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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娇宠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镜鸾沉彩
想到此,祈王殿下削薄的红唇勾了勾,笑得意味深长。
这位殿下的笑容天生就带着几分疏淡,如今瞧在阿凝的眼里,阿凝也猜不准他这会儿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她想起第一回在九霞山,他杀人的前一刻还在朝她笑哩。
“过来。”男子出声了,一如既往的颐指气使,发号施令。阿凝其实很不喜欢被别人这样指挥,然而每回被他这样指挥,她都有不得不听话的苦衷。
这次,自然是因为他救了她,是她的恩人。虽然她更想把这份恩情归结给那位神医,但心里也晓得,若没有祈王殿下,也就没有神医。
她小心翼翼地蹭到桌案对面的石墩上,准备坐下时,男子忽然轻哼了一声。
阿凝立刻站直了,一双眼直愣愣瞧他。
赵琰看见她那张清水出芙蓉的脸,眼中仿佛有着窘迫,不禁微笑起来,咳了一声,道:“那里太凉,你现在还不能坐。”
其实他的原意是让她过去他身前,可她却以为是让她坐到他对面。
哎……暂且就在对面好了。
他站起身,吩咐陈匀再送一只软垫过来。
阿凝受宠若惊,“殿下,一点凉没关系的。”
赵琰已经再次坐下来,凉凉看她一眼,“好不容易才救回来,你这小命可得给我护好了。”
阿凝不知该说什么了。
陈匀的动作很快,拿了一只墨绿色印水墨竹叶纹的锦缎座垫来,放在石凳上之后又退了出去。
阿凝发现这座垫的纹样跟方鉴楼阁楼处的靠垫是一样的。
阿凝坐下后,还在斟酌着要怎么问他,就听见对面男子清淡低醇的声音,“你和宣王可有什么过节?去年截了你一次还不够,到现在还不死心。”
阿凝瞪大眼睛,一脸茫然,“宣王?”
赵琰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你倒够迷糊的,去年差点被劫走,都不知道查清楚的么?”
小姑娘双眸闪了闪,“派人查过,可是没查出来。”
“没查出来,出门还不小心些。”赵琰一脸的不认同,仿佛她是自己故意出门被劫一样,阿凝就不开心了。
她皱了下眉,尽量保持应有的教养,声音轻灵道:“我这一年出门极少,身边又跟了会武的锦珮,每每出门都是万般小心的。此次是因我四姐姐……”
说到这儿,她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想起那日,荣宛忽然说想要去方鉴楼,路上又一个劲儿跟她扯女工刺绣什么的吸引她的注意力,那黑衣人袭来时,她上来为自己挡的那一下……
阿凝生出一个怀疑,但是还真是怀疑而已。皆因小时候荣宛那场苦肉计给阿凝的印象太深,她忍不住就要怀疑她。
阿凝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四姐姐邀我去方鉴楼,事出突然,才没有防备。”
赵琰当然知道,阿凝就算再小心也架不住宣王的手段。只是他喜欢看见她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因为自己简单的话而泛起一阵灵活水润的光芒而已,这样让他觉得,她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言罢,阿凝又道:“我从未见过宣王,也不认识他,与他更无私仇。若真如殿下所说,是宣王下的手,那我一时也猜不出原因了。不过,我记得在雀华庵,曾见到的一位师太,似乎知道的颇多,如果从她这里入手……”
“你中的毒,就是她给你喂的。”
这是个肯定句。阿凝猜想他已经查出许多,便又道,“我被绑着,当然是任人鱼肉。”
男子淡淡接到:“那日后不要轻易就被绑住。记住了?”
阿凝点了点头,“殿下知道她是什么人么?为何要害我呢?”
赵琰看她粉嫩的唇红红的,一双眼睛因为急切的求知而瞪得老大,黑白分明,明亮如星子,唇角就忍不住的勾起。他岔开话题道:“听说你同东临侯经常对弈,今日与我下一局如何?”
☆、第31章 纷雪楼(一)
早在看到这个棋局时,阿凝就有预感这位殿下可能会找她下棋。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惊讶,就连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二房都不晓得她在书房与父亲对弈的事情,这位殿下是从哪儿听说的?
