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劫散仙

“天道不公，故生灵逆。修士不甘，故修真道，道，本就是逆！”
谢衍大笑一声，他被源鱼吞下去的灵魂，第一次从虚幻变成了实体，虚幻的灵魂身躯从源鱼体内走出，竟是无视雷劫。旁边正在渡劫的源鱼根本就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承你因，还你果，无论虚幻与否。”
谢衍伸出食指，对着源鱼一点。
本来气息衰弱致死的源鱼陡然一颤，紧接着身上的气息疯狂爆发出来，落下去鱼鳞的地方重新衍生出了新的黑色鳞片，而且这鳞片，无比黑亮坚硬，如同龙鳞一般。不仅如此，源鱼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本来鱼的身躯，在谢衍这一指之下，急剧变长，腹部长出了鹰一般的利爪。头上长出了一对鹿角，身躯变幻，气势冲天。
吼！！！
雷劫之下，一条漆黑的蛟龙仰天咆哮，妖威弥漫，冲破云霄。天空最后的雷劫，在这一吼之下，直接消散。
鱼跃龙门，一步登天！
“原来如此！幻境，幻心，这就是所谓练心。”
虚无当中，谢衍的身体如同羽化的仙人一般，开始缓缓的飘飞起来，身体之上，弥漫出了无数的光点。
咔嚓！！
世界，如同镜面一般，出现了裂痕。
画面，被定格在了这一幕，而谢衍的身体则是越飞越高，影子也是越来越淡。渐渐的，他飞出了这片苍穹，超越了曾经建木所站立的最高点，他跳出了这个世界，看到了更为广阔的天空，数之不尽的位面。
在这些位面当中，谢衍的意识被无限放大，穿过这些位面，谢衍看到了一个又一个水牢，每一个位面当中，都有一个水牢，这些水牢有的消失了，有的依旧存在。
一个位面，一个水牢，也难怪之前谢衍找不到其他人。
就在谢衍快要消失的瞬间，他的意识陡然扫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依旧盘坐在水牢当中，和谢衍不同的是，那个人连肉身都没有腐朽，依旧静坐在那里，只是他身上的气息，全部都没有了。
那个人，是丁言！
仿佛是察觉到了谢衍目光似的，宛若坐化的丁言身体突然动了一下，无尽的气息回归到了他的身体当中，身上的灰尘杂草开始掉落，醒过来的丁言抬起头，对着谢衍所在的方向，缓缓的睁开了双目。
这一刻，谢衍的意识已经坚持到了极限，身体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最后一点意识，这点意识的视界内，他看到了无尽的光芒。
七彩的颜色，掩盖了一切。
“七彩？为什么会是七彩。”
这是谢衍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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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劫散仙 第一百二十四章 极限与底蕴
第九山，第三关青铜门外。
剩下所有的人都围在那里，静静的等待考核的结果，山巅，道人依旧盘坐在那里，俯视着下方的众生，他身后，乘鹤道人和黑衣青年静立在身后，神态恭敬。他们二人看似地位崇高，可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这第九山上，其实只有道人一人存在，除了他以外，其他所有的人都是杂役，就算是他们两人，也只是记名弟子，有些时候他们两人时常会想，这世间究竟有没有人能够成为这位的真传弟子。
修行岁月，数百年的时间一晃即过。
数百年的时间里面，他们引导了数百场考核，见过了太多的天才，可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同过道人的三关考核，他就这样一直孤独的坐在这里，等待着。他们本以为，道人等待的人弟子，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可今天他们才发现，之前是他们小觑了世间鬼才。
就在他们两人胡思乱想的刹那，一直盘坐在青铜门前的谢衍身上陡然爆射出了一阵极强的光芒，隐隐间，仿佛有一颗参天古树在他的背后投射了出来。
那棵树，是建木！
天地第一树。
