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皇城记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祁小九
“我知道啊,”话题跳转得猝不及防,乔松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今天还在购物广场的大屏幕上看到转播了。怎么了?”
“你说,迟熙言跟他,会幸福吗?”明子熠问道。他知道乔松给不了答案,但还是像想求个安慰似的问道。
“迟熙言?你是说太子内君?他怎么……”乔松说到一半,嘴里的话猛然打了个磕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明子熠不可思议地说道,“他……他……!我`操!你特么不会是……还喜欢他吧?!”
“喜欢不喜欢的,还有什么区别吗?”明子熠说。
“操!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轴呢!”乔松瞪着明子熠半天,叹道。他叹着气拽过随身带着的背包,翻了一会儿掏出两罐啤酒,“本来想跟你一人一半的,算了,都给你了。”
明子熠接过啤酒:“谢了兄弟。”
千里之外的东宫,在行完同牢合卺之礼后,一天的典礼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迟熙言已经换下了繁重的礼服,他刚洗过澡,穿着轻薄软滑的丝质睡袍坐在床边。寝宫里按制被布置得喜庆隆重,如血一般浓重的红色铺满视野,和往日里素雅的风格大相径庭。迟熙言在这寝宫睡过无数次,却不会有哪一次让他像现在这样只觉得恐慌。
他捏起床头柜上的一枚小药片放进嘴里,就着水吞了下去。距离他的发情期还有几天,但是等不了了,今天晚上它必须来。
这药原本该提前连服两天的,但迟熙言怕在婚礼上出状况,没敢提前吃,只在中午的时候抽空吃了一次。到了晚上他隐约感到小腹开始有些发紧发热,但是这还远远不够,于是他决定再服一颗,但求药效能快点起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明说的那句“尚有多少工作,失眠亦有罪。”出自《假如让我说下去》这首歌,林夕作词。挺不错的一首歌,感兴趣的宝贝儿可以去搜来听听。
第19章第19章
“你在吃药吗?”容珩刚从浴室出来,一转进内室,就看见迟熙言正仰着头吞药,他忙问道,“怎么了?吃的什么药?”
迟熙言转过头,见容珩穿着绛色的丝质睡袍,身上还带着些氤氲的温热水汽,正朝着他走过来。
这颜色太热烈了,不适合容珩,迟熙言想道。随即,他又暗笑自己,也不知是不紧张还是太紧张,都到这种时候了,竟还有余力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低头浅笑,说道:“没事,催发潮期的激素而已。”
容珩脚步一顿,轻声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说道:“你不必这样的,再等几天也无妨。”
迟熙言摇了摇头,那动作像是蹭在容珩的手掌心里撒娇,可口中说出的话却自持到有些生分:“应该的,这是我的本分。”
与太子结成标记、为太子绵延子嗣,这是他作为太子内君的本分。
虽说就算不逢发情期,也不是不能强行标记,但以容珩的性子,一定会因为怕他疼而暂时不去完全标记他。没人规定一定要在新婚之夜结成完全标记,容珩可以等。
可迟熙言不能等。他不敢等。
人的贪欲总是如见风的野草,一旦看见一点点可能,动了一点点念想,就必定会无可避地疯长蔓延,膨胀到自己都无法控制无法预料的地步。容珩一天不彻底标记他,他就一天都不由自主地抱着不该有的还能够回头的妄想。他知道是他自己不识好歹,容珩的纵容,非但没有让他了心、安分地把心思放在容珩身上,反而让他有恃无恐地在一日久过一日的分离中,愈加疯狂地想念着不该想的人。他不敢再任由自己这样下去,得趁现在他决心未消,把一切都落了实,不然他怕等容珩真的要他的那天,他却退却了反悔了,再不肯交付出自己。
“你是不是怨我。”容珩的手顺着发丝滑下,抚过耳畔,停留在迟熙言的脸上,他看着迟熙言,叹息似得问道。
迟熙言是他心尖上的人,这人便是对他稍微生疏冷硬一些,都像是拿了一丛细密的小针滚在他心上,教他密密匝匝的一阵刺痛。可他能怎么办呢,比起失去这人、被人生生剜掉这颗心,还是让他陪着这人一起疼着吧。
容珩知道迟熙言会怨他,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他是最适合迟熙言的人。他会把他再焐热回来的,他们的人生自小就缠绕在一起了,根本分不开的,更何况,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迟熙言不说话,垂着眼帘,不去看那双目光深沉的浓黑的眼睛。那低垂的眼睫微微震颤了几下,像是在替他积蓄勇气似的,待到蝶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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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睫毛重新平静下来,也下定了决心,他忽然仰起头,吻上容珩的唇。
