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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军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知白

    沈冷嗯了一声:放心吧。

    按照计划,沈冷的船队在张口县官补码头停靠,当夜沈冷带着杨七宝王阔海陈冉等人悄悄下船,在距离官补码头二里外找到为他们准备的快马,每人两匹,还有必备的伤药,连弩等器械装备。

    一行人连夜出发,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熊牛战船上,换了沈冷校尉军服的杜威名看起来很紧张,脸色发白,手心里都是汗水,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茶爷,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如果你跟不上沈冷的脚步,你会离他越来越远。

    茶爷看了杜威名一眼:你应该明白的,所以别让沈冷失望。

    杜威名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不会让校尉大人失望。

    他低下头,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来一个想法,这次校尉大人没有带上自己,真的仅仅是因为自己在身高体型上都和校尉相似吗?难道,是校尉察觉到了自己身上藏着秘密?如果让校尉知道了自己是庄雍安排在他身边的,校尉会是什么反应?

    又或者,其实校尉早就想到了?

    杜威名使劲儿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因为他知道茶爷说的没错,他的命他的前程他的一切都和沈冷绑在一起了,他唯有让自己做的更好才行。

    有件事沈冷让我告诉你。

    茶爷看了杜威名一眼:他已经托人去查你爹娘被提督大人安置在什么地方,查到了之后会告诉你的。

    杜威名的心猛的抽紧,一瞬间面无血色。

    果然校尉什么都知道。

    官道上,十几个人几十匹马狂奔而过,马蹄声撕裂了静夜。

    而与此同时,这个时候绝大部分人已经入睡的长安城里,肆茅斋的灯火依然亮着,这是这段日子以来书院老院长第四次被留在宫里过夜了,当然也别指望真的能睡。

    皇帝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老院长:老糊涂了?

    老院长讪讪的笑了笑:年纪大了再喝一点酒,难免会话多些,臣以后多注意。

    朕知道你喜欢那个叫白小洛的年轻人,或许犹在孟长安之上,白小洛和你投脾气,性格内敛不张扬,可你推心置腹的太早了些。

    老院长垂首:陛下教训的是。

    教训?朕还敢教训你?

    皇帝起身:你知道你对白小洛说的话是瞒不住朕的,毕竟流云会是朕的不是你书院的,说吧,提前告诉白小洛到底是因为什么。

    老臣的这点心思,终究是瞒不住陛下啊。

    老院长整理了一下措辞后继续说道:这几年来,湘宁白家的后起之秀陛下不觉得太多了些?之前白家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可是这一代差不多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崭露头角的就有十几个,不但书院里有白小歌白小洛兄弟,据老臣所知,四疆四库之中培养的年青一代,白家有不下十个人非常出色。

    皇帝点了点头:所以呢?

    所以臣只能用这样冒险的法子去试一试。

    老院长看向皇帝:陛下知道老臣最担忧的是什么。

    皇帝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是啊太老实了,未必就是真的老实,白家若真的是一步棋,那朕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勇气,不过若不是一步棋,朕倒是希望多一些白家这样的冒出来和勋臣们争一争。

    老院长道:所以白家的事老臣会多留意一些,如果这件事没有风声出去,没有人开始打听天闻阁,那白家的人就可信可用。

    皇帝道:人老了之后是不是心眼真的越来越多?

    老院长笑起来:陛下总说年轻人做事没顾忌,其实老到将死之人才会真的没顾忌,所以不是人老了心眼就多了,而是放得开。

    皇帝看了他一眼:朕身边不能缺的人,你一个,朕再不喜欢的沐昭桐是一个,但朕希望你活的更久一些,回头朕让御医给你配一些方子补补吧,最起码你得撑到朕把该换的血都换了。

    老院长笑的像个孩子,看了一眼窗外皎洁的月色:老臣并不是有多喜欢白小洛,那个孩子心机太重,而且似乎背上压着什么东西,他挺不起来,活的累,老臣还是更喜欢

    皇帝一摆手:孟长安。

    是啊,孟长安。

    老院长道:可是最近老臣前思后想,表弟似乎不该被低估这次封砚台就看那两个小家伙怎么放开手脚了。

    铁流黎太草率。

    皇帝哼了一声:逼着朕不得不去想办法弥补。

    老院长道:陛下或许不该去弥补什么,孟长安很优秀,沈冷也很优秀,白小洛也很优秀,可是这些年轻人需要经历更多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如果他们不幸没能撑得住这股浪潮,那么未来也不能为陛下撑得住四疆四库,放任生死,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放任生死?这四个字,朕要记下来。

