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国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玉召
那封地依旧还在济南府。
崇祯皇帝强笑道:“老丈,你是不是弄错了,那济南的德王距离此地千里,怎会在此地也有封地呢”
那老汉听此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崇祯皇帝,道:“你既知德王封号,却不知他的封号因何而来”
崇祯皇帝听此愣了,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怎么知道,这又不是明初,就那二十多个封王,现如今光是记载的封王便有亲王三十四位、郡王九百多位,他哪里记得过来。
老汉见崇祯皇帝满面茫然,确实不知,便道:“天顺元年,德王建藩德州,故曰德王,后来又言德州地方贫瘠,这才在成化二年,改封了济南府,当初建藩德州,天顺皇帝他老人家就划了德州附近的景州、东光、盐山田亩赐给德王,虽然德王去了济南府,但是这三地的田亩却仍是德王的,直娘贼!”
崇祯皇帝顿时无言,他还是真的不知道这里边的事情。
不过这也是常事,他那被贼人煮了吃了的三叔朱常洵,封为福王建藩洛阳的时候,因为神宗皇帝因为嫌弃洛阳的地不肥沃,又取了“山东、湖广田益之”。
所以说有的藩王在千里之外往往也有田产,他们嫌弃道远,不愿搭理,便派下面的子孙代为搭理,名曰封地。
正说着话,那山坡后面却传来一阵狗叫。
那些在荒田野坡上的采野菜的村民闻此忙是跑道路上来,有些人甚至连辛辛苦苦采的野菜都不要了,惊恐之状,溢于言表。
“他奶奶的,是哪个狗日的敢来辅国将军的田里采摘!”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那上了年纪的老汉一听这声音,顿时吓得脸色大变,急忙推着崇祯皇帝道:“贵客速速上马快跑,那‘石扒皮’来了,他是辅国将军府中的护府教头,常常拦截过往客商,诬陷其通贼,这过往的客商轻则此物空空,重则性命不保啊!”
石扒皮原名石八,因在少林做了些年的俗家弟子,学了一点武艺,便投靠了封地在盐山县的辅国将军朱和铎,做了护院教头。
此人贪婪成性,为人暴虐无比,因一次拦截一运送石料的商人,硬生生的把人家石料给砸了个稀碎,故而人送外号,石扒皮,就是石头从此经过,也是要扒一层皮的。
若是这老汉直接赶崇祯皇帝走,说不定崇祯皇帝真的会走,但是在说了这石扒皮的这些恶行之后,崇祯皇帝又怎么肯离开。
朱慈炤听到狗叫的时候便暗叫不好,因为按照古人通常的桥段,牵着狗的不是恶霸,就是恶奴!
他给了翟三一个眼神,众锦衣卫便赶马上前,列队挡在了崇祯皇帝的前面。
那石扒皮骂骂咧咧的朝此处赶来,刚刚翻过山坡漏了个头,便僵在了原地,嘴中的脏话也咽到了肚子里。
这是
石扒皮虽然作为王家狗腿,颇有几分见识,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些高头大马,又看着马上的众人皆手握刀柄,心中有也些胆怯。
就连他手中牵着的那恶狗似乎也闻到了什么不平凡的味道,顿时止住了叫声。
石扒皮不
第三十八章 男儿当如此!
朱慈炤看他不说话,知道这狗东西肚子里没揣什么好货,也知道这种小人睚眦必报,若是安然让他们回去,自己等人必定有大麻烦。
他见对方只有七八人,正是动手的好时机,便回身看了眼崇祯皇帝。
崇祯皇帝听了石扒皮的恶行早已经气的牙都痒痒了,见朱慈炤朝他看了,便点了点头。
朱慈炤会意,给了一众锦衣卫一个眼神,示意众锦衣卫动手。
此时那石扒皮正准备找个借口溜了,谁知道抬眼一看,朱慈炤等人在马上已然抽出了长刀,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石扒皮心中便道要坏事。
自己还没动手呢,这群人便要来灭口,当真比自己还狠。
冷不丁的,他松开手中的大胖狗,抛开一众狗腿子便转身向后跑去,他那一众狗腿子哪里反应过来,见教头跑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心中骂了声“这畜生东西”,纷纷四散而逃。
朱慈炤看着四散而去的众狗腿,冷冷笑了笑,他没有下令追击,不是他想放虎归山,而是距离太近,跑不起来。
所以他在等一个战马能跑起来的距离。
让你们三百步又如何
看距离差不多了,朱慈炤一声令下众骑兵便策马直奔这那逃跑的恶奴而去!
