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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似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时间一点一滴的滑过。
许瑾瑜原本还算镇定,时间久了,却不免忐忑紧张起来。一颗心似在半空中漂移不定,没个着落。
过了今天,她和陈元昭的亲事就彻底定下了。
欢喜甜蜜自然是有的。可这份甜蜜欢喜里,却又夹杂着丝丝隐忧。
陈元昭的身世秘密,知道的人只有寥寥几个。除了安国公和叶氏之外,还有皇上和叶皇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她和陈元昭定了亲事,也就意味着将被卷进这一潭泥沼里。
将来嫁进安国公府里,她要应付脾气莫测的安国公,精明厉害的婆婆,还有虎视眈眈的陈元白夫妇......
这些还不是最令人头痛的。叶皇后和楚王才是悬在头上的最大威胁。
陈元昭要做的事惊世骇俗大逆不道。失败了固然是万劫不复,就算侥幸成功了,也免不了会有无穷的后患。
夫妻本是一体,她的命运将牢牢的和陈元昭的命运捆在一起......想到这些,许瑾瑜浮躁的心渐渐沉稳下来。
走到这一步,已经容不得她再退却后悔。
她要挺起胸膛,和陈元昭并肩前行,风雨同舟,同生共死。
“瑾娘!”
邹氏满脸扬笑神采飞扬地走了进来,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凤旨:“快来看看,皇后娘娘的赐婚凤旨来了。”
许瑾瑜将脑海中所有纷乱的思绪挥开,笑着走上前,接过凤旨打开细细地看了一遍。
在别人面前要装装羞怯,在亲娘和兄长面前自是没必要装模作样。许瑾瑜眼角眉梢俱都挂着甜甜的笑意。
邹氏笑吟吟地说道:“看过了立刻收起来,这凤旨可得收好了,千万别弄脏弄皱了。”
许瑾瑜应了一声,将凤旨给邹氏。邹氏立刻喜滋滋的接过去,如珍似宝的捧着收了起来。(未完待续)





容华似瑾 第二百四十七章 定亲
凤旨赐婚过后,便是互换庚帖正式下聘礼定亲。
安国公对这门亲事十分不满,对如何操办陈元昭的终身大事更是漠不关心,一概放手不管不问。叶氏心中不忿,却也无可奈何,打起全部精神操办起了一应琐事。
一个月后,陈家和许家换了庚帖,选定了吉日,就等着登门下聘礼了。
叶氏特意私下叮嘱陈元昭:“你和许瑾瑜已经定了亲事,以后可要避讳一些,在成亲前不要再私下见面了。”
陈元昭敷衍地嗯了一声,显然没将叶氏的话放在心上,张口问道:“聘礼都准备好了吧!”
叶氏笑着答道:“早就备好了。聘礼单子你要看么?”
她这么说,自是在打趣说笑。以陈元昭的性子,怎么肯过问这种事......
没想到,陈元昭竟点了点头:“也好。”
叶氏一愣,心里微微有些不快,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成亲的事我岂会不上心。莫非你还怀疑我不成?”
陈元昭有些不耐的挑眉:“让我看的也是你,现在又说我怀疑你。你到底是想让我看聘礼单子,还是不让我看?”
......叶氏被噎了一下,面色不太好看,抿了抿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将手里的聘礼单子给了陈元昭。
母子两个感情生疏淡漠,并不亲近。其中的原因,大半都在陈元昭身上。自从陈元昭表露出知道身世秘密之后,叶氏身为母亲的底气不免又弱了几分。
不管当初有何苦衷,她对丈夫不贞总是事实。陈元昭的身世永远见不得光,只能做安国公的儿子。安国公对陈元昭的冷漠不喜。也是对她的迁怒罢了。
正因为如此,叶氏对陈元昭更多了几分愧疚,事事迁就。费尽心思促成这门亲事,也是想借机修复母子关系......
