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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命法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我和老古相对无言。

    林彤却突然一翻眼皮,看着我道:“管妙玲的事,暂时完事了”

    我从她目光中看出熟悉,忙点头,“暂时完事了。不过,师姐你……”

    “我知道!”林彤转动眼珠,神情无法形容的怪异,“按照心理学的说法,我现在应该是被一种不属于我的意识侵入。她想控制我,我也在还击。”

    林彤忽然贝齿一紧,从牙缝里迸道:“因为飞鹏,我放弃了一些东西,包括我的专科学业。飞鹏死前说,让我好好活,活出自我……我得听我老公的,现在,我就想和这份不属于我的意识斗上一场,看看,最终,是谁赢!”

    老古愕然了一阵,突地拉住我:“她是彤彤本人!她……她的强人念……这也太强了吧”

    “她爹还是强人呢。”我咽了口唾沫,“虎父无犬女,就看……就看最后谁赢了。”

    “嗡……嗡……嗡……”

    我正心烦意乱,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拿出一看,我就忍不住皱眉,按下接听,不耐烦道:

    “死胖子,你还找我干什么”

    屏幕上显示的,是史胖子的号码。

    然而,当对方做出回应时,我却呆愣当场。

    “喂!祸祸!我是潘潘!我不管你现在在干嘛,但凡你特么要有点人味儿,就立马过来!岚岚出事了!”




第一章 医书传人
    和千门中人打交道,实在是很费脑子的,如果有可能,我这辈子都再不想和这帮老千接触。

    好在随着管妙玲被抓,此事暂告段落,只是没想到,魇婆竟附身到了林彤的身上。

    我正焦头烂额,史胖子忽然来电,电话中传来的,却是大背头潘潘的声音。

    我奇怪她为什么会用胖子的手机打给我,然而大背头一贯的不着调,只说桑岚出了状况,我要还有良心,就立马赶过去。之后报了个地址给我。

    我刚要再问清楚,电话却中断了。

    我再打过去,对方提示已关机,分别打给桑岚和潘颖,同样是打不通。

    无奈之下,我只好打给季雅云,毕竟人本家对此事绝对有知情权。

    挂了电话,再看林彤,我有些嘬牙花子。

    要按这‘师姐’的要强个性,她可不认为被魇婆附身是多大的事,甚至还想和魇婆斗上一斗,分出个强弱。

    我却知道,这事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魇婆本身就是一种极特殊的存在,我不知道在附身管妙玲期间,管妙玲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可现在明显感觉出,她已经变得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不敢任凭林彤乱来,就直说,这段时间要她和我寸步不离。

    林彤无所谓的说,也行,反正年后朱飞鹏留给她的企业也还没开工,她闲着也是闲着。

    老古则说,这个年过的实在不净办,他最得意的两名弟子,岳珊和轩生都出了状况,两人不争气单说,身为二人的老师,还是得想法帮他们解决问题。

    辞别老古后,窦大宝突然打来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在那头嚷嚷说,他实在受不了癞痢头了,让我赶紧想法救他脱离苦海。

    我让他转告癞痢头,为报他狮虎山救命大恩,虎婆子的事我一定会竭力办好。

    窦大宝却说,癞痢头倒没再怎么提千工拔步床,就只是窦大宝本人,实在受不了这家伙。

    听窦大宝仔细一说,我哭笑不得。

    窦大宝从来都是心直口快,癞痢头因为是金典出身,说起话来总爱故弄玄虚,偏偏又拙嘴笨舌,让人听得时而如隔靴搔痒,时而恨得咬牙。

    按照窦大宝的说法,就他回去这几天,已经好几次忍不住要揍癞痢头了。

    想到癞痢头的做派,我也替窦大胡子闹心,干脆说,让他替我跟徐洁打个招呼,然后来市里,和我一同出趟远门。

    ……

    转天一早,窦大宝就赶到了我暂住的宾馆。

    让我觉得意外的是,这家伙居然开来一辆破旧的金杯。

    窦大宝说,他接手我的那辆qq,已经‘寿终正寝’,为方便店里进货,他才弄了这么个玩意,平时也好代步。

    我察看了一下车况,又问了他价格,心说这傻大胡子,到底还是让人宰了一笔,好在车子没什么暗病,原车主也算对得起他了。

    这时,林彤晃晃悠悠从宾馆走了出来,一看到我,立刻就皱着眉头说:“以后别再让我跟你一起睡了,你夜里打呼噜太厉害,我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