舒醒过来的谢衍抬起头，面向苍穹，无尽的灵气如同疯涌一般，向着他的身体汇聚了过来，这具原本孱弱的身体，这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便跨越了天人障碍，成为了修真者。
紧接着，炼气一层，练气二层……
一直到炼气九层，这个时候，谢衍的气息依旧没有弱下去，反倒越来越强，他背后的建木虚影如同活过来了一样，须根扎入虚空，开始主动吞噬。
咔嚓！
身体骤响，声若惊雷。
炼气十层！
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这是只存在于古代的传说境界，虽然还是炼气期，但体悟和力量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虽然不是筑基，但一定程度上已经不输于筑基了。
这是被遗忘的境界，站在青铜门前，谢衍背后的气息越来越浓郁，建木虚影一点点的融入到了他的身体当作，周边的须根也是越来越密集，扎根于虚无当作，疯狂的吞噬着整个第九山的灵气。
“这是......传说中的境界！”
黑衣青年瞪大双目，露出震惊之色，如果谢衍的修为直接突破到筑基，他绝对不会如此惊讶，可谢衍却打破了普通，进阶到了炼气十层，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层，但对于某些存在来说，意味着截然不同的结局。
“炼气九层以后，每前进一步便是一个传说，任何跨越这道坎的人，都是绝代天骄，没想到此人竟然拥有如此机缘，凭借幻境的建木气息，强行冲破了桎梏，突破到了炼气十层。”乘鹤道人的实力比黑衣青年要强，所以看出了一些端倪。
“只不过，他的建木造化是虚幻的，突破到炼气十层应该就已经是极限了......”
“就算是这样也不错了，炼气十层，打破了界限的炼气修士，将来有机会走到那个层次，至于更高的层次，那需要更深的底蕴才成。”
修士修真，底蕴之说一直存在。
正常来说，炼气一共九层，被称之为炼气九境，这个数值对应着天地之数，正常的修士修炼到炼气九层便到了巅峰，想要再进就必须筑基了。可世事无绝对，天地间总有那么一群人，他们追求完美，向往更强的境界，所以便有了炼气十层，十一层，十二层甚至是混元完美的十三层。
不过，第九层以上的境界，太难突破了，因为这个境界根本就不是修炼可以达到的，需要底蕴。第九山考核，其实就是一种底蕴，谢衍就是进入其中，获得了这份底蕴，所以才能冲破极限。不过可惜的是，第九山的第三道青铜门也只是虚幻的，创造出来的底蕴并不足以支撑到炼气十一层，乘鹤道人和黑衣青年两人才会如此肯定。
“静观即可。”盘坐在前方的道人开口了。
“是！”
这二人同时闭上了嘴，但眼底却是有了一丝疑惑。
冲破炼气十层的管卡之后，谢衍的实力再次暴增，达到了炼气十层的巅峰，可炼气十一层如同看不见的天堑一般，横在前面，任凭谢衍的实力如何增长，也无法突破。
“底蕴，道蕴。”
谢衍睁开双目，背后的建木虚影已经被他完全的同化了，本来杂乱的灵根变成了天地间最为纯粹的灵根，超越了天灵根的大妖灵根。抬起头，谢衍的目光穿过了一层层的云雾，建木，幻境数百年的修行，他的灵识已经强大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虽然看不到，但他却感觉到了背后扭曲的雾气。
“他能看到我们？”
这一次，乘鹤道人他们彻底的震惊了。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有些看不清这个原本是凡人的乞丐少年了。
许是察觉到了谢衍的目光，一直静坐在前面的道人徐徐的睁开了双目，他的目光一瞬间穿透了无数的虚幻，直接看到了谢衍的真实灵魂。
“见过前辈。”
谢衍躬下身，对着云雾所在的方向，遥遥一拜。
道人沉默少许，对着谢衍所在的方向虚空一指，一道光束瞬间穿破了一层层的云雾，准确的点在了谢衍的眉心。
“相见，即是有缘，贫道乾元子！”
轰隆！！
光束落入眉心以后谢衍只觉得身体一阵，一股难以言明的明悟袭上心头，原本始终无法突破的炼气十一层，就这样突破了，气势一路攀升。一直提升到了炼气十一层的巅峰才停了下来。
“谢道长。”
谢衍睁开双目，躬身道谢。
“缘分已尽，你的道，在未来。”乾元子的目光穿透了谢衍的身体，透过虚幻看到了更远的时空。
霎时间，这片天空仿佛凝滞了一般，所有人的表情都定格住了。