只可惜,现在看来效果并不明显。
陈元昭翻开厚厚的聘礼单子,看了一遍。
纵然没成过亲没有下过聘礼,只看单子上罗列的各色聘礼。也知道叶氏操办的尽心尽力。陈元昭冷峻的眉眼稍稍柔和了一些。将单子还给叶氏:“辛苦母亲了。”
轻飘飘的几个字,却令叶氏感动唏嘘不已。
这几年来,母子聚少离多。见了面也多是争执。这样的温言她已经很久没听过了:“我是你娘,为你操办亲事是我分内的事,没什么辛苦的。既是没什么问题,你明日就早些出发去送聘礼。”
过了定。亲事才算是正式定下了。以后只等着商定婚期迎娶过门就行了。
陈元昭点点头应下了。
儿子难得这般温驯听话,叶氏一时不知该欣慰还是该心酸。转念一想。儿子定了亲事总是件大喜事,等儿媳过门了,先“调教”儿媳,再借着儿媳来左右陈元昭的意见决定。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嘛!
这么想着,叶氏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
第二天,安国公府声势浩荡大张旗鼓地到了邹家老宅送聘礼。
以不近女色名满京城的陈元昭终于定了亲。对方不是京城闺秀,而是一个到京城还不满一年名不见经传的少女。还是皇后娘娘亲自赐婚,......
这门亲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不知有多少人在关注此事。
陈元昭骑着骏马在前,身后跟着长长的抬聘礼的队伍,街道两侧不时冒出看热闹的人对他指指点点,或是低声议论说笑。
换在平日,陈元昭早就不耐烦的皱眉瞪人了。
今天当然不一样。
陈元昭不但不能板着脸,还要竭力表现出神采飞扬和满心欢喜。对天生表情不丰富的陈元昭来说,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随着陈元昭一起登门送聘礼的,还有陈元白陈元青兄弟两人。陈元青时不时的瞄陈元昭一眼,低声揶揄道:“二哥,你还是别笑了,免得吓到路边的妇人孩子。”
陈元昭:“......”
陈元昭冷飕飕的瞥了陈元青一眼。
陈元青毫不介意,咧嘴笑了起来。
陈元白骑马跟在两人身后,见他们两个低声说笑十分亲昵,心里也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和陈元昭才是亲兄弟。因为父亲的偏心,兄弟两个自小就不亲近。随着年纪渐长,父亲的百般偏爱,也让陈元白渐渐生出野心,觊觎起了不该属于他的世子之位。这一点,陈元昭也心知肚明。
也因此,兄弟两个之间的关系愈发微妙起来。
比起他,陈元昭和陈元青更像嫡亲的兄弟,两人亲密无间,无意中他就被孤立了......
......
抬着聘礼的队伍走的很慢,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到了邹家老宅。
邹家老宅开了正门,一身新衣精神奕奕的许徵站在正门口相迎。
邹氏身为女眷,不宜出来相迎,便在正堂里等着。而真正的主角许瑾瑜,今天得一直待在闺房里,不能露面。
家中有女子定亲,本该邀些亲眷好友来观礼,既热闹又壮声势。可惜许氏同族都在临安,邹氏的兄长一家也不在京城。唯一称得上关系密切的小邹氏又在“养病”不可能来。这么一来,许家索性什么人都没请。
许家人丁单薄,安国公府这一边却是兄弟三人都来了。再加上抬着聘礼的长长队伍和一众侍卫家丁,形成了强烈又鲜明的对比。
许徵却半点没有局促心慌,神清气朗,微微一笑拱手说道:“我和家母已恭候多时,请进来吧!”
陈元昭心里暗暗点头。
大舅兄虽然年少,行事却有气度。又生的清俊夺目,如天边的皎皎明月。也怪不得前世秦王对他格外眷念,今生也是念念不忘了。
秦王看在他的颜面上。不得不暂时按捺隐忍。一旦得志,有登上皇位的那一日,绝不会放过许徵。
这一点,陈元昭和许徵心里同样清楚。
今日是大喜日子,陈元昭无心多想这些,迈步进了邹家老宅。陈元白陈元青两人随着陈元昭走了进去。
接下来,抬着聘礼的家丁也一个个的进来了。各色聘礼将正堂内外的空地摆放的满满的。后面依然还有许多没抬进来的聘礼。
这聘礼也实在太多了!
