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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人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玺三声
重生之人渣
作者:玺三声

现代 魂穿 暗黑完美攻X阴暗异装受 治愈 HE





重生之人渣 分卷阅读1
《重生之人渣》作者:玺三声
文案:
爱他的人待他如狗,他爱的人视他如土。
杨茹暮终于明白,不属于他的,哪怕他摇尾乞怜,也只是白白糟蹋了膝盖。
所以这一次,他不想再那么过下去了……
这是一个躁狂抑郁双相人格障碍的精神病与暗黑系情感障碍患者相互虐待,最后居然在一起了的爱情故事。
阴暗异装受vs暗黑完美攻
阅文指南:
1.非复仇,真治愈。非np,非乱伦。
2.这个世界真的需要正能量,爱比恨重太多了。
3.对“全文只有主角幸福,渣攻与黑女配全军覆没”持保留态度。
4.攻不会变成忠犬,疼媳妇也要有个度。
5.全文精神病出没,旨在从某种角度对真爱进行解剖。
6.全文主题:爱他,就该给他尊严。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茹暮、傅玖 ┃ 配角:姜冼、杨祺陵、心理医生 ┃ 其它:歹毒男配洗心革面、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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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边的道别
杨茹暮掀起眼皮,爬满蜘蛛丝的天花板倒吊着个□□的灯泡,在这个冷清的夜,竟飘出几缕温沉的光。
一旁往他静脉注射药剂的人见他醒来,头发丝都没动,继续推着针筒。
死到临头,杨茹暮居然意外的心平气和,被注射麻醉剂推进火葬场的待遇,从古到今,他不会是头一个吧?傅玖要他睁大眼好好看看的,大概就是这种无能为力吧?
杨茹暮感到心口的位置有点发烫,与漏进窗缝里的夜色有着相同的、浓重的色调,却无动于衷地感受着躯体被刻意放大细节,缓缓地、缓缓地推进了焚烧炉……灼热的温度下,他只见火花边缘的傅玖,伸出一只手,平静地朝他挥手告别。
在他的忌日里,没有哭声,没有亲人,没有丧礼,只有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不带感情的道别……
他疲惫不堪,恍惚得连何时闭上眼都不确定,一阵光影流窜之间,他听到傅玖平淡地喃喃:阿冼,我把他烧给你,别生我气了,好吗?
一股热浪挟着草腥味险些掀翻杨茹暮的理智,他模模糊糊地感到四肢不受控制地痉挛扭曲,过了好一阵子,他突然茫然地睁开眼。
脉搏有力地潜伏着,跳动着。
有很长一段时间,杨茹暮的思绪都是空白的,周围单调的灰白似乎将他定格入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里,变得毫无人气,连眼神都是凝固的。直到一阵有条不絮地敲门声响起,他才如噩梦初醒一般,神经质地颤栗了一下。
有人来了。
门把转动的声音使得杨茹暮整个人终于鲜活了起来,四周的空气、格局,以及身上这双细白的双手,都随着他吸入的第一口气而变得古怪与陌生。但这些难以忍受的窒息感,再看到年轻了不少的傅玖缓缓踏近后,原本狂乱跳动的心脏诡异地安稳了下来。
那是他回忆里的傅玖最初的样子,华丽俊雅的五官气度,连平易近人的表情都犹带几分鹤立鸡群的光亮……杨茹暮想,他有很多年不曾见到这个样子的傅玖,这种陌生迫使他在脑海里不住搜索他到底是重生到了哪一年?
可任凭杨茹暮想破脑袋,也不记得那个年纪的傅玖,会这样平静而居家地走近他……
然而杨茹暮意想不到的是,傅玖给他的答案,比他原先预想的要好上那么一点点,因为傅玖说:“温瑜,你没有第二条路。”
在杨茹暮的记忆里,温瑜算得上傅玖的青梅竹马,杨茹暮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他是温瑜,傅玖肯定是他的了。
可是,如今他如愿以偿地变成了温瑜,现实显然打破了他从前的幻想。
杨茹暮记得温瑜是个女的,可他现在明明感觉的到,这具身体是个少年。
这大概是身为男闺蜜的杨茹暮所不懂的,属于那个时代的温瑜的悲伤。杨茹暮恍神地试探着说:“我只结扎,其他……”
傅玖皱了皱眉,二十多岁的傅玖还是能从细微处看出喜怒,他虽然不高兴,却显然自信温瑜的一切都掌控在他手里,于是松了口:“随你,你记得你的承诺就行。”
房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刻,屋里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杨茹暮松开紧握着的手掌,冷汗黏糊糊地凝在手上,越发清晰的心跳声提醒他该做出歇斯底里的表情,他却只是无声地笑了。
杨茹暮啊杨茹暮,你这一生执着强求的东西,有哪一件有好结果?
