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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瑞琳
李兆微不知道柯希怎么想,他站在柯希旁边,看着柯希注视垃圾桶的侧脸,很担心柯希会就此崩溃。然而柯希久久地凝视着浅蓝色的裙子,眉尖蹙起,嘴角含笑,像是早就料到如此,因而如释重负的表情。
“……你还好吗?”李兆微迟疑地问。
柯希点点头,反手握住他的手掌,轻轻捏了一下,说:“我没事。”
李兆微想抱住他颤抖的肩膀。但这里是视同性恋如洪水猛兽的高中,他不想在大家面前让柯希更难堪。
柯希的样子太若无其事,李兆微反而越来越担忧。白天的时间过得缓慢又沉重,好容易到了十一点半,终于完成了第二天的作业,爬上柔软的床铺,李兆微背对着柯希查看手机里的短信,感到床垫轻微震动,柯希翻了个身,忽然隔着被子用冰冷的指尖碰了碰李兆微的后背,说:“燕哥,你会恨我吗?”
李兆微放下手机,反手握住柯希的手,翻过身,将冰冷的手指拉到嘴边轻轻一吻,问:“为什么?”
柯希侧着头,眼睛倒映着台灯的柔光,像深邃的黑曜石。
“因为我,他们都讨厌你。”
李兆微忍不住好笑:“怎么会。别人要讨厌你,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再说,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当众出柜的吗?”
哪怕是台灯的柔和光线也能看出柯希脸颊上的红晕。李兆微痴迷地看着白皙皮肤上的颜色变化。直到柯希轻轻地往后拉了一下手,他才从长久的凝视中回过身。
“你当时为什么忽然会说伯父伯母的事呢?”
柯希垂下眼睛,咬了咬嘴唇:“以前我觉得可以忍耐。或者说,他们一直没有弄得特别过分,毕竟没进过医院。我以前觉得这样的日子挺正常的。可是……可是和你住在一起,我再也不能忍受那样的日子了。”
李兆微无意识地抚摸着柯希背上光洁的皮肤,轻吻一下他柔软的头发,听柯希断断续续地说完,加强力气将柯希裹进怀里,贴着他嘴唇说:“和你住在一起,我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柯希挣扎两下没躲开,稍微向后仰起头,问:“以前的你?”
李兆微轻微地笑了一声:“杜航也说了,我是小妈养的。出身有问题,神也不稳定……”
柯希抬起一根手指抵在他嘴唇前面:“不要这么说。杜航是个混账,你不能跟着混账一起学语文。”
李兆微忍不住吻了一下他手指,说:“好。我不这么说。”
”燕哥真乖巧。“柯希轻拍一下李兆微的鼻尖,羞涩又顽皮地注视着他,“唐婧男她们曾经评价你高冷。不爱说话,成绩又好,像完美偶像。要不是你先来找我,我也真的以为你是完美偶像呢。”
“完美偶像也有喜欢的人。”李兆微说,“应该说,在某些人面前,不管什么偶像都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柯希眼神闪烁:“某些人……”
片刻后,柯希笑了。
“我有一些想法,不过你大概会觉得我挺幼稚的。但是我很想告诉你呀,可以吗?”
李兆微轻轻摸过他的脸颊,说:“不幼稚。你说吧。”
柯希眼神闪烁,面带笑容。
“从我爸妈车祸那天,我就开始觉得,我遇到的每个人都讨厌我,只是大家很有礼貌地掩盖真实的想法。越是掩盖,我越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怎么会有人一边喜欢着我,一边强迫我做……那样的事呢。我很努力地讨好他们,当班宠,说俏皮话,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很多察言观色的本领。学得越多,我越相信我是被人讨厌的。如果不被人讨厌的话,根本不用学这些。就好像一个死胡同。我开始觉得





清醒梦 分卷阅读43
被人讨厌是没有理由的,大概我这个人活着就惹人讨厌,可是又不想死。燕哥,你也会讨厌我吧,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李兆微用力把柯希抱在怀里,吻掉他眼角的泪水。哀恳而无悔的眼神,温暖而咸涩的味道,勾起他心底最深处的一件回忆。
那是他最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
“因为你就是你自己。”李兆微向他保证,“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就是你。”
“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李兆微忍不住觉得好笑:“长得漂亮就不是你了吗?这么说我也有一个幼稚的想法。我曾经想,我们要是能结婚就好了。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我们都会和对方相守……”
柯希一直听着,眼睛里渐渐弥漫起新的泪水,听到最后,轻声地和他一起说出了那句“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毫无预期地,柯希的眼睛和他记忆中的眼睛重叠了。
完全不同的场景,完全不同的事,为什么他忽然会想起那段回忆?
