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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天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道

    邓家的布庄不仅给刘秀做了新衣,朱祐、盖延、龙渊等人也都分到了各自的新衣。至于邓禹和严光,他二人刚到邓府,裁缝还未来得及给他二人量尺寸。

    邓禹的家境虽然远不如邓晨,但也是小康之家,并不缺穿用,而严光是修道之人,对身外之物向来淡薄,一切都讲究随心、自然。

    吃过早饭后,刘秀、邓晨、邓禹、严光等一行人,乘坐马车,去往郊外。

    路上,邓晨看向严光,问道:“严先生,昨晚见到蔡公,以为如何”

    邓晨对修道之人一向很敬重,而且打他第一眼看到严光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很不简单,身上有寻常修道之人所没有飘逸和仙气。

    昨晚听闻蔡少公说将来刘秀能做皇帝,他就一直很想知道,蔡少公口中的刘秀,到底是国师刘秀,还是自己的内弟刘秀。

    严光看向邓晨,淡然一笑,说道:“蔡公或许对谶学造诣颇深,至于道学嘛,我作为晚辈,不予评价。”

    他都评价蔡少公的谶学造诣深厚,但却不评价他的道学,显然在严光的眼中,蔡少公的道学修为是不怎么样的。

    邓晨愣了一下才明白严光的话外之音。他诧异地看着严光,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蔡少公有如此评价。

    刘秀拉了拉严光的衣服,暗示他慎言,这样的话一旦传出去,让蔡少公听到,还指不定会惹出多大的祸端呢。

    邓晨清了清喉咙,正色说道:“严先生是外地人,或许不知蔡公在新野的名声,蔡公之道行,在新野可谓是家喻户晓,路人皆知。”

    严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摇头说道:“家喻户晓,路人皆知,那只能说明他喜于炫耀,此为妄念。我或许才疏学浅,不知世间有何等之天才,具备何等之根器,在动妄念的同时,还能学道有成。”

    他一句话,把在场众人都说得哑口无言,邓晨也是好半晌没接上话来。

    过了半晌,他干咳一声,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严先生以为,那个在将来可以做天子的刘秀,到底是不是阿秀”

    在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严光身上。刘秀则是一脸尴尬地摆了摆手,说道:“姐夫,怎么可能会是我呢”

    严光垂下眼帘,他足足沉默了两三分钟的时间,方缓缓开口说道:“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民之轻死,以其上求生之厚,是以轻死。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他这番话的意思是,上面的统治者为了自己的安逸享乐,设置众多的苛捐杂税,搜刮民脂民膏,让百姓们变得一无所有,忍饥挨饿。人们看不到希望,活着都是种受罪,是种煎熬和苦痛,当然就不怕死了

    。百姓们都不怕死了,自然会揭竿而起,再拿杀头的死罪来威胁百姓,已然无用。

    他继续说道:“天之道,其犹张弓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而当今之朝廷,有违天道,逆天道而行者,又岂能长久”何为天道在道家的理念中,天道的运行就如同拉弓射箭,抬得太高了,就得往下压一压,压得太低了,就得往上抬一抬,谁的财富多了,就应让他舍一舍,谁的财富少了,就应给他补一补,不要让‘朱门

    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种贫富差距悬殊的情况发生。

    很多人都把道家简单的理解成无为而治,其实这种观念是不对的,道家有自己治世之理念和标准,那就是顺应天道,比较典型的人物是李泌,侍奉四代帝王,以道学治天下,成为唐朝中期的中流砥柱。

    严光的这席话,没有直接回答邓晨的疑问,但却很明确的指出来,新莽朝廷逆天行道,业已病入膏肓,长久不了,至于将来究竟谁会做皇帝,是不是刘秀,又是哪一个刘秀,严光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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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邓晨陷入沉思,仔细琢磨着严光的这番话。刘秀则是在旁连连点头,对于严光所表述的理念,他是非常之认同。

    长话短说,众人乘坐马车,出了新野城,来到西郊。

    新野的西郊比较荒凉,而邓晨所说的那间铁匠铺,更是在西郊的白河边上。

    平日里,白河边很少能见到行人,只偶尔会有垂钓者来这里,那位张铁匠把他的铁匠铺建在这里,生意也就可想而知了。

    马车在铁匠铺的门前停了下来。邓晨率先下了车,刘秀等人跟着鱼贯而出。

    刘秀举目一瞧,前方有一座破旧不堪的建筑,占地面积倒是不小,院子也很大,但院墙是用树枝和木条编成的栅栏,而




第八十七章 赠送暗器
    老六转身走进茅草棚里,从里面拿出一根铁条,递给刘秀。这是一把剑的原型,还没有加装剑柄、剑镡、剑格、剑颚,看上去就是一根黑黢黢、灰突突的铁条。刘

