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山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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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错便错在这世道
母子两人将这口鼻罩弄好已是三更。
殷年将这些做好的口鼻罩放置于干燥处,便在母亲的催促下沐浴后上床睡觉了。
清晨,早起的殷年在院中锻炼,心情清爽。昨夜没再像平常一般做噩梦,睡得很安稳。
厨房里殷夫人与肖凡妻子在做早餐。
肖尘蹦蹦跳跳的来到院中。
“小年叔叔早呀!”他见到小年叔叔锻炼方法和自己一样。家主爷爷说等他在大些就不用每天扎马步了,可小年叔叔已经这么大为什么还在扎马步呢
“小尘早啊!”殷年扎着马步,脸上已经流汗,这月余来感到自己体格也变得些许强壮,并不再像过去不禁风寒那般虚弱的身体,对于殷年来说这便是好事。
殷父与肖凡也来到院子中,可他们不似殷年和小尘一般扎马步,热身后便开始打起拳术。他们打拳力道刚劲,身型优美,小尘一边扎着马步一边叫好,肖伯靠在墙边,看着院中四人,眼中有欣慰,有羡慕。
用过早饭后,四人就赶往流民营,父亲与肖凡是在流民营外巡逻防止这些流民生事。肖凡妻子在流民营外给流民分发粥饭。
殷年将昨晚做好的口鼻罩拿给父亲与肖凡夫妇。
“年儿,这是”殷父接过这怪异的棉布,翻来覆去的打量一遍后,觉得这不就是一个没开口的布袋子吗他搞不懂年儿给他们这个干嘛
“阿爹,像这样戴好,您感受下!”殷年将手中口鼻罩系上示范给父亲。
“这有何用”殷父也将口鼻罩系好,这个就是戴上后有些闷,呼吸也不太顺畅。
“阿爹,这个口鼻罩到流民营后您便知其妙用!”
“既然如此,那便将其戴上!”殷父将布带系紧。四人便往流民营里走去。
“怎今日闻不到什么臭味”肖凡妻子抽了抽鼻子。
“的确!”肖凡也同样觉得流民营中的味道已经不太冲鼻。他用手触摸这这普通的棉布罩子,原来县衙也给过他们一条棉布条子来遮住口鼻,可没什么效果便就没用。肖凡很好奇少爷制作这个怪异的口鼻罩为何如此厉害。
“少爷,这怎么会”
“这个也只是我自己试验出来的,没什么”殷年没过多解释,只要这口鼻罩管用就行。
他们虽然觉得神奇,但现在最重要进流民营干工,到流民营来便是今年鄢城县劳役的一项。封国服劳役时间大抵都在秋收后到来年春种前。
三人便各自上工去了,殷年向流民营旁一座新建的房屋走去。房子前面有些流民们排着长队,殷年在其中看到前几天遇到的几个少年。
身上已一无所有的少年,没办法必须要在鄢城这座流民营落脚,鄢城官府今晨发出通告流民必须登记后才能发放粥饭。没办法他就带着几个弟弟及妹妹来到此处登记造册。
殷年走近那处房屋,两巡捕拦住他。
“这位少爷,此处不能进入!”巡捕见这少年穿着干净并不像流民便开口说道!
“此处办事者是何人”
“县尉陈大人!”
“那麻烦你通禀一下,就说殷年求见!”
“殷少爷,进去吧!陈大人正在等你!”巡捕先是一愣,想起早间县尉大人说过有一位名为殷年的少年会来此。
“谢过!”殷年拱手道,便向屋中走去。
“是他”少年看着殷年的背影不太确定,皱起眉头。
殷年走近屋内,屋子不大,暗处有一排为睡觉铺的木板。有一人睡在那里,不用说这便是县尉陈大人,殷年走了过去。正在登记造册的书吏欲言又止。
“小年来了”阴暗中的中年男人已经睁开眼看着殷年。
“是的,陈叔!”殷年虽然很好奇刚才明明走得很轻,没想到陈叔已近醒来。
“长大些了,长高些了。”陈县尉站起来上下打量着殷年。这孩子还长壮了些。
“陈叔没变!”
“你小子可不能责怪昨日我未到县衙见你。”陈县尉打趣道。
“怎么会呢”
“昨夜梁主簿已经将你的事给我说了,主意不错!”陈县尉觉得整个鄢城县再没有任何人能想出这样百无一漏的计划,看来这几年殷年成长了不少。
“小子可没想到许大人会如此武断的将此事交与我!”
