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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坏总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可乐
捡到坏总裁
作者:可乐

她原本只是带着爱犬去沙滩散步,顺便捡点贝壳

哪知竟捡了个被海浪冲上岸,满身是伤的陌生男子

这人怪得可以,只剩半条命却死也不肯就医

也算他命硬,在她千辛万苦撑着他到家后仍活着

只是她独居在海边的木屋里,过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

家里多了个需要照顾的男性伤患真是有够别扭

而邻居听说他是特地来她这儿度假的“朋友”后

那些老人家对于两人未来的关注更让她无言以对

虽然他因为撞伤头,忘了自己的身分来历

可她很在意他曾在昏迷时喊出某个女人的名字

就算对他心动,她也清楚他不会永远待在这座小岛……

当她得知他早已恢复记忆,身分还是大企业的总裁

完全无法接受他正是用尽方法想收购岛上土地的奸商

想到他竟用“美男计”诱骗她奉上爷爷留下的遗产

她就万分后悔自己识人不清,一片真心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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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晚冬,雪花急簌簌落了几个时辰,终于在子夜前停歇,一轮明月透过云层,轻泄了一地光亮。
铺着琉璃华瓦的殿宇覆着白雪,在月光下映照出清冷的寒芒。殿中灯火通明,从窗棂中映透出交织的光影。
他……应该还忙着准备派人出海寻找宝藏吧?
她这么想着,心似乎也跟着透出寒意,不由得拢了拢身上的银白狐毛大氅,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打扰。
此时,胤觉贝勒身边的小厮庆隆走了出来,瞧见了她,急匆匆地朝她躬身请安。“福晋吉祥,这时候福晋怎么还没歇息呢?”
视线一瞬也不瞬地落在映在福寿双喜格纹窗棂上的颀长身影,她若有所思地问:“贝勒爷还没忙完吗?”
“回福晋的话,贝勒爷怕是要再忙上个两日……”
闻言,她幽幽叹了口气。
自从丈夫从耿仲贝勒手中夺走了那张载满嫁妆的和亲船沉没的位置图后,他就着了魔似的忘了辅佐朝政的正事,也冷落了妻室,将所有心思放在寻宝上,不断暗地里派人出海寻宝。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一批批无功而返的船员回府覆命,却依旧没能打消他的热情与决心。
她一次又一次地劝他,他还是一意孤行,执意那么做。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丈夫早晚会被那张藏宝图毁了!
庆隆见她愣在原地不知想着什么,于是出声道:“福晋,这会儿夜已深,天冷得紧,您还是早些回房歇下,贝勒爷这里我会照看着的。”
幽幽收回神思,她心里有了决定。“庆隆,你去灶房将我备给贝勒爷提神去火的汤拿来,我进去同贝勒爷说几句话就回房。”
每一回归船回府覆命,贝勒爷的火气总是特别旺,福晋替贝勒爷准备的汤确实能让贝勒爷消消火气,他们这些下人也能少受些怒火轰击。
庆隆欢喜地领命,交代守在书房门口的侍卫后,匆匆往灶房的方向走去。
看着庆隆离开后,她缓缓走过覆着雪的青石砖道,再拾阶而上,走入书房。
趁着丈夫埋首于书柜前的当儿,她二话不说的拿起正摊在桌上,丈夫视为珍宝的藏宝图,凑向烛火,将它烧了。
火光中,藏宝图渐渐被热焰吞噬。
“煦敏!你疯了?!”
当他惊觉回首已来不及,他不顾藏宝图已被火舌一寸寸吞噬,伸手抓住那宛如一团火的藏宝图,企图挽救。
她看着丈夫那张俊脸上的怒意,徐徐地道:“疯的是你,留下它,迟早会害死你。”
手掌被藏宝图上的火焰烫着,握在手心里的却只剩灰烬,所有一切都已前功尽弃!他抬首望向妻子,脸上带着恨意。
迎向丈夫脸上的神情,她的心猛然一凛,微微发颤。
她爱他,却又怕他恨她,这么做,得到的绝对会是他恨她的结果,但为了丈夫的前程,她非得这么做不可。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举动彻底激怒了丈夫,他对她的恨与怒,让她换得被冷落的无限凄清,直至死去。