    老院长道:或许对他们来说残酷了些。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点头:你给铁流黎写信吧,这件事朕不去管了,他也不要管了,放任生死那就放的彻底些。




第八十四章 宿仇
    整整一天一夜,队伍已经近乎到了极限,沈冷下令停下来休息,此时离开张口县官补码头已经至少五百里,这种强度的行进不仅仅对于人来说是极限考验,对于战马来说也是一样。

    正常来说,骑兵行军一天百里便是快的,毕竟大队人马拉开行进和单人轻骑不一样。

    大宁北方育马,从河西道往北的阔蒙道有数千里草原,前朝大楚的时候草原就被征服,诸部族归顺朝廷,大宁立国之后对草原人颁布了几条优抚方略稳定民心,这几百年来草原是为大宁战兵提供战马的根基之地。

    所以北疆历来是战事不断,黑武人觊觎阔蒙草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草原马也不相同,产自阔蒙草原东部的战马相对来说比较矮小,耐力强,是大宁战兵和地方厢兵标准配置的马匹。

    长途行军,阔蒙东部的伯乌马行军四个时辰就可以走百里左右,但连续行走四个时辰就是极限了,马若是不休息就会废掉。

    但伯乌不是草原最好的马,最好的产自草原西部的雪犁地区,雪犁马一般只供应给北疆铁骑,尤其是那五千重骑必须要用雪犁马之中的优种。

    寻常的雪犁战马驮载一名一百三四十斤的骑兵只需三个半时辰就能赶路一百二十里,其中被称为玉雪犁的优种战马可以驮载将近两百斤的重甲骑兵,但数量实在有限。

    沈冷这是第一次接触到雪犁马,对于岑征的能力不得不刮目相看。

    为十几个人找来二十几匹雪犁对于一位将军来说或许不算太艰难的事,可根据岑征给沈冷的地图上所标注出来的位置看,每隔八百里就会为他们准备一批新的战马,这样的话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封砚台。

    算起来,岑征准备了几百匹雪犁,这不合道理。

    就算是各道各卫的战兵想搞到几百匹雪犁马也没那么容易,毕竟大部分雪犁都要提供给北疆,那里才是重中之重。

    黑武国有一个萨克族,萨克骑兵是黑武边军最强悍的队伍,来去如风,为了应对萨克骑兵,北疆边军才打造出来一支更变态更凶残的重骑,五千重骑,三万轻骑,组成了令黑武人都为之胆寒的北疆铁骑大军。

    怎么了?

    沈冷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陈冉。

    陈冉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屁股可能磨破了皮,妈的可真疼,我怀疑不光是屁股磨破了,某处犹如抹了清凉油又抹了一层辣椒油似的的感觉,刺激的我蛋头一皱。

    沈冷取出来沈先生配制的上药扔给他: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药敷上。

    陈冉看着那上药一脸为难:你说,会不会把我那宝贝给废了,我可还肩负着为我老陈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呢。

    沈冷噗嗤一声笑了:水师配发的牛皮腰包你剪了吧,然后垫在裤子里。

    牛皮腰包是战兵的制式装备之一,穿在腰带上,里面可以放一些伤药,小刀,纱布之类的东西,极坚韧,据说就算从战兵退役带回家里去再用二十年也坏不了。

    陈冉为难:这是给我宝贝添新衣?

    皮甲。

    沈冷一本正经:果丹皮。

    陈冉啐了一声:恶心以后一看到果丹皮就会没了胃口。

    他拿着伤药去了路边林子里,不时传来一阵阵哎呦哎哟的叫声,想来伤药敷在破了皮的地方滋味不好受,尤其是那紧要位置更不好受。

    陈冉此时或许蛋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沈冷蹲在地上把地图展开,杨七宝布置好了戒备朝着他走过来,看他那走路的姿势也知道比陈冉强不了多少。

    杨七宝看了沈冷一眼:校尉,你咋没什么事呢?

    沈冷抬起头严肃的说道:我是校尉。

    杨七宝:所以呢?

    我能忍。

    杨七宝噗的一声几乎笑喷,蹲下来的时候有点龇牙咧嘴:我以前听说常年骑马的人都是罗圈腿,以前不信,现在我信了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莫名其妙的笑起来,沈冷看着他笑成那样忍不住好奇:想什么呢。

    杨七宝疼的咧嘴,可还是笑的前仰后合:我忍不住想到北疆铁骑那几万常年骑马的家伙,骑着高头大马列队向前的时候必是威武霸气,可是下了马一群人迈步向前的时候会不会好像每个人两条腿都夹着个大鸡蛋。

    沈冷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队伍整齐的组成了方阵,往前走的时候所有人的两条腿之间都是一个圆形,从正对面看会不会像是一条一条的隧道?

