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天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道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小人……小人可以带人把他俩抓出来!”
“嗯!甚好!”吴汉向一旁的刘尚点点头。
刘尚会意,从肋下抽出佩剑,将校尉身上的绑绳割开,而后将他从地上拉起,含笑说道:“只要你能找出公孙恢和史兴,你就算立下了大功!”
吴汉扬头叫道:“阿尚!”“末将在!”“其余人等,全部斩首,首级挂于武阳城头示众!”
刘尚闻言,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拱手应道:“喏!”
外面的俘虏们都有听到吴汉下达的命令,很多人顿时间瘫软在地,甚至有些人裤裆都湿了。
其中也不乏尖叫之声:“我要举报公孙恢和史兴,我能找到他二人……”
提着校尉,走出中军帐的刘尚,看看那百十名俘虏,哼笑出声,说道:“现在像求条活路了,太晚了!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说完话,他向周围的汉军兵卒扬头说道:“大司马有令,将诸贼全部斩首示众!”
这些被俘虏的蜀军将官、校尉,皆被拉到一旁,一批一批的被斩首。现场的干土地,都变成了淤泥地,是被血水浸泡成的淤泥。
那名校尉,带着刘尚等汉军,于众多的蜀军俘虏当中,把装扮成普通兵卒模样的公孙恢和史兴二人一并揪了出来。
两人被带进中军帐,见到吴汉,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了似的。公孙恢跪伏在地,连连向前叩首,颤声说道:“罪臣之兄长,于成都称帝,实属大逆不道,罪无可恕,罪臣愿与公孙述断绝兄弟关系,微臣愿投靠汉室,辅佐天子,振兴汉
业……”说着话,公孙恢还呜呜地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悲痛,鼻涕眼泪一并流淌出来。
吴汉站起身形,绕过桌案,一瘸一拐地走到公孙恢近前。虽说伤在后腰,但走起路来,还是有些费劲。
公孙恢先是抬头看眼吴汉,接着立刻又向前连连叩首,哽咽着说道:“罪臣句句属实,还望大司马网开一面,饶过罪臣……”
他话还没说完,吴汉提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公孙恢的胸口上,后者疼得闷哼一声,向后翻出一流滚。
“鼠辈!”吴汉怒视着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的公孙恢,说道:“公孙述称霸蜀地,也是一代枭雄,竟然有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兄弟,真是可悲、可叹!”
说着话,他向营帐外大声喝道:“来人!”
两名汉军走进中军帐,向吴汉插手施礼。吴汉向公孙恢努努嘴,喝道:“拖出去,腰斩!”
对别的蜀军将官,吴汉还只是处于斩首,给他们个痛快,但对公孙恢,吴汉处以的是腰斩极刑,让公孙恢受尽痛苦和折磨而死。
公孙恢吓得当场尿了裤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大司马饶命,大司马饶命……”
吴汉看都没看他,目光又落在史兴身上。吴汉是什么人,史兴心里明镜似的,落在他的手里,自己肯定是没好了,求饶也是自取其辱。
他怒视着吴汉,吼叫道:“吴子颜,老子今日败于你手,老子认了,你要是条汉子,就给老子个痛快……”
“硬骨头是吗?”吴汉嘴角勾起,露出森白的牙齿,他仰面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他猛的收敛笑容,喝道:“来人!”
“在!”两名侍卫入帐。
“拖出去,车裂!”吴汉面沉似水地说道。
史兴闻言,眼珠子通红,嘶吼道:“吴子颜,你这畜生,你不得好死,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话还没说完,已被汉军兵卒拉出营帐。
吴汉走到营帐门口,大声说道:“史兴,等我攻破成都,我定灭你史家满门,灭你史氏一族!”