    窦大宝是徐洁的‘铁杆粉丝’,一听就耷拉下了脸。

    我连忙跟他解释,我和林彤是住同一家宾馆不假,却是相邻的两个房间。

    窦大宝兀自不信,阴阳怪气的说,隔着屋都能听到呼噜声,这宾馆隔音这么差,早该关门了。

    我百口莫辩,好在已经想到了关键,就把魇婆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最后对他,也是对林彤说:

    等窦大宝来这段时间,我已经向宾馆昨夜值班的前台,和餐厅里的两个住客套了话,得知昨晚并没有人觉得不妥。这或许是因为,魇婆的意识才和林彤融合,还没来得及‘作怪’,要不然,宾馆那么多人,还不被搞得鸡飞狗跳

    至于林彤为什么隔着屋能听到我打呼噜,倒是她自己给出了解释。

    事实上她也形容不出那是怎么个状态,就只感觉,我和她睡个顶头,我一呼一吸,她全听在耳中,仿佛中间并没有隔断。

    不用说,也知道她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还是因为魇婆导致。

    我到底是阴倌,魇婆或许暂时还无心害人,对我还是有些忌惮,所以才会在夜间刻意‘监察’我的动向。

    我实在是小觑了癞痢头的‘杀伤力’,也高估了窦大宝的承受力。窦大宝虽只回去没几天,却已经对癞痢头怨声载道,甚至是有些恼昏了头,直到车开到桑岚家楼下,才想起问我:

    “咱这趟去哪儿干嘛去啊”

    见只有季雅云一人下楼,桑岚的父亲和董亚茹没有跟随,我宽心不少。

    等季雅云上了车,我才对她和窦大宝说出此行的确切目的地。

    窦大宝听后吃惊不小:“这大冷天的,她们跑到海边干什么去了”

    季雅云反应却是出奇的平淡,只叹息一声说:“我早该想到,她会去那儿,也只能是去那儿。”

    我虽然奇怪,但还是让窦大宝赶紧开车,因为那地方离我们所在的城市,有五百来公里,大背头在电话里又说的不清不楚,就算极早赶到,能不能找到人还两说。

    在高速上开了一上午,窦大宝有点撑不住了,我便让他进服务区,换我来开。

    窦大宝和林彤去上厕所,我正想下车抽烟,季雅云忽然拉住我问:“林彤是不是出状况了”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的问。

    要说她和林彤可是不熟,我也没再刻意提到林彤的事,一上午,季雅云都在车上做‘煨灶猫’,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了

    季雅云幽幽看了我一会儿,才道:

    “我是不是说过,你没空去的地方,我一直在;你没心思看的书,我全都看了”

    我越发奇怪,就说这段时间我脑子真不够用,让她说明白些。

    听她细说完毕,我瞠目结舌足有一分钟。

    原来,她所说的,我没空去的地方,便是阴阳驿站。

    我是没时间去驿站,也不怎么想去,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小雅’的关系,在‘小雅’消失后,每每入睡,季雅云就都会去到驿站里。

    一开始她还迷迷糊糊,醒来后都只当自己是在发梦,渐渐的才发现,她是真的在睡梦中去到了阴阳驿站,而且,还接触到了那里的‘人’。

    季雅云说,她在驿站见到最多的,是老何,偶尔也会见到一袭黑衣,包裹头脸的徐荣华。

    这个时候,季雅云已经意识到,自己和驿站不可分割,甚至于她本人就是驿站的账房。

    但因为我这个老板不在,最初她并不愿意和其他人说话,就只在驿站里游荡。

    直到有一天,老何像是蓄谋已久一样,忽然拿出一册手工装订的破书让她看。

    听她说到这里,我不由的脱口而出:“老何给你看的,是那本医书”



第二章 雷劈木
    之前机缘巧合下,我从方启发那里得到一册旧书残卷,据说上面记载的是十分神秘的鬼医之术。

    我不是没仔细看过那本书,可一来,作为现代医科毕业生,我实在很难接受书上那些与常理相背离的记载;再就是,从医书被带到驿站后,此书就被老何和静海两个老家伙‘霸占’。

    久而久之,我也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见季雅云点头承认,我疑惑的问:“你能看懂那本书”

    季雅云很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说:“多数能看懂,当中有些不明白的,后来听老何一说,也就差不多能懂了。”

    “我去!天才啊!”