值不值?
延瑾王府的福晋,煦敏格格,直到含怨而终也找不到答案……
第1章(1)
豪华的游艇上衣香鬓影,音乐声、人们的嘻笑喧闹声在海风的吹拂下缓缓飘荡着,轻易就被拍击船身的浪潮声掩去,听来似近若远,模模糊糊,极不真切。
远离那些嘈杂扰嚷,喝了半瓶威士忌的赵睿恺倚在船尾的栏杆上,抽着烟,闭着眼睛感受海风迎面拂来的沁凉,享受这难得宁静的时刻。
“总裁,启胜的周董想见你。”
突然传来的说话声打断了他放松不到三分钟的美好时刻,他睁开眼睛望向助理,微笑问:“启胜的周董?我记得我没有邀请他,他是怎么上游艇的?”
助理迎向他的笑脸以及微勾的唇角,面色惊惧地抹了抹汗才说:“也不知道周董哪儿得来的消息……这会儿他驾着小艇一直跟着我们,说若是今晚见不到你,他就当着你的面跳、跳海……”
他跟着赵睿恺五年了,太明白大老板此时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
总裁虽然笑着,但笑意却未达眼底,一双黠黑的眸子绽放出和神情完全不相符的凌厉,这代表他若不处理好这件事,会死得很惨。
偏偏人命关天,他拗不过周与胜,只好硬着头皮传达对方的请求。
说完话后,他心头惴惴难安,度秒如日地等待大老板的回应。
赵睿恺捻熄手中的烟,下意识地转动着修长尾指上的银戒,沉默了许久,才挑起浓俊的眉,满不在乎地说:“他若想跳海就让他跳,没咱们的事,不用拦着他。”
天知道,最好启胜的周董想跳海与他们无关。
如果不是这个被商界人士称为冷面恶魔的大老板抢人家的合同,也不会害得启胜因为这桩生意落空而面临倒闭的处境。
不意外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助理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微颤地应道:“那、那我马上去打发他离开。”
赵睿恺在助理转身时忽然喊住他。“顺便把威廉找来。”
助理一愣。
今天游艇上的派对是赵睿恺吩咐要办的,来到游艇上的除了与公司互有往来的大客户,还有演艺圈的各色佳丽。名目上是海上宴会,事实上却是各取所需的肉体、金钱交易,说来不堪,但能受邀上船的,皆非等闲之辈。
这时不好好的享乐,反而要把最倚重的特助找来,这实在有违大老板平时的作风。
“总裁……今天不好好放松一下吗?”
“大贝屿的事毫无进展,我哪有心思放松?”
再次见到大老板那让人炫目的笑,助理冒起一身寒意,不敢再多问。“是、是,知道了。”
助理一离开,周遭再度安静下来,赵睿恺正准备再点燃一根烟,便听见黑暗中传来犹如鬼魅般的低沉嗓音。
“赵总……”
赵睿恺俊美的脸庞透着一丝阴郁,但仅一瞬间,他的嘴角便接着扬起。
看着赵睿恺如魔鬼般冷厉的脸,周与胜不待他开口,忽然跪倒在地上,再也顾不得面子,涕泪满面的求道:“赵总……求求你……帮帮我……”
半垂着眼冷睨着面前哭丧着脸的男人,赵睿恺冷冷地盯着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来。“合约我都由你手上抢过来了,怎么帮你?难不成要还给你?”
赵睿恺的父亲过世后,商场上的竞争对手无不觊觎赵父打下的江山,认定赵睿恺一个学建筑的毛头小子无法保住父亲的心血,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分食这块大饼。
幸好他在一帮老臣的辅佐和帮助下,保住父亲一手创下的基业,让公司持续营运。
起初他只是个热爱建筑艺术、刚从国外拿了硕士学位回来的青涩小子,对于商场上的事一窍不通,但在几年的琢磨训练下,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怀抱着满腔热血的小子。
他将父亲留下的事业推向高峰,体内的热血,因为时间的流逝与残忍无情的现实,终究失去了温度,成为现在这个冷血无情、唯利是图的商人。
他想要拿下的案子、想赚的钱,没有人能跟他分一杯羹。
拉下老脸不顾尊严的周与胜听他这么一说,凄怆的神色褪去,猛地止住眼泪问:“我到底得罪了赵董你哪一点,你要这么搞我,非要和我抢那份合同不可?”
十年的从商生涯教赵睿恺学会了掠夺,唯有不断的攻击、掠夺,才能所向无敌,无坚不摧。他鄙夷地扯了扯唇,纠正对方的话。
