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国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玉召
是谁!
崇祯皇帝怒了。
有人敢在朕的箸下抢食
崇祯皇帝顺着筷子看去,只见朱慈炤一张笑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永王
崇祯皇帝手中一顿,但是也不能阻挡他吃肉的决心,便拉着脸道:“吾儿何故阻拦”
朱慈炤看了看左右众人皆看向他,道:“儿子今日路过医馆,为爹爹抓药之时,医者特意嘱咐,尊上不可食油腻,故而阻拦爹爹。”
崇祯皇帝一听,嗯,对哦,自己还患有咳疾呢,怎么能吃如此油腻的东西呢,这点浅显的道理崇祯皇帝还是十分清楚的,只是刚刚一时看见肉食,竟给忘了。
幸亏吾儿提醒,要不人咳疾发作,岂不要了朕的性命
一瞬间明白过来,他脸色顿时微变,看向朱慈炤也不再是严肃之状,赞道:“我儿说的对,道是为父一时孟浪了,幸得我儿提醒,要不然这一块肥肉下肚,为父夜里便要难过了!”
朱慈炤忙是摆手道:“爹,我等许久未沾荤腥,一时见到难免难以自持,这是常情......”
转而又对众皇家之人道:“娘,伯娘,姨娘还有阿姐、大哥、三哥,你们也需慢慢的吃,各位已然多日未曾沾过荤腥,今日吃前需先吃点松软的糕点垫垫肚子,才可大块朵颐。”
众人听他这样说顿时脸色微红,悄然放下了手中正吃着或还未曾开始吃的东西,然后矜持的拿起一块玫瑰搽穰卷儿,细嚼慢咽起来。
崇祯皇帝看着朱慈炤那为人所忧、为人所想的模样,心中更是喜悦,此子不仅有勇有谋,而且更具孝道、仁义,尊敬长辈,团结兄弟,真是......真是有乃父之风啊!
反观太子和定王,唉,不说也罢......
崇祯皇帝一手拿着玫瑰卷,一手夹起一块薄薄的瘦肉片,只觉口中食物犹如仙品。
他见朱慈炤还站在那,便道:
第三十一章 贵气
来到众锦衣卫当中,众人已然等急了,见朱慈炤过来,忙是站了起来,朱慈炤摆摆手让众人坐下,开口笑道:“今日之事虽然事成,但万不可泄露出去,诸位可都知道了”
众锦衣卫早就听回来的韩飞等说了朱慈炤夜闯贼府、盗取白银之事,心中对朱慈炤佩服不已,听闻朱慈炤的吩咐,忙是抱拳齐道:“公子放心,我等晓得!”
朱慈炤见众人一脸严肃,再次摆手让众人围着火堆坐下,打趣道:“都开吃吧,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给我们的首功冯缑加一个大鸡腿,以示鼓励!”
说着,朱慈炤亲手夹了一个鸡腿,到了冯缑的面前。
众人闻此,皆是大笑,但是看到堂堂永王竟然给一个臭丘八夹菜,不禁羡慕不已。
冯缑却不禁湿了眼眶,哽咽道:“俺,俺又没做什么......俺也不会说啥,以后俺这条命便是公子的了,以后为公子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朱慈炤却笑骂道:“胡说些啥,没卵子的东西,哭哭啼啼的像个婆娘,都给我记住了,你们可是跟我混过的人,以后不管干什么,即使血流尽了,也不准哭,男儿是流血不流泪的!”
众人听此肃然,冯缑忙是擦了眼泪,忙是和众人抱拳道:“必不敢忘!”
“行了行了,大家都吃,可劲吃......刚刚跟我回来的那五个人,揣好了银子,一会吃完再跟我去取马!”
众人这才大口吃喝起来。
临近出发之时,崇祯皇帝又把朱慈炤唤了过去,嘱咐了一番,朱慈炤这才架着马车和众人出发。
......
道路边。
朱慈炤等赶着马车来到了此处。
见那韩掌柜正和他的小伙计在马车下说话,忙是跳下车来上前抱拳道:“韩掌柜,真是久等了,抱歉抱歉!”
韩掌柜笑了笑道:“这无妨,反正已经关了城门,回不去,等你一两个时辰我也有得是时间。”
朱慈炤道:“那我等便出发”
“好!”
韩掌柜和朱慈炤各自上自己的马车。
临到蹬车,那韩掌柜又回过头来,道:“公子是从京城来的吧!”