众锦衣卫是有骑射训练的,但是训练时射的是草人,砍得也是草人,怎能跟真人比
众锦衣卫骑在马上,脸上带着忐忑之色,但更多的却是疯狂。
杀人,已经变得甚是迫切!
咔嚓!
一道寒光闪过,一名在前面锦衣卫手中的长刀一挥,一颗罪恶的头颅便已经直接飞了出去。
这脑袋落地之后滚了老远,甚至追上了前面正跑着的一名狗腿。
他恶奴正玩命跑着,忽然见一物滚过,他下意识的跳了一下,那东西便在他脚下滚了过去,他匆忙中一看,不禁头皮发麻,四肢发软,原来那滚过去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颗脑袋!
“俺的娘!”
恶奴大叫一声,绊倒在地。
他身后那名锦衣卫正准备砍他,没想到这小子竟如此胆小,便直接打马从他身上跃了过去。
朱慈炤亦是抽刀狂奔,他看一人已然拿下一颗脑袋,那胸腔里的鲜血溅的比马还高,胸腔内的热血不禁沸腾起来。
他找到了以前的那种感觉,那种从直升机上跳入敌后,将匕首刺进敌人胸膛的那种感觉,他更找到了和兄弟并肩作战,杀敌冲锋的那种狂野!
是男儿,就当策马杀敌!
驾!
朱慈炤用刀面扇了一下马匹,那马吃痛,一声长鸣,狂奔而去。
他本想一马当先,谁曾想刚跑了没几步,一左一右便来了两人,却是那翟三和冯缑。
“他娘的,翟三冯缑,你他娘的不去砍那些狗东西,来我这干啥!”
他二人一左一右夹着朱慈炤,让朱慈炤根本无法挥刀,气的朱慈炤直骂娘。
“公子,我等为公子打掩护!”
他二人美名曰。
“打狗屁的掩护,速去杀了那群狗东西,要是跑走了一个,今日便是我们的下场!”
朱慈炤大声喝道。
见他二人还有些犹豫,朱慈举起长刀作砍人状,嘴中喝道:“你们再不滚蛋,军法处置!”
翟三和冯缑见朱慈炤动了真怒,只得道了声“公子小心”,然后打马向四周跑去。
他二人刚刚离去,朱慈炤便追上一人,那人正没命的跑着,突然听见身后有马蹄声,正跑着的他竟然毫无征兆的便反身刺来。
他手中的乃是一杆七尺长矛(明一尺合今31.1cm),长矛尖部便足有五六寸(明一寸3.4厘米),此时被那恶奴持在手中,直奔朱慈炤的胸口而来。
朱慈炤哪知这些撒腿就跑的恶奴竟然有如此胆量,再加上没有多少马战经验,见他举着长矛向自己刺来,急忙向右勒马。
那马幸得是上等好马,紧急情况之下,突得向右转向,贴着那长矛的边险险的躲了过去。
但长矛虽
第三十九章 除恶
翟三等三人去追那石扒皮,虽然策马追上,但是奈何那石扒皮一直在山沟沟里奔跑,周围沟壑众多,两边又是垂直的峭壁,故而马匹根本无法下去,翟三等人只能看着干着急。
众人贴着左侧的崖壁追那石扒皮,在坡上不断骂那石扒皮的祖宗八代,谁知这石扒皮就是不理会翟三等,仍旧逃窜不已。
他的鞋子已然跑掉,锋利的石块也将他肥硕的脚丫子划得鲜血淋漓,可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石扒皮咬紧牙关,前方,县城已然在望!
坚持,再坚持!
等我回了县城,纠集护院,再禀告县尊,借来团练,必将尔等碎尸万段!
石扒皮心中已然发了狠,他从未这么狼狈过,甚至说他从未害怕过。
不对,还有一次,前年他抢了一个过路商人的小姐,在玷污那小姐的时候,那小姐竟然咬住他的小指不松口,那时石扒皮也怕了,不过他在那时尚有还手之力——手起刀落,将那小姐的脑袋给切了下来。
这次,他是狼狈而逃。
韩飞见只能这样追逐,不能伤那石扒皮分毫,急急道:“翟大哥,要不我下马去宰了他!”
“不可,等你下马跑到坡底,那石扒皮早就跑了,你追不上他!”
翟三阻止道。
“哪怎么办”
冯缑亦是急了。
“我们只能这样紧紧跟着,他一定会从坡底爬上来去县城!只愿那时我们能来得及杀了他!”