史兴的叫骂戛然而止,看着站在中军帐门口,一脸煞气,杀气腾腾的吴汉,他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颤。
不要以为吴汉这话是在吓唬人,是在说争强好胜的气话,他是真的能干出这种事,如果他当真攻破成都的话。
吴汉能不能攻破成都,反正公孙恢和史兴是都看不到了,公孙恢被吴汉处以腰斩,而史兴更惨,被处以车裂,也就是五马分尸。
在汉军将领当中,吴汉是比较另类的一个,他既是汉军战神,也是汉军杀神。刘秀的性情偏柔和,汉军将领们的性情,大多也与刘秀颇为相似,只有这位吴大司马,那真就是位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汉天子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君臣分歧
汉军取得武阳大捷,之后马不停蹄,继续北上,轻松攻占广都。
至此,因岑彭遇刺身亡而损失的战果,已被吴汉全部夺了回来,汉军也再次兵抵成都。
仗打到这一步,成都朝廷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策略都用出来了,好不容易除掉了岑彭,结果又来了一位更厉害的吴汉。
其实到了现在,成都并非没有一战之力。目前成都囤积的兵马还有近二十万之多,而吴汉率领的汉军,连五万人都不到。
在兵力上,蜀军占据绝对的优势和主动,只不过在士气上,蜀军与汉军相去甚远。
广都,汉军大营。
对于即将到来的成都之战,汉军众将皆十分紧张,吴汉、刘尚等汉军将领们齐聚一堂,商议接下来的战术安排。
吴汉的伤没好,外面依旧披着长袍,里面赤膊,能看到腰间缠着厚厚的绷带。吴汉站在沙盘前,低着头,沉默不语。
成都的地势谈不上多险峻,只不过周围的河水、江水很多,像沱江、湔水就在成都这里汇集,为成都形成一道天然江河屏障。
以汉军目前的之兵力,想强行攻下成都,太难了。吴汉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取胜之道,就是得先把敌军从成都城内引出来。
但要想成功引出敌军,他就不得不冒险而行。
刘尚看眼吴汉,说道:“大司马,以末将之见,我军需两路进攻成都,一路与敌打水战,一路与敌打陆战,如此,方有取胜之可能!”
在场的汉军将领们纷纷点头,表示刘尚说得有道理。
一名汉将眉头紧锁地说道:“可是,我军的水兵并不多啊!”
公孙述的水军还是很厉害的,据说,成都水军有十多层的大战船,如果消息属实,就己方的那些战船,恐怕被人家一撞就没了。
另一名汉军将领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果蜀军龟缩在成都,闭城不出,我方的水军也全无用武之地啊!”
他们正说着话,一名兵卒在营帐外插手施礼,说道:“报——”
“进来!”吴汉扬头说道。
兵卒走进营帐,将一只精美的锦囊向前递出,说道:“大司马,洛阳来信!”
吴汉一怔,接过锦囊,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在锦囊的一角,他发现绣有‘云兮阁’三个蝇头小字。哦?竟然是云兮阁的人!吴汉问道:“这锦囊是何人送来的?”
“回禀大司马,送信之人,就在营外!”
“带进来,我要亲自问话!”
“喏!”兵卒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过了有两刻钟的时间,兵卒把三名罩着长袍的人领到中军帐门口。
吴汉向外面看了看,然后招了招手,示意兵卒把他们三人都带进来。这三人,几乎从头到脚都罩在袍子里,进来之后,他们齐齐拉掉长袍的罩头,露出真实样貌。其中的两名男子,吴汉是一个也不认识,但见到三人中的那名女子时,吴汉不由得暗吃一惊,然后急忙拱手施礼,说道:“原来是花美人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还请花
美人恕罪!”
这名女子,正是花非烟。花非烟向吴汉福身还礼,柔声说道:“吴公客气了!”
吴汉满心的疑惑,这位花美人不在皇宫里的待着,怎么跑到蜀地,来到两军阵前了?
还没等吴汉发问,花非烟从袖口内取出一块黄色的帕子,递给吴汉,说道:“吴公,这是天子诏书!”
吴汉以及营帐中的众将面色同是一正,齐刷刷地看向那块黄色的帕子,吴汉将披着的长袍穿在身上,整理好,又擦了擦手,这才把诏书接过来,展开细看。
这封诏书,就是刘秀写给吴汉的一封私人书信。
主要的内容是告诫吴汉,现在虽说己方连战连捷,已经兵临成都,但万万不可小觑了敌军,成都的守军,仍接近二十万之众,而与之相比,己方兵力,劣势太大。
在书信的后面,刘秀还特意告诫吴汉,万万不可率军深入,否则,有全军覆没之危。
吴汉看罢刘秀的书信,将其递交给刘尚。后者连忙接过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又交给其余众将传阅。
花非烟说道:“陛下十分关注蜀地之战事,尤其是即将到来的成都之战。我汉室能否收服益州,能否平定蜀地之反贼,也就看这一战的了!”
