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伏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黄铁矿
“没让你还,今晚可以不要叫我前辈吗“
鹿鸣玉跳上了彤雉的窗棂,坐在窗沿,俊美的鹿鸣玉在微弱的烛光下看来特别不真实,像是仙人下凡。
“那叫你鹿大哥“
“不好!“鹿鸣玉摇摇头。
“又让我叫你小鹿?这也太轻挑。“彤雉瞅着这个大前辈,皱着眉。
鹿鸣玉的一只手握住了彤雉的手,彤雉有些错愕,却没有把手抽走。
“我不是趁人之危,万1,万一明天的未知会让我永远都看不到你...你会记得我吗“鹿鸣玉弯下了身子在彤雉的脸庞轻轻一吻。
“不会。“彤雉没有躲开这个吻,因为她怕这是鹿鸣玉和她道别的仪式,忽然有些伤怀。
“这么狠心“鹿鸣玉有点失望。
“小鹿,我救过你,你的命有我一份,给我好好活着!你要是怎么了,我保证转眼就把你给忘了。“彤雉望着鹿鸣玉,眼神中透着些许不安。
鹿鸣玉苦笑,“歇会儿吧,我也休息去了。虽然妳嫁给小骆是假,也不能一脸憔悴的上花轿,让别的姑娘笑话了。“帮彤雉关上了窗,来回顾盼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彤雉躺在床上,仍无法入眠,她从未见过自信满满的鹿鸣玉像今天这样忧郁,明日肯定是场恶战!
说是明日,其实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假寐没有多久,天就亮了。
前日试着粗胚时,这件红罗衫不过就是几片红布,今日再见,却是件做工繁复,金丝银线隐隐绣着凤凰图样,飘逸脱俗的礼服。
这礼服底为白绸,深浅两调红纱恣意层叠,迎风一吹如乱红柳絮。
彤雉想不通,嬗凫为何花这么多心思在这件礼服上,幸好头饰简约,在室外活动方便,虽然没有头盖红巾,却有个金线锁边连帽丝斗篷,那帽檐可遮着彤雉大半张脸。
折腾了好久,终于她上了花轿。
彤雉在螭龙潭口下了轿子,由一众宫女簇拥着,准备和前来喜宴的百官公卿见礼,这是金石国特有风俗,也表示皇家对百官的尊敬。
皇家婚宴不收礼,前来观礼者人依古礼手捻一枝墨菊,赠与太子妃。
前来参加喜宴的官员纷纷到场,只是大家都被彤雉这一身红给吓得不知所措,堵在婚宴入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的官员越来越多。
司礼大臣首先发难,
“启禀太子妃,皇家喜庆素来以玄色为主,象征皇家的尊贵,这祖制从未有人敢破!大婚之日着烈焰之色,这不是代表着国家有血光之灾吗“
“是啊!是啊!这成何体统“官员议论的声音此起彼落,叫嚣声起。
“众位!“彤雉将帽檐揭起,
“妾这身礼服乃王钦定之,王命难违。妾深知有违金石国祖制,诸位可以依律不入席,以往也有过先例,太子不会怪罪大家的。“彤雉跟大家欠了身。
“这...“官员们任谁也没想到太子妃竟然会出这么个
第一百三十八章 滂沱大雨
嬗凫这个名字一出,众罗刹瞠目结舌,一时反应不过来。
“不可能!他早就仙逝,你不过是个人类,竟敢冒嬗凫之名召集大家前来,还弄个假的巴雅尔,到底有什么企图“台下罗刹惊骇莫名,嬗凫这名字已经离开这世间许久。
就连之前几个帮霍韬做事的罗刹,都很惊讶眼前这不起眼的老匹夫,竟敢号称自己是嬗凫。
“我的元神一直都在,为了修复生命之岩,我赔上了儿子还有孙子的命,眼看现在就要成功了,你们难道不想罗刹国恢复往日的强盛吗“
“就因为困在这躯体中,以往的贡献便不算数在你们眼中便没了价值“嬗凫元气不足的声音,正试图众罗刹。
“嬗凫,你当初陷害巴雅尔怎么隐去不说你还让大家追随你这样的奸佞吗“台下的罗刹当中,显然有巴雅尔旧部。
“各位,过去的是是非非我可让大家公断,可眼下紧要之事是罗刹复国!“
“你们看这女子与巴雅尔一般无二,我断定他是巴雅尔的直属后代,无论长相,甚至是她的能力,都跟普通罗刹不相上下,我们只要利用她,和巴雅尔与猿猴联姻的后代不停反覆裂解,终有一日我们有机会创造出纯种的罗刹!“嬗凫声嘶力竭的贩卖着自己的理想。
“那老儿说得不无道理,可惜他不是嬗凫,他就是个普通的人,不知他从哪听来了罗刹国的故事,自己在这说唱。“这声音自角落穿席而来。
“虞椹!“彤雉脱口叫出他的名字。
“你就是当年那个治水无方被下狱多年的官吏“嬗凫想起了这个厮。
“无状老儿,满口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虞椹跳上台,推倒了一帮侍卫,一只手掐着嬗凫的颈子。
彤雉和台下所有罗刹都没有料到情势演变之快!