邹氏只得接过聘礼单子。对着单子一一点收了聘礼,让人把点看过的抬进库房里。腾出空地,后面的再一一抬进来。
邹氏十分欣慰欢喜。不是她爱财。而是从丰厚的聘礼中看出了陈元昭母子对这门亲事的在意上心。将来女儿嫁到陈家,想来也会过的顺遂。
欢喜之余,又不免暗暗发愁。
安国公府的聘礼如此豪绰,她原先为许瑾瑜准备的嫁妆可就显得太寒酸了......算了。要发愁也是以后的事,今天可得高高兴兴的。
......
“小姐。小姐,”初夏拎着裙摆兴冲冲的跑了进来,一脸雀跃激动:“安国公府今天送了好多聘礼来。一整间库房都被放满了,外面的空地上还有很多呢!”
初夏今天一直陪着许瑾瑜待在闺房里。不过,她天生是个跳脱活泼的脾气,听到外面的动静便心痒难耐。溜出去看热闹,直到现在才回来。
许瑾瑜嗯了一声。却未抬头,继续低头做着绣活。
初夏凑上前来看一眼,笑嘻嘻的打趣:“小姐,你真能静下心来做绣活么?半天了这一片桃花瓣怎么还没绣好。”
明明就心情忐忑,还要装着镇定,啧啧!
许瑾瑜被说穿了心思,倒也没恼羞成怒,自嘲的笑了笑:“我不做绣活还能做什么。总不能也学你一样出去张望吧!”
初夏:“......”
一旁的芸香,忍俊不禁的弯起了唇角。
自从表露了真实身份,芸香便时常和初夏一起在许瑾瑜身边伺候。时间久了,芸香对许瑾瑜的性情脾气也越发熟悉。
许瑾瑜其实很有主见,认定了的事,别人很难说服她改变心意。只是,这份坚强果决被遮掩在温婉柔和的外表下。外人只见到她的温柔,只有熟悉亲近的人才知道她的真实脾气。
不过,许瑾瑜待身边的人十分和善,尤其是对初夏,近乎纵容宠溺。哪家的丫鬟敢这么和主子说话?
初夏被许瑾瑜揶揄惯了,也不放在心上,很快又恢复了欢快活泼:“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出去见见未来姑爷么?”
听到未来姑爷几个字,许瑾瑜终于红了脸,娇嗔的白了初夏一眼:“越说越不像话了。”
今天是陈元昭来下聘礼的日子,这种日子,她和陈元昭怎么可以见面?
虽然她也很想见陈元昭......
按着此时的俗礼,定了亲的男女在成亲前不宜再见面。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在接下来的一两年之内都不应该再私下相见。只是,以陈元昭的性子,未必会将这些俗礼放在心上,也未必肯忍耐这么久......
也不知道许瑾瑜想到了什么,白嫩的脸颊悄然飞起两抹红云,眼波流转间,俱是少女的娇羞妩媚。
芸香和初夏对视一眼,露出会心的笑容。
......
陈元昭果然“不拘小节”,送来了婚书和聘礼,吃了午饭之后,便对许徵说道:“我想见一见阿瑜。”
许徵:“......”
还真是直接!半点都不带拐弯抹角的。
一旁的陈元青也是一脸“我真是服了你”的表情:“二哥,今日你和瑾表妹见面似乎不太妥当吧!”
陈元昭挑了挑眉,反问道:“只见一面,说几句话,有什么不妥?”
陈元青也被反问住了。
是啊,都是未婚夫妻了,将来是要厮守终生的,也不用担心什么流言蜚语了。现在见上一面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陈元昭不理会陈元青,又看向许徵:“可以吗?”
许徵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吐出几个字:“给你一盏茶时间。”
陈元昭眉头舒展开来。难缠的大舅兄脾气越来越平和,这可是一桩不折不扣的好事。
许徵亲自领着陈元昭进了内宅,对着守着院子的小丫鬟说道:“你进去禀报小姐一声,就说陈二公子来了,请她出来一见。”
那小丫鬟迅速的跑去通传。
......
什么?
陈元昭竟然来了?还是大哥亲自领着他来的?!
许瑾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了片刻,才在初夏兴奋的声音中回过神来:“小姐,奴婢这就伺候你梳洗装扮。”
打扮的美美的去见未来姑爷!
