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法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我忙说:“杨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救过我的命,年纪比我长,我就叫你杨大哥,你也别叫我先生了,就叫我的名字吧。”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癞痢头仍是小心翼翼的说:
“我打给你,是想让你帮个忙。”
我以为他找我,是想要我履行承诺,让他娘俩和杨倩见面,忙说没问题,我已经忙完了手头的事,明天就可以带杨倩过去。
没想到癞痢头又是一阵沉默,再开口却是说:“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我相信我妹妹在你那里不会再受苦的。我找您,是因为另一件事。”
我奇怪之余还是立刻道:“你说,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去办。”
“我娘走了。”癞痢头带着哭音道。
我一呆,随即才反应过来‘走了’的意思,“什么时候的事”
癞痢头哽咽道:“昨天晚上睡着,今天早上就……她老人家算是走的安详了。”
我一只手挡住要给我倒酒的窦
第二章 九枚压口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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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是压口钱,而且还是我亲手从尸体嘴里掏出来的,孙禄、窦大宝,乃至徐洁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我暗暗叹了口气,日子的确要过,可有些疑问,不能永远只是疑问。
瞎子和我对视了一阵,向我伸出手,我掏出一双手套递了过去。
瞎子戴手套的空,窦大宝盯着那九枚‘大钱’看了看,抬起头说:
“这个钢镚怎么是1985年的那时候咱国家有一块钱钢镚吗”
“有。”瞎子拿起那枚硬币,边蹙眉观看,边道:“这套硬币是80年开始发行的,一共是一毛、两毛、五毛、一块四种。因为是纪念币,市面上流通很少,在当时多数人也都没见过。”
他把硬币凑到鼻端闻了闻,“这硬币放在死人嘴里的时间,绝不比它被造出来的时间短多少。”
“1985年的纪念币,也就是说,这一块钱的主人,死了可能超过三十年了”出于职业敏感,孙禄眯眼看向我。
我微微摇头,示意他先别说话。
瞎子也是一言不发,放下一元硬币,又拿起了第二枚钱币。同样是观察之后闻了闻,说道:
“这枚光绪元宝看似普通,但上面刻的是‘每百枚换一圆’,而且周围的英文是‘广东一仙’。光绪二十六年,铜元首次在广东铸造成功并发行,不过到了1904年,上面印制的内容就有了变化。也就是说,这枚铜元,出产的年份,应该是在1900-1904之间。”
“这代表什么”
“这老钱儿值多少钱”
孙禄和窦大宝不约而同问道。
瞎子没搭理窦大宝,对我和孙禄说:
“这枚铜元最后的主人,很可能是清朝人,而且,死亡时间和这枚铜元的铸造年份不会差太多。”
瞎子说完,又拿起第三枚方孔铜板。
我们都看出,那是一枚嘉庆通宝。
瞎子很有些
第三章 千工拔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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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问瞎子压口钱的牵连,他却说风就是雨,不住催我联络郭森。
我无奈拿起电话,想了想,对瞎子说:郭森虽然和我关系不错,但他为人刚正不阿,原则性太强,而且碍于身份,他未必方便做一些事。
瞎子问我那该怎么办当务之急,他必须要借助官方的力量,去完成一些事。
我让他稍安勿躁,翻出高战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我直接对高战说,有件事想请他帮个忙。
挂了电话,我让瞎子过后去找他。高胖子为人圆滑,更和我们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把实情告诉他,权衡轻重,他一定会帮助瞎子达到目的。
瞎子酒也不喝了,当即要走。
我把他送到门口,他忽然转过身,低声对我说:“这件事我不是不想跟你说明,只是现在很多东西还只是我的猜测,妄自说出来,很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压口钱有辟邪的作用不假,但这九枚钱币本身就十分邪异,你尽量不要使用他们。不过……”
他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更低:“这九枚大钱的价值可是不菲,你先留着,等有机会出手,倒是能换些实惠。”
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扬长而去。
转过天一早,我正和徐洁商量,去市里备些年货,直接送去沙河林场。老军和老独两个固执老头,是绝不肯来我这儿,不如直接去林场过年。
楼下忽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我不由的皱眉,边下楼边暗骂:是谁这么不懂规矩,除非报丧,哪有这样敲门的。
开门一看,我火气就消了。
一个身量不高的家伙一手拎着个大号的旅行袋,一只手还悬在半空保持拍门的姿势,却是癞痢头。
见外面下雪,我赶忙把他让进屋。
转身去倒茶的工夫,癞痢头竟从旅行袋里拿出两瓶精装的西凤酒摆在了柜台上。
“徐先生,头回登门,
第四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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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好气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家里有几个人,我还能不清楚再说了,即便有别人在,我有必要跟他说瞎话吗
见我脸色不快,癞痢头显得有些尴尬,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该死。”
说着居然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我心里更加不痛快,他这会儿转了话锋,摆明是还想求我帮他,所以言不由衷;刚才那句‘找错人’才是不自禁的脱口而言。
我暗叹一声,心说算了,他到底是救过我的命。
回到柜台后,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千工拔步床你要来做什么用”
癞痢头说:“我老娘在世的时候,不止一次说过,她做了那么多年阴媒,实在太丧阴德,死后就算不下地狱,也会轮回成猪狗畜生。”
他抹了抹通红的眼睛,“谁都知道阴媒缺德,可娘要是不做阴媒,我们一家人早就饿死了啊!她是我亲老娘,做儿子的,怎么能让她老人家遭此报应”
“所以呢”我问。
癞痢头道:“娘说过,要想减轻果报,只能是找一张千工拔步床作为陪葬。”
“陪葬”我张口结舌,半天才试着问:“你找拔步床,是要烧给你娘”
癞痢头点头,我却是不住的摇头。
我干脆直接对他说:“真正的千工拔步床不是没有,但留存于世的,多数都在博物馆里。就算民间还有留存,也都是私人珍藏。就算有人肯出售……仿品就要十几万、几十万,真正的老物件,几百上千万都不止。”
我说到这里,癞痢头已经瞪直了眼睛,看样子他对拔步床是真不了解。
我以为话说到这份上,他会放弃这个念头,没想到他忽然起身,从旅行袋里拿出一样红布包裹的东西,上前两步放在了柜台上。
不用打开红布,我也已经看出,那是一个骨灰盒。而且从癞痢头托举的动作看来,绝不是什么好材质制作。
“老人家昨天才倒头,你当天就把遗体火化了”我觉得不可思议。
