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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奇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真费事

    客栈破碎的屋顶和墙壁已经抽了一天没下雪的日子,在武者的帮助下大概修补了一下。

    庭水县官府




第214章 什么都招
    庭水这个小县只要一家客栈,所以客栈的名字也就叫庭水客栈。

    这会庭水客栈厅堂内,一众武人心情放松之下又回到了之前一直追问杜衡的问题。

    李通州端起酒敬了杜衡一杯酒,醉翁之意显露的询问。

    “杜兄,这计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我们几番出生入死,多次险死还生度过难关,也算患难之交了,给我们讲讲吧!”

    “是啊杜大侠!”

    “是极是极,杜大侠讲讲吧,就计先生这样,呼……”

    一个大嗓门的汉子学着计缘的样子吹了口气,学得不伦不类,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样吹了口气,直接把那些个瘆人的鬼娃娃给吹成了灰,那种能耐简直匪夷所思!计先生是不是神仙啊”

    “对对对,以前我爹告诉我,我们武人,信什么狗屁鬼神贪官污吏都不如信手中的一把刀,我也一直以为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都只是些传说故事,这次可见识到天外有天了!”

    “对对,老崔,快去后厨再烧点菜,给诸位大侠下酒。”

    客栈掌柜也一边起哄。

    杜衡也是兴致很高,既推脱不过也不想推脱,这群友人和当年一拍脑袋一起打虎的那些个朋友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虽然时间算不得长,但这几年一起走南闯北的,灭过山贼,抓过恶霸,甚至蒙面除过贪恶之官,这次又一起力抗鬼邪之物不离不弃,是真正的生死之交。

    虽然不会讲太多计缘私人的事情,但有些大家已经知道又还没想透的,杜衡却觉得能挑明,而且看计先生之前的行事,也没有过分藏着掖着。

    “行吧,我来和你们说说,话先说在前头,有些事情说了可能招先生不喜,我是不会多言的,能讲的我自然和你们道清咯!”

    “理当如此!”“那是那是!”

    “不错!”“哎呀杜大侠快讲,我给你斟酒!”

    ……

    “咳咳”

    杜衡清了清嗓子,然后才压低了身子道。

    “你们都清楚入冬前我曾传了书信于先生,告知此地的异况对吧”

    众人纷纷点头,就是不清楚这事的客栈人员也是下意识跟着点。

    “那你们说说,书信从金州到稽州要多久,稽州的德胜府!”

    “稽州”

    “乖乖,这还不得好几个月啊!”

    客栈掌柜的也是夸张的插嘴一句。

    “有一回我写信给京畿府的一个客商,半年才到呢!”

    杜衡笑笑。

    “所以说,我觉得可能前几天我的信才到了稽州那被先生看到。”

    那大嗓门汉子看了看左右,忍不住插嘴道。

    “这么远的路计先生一下就到了这那岂不是飞过来的!”

    “咳咳…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得!”

    杜衡咳嗽一声神神秘秘的回答,边上的人也都是恍然大悟,结合前几天的经历,也就更清楚了某种猜测。

    只可惜当晚杜衡虽然说了很多,但就是不透露计先生住哪之类的问题,旁人也不好多问。

    。。。

    作为被议论的对象,计缘则没那么想法,准备处理好这邪修师徒,然后一门心思的去细细体会之前斗法所得的感悟。

    计缘肩上这根鱼竿其实也没什么神异之处,只是以他的性格比较喜欢用自己用惯了的老物件。

    所以在之前又做了一根鱼竿后,终于还是在上头写了几个字用了点手段,让鱼竿鱼线能有点粗浅的变化,比如鱼竿可以团成如同一团毛线一样收在袖中。

    而借口不方便携带,让老龟在春沐江边看着鱼竿则纯粹是只是为了让老龟侯在那边而已。

    此刻计缘挑着这两个邪修路数的人,当然不可能回宁安县,他还怕污了自己家的地头呢,对付这两位,还是得交给专业人士,或者说专业鬼神。

    金州地广人稀,诸多县区没有像样的城隍庙不说,便是一些府城的城隍道行肯定也没有大贞腹地的深,且计缘与他们也不熟,这么挑人过去难免有兴师问罪的嫌疑,还得有个解除尴尬的过程,有些麻烦。

    计缘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春惠府的阴司,毕竟之前阴沉木传神的信息中有过一段蛇妖的审讯经历,计缘对他们的专业能力还是比较认可的。

    所以走出庭水县之后,计缘直接跃起升空,驾云的同时御风排开周围气流和风雪,给自己暂时创造一个无风的环境。

    计缘看看手中的烧鸡和酒壶,也确实好几天没吃没喝了。

    右手拖着的盘子上,原本已经彻底冷却的烧鸡泛起炙烤之色,几个呼吸之后又重新热气腾腾,香味也扑鼻而来。

    “不错不错,加热的手艺还行,没焦了。”

