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盅之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宅云野鹤
“我也觉得奇怪,那场瘟疫死了1000多人,都是苏老三收尸;后事处理完后,苏老三也失去踪影,这十五年来,别说我们,就是义渡附近方圆十几里村民都没有一人见过苏老三!”
大叔明显是经事的人,眉头皱到了一块儿,又道:“但是,苏老三失踪只是官方说法,要我说,这个排古老当年虽然身强体壮异于常人,但处理1000多具横死的尸体,多半也是染上那种瘟疫…”
“老赵,你的意思是排古佬最后也死在那场温疫?”大婶问道。
大叔没有明确回答,但脸色变得越来越复杂。但大婶的话却被成浚否定了,“不对!苏三爷如果死了,我怎么可能见到他?”
“傻小子,我说了那里是不干净的地方,就是大白天也没人敢去,你见到自然也是不干净的东西!”大婶一惊一乍道。
从小受的就是唯物论教育,成浚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神,反驳道:“难道我看到的还是一个鬼不成?”
“或许是!”这时就连大叔都疑神疑鬼起来,“之前我曾与几个年青后生经过义渡…..”
“什么,老赵,居然瞒着我去过义渡!你不要命啦!”大婶反应很大。
“是白天,又不是晚上,只是经过那附近!”
“白天也不能去!那种鬼地方,就是附近也邪乎得很!”大婶一边呵斥了几句,一边像是想起了什么,“难怪去年清明后,你与几个年青伢都无缘无故生了场大病!”
“你少一惊一乍的,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大叔回道,“是那天送菜实在要得急,没法子了,只能抄近道!”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活?”大婶埋怨道。
“那种鬼地方,就是你逼我去我都不会再去!”
大叔、大婶的反应如此惊悸,成浚心里也是起了一道阴云,望着大叔道:“怎么?那天,难道大叔你们遇到了什么人?”
“人?”大叔道,“死气沉沉,寂静无声,人毛都没有看到一根,连个鸟都没看到一个;我们只是经过那附近,大白天的都鬼气森森,清明过后本是回暖天,可那儿阴寒异常,阴风阵阵,几块破布跟块招魂幡一样招展,还有一些影子在动…..”
大叔至少都近50岁的人,说起这话,脸上都变色,露出后怕的样子,那位大婶更是在一旁听得嘴角都有些哆嗦。
大叔补充道:“你说的那个牛肉米粉店,应该就是柴火巷口那处吧?”
“就是柴火巷那家店!”成浚点头,十分肯定回道。
经历过军阀割据及二战,挡过鬼子的扫荡,义渡街在当时是武广市唯一一条百年老街,而柴火巷是义渡街右岔的一条纵伸小巷子,可以说是条更小型的商业街,这条街在义渡繁华的往昔,曾是远近有名的柴火巷。
据这里的老人讲,在上个世纪没电没煤的三、四十年代,取暖做饭都是烧木柴,几十里外的黄土坡、草坪等地的樵夫挑柴来此地卖,而城里许多人也来这里买柴火,形成了当时整个市辖范围最大的柴火市场。
而后来有了煤、通了电,还有了液化气,柴火就彻底退出了市场,但柴火巷依然保存完整,成了小商小贩聚集在此的商业一条街。
他的故址甚至比义渡主街都要古老,据说是这义渡街的发源地,就是附近村落的年青后生都不一定知晓;成浚这么肯定的回答,倒让大叔大婶都不免有些吃惊,两人都盯着成浚:“你还知道柴火巷?”
“我是义渡人,当然知道柴火巷,小时候读书每天都要经过!”
由于成浚对昨晚的事说得比较粗略,并没有提到自己以前是义渡人,以至于两人并不清楚他的身份,成浚又多解释了几句。
“什么?你竟是那场温疫的幸存者?”弄清了成浚的身份和来此的缘由后,两人陡然变色,而那位大婶脸色变得更难看起来,急忙拉着大叔走在房外小声嘀咕起来。
“之前,也是有个年青后生跟他一样来找小毅,就再也没有回来….”
