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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世无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山肥狐
云重。
她记得身边每一个人的名字,自然也包括那个少年侍卫。但她不知道,就在她离宫当晚,他未守宫规,追逐远去的花轿,被侍卫长捉住,打得半死,逐出了皇宫。
花轿走了足足两月,离开了大楚,进入了南诏境内。入乡随俗,她被前来迎亲的喜娘要求,脱去所有大楚衣饰,重新换上了南诏婚服。南诏人并没有比翼妆的习俗,李瑞眉间也不会为她一个人画下羽翼,喜娘觉得形单影只的比翼妆不太吉利,要为她擦去重新上妆,她想了想推辞了,取过蘸满朱砂的笔,在额间自行补上了光夺目的另一半。
花轿载着她只身一人进入南诏皇庭,李瑞替她揭下了盖头,满目惊艳,她也细细打量着眼前身长玉立的青年,从此便由大楚长公主,成为了南诏太子妃。
李瑞待她很好,她也如大部分成家的女子一般,与他举案齐眉。南诏太子妃妾众多,李瑞又是多情的人,大婚之夜的一点温柔,很快就淹没在越来越多的千娇百媚与万种柔情之中。好在她的背后有大楚,再多绝色也夺不走正妃之位,还有何可担忧?她看得清也想得看,只偶尔会揉一揉眉心,为自己仍未有子嗣发一点愁。
婚后五年平平淡淡。第六年,大楚再度与南诏开战,李瑞还未即位,穆子越已等不及了,这一次的大楚势如破竹,南诏许是被公主和亲与这些年的好处冲昏了头脑,短短时日就被直捣皇城。自开战起,她就不断受到多方诘难,大楚长公主的身份令她直接被打成了奸细内应,哪怕南诏军队不顶用,也要怪到她的头上。李瑞冷眼旁观,夫妻多年,只一夕便与她形同陌路,围城之日,更将她囚禁在内室,在她脚边丢下了一纸休书。
她在苟延残喘中迎来了城破,所有人都在逃命,两名逃亡中的南诏兵发现了她,恐她最后被大楚营救,先将她放了出来再下杀手。就在她绝望之时,横空飞来的一支利箭将其中一个兵射死,另一个兵仓惶逃走。一位率先冲入皇宫的青年将军,手握弓箭,背着光向着她步步走来。
此时的她已如惊弓之鸟,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再也看不出曾经的风华绝代,那位将军却在她面前双膝跪下,虎目含泪。
“殿下……”
这一声久违,将军抬起头,仍是一对盛满心事的亮眸。令她想起了午夜梦回韶华宫,在她记忆深处某个角落里痛哭的少年。
嫁出去的女人如泼出去的水,她该像那些公主皇妃那样,在他的面前拔剑,为南诏自刎殉国,但是李瑞已把休书给了她,南诏人都要杀她,她怎能甘心为这样的南诏而死,她明明还是大楚人,站在她面前的,已是大楚的将领。
只是生她养她的大楚,还能容她再退回去吗?
将军跪着向她伸出一只手,哽咽着道:“殿下别怕,我带殿下回家。”
家这个字迅速烫红了她的眼,她遥遥望向南诏皇宫破败的宫门,咬牙握住了将军的手,若是真能逃得出这道门,谁还乐意去死?
大楚军杀入皇宫,将军已带着长公主远走高飞。
南诏到大楚,漫漫回程路。有车马尚且要走上月余,何况他们这般,为了躲避沿途的南诏士兵,不得不到处躲藏。
云重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即便是在逃亡途中,仍像少年时那样尽力侍奉着她,他有一双明亮忧郁的眼睛,从不与她对视,也很少与她说多余的话,叫得最多的,仍是“殿下”。
离开南诏皇宫后不久,她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有时人便是这样,盼着的时候不来,心灰意冷之时又出现了。这是她盼了很久的孩子,与她血脉相连,几乎想都未想,她就决定要留下他。
她怀着私心,企图瞒着云重,直到有一天身体的变化已无法再遮掩下去,云重探究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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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上,她心里涌起了相当奇异的感觉,既害怕身边唯一的依靠离她而去,又觉得哪怕无路可走也不该欺骗他。
云重什么都没说,只是要她好好休息,赶路的节奏也慢了下来,仿佛在刻意照顾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他从没觉得她与孩子是累赘。
有时他们会在路过的村庄稍作停留,他为她砍柴挑水,洗衣做饭,还为她请来附近的大夫诊脉,忙忙碌碌好像什么都会,一双手不似贵族那般白皙干净,而是粗糙坚实,布满了薄茧,还有一道道的伤痕。
荣安渐渐喜欢上了他的手,可是那双手却只给她牵过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写长公主把自己给写郁闷了。
李瑞其实是休了公主的。但只有他自己和长公主知道。所以李伯对云说太子曾派人找公主其实是假的。他要争取云,也不会说太那啥的话。
长公主当然是喜欢云将军的。少年时只是有印象,毕竟她是公主,和亲在即,也不会去在意一个暗恋她的少年。她喜欢的是即便她不再风华绝代,也依旧护着她的云将军。前文也有提,她经常对儿子说起云重,当然是喜欢他啊!