(他的身体对容珩沉醉着、依恋着、渴求着,可他却觉得他难过得要死,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极尽温情的强`奸。
此处省略3194字)
这以快`感之名而显现的波流,冲刷着他,也正在将他洗礼作另一番模样。
他在欲死的快`感中如脱水的鱼一般挣扎喘息,连呻`吟都发不出声。也幸而如此,才让那个不该脱口而出的名字,湮灭在他的身体里,消散在未被任何人觉察之时。
在等待阴`茎结消退的漫长时间里,容珩伏在迟熙言的背上,拥着他,安抚地吻着他的肩颈。
而迟熙言枕着手臂,将脸埋在枕头里,蹭去不知何时溢出的流了满脸的眼泪。
迟熙言忽然觉得特别委屈,特别难过。
这就是容珩所谓的爱他,以牺牲他的爱情的方式。
方才容珩问他怨不怨,其实他那时答不出来。委屈生气是有的,但那毕竟也还是他当作哥哥来爱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直到现在,他清晰地感觉到,容珩嵌在他身体里,正占据着他只想与爱人分享的地方,他才第一次真正地怨容珩。
不是怨容珩标记他,而是怨容珩自私。
然而他又觉得自己未必有资格怨。他也自私,他也和容珩一样,都只不过是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罢了。
在快`感过后,小腹中酸胀的感觉几乎教他崩溃。他吸了吸鼻子,趴在枕头上闷闷地对容珩说:“哥,我可不可以暂时不生孩子?”像是怕容珩多心,又像是想说服自己似的,迟熙言急忙补充道,“我想先念完硕士的课程,现在要孩子的话就得休学了。”
“有你就足够了。”容珩似乎并不意外,在迟熙言的颈侧吻了吻,平静地说道,“其他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第20章第20章
明子熠靠着申请来的安眠药撑过了剩下的封训,以及紧接着转场至这一届的五洲运动会的举办国后进行的适应性训练。
到了举办国后,大赛的气氛愈加浓烈,时间也像是被按了快进似地,十来天的适应性训练倏忽而过,转眼就到了正式开赛的日子。
明子熠单打双打两线作战,而他用的安眠药又是赛期禁用的药物,紧密的赛程外加堪忧的睡眠状况,着实教教练组和医疗组的众人都为他的身体状况和比赛状态捏了一把汗。但他自己却恍若不觉似的,随着比赛的进行,人反而越发地亢奋,愈战愈勇。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越是重压之下,越是能够激起他的战斗欲与求胜欲,在这样的高强度高压力的比赛中,反倒更能让他忘我地投入,挤榨出他的全部能力与潜能。
他像只陷于绝境拼死一搏的狮子,将所有的积郁都转化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绝决杀气,透支着力,以近乎病态的亢奋,一路荡尽阻隘过关斩将。
毫无意外的,他在双打率先取得了预期中的好成绩后,单打也顺利地挺进了决赛。
决赛之前的晚上,明子熠在和教练组一起看了对手的比赛录像,又确定了第二天比赛的战术后,早早地回了自己房间。
只有一步之遥了。明子熠回到只有自己一人的房间,忽然觉得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像是先前强压着不敢放肆的悲伤失落都不听话地翻涌了出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将这些不合时宜的感伤都拍出去,现在还不是可以松懈下来顾影自怜的时候,他还有一场不容有失的胜利要去夺取。
明子熠倚在门上,仰着头,深深地呼吸一遭,再站直身来,走到里侧的桌边坐下。
他得先准备好明天要用的器材,为球拍换好胶皮。他先查看了一下之前预先准备好的刷好油晾在那里的胶皮,见它们干得差不多了,又在上面仔细地刷了一层胶水,继续晾着待干。
他拿过自己的球拍套,拉开拉链,从中取出一支球拍。他利落地撕开球拍上旧的胶皮,将粘在球板上的些许残留的胶痕一一擦去。明子熠抚在球板上,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地渐渐轻柔下来,罕有地露出些温柔缱绻又怅然若失的沉静神情。
出发去封训的那天早晨,迟熙言开车送明子熠回国家队的宿舍集合。迟熙言不方便直接把他送到队里,便将车停在距离宿舍一个路口外的小巷中。停了车,熄了火,明子熠坐在车里没下车,迟熙言也不催他,要有差不多三个月见不着了,两人都有许多无需言明的离愁别绪依依之情。
“我走啦?”明子熠解开安全带,人却依旧坐着没动。
“嗯。”迟熙言点点头,只是抿着的嘴角泄露了些微依恋不舍。
“不给我个luckykiss吗?”明子熠倾身过去,望着迟熙言,眼型凌厉的眸子里蕴着温柔迷恋又势在必得的光芒。
迟熙言望着明子熠,突然扑上去,揽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许是见血了吧,和着浅淡的腥甜的血腥味,两个人凶狠地唇舌交缠着,直到血气翻涌,呼吸凌乱,气息相融。