温瑜会变成后来那副样子,显然是做了变性手术,无论他与傅玖有什么交易,杨茹暮突然都提不起兴趣。
他起身缓缓地挪动到浴室,趴在梳洗台上抬眼看镜子中的倒影。
纤弱的少年,眉眼自带清尘的味道,还有点雌雄莫辨的柔软,这是独属于温瑜的长相,不是他的。
他没有这点矜持的金贵,只是个张狂地艳俗着的小人。
他掬起一捧凉水泼到脸上,湿答答的水滴沾湿了敞开的衣领,杨茹暮垂着头抬起眼,镜子中的人双眼晦涩死寂,他又抑郁了,他知道。
重生回来,杨茹暮失去了一切熟悉的东西,最后留下的,居然是这个令人头疼的毛病:抑郁躁狂双相人格障碍。
三天后,杨茹暮做了输精管完全性结扎手术,他躺在推车上,侧头望向不远处的傅玖。
眯着眼放空的傅玖闲适地站着,原本揣在兜里的一只手伸了出来,朝杨茹暮挥了挥手。
这个动作令杨茹暮熟悉地几乎心律失常,手术室关上的那一刻,他彷若看到了多年后的傅玖与此刻的傅玖,都在冷凛地目送他的离去,并对此无动于衷。
傅玖这个人,不是温瑜的,更不是他的,从来都是姜冼的。
杨茹暮漠然闭上了眼。
他的一生,是混着自私和无耻而过活的,亲妈将他当作她人生不幸的始作俑者,亲弟弟怒骂他软弱和下贱,最后连亲侄子都说,“别笑了,真恶心”。
杨茹暮昏昏沉沉地细数那些他回忆里,本该伤心欲绝的画面……一道白光击打在他的眼皮上,他麻木地睁开,胸膛里滚动着一团沉重的情绪,不是愁怒,不是怨恨,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涩的愧疚。
从麻醉复苏室推出来后,他被傅玖带回了一个高档小区,看着熟悉的小区,杨茹暮五指无意识地擦拭着车窗被雨水渲染而成的寡淡色雾气。
水雾化开之后,凝固成的水滴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座位上,杨茹暮透过变得清晰的车玻璃往外望去,淋漓的雨水打在一幢幢别墅精巧的庭院大门上,他毫无意外地瞥到姜冼的车从视线中一闪而过,最后在他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家”门口,留下一个撑着伞快步离




重生之人渣 分卷阅读2
去的残影。
姜冼曾说:杨茹暮,我他妈就是喜欢你。
他还说:你脾气怎么了?我惯的,我看谁敢。
杨茹暮将攥在手心的水珠捏得碎裂,可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忿恨。贪慕姜冼财势的他,哪怕是被骗了,也好不到哪儿去。
林肯驶过姜冼那栋房子的时候略微减速,沐沐细雨中,这架金属机器如被赋予了灵魂,在恋人的家门口流连忘返。
后视镜映出傅玖完美的下颌,他那原本抿着的嘴角微扬,泻露出淡淡的情绪。不知怎地,令杨茹暮又想起那个关于暗恋的小段子,年少时觉得心寒委屈,此刻却只剩下麻木了。
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真是堪称笑话:嫖客看上了龟公,于是那只鸭子就悲剧了。
杨茹暮从前作为姜冼的“爱人”在最初得意之后,后面的近十年,全是群魔乱舞。姜冼带他去的私人party,无一例外都是一群二世祖举行的换床伴x爱游戏。
这使得杨茹暮跟姜冼在一起没两天,就被迫接受了他只是姜冼养的一条狗的结论。那时候杨茹暮恶心得胃疼,现在回想起来,居然只觉得好笑,既感慨他自己活该,又可怜堂堂姜氏的大少爷,那么想不开当起了皮条客。
可哪怕姜冼再纨绔不堪,拿来跟杨茹暮一对比,姜冼都要好上千倍万倍,无关富裕贫穷。
他们之间零零碎碎那么多的过往,现在一幕幕倒回去,杨茹暮只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他觉得他这样的人,也能重生回来,真是老天无眼。
☆、另一场死亡