可惜他俩是悲剧。
长公主的比翼妆,是她自己画的,也就是说,没有人和她比翼。
第87章缘分
隆冬将至,荣安大腹便便,已走不动了,云重带着她,寻了个交通便利的小镇,租了两间屋子暂住了下来。他始终坚持女人生孩子是极其危险的事,镇上虽易暴露行踪,但大夫的医术却比小村落强了太多,云重提前找好了两个经验丰富的稳婆,又让大夫在旁边的屋子候着,自己则守在门外,随时等着差遣。这是她头一回生孩子,痛了整整一夜,破晓之时孩子才有惊无险地降生,是个健康的男孩。产婆向她报喜,熟练地包好小孩给她看过,又把孩子抱出去给云重看,她们都以为他是孩子生父,而她也才发现,天寒地冻,他竟在外面跟着守了一夜。
她为南诏太子妃时,为李瑞生儿育女的妃妾何其多,每次都是她这个正妃责任一般守在外头,李瑞只在孩子生下后的隔天,匆匆赶过来瞄一眼。
荣安坐在窗前,为出生不久的孩子缝制衣帽,以前按她的身份根本没必要会女红,只是闲时为了消磨时间,特意向绣娘学了,给未来的孩子做几件衣裳玩,可惜都落在宫里,没能带出来。她一边忙手头的活计,有时会看一眼窗外,云重抱着孩子在玩,他很喜欢这个与他没有任何血缘的孩子,孩子也很奇怪,每次大哭时荣安哄都哄不住,只要云重来了,给他摸着手指就睡着了。
云重高兴地道:“他还这么小,就不怕我身上的杀伐之气,往后一定也与我一样,会做个大将军的。”
荣安摸着孩子柔嫩的小脸,许是月子里情绪不稳,一时伤心落了泪。
云重急了,结结巴巴地道:“殿下,你别哭,我是不是说错了话?稳婆说做月子不能哭的,会伤眼睛!”
她本来满腹的心酸,又突然笑了起来。
云重不好为她拭泪,找了半天,找出了一块洗得干干净净的素帕,使劲掸过了没有一丝灰尘,这才放心递给了她。
荣安想着心事,不时把藏在袖中的素帕拉出来瞧上一眼。从那以后,这块帕子就一直放在她身边,她总是忘记还,云重也从未向她索要。孩子的衣帽挺小,一会儿工夫便缝好了,她再看了一眼在窗外一大一小脸对脸傻乐的两人,开始往那方素帕上绣花,又把云重穿破的旧衣找出来补好。
孩子还未正式起名,按在原来家中的排行,这一辈应该有个景字,以前她就想好,要叫他景希,但若是想回大楚,就不能姓李了。
她心里,其实很想让孩子跟着云重姓云。
到了给孩子喂奶的时辰,云重把孩子抱过来交给她,恭敬地退到屋外。荣安奶完了孩子,把他放进云重亲手做的摇篮里,纠结地想自己该怎样开口。
她特意瞥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理了理云鬓。逃亡时吃了不少苦,容颜枯败,这会儿已养好了些,只是再不复年轻时的光鲜,也不知过了这么些年,云重会不会在意。可他对孩子还有她的好,却实打实地令她动容。
她把云重叫进屋,从李瑞的休书说到孩子见不得光的未来,云重的目光逐渐凝重,想了想道:“倘若殿下不嫌弃,可不可以让小殿下随我姓?”