“生死轮回，幻境如梦，一梦数百载，如今已经到了梦醒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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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劫散仙 第一百二十五章 画与道人
谢衍站起身来，走向虚空。
定格的画面当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虚空当中行走，所有的人都停滞了，画面变成了灰白色，透过视线，谢衍看到了他们脸上震惊的之色。炼气十一层，那是超越了巅峰的极限境界，这种境界的修士，万古难见，可一旦有人出现，那么这个人肯定是这个时代的天骄，傲世九天，为世人所仰望。
“幻世六百载，观生死，悟轮回，可最珍贵的，却是这一份体悟，一份超越了极限的体悟。”
踏着虚无，谢衍一步走出了第九山的区域。
外面，悬崖陡壁。
谢衍就这样一脚踏在了悬崖之上，双脚浮空。御空飞行，原本这是只有筑基修士才掌握的神通力量，可对于现在的谢衍来说，是那么的容易，仿佛他本来就会御空一样。踏在孤崖之上，谢衍脚踏虚无越走越远。风雪弥漫，渐渐的，他的身影被雪幕所掩盖，消失不见。
身后的画面，变成了灰白色，唯有一名青衣道人孤坐在崖边，如同最初时候一样。
咔嚓！！
画面，裂开了，像水晶一样。这次破碎的，并非只是之前第九山三关青铜门的幻境，而是时空。这段本该湮灭在时空当中的岁月，再次回归了本来的位置，而谢衍则是踏着脚下的雪花，一点点的走出了这段时空。
停下脚步，谢衍回过头去，所看到的并不是第九山，而是一块灰色的画布。
画面当中，灰色的天空，深色的第九山，山腰之上淡白的青铜门屹立于上，前面围坐了许多人，中间的位置只有一个人盘坐在那里，那个人......是丁言。在之前的经历当中，谢衍应该是坐在丁言左侧的，可现在，那本开属于他的位置，变成了空白。
似梦非梦，梦醒时分，记忆犹在，时空不存。
一如镜村的画中世界。
“一幅画吗？”
不知为何，谢衍有想起了他腰间的毛笔。
这支可以无中生有的毛笔。
倘若将来的某一天，他的实力足够了，是不是可以用这支毛笔画出这么一段岁月？从这个角度来推断，方才他所踏入的那段时空，会不会也是某位大能用类似于毛笔的神物书写的......回忆？
记录一段时空的回忆。
凡人写字，仙人画道。
同样是画，可表现的方法，并不一样。
现在想来，这种推断也并非是不可能。
思索间，谢衍离开了画布，随着他不断的前行，原本属于他的记忆开始复苏，如同睡醒过来的人一样。陡然间，谢衍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再想回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间静室当中，室内，方砖青石，两侧烛火摇曳。正前方挂着一个大大的‘道’字，地面从入口开始，依次摆放着三个蒲团，最尽头的那个蒲团之上，盘坐着一名青衣老道。
老道头戴道观，花白头发，一身青衣也是落满了灰尘，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久到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懂了吗？”
道人背对谢衍。
虽然没有回身，但是谢衍却感觉到了一股岁月的沧桑，这是一位绝世大能，和之前第一层的守塔人和第二层的通天祖巫一样。
谢衍停下脚步，他知道这位道人，应该就是第三层的守塔人。
“懂了。”
盘膝坐下之后，谢衍一阵默然，虽然没有出声，但道人却听到了。
“懂了什么？”
道人再次开口，只是他依旧没有回头。
“轮回以及执着。”
幻境六百年，谢衍从被困到身死，再从身死到化妖，最后明悟一切，堪破虚空，可那次出来之后的世界，仍然是假的，虚假的第九山属于记忆中的世界，可谓幻中幻，可第九山的这一层幻并非完全的幻境，因为它在某一段时间曾经真实的存在过，就好像谢衍前世世界的金庸小说一样，立足于现实之上，虚构出了一些人物，而谢衍，就是第九山上虚构出来的人。
本来，这一切应该在他破开幻境时候结束的，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山顶上那位道号‘乾元子’的道人竟然如此恐怖，透过虚幻看破了一切，隔着时空赠与了谢衍一段机缘，也正是这段机缘，使得谢衍跨越了他本该就是极限的炼气十层，达到了第十一层。