翟三道。
他三人正商量着对策,朱慈炤却从后面策马追了过来。
翟三见朱慈炤追来,忙是担心道:“公子,你的胳膊......”
“无事,那石扒皮呢”
朱慈炤四下看去。
冯缑指了指坡下的沟壑,骂道:“在那,这狗东西聪明的很,根本不走上面,只敢在水沟沟里跑,我们骑着马,一时竟然难以对付他。”
朱慈炤看了看身下的这条沟壑,发下有二十多米的深度。
朱慈炤挥了挥手中那半截长矛,冷笑道:“就知道这小子有这一出,你们去前面吸引他的注意力,我从后面袭击他!”
三人看了看朱慈炤手中的长矛,又看了看朱慈炤左臂的鲜血,抢着道:“公子你有伤,要不我去吧!”
朱慈炤皱了皱眉头,道:“别说废话,你们骑马去他前面吸引他注意力!”
众人听此,只得策马跑到了那石扒皮的侧前方。
韩飞这小子读过《水浒》,又喜欢在不当值的时候去听说书的,故而肚子里还是有些词语的,只听他扯着嗓子道:“石扒皮,你这个腌臜打脊的泼才,偷人牵头的老狗,胯下单卵子的天阉,口边奶腥未退的稚儿,头上胎发犹存的黄口,有本事给老子站住,看我不打的你娘都认不得你!”
韩飞在那咄咄的骂着。
山沟里如同猿猴一般上下窜跳的石扒皮听此心中不禁暗骂可恶,他边跑边抬头望去,只见那追他的三人已然跑到了他的前面,其中一小子骂骂咧咧的,口中一直不曾停下,反正没有好词。
他以为这三人赶到他前面,是想在他上坡之时来杀他,心中不禁暗骂这三人是个蠢材,这道山沟一直通向那县城北门前的那条河,只怕这三人还没到城门口,便被城上团练和衙役给毙于箭下了。
且让你们猖狂一会,一会看你们怎么死!
石扒皮心中想着这三人被射的人仰马翻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了一丝快意。
但是他却不知,在他的身后,一支长矛,已然瞄住了他的后心。
朱慈炤骑在马匹之上,手中举着那半截长矛,做出了扔标枪的姿势。
“石扒皮!”
朱慈炤突然喊道。
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叫他,那石扒皮下意识的侧了侧脸,不曾想就是他这一瞬间的停顿,一杆长矛便飞速向他射了过来。
嗖!
噗!
石扒皮双脚依旧向前跑着,可是一杆带血的长矛却穿过了他的后心,从
第四十章 举旗起事
崇祯皇帝见此亦是若有所思。
底层民众一旦怨愤深了,爆发起来竟然如此恐怖!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这些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百姓,会变成颠覆朝廷的恶贼了。
待众人都冷静下来,那老汉却是带头吧嗒一下的跪在了地上,众人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拜道:“多谢恩公等仗义出手,为我等除去此等大害!”
其余的众人亦是高呼:“多谢恩公!”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崇祯皇帝便从贵客变成了恩公,一时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本想上前扶起那老汉,但见他身上鲜血淋漓不免有些恶寒,便虚扶了一把道:“各位请起,这等恶贼着实可恶,实该早早灭之,只是皇帝不查,让诸位乡亲受苦多时,惭愧惭愧。”
崇祯皇帝是有些自责的,毕竟自己亲戚在地方上为虎作伥,残害百姓,他这个皇帝是有责任的。
不曾想那老汉听此却摇了摇头,道:“这天下之大,那皇帝一人怎忙的过来,这几年又是匪患,又是虏患的,这等小事他却是不曾知道的,且老朽又闻皇帝在皇宫里携一家老小**而死,却也是刚烈之人。”
他顿了顿,转了个弯道:“故而,若说惭愧的也应当是那狗知县,恩公等何愧之有”
崇祯皇帝听了这老汉的话,不禁湿了眼眶,听听,连这乡野农夫都知道朕的不易,那满朝的文武就怎能不体谅一下朕呢。
他很想将他的一众文武等喊来听听这位乡野之人的高论。
“诸位快快请起!”
崇祯皇帝再次虚扶一把。
众人却仍是不起,那老汉道:“虽感谢恩公等除了此恶,但一下杀了这么多人,官府若是追究起来,我等该怎么办呢,故而还请恩公好事做到底,救一救我吴家村。”
这......
崇祯皇帝犹豫了,甚至此时心中有些后悔出手,自己等人本来就是逃难之人,哪里能管得了一村子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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