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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世无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山肥狐
穆承泽会意,攥紧云的衣角,结结巴巴地道:“谢、谢将……军。”
原来是专门过来道谢的。云心念一动,一般听不见自然也会影响言语,但穆承泽是四岁时因病致聋,那时的确能说一些话了。
错了!春喜一个劲摇头,云已被皇帝封为安乐侯,应当叫侯爷,但六皇子似乎没反应过来,春喜只怕叫错了云会不高兴。
“六殿下,不必客气。”
云对将军还是侯爷什么的浑不在意,笑着去揉穆承泽的头,穆承泽却很警觉地往后一退。
云:“……”
他颇有些无奈地想,莫非六皇子还以为他要打他吗?
而且六皇子虽瞧着有些害怕,眼角余光却偷偷瞟向云手中的金凤纸鸢,还不止一次。
果然还是孩子。云暗笑,把纸鸢举起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穆承泽,一本正经道:“这个给你要不要?”
六皇子茫然,下意识去看春喜,春喜眼里有泪光一闪而过,朝他大力点头,云也看见了,心想这回总该懂了吧?
可是穆承泽自己缓缓摇了摇头,他不要!
云忽然间反应过来,不是六皇子懂不懂的问题,而是他不敢,因为他知道这是七皇子的纸鸢!
就连自己伸手要揉他的脑袋都会被误解为要挨揍,六皇子在这宫中过得必然不是很好,他又怎么敢去拿正得宠的七皇子的东西?
云心里颇不是滋味,放下了手中的纸鸢。
六皇子虽明确表示不要了,仍渴望地盯着纸鸢,这也让云打定了主意,对着远处道:“春喜,快过来帮个忙吧!”
春喜闻言走过来,行了个礼,略显不安地道:“侯爷找我有何事?”
云道:“帮我拿些竹签宣纸笔墨还有线过来。顺便……”
他瞄了一眼六皇子纤细的胳膊,笑着道:“顺便再拿点吃的喝的。”
春喜望望六皇子,又望了望云,明白过来,兴奋地上前朝六皇子比划了几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让他安心,然后一溜烟小跑着去拿东西了。
因是安乐侯所要,春喜很快便双手捧得满满当当折返回来。云一瞧,除了他点名要的材料,还有一只盛了各色点心的食匣,一小壶果子酒,以及两只酒杯。
真是个不得了的丫头啊……云心道。
一旁的六皇子都看呆了。云将匣子打开,自己先随意拿了块绿豆糕塞进嘴里,转而向六皇子点头示意。六皇子难以置信,再三从春喜处得到确认后,也学云的样子,小心翼翼拿出一块同样的绿豆糕,转过身去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品尝着。
云又依次拿了蛋黄酥、乳酪饼……六皇子也跟着他拿,还次次都企图把吃相藏起来,以为没人能看见。但这一点点孩童的天真怎么可能瞒过云,他只要稍微侧下身,便可看见六皇子吃点心时闪闪发亮的眼神。
云倒了两杯果酒,宫中这种饮品原本就无甚酒意,如今御膳房又应景地加入了菊花,清清甜甜,都有点像果子露了,很适合孩子喝。六皇子眼睛一亮,很快便有样学样,捧起其中一杯果酒来忙不迭倒进嘴里。许是他之前从未喝过果酒不太习惯,又要躲着云喝得飞快,一不小心就呛到了,咳个不停,手里还死死捏着那只杯子,一滴酒都不肯洒了。
云心里酸酸的,当着自己的面这孩子恐怕用不安稳,便把匣子交给春喜,让她放心拿给六皇子,自己则转到一边,尝试着亲自动手扎一只纸鸢出来。记得赵允少年时是扎纸鸢、玩纸鸢的好手,云虽不太熟练,自诩也差不了太多。
很快,形扎好了,糊上宣纸,云用毛笔蘸满了墨,忽然眼前一花,下巴底下多出来一颗萝卜头,原来六皇子吃饱了点心抱膝蹲在旁边安静地看他上色。七皇子的纸鸢是一只金翅凤凰,遍体金色,浑身还抹了层金粉,后边拖着几条长长的尾羽。而云在画的这个,黑漆漆的,暂时还瞧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云把食指放到唇上,神秘地嘘了一声,他发觉六皇子腼腆地笑了笑,嘴角弯起一抹小小的弧度





将军世无双 分卷阅读8
。皇家都是美人胚子,穆子越浓眉大眼,年过半百依旧相貌堂堂,往下太子穆承泓清丽俊秀,揉和了生母孝仪皇后与皇帝所有的长处,其他龙子凤孙也都长得俊逸,最小的七皇子穆承沛更如玉团一般可爱,眼前的六皇子虽羸弱了一些,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来往后致俊秀的眉眼,笑起来更不输其他皇子分毫。
云刷刷刷涂抹得很快,不一会儿便画完吹干,将纸鸢举起来,系上线,迎风抖了抖。
春喜赞道:“呀,好威风的一只飞鹰!”