不久前,他与傅玖达成协议,他可以得到一笔足够他安稳度过一生的财产,只要他永远做个所有人眼中的女人。对于处在青春期的少年来说,完全性结扎比变性甚至靠激素人工塑造的人妖要安全得多,它仅仅只是一种避孕方式,只不过它是永久性节育,没了再通的可能。男扮女装对于从前的杨茹暮来说完全是奇耻大辱,但现在,他知道他还是他,从来本心未变就够了,何况,他还有他的打算。
这辈子杨茹暮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上辈子的他却死在了一年前,比重生前的他少活了那么多年。
不早不晚,碰巧是初上大学的杨茹暮刚认识姜冼,还沉静在美梦中无法自拔的时候。
初秋的夜晚还带着夏末的燥热,杨茹暮调低了空调温度,静坐在客厅的立式液晶屏前观看一期关于去年暑假大学生自杀事件的解说节目。
他从这段一分钟零六秒的新闻里与他的亲生母亲隔着屏幕相见,这个中年妇女穿着打扮毫无品味,一张抬头纹深刻的脸上糊着眼泪鼻涕,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带着上不得台面的丑陋和可悲。
杨茹暮从前是很看不起她的,甚至引以为耻。他们母子两人彼此厌恶,竟也这么过了整整一辈子,直到三十多岁还活得跟条狗似的杨茹暮最后去精神病院看她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才如奇迹般地回暖了那么一点点。
他至今仍记得那个午后,安静得仿佛连一腔铁石心肠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那时候,她真的老了,精神错乱,眼睛也不好使,再也没有他年少时记忆里的那种威风凛凛,她安静地坐在精神病院旁的小公园里,对着一条瘸腿的土狗说:“小暮啊,妈想你了。”
这个从来对他没有一点好眼色的亲妈居然在叫他的小名,还说,她想他。
也已不年轻的他茫然地抬头望望天,午后的阳光时有时无,向众生施舍冻掉的温度。
然后,白昼褪色,露出了洗黑的夜色,杨茹暮感到视线一阵模糊,他眨了眨眼,面庞似有潮湿的气息飘过,起风了。
夜色沉沉,杨茹暮坐在这个安静的黑暗里,没有开灯,连播了无数遍的视频也不知不觉地卡碟了,距离屏幕暗下已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片难得的寂静里,杨茹暮周身的空间都好像是错开的,一半阳光寥寥,一半黑得温和。
他死前有过很多的愧疚,也曾期盼过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不干这个不干那个,甚至兴冲冲地对一切遗憾都拟定了补救的方案,可等他真的再次从这个世界醒来,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情感,一切从前视如珍宝的爱喜,都变得无足轻重。
杨茹暮撩起衣袖往手臂上划了一刀,沸腾的血如露珠般滴滴答答地弄脏了他的整件睡衣,杨茹暮皱起眉头,然后又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升起一股自虐般的快感。
远在城市的另一角,清晨,沥青色的人工小径。
“你的症状又加重了。”
“不,应该是有望治愈。”傅玖盯着一株静止的茉莉细细观赏,一阵风路过,引得花骨朵颤了颤,傅玖不快地抿唇。
心理医生无奈地叹气:“好吧,第一次你告诉我,你无法忍受任何动态的人和物,第二次,你喜欢上了a的孤高,一年前,你又看上b的沉默,现在,你告诉我,你发现c才是真爱?”
“没错,”傅玖转头又盯上了一棵冬青,“他身上所有的表情气质,无论动静,都是我想要的。”甚至沉溺于此,傅玖暗沉沉的瞳孔晕开一圈涟漪。
“……”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具尸体?医生忍住咆哮的欲望,深吸了几口气,“介意来块黑巧克力吗?”