“慢着,万一他真的是嬗凫呢“泥金站了起来。
只见那虞椹手一举过肩,嬗凫的脚离了地,瘦弱的身体根本无力挣脱,嬗凫细瘦的手脚在空中凌乱的划了几个弧线,眼睛暴突,呼吸急促,面目紫灰,甚是狰狞。
无奈泥金的质疑,只是让虞椹更急于除去嬗凫。
虞椹五指一收,终于结束了嬗凫的挣扎,无力的头颅垂挂在肩膀一侧,虞椹松了手,嬗凫就像个木人般僵直的倒在了地上,空气中一声凄然的叹息,环绕着现场所有罗刹,良久,才散去。
“原谅我,宁香。“
彤雉听到嬗凫元神消逝后一个微弱声音,她见周遭的人,似乎都没有听见。
只有台下的藿夫人倏地抬起了头,“莫非她也听见了“
彤雉本想自己动手结束嬗凫的性命,却没料想虞椹这小人竟抢先一步。
台下众罗刹如坠五里雾中,看不懂台上这一出权力争夺的戏。
雪朵此时往台前一站,
“我,图云雪朵,就是你们新任的大祭司,嬗凫的元神亲自挑选的,这个躺在地上的金石国国王,并非嬗凫,虞椹这厮只是随手杀了个人,想骗你们跟随他。“
“但我不同,各位,我已经得到了最后一块浑天玺,生命之岩就能和以前一样为我们创造下一代的罗刹,愿意跟随我的罗刹请站出来。“
虞椹冷笑一声说道,“这天下有这么大的便宜让你捡宰相有无任命你为大祭司,谁能佐证我才是前朝官员,我最熟悉罗刹国政务,也只有我才能重建罗刹国!“
“各位,这金石国国力昌盛,地居要塞,北可攻牧民俘虏他们,裂解纯种罗刹,南屏诸国,正好给我们罗刹作为复国以及休养生息的据点。“
“现今金石国国王已薨,太子万俟骆就在此,我们让他现在就应承罗刹的要求,将国家让给我们如何“虞椹自认这如意算盘打得什妙。
“无耻小人!金石国乃吾祖祖辈辈开拓之疆域,岂有拱手让人之理“小骆大喝。
&nb
第一百三十九章 数到十
彤雉自己都没料到,这剑,竟然发出了比预期中更大的能量,啧啧称奇,
“锻前辈果然厉害!这么轻巧的小剑竟喂得了这么大的能量,果然举重若轻!“
不服输的雪朵想起身再战,却显得吃力。
“雪朵,我可饶你一命,你发誓永不踏进金石国,我就让你走。“彤雉低头看着她。
“笑话,我先祖图云彩,当年虽输给巴雅尔,能力却仅有些微差距,你不过是类罗刹,我还怕了你不成金石国我要定了!“
“对了,你说你那相好现在在哪我来告诉你,他跟万心月这些天早就当了夫妻,正在回金石国的路上呢!“雪朵尖声笑着,好不刺耳。
此话果然如针尖般直入彤雉的心,“你胡说!“彤雉试着不受这些言语的影响。
没了棍子的雪朵拔出了腰间上明晃晃的短刀,讪笑道,
“孤男寡女共处这么多日,难保一时情热,你那相好把持不住自己,也许万心月此时正与他温存呢!不然,怎么不见他俩前来“
语毕,又出手,短刀侧面画了个弧线,彤雉本来占着上风,却因此番话心绪不宁,手臂竟叫雪朵给刺伤。
“彤雉!“鹿鸣玉见状急着想确认她没事,不料此时却让虞椹那小人逮到了空挡,在他肩窝刺了一剑,当场血流如注,鹿鸣玉大惊这家伙移动的速度远比自己料想得快了十倍!