明子熠把迟熙言压在椅背上狠命地亲着他,手顺着衬衫底摆滑了进去,在他纤韧的腰际和滑腻的后背上肆意流连。真想把这人揉进自己的血肉里,片刻都不与他分离。
“不亲了,宝贝儿,”明子熠放开他的唇,又像被吸住了似地,恋恋不舍地再轻蹭了几下,最后不得不分开,却仍是鼻尖触着鼻尖,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再亲我就走不了了。”
迟熙言轻笑出声,松开缠着明子熠的手臂,轻轻推他一下,将粘在一起的两人撕开些距离,说道:“快走吧,别迟到了。”
“嗯。再等一下,”明子熠回身从后座上拉过随身的旅行包,从中翻出球拍套,取出一支球拍,递到迟熙言面前,“这次来真的,赐它一个幸运之吻吧。我这回就用它打比赛,你亲它一下,我带着它,就像你也一直陪在我身边。请允许我为你而战,我的爱。”
迟熙言摸着球拍,心里又甜又软地化成一片,嘴上却还故意说道:“亲在拍面上吗?可你这胶皮不是两三天就得换一次,那到比赛的时候,都换了得有一摞了吧。”
“亲拍柄上嘛。这样就等于,我每次握着它的时候,都是你在亲吻我掌心了。”明子熠认真地说道。
迟熙言笑着低下头,在拍柄上郑重地落下一吻。
明子熠坐在桌前,抚着手中的球拍,小心翼翼地,在那一处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男单决赛的开始时间,是帝都时间的凌晨两点。
迟熙言没打算熬夜看比赛的。
他在与往常一样的时间上床睡觉,可关了灯躺下闭上眼睛又忽然发现,心里总是记挂着这事,怎么也睡不着,偏偏容珩就睡着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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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着他,莫说重新起床不睡了,这让他连辗转反侧都不敢。他尽量放松自己,闭着眼睛数羊来助眠,一直数乱了四次才迷迷糊糊地勉强有了些睡意。即便如此,他也没睡着多久,就又莫名其妙地醒了过来。
迟熙言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摸向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刚过一点四十。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再也没办法再这么安睡下去。
“容珩哥,你睡着了吗?”迟熙言用气声探问道。
身侧的容珩呼吸平缓而安静,自然也没有给他任何回答。
等了半晌不见回应,迟熙言小心地抬起容珩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轻轻地下床,拿着手机拎着拖鞋,摸着黑,赤脚走出内室,躲进卫生间。
他坐在马桶盖上用手机打开体育台的直播。离比赛还有十多分钟,前一场的铜牌战刚刚结束,决赛选手还没有登场,解说正在喋喋不休地总结上一场比赛并对即将进行的决赛做着背景数据的介绍,迟熙言一句也没听进去,只盯着屏幕里光效炫目的比赛场地,等待着明子熠。
虽然他之前下定决心,今后只当明子熠的球迷,只爱明子熠一点点,可就目前看来,他这个球迷着实不算合格,他对这人的比赛看得很少,却对这个人逾矩地爱得太多。
开赛十天,迟熙言连一场比赛都不曾看过。两地时差太不友好,所有的比赛几乎都在深夜,如果他真是个合格的球迷,他或许能理直气壮地和容珩说他要漏夜观赛,然而他不是,所以他心虚,他连提都不敢提,只能每天在白天里背着容珩偷偷刷一刷赛果。
装不在意装了十天,到了这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场,迟熙言到底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迟熙言捧着手机,十几分钟的等待,竟等得他恍若望穿秋水。
等待中,忽然响起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等…等…等一下!”这不大的声音将迟熙言吓了一跳。
迟熙言慌忙地想去按电源键,但手忙脚乱之下,竟然错手按成了音量键,直播里两个解说兴奋的声音伴着球馆现场场间的音乐声,一下子炸开在静谧的夜色里。
容珩没等他再答复,就径自推开了门。
迟熙言握着刚刚按灭的手机站在那里,无意识地睁大了一双眼睛,一脸慌张地看着他。
迟熙言之所以躲在卫生间里偷偷的看明子熠的比赛,就是怕容珩知道,既彼此尴尬,又无谓地多伤容珩的心。他不是没想过去起居室开了电视来看,可万一容珩醒了发现他不在,他躲在卫生间里,至少还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只是没想到,这个藉口也不用扯了,直接被容珩抓了个现行。
“我……”迟熙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容珩看他缩着肩膀,一副犯了错的样子,无奈地说道:“想看就开电视看,这么看不累眼睛吗?”