道与机缘，谁又能说的清楚。
“如此，你去吧。”道人的声音十分疲惫。
“此塔对你来说，已无意义。”
“为什么？这里不是第三层吗？”谢衍愣了一下，他本来打算离开这里之后前往第四层的。
“第三层？难道你还没有察觉到吗？这里根本就不是第四层，而是传承塔第十一层！”
道人的声音，让谢衍内心震撼了一下。
十一层？
传承塔不是一共只有九层吗？最开始进塔的时候，谢衍就猜测过，九层之上是否还有空间，现在看来，他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只是，他为什么能够进入到这里？这可是连昔年的鬼灵大能丹河子都没有到达过的层次。
难道是幻境当中的那一指？谢衍的脑海当中陡然回忆起了坐在第九山之上的那位道人。
乾元子！
“走吧，若在万古之前，你还可以去看看第十二层和大圆满的十三层，只可惜那次大劫之后，传承塔也损毁了，最上面的两层遗失了，否则以此塔的能力，岂是几根锁链可以锁住的。”
传承塔，果是至宝，而且在无尽岁月以前，貌似还受过重创。
道人说完这些话以后，便不再说话了。
谢衍又提了几个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便起身行礼，打算离开。
“画中的师风年...是谁？还有那七彩仙光又是什么？”
临近出口，谢衍突然回头，问道，他的目光直视道人，他知道这位存在，肯定知道答案。先前他在画幕幻境内，记忆朦胧，可醒来之后他却是清楚的回忆了起来，在幻境内，他的身份就是师风年。
“那只是画。”
“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守画人。”道人说完之后，垂下头颅，身上的气息一点点的淡了下去，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彻底的没了声息。
他死了。
虽然只是一段执念，但谢衍却看出了此人的不凡。
不像第一层守塔人的谦和，也不像第二层守塔人通天祖巫的霸道，这一层守塔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和谢衍说他的身份，但谢衍明白，这位肯定也是曾经的最强九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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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劫散仙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之忆
出了大门，谢衍回过头看见身后的木门慢慢的关闭，道人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在门缝当中，直至最后完全看不见。
“传承塔十一层。”
谢衍抬起头看向虚空，这里比下面所有的塔层都要大，看上去如同一片真实的天空一样，可在这片苍穹下，谢衍没有感觉到修真的力量，反倒是察觉到了空气中隐藏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那是‘劫’的力量。谢衍曾经听说过，在古代，修士修劫，每提升一个境界，都会有天劫降下，所以他们被称之为散仙，意指那些不被天地正统所承认的强者。
那是一个散仙的时代。
一个发展到鼎盛的时期，直到发生了惊天变故，才使得那个时代消失，一部分人从历史的遗迹当中得到了修真功法，这才有了后面的时代。而眼前这片空间内，竟然隐藏着劫的气息，那是否意味着，这里是古代的时空，被一位大能用无上神通生生截取下来的一片古空间。
“若真有这样的强者，那会是何等的强大。”
谢衍心中思索，顺着小路向前走去。
这里只有一条路，其他的地方都是虚无，从虚无当中，谢衍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特备是体内黑书功法即将降临的气息，那也是劫，和古代一样的一境界一劫，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黑书功法和古代的散仙之法极为相似。
......