忽然间他漂浮在黑暗里,周遭皆是虚无,唯有怀中的身体温热而坚实。那不是黑暗,是无数双眼睛。
李兆微定定神,将那双眼睛强行压进记忆深处。以往他可以强迫自己去忽略,然而这次,不知为何,那双眼睛始终执拗地悲哀地看着他。
他没有资格去爱,去拯救。
李兆微用力咬住腮帮内侧,疼痛感让他回到现实中。
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嗯……说到班宠,柯基是吧。挺可爱的小狗。我想起小时候隔壁邻居也有一只黄狗,叫大黄,我经常和大黄一起玩,还骑它。”
“黄狗?是金毛吗,还是柯基?我还没有见过活的柯基呢。”
李兆微紧手臂,抱住怀里温热的身体。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为什么今晚会说到这么坦诚的话题。
“不是柯基,不是那么好的狗。只是普通的土狗。个子挺高大的,毛也不长。”
柯希的表情非常可爱,显然没想到李兆微的邻居也会养土狗。“……后来呢?”
后来。
“邻居把黄狗杀掉吃了。过几天他们又朝亲戚要了一条小黑狗,但对它也不好,经常打它。最后它死掉了。后来……我们就搬走了。”
“啊……”柯希抱住他腰,亲了他,“可怜的小狗。”
不知道是谁吻了谁。几分钟后,柯希略带气喘地说:“手拿开。”
李兆微略带笑意地问他:“不呢?”
“那就快点。”
两个人的呼吸终于平静下来,柯希软软的头发擦在他下巴上,痒痒的。
卧室沉浸在溶溶的夜色里,李兆微睁着眼睛凝视着一片黑暗。他没有把全部故事告诉柯希,那些深夜在脑海中奔涌而过的往事,本就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提起。黑狗死掉,他搬家,确实不假,只是事实比这几个字更复杂一些。
黑狗非常喜欢他,可能因为李兆微是唯一给它零食又不打它的人。每当李兆微放学路过邻居院子,他都扒着栅栏,踮着脚,尽量探头去看黑狗,从自己的食物里抽一点扔给它。黑狗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每次看到他都疯狂地摇尾巴,把小小的尾巴摇成风火轮。
它知道自己出声就会被主人殴打,也知道李兆微不能进栅栏。所以每次它都不出声地跑过来,用嘴巴接过李兆微手里的食物,湿润的鼻尖和毛茸茸的嘴在李兆微手里拱几下,黑亮的眼睛感激地看着他。
邻居经常殴□□狗,先是拳打脚踢,后来用工具。墙壁不隔音,他经常听见黑狗发出凄惨的呜咽声。
那天他和往常一样放学回家,踮起脚尖越过栅栏,将半根火腿肠递给黑狗,黑狗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跑过来,而是一动不动、伸长四条腿躺在地上。
狗经常伸直四腿躺在地上。但那天,黑狗有什么地方很异样,和普通狗躺在地上的姿势不一样。李兆微看着它,心里渐渐产生无法抑制的不安。
他做了一件从来不敢的事:趁院子里没人,李兆微第一次翻过邻居的栅栏,走近它。
黑狗在急促的喘息,看到他走近,虚弱地动了动尾巴。它的肚皮在起伏,它还活着,它肚子下方有一片暗红的血痕。
肚皮上有三厘米长的整齐的伤口,伤口下有些复杂的东西若隐若现。
暗红浅粉深紫藏蓝,是内脏,以及包裹内脏的内膜。
狗在院子里躺了两天。它始终没有死去,只用一双悲哀的眼睛看着李兆微。那双眼睛无处不在,在邻居的院子里,在梦里,在镜子里,在现实里。
妈妈接完来自李先生的电话,也会用那双悲哀的眼睛看着他。
第三天,从早上开始就阴沉沉的,走出家门,冰凉的雨丝黏在他的脸上。天气预报说一整天都会下雨,李兆微的妈妈去幼儿园接弟弟,让李兆微一个人回家。李兆微像以往一样背着大书包,没有打伞,踮着脚尖站在邻居院子外,注视着黑狗。
