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似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我让你滚,你听见了没有!”纪妤火冒三丈,怒骂道:“再敢啰嗦,就打你三十板子!”
紫月一听三十板子,立刻不敢多嘴了,垂着头退了出去。
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另娶新欢!更可气的是,纳的二房竟是母亲生前的贴身丫鬟。这样的举动,简直是故意让九泉之下的母亲难堪!
父亲怎么可以这么做!
纪妤越想越恼火,将伸手可及之处的东西全都扔了,乒乒乓乓的声响不绝于耳。
门又被敲响了,紫月在门外说道:“三小姐......”
竟然还敢来!
纪妤憋了满肚子的闷气正无处可发,快步去开了门,劈头盖脸地骂道:“混账东西!让你滚出去别来烦我。还敢来大呼小叫......”
等等,紫月的身后怎么还有两个人?
纪妤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说道:“二姐,瑾表姐,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
站在门外的正是纪妧和许瑾瑜。
许瑾瑜大仇得报,这些日子心情极佳,面色红润更胜往日。
纪妧挺着肚子。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悦:“三妹,你已经有力气骂人了,想来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之前我让人来叫你出去招呼客人。你为何又推托不去?”
纪妤的脸忽红忽白。
纪妧又绷着脸训道:“母亲去世,不止你伤心,我们心中都不好受。可逝者已逝,再伤心难过也无济于事。活着的人得向前看,好好活下去。父亲纳二房是府里的喜事。你闹小性子不露面,让父亲知道了,心中必然不快。就是新过门的玉姨娘心中也会疙疙瘩瘩的不痛快。”
“父亲在京城待不了几个月,就要回边关。到时候十有*会将府里的事交给玉姨娘。你和她闹的不睦。以后吃亏的可是你......”
纪妧一番苦口婆心,其实都是为了纪妤着想。
威宁侯对小邹氏厌恶痛恨,连带着对纪妤这个女儿也格外冷淡。这些日子从未探望过卧病在场的纪妤。在这样的情况下。纪妤不但没想着讨好父亲,反而使性子闹腾。只怕更为威宁侯所厌弃......
可惜。一无所知的纪妤根本不了解纪妧的一片苦心,闻言顿时气红了眼眶:“二姐,连你也向着那个贱婢!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母亲身边的一条狗。现在母亲死了,她向父亲献媚,倒成了半个主子。我才不出去,我也不要见那个贱婢。以后也不承认她是什么姨娘......”
啪地一声,纪妤的脸上浮起了五道指印!
这一巴掌,打断了纪妤的嘶喊,也把纪妤彻底打懵了!
纪妤既震惊又伤心:“二姐,你......你竟然为了一个贱婢打我!”
姐妹虽然不算亲密,不过,这么多年来朝夕相处,也算有些感情。纪妧性情矜傲冷淡,最生气的时候也不过是冷嘲热讽几句,何曾动过手?
许瑾瑜也是一惊,立刻看向纪妧。
纪妧神色激动,脸孔漾起愤怒的红晕,声音严厉中带着些颤抖:“纪妤,你到底什么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成熟点?”
“含玉以前确实是丫鬟,可父亲前几天就让人除了她的奴籍,今日正经的纳她为妾室。如果父亲不再续弦,她就是威宁侯府的半个女主人。你口口声声骂她贱婢,你是成心要自找不痛快么?”
纪妧越说越恼怒,火气尽数地涌上脑海。
纪妤心中也有了些悔意,口中却不肯认输:“她不过是个姨娘,难不成还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成!”
纪妧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纪妤,还没来的说话,脸色忽然一白,双手捂着肚子,眼中流露出痛楚。
“妧表姐!”许瑾瑜眼疾手快的搀住了纪妧,急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动了胎气?”
纪妧的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快些扶我坐下。”
就连纪妤也被吓到了,不敢再出言顶撞,和许瑾瑜一左一右扶着纪妧坐下。
纪妧面色苍白,闭上双眸,平复紊乱的心绪。
“二姐,你好些了么?”纪妤咬了咬嘴唇,眼底满是懊恼和后悔:“都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你好生歇着,我这就去梳洗穿衣,一会儿随你们出去。”
纪妧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纪妤唯恐再惹得纪妧不高兴动胎气,忙喊了紫月进来,替自己更衣梳洗。
许瑾瑜站在纪妧身侧,握着纪妧略显冰凉的手,低声劝慰:“妧表姐,妤表妹还小,性子急躁,说话又冲动直接。你就别和她置气了。”
纪妧默然片刻,才叹口气,唇角满是苦笑:“我怎么会和她置气。我只是为她着急罢了!”