阿凝抿抿唇,“殿下当真神通广大,连这都能听说。”
细想起来,祈王殿下当真是个令人心惊的人物。去年在九霞山时,他明显是假扮受伤,就是为了嫁祸宣王赵玠;后来,当世人都以为四殿下在祈王府“重伤不起”时,他已经一身清闲地跑去方鉴楼看书了;还有文皇后中毒一事……
叹只叹,他这副皮囊生得好,俊逸儒雅的模样骗过了天下人的眼,但阿凝知道,他的本质始终是危险可怕的。或者,她窥见的还只是他的冰山一角,他的真貌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清楚。
阿凝猜的很不错。赵琰就是这么个复杂的人。他因在阿凝面前泄露了太多,如今都懒得隐藏一下,直接就挑明了东临侯府中有他的人。
二人都不再纠结于此,开始专心下棋。阿凝执白子,赵琰执黑子。祈王殿下自是一派气定神闲,一边下棋一边还偶尔抬头欣赏一下这张完美到人神共愤的脸蛋。阿凝呢,她下棋的特点就一个字,稳。特别是面对这等一看就不是善茬儿的对手,更是步步斟酌,丝毫不敢怠慢。





贵女娇宠记 第25节
黑子的阵势十分温和,每一步都同他此刻的表情一样从容散漫。阿凝原以为是他使的什么诈,故而一直小心翼翼,直到白子赢了时,她才好奇地抬头看他。
她可不信,他的棋艺只是如此而已。爹爹说过,越是善于心机的人,下棋越是诡诈重重。
荣六姑娘这回又猜对了,祈王殿下的棋艺当然不是如此。这会儿她一抬眼,就看对面男子笑得温雅舒朗,如明月皎皎,又如春风过境。
“下得开心么?”舒朗的男声,平和的语气,揉着淡淡笑意,就像两个人刚从风景旖旎之处游历回来,他问一句:“玩得开心么?”
阿凝:“……”
赵琰已经站起身,“雪又下起来了,你随我去书房一趟吧。”
不知何时,纷纷扬扬的雪花又开始飘落下来,晶莹剔透的冰花洒在密密匝匝的腊梅花簇上,有些透过花树稀稀疏疏地漏下来,落在二人的头上肩上,也落在黑白子相间的棋盘上。
阿凝起身,跟在男子后面走出梅花林,才后知后觉道:“殿下没有尽全力吧?殿下未免太小看我了。”
赵琰只对她笑了一下,并未回答她。他心想:哪里敢小瞧你这只小狐狸,只是……他很享受这种让着她的感觉。
在赵琰的生命里,什么都是自己辛苦争来的。世间人各执一方利益,整日里争夺不休,从未有人会无条件让给另一个人。他觉得,让着她,就是对她最好的表现。
赵琰所说的书房就在纷雪楼的东厢。阿凝最近只在这巴掌大地方待着,知道这里有一个小书房,外头恰有一株盛放的寒梅,低枝入窗,风雅之极。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她也只远远瞧一眼罢了。
赵琰走到书房外的廊下,伸手掸了下身上的雪花,转头一看,阿凝的斗篷上也落满了雪花,甚至鬓发上都有。冰花落在乌黑的发上,雪肤明眸中透着一种慑人之美。
他的双手掩在宽大袖子里,下意识就想动手帮她把雪花拂去,终是忍住了。
阿凝只是用帕子轻轻拍了斗篷上的雪珠子,又好奇地朝洞开的书房门看,“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看一样东西。”
阿凝进去一看,只见书房摆设简约雅致,红木雕花书架上稀稀落落放了些卷轴,壁上挂了几幅水墨古韵的画卷图轴,伴着窗外探进来的寒梅花枝,显得分外清幽。
古人书斋讲究禅意,所谓修竹百竿,以招清风,长松一株,可挂明月,老梅寒蹇,低枝入窗,芳草缛苔,周于砌下,这间小小的书斋当真得其精要。
只不过,阿凝此刻没空感受这份禅意,她的视线落在了书斋正中挂的画卷上。
寻常人在书斋正中挂的画卷,无一不是名家珍品,或体现自身志趣,或昭示愿望和向往。比如阿凝的衔思阁书房中,挂的就是吴永的《笑春风》。
这里挂的画,正是出自荣家阿凝之手的那幅九峰雪霁图。
这满书房的绝世名画,似乎都成了她这画的陪衬,这让一向自恃才华的阿凝首次产生了类似汗颜的感觉。
阿凝抿抿唇,故作诧异道:“这不是孙仁心的画么?”
赵琰似笑非笑看着她,阿凝一个激灵,立刻醒悟过来,“殿下知道此画出自我手?”