“你小子这么聪明,难道还要我给你解释吗”从得知老许让小年接手流民事宜时就已经猜到老许打的什么算盘,便是为小年铺路。没想到这小子还在他面前装不懂。
“陈叔,我想去看一下流民营。”殷年将最后一个口鼻罩递给陈县尉。
“这是”陈县尉接过口鼻罩翻来覆去的打量着,从刚才见到殷年是就已经好奇了,为何他这遮口鼻的布这么怪异。
“这个,陈叔系好后便就明白了!”
陈县尉学着殷年的方法系好这怪异的口鼻罩,原本那些味道就变得很淡,他立马明白了。
“不错,不错!”殷年这小子真不愧是个聪明的小子,竟做出如此好用的东西。
“那陈叔我们就走吧!”殷年见陈县尉很是高兴得样子便说道。自己还是应该认真的去了解下这些流民,有些东西还得自己亲眼所见才靠谱。
“那你得做好准备!”这流民营中不止脏乱。
两人便往流民营走去,这些流民住的地方便是一个又一个草棚,四面透风,能挡雨却不能挡风。看着棚子边上孩子穿的很单薄,在早上清冷的天气中瑟瑟发抖,地下都是些排泄物。没人清理。这方圆不到一里地方竟然堆下六七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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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一份契约书
许知县看到殷年走进书房,停下手中的笔,殷年现在低沉的状态,是已经去过流民营了。
“是不是觉得很糟”许知县递过茶杯。
殷年接过茶杯,点了点头。
“鄢城至少还好些,你看看这些,你便明白我为什么说好些了。”当他在说鄢城情况要好些时,殷年眼中透出了不相信。便将桌上邸报册子递给他。
殷年接过邸报看得很慢,上面记录有各战场的情况,还有战时各地方施政方案,还有什么地方出现盗匪。这些盗匪是流民演变出来的。有些盗匪杀入县衙杀死朝廷命官的有许多处地方,这样看的确鄢城的情况还算好的,至少这些流民还没有比较稳定。
封国皇宫御书房,赵勉看着各地传来的奏章。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怒气。
“令凌澎来见朕!”赵勉看到这些关于流民进山为寇已经不只一起两起。但赵勉没想到的是这些流寇聚集起来竟敢攻打明州府。
“诺!”成少监应答后便出宫去了。
京城凌府,凌澎在院中看着兵书,虽然眼睛盯着兵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很后悔为什么自己会冲动在大殿上打伤那些文官,不然自己现在披甲站在城墙之上!
正在臆想自己身在战场之上的凌澎听下人来报,宫里来人了。激动的站起来穿着便衣就往会客厅而去,看来陛下想起自己来了。
来到会客厅见到成少监。
“少监请入坐吧!”
“凌将军,咱家是来给陛下带口谕的,便不坐了!”
“请问陛下有何口谕”
“陛下口谕,令凌澎来见朕!”成少监向右拱手道。
凌澎跪在地上听完陛下口谕后便好奇问到成少监:“少监,陛下为何诏我入宫”
“凌将军,咱家无可奉告。你还是亲自去问陛下吧!口谕带到了,咱家便回了!”成少监没有回答凌澎,便往凌府外走去。
“看来有转机了!”
凌澎笑着换上盔甲后,上马朝皇宫而去!
“陛下,凌澎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吧!”赵勉批着奏折。
“宣凌澎将军觐见!”
凌澎听到黄门传信后,便进入御书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凌将军在府上最近反省的怎样”赵勉没有抬头看凌澎专心的批阅奏折。
“谢陛下关心,臣这些时日以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还望陛下开恩,让臣到边关去吧!”凌澎想起这些日子也没在反思,他认为人必须保持愤怒。现在关于自己上战场的事只好硬着头皮回禀陛下自己有去反省。
“凌爱卿,你也为朕信吗”赵勉停下手中的毛笔,微眯着眼睛看着凌澎。
“陛下,臣的确反省了,可能程度还未达到陛下要求那么无欲无求,作为将军还是需要血性!”凌澎虽说自己有些鲁莽,但这都得看对待何事,如果是上战场控制情绪是必须的。但在这朝堂上,那些背后捅刀子的人就不必。
“朕认为每个封国男儿也必有血性,但无所谓鲁莽不该有,朕希望你是真血性而不是鲁莽!”
“陛下用了便知臣是真血性还是鲁莽!”