第四天,黑狗的肚皮还在起伏着,但幅度已相当微弱。伤口附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想看的话,可以看清楚的。
那是些又白又小,两头尖尖,分不清头部和尾巴,不断蠕动的虫。
李兆微看了一会儿,回到家里,从厨具里抽出一把最大的切骨刀。
这套刀具锋锐漂亮,价格质量俱佳,是一个叔叔送的乔迁之礼。很久以后,李兆微才知道那不是叔叔,而是他的亲生父亲。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有一把刀。
他放下书包,拎着刀,回到邻居的院子里。黑狗的眼睛动了动,看着世上唯一给过它温暖的人。它眼睛周围的眼屎结成了坚硬的块,眼珠干涸没有神采。李兆微把手放在黑狗躯干上,最后一次感受它微弱的心跳,潮湿的皮毛,在冰冷雨水下透出温暖的身体。他轻轻摸了黑狗的头,给了狗已经遗忘的爱抚。
之后他按住黑狗的头,捂住它的眼睛,对着它的脖子高高举起了刀。
李兆微不知道自己在院子里站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没有很久,一直到邻居阿姨从屋里出来,开始尖叫,他都一动不动的握着刀,凝视着地面。
浓重的红色,浅淡的红色。在水泥地上被雨水冲淡的血,蜿蜒一直流进院子的下水沟。
邻居说他疯了,神经病,小时候杀狗,长大就会杀人。他们用各种词汇辱骂李兆微和他妈妈,把黑狗的头挂在他家门上,修高了栅栏,往他家门上扔秽物。
很久以后,李兆微知道那些词汇有一半是真的。
但那时他们早已经搬进了李家。
作者有话要说:
整个二十六章都删掉了。具体情节emmmmmm懂的。
第27章第二十七章
王嘉译给当年的班




清醒梦 分卷阅读44
主任打了电话,那个班主任果然还在明城附中执教,不过他再过几年就退休了,现在已经不再带毕业班,升级成年级副主任,领导带毕业班的老师了。
两人言不由衷的聊了一会儿现在教育的近况,王嘉译提起举办同学聚会的打算。老师很爽快地说:“好啊,我也有十年没见这些孩子了。我们有个班级群,等一会儿我拉你进来。”
王嘉译不由得在心里默念一句现代科技解放人类。他进了群,表明了自己的助理身份,大家颇有一些冷淡。一个女人头像不咸不淡的说:“现在富二代都靠助理来同学群里拉拢关系啦。”
“不是不是。”王嘉译赶快坦白,“我马上就把他拉进来。话说,咱们班当年只有三十几个人吗?”
那个女人说:“不是呀。”
“六十多个人呢。”
“有些人联系不上了。”
“噢……”王嘉译感叹,“想必出国了吧,发展得好,也不怎么用国内的这些软件了。”
“不是吧。”隔着微信,他似乎听到了女人的冷笑声,“发展好的话我们这就是助理群了。有些人联系不上,有人进去了,病了,想用也不能用这些。”
王嘉译的手指略有一些颤抖,打出一行字又删掉,打出一行字又删掉,最后慢慢的打出:“那现在的人应该好好珍惜大家。”
老师可能也觉得那女人说话太冲,在群里说“团支书,要做好表率工作,怎么能这样对以前的同学。”
原来她是以前的团支书。
好久她都没有回复,似乎觉得自己失言,也可能去忙工作,过了好一会儿,才冷淡的说:“嗯嗯,不好意思。”
王嘉译直觉这个女人可能是个突破口。他以前的团支书是一个为了高中能入d才积极申请班干部的偷鸡份子,对班级的事一问三不知,他甚至不知道毕业后再见面,那团支书是否还记得他。而十年后李兆微的团支书语气里仍然有敌意,显然记得当年的瓜葛。
他私下添加了团支书的微信,看头像她已经结婚了,穿着白婚纱,侧身,被摄影灯衬托出轮廓深邃的侧影。
团支书立刻通过了他的请求。并问了一句:“干什么?”