吴汉正色说道:“还烦请花美人转告陛下,请陛下放心,汉必倾尽全力,打赢成都之战!”花非烟含笑点点头,说道:“陛下交代,吴公只需率部驻扎于广都,公孙述必会引军来攻,届时,吴公在广都以逸待劳,歼灭来犯之敌,多则一年,少则半载,成都必亡!
”
刘尚等人面露喜色,纷纷拱手说道:“陛下圣明!”
吴汉则是暗暗皱眉,迟疑了一下,拱手说道:“微臣知道了!花美人远道而来,舟马劳顿,还请先去休息!”
花非烟表情淡然地看眼吴汉,云淡风轻地说道:“多谢吴公体谅,我并不累。”
吴汉耸了耸肩,虽说有花非烟这么个外人在场,吴汉感觉挺别扭的,但他也不好把花非烟强行赶出去。
他走回到沙盘旁,众将纷纷云集过来,围站在沙盘的四周,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吴汉身上。
现在天子已经让花美人来传旨,己方不必出兵北上攻取成都,只要在广都这里,以逸待劳即可。
既然如此,己方现在也没什么好讨论的了,就在广都这里休整,养精蓄锐的等着敌军打过来呗。吴汉低着头,目光在沙盘上扫来扫去,过了半晌,他幽幽说道:“臧宫部在广汉郡大败了延岑、王元,大军即将从广汉郡抵达成都,如果我军在广都这里,按兵不动,等臧
宫部兵抵成都之后,将会面临什么局面?”
听闻这话,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臧宫部将要独自面对成都的二十万蜀军啊!
吴汉扫视众人一眼,说道:“所以,我军现在,绝不能留在广都,按兵不动,必须得北上成都,以此来牵制成都之兵马!”
还没等汉军众将说话,花非烟轻飘飘地说道:“吴公,陛下诏书,你部需留守广都,按兵不动,如此才是最为稳妥之战法!”
吴汉正色说道:“花美人,战场之上,局势万千,瞬息万变,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最稳妥的战法。
“陛下现远在洛阳,对成都这边的战况,并不能及时掌握,所以,陛下认为的稳妥之战法,与我军而言,却未必稳妥!”
他的这番话,让花非烟眉头紧锁,刘尚诸将,亦是在暗暗咧嘴。刘尚小心翼翼地向吴汉那边蹭了蹭,偷偷拉扯他的衣角,示意他慎言。
花非烟与吴汉对视好一会,质问道:“吴公可是要抗旨不遵?”
吴汉斩钉截铁地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说完话,吴汉不再理会花非烟,说道:“我率两万兵马,渡沱江,到东岸,于成都城南二十里外驻扎。刘尚!”
“末将在!”
“你率部两万,于沱江西岸驻扎。你我两部之间,与江面铺设浮桥,如此,无论哪方有变,另一方皆可于第一时间做出增援!”吴汉说道。
“这……”刘尚缩了缩脖子,下意思地看眼花非烟。
陛下都下诏了,而且花美人还亲自来到两军阵前,让己方于广都按兵不动,可大司马您怎么还要进兵成都啊?这不是成心和陛下对着干吗?见刘尚支支吾吾地半天不敢答话,还一个劲的用余光瞟向花非烟那边,吴汉心头火起,慢条斯理地问道:“刘将军可是在军中时间太长,许久未见女色,现花美人到军中,
你便魂不守舍了?”
吴汉此话一出,让刘尚的脑袋嗡了一声,两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
他看吴汉时,五官都揪成一团,险些当场吓哭了。大司马,这话你能乱讲吗?你是想要我的命啊!
他连连摇头,急声说道:“末末末末将……”
“我的军令,你可有听见?”
“听听听见了!”刘尚结结巴巴地说道:“末末末将遵命!”
吴汉又瞪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另一名汉将身上,说道:“李将军,于沱江铺设浮桥之事,你来负责!”
“末将遵命!”有刘尚那个倒霉蛋在前,这位李姓将军答应的那叫一个干脆。
花非烟眼中露出怒色,凝视着吴汉,沉声说道:“我会将吴公的排兵布阵,如实禀报于陛下!”
吴汉朗声说道:“自陛下定都洛阳以来,向陛下进献谗言,欲搬到我吴汉者,犹如过江之鲫。”
向陛下弹劾我,多你花非烟一个不多,少你花非烟一个不少,你当我吴汉会怕吗?
