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病娇得宠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你是钱多吗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细听,训斥的语气里是有一点得意欢喜的。
周徐纺说:“给你补身体。”
就这么……把他的毛给顺下来了,原本赌的那点气都消了,满园春色又从眼里疯跑出来:“你发传单一天多少钱”
她一五一十地回答:“平时是一百五,今天下了雪,有三百。”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只剩几张传单了,所以才等发完了过来。
“那你买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
“八千四百三十七。”
江织:“……”
想把他的卡塞给她,省的天天担心她大手大脚没钱花。
“以后你人来就行了,不准买东西了。”
周徐纺:“好。”
她想,不能真不买的,探病的话,空手不礼貌。
“你站那么远干嘛坐过来。”
周徐纺没好意思坐他病床上,搬了椅子过去,放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
“热不热”
屋里开了暖气。
她帽子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脸颊透着一层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外面的风吹的。
周徐纺摇头说:“不热。”
江织还是把温度调低了两度,自己穿好外套:“喝不喝汤阿晚妈妈炖的,味道很好。”
“喝。”
他给她盛了一大碗,把汤里面珍贵的药材和肉全部捞给她。
周徐纺说谢谢,捧着碗在喝汤吃肉。
她没忍住,问了:“薛先生没有来陪你吗”
江织和薛先生在处朋友吗
这两天,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打工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也想,想得她睡不好。
江织盯着她眉头紧蹙的一张小脸:“你是说薛宝怡,还是薛冰雪”
“薛宝怡先生。”
他换了个姿势,侧身靠着枕头:“我为什么要他陪”
她眉头皱更紧了,很纠结的样子,半晌才低声、呐呐道:“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江织:“……”
他被噎得血气顿时上涌,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倒被气出了两分桃花色:“谁跟你说他是我男朋友”
这下周徐纺不做声了,绝对不可以把方理想供出来。
他气都喘了,撑着身子坐直来:“周徐纺。”
“嗯”
她脸上的表情简直……乱七八糟,看上去又愣又傻又萌又懵。
原本恼她不开窍的,可他看着她的脸,看着看着就只想戳一戳、摸一摸了,反正气不起来,也舍不得凶她,声音都放软了好几度:“你是不是听人说了,我是同性恋”
她点头。
江织默了一阵,语气突然正经严肃了:“我现在不是。”
现在
周徐纺抬头看他,一幅茫然不解的样子。
他心急,脱口而出:“我不喜欢别人,我——”
突然,敲门声响。
“叩!叩!叩!”
江织到了嘴边的话全部被迫卡在了喉咙里,堵得他想揍人,脾气也上来了:“什么事!”
“江少,”门外的护士长被吼得怵到了,“到、到时间了,要要要抽血。”
江织瞧了周徐纺一眼,她还是刚才那副表情,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进来。”
护士长推门进来,里头气氛不对,她是大气都不敢喘。
江少的脾气医院的医生护士都知道,最惹不得,倒不是他喜欢为难人,就是他每每冷着他那双漂亮的眸子,就像兜头砸过来一阵冰渣子,不要人命也钻人心。
这会儿,这祖宗正板着个脸。
“左手还是右手”
护士长抖着手把医用托盘放下:“右手。”
江织往后躺,把手伸过去,袖子捋起来。
他血管很细,但皮肤白,看得很清楚,针头扎下去的时候,他在看周徐纺,而她在看他的手。
她表情很庄重:“疼吗”
他当了二十多年的病秧子,什么疼没挨过,早麻木了,就是不适应,这还是头一回有人问他疼不疼。
问得他心都痒了。
“疼啊。”他看她,“吹一下就不疼了。”
周徐纺恍然大悟,扭头:“护士姐姐,你能给他吹吹吗”
护士长:“……”
江织:“……”
这是尊冰雕吗完全撩不动!
护士长当然没敢给江织吹,迅速地抽了两管血,溜了。
周徐纺只坐了二十来分钟就走了,走之前和江织约好了时间,明天晚上再一起吃饭。她似乎心情很好,破天荒地主动同门口遇到的病患打了招呼,顺带还帮一位去上厕所的女病患提了输液带。
江织不是基佬,也没有跟薛宝怡先生处朋友,她要快点去告诉方理想,不能再让她以讹传讹。
等周徐纺走后,阿晚走到床头。
 
065:徐纺马甲掉了
“江织!”
阿晚大喊了声‘小心’。
江织下意识转过身去,高速行驶的车毫无预兆地撞进他目光里,越来越近……
“老板!”