    季雅云红着脸白了我一眼。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一拍大腿:“明白了!”

    季雅云问:“你明白什么了”

    我说:“东北绿皮火车上那次,你曾和娟子有过交集,甚至是在某种特殊状态下,传承了她的一些本事。娟子是萨满,而萨满诞生的初衷,就是替人驱邪治病。

    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清,你和娟子的交集是怎样一种形式,又或者说,是通过怎样的方式获得她的传承的。

    但可以肯定,你一个从来没接触过医学的中年妇女,竟能轻易看懂鬼医遗录,绝对和得到萨满传承脱不了关系。”

    坐了这半天的车,我多少有些迷糊,乍一听到季雅云的离奇遭遇,兴奋之余有些口不择言。

    正所谓祸从口出……要不是窦大宝和林彤及时赶回来,我就险些被‘中年妇女’给活活打死……

    过了晌午,开始断断续续下起雨,两点来钟,刚下高速,随着一声惊耳的炸雷,竟是突然降下暴雨。

    拐上省道,我边开边嘬牙花子,这初春的第一场大雨,来的也忒不是时候了。

    窦大宝被我换下来后,这一路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无论是胖子,还是桑岚和潘颖,全都一直关机。

    这会儿他是真急了,因为潘颖报给我的地址,是这个沿海城市周边的一个村落,而这个村落,不光导航找不到,连纸质地图上都没有标注。

    季雅云也担心桑岚,但还是说:“雨下这么大,不如找个地方避避雨,顺便问问路,等雨小点再赶路。”

    我看看油表,摇头说,这雨势还不至于阻断行程。大背头虽不着调,和桑岚却是情同姐妹,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么严重,我们还是尽量不要耽搁。

    又开了约莫有二十来分钟,窦大宝忽然大叫要我停车。

    我不明就里,听他口气急,也还是靠了边。

    车一停下,窦大宝就抄起把雨伞,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我知他不会胡来,赶忙也跟着下了车。

    两人冒着雨,往回走了约莫两三百米,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停车。

    路沿下头,居然翻倒着一辆电三轮儿,一个身穿老式军用雨衣的人,正试着把那三轮车抬起来。

    我刚才是只顾看着前头开车,窦大宝眼尖,发现了这一状况。他本来就是个热心肠,看不得别人受难,这才让我停下来帮忙。

    那电三轮实际上就是台老年代步车,带顶棚,模样就跟个微缩版小汽车似的,虽然不大,可哪是一个人能抬得动的。

    见那人雨衣下脸孔苍老,身形又瘦小,我和窦大宝二话不说,便帮手抬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车弄上正路。

    窦大宝钻进车里看了看,说电量还足,车子也没大损坏。

    下车再看那穿雨衣的老头,却有些为难。

    这时我也早就看清,那老头年纪起码得六七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天路滑,才把车给开沟里去的。费了这半天劲,这会儿老头站在那儿整个人都哆嗦。车是没事,要他再开车怎么看都玄。

    窦大宝问他:“大爷,你这是要去哪儿要不,先把车搁这儿锁上,我们送你一程,等回头雨停了,再让你家人来把车开回去”

    老头动作有些僵硬的摆摆手,声音沙哑道:“不中,不中,这车是俺姑娘、姑爷新给我买的,可不能丢下。要是让人给偷了,那还不得心疼死。”

    见窦大宝一时也没了主意,我又不想耽搁时间,左右一想,就让窦大宝过去把车倒回来。

    这趟来开的是他新入手的破金杯,除了喇叭时灵时不灵,开起来哪哪儿都响,好在这车最大的好处就是够宽敞。

    路见不平,不帮忙说不过去。干脆就把车后排座椅掀了,把老头的代步车给抬了上去。

    窦大宝急着招呼老头上车,我刚要往车上去,没走两步,脑袋被什么东西“砰”的砸了一下。

    这下说不上重,也让我晕乎了一会儿。

    等回过神来,看到砸我那东西,却是一截手腕粗细,一尺来长的树枝。

    见那树枝外表焦黑如炭,再抬头一看路边的一棵行道树,我心里猛一咯噔。

    雨下的急,在窦大宝的招呼下,我也顾不上多想了,弯腰捡起那黑树枝,快步走到驾驶室钻了进去。

    我把树枝随意往副驾驶座下一丢,抬眼看着后视镜,“大爷,你要去哪儿”

    老头问我:“孩儿,恁(你)知道江家屋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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