    秀将剑接过来,掂了掂,分量不轻,又摸了摸剑刃,还挺锋利的。他

    向左右看了看,见院子角落里堆放着不少的柴火,他走上前去,挑出一根较粗的,信手一挥,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手腕粗细的树枝应声而断。见

    状,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诧之色,暗道一声好剑。刘

    秀看着手中半成品的剑,脸上也露出笑意。他转身走回到老六近前,说道:“这把剑在老六眼中,只是勉强能用”这

    样的剑,已经完全不需要再锻造、打磨,加上剑柄、剑格等零碎,便可以拿到市面上去卖了。老

    六接回铁剑,正色说道:“每个人对剑的理解都不一样,对我而言,这种剑,就是介于半成品和失败品之间。”说

    着话,他像丢垃圾一样,把手中剑扔回茅草棚里,就听当啷一声,人们定睛一看,原来地上还堆放着好多这种铁条。刘

    秀沉默了片刻,问道:“老六,如果不许打造刀剑,只打造矛头,要造出五百支,需要多久”

    老六在心中琢磨了片刻,说道:“如果人手充足的话,一个月足以。”

    “那么,我若要五千支呢”此话一出,把邓晨都吓了一条。五千支自己就算倾尽家财,也招不到五千人那么多啊。老

    六眼眸闪了闪,正色问道:“冒昧的问一句,刘公子欲打造这么多的武器,意欲何为”

    刘秀笑了,反问道:“老六,如此大批量的私造武器,你认为又是会作何用途”

    自古以来,大规模的私造武器,除了谋反,就再没有第二条路了。毕

    竟一旦被抓,必死无疑,能甘愿冒着掉脑袋风险这么干的人,他的目标也只能是谋反。老

    六与刘秀对视片刻,紧接着,目光一转,看向邓晨,狐疑道:“邓公子”邓

    晨正色说道:“莽贼暴政,倒行逆施,民不聊生,天怒人怨,现逢天下大乱,九州烽火,我邓晨,愿辅佐刘氏兄弟,做一番大事。老六,你可愿帮我”

    老六只稍愣片刻,紧接着,他倒退两步,毕恭毕敬地向刘秀和邓晨深施一礼,说道:“张童愿为刘公子、邓公子效犬马之劳!”邓

    晨也是第一次知道老六的本名原来叫张童。老

    六能如此干脆的答应自己,邓晨也多少有些意外。

    在邓晨心里,老六虽然是个可以信赖的人,谋反之事也可以对他说,但他愿不愿意加入己方、帮助己方,那可就不一定了。他

    禁不住问道:“老六,你可知道我们要做的事”

    “我明白。”

    “不怕死”“

    张童本就是该死之人。”老

    六本名的确叫张童,他本是豫州人氏,自幼便跟着父亲学铸剑,长大成人后,他的铸剑水平已然极高,在豫州当地也极为有名气,前来向他求剑者络绎不绝。

    不过张童脾气古怪,如果是他看顺眼的人来求剑,哪怕对方只能拿出几百、几十钱,他也会为其铸剑,如果是他看不顺眼的人,那怕对方拿出几万十几万钱来找他,他也会闭门不见。

    他的这种性格为他埋下了祸根,有次州府大员的公子前来找他铸剑,张童见了对方后,一口就回绝了,即便对方已出到十万钱,他也是不为所动。

    张童的态度终于惹怒了对方。

    事隔没多久,那位官员的公子便带着十多名属下,趁夜血洗了张家。张童全家遇害,包括他的妻子和才三岁大的孩子,对方只留下张童一个活口。

    事后,那位官员公子还当着张童的面,擦拭着沾满他亲人血迹的剑,一字一顿地说:“要杀你,如捏死一只蚂蚁,显示不出我的强大,不杀你,让你痛苦的活着,这才能彰显出你我的差距。”

    果然。张童去当地的官府报官,可当地的县令一听他状告的对象,根本不敢管,张童又去郡府报官,结果也一样,郡守也不敢管这事,最后他告到州府,依旧无果,反而招来更多的谩骂和羞辱。

    状告无门的张童也有想过自尽,一了百了,可他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全家老小无辜遇害,不甘心杀人的凶手就那么逍遥自在的活着。再

    后来,他离开了豫州,到了荆州的南阳新野,在这里做了一名普通的铁匠。

    如果不是结识了邓晨,这些年一直受到邓晨的资助,以张童越发古怪的脾气,他根本生活不下去,说邓晨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丝毫不为过。

    对新莽政权,张童是深受其害,自然也对其恨之入骨,现在听说邓晨要跟着刘氏兄弟造反,他连想都没想,立刻便决定跟着他们一起干。

    对他而言,他早就是个该死的人,该去到地府和家人团聚,之所以还活着,完全是靠着仇恨的力量在支持,现在终于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他哪还会错过

    听完张童的讲述,在场众人无不是唏嘘不已,心中充满了愤恨。朱祐咬牙切齿地说道:“倘若这样的朝廷还能长久,简直是老天无眼,天道无存!”

