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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由副职暂时接任长官的工作。

    与此同时,清察不法的行为也初见成效,贪墨的贿款一部份成功追剿,周王大笔一挥将其批发娄藏等一批率先响应政令,不瞒报家产拒绝行贿,乐意主动请派粮长的富贾大户,将这笔赃款,作为补恤押运赋税的资金。

    这也让四省商贾如同吃了一枚安心丸。

    说到底其实他

    们也不是十分惧怕被摊派粮长之职,他们惧怕的是倘若不行贿赂,激怒了那些贪官污吏甚至于高门大户,让他们不能履行征押职责,落得抄家入狱,甚至赔上了项上人头,相比起来重贿虽然也会造成损失,但可以保障人身安全。

    他们渐渐醒悟过来,倘若周王能够抵抗得了江南地方官员和诸多高门大族的反扑,彻底肃清四省**的官场现况,轮留被摊派上粮长之职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政令,江南的富贾原本便居天下之首,倘若不用忧虑官府排压,造成征运失职被追究罪责,损失的钱银其实并不比行贿更多。

    周王如今正和官员一决胜负,商贾们其实没有必要被卷进这团混战。

    至于更为广大的普通民众,就更不会心生恐慌了,因为前期的谣言已经不攻自破,临近征赋,江南四省并没有宣布加重赋收,只有少数地区的官吏还在顶风作案,具体表现为那些已经养成恶霸习惯的吏员口头散布加收苛捐杂税的消息,用以要胁百姓们“心明眼亮”的行贿,但这些吏员要么被上级官员惩治,要么连上级官员都被勒令停职,风气相比重前竟是空气的清新,人民群众的愿望很单纯,只要能够安居乐业,他们就不会听信蛊惑,更加不会参预什么竞储角逐,纵然在茶余饭后还有一些好事的人议论储位的最终归属,大多都是坐壁上观的姿态,一派的现世安稳欣欣向荣。

    不像岭南、福建二地尤其是前者,有汹汹“民情”竟在为临淄王等打抱不平。

    江南四省,还有不少民众尚且把周王和木末的关系津津乐道,这才是正常普通,因为王公贵族和风尘女子的风流韵事一贯大有“市场”,舆论若超脱了普通莫名有洪水猛兽之势,比如像岭南目前竟都在“心疼”临淄王那就一定是有人在引导舆情了。

    周王和兰庭从来都清楚,他们虽一个是正使一个是副使,职责期间对于江南四省的政务有决夺大权,不过朝廷仍会有厂卫耳目监督大局,利用舆情给自己造势不是明智之计,维持普通正常才是良策。

    他们需要肃清的是官场,不是在地方收买人心扩大声势,仿佛如果不得储位,四省民众立即就要揭竿起义、造反逼宫似的。

    周王和兰庭不慌不乱、稳扎稳打,春归也不再杞人忧天、忐忑忧

    愁,她很快就和殷氏商量计定,殷氏这日便带着女儿去了一趟孟府。

    林氏一改从前对待殷氏不过泛泛之交的态度,这回竟也没让她的女儿领着元姑娘去另处说闺房话,把元姑娘搂在怀中好一番安抚,只听殷氏说到希望能在孟府借宿一段儿时,林氏才僵怔了神色,小心问道:“娘子不是安顿在吴王宫,难道有何不便之处”

    “不瞒大奶奶,原本妾身也是对周王殿下和赵副使心怀感激,怎知公审时妾身才恍悟外子一案竟然有如此复杂的隐情,妾身是妇道人家,又突然遇到这样的劫祸,家里失了主心骨,哪有本事勘破人心险恶妾身现今是真不知究竟钱柏坡是幕后指使,抑或周王殿下但妾身唯只信得过孟公,尚书公乃外子师长,是万万不会加害外子的,故而妾身想来想去,只能是请贵府收容一阵儿,让妾身留在南京等候皇上圣裁。”殷氏牢记春归的叮嘱,当说这番话时试探的态度更多,尤其“只信得过孟公”一个短句时,连眼神都有些飘忽。

    林氏心中暗暗冷笑,再看元姑娘,见这女孩儿也不像过去一样与自家女儿亲密无间了,垂着头红着眼眶,闷不吭声的模样竟更像抗拒的情态。

    她没急着答复,仍是说安慰的话,却借了个由头“失陪”一阵儿,转身把殷氏的来意禀报给了正等消息的孟治父子。

    “殷氏根本就不信任咱们,连她都装不像,更何况她家那丫头了,元亥死前必定是把那话说给了殷氏,她这回登门是不怀好意。”林氏十分斩钉截铁,她有这样的自信,绝不会被殷氏的装模作样所蒙蔽。