刘尚的脑门浮现出一层汗珠子,在旁一个劲的拉扯吴汉衣襟,少说两句吧!花非烟不是寻常的后宫嫔妃,人家掌管着云兮阁呢,是陛下最重要的幕僚之一。
再说这,就算花非烟是普通嫔妃,你作为臣子的,和嫔妃如何针锋相对,也是大大的不敬啊!
花非烟被吴汉气得玉面通红,再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出营帐。
吴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对一旁还抓着自己衣襟的刘尚说道:“阿尚,去安排好花美人的住处,不可怠慢。”
“是是是!不是……”刘尚先是连连点头,而后一脸便秘的表情,说道:“吴公啊,花非烟是奉诏而来,您刚才……也……也太……”
“太不留情面了是吗?”吴汉冷哼一声,说道:“领兵打仗,本就是我们男人之事,她一个女人家,又跟着瞎参合什么?”
陛下说己方应该留守广都,确实是有陛下的道理,但他认为,以当前之局势,己方更应该冒险进军成都。
在军务问题上,吴汉是十分严肃和严谨的,别说刘秀现在不在蜀地,即便是在蜀地,在吴汉的面前,涉及到军务问题,吴汉也会据理力争。
身为全军主帅,任何一道命令,都可能左右战事之成败、将士之生死,又岂能随波逐流,一味地应承附和?他必须得做出最有利于战局、有利于己方将士的决定。
看吴汉说话时,一副理所应当,毫不在乎的样子,刘尚叹口气,不敢再多劝什么,说道:“末将这就去招待花美人!”
“嗯!去吧!”吴汉向刘尚点下头,又看向其余众将,震声问道:“我的命令,诸君可都有听清楚?”
“喏!”“成都近在咫尺,平蜀之战,成败在此一举!还望诸位弟兄,能与我吴汉同心协力,团结一致,上下一心,攻破成都,荡平蜀贼,立不世之功勋,名垂汉家之青史,再创大汉之伟业!”
汉天子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成都之战
吴汉分兵两路,一路驻扎在沱江西岸,一路驻扎沱江东岸,两座营地,分在沱江的一左一右,且有浮桥相连,如此一来,便不怕被敌军切断退路。
当天下午,吴汉去到花非烟的营帐,在营帐的门口,站着两名汉子,都是跟随花非烟一同来的随从。吴汉背着手,向两名汉子点点头,说道:“我要见花美人!”
其中一名汉子凝视吴汉片刻,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进营帐中,时间不长,那名汉子从营帐里出来,然后退让了两步,做出邀请的手势。
由始至终,他二人对吴汉都是一言不发,吴汉也不在意,既然能在花非烟身边任职,那要么是云兮阁的精锐,要么是皇宫内侍,自然有高傲的本钱。
吴汉走进营帐里。刘尚为花非烟安排的营帐,自然不会太差,里面的空间很大,分内外两层,外层可以接待客人,里层可以睡觉休息。
他进来时,花非烟正在营帐中看着地图,一旁还摆放着瓜果和茶水。
“花美人!”吴汉拱手施礼。
花非烟抬头看眼吴汉,点点头,说道:“吴公。”
吴汉干咳了一声,问道:“花美人打算什么时候回洛阳?”
花非烟正色说道:“短时间内,我不会走,我这次来广都,也是为助吴公一臂之力!”
见吴汉扬起眉毛,花非烟说道:“来将军、岑将军相继遇刺,朝中已折损两员大将,吴公万万不能再有闪失。”
吴汉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陛下担心自己步来歙和岑彭的后尘,所以把消息灵通的花非烟派了过来。
还没等他说话,花非烟继续说道:“这两天,会有我的一批属下到军营,到时还望吴公能安排好他们的住处。”
“这是自然,花美人尽管放心就是!”吴汉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人家专程过来保护自己,他自然要以礼相待。
花非烟恍然想到了什么,从一旁拿起一只竹筒,递交给吴汉,说道:“这是最近从成都城内传出来的消息,吴公或许能用得上。”
吴汉接过竹筒,不大,巴掌大小,拔掉盖子,向外一倒,里面是一卷白色的绢帛,打开绢帛,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目前,成都朝廷里最具实权,又最受公孙述信赖和重用的大臣有,汝宁王延岑、大司徒谢丰、执金吾袁吉。
延岑部大概有五、六万人,驻守在成都城内,是公孙述身边最后一道防线,而谢丰部、袁吉部,合计十万左右的蜀军,皆驻守在成都城外,构成成都的外围防线。
看着花非烟提供的如此详尽的布防情报,吴汉两眼放光,连声说道:“好!着实是好!这些消息,对我军进取成都,十分重要啊!”