云朝她比了个拇指,然后将飞鹰放到六皇子怀里,慎重地点点头。
穆承泽的嘴唇都在抖,捧着飞鹰双颊通红。
云试着再一次揉了揉他的脑袋,果真还是小孩子心性,六皇子这一回没再躲了。只是纸鸢一个人很难放。云又蹲下来,手把手地教他。
穆承泽双目兴奋地放光,春喜时不时帮着云与他交流,后来春喜便退到一边,他紧紧抓着云的衣角,云做什么,他就全神贯注地照做。
真乖啊,云又摸了一下六皇子柔软的发顶。两个人光顾摆弄纸鸢,也就没注意春喜身后出现了一位妇人,眼圈微红地望着他们。
春喜拿来的线不够长,也不够结实,云不能把纸鸢放远了,只得让它稍微在空中飘一下,六皇子抱着线筒,一眨不眨盯着飞起来的鹰,连手指被线勒到都没察觉。
这时身后有人生气地嚷道:“这是我的纸鸢!”
穆承泽听不见,仍在看他的飞鹰,云闻言转过头去,只见七皇子穆承沛换了件月白锦衣又回来了,这一次戴的是红宝石项圈,叉着腰气鼓鼓的模样也宛如一只圆滚滚的小包子,云好笑地道:“七殿下来拿纸鸢了吗?”
云把落在一边的金凤纸鸢拿好,准备交回到七皇子手里,谁知七皇子却不接,直接跑到六皇子跟前,动手去扯他手中飞鹰的线。
六皇子脸色大变,七皇子的东西他不敢要,但飞鹰是做给他的,他哪肯放手,当即将线筒整个抱在怀里,七皇子扯不动,手指还被线划了一下,当即捂着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皇帝最宠爱的皇子被欺负了,这还了得,后脚赶到的永寿宫下人都要晕过去了,一股脑涌上去推开了六皇子,七嘴八舌研究起七皇子的伤势。六皇子被推得差点摔倒,幸好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春喜挽着身边的妇人走过来,那妇人满面惊恐,紧紧抱住了六皇子。
看来这便是陈贵人了,云心道。
论颜色,陈贵人长得平庸了一些,穿着打扮也很寻常,气质上畏畏缩缩,乍一看仿佛一位年长的宫人。而穆子越一向喜欢美丽娇纵的女子,如陈贵人这般,不得圣宠似乎也不奇怪。
七皇子手指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红痕,连破皮都没有,并不打紧,身上随时备着药的宫人给他上了顶级金创药,穆承沛仍在哭闹不停。
“好了,别哭。七殿下不是要纸鸢吗?”
云念在他还是个孩子,也没管谁是谁非,只命宫人将金凤送回到穆承沛处。
穆承沛脖子一梗,一把夺过金凤来扯得粉碎,遥遥一指六皇子的飞鹰:“我要那个,那个也是我的!”
陈贵人咬牙,下定决心去抓六皇子手里的线筒,六皇子拼命摇头,将飞鹰纸鸢回来抱在怀里,怎样都不肯松手。
陈贵人哭着道:“泽儿听话!之前教你的你都忘了么?”
穆承泽抬头见陈贵人满脸泪水,沉默了一会儿,伸手给她擦去眼泪,然后抱着飞鹰躲到云身后,陈贵人身形晃了晃,差点给他跪下了。
永寿宫的内侍宫人俱是一愣,谁不知道七皇子在这宫中是横着走的,要什么就得给什么,否则就是开罪了其母周贵妃,而六皇子一直以来都像个透明人,从没争过什么,怎么这一回偏就想不开了?