癞痢头是金典一门,按说比多数人都该注重老理,怎么就会这样仓促把人给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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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古怪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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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到达莲塘镇,虽然没能见到窦大宝的师父,但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们都很享受这种‘混吃等死’的快乐生活。
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眨眼即过。
这天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我们不得不提前离开了莲塘镇。
要是别人打来,别管多大的事,我多半都不会管,但给我打电话的,却是我的老恩师林教授。
到了市区,我让窦大宝直接开车带徐洁回城河街,然后打了辆车,直奔林教授家。
给我开门的是林彤,两人隔着门一照面,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我发怔,主要还是林彤的打扮气质,以及她和朱飞鹏的那段婚姻,这让我一直都很难想到她是我那古板老恩师的女儿。
现在朱飞鹏死了,她回来陪父亲过年,理所当然。
林彤没有第一时间让我进门,而是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我。
我正想问咋回事,她忽然小声问我:“你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我被她问懵了,也放低了声音:“怎么忽然问这个是不是老师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把我叫来是要教训我啊”
我这么想绝不奇怪,林彤也算‘经过事’的人,就算嘴上不承认,内心对某些事物的存在应该也是认可的。
倒是林教授,虽然经历了朱飞鹏那件事,却坚信所谓的降头是一种特殊的病毒。
林彤轻‘哼’了一声,“进来吧,进来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更觉一头雾水,但这种疑惑,很快就被一个特别的声音给打断了。
林教授的家,虽然在市里,却是上世纪还比较常见的那种小四合院。
就在林彤让我进去的时候,院里忽然就传来唱歌的声音。
要说过年家家喜庆,有人唱歌不算奇怪。
可是,这歌声本身却很是奇特。
唱歌的是一个女子,声音软哝不失高亢,唱的却是某个地方的方言。
我拉住林彤,小声问:“你家里有客人苏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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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蒙古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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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随着林教授的动作闪到了一边,房门打开,下意识探着头往里一看,一下子就呆住了。
林教授家的院子不是什么深宅大户,普通的小院儿,偏房也不过只有十多个平方。
屋里靠墙摆着一张小床,靠窗却是一个实木的写字台,另一侧,则是一整面墙的书架。
我不是头一回来老教授家里,知道这是他的书房,那小床是他平时感到劳累用来小憩的。
此刻,一个人就坐在……不,准确的说,是整个人都在床上,缩在角落,两手抱膝,半低着头,满眼惊恐的看着门口。
看到这人的动作,我就有点犯恶心。
因为,这并不是个女人,而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虽然没看清全脸,可从他那一丝不苟的偏分也能认出,这人就是那个跟着老古的‘轩生’。
林教授堵着门,越发怒气冲冠:“别装神弄鬼了!赶紧给我滚出来!拿上你带来的那些东西,和他古明辉一起滚蛋!”
轩生显然也激起了气愤,虽仍缩在角落,却是犟厉声道:“侬是啥睨也太欺负睨了!咯哲是吾地家,你要我去哪里”
林教授一愣怔:“他说的是什么鬼话”
我小声说:“他在问你是什么人,说你太欺负人了,这里是他家,你要他去哪儿”
林教授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转眼盯着老古,眉毛很快又竖了起来:“嘿,我说你这老秃子,敢情你来我家唱这么一出,是想鸠占鹊巢”
“切,你想多了,你以为我稀罕你这几间破屋子啊”
老古斜了他一眼,转脸对我说:“是我让老林叫你来的,你是行家,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这会儿我已经大致弄清是怎么回事了,屋子就这么大,一眼望去,屋里就只有轩生一个人。
我最初还在想,刚才女人唱歌的声音可能是播放的录音,等到轩生一开口,我不由的大吃一惊
第七章 撞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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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年过古稀的老头斗嘴,本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但这种情况下,出于阴倌本职,我可是没心思‘享受’这乐趣。
我慎重的想了想,一咬牙,对林教授说:“老师,我知道您不相信一些事物的存在。撇开这个不提,这个轩生的状况您也看到了……”
“切,他一早就看到了,可这老东西,就认定我跟我徒弟合伙,来逗他玩儿的!”老古哼道。
我没接茬,用手指在轩生颈部伤口处抹了一下,将沾染的殷红给林教授看,“老师,您教过我,法医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但作为医生,救死扶伤同样是我们的责任。现在不管怎么说,先把这件事处理好,保证轩生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老古又要接口,被林教授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林教授冲我点点头,“你说的对,要按我的想法,还是应该立刻送他去医院。不过你既然来了,那也不妨用你的法子先试试。不过我要提醒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挠,但你必须保证轩生的安全。”
我知道老教授已经做出了最大让步,用力点了点头,转向老古,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我怎么就觉得这老头说话做事都有点不尽不实呢
上次岳珊说为什么能找到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似乎是受了老古明里暗里的点拨指引。
这一次,老古虽然看上去还算轻松,在他察看轩生的状况时,我却从他眼中看出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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