“不止我知道,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说着,然后看向那幅画,淡淡道:“此画甚好,但……”
毕竟是自己的得意之作,阿凝竖起耳朵想听下文,却听见祈王殿下一声笑。
“你……从未离开过京城吧?”
也不知是不是她过于敏感,她总觉得,这声笑里有浓浓的讽刺意味。再结合那幅画,阿凝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他在奚落自己经历少却来画什么“九峰”呢!
□□家阿凝,从来就不是受人奚落的,这会儿她不冷不热地瞧了他一眼,“殿下虽然是画艺高手,但也不能以己度人。是谁规定必须要亲历九峰才能画九峰之物的?画艺本就是一种创作,就不许我自己创作出一种山峰来么?”
“说得不错。”赵琰神色疏淡,出口却毫不留情,“可是你这般不切实际的创作,很难打动人心。细看下来,倒更像……小儿天真之作。”
阿凝立刻就被噎地说不出话来。她自小勤奋好学,加上天资聪颖,为人乖巧,身后又一堆靠山,在追捧声中长大的她,何曾受过这样犀利的批判?何况还是对她最得意的作品的批判。
她心里一阵气恼,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一双妙目水润盈盈地盯着他,还泛了点红意。
赵琰忍不住又笑了。他觉得这姑娘当真一嗔一怒都是风情啊。
“你笑什么?”阿凝道。
“我笑……阿凝纯真可爱,实在令人喜欢。”他毫不吝啬地夸奖她。
这是阿凝第一回从他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小名儿。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突兀,仿佛他已经在她耳边这样唤过无数次似的。
忽然想起自己昏迷时做的梦,她的耳根有点红。
男子道:“此画乃是你去岁所做,当时不过十一,本就是孩子。我以为,你还是当得起天资聪颖,天赋非凡八字,若是教导得法,将来必有所成。”
阿凝的心一下被他说热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个俗人,终究没有姐姐的淡泊。她这会儿瞧着祈王殿下,当真愈发顺眼了。
难怪世上人都喜欢听夸赞的话,阿凝从别人那里得到的夸赞也不少,但……这可是从祈王殿下嘴里说出来的,太难得了。
祈王殿下虽然各种诡诈,但一手妙笔丹青却并非浪得虚名。他也的确是欣赏阿凝的才艺,当即取下那幅画,坐到书案跟前,跟阿凝细说几处没有处理好的细节。
窗外细雪簌簌,就像在方鉴楼中一起读书一样,如今一起品画,也别有一番趣味。不得不说,赵琰在此方面的阅历和见解实在让人惊叹,阿凝简直受益匪浅。
说完画之后,赵琰又从抽屉中捧出个黑漆描金双龙戏珠纹大匣子。
“听说你极擅品鉴珍藏,这儿有一套青玉制的砚台镇纸,据说是出自张九轩之手,你看看,是否真品?”
他打开匣子,只见缃黄锻面上整整齐齐搁了一只青玉梅花笔筒、青玉荷叶水中丞、青玉圆洗、青玉秋潭菊镇纸还有一块青玉雕刻九鹭蓉汀的砚台。
阿凝眼前一亮。
赵琰将东西一一取出,放到阿凝眼前。阿凝看得极专注,掩不住惊叹的目光,点头道:“的确都是真品。”
张九轩流传于世的作品寥寥无几,这匣子里的东西,当真无一不精,无一不妙。
赵琰立刻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可以把这套东西放心地送给我那学生了。”
阿凝眼巴巴瞧着好东西被赵琰收了回去,心里那叫一个馋啊。她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这样好的东西,殿下要送给您的学生?”
他的学生,不就是上京第一美人姚沉欢么?阿凝绝对不会承认,此刻内心一丝小小的嫉妒的。
她觉得自己生不逢时,怎么不早生几年?那他的学生指不定就是自己了。
赵琰云淡风轻地看她一眼,“物须尽其用才是真的好。”他说着,又把那匣子的缃黄丝缎揭开,里面竟有第二层,摆满了青玉制的各色笔毫,软硬粗细,形态不一,树林子一般,“这套笔最适合画艺所用。放在这里也是闲置着,也一并送给她好了。”
他顿了顿,又微微蹙眉,“只是这位姚姑娘,想必并不以习画为志向,还真是可惜了这套好东西……”他看了眼阿凝,仿佛忽然醒悟似的道:“若说物尽其用,阿凝在画艺上天赋异禀,若送给你,想来也是能物尽其用的。”
阿凝呆住了,简直不相信天上会有馅饼砸到她身上。张九轩的作品啊!