    在计缘于云头边吃烧鸡喝刀烧边赶路之时,有关于之前在廷秋山中发生的斗法争斗之事也有有心人将之往外传播,一定程度上相当于佐证了当初那真魔在外传大贞内部其实已经是卧虎藏龙之势的传言。

    。。。

    第二天日落后,春惠府城隍庙外早已夜深人静,在这除了更夫和巡差外不会有什么人走动的夜色中,有一个白衫先生一根弯曲弧度夸张的竹竿挑着两人正在接近城隍庙,正是才从金州赶回计缘。

    在走到城隍庙前某个距离的时候,计缘身运法力转化阴阳,跨过阴世阳间的某个界线,眼前便出现了鬼门关的景象。

    看到这么一个白衫人挑着两个人过来



第215章 长梦
    任由老者怎么惨嚎怎么哀求,刑吏就是只管行刑不问什么事情,边上无数恶鬼讥笑声更是刺耳钻心。

    期间还有刑吏离开的真空期,那些残缺不全的鬼物怪物或瘸着走或爬着拖,全都聚集在老者身边,不顾一切的想要撕扯啃噬他,那种畸形的疯狂和贪婪,从感官上看比之人间妖魔还要恐怖,而修士的魂体让他感受到其中的每一份痛苦却又无法受到致命伤害。

    一旦刑吏回来,这些残缺的鬼怪立刻从凶恶诡异变得惊慌失措,纷纷逃开,然后老者又会面临一种新的痛苦,如此循环往复几乎不重样,若是有重复,那一定这道刑法令老者残承受的痛苦和精神摧远超其他,所以再来一遍。

    罚恶司底层刑狱之上,罚恶司主官和功过司武判官透过阴气雾瘴也看到了那邪修老者的下场,以及那种万般渴求解脱的场景。

    “哼哼,这等心性,难怪走这等邪魔外道之路。”

    武判抽了抽嘴,罚恶司邢狱底端这种地方,就是阴司中的其他鬼吏都有不少发憷,即便是修行之辈的魂体,这次上的是最恐怖的刑法,又能承受多久而不崩溃呢。

    “是否该讯问他关于金州之事了”

    罚恶司主官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急不急,此人魂体坚实,之前的肉身也就得灵气法力淬炼,还算是修行年久之辈,让他多吃点苦头,再过阵子,只要刑吏一有点讯问的意思,保管他连修行前什么时候断奶都得想起来全招了。”

    “嗯!”

    罚恶司审讯自有一套,其中的尺度分寸都清楚,武判不再说什么,如这个邪修这等修行败类,也不值得同情,只是等那邪修将能招的全都招了,最后得知还得继续受刑的时候,那才是真的惨。

    至于那个大肚女子的审讯就简单的多了,她除了面貌姿色还不错,心性完全就还是一个远乡村妇的性子,虽然自己练的是邪法,还吃人心,可真正一到了阴间,看到阴差和阴间的恶鬼就差不多直接崩溃了。

    如这种人所知道的自然也不多,除了交代自己师傅教的据说修成能飞天遁地噬神灭仙九子鬼母的邪法,其他所知的就不多了。

    不过阴司中人对这说法都是嗤之以鼻的,一般而言腹中胎儿三月生灵,看那肚子都快七八个月了,连她腹中的鬼婴都魂体残缺不全,这种大话自然也就没什么可信度。

    。。。

    春惠府阴司那边的事情计缘就暂时不予关心了,若那边都撬不开邪修的嘴,他计某人自然也没辙。

    此刻的计缘早已回到了宁安县的居安小阁,到家的时候锦囊还挂在主屋外头,院中已经被新的积雪覆盖,雪地上并无任何爪印脚印,看来胡云最近并未过来。

    现在正好是清晨,计缘将锦囊收回怀中打开房门,走到屋内木桌前坐下,从袖中取出几张灵符和一本泛黄书册。

    其中一张正是灵性犹存的太虚土遁符,另有一张匿气符和一张清心符,这三张符箓显然并不是什么大路货,其上的灵光也不简单。

    不过话说回来,符箓一道也算修行中特殊的分支,耗时长见效慢,精修的人也不多,但修行有成者也是很吃香的,毕竟一道神异的灵符谁都喜欢,所以也算是秘传之法,各种符法都秘而不宣口口相传,就连老龙都不清楚符道的具体事宜。

    计缘也不指望那邪修老者会在这方面给他什么惊喜,唯一让他失望的是,那种能替死的符箓没了。

    符道上其他的东西也不过是一些术法的延伸,替死符箓则真的是神异非常了,成符的代价也不会小。

    书册则完全是一本普通书籍,也并无什么传神之意留存,果然就是那邪法,名为《御炼鬼母**》。

    “哼!”