他知道荣安时常叫孩子希儿,提笔飞快写下一个字,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又有些羞赧。
“这字是破晓之意,小殿下就是在破晓时生的,且与殿下起的念起来一样……”
云重不爱念书,有时看大夫开的药方都很劲,却无比顺畅地写出了这个字,必是偷偷想了很久,早就起好了的。
荣安心里比吃了蜜还甜,笑眯眯地道:“那就叫云好了!”
云快一岁了,荣安不愿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她想与云重云找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安定下来。云是李瑞之子,最好别回去大楚皇城,她也不会带着云去投奔李瑞,一纸休书过后,他们之间已什么都不是了。
云重却道:“殿下在皇城还有亲人,该回去亲人身边的。”
他实在是个容易害羞的人,总是什么都不说,过去这么久仍是唤她殿下,若即若离。荣安已与他打了快一年的哑谜,对自己很有自信了,干脆直言道:“你不想我们三个在一处生活吗?”
云重面露豫色,挣扎着道:“想……”
但他仍是不肯继续往下说。
荣安等得不及了,决定亲自出击拿下这位木讷的将军,她挑了个吉日,把早就绣好的帕子塞给他。云重得到了她做的东西,开心地像个孩子。她上前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觉得这般他还是不肯说,就真的是块木头了。
可是聪慧的长公主头一次碰壁。
云重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脸色苍白,慌忙把手拿开,她顿时明白过来,觉得自己连同送出去的帕子都成了笑话。之后的三天,她木着一张脸不吃也不喝,哪怕云哭得再厉害,也不许他见云重。
她想带孩子悄悄走掉,但云重仍是阴魂不散地跟着她。
荣安第一次撒泼似地破口大骂。云重跪下任她打骂,待她棉花一样的拳头打够了突然将她紧紧抱住,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叹了口气道:“殿下,我不好,是我配不上你……”
他这才告诉她,他在皇城已有妻儿,再不能瞒着她了。
当年他被侍卫长打伤逐出皇宫,只剩下半条性命,被医馆一位善心的大夫所救,帮他养好伤后又将女儿许配给他。出于恩情他无法拒绝,后迫于生计,决定去从军,他吃过许多的苦,几年间立下不少战功,步步高升,终能封妻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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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时曾仰望过的那个人,只能把她深藏在心底。
大楚要攻打南诏,他知道那是殿下在的地方,一开始竭力反对。可是他的反对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只能率先攻入皇宫,只为了能在最后一刻救她。
一别六年,再见面什么都变了。
可他仍是像少年一般傻傻地看着殿下挪不开眼。原来爱慕她的心,他只是藏起来了,丝毫没有改变。
她的情况很不好,他救她出了皇宫,哪怕后头不断有南诏兵追杀,他都觉得无所畏惧,不断告诉自己,只要能当她的侍卫,送她回皇城便心满意足。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无非是想着回大楚的这段路再长一点,慢一点。
即便她怀着南诏太子的骨肉,只要是她的孩子,他都发自内心地喜欢,就像对自己的孩子那样疼爱,只怕自己待他们还不够好,要更好。
在他眼里,不论何时她都是聪慧美丽的殿下,而他自己是万万配不上她的穷小子,他从不奢求她的回应,甚至下意识避开她的告白,可是一份肖想了多年的感情开出了花,叫他如何割舍得下,他不是不乐意与她还有孩子在一起,可是长公主不能为妾,他也不可能忘恩负义,抛弃远在皇城,为他生儿育女的妻。
云重左右为难,荣安一声长叹,难道要责怪他当年迫于恩情娶妻,怪他第一个冲进来救了自己,怪他的坦诚,怪他的情义?
深情的小女子也许会为了情人做小,可她是铁骨铮铮的长公主殿下,哪怕和亲也要带着笑去,又怎会去抢夺别人的丈夫,做她从来都不屑的妾室?
她与云重陷入了僵局,都想爱,却不能,想必他们是有缘无分。
慢慢她也放下了,与他不咸不淡,就像个老朋友一般,他还是开口闭口叫她殿下,她也会为他制冬衣,只是不能再谈及感情,在外人眼里,他们仍是幸福的小两口,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她以为这辈子会一直这般耗下去,直到有一天能找到解这僵局的办法,要么云重让步,要么她让步。一名南诏杀手突然出现,彻底打碎了她平静的生活,与以往那些士兵不一样,这次的杀手武艺极高,且是专门冲着她来的,云重为了保护她被杀手刺中了要害,危在旦夕。
本以为她已放下了对他的感情,事到临头却捧着云重的手大哭不止,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曾第一次对他乱发脾气,也是第一次想为了他放下自尊服软。
她眼泪婆娑地道:“你别死,我不怪你了,我们马上成亲好不好?”
