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法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这是尸晗花。”
静海眼神凝聚在花朵上,淡淡道:“修道之人,在生机还未断绝的时候,甘愿将全部阳寿凝聚于舌尖热血……这样做的目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十之**是为了舍身取义,诛除邪祟。不过,这位道友并没有达到最终目的,没能将汇聚了元阳的血液喷出,而是留在了口中。这尸晗花便是由他的元阳所化而生。”
“那倒真是宝贝了。”我一贯不求甚解,只因为觉得这和我没多大关系。
可是,静海下一秒钟的举动和言语,却差点让我跳将过去,将他活活撕成碎片。
“尸口生花,万中无一,却被你误打误撞得到了,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话音一落,老和尚突然张开嘴,把整朵花连带那恶心的花茎整个吞了下去。
我看得愕然,静海嘴巴狂嚼了两下,将花朵吞咽下去后,竟冲我邪魅的一笑,跟着对我说出了如晴天霹雳般的一段话:
“尸晗花也因为出处的不同,分为几种。这朵尸晗花的主人修行应是极高的,只是时也命也,不知何故葬身在了那邪冢……又或是三阳邪`教的总坛内。他人虽故去,毕生道行却都凝聚于此花当中。
普通人得了没什么用,但同是道门中人,若得此花,等同是脱胎换骨,怎么都能成为大能;若是不幸,被妖鬼邪魅得到,又有能力消化,那也差不多就能够修成如魔一般的存在了。”
他眼睛突然一斜,避开我的目光,继续说道:“如果有人将花汁滴进死尸口中,只要本主尚未轮回,无论在哪儿,都会被勾回魂魄,再活三日!
除此之外,这尸晗花更是尸家良药。若是有什么金刚尸之类的,身子骨受了什么损伤,只要得到此花,再辅以其它两样事物…不光能够身体痊愈,还有可能死而复生呢!”
死而复生!
这四个字真真就像四声炸雷,活活把我从沙发里震的弹了起来。
第七章 噩梦
我盯着静海看了很长一阵,深吸了口气,吐出一个字:“好。”
孙禄嘴角一抽搐,“别冲动,难道他要你死,你也去死”
我挥挥手,缓缓问静海:“你想要我做什么”
静海嘿嘿一笑:“佛爷我还没想好,不如这样,你先去自家老屋把你爷留给你的东西找出来,等我想好了,我再通知你啊。”
说完,他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打着哈欠抻了个懒腰,下一秒钟便回到了佛珠里。
“祸祸……”孙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使劲搓了搓脑门,牵强的笑了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懒,不会做没意义的事。眼下徐洁的事先放一放吧,你可别忘了,瞎子还在柜子里关着呢。”
孙禄立刻就明白,我这话有一半是说给静海听的,盯着我左手的佛珠咬了咬牙:
“希望他懂得做人留一线的道理,要不然……”
我让他不必撂狠话,一来那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再则,我不认为静海是受要挟的人。
更主要的一点,是我在刚才和静海对视的瞬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尸晗花真像静海说的那样,有着神奇的作用,现如今花已经被静海吞了下去。
鬼魅得了尸晗花就能变成魔一般的存在,真要是那样……我和孙屠子对他而言压根就不是个儿,那嘴硬管什么劲
最关键的是,我怎么就觉得,这一回的尔虞我诈,不像是静海和尚的风格呢
无论静海说的是真是假,他来这么一出,我总归是呕得慌的。
本来还希望从他口中得到关于活死人墓中诸多疑问的解答,这会儿也变得不重要了。
我把剩下的酒和孙禄两个人分了,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过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对方提示关机,我皱着眉头丢下手机,一口喝干杯中酒。
许是因为极度的郁闷,这一口酒下去,我居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拼命睁开眼睛,却只见到一个女人的背影正在飘忽着向前走去。
我认出那女人是徐洁,急忙爬起身,慌慌张张的追了上去。
就在我靠近她,伸出手想要搭她肩膀的时候,忽然间,就觉得眼前闪起一道耀眼的金光。
我被晃得睁不开眼,等勉强能够视物的时候,错愕的看到,徐洁就站在离我不到五步远的地方,仍然背对着我。
之前我浑浑噩噩追赶她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周遭的环境,然而此时周围的变化却令我不由自主的转移了大半的注意力。
我记得刚才金光闪耀前,四周好像雾蒙蒙的,这时再看,周围居然都变得一片金黄。
下意识的抬起头,头顶也被一片泛有金属光泽的穹顶笼罩。