    邓晨拍了拍老六的肩膀,安慰他一番,然后转头对刘秀,问道:“阿秀,我们真要打造五千支矛头”刘

    秀点点头。

    “未免也太多了吧”邓晨心里嘀咕,他们在新野,根本不可能组织



第八十八章 阴府赴宴
    邓晨在旁哈哈大笑,说道:“阿秀,老六不是个会装假的人,既然老六愿意送你,你就收下吧!”

    刘秀对老六制造的这副袖箭,真是打心眼里喜欢,他略微沉默片刻,再次向老六深施一礼,说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秀便厚颜收下了。”

    老六闻言,这才喜笑颜开,亲自把这副袖箭戴在刘秀的手腕上,并向他讲解开启机关的技巧。

    这套袖箭操起来没什么难度,很容易上手,在老六的指导下,刘秀很快就能应用自如。

    用老六的话讲,这套弩箭并非完美无缺,它最大的弱点,不是连弩,无法做到连续发射,每射出一箭之后,都得重新装箭,才能再次发射。

    早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出现了连弩,只不过当时的连弩体积都比较大,单兵根本拿不动,需要多人操作才行。

    而老六能把弩机造得如此小型化,可以佩戴在人的手腕上,其制造手艺之精湛,锻造工艺之高超,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巧夺天工了。

    刘秀一边把玩着手腕上的袖箭,一边问道:“老六,若要打造出五千支矛头,你都需要什么”

    老六面色一正,说道:“还需再建造九座熔炉。”

    “这没问题。”邓晨接话道:“这笔钱由我来出。”

    “还需三十到五十名有经验的工匠。”

    邓晨琢磨了片刻,点点头,说道:“好,这些工匠,由我来找。不过我无法一下子全部找齐,需要慢慢挑选合适的人。”

    老六继续说道:“我还需要两百以上的劳力。”见刘秀、邓晨等人都露出不解之色,老六解释道:“要锻造五千支矛头,需要大量的木材,好在附近就有山林,木源不成问题,关键是需要一大批能伐木的劳力,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熔炉可以不间断的熔炼

    。”

    让邓晨一下子找到二百名以上能信得过的劳力,也是挺困难的一件事。正在邓晨发愁的时候,刘秀接话道:“这件事,我来解决。”

    “阿秀”

    “我手里没人,但我大哥的手里有很多弟兄。我可以给大哥写封书信,让大哥挑选两百精壮,派到新野这边来。”

    听闻他的话,邓晨眼睛顿是一亮,抚掌而笑,连声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很快,他们便把锻造兵器的事情敲定下来。临走之前,老六还特意送了他们几件兵器。

    刘秀和邓晨都有不错的佩剑,老六送给邓禹、严光、朱祐、龙渊每人一把佩剑,其锋刃的锐利程度,都与邓晨的佩剑不相上下。

    而盖延善于用刀,老六特意送给他一把环首刀。

    只是这把环首刀并非正规的环首刀,刀身更宽、更长,分量也更重,通体青黑色,锋利异常。盖延收到此刀后十分兴奋,爱不释手,向老六连声道谢。

    他们这一趟算是都没有白来,皆收到一份不错的礼物。离开老六的铁匠铺,回到城内,刘秀立刻给大哥刘縯写去一封书信,将新野这边的情况说明。

    邓晨派出心腹手下,将刘秀的书信连夜送到舂陵,当晚,这封书信便成功送到了刘縯的手里。

    看罢刘秀的这封书信,刘縯可谓是喜出望外,当场便连赞了三声好,忍不住仰天长叹道:“阿秀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这段时间,刘縯招收的人越来越多,很快他便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己方手中没有武器。

    真到了起事那一天,他总不能带着一群手持棍棒、锄头、镰刀的弟兄去和官兵打仗吧。

    可若是大规模的收购武器,一是自己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钱财,二是太招摇过市了,谋反之意昭然若揭。

    但若自己去造,既没有私造武器的地方,也没有私造武器的人选。刘縯正为此事发愁的时候,恰好收到了刘秀的这封书信,当真称得上是一场及时雨,正好解决了刘縯当前最为头痛的问题。刘縯没有多做考虑,立刻找来亲信刘嘉、张平和朱云,将刘秀给自己的书信让他

    三人过目。刘嘉字孝孙,是刘縯、刘秀的族兄。他身世比较凄惨,父母早亡,是刘縯刘秀的父亲救济他,把他拉扯大,还资助过他去长安上学。刘嘉与刘縯的关系非常亲密,虽是族兄弟,但和亲兄弟差不多,毕竟他

    二人年纪相仿,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更长。

    后来刘嘉去了平林,并在平林成家立业,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过得很不错。

    刘縯在舂陵决定起事反莽后,立刻便想到了刘嘉这位手足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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