此话一出,朱慈炤道没什么异样,但他身后的几名锦衣卫却攥紧了刚刚佩戴上的长刀。
朱慈炤面色不变,微笑道:“正是!”
“怪不得我看公子自带富贵之相。”
韩掌柜想了想道。
“哦”
朱慈炤转过身来,道:“何以见得”
韩掌柜想了想道:“贵气,富贵之气!”
“哈哈哈哈!”
朱慈炤不置可否,大笑起来,然后便爬上了马车。
那韩掌柜亦是微微笑了笑,上了马车。
马鞭挥动,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天津卫西面奔去。
......
马车上,韩掌柜那伙计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半晌道:“掌柜的,您是因何看出了那李公子是个贵人的”
韩掌柜此时已无了刚刚那种粗狂的神态,沉吟道:“我哪里能看出什么富贵之气......”
“那您.....”
伙计一脸疑惑。
韩掌柜瞥了眼马车里的几位亲信,道:“刀,长刀!”
“长刀”
众活接更加疑惑了,怎么又扯到刀上了。
“你没见那李公子的手下所持的刀吗如果我没看错,这些刀应当是出自京营。”
“京营!”众伙计惊讶,但随即便有伙计笑道:“那大明朝都已亡了,现如今北地尽是大顺朝的天下,谁还管那什么劳资的京营!”
那韩掌柜却摇了摇头道:“虽然李闯子占了大明的半壁江山,但是南方富裕之地仍是大明的,且北地藩王都已南下,这最终鹿死谁手却还说不定呢!”
众人听此顿时沉默。
后面那辆马车之上,朱慈炤看着围坐在身边的几名锦衣卫,沉声道:“他们怕是猜到了些什么”
“那韩掌柜”
 
第三十二章 买马之道
不多时,一络腮胡子的汉子从不远处的房子走了出来,他四肢奇大,五官颇正,身上衣服还没有穿上,胸口露出了一大片乌黑的胸毛。
边走边揉搓着双眼道:“哥哥,怎的这么晚还回来,有什么生意,不得等到明日吗”
韩掌柜见了他这个小老弟,顿时露出了喜色,道:“晚上回来自然是晚上生意,快穿好了衣服,来见过李公子。”
这汉子咋了眨眼睛看向朱慈炤,见是个少年郎,便笑道:“呦,还是个小白脸!”
他一边说着一边整理好了衣服。
“你!”
韩飞等人自是不忿。
“哎,无妨!”
朱慈炤摆了摆手道。
韩掌柜面色不愉,朝他那弟弟道:“韩光,不得无礼。”
那名叫韩光的汉子似是有些怵他的哥哥,瞅了眼韩阳,垂头丧气的朝朱慈炤施了一礼道:“俺叫韩光,有礼了。”
朱慈炤笑了笑,回礼道:“有礼了,在下李三。”
看到他那弟弟服了软,韩展柜这才笑道:“让李公子看笑话了,舍弟从小便这个样子,但虽然少了些礼数,但心地还是极好的。”
朱慈炤看了眼面带笑容的韩阳,又看了眼低头杵在一边的韩光,见他两人面貌上相差极大,不禁有些怀疑他俩是不是一个老爹的,但这种话他怎么还好意思问出口,便道:
“韩掌柜如此说便有些见外了,韩掌柜人品如此,汝弟又怎会差了呢!”
那韩阳听朱慈炤如此夸他二人,心中直乐,忙是谦虚道:“惭愧惭愧,过奖了,过奖了!”
说完,又连忙对他的弟弟韩光道:“光弟速去开了马栏,我与李公子要去挑上三十匹好马!”
三十匹!
那韩光本来在那昏昏欲睡,一听朱慈炤要三十匹快马顿时精神了起来。以往生意好的时候也曾有人要过三四十匹快马,但是那是以往,这二年北方战乱不断,他们这个马场已经很少有一次性卖出三十匹马的时候了。
见他呆呆的愣在那没反应,韩掌柜不禁加重了语气道:“还不快去!”
韩光一下反应过来,忙是“哎哎”的应了两声,撒丫子向马栏那跑了过去。
韩掌柜转过头来,道:“请,李公子!”
“请!”
一行人等向马栏走去。
来到马栏前,那韩光已经在此等着了,他这次道是热切了很多,大大咧咧的指着马栏里的马匹道:“这些马可都是俺养的,你们挑吧!”