“前辈,我没事!“彤雉见到虞椹的速度,料想这厮定是在天石穴得了本事,情况不妙,得速速解决与雪朵的胶着,才能腾出手来帮鹿鸣玉。
彤雉不敢再分心,她想起了蚁穴前的训练,专心一意的观想着雪朵的气息,既有大雨如泻,不如以“雨洒江天“来对付她。
打定主意,只见彤雉周身忽有雪浪翻银,两手一出,任十个雪朵也无法抵档这股强大的力量,登时观礼台瞬时坍塌,雪朵被这巨大的力量扑倒冲到了远处,观礼台棚子刚好将她压住,昏死在地。
台下罗刹虽杀得昏天黑地,但多数罗刹都见到了这女孩的力量,有些惊骇,有的欢喜,也有的忧心。
台子一塌,彤雉早已跃起,落在鹿鸣玉的身旁。只见鹿鸣玉一手按着伤口,血仍兀自由指缝间迸流。
“没事吧前辈!“
鹿鸣玉摇摇头,“虞椹速度一直这么快吗“
“我在天石穴旧址跟他交过手,就是个脓包,但他却能从密闭的天石穴逃走,想必是得了什么巧,我们不能大意。“彤雉替鹿鸣玉杀上前去与虞椹交手,鹿鸣玉忽然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一手用剑握撑着自己的身体。
“前辈跟我来!“松赤把鹿鸣玉扶到一旁,冉娜闻到了鹿鸣玉伤口上的毒汁。
“剑上煨毒,得快帮他诊治!“冉娜急着拿出针来封住了周边的血脉。
“我封不了多时,松赤你得帮彤雉取来解药,我也尽速想办法找出这毒的来历。“
整个婚宴场地早已杯盘狼藉,各路罗刹拼杀成一团,没有任何一个罗刹注意到潭中的骚动。
第一只让鸡血给引出的千眼葵已经上岸,和石头一样黑乎乎的,除了长了小眼睛外,实难引起注意。
暴雨天气,让这千眼葵如同在潭底行走一般,毫无窒碍,越来越多的千眼葵上了岸,一会儿化零为整,一会儿化整为零,顺应地形找出最适合的移动方式。
一对在岸边正杀得激烈的罗刹,其中一个着蓝雀锦袍罗刹,忽然一只腿被厚重的东西包裹住,这蓝袍罗刹惊讶地看着这软糯的东西,正摸不着头脑,但他的腿感到巨大的压力,渐渐失去了知觉,蓝袍罗刹拿着刀子猛砍这怪东西,原本与他敌对皂色服饰罗刹见状,只得先抛下争执,帮忙撕开这有几层被褥厚的东西。
才挣开,那罗刹的一腿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压得肿胀不堪,瘀血一片。
两个罗刹同时大喊,“快逃,有怪物!“
另外几个罗刹也开始零星的遭到千眼葵攻击,许多罗刹不知千眼葵深浅,都试着劈砍刺挑样样来。可惜千眼葵遭到攻击不过是一分为二的事,分为二者甚至更快合围敌人,几个罗刹惨遭吞噬。
数位年纪较长的罗刹,认得这怪物,急忙劝着还在互斗的罗刹改日再战!
“众位,这些是千眼葵,斩也不断,剐也不烂,他们数量愈来愈多,大家有什么歧异,择日再做分辨,快撤!“
 
第一百四十章 拨云见日
螭龙潭边的雨已经停了,天上灰色的云边上镶了银边,太阳已经露出了头。
多数支持嬗凫的罗刹多数已经离开,千眼葵也因为不喜日光纷纷回到湖底,一些来不及逃的就萎在了泥上,成了一团团的圆形黑石。
小骆接到亲卫队消息后急着跑来,看望大伙是否都安好,并且请侍卫们安排马车送鹿鸣玉回青麟殿。
他拉着彤雉的手急切地问,“没事吧刚那场恶斗我真希望自己能帮上忙。“
“你马上就要继承帝位,怎么可以跟我们一起冒险!“彤雉一面拧着自己的湿发,这场雨下得滂沱,幸好头上没有什么复杂的发饰,不然夹缠在一起,可就麻烦了。
“你听听你这话,说得多么像个王妃说的!“小骆面上调笑,却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朵娇艳欲滴的花。
阿曼骑了整夜的马,此时也奔回了会场,他见到婚宴台子倒塌,座位凌乱不堪,好是心急,四处环顾,想知道他的小红鸟安然无恙,却看到了小骆拉着彤雉的手含情脉脉的说着话。
彤雉身着湿透的红白罗礼服,虽有些狼狈,却显尊贵,不像平日里那个穿粗布衣裳的女孩,仿佛真是皇亲贵胄,或是不可一世的罗刹国大祭司。
可这次不管她像什么或是什么,阿曼并没有退却的打算,他跳下了马朝彤雉走去,这些天不见,她好不好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受伤,想不想自己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对她说。
“彤雉,你没事吧“阿曼热切眼神盯着彤雉的脸庞。
小骆抢着代彤雉回答,“她没事,刚一场恶斗有多么惊险,你都错过了!她一个人又是战雪朵又是打得虞椹求饶,可厉害了!“
阿曼下意识的把彤雉的手从小骆的手中抽出,双手紧紧握着。
阿曼一脸胡渣,又瘦了一圈,憔悴的面容,叫彤雉看了很不忍心,他不用想都知道,这些日子应该吃了很多苦。
可适才雪朵的那番万心月可能已经和阿曼如何如何的话,确实让彤雉心上蒙了一层阴影,彤雉的态度并没有阿曼想像得那么热切。
“我没事,你好吗万心月真把你救出来了“彤雉脸上勉强堆出一点点笑。
“她呢“彤雉有些淡漠的说,眼光不住搜寻着万心月的身影。
“我自己从最后一晚投宿的黑店闯了出来,没带上她,我不知道她在哪儿。“阿曼似乎发现彤雉有点冷淡,面色沉了下来。
”投宿“两个字,不知为何,此时在彤雉耳里听来特别扎心。
倒塌的台子附近一声尖叫,众人转头一看,是万心月手持利刃跌坐在地上,腹部却淌着血。
“你这个贱人,我把浑天玺交与你,你对阿曼下的光珠,竟然一点不管用!“万心月对着雪朵大吼。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