云重的眼睛亮了一下,含笑想要把她的样子努力记住,他从怀里摸出一直珍藏着的绣帕,趁它没被他满身的血污沾染,他把帕子交回到她手里,吃力地道:“那我,等殿下再送我一次……”
“记得……第一次当值,烈日炎炎,殿下……喊我站到树荫底下去,命人给了我这条帕子……”
他的意识逐渐远去,唇角却还是高兴地翘着,喃喃细语似在追忆韶华宫当年的往事,眼里柔亮的光却倏地熄灭,荣安怔了怔,扑上去伏在他身上恸哭,她觉得她的心从此被破开了一个口子,再也填不上了。
一岁多的云从房里偷跑出来,看着娘在哭,也跟着撕心裂肺地哭。杀手李诚有些困惑,他原是太子身边的暗卫,太子妃私通大楚将军,擅离皇宫,他受太子之令来取太子妃性命,格杀勿论。他的确见到太子妃与被他杀死的将军极为亲近,可实际他们连住都未住一起,李诚不由得产生了怀疑。
云出现时,李诚心里徒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估摸了一下孩子的年纪,想把这个与太子妃很有几分相似的孩子抓过来瞧一眼。荣安抱紧云,对他怒目而视。可是李诚有无数种方法抢走孩子,他是暗卫,懂得不少宫廷手段,又对南诏皇族相当熟悉,云在他手里半日不到,李诚就得知了云的身份,也把他震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孩子是李瑞亲子,南诏国破,皇族都被大楚皇帝屠杀得差不多了,太子在他与另几个人拼死护卫之下得以逃脱,可是子嗣没一个活下来,全都被拉出去斩首了。李诚理所当然要带太子妃和孩子去见太子,可是荣安却紧紧抱着孩子道,这是她一个人的孩子,若要她回去李瑞身边,她宁可带着孩子一起自尽。
她发疯一般掷出了休书,一直天真地以为,她与那个人再无瓜葛了。可是那个人却把对大楚的恨都恶毒地宣泄到她身上,一心只想毁了她。
李诚认出那上头太子的笔迹与印信,他看着伤心欲绝的荣安和孩子,头一次对太子,对他自己茫然了。
原来太子竟在大难当头时抛弃了太子妃,太子妃却还是冒死生下了太子的骨肉。
而他居然,在替太子追杀太子妃,这究竟是谁负了谁?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荣安独自一个人带着云四处漂流。李诚像道冰冷的影子,远远跟着她,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却始终无法赶走他,最后只能当他不存在。
而他默默看着她与孩子相依为命,从风光无限的太子妃,尊贵无比的长公主,熟练地变成世上最普通的一个母亲,看着她给懵懂的孩子讲她最喜爱的云将军的故事,从不提南诏,也没有太子。
光阴似箭,太子不断传信来询问李诚的消息,因为无嗣,太子那边又另娶了妻。
李诚是侠义之人,当他意识到自己犯下怎样的错,后悔已来不及了,他主动承担起保护荣安与孩子的职责,哪怕她一直不待见他,不许他靠近一步,不接受他任何的救助,也不准他把孩子的消息告诉李瑞,每次一见到他,她的眼眸总是一下子蓄满了泪水。
云快五岁了,在民间,孩子很难长成她期望的样子,荣安破天荒找了李诚,李诚曾是南诏宫廷武功最好的暗卫,她让李诚教云武艺,不客气地道:“这是你欠他的。”
李诚明知她在利用自己,还是应了下来,从此化名张亦诚,正式出现在云面前,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云六岁上生了一场重病,荣安背着他一家家医馆求医,这场病让她深受触动,云病好以后,她决定冒险带着他重返大楚皇城,给他一个安定富足的生活。
她把云的生辰往后改了半年,云已大了,丝毫看不出年龄的差别,只要她咬定他是云重的儿子,不会有任何人想到南诏太子。
长公主的回归,引起了轩然大波,同时也带回了失踪多年的云重将军殉国的消息。时隔多年,她见到了云重的发妻。这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牵了一个眉眼与云重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云重的死讯令他们伤心欲绝。
为了自己的儿子,荣安不得不谎称已与云重结亲,但不知他已有家室,虽避开了皇帝的怀疑,终是令云重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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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上了污点,她不忍再去打扰他的家人,也无心归入云家,只是听说云重的孩子叫做云晖时,她潸然泪下,原来云重一直把他的心意,默默放在了给云起的名字里。