    咳咳

    沈冷不敢想了,怕笑死。

    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宿营,明天一早再出发,一会儿咱俩去那边林子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打几只野味来给弟兄们补补,明天出发后一口气跑到换马的地方,然后咱们在这

    沈冷指了指地图上一个位置:锋城古寨休息一晚。

    锋城古寨。

    杨七宝脸色变了变:传闻那地方不安静啊,说是晚上会闹鬼。

    沈冷:鬼也得怕咱们。

    锋城古寨是当年大宁灭楚的时候一处极重要的战场,曾经楚国八千精锐死守锋城古寨,宁军猛攻了整整十天才把这古寨拿下来,八千楚军无一俘虏,无一活命,尽皆战死。

    后来传闻,每到晚上古寨里就能听到哭声,还有一阵阵的楚歌。

    沈冷却不信这些,正因为那地方不会有人去所以他们才要去,这次行动首先要保证的一点就是绝密,必须尽量做到少出现在繁华的地方。

    沈冷莫名的想到了长安城码头的那座仓库,想到了鱼鳞镇孟老板家后边那座仓库,但凡说是鬼怪出没会害人性命的地方,多半藏着的都不是鬼怪,而是比恶鬼更可怕的东西恶人。

    锋城古寨里楚军八千宁军一万一千死在那,血能把激战的那半面山坡全都染红,退一步说,若八千楚军的冤魂不散,也有那一万一千宁军战士的魂魄在那压着,唱楚歌?想都别想。

    如今这已是宁地,岂可闻楚声?

    走。

    沈冷收起地图拉了杨七宝一把:咱们去打野味。

    杨七宝卡拉着腿跟在沈冷身边,扭捏了一会儿后不好意思的说道:有件事我已经和将军提过了,将军说让我来问你

    沈冷笑道:什么事杨大哥只管说就是了。

    杨七宝连忙说道:可别管我叫杨大哥了,你已是校尉,军中规矩不能乱我是想着过来跟你,督军队固然不错,可以帮提督大人做许多事,正军纪明法理,可我心有不甘男人从军,还是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才好。

    沈冷点头:若是将军答应了,你随时过来就行,暂时在我这做个团率,委屈你了。

    杨七宝楞了一下:不行不行,来了就做团率,下面兄弟们不服气,我还是从兵做起。

    那怎么行,就这样定了吧,你再说不干我就不让你过来了。

    杨七宝鼻子一酸:行!

    曾经他在沐筱风手下那个标营,作战勇敢,而且武艺极强,事实上,杨七宝的实力和沈冷可能也不相上下,只是他年纪比沈冷大了七八岁,正是最强的时期,而沈冷才十七岁而已。

    以往在军中遭遇了种种不公,现在能在沈冷手下做事,而且直接做了团率,这种感动杨七宝无法表达。

    与此同时,在水师护送江南织造府货船继续向前的时候,带着大批贯堂口高手的沐流儿也得到了从张口县官补码头打听来的消息。

    沈冷可能不在船队里?

    沐流儿微微皱眉:他能去哪儿?

    有人看到一个十人队悄悄离开了船队,虽然没有确切的看到沈冷,但那个十人队离开之后沈冷身边的亲兵就对外说沈冷病了不能见风,一直都在船舱里没出来,虽然会偶尔站在窗口,可那到底是不是沈冷没人可以确定。

    地图!

    沐流儿一招手,手下人连忙把地图展开。

    沐流儿的手指在地图上顺着道路脉络划过,视线从张口县官补码头往周围探索,最终停在一条官道上:他想提前进长安城?

    如果他离队走陆路的话,张口县的大路只有这一条。

    有问题啊。

    沐流儿站起来来来回回踱步,猛的回头吩咐:给长安城飞鸽传书,让二当家李怀平挑选好手在长安城查仔细些,另外,张口县这条大路有很多分叉都不足虑,但大路到长安东边会与另外一条笔直向北的官道相连,在那个路口多派人盯着。

    是!

    手下人连忙去安排,沐流儿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是杀掉沈冷的最好机会了

    想到沐筱风,沐流儿的心里就一疼,少爷对自己何时才能改变一些看法?若这次杀不了沈冷的话,少爷对自己可能会更加厌恶吧,不行,绝对不能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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