    计缘冷哼了一声,看名字也知道和炼尸养鬼之类歪门邪道是一种路数,就算成了,那女子最后也是牺牲品,根本不是什么正传徒弟。

    只不过这么一本书,只是图文并无任何神意,随便修很容易出岔子,那老者也不似得了什么真传的样子,说明那女子还承担了一个实验品的角色。

    细细阅览了一遍,计缘越看越是气闷,若不是因为在意那种被斩首还能活过来的变化,想瞧瞧是不是有什么值得推敲的东西在里头,早就忍不住毁了书。

    里头的一些内容极为不堪,强忍着看完一遍,计缘手中就“轰”得一下立刻窜起一把火,把怀中才探头的纸鹤吓得猛缩回了锦囊内。

    “留着也是祸害人的东西!”

    计缘御火操控之下,仅仅是半个呼吸时间,整本书就彻底燃尽,散为细末飘出屋外随风而去。

    “



第216章 荒驿夜雨
    计缘从床上下来,嗅着院中飘荡的花香,这种香味清新淡雅,虽算不上多神异,但却能够清心宁神,至少天牛坊这边的百姓晚上都睡得特别香,计缘本人睡得也是,否则这半年梦得也不会这么安逸,这梦中前半段以意修行为主,后半段则意识似有似无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修行了。

    不过起来之后的感觉却十分不错,应当也算是卓有成效。

    拉开袖子看看自己的手臂,虽然消瘦少许,但并没有太夸张,如今身内五行之气虽依然是涓涓细流,但胜在五行灵性圆满,生生不息,睡梦中能吐纳灵气的情况下能补足五行元气滋养周身,至少不那么容易饿死了。

    将自己披散的长发束好发髻,从床头取了墨玉簪插好,前鬓后披自有韵味,这份手艺估计上辈子很多年轻人都不懂了。

    若是细看这墨玉簪,则会发现玉质剔透好多,就算是当初将之贩卖给计缘的小贩也认不出这是曾经的劣等玉簪了。

    或许是无垢身的影响,也或许无垢本身就是因为自己的某种变化而生,计缘也不去多虑这些,只知道好处就是很多时候省了洗漱之功,东西也都结实耐用了不少,至少他现在三套衣服,一白一灰一青都没再破过。

    披上外衣取了装有纸鹤的锦囊塞入怀中,计缘走向门口,床边青藤剑悬浮而起也跟随身后。

    打开了房门,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看看外头花开枝头的大枣树,正有成群的蜜蜂在树丛见飞舞,采集着这非同一般的花粉。

    计缘可以少吃东西,不代表他不喜欢吃东西,同样的更不代表他不会有饥饿感,虽然这种感觉是可以弱化乃至接近摒除,可吃饭乃是计缘人生一大乐趣,是不会放弃的。

    比如这自家院中大枣树酿的枣花蜜,不敢说冠绝天下,但肯定也是会风味独树一帜的,宁安县附近应该也没什么养蜂人,估计就是野蜂了。

    “不知道这蜂窝在哪呢”

    听闻此言,怀中锦囊内的纸鹤朝着外头拱了拱,一个小小的纸脑袋冒了出来,折歪着头以便仰视自己的主人,计缘也有感低头看了看。

    “你知道”

    下意识的这么一问,纸鹤动作就大了起来,没几下就极为熟练的钻出了锦囊,展翅飞了起来。

    “哎哎哎,打住打住。”

    计缘哭笑不得的看着这迫不及待要当带路党的小纸鹤。

    “这枣花才开,就是酿蜜也不是这一时半会的事,下次吧!”

    实际上,顺着蜜蜂飞回去的线路,计缘也是能找到蜂窝所在的,刚刚也就是那么顺嘴一说罢了。

    居安小阁的院门半年未开,县中人估计一直以为计缘不在,算算日头尹家二宝也快出生了,尹夫子怎么也会写信过来的,八成都在县衙存着。

    计缘直接出门去了县衙拜访,果然发现那边压着三封信,两封是尹青的,一封是尹兆先的。

    外头吃完一顿饭回来,计缘坐在居安小阁院中就拆开了三封信。

    前者的第一封信除了道了道学院生活,后半段有些东扯一句一扯一句的提到自己那未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字里行间足见心情复杂,也问计缘去不去婉州,去的话什么时候走;

    第二封则是差不多快两个月前写的,应该是写信给县中朋友得知计缘“出远门了”,所以写信告知计缘,自己先和书院三名好友一起游学去婉州了,希望计先生也能来。

    尹兆先的信则是很直接邀请好友计缘去婉州,请他参加之后的满月酒或者百日宴,如果计缘去的早就摆满月酒,如果计缘去的晚,就摆百日宴,言语间希望计缘能去的意思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霍,我这要是不去,尹夫子不至于和我断交吧”

    尹兆先有浩然正气在身,与他朝夕相处的夫人不会有什么胎气不稳的情况,肯定是十月怀胎足月而生,计缘掐指算了算,还有差不多一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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