“周董,你是真忘记还是假失忆?鸿福这份合同本来就是我的,既然是我的,莫名其妙落在你手上,我当然得要回来,哪还有什么抢不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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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颠倒是非的说法,周与胜心里那把怒火燃烧得更旺,让他失了理智,忽然发狂般扑上前拽住赵睿恺的衣领,掐住他的脖子怒呛道:“王八蛋,我跟你拚了!大不了和你同归于尽!”
那份新建工厂合同他十拿九稳,更是早已经与其他下游厂商签好合作合约,没想到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合同被赵睿恺抢走。
主约没有签成,他就算赔尽一生心血,也没办法付给那些下游厂商违约金。
他打拚了大半辈子建立的事业,就这么硬生生的被赵睿恺毁了!
赵睿恺完全没料到他会狂性大发,想推开他,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被他掐得脸红脖子粗,许久才挤出一句话。“周与胜,你考虑清楚,你若真敢动手,回岸上后,我一定告得你倾家荡产,一个子儿都不剩。”
“就算你不告老子,老子也一个子儿都不剩!今天老子豁出去了,你不放我一条生路,老子也不会给你活路走,去死吧!”
周与胜掐住他的脖子怒吼,突地一个猛浪击来,船身剧烈摇晃,原本就被半压在栏杆上赵睿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整个人翻出船身外。
赵睿恺反应虽快,却还是没能捉住栏杆,只能任由身躯坠入海中。
他泳技不错,亦是潜水高手,但老天爷可能是看他坏事做太多想惩罚他,让他坠海时身躯撞到船身,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一跌进冰冷的海水中便立即呛着。
连呛了几口咸咸的海水,他痛苦地猛咳,却反而让更多海水随着口鼻灌入肺里。
该死!
赵睿恺吐出一连串低咒,却控制不了身体,摆脱不了恶浪一波又一波的击打,在浪潮中摆荡。
隐隐约约中,他听到游艇喧闹的人声嘻笑与乐音,想开口呼救,却一句话也挤不出来,只能瞠大了眼,隔着海水,看着缠在船边栏杆上七彩灯泡绽出的亮光一明一灭。
随着身躯不断往下沉,游艇上的灯光变得朦朦胧胧,赵睿恺模模糊糊地想,这一次,他是真的死定了……
真不甘心!
清晨,燕鸥的叫声为一天拉开了序幕。
习惯早起的陶雨诺在天刚破晓时就醒来了,当思绪跟着清醒,她便准备起床拉开窗帘,让天光以及那片蔚蓝大海的美景镶进眼前这一大片白色落地窗中。
她的脚才落地,浑身雪白的西施犬随即兴奋的在她脚边打转,发出彷佛是向她说早安的汪汪叫声。
陶雨诺扬起微笑,抱起小狗,蹭了蹭它的鼻子道:“雪泡泡,早呀!”
说着,她上前拉开窗帘。
天色将明未明,海水仍灰灰蓝蓝的,太阳已由海平面缓缓升起。
随着逐渐强烈的金色阳光,灰蓝色的海面像瞬间被洒了大把金粉,熠熠闪耀。
定定看着日出的美景好一会儿后,陶雨诺才垂眸对狗儿说:“走吧,下楼吃早餐,今天我得赶赶工作进度才行!”
因为爷爷的关系,她认识了台湾植物学家兼摄影工作者,同时也是大学教授汪建怀。他知道她虽是学商的,但很有绘画天分,所以在决定出版一系列台湾植物图监时,请她帮忙画植物拟真插图,辅助他的文字解说,让图监变得生动有趣。
刚开始时,陶雨诺只是利用暑假打工赚学费,但没想到这一帮竟帮了三年,而且出乎她意料的是,因为第一集植物图监销售量不错,出版社直接找上她,请她接类似的案子。
于是她大学毕业后并未成为上班族,而是成了在家工作的soho族,爷爷去世后,她便一直留在这个离台湾本岛约二十分钟船程的小岛上,住在一幢依山面海的老房子里。
这座小岛,当地的人称作大贝屿,名字的由来便是因为岛屿的形状像是一个大贝壳。老房子所在的这块土地是陶家的祖产,而陶家更是持有周遭这一大片土地最大的地主。
约从陶雨诺的曾祖父那一代起,就有不少企业相中大贝屿这有山有水的环境,想要买地开发为观光度假圣地,至今仍是如此,每一间大企业开出的价格,都是可以让陶雨诺花十辈子也花不完,令人咋舌的金额。
陶家的主屋背面靠山,离海边很近,先穿过一条大马路再经过堤岸,直达海滩不用十分钟的时间,距岛上的小镇也不算远,交通很便利。附近虽有几户人家,但每户皆相隔约莫数分钟路程,所以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周遭都十分清静,不染半点尘嚣。