我感觉自己和徐洁两人像是被罩在了一个硕大的金属器皿中,不由得感到恐慌。
见徐洁不为所动,忍不住就想问她,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可没等我开口,耳畔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巨响。
我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响动,只觉得响声如雷贯耳,经久不衰,只快要把五脏六腑都震碎了。
我勉强支撑着迈向徐洁,想要拉住她的手,然而就在我的指尖碰到她的衣袖时,却感受到一股无比的寒意像闪电般的疾速涌入了身体,瞬间就充斥了全身。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阴寒冻得完全麻木,再难有任何动作。
可是,那似撞击金属般的巨响却越发的猛烈。
我被这声音震撼,很快丧失了正常的听力,只觉得耳朵眼连带整个脑子都嗡嗡直响,那种感觉就好像有无数人聚集在我周围念咒一样。
我头晕眼花,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就在这时,猛然间感到额头一阵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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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故人’相见
“是这狗崽子把我叫醒的”我有些愕然。
孙禄恍然点点头,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瞪了我一眼,“我看你是没什么事,还知道拐着弯骂我。”
我有些恍惚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摇着头坐回沙发里,目光落在旁边的背包上,心里陡然一动,急着向他问:
“你刚才没做梦”
孙禄翻了个白眼,气哼哼的说:“我让那老秃驴气得,一晚上压根没睡。”
我看看窗外,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我怎么想都觉得那梦境有异,就让孙禄说说,昨晚我睡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禄说,我喝干了最后半杯酒以后,晃晃悠悠的还想打电话,可号刚拨出去,我就睡着了。
他气性本来就大,想到被静海摆了一道,怎么都睡不着,就在一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但是到了后半夜,就听我开始不断的说梦话。
结合梦境,我以为所谓梦话,多半是叫徐洁的名字之类。
没想到孙禄却狐疑的看着我说:“我怀疑那老秃驴趁你喝醉的时候,上了你的身了。”
“上身”
“嗯。”孙禄用力点着头,目光落在佛珠上,不自禁又透出恨色,“刚开始我就以为,你是喝多了瞎叨咕。可是越听越不对劲,我从头到尾都没听清楚你说的是什么,可是我感觉,那不像是在说梦话,而像是在念经。”
“念经”我更加云里雾里。
孙禄又点头,“对,就是念经!一直念,不停念……所以我才觉得,你是被老秃驴上身了。”
“后来呢”我问。
孙禄说:“后来你就更不对劲了,脸一阵红,一阵青,浑身发胀、浑身冒汗,看着就跟蛤蟆憋气一样。我怕你憋死,想把你弄醒,可怎么都弄不醒你。”
说到这儿,他看向小栓子,神情又变得有些古怪:“后来这狗崽跑过来,冲你叫了两声,你就浑身猛一松,一个翻身从沙发上掉下来,跟着就醒了。”
孙禄说,我醒来前的模样,实在把他吓到了,他感觉再不把我弄醒,我就会整个人爆炸一样。
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更加确定,梦境中的遭遇非同寻常。
和孙禄形容的不同的是,如果不能醒来,我并不会爆炸,而是有可能被梦中的怪物撕成碎片。
孙禄的脑筋还停留在小栓子身上抹不开,我想了想,对他说,静海曾说过,小栓子曾被鬼彘附身,也和小柱子一样变得不同寻常。
只是,这狗崽到底怎么个不寻常法,我们俩是谁也不愿意在此刻向静海询问了。
我告诉孙禄,我的确做了个噩梦,而且差点在梦里死掉。这很可能和我随身携带的两块灵牌之一,其中的魇婆有关。
孙禄弄清来龙去脉后,狠色毕露,说既然留着是祸害,不如干脆点,把两个不安分的家伙灭掉。
我立刻否决了他的提议。
现在白长生和魇婆被封印在灵牌里,想令二者灰飞烟灭并不难,可别人不知道,我对这两个鬼中另类的来历却一清二楚。
两人都是鬼山的受害者,虽然不确定为什么变了习性,但可以肯定,两者本心并没有恶念。
一眼瞥见手机,我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拿起手机,边拨号边对孙禄说,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静海说的做。旁的先不管,我得先联系徐荣华的前妻吕珍,去徐家的老屋里,把祖父留给我的另一样东西找出来。