成浚在房内无法听清两人的对话,但听到大婶后几个字“他都已经死了,是个不详之人….”
妖盅之王 第4章 惊现三具浮尸
成浚不是木鱼脑壳,估计着应该是明白他的身份后,那位大婶似乎是后悔收留了他,现在明显并不欢迎成浚再呆下去。
不到一会儿,房外大叔与大婶更是争吵了几句。
既然如此,成浚也不好再为难人家。只是,当他正准备起身时,大叔先是进来了,忙把被子又盖在了成浚身上,“孩子,你刚喝了那种汤,还不能起来,快躺下!”
“多有打扰,大叔,我不能再麻烦您跟大婶了!”
这位大叔民风纯朴,想是成浚听到了他跟婆子的话,自己倒先有些不意思,“不麻烦,不麻烦的”重复了几句,又叮嘱道,“把被子捂实些!”
大叔脾气也是有些倔,坚决让成浚继续躺下。说也奇怪,喝了那碗奇怪的热汤,成浚便感觉全身暖洋洋的,不到一会儿竟又睡着了…..
恍恍惚惚,看到迷雾中一道黑色身影闪了出来,“果果….”
听到那人喊出他这个小名,成浚当时就是一阵激动,“疯妖蛾子,是你,林夆?”
“怎么不等我回来!竟敢又放我鸽子,还是一个人走了!跟当年一个鸟样!”一个年青人带着怒怨,身形像极了林夆,虽时过境迁,已过15年人,但成浚只是一个照面就能认出来,还是那样,身形清癯高瘦,行走如风。
虽然披着一身黑衣遮住了半边脸,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成浚还是捕捉他嘴角抹过一弯微微的弧度,他的眼睛依然明如星辰,虽然带着一丝阴厉,但掩不住儿时的一种硬气。
“对,他就是林夆!”成浚在心里非常肯定说道,十分激动,几乎是喜极而跃,一步就跨了过去,“林夆!疯妖蛾子!等等我…..”
“毫无信用的东西,别跟着我!滚!”年青人回眸冷如寒星,“啪”的一声,一种无形之力化作掌波,成浚竟被拍飞数米之外。
跌落于地,成浚只感到全身骨头都跟要散架不般,疼痛难忍,脸上都冒起了豆大汗珠。而那年青人冷冷地回了一眼,抽身而去。
“疯妖蛾子,你给我站住”成浚有些艰难的爬起来,急道:“林夆,听我说….”
黑衣年青人如一道青烟般诡异消失,成浚爬起又跌倒,向那黑影追去,“林夆,疯妖蛾子….”
“你如果想见到我,今晚义渡柴火巷!”黑衣人身后撂下一句话,只剩下成浚一个人。
“林夆,林夆….”
“这孩子?”大婶一进屋就感到屋内一股阴风而过,看到成浚脸上冒起了豆大的汗珠,紧皱眉头,脸上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嘴里不停地喊着“林夆”
“小成,孩子!”大婶伸手摸在成浚额头,忙抽回了手指,吃了一惊,“妈呀,这娃儿!汗洗满面,却寒气赫人!”一时没了主意,朝屋外急喊道:“老赵,老赵…”
她这一喊,成浚也同时被惊醒,他睁开双眼,见大婶惊悸地望着他,原来自己竟是做了一个梦,而全身也被汗浸湿。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大婶问道。
“做了一个梦。”
“梦?”一进屋就遇到一股阴风而过,而成浚全身寒气慑人,大婶不免有些疑神疑鬼,“我听你嘴里不停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难道是?”