为纪妤的不知天高地厚而焦虑,为纪妤的不懂宽怀忍让而着急。
这样的纪妤,哪可能是善于隐忍性情果决的含玉的对手。
含玉对小邹氏恨之入骨,难保不会迁怒纪妤。更可虑者,一旦两人生出冲突,威宁侯大概也不会站在纪妤这一边......
这些隐忧和焦虑,对着“毫不知情”的许瑾瑜,纪妧实在难以说出口。(未完待续)
容华似瑾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二房(三)
许瑾瑜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纪妤不知内情,一味埋怨威宁侯冷淡寡情,妻子亡故一个月就另娶,对含玉满是敌意。纪妧看在眼里,哪里不着急的道理。刚才那一通怒斥,是希望点醒纪妤。
纪妧看着冷淡,其实外冷内热,最重情义!
如果纪妧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她暗中设计的,会怎么看她?纵然不成仇人,也会形同陌路,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相知相惜了吧......
许瑾瑜将这些唏嘘压进心底,笑着扯开话题:“说实在的,我也真没料到侯爷竟然纳含玉为妾。接到喜帖时,我被吓了一跳呢!”
小邹氏“意外”身亡,身边的丫鬟婆子也一并命丧黄泉。威宁侯肯饶过含玉一命,已经让人很意外了。谁能想到,含玉竟然还有这份机缘,入了威宁侯的眼,嫁给威宁侯为妾。
姑且不论含玉对威宁侯有没有情意,只从结果来看,嫁给威宁侯无疑是含玉最好的归宿。
脱了奴籍,改变了低微的身份,一跃成了主子。将来再生个一儿半女,这一辈子也有了依靠。
纪妧扯了扯唇角,声音平平板板的,没多少喜意:“母亲亡故,父亲身边总少不了人伺候。含玉年轻貌美,聪慧伶俐,做事又仔细周全。也怪不得父亲会喜欢她。”
这显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话题。
纪妧很快沉默了下来。
许瑾瑜明知纪妧心事重重,也不好出言开解,有意说些令人高兴的事:“对了,妧表姐,你见过两个孩子了么?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也在产房里。两个孩子一般模样,生的可爱极了。”
提起那一对孩子,纪妧的脸上总算有了几分笑意:“前些日子我就见了两个孩子,一般模样冰雪可爱,看了就让人心中欢喜呢!”
“再过些天,就是孩子满月。”许瑾瑜笑道:“我亲手做了两身孩子衣裳,准备着送来当贺礼。你这个亲姑姑。准备的满月礼自然要比我厚重。快些说来听听。你给孩子准备了什么满月礼?”
纪妧抿唇一笑:“我让人打了两对赤金的长命锁。你精于女红刺绣,做出的婴儿衣物肯定精致好看。你可不能偏心,将来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你也得为他亲自做身衣服才行。”
“那还用说。”许瑾瑜笑着接过话茬:“等孩子出生了,每季我都为孩子做两身新衣。反正我整天闲的很。”
纪妧笑着打趣:“你定了亲事,婚期最多是明年。你这时候也该忙着绣嫁妆了,怎么会闲着无事。”
许瑾瑜的脸微微一红。声音里多了几分羞涩:“等大哥成亲了,才会轮到我出嫁。还早着呢!”
曹萦到年底出孝期,就算再急,婚期也得到明年。她和陈元昭的亲事,得等到大哥娶亲之后再商议婚期。
想到陈元昭。许瑾瑜心中有些怅然。
这些日子,陈元昭暗中和魏王来往频繁,又要时刻盯着山东那边的动静。根本分不出心神也抽不出闲空来看她。算一算日子,两人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了。
“怎么了。在想着你的未来夫婿么?”纪妧略显促狭的声音在许瑾瑜耳边响起。
许瑾瑜迅速回过神来,故作淡然地否认:“没有的事。”
口是心非!