杨茹暮开着车绕着这座城市逛了几圈,最后在旧民区一个小药店里买了几卷绷带,他将车开进偏僻的小巷里,锁好车门撩起大衣袖口,里头的深棕色毛衣上冒出几点血斑,他冷淡地掀起衣服,伤口边缘尖锐,口子大却不深,杨茹暮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才动手包扎起来。
粗重的喘息声若有若无地响起,似乎还有人在怒骂,拳棍闷响,一大堆嘈杂的声音正渐渐朝他所在的方向逼近。
下一秒,一块砖头从前方的拐角处飞出,撞击围墙,裂成了两段,痛苦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这时候发车离开,就有点蠢了。
杨茹暮开门下车,掂起地上的砖头,沉默地探过去。
然后他看到姜冼背对着他慵懒地靠在墙上,高深莫测地斜睨蜷缩在角落里狼狈不堪的杨祺陵,他的亲弟弟。
围堵在杨祺陵四周的混混仍在咒骂踹打,这个半大小子明明连翻个身都困难,却仍咬字清楚地说:“姓姜的,你一辈子对不起他。”
姜冼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臭小子,好好当你的小地痞吧,少看点电视,别搞得跟个特务似的天天揪着我不放,艹。”说完他低头点了根烟,继续讽刺,“你那倒霉哥哥不是被你个傻逼给气死的吗?少他妈赖我身上,你不跟他得巴那点破事,他能跟你吵?他个神经病自己要跳楼你没拦住反倒怪起我来了,有……”病。
姜冼捂着血淋淋的后脑勺转过身,眼里还带着惊愕,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一声牙疼的砸击声,




重生之人渣 分卷阅读3
随后冒出来个半长头发的姑娘。就那么一愣神的工夫,得,他们一伙人全被撂倒在地。
蠢蠢欲动的血液冲击着他敏感的神经,杨茹暮烦躁不已,本该作出狰狞表情的脸上却一派冷静。他的躁狂症显然加重了。
姜冼直愣愣地瞪着这个下黑手的陌生人,最后泄气地带头走人。
杨祺陵这个年纪本来是刚上高一,但他弃读了,整日混得跟个流氓似的,打架斗殴全是强项,总之杨祺陵在杨茹暮面前,都是自带一层优越感。杨祺陵曾说,他就是当个混混也比杨茹暮个死兔爷强,他靠自己本事吃饭,他混得光荣。
杨祺陵应该是那样的,此刻却弓着身子捂着脸,别提多难堪了。没想到他的过早死亡,带给了这个人那么多的不同,杨茹暮哈了口气。
杨祺陵蜷缩着的身体又往里埋了埋,乌漆漆的两眼透过指缝专注地盯着这个好看的不得了的姑娘。
姜冼大概想不到,若不是他将杨茹暮“借”给一个有变态嗜好的大佬,杨茹暮也不会有今天的底气和本事。他摊开十指细细打量这双纤细脆弱的手,心脏里蛰伏的猛兽在他血管里疯跑,杨茹暮鼻翼微动,好似闻到一股浓郁的蔷薇香。
暗中偷窥的杨祺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姑娘看着还没他大,但就是令人毛骨悚然,就像厉鬼漫不经心地朝他诡异地瞟了一眼。杨祺陵缩起脖子,几卷绷带对着他的后脑勺砸了过来,汽车开火声响起。
杨祺陵将掉在手头边的绷带捞在手心,支起上身挪动了几米,最后终于捕捉到了汽车远去的最后一抹阴影。他不稀罕别人的怜悯,这样就好。
杨茹暮避开交通要道回到小区,关上浴室门的一瞬间滑坐在地,快点长大吧,温瑜,他对着镜子里那张稚气的脸说,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一夜,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一身西装革履,走进一幢纯白色的建筑物里,他熟练地按下门铃,门开了,里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标着无菌区,感染区。这个场景透着无限熟悉,可杨茹暮就是想不起来了。
直到一阵咳嗽声从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传出,木偶似的杨茹暮才又行动自如,如排练了数千遍似的笔直朝那个方向走去。
那个房间的门虚掩着,咳嗽声不间断地从里头溜出来。
这时候,杨茹暮总算知道这是哪儿了。
国家传染病控制中心,门的另一边,是他那艾滋晚期的弟弟,杨祺陵。
咳嗽声不知何时消失了,杨茹暮听到门内传来低语,原本微乎其微的声音,仿如燃烧的烟火,就在他耳旁绽开,他清晰地听到,那个声音说:“哥,我想看看你老了以后的样子……”