王嘉译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柯希吗?”
又是长久的沉默,王嘉译猜测她现在应该在朝昔日的朋友疯狂吐槽。等得地老天荒,她终于回复了一句:“你问他干什么?”
“扫墓。”王嘉译说,“这是我领导的心结。”
“我不知道。”团支书说。
谈话就这样陷入了僵局。内网弹出几条消息,通知王嘉译处理一些编码问题。王嘉译趴在电脑前敲了一会儿键盘,看手机时,看到了好几条来自团支书的信息。
“坦诚一点吧,你究竟为什么来打听柯希的消息?你真的是个助理吗?打听柯希只是为了给他扫墓,这是你们的企业文化,还是他的个人行为?”
王嘉译思忖片刻,决定实话实说。交换故事的前提是讲述自己的故事。
他说了很多,这次团支书也是很久都没有回复,但王嘉译觉得她不是去忙工作,而是在手机另一边盯着他的信息。
“你是他的男朋友吧?”
王嘉译脸颊有些发热,发过去一个尴尬的猫表情。不知为何,他感觉团支书似乎在那边微笑了。
“果然。”
“抱歉,我不知道柯希在什么地方。他出事是即将升高三的暑假。我们只知道他死了。听说在安宁医院抢救了八个小时,最后也没能救过来……”
安宁医院。这么说,安宁医院可能知道柯希的遗体最后去了哪里。医院空间有限,不可能一直停在太平间。
“那我去安宁医院问问吧。”
“柯希不在那里。”团支书说,“我去过了。”
王嘉译顿时神为之一振:“你怎么会去那个地方?”
“我曾经对他们说过很过分的话。”团支书说,“现在我一直很后悔,当时什么都不懂,可是我也没有机会向柯希道歉了。大学毕业后我去了几次安宁医院,都没有问到柯希后来在哪。”
虽然不知道团支书究竟说了什么,但王嘉译觉得多半是她计较一些没有用的事情。他敷衍地回了一句“别放在心上”,而团支书并不相信,显然也不想就这件事深谈。
“对了,你刚才说有人病了,是谁啊。”
“杜航。”团支书说。
这个名字倒是第一次听见,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反正问问也未尝不可。王嘉译随便问了句“杜航是谁”,团支书的答案让他大吃一惊。
“柯希的表哥。他是我同事,在街道办工作的主任,四年前送进去的。”
他在查号台查到了宁安医院前台电话,打过去,请那个声音烦躁的前台姑娘转接神病区,转接声漫长无止境,终于一个男人接了起来:“喂?”
“请问这里有一个叫杜航的病人吗?”王嘉译说。
对方静默片刻:“你是谁?”
“我是杜航以前的高中同学。”王嘉译脸不红心不跳地报上团支书的名字,“我们要举行同学聚会了,联系不上杜航,听说他现在在医院?我们能去看看他吗?”
那男人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高中同学要来神病院开同学会的消息。他放下电话,在隐约的声音里,王嘉译听到他跑来跑去问了好几个人,终于回到电话旁边,说出了杜航的病房。
总是能在柯希表哥身上找到一点线索的吧。这家人可太厉害了,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王嘉译请了假,领导看他的眼神略有一些诡异,还是在请假条上签了字。这个眼神王嘉译在很多人脸上都看过,他们用这样的目光,无声的注视着传说中靠潜规则上位的姑娘。
他可以无视这个眼神,也可以无视这个眼神背后的玩味态度。
只要他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梯在七楼停了一下。平时的七楼门可罗雀,而今天不知为什么有一大群人,莺莺燕燕,叽叽喳喳,而且这些人好像都是女的,在排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中间有个人朝他招手,王嘉译定睛一看,才发现中间那个穿gucci花西装的是韩国人。他眼睛倒是够尖。
穿成这样,他站在女孩子堆里完全看不出性别。王嘉译按了开门键,从香肩半露的女孩子们中间挤过去,走在韩国人面前。
韩国人朝他美滋滋地笑了笑,说:“我一看就知道是你。”
王嘉译抬手挠挠后脖子,不知道如何回答,韩国人靠在临时摆在七楼中厅的一张桌子上,右手随意指了指他身边的人,问:“这几个,你看如何?”