纪妧笑着瞄了许瑾瑜一眼,正要说什么,穿戴一新梳洗整齐的纪妤过来了。
纪妤刚才气的纪妧动了胎气,心中既愧疚又惴惴不安。此时站在纪妧的面前,格外的温驯乖巧:“二姐,我已经换好衣服了,这就随你一起出去。”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保证乖乖听你的话,绝不惹你生气了。”
纪妧见她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一软。想到纪妤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些难言的酸涩:“三妹,你这么做不是为了我。你乖巧听话些,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堂堂的侯府千金,难道还要看一个姨娘的脸色过日子不成!
纪妤心中不以为然,口中却并未反驳,继续乖乖点头。
纪妧心中暗叹一声。
许瑾瑜搀扶着纪妧起身,笑着招呼纪妤:“妤表妹,我们两个搀着妧表姐出去。”
纪妤乖乖应了一声,走到纪妧身边,搀扶起纪妧的另一只胳膊。
.....
纪妤大概是被纪妧之前动胎气的痛苦模样吓到了,出来之后,表现的还算不错。
当客人在威宁侯面前礼貌地夸赞“玉姨娘”貌美如花娴淑端庄时,纪妤忍着没有讥讽出声。最多就是撇撇嘴,脸色不太好看罢了。
喜宴过后,许瑾瑜特意到了依兰院的新房里。
今日登门的女眷虽然不少,不过,个个自矜身份,肯来依兰院的几乎没几个。新房里远不如外面热闹,显得颇为冷清。
含玉身为妾室,不能穿大红,今日穿了一身崭新的粉红衣裙。头上顶着红盖头,安静地坐在床边。
身边几个丫鬟都很脸生,大概是刚买进府的。
只从这一个小小的细节里,就能看出威宁侯对含玉颇为上心。含玉毕竟是丫鬟出身,现在一跃成了主子,侯府的丫鬟少不了风言风语,伺候起来也未必如意。索性重新买了一批丫鬟进府。
许瑾瑜进了新房,走到含玉身边,微笑着喊了一声“玉姨娘”。
含玉身子微微一颤,忽的张口说道:“你们几个都退下,我要和表小姐单独待会儿。”
这样的吩咐,显然有些于理不合。不过,几个刚进府的丫鬟哪里敢吭声,齐声应了退下。偌大的新房里只剩下含玉和许瑾瑜。
含玉掀开盖头,她本就生的年轻美貌,今日精心装扮后,更是美丽:“奴婢谢过表小姐救命之恩。没有表小姐,含玉也没有今日。”
说完后,出人意料的起身跪下。
许瑾瑜一怔,迅速反应过来。在含玉的膝盖还没落地之前,便急急地扶起了她:“玉姨娘快请起,你现在嫁给侯爷,也算是我的长辈。这样的举动可万万使不得。”(未完待续)
容华似瑾 第二百七十九章 结交
含玉执意要跪着谢恩,许瑾瑜自是坚决不肯。
两人僵持了片刻。含玉终于缓缓站直了身子,郑重道:“表小姐对奴婢有再生之恩,大恩不言谢,奴婢一定会铭记于心。日后只要表小姐有差遣之处,只管张口,奴婢绝不会推辞。”
以含玉此时的身份地位和对威宁侯的影响力,这个承诺自然颇为分量。
许瑾瑜笑着应道:“玉姨娘有这份心意,我心领了。以后若有求着玉姨娘的地方,我就直言张口了。”
顿了顿又道:“玉姨娘已经脱了奴籍,嫁给了侯爷,身份和以前全然不同。这奴婢二字,万万不能再出口了。不然,真的是折煞我这个晚辈了。也别叫我什么表小姐了,叫我一声瑾娘就行了,也显得亲热随意些。”
这番话,听在耳中十分妥帖。
含玉不由得在心中暗赞一声。这位表姑娘,真的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年纪虽轻,说话处事却周全仔细,滴水不漏。
撇开救命之恩不提,这样聪慧的女子,也该着意笼络结交才对。
殊不知,许瑾瑜也存着同样的念头。
含玉本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如今又有这样的机缘,顾采蘋和纪妤远不是她的对手。以后这威宁侯的内宅,只怕就要成含玉的天下了。和这样的人交好,有百利而无一害。
许瑾瑜拉着含玉的手,一起坐到床边,低声问起了小邹氏身亡的详情。
含玉收敛了笑意,将那一夜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当许瑾瑜听到威宁侯逼着纪泽动手杀了小邹氏时,十分意外。脱口而出道:“原来竟是世子亲自动的手......这下可不妙了!他十有*会记恨在心,一时奈何不了侯爷,说不定会先对付你。你可得加倍小心。”
一个人到底是真心关切还是虚情假意,从眼角眉梢和语气中就能窥出一斑。
含玉心中一暖,轻声道:“多谢表小姐......瑾娘关心。奴婢......我会小心的。”
许瑾瑜眸光微闪,低声提醒道:“不止是你要小心,还要提醒侯爷一声。要提防世子在暗中算计。”
这对父子聚少离多。感情淡薄的可怜。纪泽此人心狠手辣,生出弑父的念头也不稀奇。