云头痛地想,这回真的糟了。
穆子越就在御花园,两位皇子之争自然瞒不过他,穆承沛哭了一会儿,穆子越便带着周贵妃还有一帮皇亲国戚浩浩荡荡赶到了。
御花园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宫人内侍,穆承沛扑进周贵妃怀里抽抽搭搭哭个不停,举起仍有一点红的手指给周贵妃看,周贵妃心疼得脸都曲扭了。
陈贵人一见情势不妙,要拉六皇子跪下认错,穆承泽却抱紧了云的腿。云拍了拍他的后背,意在让他放心下来,穆承泽松了手,被陈贵人拉扯着跪下,眼巴巴望向云。
云自己也跪了,想了想率先开口道:“陛下,是臣的错,是臣没照顾好六殿下与七殿下。”
“不关你事。”穆子越看都没看云,沉着脸向六皇子道,“承泽,你是兄长,难道不该让着点弟弟吗?”
穆承泽听不见,直挺挺跪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陈贵人膝行过来替他磕头,道:“是,陛下。六殿下知错了,还请陛下责罚。”
她这一生为了儿子总是被罚,早就麻木了。一般自愿请罪,总不至于被罚得太惨。
“是该好好罚一罚!”周贵妃冷笑,说着转向穆子越,眼里含泪道:“皇上,您知道沛儿一向天真烂漫,从没受过这般委屈,今日不仅手受了伤,连臣妾命人给他做的纸鸢都被撕了,沛儿哭得这么伤心,定是心疼坏了。”
穆承沛愣了片刻,而后轻轻点了点头,带了点哭腔,指着六皇子对穆子越道:“父皇,他抢了我的纸鸢。”
云简直要被这对颠倒黑白的母子气笑了,且不说周贵妃攻于心计恶意曲解,就连穆承沛小小年纪都撒了慌。在此之前亏他还把穆承沛当成了孩子,可从小养在宫里的,又有几个是真单纯,更何况这还是以后能在宫里横着走的七皇子穆承沛?
穆子越沉思片刻,已有了决断:“今日过节,不宜重罚。这样吧,承泽先把东西还给承沛,自今日起禁足两月,抄孝经百遍;陈贵人教子不严,罚奉半年。”
陈贵人连连叩首,只是罚奉禁足加抄书,已算是很仁慈了。
“皇上。”云忽然道。
从方才起,一直跟在穆子越身边的李乘风就不停向他使眼色。云明白李乘风的意思,不想他卷入纷争,可穆子越这般不明是非,周贵妃母子这般颠倒黑白,皇亲国戚太子妃嫔没一个出面替六皇子求情,再加上此事确是因他而起,云实在忍无可忍了。
穆子越道:“云,你有何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某些时候还是很有正义感的
第6章执言
云无视李乘风频频递过来的眼神道:“皇上既要责罚,为何不先问清楚来龙去脉?”
“朕亲眼所见,莫非有假?”穆子越语气中带了一丝明显的不悦,算起来,云已为了六皇子




将军世无双 分卷阅读9
第二次冲撞于他!
云从容道:“皇上见到七殿下的金凤碎了,手指上有红痕,这两样皆是事实。但皇上是否知道,七殿下所指被六殿下抢去的飞鹰,原是臣方才为六殿下所做,就在这御花园中,还有臣做纸鸢余下的竹签宣纸,有御花园值守的宫人为证,这本就是六殿下的东西。”
“……”
穆子越想不到事实如此,他去看地上竹签还在,扫了一眼御花园内值守的宫人内侍,宫人内侍皆犹豫了一下,纷纷点头称是。
春喜不顾陈贵人的拉扯,冲出来磕了个头,大声道:“安乐侯所言非虚,这原就是六殿下的纸鸢!!”
穆子越脸黑了,瞪了一眼身侧的七皇子,穆承沛吓得低下头去。
周贵妃眼皮一跳,忙将手伸到穆子越背后拂了拂,柔声道:“许是沛儿贪玩,觉得这飞鹰好看想借来瞧一瞧,那些个宫人内侍自己会错了意也不一定。”接下去又意味深长地道:“沛儿也许是不该要六殿下的纸鸢,可六殿下也不该撕破沛儿的金凤,弄伤沛儿啊……”
穆承沛抹着泪珠,哆哆嗦嗦地道:“我、我也想要表哥给我做飞鹰……”
穆子越见最疼爱的小儿子哭得如此可怜,应是知错了,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两边都有不对,朕也不罚承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可好?”
他明显想找个台阶下,云却道:“不可。”
穆子越扶额:“云,你还有何要说?”
云道:“皇上,何为两边都有不对?七殿下的金凤,本就是七殿下自己扯坏的,手指上的……姑且算是红痕,也是七殿下过来抢飞鹰时自己碰到的。”
穆子越皱眉:“可有证据?”