王嘉译逐一看过去,两个女孩子漂亮得像小明星,裸露在外




清醒梦 分卷阅读45
的肩膀似乎能发出光芒;还有一个俊俏的男孩子,西装外套搭黑白铅笔裤,脚蹬小靴子,严肃中又有俏皮的时尚感。王嘉译猜不透韩国人的意图,谨慎地说:“很好啊。”
“你再看看别人。”韩国人说。
王嘉译转了一个圈,中厅里大概有十几个人,个个都打扮得很漂亮,置身花丛中,王嘉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鸡立鹤群。
韩国人仿佛就在等他表情的变化,及时出声:“看差不多了吧,我问你,是他们比较好看,还是你比较好看。”
王嘉译感觉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又想笑又想吐槽:“是他们。”
韩国人掩盖不了脸上的得意,无声的做出哦的口型:“哦~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自信留在我哥身边。”
王嘉译不禁摸摸鼻子:“我没听明白,是说这些人都是少当家的恋爱对象吗?”
韩国人脸上迅速掠过一丝狼狈。“那倒不是。但你长得这么难看,有什么自信呢?”
从旁边女孩的表情上,王嘉译后知后觉地发现韩国人替他哥出柜了。他叹了口气,说:“李……怎么称呼,李总,你叫我过来就是讨论这个问题吗?你该知道的吧,谈恋爱这种事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长相有什么关系呢?”
韩国人站直身子,咬紧牙关,表情忽然像个赌气的少年:“当然有关系,你不就是靠着长相才被我哥选中的?你……你赶快和我哥分手,辞职,换一家公司好好上班。难道你上学求职就是为了搞领导的吗?”
王嘉译看着韩国人上方的天花板,在心里默默的数到十,同时默念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公司。
韩国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看天花板,又看回来:“你看什么?上次和你说过了,你觉得多少钱合适?不要等我姐姐出手,到时候你就惨了,我姐一定会把你的皮都剥干净,用你的骨头熬汤。”
他还是个小孩。
王嘉译闻言苦笑一声:“李总啊,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再和你说这些吧。”
韩国人恨恨地睁大了眼睛,像火车发动一样从鼻子里长长地喷了一条气,扬起下巴,问:“你去哪。”
“安宁医院。”
话音刚落,王嘉译敢发誓他在韩国人的幼稚脸上看到了惊慌。“安宁医院?你有传染病?!”
“……暂时还没有,不好意思。”
韩国人依旧狐疑地看着他,王嘉译只好向他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一无所有。韩国人瞧瞧他的手腕和手掌,又抬起一双思虑重重的眼睛,忽然伸手握住了王嘉译的手腕,捏了捏。
旁边有个女同事一直在一沓表格上写着什么,时不时和旁边的名单核对一些信息,终于写完了,抬起头问:“李总,你还需要……噢。”
她的视线在王嘉译和韩国人之间像乒乓球一样来回转动着,从她的表情里很难看出她是怀疑还是兴奋。但王嘉译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怀疑自己很快会变成某个八卦帖子的主角。
他轻轻抽出手,向后退了几步,依旧维持着双手举在脸边的投降姿势,说:“李总,你快去忙吧,我……”
他双手比出手指铳,食指朝电梯的方向一指,咧嘴一笑,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直到看不见韩国人投过来的狐疑视线,他才加快了脚步。
这一次他发誓要走楼梯。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安宁医院坐落在靠近城乡结合部的地方,和观景台隔江而望,环境优美,视野开阔,绿草如茵,湖水粼粼,用来治疗神方面的疾病几乎有些奢侈。王嘉译站在开满黄花的草坪前眺望了一会儿湖水,走进住院部,到前台去打听杜航。
团支书倒是告诉了他一个病房号,但她也承认这是好多年前的信息,不知道现在杜航是否还住在那里。不过多打听总是没错的。
前台的男医生一开口,他就认出是电话里的声音。男医生似乎觉得他非常好笑,周围的同事也是,手里写着病历,用余光看着这边。王嘉译尽量告诉自己,他们是觉得同学会这个idea好笑,而不是他一个大男人打听杜航好笑。这些人什么都不明白。
他查了住院记录,告诉王嘉译这个病人在三楼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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