她带着云搬进了皇帝为她建的长公主府。这些年皇帝已对外宣布了南诏皇族们的死讯,她在祠堂里放了一座李瑞的牌位,她打从心底厌恶着这个人,但李瑞终究是云的生父也只是生父而已,遮上黑纱,偶尔叫云叩拜,也便够了。
至于另一座牌位,她没有资格供出来,只能把他深藏在心底,时不时地想念,但愿午夜梦回,还能再听他轻轻叫一声“殿下”。
她一个人熬过了皇帝的猜忌,熬过了另一段指婚,内心早已古井无波,最重要的只剩下云了,她想看着她的儿子平安长大,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像云重一样的大将军。可是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哪怕敬王想尽了办法,仍是没能让她活得再久一些。临死前,她在云重留下的帕子上写下所有一切的缘由,若云有朝一日疑心自己的身份,她希望他能了解全部之后再做决断。
希望他不要责怪自己瞒住了他的身世,让他姓云。
因为她是多么热烈地希望,他是云重的孩子。
这条帕子,最后托付给了李诚,因为她死后,只有李诚清楚云的身世。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终于放下了对他的恨,这些年她早就知道李诚为何一直跟在云与她身边,他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帮她隐瞒了云的身世,可是对她来说,她心目中的将军,永远只有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520,肥厚更。
长公主和云将军前面已经提了,虽然他俩是be就不再预警了。
希望不要有人批评云重的三观,毕竟背景是男人三妻四妾的古代。
他尽可能去帮助长公主,也尽力避嫌了,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况且他根本没想着长公主会回应他。可是一旦回应了,他也是真的无法放弃。他其实很想娶她的,给云起名字,也是按着正式的儿子在起。
她也很想嫁他,可她是长公主,而且他也不可能抛妻弃子,跟她去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
就是有缘无分吧。
最后是暗隐,李诚也喜欢长公主(下章会补一点李诚)长公主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很坚强。我觉得会很讨人喜欢。
李诚杀了云重,也替云重继续喜欢长公主了。
我迫不及待想放四出来搞事了!
第88章宫变
长公主亲笔所述的过往令云心中五味杂陈,烟球燃起的白烟消退之后,绣帕上的字也跟着消失了。他将帕子入怀中,又发觉匣盖底部另刻了一行小字,笔锋锐利,却是李诚所留。
无愧于心,不惑于情。
简短八个字,包含了李诚所有未尽之言,也是他对云的嘱托。
当年他误杀云重,却在云重死后竭力守护长公主与云,直到他不得不离开时,为了不让云起疑,只能假死,留下此处的布置。他料定了云疑心身世之际,定会前来衣冠冢查看,那时长公主留下的信,便可重见天日了。
云的手轻轻抚过那行字,字的刻痕反复,力道极深,足以说明李诚在刻下字时,内心承受着极大的煎熬。他本是李瑞身边的暗卫,被李瑞派来暗杀长公主,却毅然选择站在长公主这一边,替她守着云身世的秘密,实属不易。
就连长公主都说,李诚是个深明大义之人。
可是忠义难全,既选择了义,便是对主不忠,他的内心不断地自责,李诚实际也非常痛苦。
他经年累月跟随长公主,也逐渐对长公主心生情愫,可是这份感情,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因为始终是他夺去了她的心爱之人,这也是他欠她的。
他的内心一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煎熬,终于在李瑞临死前,于心不忍说出了真相。这才有了后来李景尧李伯千方百计找寻云。
他自己,终是没能做到无愧于心,不惑于情。
云将碧玉匣彻头彻尾看了几遍,确认再没有遗漏了,他将空匣子与李诚的衣服重新放好,合上棺盖,打算以后每年都过来看看。
“阿泽,承浩,久等了!”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两个并排站着的身影上。
穆承浩神一振,拽着穆承泽转过身来。
“表哥,你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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