花非烟眉头紧锁,问道:“吴公的排兵布阵,我有仔细琢磨过,未免太过冒险了!”
己方的兵力本就远远不如蜀军,可吴汉还要分成两部分,分别驻扎于沱江东西两岸。
万一蜀军也兵分两路,一路打吴汉军,一路打刘尚军,两军将士,相互难以兼顾,岂不是要被敌军分头击破?
花非烟跟在刘秀身边那么久,也学到许多的兵法,对于排兵布阵,她还真算不上外行人。花非烟直视吴汉,说道:“还望吴公三思而行啊!”
吴汉淡然一笑,说道:“花美人多虑了,战事之成败,我已了然于胸!”
花非烟暗叹口气,这个吴子颜,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他决定了的事,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意味深长地说道:“陛下对吴公,寄以厚望,吴公莫让陛下失望才是。”
吴汉面色一正,说道:“倘若此次汉攻不破成都,取不下公孙小儿之首级,汉自当提头回洛阳,向陛下请罪!”
花非烟不再多言,吴汉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
不日,吴汉率领两万汉军,渡过沱江,北上成都,与此同时,刘尚率两万汉军,于沱江东岸北上,向成都进发。两军是齐头并进。
花非烟没有留在广都,而是跟随吴汉一同北上。对此,吴汉是非常反对的。
吴汉倒是不认为军中有女人不吉利,而是认为此战凶险,谁都没有必胜之把握,万一花非烟在军中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去向陛下交代?
花非烟倒是满不在乎,对吴汉说道:“吴公尚且不怕战死沙场,我区区一女子,又有何惧哉?”你吴公都认为你的排兵布阵比陛下还厉害,我也选择相信你。
她用吴汉的话,把吴汉给堵死了,吴汉最后也只能接受花非烟随自己一同北上成都。
且说吴汉,率领两万汉军,渡过沱江,然后一路北上,当天傍晚,汉军就抵达了既定地点,距离洛阳十里的沿江平原。
到了这里后,吴汉立刻下令,全军扎营,并派人渡江,去通知刘尚。
吴汉和刘尚两支汉军,一个在江东,一个在江西,之间布置起一条长长的浮桥。
翌日,汉军按兵不动,全力巩固己方的营寨。到了第三天,吴汉终于按捺不住,率领两万汉军,离开大营,直奔成都而去。
当汉军距离成都还有五里左右的时候,前方出现一大片的蜀军营地,这里正是谢丰军的大营。
谢丰部兵力不少,足有六万人左右,听闻吴汉率领汉军前来,谢丰倒也没含糊,点齐兵马,出营迎战。
六万之众的蜀军,于汉军的对面列好阵型,严阵以待。吴汉观望着对面的蜀军方阵,眯了眯眼睛,他催马走到全军将士的最前面,于汉军的前方,拨马来回徘徊。
他振声喊喝道:“敌军的背后,就是成都,只要能攻陷成都,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的!金银珠宝是你们的,锦罗绸缎是你们的,女人、粮食、钱财统统都是你们的!”
吴汉的话,让汉军士气高涨到了顶点,将士们齐齐振臂高呼:“杀!杀!杀——”
他拨转马头,看向对面的谢丰军,嘴角勾起,傲然说道:“区区六万余贼,又岂能挡得住我大汉虎狼之师?大汉将士听令,随我击破敌军,攻陷成都!”
“杀——”
在吴汉的鼓舞下,汉军再次齐声呐喊,紧接着,擂鼓声响起,两万将士的汉军,开始向对面六万的蜀军方阵推进过去。
汉军以寡敌众,非但没有怯战,反而还发起主动进攻,战斗还没开始,谢丰已冒出一脑门子的冷汗。
他深吸口气,将心神稳了又稳,然后抽出肋下佩剑,向前一挥,大声喊喝道:“全军进攻,迎击敌军!”
“吼——”蜀军方阵也传出震天响的喊喝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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