迟熙言站着没动,不知道容珩是真不介意,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容珩轻声叹了口气,揽过迟熙言,推着他回到内室去。
他把迟熙言推回床上,打开内室的电视,将灯光调成一个温和不刺眼的亮度,一边做着这些,一边对迟熙言说道:“你现在怎么怕我了?明明以前跟我都是很不讲理的,比容还能胡搅蛮缠。”
“我没有。”迟熙言否认着。倒不是否认以前跟容珩撒娇卖傻的那些行径,那时他把容珩当哥哥,作起娇痴来自然毫无压力,也没什么好抵赖的。他要否认容珩说他怕他,他不怕容珩,只是也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单纯把容珩当哥哥了,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何相处了。迟熙言没办法解释,只得跳过这个话题,说道,“我去起居室看吧,在这儿看打扰你休息。”
“不用,我陪你一起看。”容珩塞了几个靠枕到迟熙言背后,将他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又问,“要喝水吗?”
迟熙言摇摇头。
容珩靠坐回床头,伸手揽着他的肩膀,让他好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要是困了就睡。”容珩说道,说完又笑了一下,又说,“不过,看他的比赛,你应该不会犯困吧。”
第21章第21章
“观众朋友们,您现在正在看的是第七十九届五洲运动会乒乓球项目的男子单打决赛,由我国选手明子熠对阵g国名将菲恩。”
比赛双方登场,迟熙言眼神一瞬不错地看着屏幕里的明子熠。
两个人分列在主裁身边,主裁抛了挑边的硬币,对方选手选择了先发球,明子熠挑边。完成挑边后,明子熠依次与对手和裁判握手,回到场边脱下外套,再小跑着回到场地,从球台上取了自己的球拍,站到之前选定的那一端。
明子熠一袭黑衣,面无表情,凌厉的眉眼中隐约透出些许沉郁。他转了转手中的球拍,调整了一下持拍姿势,与菲恩开始了比赛正式开始前最后两分钟的热身练习。
迟熙言看着镜头推给明子熠的特写,心中泛起一阵酸涩的紧张慌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这难以言喻的心情在作祟,他总觉得明子熠不像这几天的报导中所描述的那样杀气腾腾,反而有些茫然,有些焦躁。他赶紧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不敢多想下去,生怕会有些莫须有的心电感应,影响到半个地球外的明子熠。
“先来介绍一下两名选手,明子熠,二十岁,左手横板两面反胶弧圈球结合快攻打法,现世界排名第一;菲恩,二十七岁,右手横板两面反胶弧圈球结合快攻打法,世界排名第二。明子熠在前天已经与乔松一起取得了男双的金牌,在昨天的男单半决赛中,他战胜自己之前的搭档乔松,闯入决赛。刚才的铜牌战中,乔松已经率先战胜了自己的对手,锁定一枚铜牌,不知道这场比赛中,明子熠是否也可以顺利取胜呢?如果他能获得胜利,这将是时隔二十年我国再次获这枚男单金牌,他个人也将达成大满贯的成就。”
“是的,其实这场比赛明子熠还是比较占有优势的,看他和菲恩以往的战绩,一共交手过九次,明子熠七胜两负,仅有的两次告负,也是在四五年前最初交手的两次,之后就再未尝败绩。”
“那以以往的交战记录来看,这应该是场悬念不大的比赛吧?”