刚接下这块大得不可思议的土地时,陶雨诺头痛得不得了。
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唯一的妹妹早已嫁到国外多年,只剩她一个人留在台湾,她真的不知道能拿那块土地怎么办,而随之而来的烦扰更是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因为对这片土地有太多感情,所以爷爷将这片土地交给她时就千叮万嘱,千万不要轻易卖了地。
但陶雨诺的想法是,若是把地卖给那些大企业,能为因为人口外移而逐渐没落的小镇带来新的观光荣景,在这样的附加价值下,爷爷肯定也是乐见的。
因此她开出条件,希望那些企业在开发观光的同时也能为这座小岛带来福利,例如兴建医院、学校等等,因为小镇上只有一间诊所,缺乏完善的医疗资源,岛上的人们若是生了重病或需要急救,通常得搭船或飞机到台湾去。
她一直希望那些企业除了以营利为考量,也能将本地居民的福祉考量进去。
如果那些企业同意,也许她还有可能卖地,可惜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根本不理会她的意见。
在几番接触仍无法达成共识后,她不再考虑卖地的事,无论那些企业所开出的价格多么惊人,她说什么都不会卖。
加上她也实在舍不得这间老房子,其他土地可以卖,但房子所在的这一块说什么她都不会卖,也不会搬离这里。
毕竟这间屋子是陶家的长辈留下的,除了爷爷、奶奶一辈子住在这里,她父母也在这里住过,在这间老屋里有太多属于陶家的回忆。
加上日子一久,陶雨诺愈发享受住在老房子里的生活,再也没有动过要回大城市生活的念头,除了每个月固定去镇上采买日常生活用品,她在屋外的园子里种花、种菜、养鸡,可说是自给自足。
好友总是笑她,说她彷佛提早过三十年后的退休生活,年纪轻轻就隐居乡间,迟早会变成古人,她也不介意,至少这样的日子她过得自在而开心。
第1章(2)
陶雨诺深深吸了口带着海水咸味的新鲜空气。
看着雪泡泡一听到她说要吃早餐,兴奋地直摇着尾巴的可爱模样,她伸手揉了揉狗儿的头,笑着说:“小贪吃鬼。”
“汪!汪!”像是听懂主人的话,雪泡泡黏在她身边打转,跟着她下楼去。
来到一楼,陶雨诺想起编辑寄给她这次的专案资料,这回所要的是海滨动植物的手绘彩图。压缩档中有上千张照片,但偶尔她会搭些其他的绘画素材,画一些和图监的内容无关的插图,让图监稍稍跳脱学科知识,多些情趣。
所以,她决定待会儿去沙滩上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挑几颗漂亮的贝壳来当作画的范本。
吃完早餐后,陶雨诺背着一只大约一尺正方的麻布袋,带了一瓶水,和爱犬一块出门。
“汪汪!”
雪泡泡微扬的轻快吠叫引起她的注意,她循声望去,看见它已经穿越马路,跳到堤岸上。
因为时间还早,阳光并不强,天空一片水蓝,那澄澈的蓝让浑身雪白的雪泡泡像极了挂在天际的一朵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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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不管是那片天空还是她养的小狗,每每看着,她总是有说不出的好心情。
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陶雨诺对站在堤岸上的狗儿大声回应。“好啦,我来了!”
然而雪泡泡仍吠叫声不断,它那异常的反应让她不禁皱起眉。
雪泡泡是只小懒狗,要听到它吠叫,还得等狗小姐它心情好,兴奋时汪汪叫个两声已经算捧场,生气时也是只叫个两声外加几声低咆,像这样失控的模样倒是少见。
她好奇地加快脚步,没多久,当她站上堤岸,立刻发现,有个人动也不动地躺在接近海边的沙滩上。
潮来潮往,将那个人的裤子打得湿透,身上的条纹衬衫有几处被勾破,有一侧甚至少了半截袖子,手臂上像是还有几处伤痕……
依那个人的衣着看来,应该是个男人,很可能是不知在哪处落水,再顺着潮水被打上岸来。
想到可能面临一具死尸,陶雨诺的心脏因为紧张和恐惧,在胸中失控地怦怦跳着。
只是,即使心里有些害怕,她还是告诉自己,或许那个人并没有死,若她不上前去探探他的状况,一条原本还有救的生命很可能就这样消逝。