“第四层了！！”
传承塔外，玄青子等长老满脸震惊的看着传承塔上闪烁的光芒，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原本进入第三层的还有两个人，可其中一个人在进入到第三层之后没多久就消失了，之前也有部分长老担心过，不过现在压根就没人去理会了，因为有一道光点进入到了第四层！
第四层代表的是什么？那是元婴老怪。
就算是整个元海域，也没有这个层次的强者。
传承塔第四层内，萧立蛮第一次见识到了不同的时间流速，在这一层，他呆了整整三年，原本只是弟子级别的禁制神通，现在直接爆发出了近乎于半步筑基的威力，特别是他之前得到的那尊禁制傀儡，里面的丝线全部活了过来，里面的禁制，萧立蛮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为了研究这些禁制，他在这里坐了两年多，直到第三年才找到了一丝端倪，明悟了一种新的禁制。
在他明悟这道禁制之后没过多久，他就被一股力量强行推到了传承塔的第四层，连阶梯都没有经过。
进入这一层之后，萧立蛮迅速醒来。
刚一睁开眼，萧立蛮就看到一名身穿春秋儒袍的中年文士盘坐在一块石碑前面，出言感慨。
“禁制，繁如海，驳如幕。何时才是尽头？只是想到有人以星辰为禁，银河为棋，便感自身渺小。”
见到这副景象，萧立蛮心中一喜，连忙躬身行礼道。
“后进弟子萧立蛮，见过前辈。”
在萧立蛮看来，这人既然出现在传承塔当中，自然也就是道衍宗的先贤了，不过可惜的是，那中年文士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似的，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话。
时光留影！
萧立蛮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中年文士并非真正的人，也不是残念投影，而是某一段时空当中，这中年文士曾经在这里静坐过，只是因为他太过强大，强大到天地都忘不了的程度，所以才被天地给记录了下来，留下了影子，这种影子被称之为时光投影，也叫天之忆。意指苍天的记忆。当然，也有人说时光留影只是一种幻象，并非真实，是一种特殊的自然现象。当然具体如何，就没有人知道了。
萧立蛮也是第一次见到时光留影这种东西，好奇之余也不敢过分靠近。
就在中年文士感慨完之后，便开始参悟石碑。没过多久，一道人影从石碑后面走了出来，这人也是中年，穿着一身灰布长衫，散披的黑发，双手背负在后面，方脸，坚毅的面容，眉宇间隐藏着一缕无法隐藏的剑意。
“世人皆称你为圣，道你为儒，可在我看来，你就是一穷酸，不仅啰嗦，还很麻烦。”
远古九道，圣儒名列其中！
只是他很少出来走动，所以真正认识他的人并不多，熟知者，皆称呼他为穷酸，而在世人口中，他则为圣。
“怎得风年道兄洒脱。”
中年文士畅笑一声，挥袖起身。
“禁制这种东西，还是比较适合你。”
“我只是参悟前人所学，并非独创。只惜世人不知，称我为圣儒，此言实在大谬。在我之前，儒早已存在，只是......”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也逐渐的消失了。
时空留影到这里，便结束了。
萧立蛮站在原处，默念一声。
“风年道兄，圣儒？”
将这两个名字记下来之后，萧立蛮起身，准备继续去研究他的禁制之道，传承塔内，只要决定了所走的路子，进来看到的都是相关的知识，萧立蛮精修禁制，进来学到的自然也都是禁制之道。
只是，萧立蛮刚刚站起来，就感觉到这一层的天空暗淡的了下来。
狂风骤起，沙石翻滚。其上云层塌陷，黑云丛生。平静的天空之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黑色的漩涡扭曲着吞噬着周边一切，如同黑洞一般，抬头看去，只见黑洞的中心，缓缓的伸出了一只手，一只握着毛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