小姑娘眼睛放光,生怕他反悔似的,开口道:“得殿下如此赞赏,阿凝以后定会好好习画,不辜负殿下厚赠,也不埋没了自己的志趣。”
男子眸间闪过笑意,“哦,你的志趣是?”
“丹青托神意,妙笔生光辉。”女孩儿的笑容璀璨刺目,眸中蕴满自信的光辉。她娇俏袅娜的身形立在那里,彷如一幅艳绝古今的画。
赵琰笑意愈深,“看来,我果然没送错人。”
其实虽然阿凝在纷雪楼待了这么久,但她清醒后,赵琰出现得并不多。在她心里,跟他还是很有距离感的。现在呢?因为一套宝贝,她觉得祈王殿下愈发亲切了。
赵琰给她说了一遍,哪些画哪些纸适合什么笔毫,阿凝仔细听完之后,心中兴奋,望了眼外头雪梅相映的绮丽景致,禁不住就动手画了起来,赵琰便从旁指点。
相处的时间过得极快,当二人从书房中走出时,地面的积雪已经漫过了脚踝。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立在廊子下的阿凝望着漫天纷飞的鹅毛大雪有些出神,口中问道。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已经开始把“阴险复杂”的祈王殿下当自己人了。
“腊月十六了。”赵琰说着,见小姑娘探身出去想用手接住雪花,皱眉道:“过来些,现在风大,小心吹凉了。”
阿凝依言往回挪了几步,探出去的胳膊却没回来,颇为伤感道:“腊月下雪天,府里已经开始剪窗花了吧?”
赵琰心头一顿。
“我娘亲最会剪窗花了,能剪成各种模样的,还会做糖瓜饼,比飞景楼的还好。不过她现在做得少,就在我生辰的时候做一些。”
阿凝说完,又朝赵琰尴尬一笑,“本不该说这些的,让殿下见笑了。”
男子声音温雅,“你想回荣府了?”
阿凝点点头,“我从来没离开过府里这么久。”她转过头来,很认真地看向赵琰:“殿下,我这次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不喜欢被人绕开话题当小孩糊弄。
男子顿了顿,缓缓道:“你可听说过姚淑妃的一个传闻?”
阿凝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姚淑妃,想来是与此事有关?她想了想,道:“听我哥哥说过,坊间有人传言,姚淑妃原本生得并不出众,因其每日都要买下十条鲤鱼放生出去,数十年如一日,心地善良感动了上天,才在一夜之间,得获如今这副美貌。”
这个说法,阿凝当然不相信的,想必世上也没人相信吧?不过当个笑话听听罢了。
赵琰笑了一声,“这个传闻自然不可信,但姚淑妃以前生得的确不是现在这副模样的。她借由她家丫鬟的祖传秘术,九死一生地割脸换皮,才得了这副容貌。你知道这种秘术最需要的一样材料是什么吗?”
阿凝摇摇头,
“是从其他女子身上揭下来的已固化的脸皮。而制作这个脸皮的第一步,就是给这个女子下一种使人皮肉冻结的□□,名为石户草。正是你中的这种毒。”
阿凝简直吓呆了,想到这鲜血淋漓的场面,而且还差点发生在自己身上,脸色都白了几分。
赵琰温和地笑笑,伸手把她身上的斗篷丝带系得紧些,“吓到了?这可是你非要知道的。”
这些事情,也是他最近才查到的。过去他只道这是种杀人的□□,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
阿凝定了定神,“也就是说,这说到底是姚淑妃要害我?可是,她不是已经有美貌了么?”
赵琰道:“她自己不用,那就是给别人用的。”
阿凝点头道:“也是。”
“再者,”男子笑着道,“你还是个小孩子的脸,她大约也看不上。”
阿凝撇撇嘴,不想跟他计较,又道:“那宣王呢?他去年要劫我,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赵琰摇摇头,“宣王并不知道石户草秘术的事情。”他若有所思瞧她一眼,“你既然跟他无冤无仇,那他劫你只能是最简单的那个理由了。”
阿凝略一想,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当下心头一阵不自在。
去取伞的染月已经回来了,见他们在说话,很自觉地立得远了些。
“在外面吹了这么久冷风,早些回屋去吧。”赵琰说着,朝染月使了个眼色,染月小跑着过来。
“殿下,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府?”阿凝见他要走,急忙问道。
“这么想回府?”