含玉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一定会找个合适的时机。提醒侯爷此事。”
从今天开始,她的命运就和威宁侯紧密联系到了一起。威宁侯这棵大树屹立不倒,她也就安然无恙。如果威宁侯有个三长两短,她就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于情于理,她都紧张在意威宁侯的安危。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说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太煞风景了。”许瑾瑜笑着扯开话题:“我昨天见了喜帖,才得知你要嫁给侯爷的喜事。也没来得及亲手准备贺礼,以后有空一定补上。”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绣了鱼戏荷叶的荷包来。:“这荷包里放了二百两的银票。算是我的小小心意,你可别嫌少,一定要收下才是。”
珠宝首饰衣物好看却不如银子实惠。含玉原本是丫鬟出身。以前的私房早在离开威宁侯府的时候被搜刮一空。许瑾瑜送这样的贺礼,可见体贴入微。
含玉这次倒是没推辞。接过荷包,真挚地道了谢。
许瑾瑜又坐了片刻,和含玉说了会儿话,然后才起身告辞离开。从头到尾,许瑾瑜都未提起许徵半个字。
含玉更是绝口不提。
既然已经嫁给威宁侯,心里所有不该有的念头就要断的干干净净。小邹氏就是前车之鉴,她绝不能重蹈覆辙。
......
出了依兰院,许瑾瑜又去了浅云居。
顾采蘋还在坐月子,不能出房门。
见了许瑾瑜,顾采蘋心中格外欢喜高兴,攥着许瑾瑜的手说道:“瑾娘,你总算来看我了。这些日子我可要闷坏了。”
孩子有奶娘照顾着,她整日躺在床上,身边只有碧罗和朝霞陪伴,实在憋闷无趣。
许瑾瑜随口笑道:“世子不是告假在府里么?难道他没来陪你?”
这话说中了顾采蘋的痛处。
顾采蘋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语气中流露出无奈和酸涩:“世子大多待在书房里,偶尔来也是看看孩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回府这么多日子了,我和世子说的话加起来也没十句。”
许瑾瑜笑着宽慰道:“大概是世子近来心情不佳,等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小邹氏刚死不久,又是死在纪泽的刀下。纪泽大受刺激,要有心情搭理顾采蘋才是怪事。
顾采蘋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眼中满是苦涩。
许瑾瑜心里悄然一动。
顾采蘋怎么会是这副反应?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说起来,这个含玉也真是好福气。”
顾采蘋提起含玉时,神情颇为复杂,既鄙夷不屑,又忍不住羡慕嫉恨:“原本不过是府里的丫鬟,被打的半死不活遣送出府。当时大家都以为含玉已经死了。没曾想,她竟然死里逃生,还跑去了边关。现在又得了公公青睐,正经的纳进府里做妾。”
“听说,外面来的客人虽然不多,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一个丫鬟,能有这样的造化,真不知是哪辈子积了德。”
语气里的酸意,几乎飘满了整个屋子。
一个卑贱的丫鬟,一跃成了主子。这样的好运,别说是丫鬟婆子们眼热,就连顾采蘋看在眼里,也觉得不舒坦。
想到以后还要叫一声玉姨娘,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许瑾瑜很清楚顾采蘋的小心眼,不动声色的笑着提醒:“是啊,她确实有运道。侯爷这么慎重其事的纳她进府,可见对她是真的上了心。”
顾采蘋若是聪明些,就该明白含玉绝不是眼下的她能招惹得起的。
威宁侯对纪泽心怀警惕,指不定哪一天就会和纪泽反目,又怎么会将顾采蘋这个儿媳看在眼底。(未完待续)
容华似瑾 第二百八十章 偶遇(一)
顾采苹很快听懂了许瑾瑜的暗示,嘴动了动,然后不吭声了。
许瑾瑜见她听进了自己的话,又含蓄地说道:“表嫂生了这么一对可爱的孩子,足可以在府里立足了。以后不妨将心思多放些在孩子身上。将孩子养好了才是你最大的功劳,谁也抢不去。”
这是在提醒顾采苹尽量让着含玉一些,不要和含玉起纷争。
顾采苹忍不住轻哼一声:“我不会主动去招惹麻烦。不过,若是有人欺负到我的头上来,我可咽不下这口闷气。”
她可是正经的世子妃,就算含玉再得宠,也是个妾室,算不得正经的婆婆。凭什么她要忍气吞声让着含玉?