他只来得及挪动一步,腰就被勒住了,然后整个人朝后栽,天旋地转地滚了两圈,漫天飞雪与一顶黄色的头盔一起倒映进了瞳孔里。
耳边风在呼啸,那辆黑色的轿车几乎擦着他的后背,眨眼开出了视线。
之后,他就任由那黄色头盔的主人压着他,任由她在他思绪里,横冲直撞。
“江织。”
“江织。”
周徐纺喊了他两声。
他却置若罔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怎么了”
周徐纺的帽子是歪的,眉尾的地方沾了雪,冰渣子还挂在睫毛上,一抖一抖颤得厉害,急得小脸都皱了:“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她还蹲着,很狼狈。
江织坐在雪上,也狼狈,身上都是雪。
“江织。”
他没答应,伸出手,朝她靠近,修长纤细的五指微微弯曲,遮住了她半张脸,只留一双眼睛与他对视。
周徐纺猛然后退。
江织抓住了她的手:“是你”
“什么”问完,她低头避开目光,头上的帽子耷拉下去,把她本就小的脸藏住了一半。
江织没说话了,拽着她一只手,用力一拉,抱住了她。
周徐纺想都没想,抬起手——
“徐纺,”他低头,低低似呢喃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别打,我还病着。”
徐纺。
他叫她徐纺。
天寒地冻,风里都带着刺骨的寒,只有耳旁他落下的呼吸是热的:“你数十下,我就松开。”
他下巴搁在她肩上。
她身上有牛奶的味道,和那个职业跑腿人一模一样。
一,二,三……
周徐纺手放下了,在默数。
江织还坐在雪地,彻骨的冷意渗过了厚厚的衣服,抱着她的手轻微发抖:“那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到我身边来的”
她不习惯这样靠近,整个身体都是僵的:“我跑来的。”
“只用了三秒”
“我跑得快。”她停顿了一下,“你离我也近。”
江织在她耳边咳嗽,呼吸一声比一声重:“你分明在街对面。”
“雪很大,你看错了。”
“周徐纺——”
话被她打断了:“十下数完了。”然后,她推开他,退后去,把帽子扶端正,“从街对面跑过来,再快也要一分钟,是你看错了。”
说完了,她就摆出她平时冷淡的表情。
江织扶着路灯杆站了起来,掸去身上的雪,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她。
周徐纺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像被剥开了所有伪装,无所遁形。
“江织。”
她低下头,大了一圈的黄色头盔滑溜下去,遮住了脑门,她声音翁翁的,嘟囔:“我手疼。”
霜降说过,女孩子要会示弱。
果然,江织方寸大乱:“怎么了”一下子就慌了神,“哪里疼是不是摔到了”
周徐纺轻轻晃了下胳膊,故意晃到他跟前去:“刚刚磕到了。”
这叫苦肉计。
周徐纺第一次用。
“我们去医院。”江织伸出手去,想拉她手,又怕弄疼了她,改拉了她帽子,回头,“林晚晚,还不死去把车开来!”
阿晚:“……”
这顿饭,还是没吃成。
江织带周徐纺去医院拍了片子,确认没伤到骨头才放心,这么一折腾,九点多了。
其实,她胳膊一点都不疼,可江织执意让医生给她缠了一圈绷带,还五次三番地凶着表情要医生保证她一根汗毛都没事,才肯领着她离开骨科,对此,周徐纺更加愧疚了。
她还带着那个配送员的头盔,垂着脑袋特别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周徐纺拒绝了:“外面冷,你别送我了。”
江织不怎么愿意,看她‘可怜巴巴’的,又舍不得不依着她:“那送你到门口。”
“好。”
066:江织试探职业跑腿人
江织不言。
阿晚叽叽喳喳,话一箩筐:“你说周小姐会不会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啊等渡完劫,就会飞升回天庭。”
这脑洞!
阿晚都佩服自己,可以出道当编剧了。
夜深人静,走廊里只有咳嗽声,还有老板冷若冰霜的嫌弃:“你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什么叫乱七八糟!
阿晚挺直腰杆:“我最近在追《三生三世十里菊花》”
江织:“……”
说到三生三世十里菊花,阿晚的脑补根本停不下来。
“如果周小姐真的是来渡劫的,那渡的一定是桃花劫。”阿晚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儿,反正很兴奋,“老板,您是周小姐的劫数呐。”
如果真有天庭,他就造个核弹,给它炸成渣,然后再弄个宇宙飞船,把周徐纺抢过来,管她是人是仙,他都扣下了。
江织停止了这种智障想法,回头:“你是智障吗”
阿晚:“……”
你才是!你们全家都是!
阿晚决定,回去就让双喜叫自个儿爷爷!叫江织鸡爸爸!
回了病房,护士过来扎针,免不了一顿小心翼翼的劝解,大概就是说江少怎么怎么身体弱,怎么怎么不能出去受寒之类的。
江织嫌吵,让护士闭嘴。
“去查一下靳松。”
阿晚还沉浸在双喜叫他爷爷叫江织爸爸的幻想里,脑子一下没转过来,反应了挺久:“不是江家人吗”他觉得就是江家人撞的。
“江家人还没这么蠢。”
江织没解释,恹恹躺下了。
阿晚想不明白,可也不敢问。
周徐纺到家后,快十点了,衣服都没换,她去开了电脑。
“霜降。”
霜降立马打字过来:“我在。”
“监控拍到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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