这次电话没关机,但是响了好一阵,对方才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哪位找吕律师。”
我听出这女人不是吕珍,就说:“我是徐祸,吕律师不在吗”
对方说:“您好徐先生,我是吕律师的助理,她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
第九章 人性本贪
听了吕珍一连串的发问,我不由得“呀”一声,重重的靠进了椅子里。
要说以前我没少经历诡事,但这一次,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幻。
我才去过三义园,在那里,我不但见到了徐荣华和吕珍,还和徐荣华之间有过一段极怪异的对话。
可是,那只是通过六觉**阵,所见到的,十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发生在三义园中的情形。
也就是说,现实中,正如吕珍说的,那时的我不过是个毛头孩子,那晚并没有真正到过三义园,也就绝不可能和她有过真实的会面。
然而,吕珍居然说,她真的和我见过面!
关于这点,最具说服力的证据是——我出于意气,曾在她和徐荣华面前冒充先知!
吕珍面对我沉默了一阵,忽然一挑眉毛,问我:
“那天晚上我不光见过你,还见过你母亲的女儿,那次和你们一起的那个,右手受伤的大胖子又是谁”
这番问话对我来说,无疑像是又一个重磅炸弹。
‘我母亲的女儿’,指的自然是桑岚。
右手受伤的胖子,当然是史胖子。
吕珍百分百没有和我们一起进入活死人墓,但在她的记忆当中,不止见过桑岚,竟然还有史胖子的存在……
我只能是哑口无言,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完全不合逻辑。
或许是出于职业病,相比我的震撼和疑惑,吕珍选择了另一种更直接的探寻方式。
她隔着桌子,直视着我,像是想要看穿我内心在想什么:
“那次你告诉我,将来我会拥有自己的事务所,还会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原来是真的。你说荣华会和一男一女死在旅馆的房间里,一丝不挂……这也是真的!你既然知道他会死,为什么不想办法救他他到底是你父亲啊!”
吕珍抬高了声音,显得十分激动。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勉强平定了一下思路,试着反问她:“你不觉得,你拥有这段记忆是不正常的吗”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觉出,吕珍多少有些失去理智。
这不怪她,任何人在忽然遇到这种事的时候,第一反应自然都会集中到自己在乎的人身上,从而忽略其它的细节。
吕珍和我刚才的反应一样,重重的坐回椅子,整个人脱力似的靠在了椅背上,脸上只有一种表情——疑惑。
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睛,我隐约想到了重点,又试着问她:
“你以前见到我的时候,可没有问过我这些,你是什么时候想起见过我的”
吕珍眼珠缓缓错动,一手扶着额头,苦恼道:
“我一定是疯了,那不过是梦……可为什么梦里的情形会那么真实,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做梦”我虽然仍把握不住重点,但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
吕珍点点头,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包女式香烟,抽出一根送到嘴里。
片刻,才道:“对,就是做梦。我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好,只要一睡着,就好像重又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又再经历了一次当晚发生的事。不同的是,在梦里,多了几个我不应该见到的人,发生了一些让我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的事。”
孙禄隔着椅子拍了拍我的胳膊,把头凑过来,小声对我说:
“会不会是她当年也有一部分意识留在了三义园里现在活死人墓被毁,她那份意识回来了”
我微微点头,作为知情人,孙屠子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十三年前的那场订婚宴,表面风平无波,实则暗藏玄机。
可以肯定一点,意识作为一种‘抽象’的东西,是可以单独分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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