云微微一笑。
要证据并不难,人证自然就是永寿宫跟着七皇子伺候的人,他们清楚整个来龙去脉,只是他们没可能替六皇子说话。云觉得穆子越偏心太过,冤枉六皇子时完全就是主观臆断,轮到七皇子又要他拿出证据……不过他既选择站出来维护六皇子,定是有所准备的。
云胸有成竹道:“臣有物证。”
穆子越:“……”
云上前一步,走到穆承泽身畔,抬起他一只手道:“皇上,请看六殿下的手,指尖是不是染有黑色的墨迹?”
穆子越远远看了一眼,穆承泽手上的确黑乎乎的,道:“没错。”
云解释道:“这是臣才做的纸鸢,虽吹干了,仍会在玩耍时沾到上头的墨。其实不止臣这一只飞鹰,七殿下的金凤也是,想来也是才做不久的。”
云看了一眼穆承沛,穆承沛则看向自己的手掌。云接着道:“所以,七殿下的手上染了金色,甚至还有一层从金凤纸鸢上落下来的金粉。”
穆子越也瞥了一眼穆承沛的手,皱眉道:“那又如何?”
云道:“若果真是六殿下撕破了金凤,那为何他未沾到一点金色或金粉?”
穆子越再看,穆承泽的手上除了墨,果真再无其他!
“至于七殿下手上的伤……”云轻笑,“只是不慎被线勒到。恕臣直言,臣是武将,在臣看来,这种连皮都未破的浅浅红痕,实在算不得伤,又何来六殿下令七殿下受伤一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穆子越蹭地转身,拂袖怒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贵妃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哭得梨花带雨,跪下怯生生地道:“臣妾、臣妾才随着陛下过来,臣妾也不知情啊,都是听了这帮奴才说的,还以为沛儿受了欺负……对了,定是、定是这帮奴才欺上瞒下,离间沛儿与六殿下……”
她咬咬牙一指永寿宫伺候穆承沛的人,意在丢卒保车,被指到的宫人内侍皆簌簌发抖,穆子越却直直看向穆承沛,厉声道:“真是奴才所为?”
穆承沛何曾受过这般对待,吓得直掉眼泪,说不出话。
穆子越闭了闭眼睛,长长叹了口气,道:“传旨,将这群不知轻重的奴才拖出去杖毙。承沛,这几日你好好呆在永寿宫反省,至于承泽……”
穆子越的目光落在云身边,那个跪得笔直的六皇子身上,也是第一次注意到六皇子的身影竟是如此单薄。
穆子越温声道:“承泽,带着你的纸鸢回储秀宫吧,这一次朕差点错怪了你。”
“父皇!”太子穆承泓此时出列道,“父皇明辨是非,实乃圣人之举,儿臣十分佩服!”
穆承泓长云几岁,不论这一世还是上一世,两人都算礼尚往来,点头之交。这回听穆承泓说完,云真想到边上吐一吐。何为溜须拍马,这便是了。身为太子,皇子皇女之首,对六皇子不闻不问,只顾马后炮讨好君父,云以前对太子无感,这次默默给他打了个叉。
穆子越听了穆承泓之言,心中熨帖,又对着云道:“这次多亏有你。”
云淡然一笑:“臣只是实话实说,全凭皇上决断。”
与此同时,他轻轻拍了一下穆承泽的后背,穆承泽福至心灵,直直朝穆子越磕了一个头,口齿清晰地道:“多谢父皇。”
云心想,原来六皇子说话也有清楚的时候,但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一句“多谢父皇”,也许正是六皇子练过无数次的,只是一直没机会说出来罢了。
御花园这一出,把李乘风愁得不行。寻了个没人的时机,拉着云再三劝道:“侯爷不是说过不会再干涉后宫之事了么?今日皇上已经不悦,幸好侯爷有所准备,扭转了局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云道:“多谢李公公关照。今日之事,换做我娘,一定也会施以援手。”
“这倒是,长公主一向慈悲为怀。”李乘风笑着说起一件往事:“记得老奴刚进宫那会儿,坏了规矩被当时的总管责罚,还是长公主路过,心生不忍,替老奴求了情。”
“所以,公公三番两次地提点云,云明白。”云感激地握住李乘风的手。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李乘风感慨道,“侯爷以后还是莫要再牵涉后宫之事了,周贵妃是个厉害人物,今日就连徐皇贵妃与太子殿下都不发一言,侯爷还是远着她的好。”
“这……已经晚了。”
云忆起御花园周贵妃离去时的眼神,他为穆承泽说出了真相,也令穆承沛受了责罚,周贵妃定然恨他入骨。
李乘风愁眉苦脸道:“这可如何是好?”