“是林夆。”
“什么,林林林夆……”大婶瞪大了眼睛,一时嘴角都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啪”这时,大叔也正好进屋,也同时听到了成浚的话,手里端着的一个碗竟被惊落在地上,打碎了一地热汤。
“怎么了,大叔大婶!”成浚见两人听到“林夆”两个字,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便急忙问道。
“难怪我一进屋就碰到了一股阴风!”大婶没有立即回答成浚的问题,嘴里先了哝哝了几句,眼里埋怨着,狠狠地瞪了大叔一眼。
成浚虽年纪不大,但一眼便瞧出了大婶眼里的怨气是不该留他在此;但这两人明显知道林夆一些事情,成浚就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只得对大叔道:“大叔,这是咋了?林夆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是一个不详之人!”这时连大叔语气都有些冷。
“什么,不详之人?”成浚陡然怔住了。
大婶神色紧张,为难道:“孩子,不是我不留你,实在是…..”
“老婆子,天色已晚,这孩子如果现在出去,再遇到些什么东西,我们是担待不起的!”大叔瞪了大婶一眼,便不多言,将大婶强行拉了出去,又拿回一碗热汤让成浚喝下。
成浚估计那无非是一碗药效更猛的袪寒草药而已,为了弄清事情的原委,他现在还不能走,只能厚着脸皮继续呆着。
大叔见他一身衣服都已湿透,便准备了热水,让成浚洗澡后,换上了一身年青人的衣服。这是一套卫衣,甚至有些新潮,虽然色调暗冷,但看上去很舒适顺眼。
大叔家里并没有见到第三人,成浚盯着这身卫衣,顺便问道:“大婶,这衣服是谁的?”
“是我儿子的。”
“您儿子在哪?怎么不见他出来,也好有个兄弟说说话。”
“出去后就没回来了!”大婶言语有些冷。
“什么,没回来了?什么意思?”
“别问了,孩子!”大婶眼里闪动着泪花走了出去。
而这时,院子外突然一阵喧闹,许多村民一窝蜂都向一个方向跑去,一时间村子很多狗都在狂叫。
“东东,发生什么事了?”大婶冲到屋外叫住一年青人。
“赵婶,小河又现三具浮尸!”
“什么?三具浮尸?”
“果然是个不详之人!”大婶低声哝了一句,跟着村民向小河赶去。
成浚穿好衣服,与大叔也是尾
三具浮尸被村民打捞上岸,许多人上前,一人惊道:“啊,这不是赵乾家的吗?”
几人再靠近,都同时认出其中一具尸体,全场都炸开了,“真是赵家的!”
“谁?”
“赵乾独子赵毅然!”
“哎,又死了一个!”
“没想到,赵毅然这娃儿也没能逃过!”
“什么,赵毅然?”成浚听到村民的话,心里陡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而在他之前,大婶已急奔过去,不敢相信眼前真是她的儿子,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好半天才大哭出声“啊啊,我的儿啊!嗯啊啊….”
“小然!”大叔丢掉了手中的菜刀,飞快地跑了过去,痛嚎大哭,“小然!我的伢儿啊!”
看着两人泣不成声,成浚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怎么安慰他们。他一到大叔家,大叔的儿子转眼竟无端端地死去。
“难怪大婶也怨我是个不祥之人,我真是个不详的人吗?”成浚心里冒出这样一句话。他走到三具尸体旁边,第一次亲眼目睹浮尸,即便是他胆子在大,也被吓得不轻。
两男一女,都跟他年纪差不多,无不是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死前受过很大的惊吓,或者看到很恐怖的事情,即便经过河水的浸泡,都能看到死不瞑目的眼中惊恐的血丝。
嘴唇很黑,乌青发紫,而脸却极度的死白,如纸如霜,几根发黑的青筋一直延伸到脖子;成浚虽有些害怕,但还是走近了些。
他这一走近,简单不敢相信,躺在中间的尸体正是他15年前的同学赵毅然。
而旁边两具尸体,也是一起上过小学的刘离、王煜笙。当他看清三人尸体时,感到自己两腿都在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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