    所以林氏认为:“她要借住,就容她借住也罢,就她一个妇道人家,再加上个小丫头片子,难道还怕她真能无中生有造谣陷谤”

    这话把孟治都说得老脸一红,着实有些奇异林氏的“冠冕堂皇”了,林氏明明知道元时静的死和孟家有关,也明明知道孟家没有那样的清白无辜,怎么还说得出无中生有造谣陷谤的话

    但孟治俨然不会在这时纠正林氏的态度,他也只能摁捺住懊恼与尴尬。

    “时静的遗孀是何态度不要紧,而今关键是殿下和迳勿是何态度。”孟治可没有林氏的信心十足,他觉得自己心慌气促就快受不住这压力了。




第651章 缓缓投饵
    孟治的长子孟慎是正经的科举入仕,不过两任官职后因为考绩不佳,如今也是挂了个空衔实则赋闲在家,但再怎么赋闲也不可能把头脑退化到了与林氏“俜美”的地步,很快就领会了父亲的忧虑,便也把眉头蹙了起来:“元亥若真把那事泄露给了殷氏,殷氏心中最怀疑的人必定就是咱们,不管她现在是何想法,听令于周王入住吴王宫时必定对周王不曾生疑的,那些话,殷氏多半已经告诸了周王与赵迳勿。且就算殷氏现今对周王已生怀疑,她也不会打消对咱们的防心,她主动提出这事我怀疑她是打算以她自己和女儿为饵,诱诈咱们对她下手,她要是在我们家里遭遇任何不测”

    “谁还会有这么傻,当真识不穿殷氏的诡计”林氏不以为然。

    “我们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加害殷氏,可她要是自害呢”孟慎长长的吸一口气:“这样一来周王和迳勿就会笃信殷氏的话,不管在殷氏看来,周王是不是害杀元亥的真凶,但她只在豁出她自己一条性命,就能把咱们置于百口莫辩的境地”

    “又或者殷氏这番言行,根本就是迳勿的意思。”孟治把事情往更糟糕的地步想:“那就说明他已经在怀疑咱们,利用殷氏试探”

    “所以咱们必须安抚殷氏,让他坚信周王是被谤害,钱柏坡才是真凶,这样至少还有转圜的机会,接下来就是进一步打消迳勿的疑虑,我们要让迳勿相信,元亥纵然是被袁党害杀,但元亥其实也是袁箕党徒,这是袁箕一箭双雕的计策。”孟慎献计。

    孟治显然已经六神无主,他只能依赖长子出谋划策化解危局。

    于是乎林氏在短暂的失陪之后,只好拒绝了殷氏的请求,并温言安抚:“娘子若真信得过我家老爷,就应当坚信殿下与赵副使,还是安心住在吴王宫为好,毕竟吴王宫不比普通宅邸,殿下有这么多亲卫都在吴王宫护侍,还有哪处能比吴王宫更加安全我而今也不再隐瞒娘子,老爷虽有尚书之职,却早就被排除在中枢之外,更兼这回储位之争,我们孟氏一门做为轩翥堂的故旧,早就被钱柏坡、裴琢等人提防针对,万一娘子在我家发生任何闪失别的不说,便是对元同知,老爷也难以交待。”

    但林氏却并不能够领会翁爹和丈夫的想法,她暗下里,甚至还冲自己的长媳抱怨:“老爷的意思,让我们最近得竭尽全力交好顾宜人,争取从顾宜人口中打听出更多事态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通过顾宜人赢获周王一方的信任,可我实在想不明白,公审之后,临淄王一方明明已经掌控胜算,周王眼看就要受皇上惩处,咱们还需得着这样的低声下气赵迳勿信不信咱们有什么要紧,轩翥堂眼看就要自身难保了”

    林氏的长媳,实则是她的外甥女,所以婆媳之间非但没有嫌隙处得一贯有如亲母女没两样,但长媳毕竟年轻,还没有婆母兼姨妈这样的底气,不发表自己的见解,只劝导林氏:“翁祖和翁爹行事稳妥

    ,也确实有益目前混乱的时局,那顾宜人虽年轻,说话行事都甚是张狂,不过是因为赵副使如今乃朝廷重臣,她才受到了那么多人的追捧,说得跟个巾帼英雄似的,可事实如何呢咱们不是都心知肚明吗要不是顾宜人心血来潮和醉生馆的妓子结交,周王一方何至于面临如此的劣势所以翁祖也是笃定顾宜人见识不如婆母,才放心让婆母去套话呢,是太过谨慎了些,不过谨慎也有谨慎的好处,媳妇知道婆母是怕媳妇委屈,今日才说这话。媳妇说这么多,也不过是讨婆母欢心罢了。”