云眨了眨眼睛:“有句话叫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她还有何后招,不过永寿宫的人被杖毙了那么多,她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为难不到我,不是吗?”
李乘风一怔,继而笑道:“侯爷真是好算计。”
云得意道:“那是。一般人我不屑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六皇子好感100




将军世无双 分卷阅读10
七皇子好感-999
赶着把第一次斗争发完了
第7章生辰
回到侯府,云已有些累了,兰萱兰菲还有赵允围了上来。兰萱这几月歇在家里,脸都养得有些圆润了,被兰菲看见好生笑话了一通,饶是兰萱性子温柔,也难得发了回脾气,追着兰菲不住地锤闹。赵允木讷讷的,想拦又觉得自己唐突。天气尚有些暖和,云没心思逛新修好的府邸,就着人搬了张椅子出来坐在院子里,撑起下巴呆呆地看着他们三个人出神。
云忽道:“兰萱、兰菲,你们入府几年了,今年多大?”
兰萱停下来,笑着道:“少爷怎么忘了?我与兰菲是长公主选进府的,十年了。我今年十六,兰菲十五。”
云呆了一会儿道:“都已经十年了……那,你们家中可有将你们许人?”
兰萱涨红了脸,摇了摇头。兰菲一反平常的伶牙俐齿,红着脸道:“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书生哥哥,姓王,已与他说好了,过两年来我家提亲的。”
兰菲脸上满是娇羞。云却知那个王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一世兰菲嫁过去受尽磋磨,这回可千万不能再让小丫头嫁错了。
因兰菲对王生颇为信任,直说恐不太妥。云想了想,道:“你说的那个人我还未见过。何时让他来一趟,少爷我也为你掌掌眼。”
“都听少爷的。”兰菲喜滋滋应了。她虽不知云心中所想,但把王生叫进府里,说不定少爷满意了能赏给个差事做,总比成天在外头奔忙来得强。
云又对兰萱道:“你有没有中意的人?若没有,少爷我给你说一门亲如何?”
赵允巴巴地凑上前去,拼命望着云。兰萱低下头搅着手里的帕子,犹豫着要不要先说出来。
云假装没看见,道:“我觉得府里的张顺就不错。”
原来将军府的管家年事已高,回乡养老去了。张顺是云新请来的,人很能干,模样也俊。
赵允吭哧了半天,终道:“张顺不行。他……他才跟了少爷没多久,也没打过仗,不行。”
云奇道:“这是给兰萱选婿,兰萱觉得合适就成,你非提打仗做什么?”
兰萱红着脸小声道:“我……想要会打仗的。”
“哦。”云挑眉,故意道,“好像这府里除了少爷我之外,没人会打仗呢。”
“有的!”赵允忍不住委屈了,“少爷为何总忘了我!”
云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的手与兰萱的手叠在一起:“赵允,我盼你这么说盼了很久了。兰萱,若你不反对,少爷我就把这个会打仗的交给你。”
兰萱才知他方才有意试探,脸红到了耳根,低下头拨弄着衣角,声若蚊蝇:“那我、我也听少爷的……”
云嘿嘿笑着,不客气地道:“赵允这小子跟随我多年,娶媳妇的本早就攒好了。他家里眼下也没其他人了,我便为他做了这个主,挑个好日子去你家提亲!”
兰萱娇羞地瞪了赵允一眼,跺了跺脚跑了。赵允呆在原地,满面红云。云一推他,朝着兰萱逃走的方向努了努嘴:“笨蛋,还不快追!”
“我……她……”赵允语无伦次了一阵,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干脆跪下高高兴兴给云磕了个头,起身追兰萱去了。
云远远站着看了一会儿,上一世他太过迟钝,一直没发觉赵允喜欢兰萱。因他带着赵允东征西战在外,有一年打完仗回来,才发现兰萱已嫁了人。赵允失落了很久,临死才告诉云,他很想念兰萱。如今看来,兰萱对赵允也并非无情,只是前世赵允性子沉闷,未能及时表白,反令两个人生生错过。
这一世他们既是两厢情愿,云自然要做这个大媒,有赵允照顾兰萱,兰萱也就不会郁郁而终了。
这几日宫中暂无动静,云自假回来便开始正式上朝听政。最近国无战事,其他政务他大多只是旁听,并不发一言。且他得穆子越几番称赞在先,朝中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公然与他作对,都道安乐侯战功赫赫,如今位高权重,人却谦逊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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