“好,朕便信你一回!朕命你领城防军细柳营前往明州,剿灭明州一带的流寇!”赵勉便下令道。
“臣将万死不辞!”凌澎听到是剿匪后心里有些抵触,自己想要的是与越国后夏国这样的军队打仗,没想到陛下却让自己去剿匪。
“那爱卿便去准备吧!”赵勉将毛笔拿起又开始批阅起奏章。
凌澎退出御书房后,一内侍便通禀赵勉,越国皇帝要见他。
听到这,赵勉也没想起越国皇帝已经去鸿胪寺这么久了。摇着头停下批阅奏章:“朕竟然忘了竟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的确该见一见!朕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虽然双方谈判已经交给丞相去办,但与越国皇帝还是得见一面。
“成少监你去鸿胪寺邀请越国皇帝明日至长乐宫参加晚宴!”赵勉背着手走出御书房。
秋天里的皇宫里有些清冷,树叶都快掉光。虽然有些阳光,可这空荡荡的皇宫里风无处不在,赵勉只好将大氅扯的紧些。皇宫后花园湖中有一处亭子。赵勉挥手让内侍退下,一个人坐在亭中,他还记得小时候,父皇也喜欢坐在亭中看他玩耍。赵勉看着湖中干枯的荷叶,可它们夏天时可还在争绿。
从越国开始攻打封国已经过去快两个月,战事虽然平息,可战争带来的后果给赵勉措来了个手不及。从民间到朝堂上,作为皇帝的所要处理的事情变得更多,他感慨为何从古至今皇帝的寿命都不太长久是有原因的。
夏国张庚回想起那天,他站在夏国金銮殿上,耶律洪承诺张庚不会与封国开战后,两个殿卫直接走到鸿胪寺寺卿杨近山身后将其拖出金銮殿,年迈的鸿胪寺寺卿杨近山没有求饶,用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张庚与封国使团就要离开夏国回封国复命,有人来报说是鸿胪寺寺卿要见他,张庚便出驿馆见一见这新上任的夏国鸿胪寺寺卿。
“张大人好,在下便是新任鸿胪寺寺卿杨功!”杨功笑着拱手到。
“杨大人,恭喜恭喜!”张庚也拱手到。
“那在下也得恭喜张大人!”
“杨大人,要不进驿馆坐坐!”张庚邀请到,如果不是张庚知道这杨功是何人,自己也会被这个笑起来很无害的男人给骗过了。
“张大人不用,在下只是来与你告别的,现在见了在下便告辞了!”杨功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说道:“
第十八章 吾辈愿往矣
六个少年和一个少女走在鄢城县这窄窄的街道上显得很是威风。
快要到中午殷年便带着六个人往家走。
林秀儿看上去很害怕跟着殷年回家。
六人看着这溪边那座不大的院子,殷年径直往那院子中走去,在他们眼中年少爷至少是住在一间两进府苑中的贵少爷。却怎么也没想到年少爷住在这样的院子中。
“难道你们后悔了!”殷年回过头见六人一脸吃惊,便调侃道。
几人摇着头便跟了上去。
殷年推开门,肖伯正在给小尘削木刀,肖尘早旁边看得很仔细,这可是他的第一件武器。
肖伯听见院门推开的声音,便抬头看见殷年与上次遇见的那几个流民孩子,最大那个少年身边的女孩子便是那日饿晕的孩子吧!
“小年叔叔回来了!还有这么多哥哥,咦还有一个姐姐!家主奶奶家里来客人了!“肖尘一点都不认生就要和林秀儿玩耍。“姐姐,陪我玩嘛!”肖尘拉着林秀儿的衣袖就要出去玩。
“小尘不要闹哦,等下有老虎出来咬你哦!”殷年一本正经的吓唬着肖尘。
肖尘听到小年叔叔说有老虎,放开林秀儿的衣角后便一骨碌的就到爷爷身边,看着小年叔叔。
“你们几个不要紧张,那是肖伯,你们见过的,那个皮猴是小尘!”殷年见气氛有些尴尬,便给他们介绍道。
“肖伯好,小尘好!”几人很尴尬,有些手足无措。
肖伯点头回应。这几个孩子他是见过的,他不知道小年为何带他们回来。
殷夫人听到喊她,她便出来看见院子中年儿带着这些少年,便笑着点头。
“这位便是我母亲!”
“夫人好!”几个孩子紧张向殷夫人问好道。
“孩子们,进院里坐吧!”殷夫人看着这六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温柔的说道。
殷年从袖笼中拿出那册流民契约书递给殷夫人。
殷夫人接过契约书,慢慢的看完便明白了年儿为何带回六个少年。
原本殷夫人是不识字,在年儿五六岁时丈夫就把他送到鄢城私塾,没想到年儿在读书识字上天赋了得,七八岁时便就教母亲认字。那时候她就当陪孩子玩,没想到后来就识的许多字。像这样的公文告示是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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