    这番话说得的确符合林氏的心意,一把搂了长媳:“都说我疼你,也不是我偏心,你的确比老二媳妇可人疼。”

    关于孟治家里这几个人的言谈,春归自然是听元亥如实转告了。

    她对于孟家的人事也早有了解。

    孟慎有三个儿子,但老二却是庶出,林氏的长子已经娶妻生子,小儿子却还没有婚配,但孟二郎虽然是庶出,却已经赶超长兄一步考中举人,这就很得孟治的看重了,所以给这位长房庶孙娶的媳妇,出身竟比嫡长孙媳还要高出一头,于是林氏和她的二儿媳妇便天生不和,相互看不顺眼,不过明面上也没什么大矛盾就是了。

    春归得出的看法是关于孟氏一门已经另投“明主”这项绝顶机密,孟治应当只和长子、长媳透露,孟慎是知道全局的副掌舵,但林氏显然不过一知半解,至于孙子辈,孟治根本就没有透露,是林氏自作主张把她所知道的机密告诉了儿媳兼外甥女。

    且林氏的自作主张孟慎应当心中有数,而且还有异议,这才有林氏“都说我疼你”那几句话的因果。

    当然春归也根本没想过把殷氏母女送去孟家这个狼穴,她早就料到孟治会拒绝殷氏的请求。

    便安心等着林氏婆媳的主动笼络了。

    没隔几日,林氏便当真递来了邀帖,春归婉拒了。

    林氏亲自动门,春归也找了借口回绝。

    这下林氏就着了慌,居然通过一番盘根错结的关系突然和周太太硬扯上了亲好,拉着周太太一同来吴王宫请见。

    春归这日便对青萍道:“我再怎么仔细,看来吴王宫还是一面筛子,该透露的消息照样往外透露。”

    周家原本只是春归外家的友朋,虽一度周、李两家有联姻的意愿,但因为发生变故,两家都在有意澄清了,而兰庭至今都还没和周家正式走六礼的程序,赵、周两门的姻缘只不过停留在口头约定的层面,双方都没有对外宣扬,知情人只限制在核心少数,不过林氏却撇开了窦家甚至赵氏族亲等等与轩翥堂更加密切的亲好,一门心思走周家的关系,俨然已经掌握了这一内情。

    蛛丝马迹都是在无意间和情急时透露的,才能称为蛛丝马迹。

    春归给予了周太太礼遇,终于也让林氏如愿见着了她。

    只是三方会面时都存在着私下谈话。

    “林娘子找到妾身的时候,妾身心里是直犯狐疑的,自己也

    做不得主,所以先知会了外子,外子与赵副使说起这件事,赵副使道无妨,妾身才敢出这个头,不瞒宜人,妾身着实也不懂得这些外务大体,心里的一点想法,也仅仅是不给赵副使添乱,让犬了顺顺利利和心儿定了亲事,小两口日后能够当真和和美美。”这是周太太私下的说辞。

    春归却觉周家虽然只是普通士绅门第,但和轩翥堂一门联姻的诚意有十足不说,更难得的是尚且能够看清时势,知道如何处理不期然就找上门来的麻烦,便趁机给了周太太一句准话:“外子虽不舍得二妹妹这么快就出阁,对令郎的品行还是真心认可的,世母放心,等处理完毕江南的事务,外子回京禀报了高堂尊亲,便会正式商洽世父世母行文定等等仪礼规程。”

    转头面对林氏婆媳时,春归的态度就显得几分不冷不热了。

    林氏硬着头皮向春归打听轩翥堂一族,可有和赵兰心年岁相近的闺秀。

    显然有联姻的想法。

    春归却爱搭不理。

    林氏只好自己捅破了窗户纸:“轩翥堂一门的大宗嫡女,我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是不敢高攀了,不过小犬虽然还未取得功名,年后的院试也有把握取中秀才,我这当娘的,固然是盼着儿子日后仕途顺遂,却更希望婚姻能够幸好,宜人是轩翥堂未来的宗妇,咱们又有缘能在南京相会,当真是天假其便了,我也不怕宜人笑话我了,我就盼着赵、孟两家能够结为姻亲。”

    “这也是孟公的意思”春归笑问。

    “翁爹当然也是乐见的,就怕赵副使嫌弃小犬还未取得功名。”