杨茹暮喘息着醒过来,心口似有巨石填塞,使他如离了水的鱼,无论多努力地呼吸,也依然喘不上气。他揪紧胸膛,翻来覆去坐立难安。
这种压榨样的窒息感使得他再也睡不成觉,他直起身靠在墙上,仍然无法得到解脱。杨茹暮起身冲进浴室,打开花洒将全身淋了个透顶,湿透了的睡衣黏在身上,他捂住嘴,堵住快要崩溃的呜咽。
溅满冷水的玻璃可怜兮兮地映出一双痛不欲生的眼睛,杨茹暮发狠地捶击胸口,剧烈的疼痛暂时疏通了呼吸系统,他用空着的手抹去眼泪,这一刹那,他似乎从这张不习惯的面庞中,看出一点他本来的面目。
他想起很多人都说,他沉默的样子很迷人。
☆、如此感情
杨祺陵最近浑身都不对劲,直到他发现,他被跟踪了。
他坐在吧台旁边,恶意满满地朝出口站着的那个人笑了笑。
杨茹暮确定杨祺陵还是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松了口气,他往四周扫视了几圈,并没有看到那个噩梦一样的女人。
杨祺陵并不是同性恋,跟他有那种关系的只会是女的,他今年十六,身高却已趋于成人,那张稚气未褪的脸上张扬着的青春气息很吸引人,再加上他本来就长得英气,那股魅力是无边的。就连眼光一向高得逆天的姜冼也说过,你弟真是太帅了。
那时候杨茹暮虽然觉得姜冼说这话的时候没安好心,却绝对想不到杨祺陵后来居然是那样一种死法,这让他这个做兄长的,心疼得受不了。现在想想,当年杨祺陵大概早就知道姜冼不怀好意,明里暗里讽刺杨茹暮太贱估计是想骂醒他,是他的冥顽不灵让杨祺陵忿恨得不行,开始找姜冼的麻烦,才会让姜冼注意到杨祺陵,转而想出那么歹毒的招数。
杨茹暮始终不明白,姜冼为何会对他生出那么大的恶意?杨茹暮本来并不喜欢姜冼,只是姜冼对他太好了,间接助长了他的虚荣心,可他得到的报应已经够多的了,为什么还要再搭上他唯一的两个家人?
喜欢是一种心情,爱是一种感情。姜冼连这份心情都不乐意给,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跟他大谈感情。
好玩吗?
杨茹暮将视线重新定在杨祺陵身上,他们的母亲这辈子已经失去他了,如果杨祺陵再以那种方式刺激她,她一定也会同从前那样,疯个彻底。
一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人妖妖娆娆地靠上了杨祺陵,她熟稔地挑逗着,双手顺着杨祺陵的胸膛就要往下走。
杨茹暮抵靠上墙,肋骨上的神经规律地放射着疼痛,他很难受,神色与表情却一派平静。他看到杨祺陵搂着那个女的往外走来,再刚经过他身旁的时候,杨祺陵不屑地撇嘴朝他一笑。
他朝夜色中那道背影追过去,拉住杨祺陵的衣角,示弱般地低声说:“我难受。”
杨祺陵僵了一下,松开了身旁的女人,停了下来。
谁都不知道,杨祺陵其实一直喜欢的,都是那些冷冷清清的姑娘,可能是他过得太堕落,就开始向往安宁。只不过他从来不敢过度地表露出来,甚至选择离她们远远的,这是他最后一点脆弱的尊严。
“松开。”杨祺陵状似厌恶地抵吼。这地段光线太闪眼,杨祺陵转身看着那个干净的姑娘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几片洒落的秋叶落到她发上,又那么一瞬间,杨祺陵几乎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一旁的熟女看看他们两个,骂了声“扫兴”,火大地走了。
杨祺陵深吸了一口气拽着杨茹暮走了几大条街,才走出了红灯区,他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吼道:“艹,我说你这人贱不贱?怎么,为了点绷带,你就这么干扰我的生活,是不是要我以身相许你才满意啊?”说完他大步走远。
那怒气冲冲的背影看在杨茹暮眼里,居然有点可爱。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么鲜活的杨祺陵了,只要一闭眼,他的弟弟,仿佛又会是那个形销骨立的样子。
杨茹暮不近不远地跟着杨祺陵,抱歉,为了你的命,哥只能牺牲你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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