“不用了。”许瑾瑜定定神:“以大哥的脾气,肯让他来见我就不错了。绝不会容他逗留太久,大概就是说几句话的功夫。”
时间短暂宝贵,哪里舍得浪费。
许瑾瑜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面容还算平静地出了屋子。到了偏厅,许徵和陈元昭已经等在那儿了。
陈元昭穿着和往日无异,漫不经心的站在那儿,英俊的令人屏息的脸孔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在见到许瑾瑜的一刹那,眼眸微微一亮,原本的冷凝淡漠顿时化为柔和。
许瑾瑜喊了声大哥,再看向陈元昭,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
陈将军陈二公子?两人已经定了亲事,这样的称呼显然太疏远了。
陈二表哥?有点肉麻!
直呼其名陈元昭?似乎又有些怪怪的......
陈元昭看出了许瑾瑜的迟疑,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张口道:“阿瑜,你以后就叫我子熙。”
子熙是陈元昭的表字,这样的称呼,显然十分亲昵。
许瑾瑜略一犹豫,喊了声“子熙”。
她的声音不算清亮,比起普通女子柔和低沉一些,听着温柔悦耳。仿佛用手轻轻拨动了心弦......
她将是他的妻子,与他朝夕相守,与他风雨共度,与他不离不弃。
陈元昭凝视着许瑾瑜,心里泛起无限柔情:“阿瑜!”
......许徵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
他在这里,显然太多余了!
许徵没吭声,迅速的转身离开。当然了,也没走的太远,就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下等着。一盏茶过后,他就要催陈元昭走人。免得一直赖在这儿不走,实在不像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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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似瑾 第二百四十八章 春闱
没见面之前,心心念念的想着见上一面,似乎有许多话要说。等真正见了面,却又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就这么看着她,心里已经异样满足。
陈元昭和许瑾瑜对视片刻,才张口说道:“阿瑜,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未婚夫妻了。”
许瑾瑜弯了弯唇角,轻轻嗯了一声。
“可惜你大哥还没成亲,我还得等上许久才能娶你过门。”陈元昭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遗憾和些微的不满。
许瑾瑜脸颊微热,低声说道:“也不会等很久。大概就是一年左右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等曹萦出了孝期,许徵和曹萦就能成亲。接下来,自然就轮到她了。
再不情愿也得等。
陈元昭也不再说什么了,转而说起了许徵的事:“还有半个多月,春闱就要开始了吧!”许徵前世就在春闱中大放光彩中了探花,这一世说不定能考个状元。
这些话不用说出口,许瑾瑜自然能心领神会:“大哥一直闭门苦读,一心准备春闱,今年考中一甲前三应该没问题。”
陈元昭点点头:“殿试之后,我替他谋一个好官职。”
许瑾瑜也没有矫情的推辞:“那就劳你多费心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这句话在什么时候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有陈元昭暗中相助,许徵今生的仕途总该顺利一些。
至少,眼下秦王是不会打许徵的主意了。
想到秦王,许瑾瑜不免想到了另一件极要紧的事:“太子是不是就快离开京城了?”
山东去年闹了灾荒,朝廷拨粮赈灾,却被贪墨了大半。致使民不聊生起了匪乱。皇上勃然大怒。特意派太子亲往山东巡查安抚镇压乱民。
后来,太子“遇刺身亡”,秦王也受了“重伤”,此事震动朝野。也因此拉开了几个皇子争夺皇位的序幕。
以秦王的勃勃野心,这一世绝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陈元昭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沉声道:“山东闹了灾荒,皇上让户部拨钱粮赈灾救济。秦王主管户部。早已暗中做了手脚。山东的民乱也绝不是偶然。目的就是为了将此事闹大,惹来皇上的滔天之怒。再利用此事引太子出京城!不过,山东那边的民乱暂时还没闹开来。也没惊动到皇上。大概还要再有两三个月。”
太子身边侍卫众多,出入惹人注目。秦王绝不敢在京城对太子动手。出了京城就不一样了。只要安排妥当,就有一举除掉太子的机会......
前世秦王甘冒风险,对太子动了手。这一世。有了知悉内情的陈元昭,秦王的阴谋岂能得逞?