    但林氏私心里却并不觉得她的小儿子就配不上太师府的闺秀,只不过她反而觉得赵兰心配不上自己的儿子而已。

    当谁不知道呢,太师府这位二姑娘虽然是待字闺中,性情乖张跋扈却早已不是秘密,这也倒还罢了,更让人不耻的是竟然和外男私相授受,且还是横刀夺爱,这样的女子简直就是个祸害,谁乐意娶回家里当儿媳

    倒是轩翥堂小宗的嫡女,听说还有几个确实是知书答礼的,要是周王这回没有落败,轩翥堂还不算没落,这门姻缘倒还算尚可,不算辱没了孟门大宗的嫡次子。

    但目前林氏只是用这个由头当作试探罢了,毕竟联姻的事,她也知道顾宜人说了不算。

    顾宜人却直接拒绝了:“功名不功名的还是其次,但轩翥堂一门,多是不愿让女孩嫁得太远的,恕我不能答应娘子的提请了。”

    林氏:

    就别说你们太师府已经决定了把长房嫡女嫁来南京,只论轩翥堂,虽说堂号是在北京奠定,但祖籍仍是在金陵不错吧远嫁拜托顾宜人拒绝的话能否走一走心

    长媳姚氏一看婆母像摁捺不住了,连忙岔开话题:“未知顾宜人可知,殷娘子前两日来了敝家,竟是有意因殷娘子顾虑长住吴王宫烦扰殿下及赵副使,提出想来敝家暂住一时。”

    话没有说得太坦露,但话音却有如单刀直入了。



第652章 利用窦章
    春归冲姚氏漫不经心一笑:“殷娘子也太客气了,不过她有这心思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无论是殿下抑或是外子,与元同知原本都乃非亲非故,真不如孟公府上,这些年与元同知一家那样亲好交近。”

    林氏婆媳两个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明白春归是否领会了她们的话外之意,就更无法从这话里剖析出春归究竟有没听信殷氏的“谗言”了。

    “说起来殷娘子乃元同知的家眷遗孀,也不是涉案嫌犯,我们也从无强行将殷娘子和元姑娘拘在吴王宫的意思,她们若觉得暂住在孟公府上更加自在些,理当成全。”春归又道。

    林氏一听这话就彻底坐不住了,唯有干笑着说开:“大郎媳妇刚才那话说得太婉转,实则殷娘是因公审时发生的变故,竟然对殿下和赵副使也起了疑心,这岂不是……”险险才把“不识好歹”的重话给咽了下去,显然一阵嗑巴后继续道:“正中了奸党的离间之计,殿下为了彻察元同知一案,不惜和钱、裴等人打御前官司,殷娘子要在这时离了吴王宫另寻住处,不知又会被多少居心险恶的人利用中伤毁谤殿下及赵副使了,故而我家老爷便交待我,安抚打消殷娘子的疑虑,仍让殷娘子安心住在吴王宫等候圣裁,但我度测着殷娘子的神情……怕是反而连对我家都起了疑心。”

    “这怕就是孟尚书和林娘子多心了,清者自清,多少中伤诽谤都掩盖不了善恶真伪,这话可是殷娘子自己说的,又怎会无端端对孟尚书起疑呢”

    话说到这儿春归也不愿再和林氏多废唇舌,淡淡的端茶送客。

    这态度着实让林氏既觉不愤又觉忧愁,回去冲孟治孟慎父子两一说,孟治也是觉得心慌:“咱们家和轩翥堂以及许阁老都是多年的故旧深交,说起来联姻的事是合情合理,顾宜人却直言拒绝了,竟连都不说先问一问迳勿的话……我只怕迳勿当真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这才交待顾宜人不能再和我们交近。”

    “这回顾氏的态度确然冷淡得很,不像上回她和赵迳勿来咱们家,还险些泄露了口风,可见那时她对咱们的提防还不像眼下这般……今日顾氏这态度,无异于要与咱们划清界限了。”林氏也道。

    孟慎蹙眉思量一阵,还怀有一丝侥幸:“而今这情势,我们可以肯定元亥

    死前必然已经把父亲去淮安私见一事告诉了殷氏,殷氏也把这事告诉了周王和赵迳勿,但赵迳勿应当还不至于认定殷氏的话便是实情,他只是对咱们有了猜疑提防,顾宜人毕竟是内宅妇人,因为赵迳勿的叮嘱反应过激,故而今日才是那样的态度。我觉得这事我们先不用自乱阵脚,尤其此时不能主动和钱尚书、裴尚书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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