“怎么说呢,虽然交手记录只能说明过去不能代表未来,而且能打入决赛的选手肯定都具有夺冠的实力,但不得不说,明子熠在球路和打法上还是比较能克制住菲恩的。菲恩属于偏力量型选手,反手超强,势大力沉,单板质量好,但与此同时,每板之间的衔接比较一般,速度略慢,前三板和台内短球相对粗糙,变化也不够多。这些劣势在与其他选手比赛时可能因为实力差距不容易被抓到,但是明子熠不同,明子熠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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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全面,手感非常好,节奏把控尤其出色,这使他在相持球不落下风的同时,往往还能利用前三板的优势以及细腻的台内球来控制住菲恩,让菲恩不仅占不到便宜,还很难找到机会发力,充分暴露了自己劣势。所以如果正常发挥的话,我还是看好明子熠能够取胜的。”
迟熙言知道解说说的一点都没错。和明子熠在一起这么久,他对乒乓球的了解也增加了许多,虽然球技依旧糟糕,但至少理论知识上也差不多算是半个内行了。倒不是明子熠有意教他,也不是他主动要学,只是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去多了解明子熠一点,想去搜集有关明子熠的各种消息,这么长久以往地,不仅对明子熠的技术特点打发风格如数家珍,对明子熠的主要对手们也都了如指掌了。
按说他是该对明子熠报以最坚定的信任的,可他偏偏也紧张到快要窒息。
大抵是关心则乱吧,每逢重要比赛,他总是显得比明子熠本人还紧张。以往的比赛,如果彼此方便,明子熠会在赛后一下场就给他打个电话,而他则每次接到电话,都会沉在紧张的余韵里反常地语无伦次喋喋不休,那时明子熠总会笑他,在电话那端开玩笑说:“你别看球了,看我就好。我这么帅,还不够看的吗?”
迟熙言紧攥着自己的手,看着已经正是开始的比赛。
他大概再也不会到第一时间打来的分享心情的电话了,但他依旧还是本能地紧张记挂。
“这个球不好!哎呀!明子熠的这个台内球明显冒高了,给了菲恩拧拉的机会。一开局就连丢四分,这个开局不太有利啊。”
“的确是,而且这两个发球他做的也不太好,之前那个球就发球出台了,让菲恩很舒服地就直接上手进攻了。明子熠平时发动得挺快的,不是慢热型选手,但今天好像进入状态有点慢了。”
“可能会有些紧张吧?毕竟是五洲运动会的决赛,作为一名二十岁的小将,是不是经验和心理上,要比菲恩稍微欠缺一点?”
“也不一定,明子熠虽然年纪不大,但成名很早,也算是位久经沙场的名将了。而且他之前也在世锦赛这样的大赛上经历过逆转取胜、决胜盘、决赛这类的考验,心理素质还是比较稳定的。今天可能还是状态没起来吧?”
容珩看看臂弯里紧张得浑身僵硬的迟熙言,伸手掰开他攥得指节发白的手,握到自己手中,说道:“一紧张就掐自己,掐得不疼吗?”
迟熙言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容珩,蹙着眉,表情里满是揪心和担忧,也顾不上倾诉对象是谁了,对着容珩说道:“他状态不对劲。你看他打完一个球就盯着自己球拍望,他平时不会这样的,现在明显注意力没有完全放到比赛上,是不是球拍出什么问题了?”
“回球下网!很可惜啊,5-11,明子熠失掉第一局,以大比分0-1暂时落后。”
“嗯,他需要赶紧调整状态,找到比赛的感觉啊。关指导应该会给他一些鼓励和具体建议。”
“咦?明子熠是不是说他球拍手感不对?他的球拍怎么了?”
现场音把局间时明子熠与关致远的对话清晰地传播了出来。关致远一再强调要减少无谓失误,加强发球质量,接发的时候搓他一板摆回去,不要给他上手拧拉的机会,一定要把节奏控制住。而明子熠则在局间休息结束转身回赛场时小声嘀咕了一句,说球拍感觉不对,控不住球。
“好的!这个球菲恩发球,明子熠接发,摆了个质量很高的正手小三角的半出台球,这个球很难处理,菲恩为保上台拉了个高吊弧圈,但是弧线拉得很高,正中明子熠下怀,直接一板拍死!10-10,比分咬得非常紧,但无谓失误比第一局明显下降不少,看来明子熠是逐渐进入状态,手感有所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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