坚定了这个的想法后,她加快脚步来到那个男人身旁。
陶雨诺正弯下身子,忐忑地伸手探他的鼻息时,蓦地,一股力道猛地拽住她的手。
因为太过突然,她被那个男人拉得直接压在他身上。
“喔……”
陶雨诺虽被撞疼了,但听见男人无力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立即急慌慌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她可以确定人还没死,不过,她刚刚这样一压,也不晓得有没有压伤他?
当身上的压力移开,赵睿恺想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却只能让眼睛撑出一条缝。
细细的眼缝中映入一张五官婉约典雅的温柔面孔,彷佛似曾相识,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见他浓眉纠结,陶雨诺担心地问:“喂,你还好吗?”
既然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她就不能把他丢在这里,现在太阳还不大,如果让正午的日头一晒,不成了人干才怪。
直接忽略她的问题,赵睿恺有气无力地吐出目前最渴望的需求。“水……水……”
“水?喔,我有,你等等喔!”
看着他干裂的唇,她急急将放在麻布袋里的水瓶拿出来,瓶口抵在他的唇边,慢慢地喂他喝。
一口一口吞下那宛如甘泉的水,滋润了嘴唇与口腔,让他舒服的长长吁了口气。
被浪打上岸时,他曾想过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但他觉得自己像刚被丢进洗衣机里狠狠搅过一番,整个人虚脱无力,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庆幸的是他除了手臂上有些伤口,身上有些酸痛外,并没有更严重的外伤。
他只能等,若他命不该绝,一定可以等到人来救他!
终于,他等到了……有个天使救了他!
等他喝够了,陶雨诺接着说:“我先替你叫救护车,送你到镇上的诊所去,不过这里离镇上有段距离,救护车不会那么快到;你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能不能站得起来?我先扶你到提岸边,好不好?”
此时陶雨诺只能庆幸,小镇上唯一的诊所在多年前有人捐赠了一辆救护车,否则遇到这样的情形,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人送过去。
赵睿恺脑中的思绪很混乱,但一听到她要叫救护车,无由来的一股说不出的惶恐涌上心头,于是急急地挤出破碎的话语。“不……我不去……”
在脑中混乱的思绪里,很多画面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他坠海后,船边栏杆上炽亮的七彩灯泡绽出的光一明一灭地映入眼帘……
见他半睁着眼,神情恍惚,也不知道到底有几分清醒,陶雨诺不解地问:“为什么?我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没办法替你检查……”
“不……不去……拜……拜托……”
他不断吐出同样的字句,让陶雨诺为难到了极点。
她是可以不送他到诊所去,但若他真的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她不是害了他?
就在她犹豫迟疑不定时,看见他眼角落下一滴眼泪,日光下,莹然的泪珠宛如钻石,又听见他口中反覆叨念着那几句话,不禁让她感到于心不忍,心软得一塌胡涂。
陶雨诺无力地叹了口气。“那你可得答应我,给我争点气,别死啊!”
他还能说话,也会讨水喝,应该不至于一晃眼就断了气,让她惹上麻烦吧?
何况,即使他不想去诊所,她总可以请医生来替他看看,若确定他身上有什么非立即急救不可的伤,到时再不顾他的意愿送他去医院治疗,也不失为解决这棘手状况的方法。
沉默的想了一会儿后,陶雨诺心里有了决定。
幸好爷爷人缘好,人虽然过世了,却留给她许多把她当成孙女般照顾的故友,正巧镇上诊所的医生正是爷爷的好友之一,她可以打电话请他出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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