阿凝点点头,满眼希冀,“虽然殿下已经给府里递了信儿,但这么久没见到我,祖母还有姐姐他们定然十分担忧。”
男子心里叹了一声,沉默良久,才道:“看薛先生怎么说吧。你若痊愈了,我就送你回去。”说着,他独自一人走进了茫茫雪幕之中,挺拔的身影竟透着无限的寂寥。
“姑娘,咱们走吧!”染月把红绸伞擎到阿凝头上。阿凝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看见陈匀从梅林处过来,给他打了伞,她才收回目光。
大约是老天爷也听到了阿凝心里的祈求,过了两日,薛临涧给阿凝诊脉,终于笑道:“姑娘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无须再由老朽守着。”
阿凝双眸一亮:“你是说,我可以回府了?”
薛临涧笑眯眯地点点头。
阿凝满心欢喜,立刻吩咐染月帮她收拾东西。她的东西也不多,都是这些日子祈王殿下赠给她的,比如那套青玉制的砚台镇纸。
夜里,赵琰去纷雪楼时,就看见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包袱。
透过连接内外间的软绸帘子,他看见阿凝一身松花色绣折枝桃花嵌金丝暗纹丝缎襦裙,坐在南窗榻上朝外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她转身一看,眸中闪过惊喜,“殿下终于回来了。”




贵女娇宠记 第26节
“你在等我?”赵琰道。
阿凝道:“我想跟殿下告别。”
她走到他面前,神情十分郑重。
窗外有夜风呼啸声,上京城冬日的风总是凛冽强劲的,打在窗门上发出声响。
室内却温暖如春,宁苏香一直点着,泛着清淡好闻的馨香。
赵琰看她半晌,若非怜她想念家人,他也不会让薛临涧对她说可以回府了的话。他原本是想等她过完生辰再放她走的。一时又觉得自己太过自私。
赵琰随意找了把楠木扶手椅坐下,一时沉默下来。
阿凝忽然道:“殿下,我也想跟您学画,可以么?”
阿凝是真心实意想要好好学习的,并没有别的“歪念头”。可这话听在赵琰耳里,可不是这么回事儿了。男子有些疏冷的眸光瞬间就带了几分亮,他淡笑着看阿凝,心里那叫一个熨帖。
阿凝道:“当然如果殿下不愿意的话……”
“你的束脩呢?”他淡笑道。
阿凝一愣,“束……束脩?”
“既然是拜先生,不应该送些束脩么?”赵琰淡淡道。
阿凝想了想,为难道:“我现在身上也没银子。待我回府后,禀明我爹娘,再送给殿下如何?”
男子挑了挑眉,“你以为我缺那点银子?”
阿凝:“那殿下的意思是?”
他的视线往下,落到阿凝腰间系的那块羊脂玉佩上,“这个,给我当束脩就行。”
阿凝有点不情愿,“这……待我回府,送点别的给殿下成么?一定比这个稀罕。”
赵琰就闲闲靠在椅子上看她,眸中清清冷冷的。
阿凝如今晓得,这就是祈王殿下已经开始不高兴了的意思。她犹自挣扎道:“这原是六殿下送我的。再转赠给您,似乎不妥吧。”
“既然送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东西。现在你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这个,我就要这个。”赵琰道。
阿凝只得把那玉佩解下来,递给赵琰。
赵琰满意了,他又站起身,朝外面的陈匀递去一个眼色。过不久,陈匀便捧了个白底蓝画的古朴小瓶子来。
“你既然是我的学生了,那我也送你一样东西吧。”
阿凝接过来一看,惊喜地瞪大了双眼,“这是……解药丸子?”
“全送给你了。”赵琰大方道,“这次神医给你解毒,你原先中的毒也阴差阳错解得差不多了,这丸子……用不用都随你开心。”
什么叫随我开心……阿凝追问道:“你给我吃的□□当真解了?我不用每月吃解药了。”
赵琰点头,又低头瞟了一眼她娇俏的身形,淡淡道:“话虽如此,但再吃些丸子,总是更稳当些。”
阿凝高兴地点点头,“理当如此。”
☆、第32章 纷雪楼(二)
纷雪楼的这些日子里,阿凝觉得自己简直像只娇养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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