许瑾瑜想了想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帮太子保住性命顺便揭破秦王的阴谋。太子就能坐稳储君之位。楚王也就没机会再坐上龙椅。
可这么一来,陈元昭想报仇也不可能了。太子再感激他,也绝不可能坐视他对付楚王。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顺水推舟的坐看太子被杀。然后秦王势力大盛。在未来的两年里风光赫赫,无人能及。再坐等魏王出手揭破秦王的阴谋......
陈元昭会选择哪一条路?
陈元昭显然早已有了谋划,轻描淡写地应道:“我一切早有安排。你不用担心。”
早有安排?
许瑾瑜心念电闪,迅速的接过话茬:“你已经私下向魏王投诚?”
太子和楚王是亲兄弟。陈元昭要对付楚王,根本绕不开太子。所以,陈元昭不会站在太子那一边。秦王野心勃勃,又对许徵虎视眈眈。陈元昭也不会辅佐秦王继位。那么,剩下的选择只有一个。
暗中投向魏王,全力辅佐魏王继位。
身患腿疾的魏王,韬光养晦多年,平日极少在人前露面,几乎是快被人遗忘。可生在帝王家,又岂有不渴望坐上龙椅的皇子?
魏王隐忍多年,暗中搜集秦王刺杀太子的证据,一举扳倒秦王。显然也是心思深沉心狠手辣之辈!
陈元昭帮助魏王继位,魏王自然不会怜惜楚王的性命。无需陈元昭亲自动手,魏王就会除掉楚王。
许瑾瑜想通这一些,心思霍然明朗:“投靠魏王,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不过,魏王也不是什么善茬,你可得小心一些。”
陈元昭前世全心辅佐楚王对付魏王,最终却死在楚王手里,焉知魏王是不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人?
陈元昭意味难明地扯了扯唇角:“放心,该怎么做我心中有数。”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皇位争斗是何等的残酷!也没有人比他清楚太子秦王魏王楚王的性情脾气!
要报仇雪恨,绝不是短期之内能做到的事,绝不能急躁冒进。需要的是隐忍等待,静待最佳的时机出手......
许瑾瑜抬眼看过来,柔声叮嘱:“不管怎么样,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有保重自己,才能报仇雪恨!
陈元昭看着那双满怀关切温暖的眼眸,心中涌起一阵暖意:“我还没娶你过门,哪里舍得铤而走险。”
......
门外响起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
那是许徵的声音,显然是在提醒陈元昭该离开了。
陈元昭看了许瑾瑜一眼,低声道:“我得走了。以后有空了再来看你。”
许瑾瑜心中依依难舍,面上却展颜微笑:“你有大事要做,一定忙的很,不用总惦记着我。”顿了顿,又轻轻道:“子熙,我等着你来娶我。”
陈元昭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郑重的点了点头,深深的凝视许瑾瑜一眼,终于转身离开。
许瑾瑜默默地注视着陈元昭的身影离开。然后在原地站了许久。
直到初夏低声提醒:“小姐,姑爷已经走了很久了。”
许瑾瑜这才回过神来,有些羞恼的白了初夏一眼:“我和他还没成亲,你怎么能叫他姑爷。”
初夏眨眨眼,一脸无辜地应道:“反正迟早是要这么称呼的,早些改口早些适应嘛!”
许瑾瑜生气不是,不生气也不是。又瞪了初夏一眼。才转身进了内室。
初夏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小姐分明也是乐意她喊姑爷的,不过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
日子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春闱开考的日子。
许瑾瑜早已为许徵准备好了考试用的木箱。临行前又特意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对许徵笑道:“大哥,今日你去参加春闱,让赵管家和娘送你。我就不去了。”
今日参加春闱的举子不知有多少,她已经定了亲事。不宜再抛头露面。
许徵嗯了一声,习惯性的举手摸了摸许瑾瑜的头:“你安心在家里待着。我很快就考完回来了。”
为了这一天,这几个月来,他几乎没出过家门,每日在家中温习四书五经练习时文到深夜。
对这次春闱。他是志在必得。
看着许徵沉稳又饱含自信的脸,许瑾瑜心里一阵快慰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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