那韩掌柜亦是做恭请装。
朱慈炤这个不懂马的肯定是挑不出来什么好坏,不过幸好有韩飞等经常侍弄马匹,众锦衣卫闻此,忙是上前去挑选马。
这挑选马也是一个技术活,古有相马为生之人,如今大明亦是有马牙子,又称牙纪,专门从事为人相马,给人介绍马匹的生意。
在牙纪行当里,还有相马的口诀,至今传承,谓之:先看一张皮,后看四只蹄,槽口摸一把,膀头一般齐。
发展到清朝时期,更是有了口头隐语,比如“虎字头”(姓王),“叉子”(牛),数字0叫“嘎”;数字1叫“溜”,“溜字嘎”(就是100,故110也叫溜溜嘎);数字2叫“谭”,“谭字嘎”(220叫两谭嘎);数字3叫“品”“品字嘎”(130叫溜品嘎);数字4叫“吊”,“吊字嘎”(440叫双吊嘎);数字5叫“拐”,“拐字嘎”(550叫双拐嘎)......
那韩掌柜此时在旁作陪,道:“我这马匹是分为上中下三等的,如同公子所见,上等马用黄色涂着,中等马用红漆涂着,下等马则用白漆涂着,当然这价格也是不同的。”
“哦”
朱慈炤放眼望去,果然见有一众马
第三十三章 爽快人
韩阳笑了半晌不见朱慈炤说话,心中便道了声“小狐狸”,接着道:“以往我这马场里的马出场价是上等马一匹15两银子,中等马一匹11两银子,下等的马一匹是8两银子,公子是尽可以打听的。”
他见朱慈炤点了点头,继续道:“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两年战乱,马匹难卖,也甚是不安全,故而这价格是有所下降的,且公子又买的多,所以这价格需的再降一降......”
他抬头看了先一眼朱慈炤,见他仍是不说话,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心中不禁又骂了几句“滑头,狐狸”之类的话,咬牙道:“这二十九匹上等马我作价十三两四钱一匹,中等的马我作价九两一匹如何”
朱慈炤听此不禁有些吃惊,上等马一匹马降价一两六钱,中等马直接降价二两,这折合起来便要便宜四十八两四钱,近五十两银子足够大明普通的三口之家生活半辈子的了,这韩掌柜的还真是够大方的。
但即使如此,朱慈炤相信这韩掌柜还是大赚的,只是在大赚的基础上,手指缝里稍微的漏出了那么几两银子。
朱慈炤沉吟了半晌,想了想自己的布局和安排,并不想在此浪费口舌。
便直接道:“好!”
好
这便好了
竟然也不讲讲价
韩掌柜说的价格可是留了讲价的余地了的,可不曾想朱慈炤连讲价都不曾讲,便直接答应了下来,韩掌柜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买卖呢!
他有些不确定道:“公子也不还还价”
他的那弟弟恨不得自己的哥哥赶紧答应下来,听他这样问,直急的挠后脑勺。
“还价”朱慈炤反问,“为何要还价”
“我李三既不缺银子,韩掌柜的也出价实诚,浪费那口舌干什么”
“这......”
韩掌柜一时语塞,但随即他也豪气横生起来,哈哈笑道:“道是韩某落入凡俗了,李公子如此爽快,为韩某所不能比也,既如此,那韩某便厚颜收公子三百九十两吧!”
得,双方这样一爽快,直接又抹了七两六钱的零头。
朱慈炤亦是大喜,上前一步攥着韩掌柜的衣袖,惺惺作态道:“韩掌柜真乃性情中人,在城中送了我马车,如今回来又给我免了这些许的银子,我与韩掌柜,真是一见如故。”
韩阳想起来他在城中曾答应要送朱慈炤两辆马车,现如今又给抹了七两六钱的零头,心中不禁有些后悔。
但已然答应了,又不好改口,便装的很是感动,道:“李公子所言甚是,韩某和李公子一见面,亦是感觉相见恨晚呢!”
说着他重重的拍了拍朱慈炤的手,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朱慈炤付了银子,便要赶着马回去,那韩掌柜的自然是一阵挽留,朱慈炤推脱家父担心,又是一阵推脱。
那些马被赶出来后,朱慈炤又向韩掌柜买了三十套马鞍等骑具,花了30十两银子。
韩掌柜本来是不想收钱的,但是耐不过朱慈炤非要给,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接着韩掌柜又亲自指挥着小厮把朱慈炤的马换到马车上,又把马匹栓到马车后面,这才将朱慈炤送到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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