许瑾瑜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就在此时,碧罗端着碗过来了:“世子妃,参汤已经熬好了。”
许瑾瑜看到碧罗,心里又是一动。顾采苹以前并不喜欢碧罗,从不要她在面前伺候。现在忽然改了态度,显然有些内情。
许瑾瑜不动声色,等顾采苹喝了参汤,闲聊了一番,才起身告辞。
顾采苹不便起身相送,吩咐碧罗代自己送许瑾瑜。
碧罗应了一声,送许瑾瑜出了浅云居。
许瑾瑜低声问道:“碧罗,你是不是将那件事告诉表嫂了?”
碧罗轻轻点头:“是。世子妃刚回来那一天,就和世子闹了口角。后来召了奴婢来问话。奴婢不忍见世子妃被一直蒙在鼓里,索性说了实话。”
许瑾瑜早有预感,听到这些话也未惊讶。
精明厉害的小邹氏已经死了。
顾采苹又生了一儿一女,只要安分守己不犯大错,在威宁侯府便能立足。不过。以许瑾瑜对顾采苹的了解,想让她忍气吞声是不可能的。以后顾采苹和含玉少不了明争暗斗的交锋。威宁侯府的内宅别想消停......
“你在表嫂身边伺候,以后时时提醒她几句,尽量不要和玉姨娘起纷争。”许瑾瑜想了想,还是叮嘱了碧罗几句。
碧罗先是点点头,旋即苦笑道:“世子妃的性子如何,表小姐也该清楚。奴婢人微言轻。说的话她怎么肯听。”
以碧罗的聪慧。自然能看出威宁侯府内宅的种种隐忧。偏偏顾采苹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今后只怕有得折腾。
许瑾瑜笑着轻叹:“听不听在她,你尽了自己这份心就是了。”
......
许瑾瑜满腹心思。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安静不语的芸香忽的停住了脚步,猛地抬头看向某一个方向,冷然问道:“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那儿?快点出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沉浸在思绪中的许瑾瑜陡然回过神来,微微蹙眉。
初夏也紧张起来。顺着芸香的目光看过去,目光所及处是一棵大树。离了约有七八米远,枝叶繁茂。
这棵树这么高,该不是有人爬到树上去了吧!
芸香见树上毫无动静。冷笑着勾起唇角,手腕一翻,指尖已经多了几根闪着蓝色幽光的细针。
还没等芸香将手里的毒针扔出去。枝叶间便有了动静:“等等,千万别动手!是我!”
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很耳熟......
许瑾瑜的神色微妙起来,瞄了初夏一眼。
初夏显然也听出此人是谁了,俏脸微微一红,故作镇定地娇叱:“周勇,你搞什么鬼,好端端地爬到树上做什么。”
一个身影灵活地从树上滑落,俊朗的脸孔笑嘻嘻的,不是周勇还有谁?
芸香迅速的收回了手里的毒针,似笑非笑地瞥了周勇一眼:“大白天的就敢躲在树上,胆子可实在不小。你就不怕被人察觉么?”
这样的身手若是被人发现了,周勇暗卫的身份可就露馅了。
周勇先给许瑾瑜行了礼,然后张口解释:“我一个人悄悄过来,没人看见我的行迹。再说了,就算被人看见了,我也可以说是打算为剪枝才爬上了树,不会惹人怀疑的。”
话说的倒是漂亮好听!真正的用意谁不知道?
一边说话一边瞄着初夏......啧啧!胆子真是不小。当着小姐的面就敢眉来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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