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天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你阻止不了我的想法,”她反抗地说,“除非你整天都盯着我。”
“我不会监视你,” 他柔声同意她,“我也不会强迫你。我是你的丈夫,有权利也有责任保护你。”
塔西娅知道自己不该发脾气,但她不想就这么让着他,“那么我会让这桩婚姻无效” 她突然觉得腰上一紧,被拉近一具愤怒的胸膛。
“你在上帝面前起过誓了。”他自牙缝中蹦出字,“你的誓言比那些法律文书还要重要。就算你有本事杀掉一个冷血的男人,也不能毁坏心灵的誓约。”
“如果你相信的话,那你对我根本一无所知。” 塔西娅回答,奋力挣开他的怀抱,快步离开走进别墅,留他一个人待在原地。
第八章
晚餐时分他们俩都不说话。餐厅地面上铺着黄色意大利大理石,家具是威尼斯式的,天花板上描绘着神话人物的故事,在16世纪完工。尽管食物如常可口,塔西娅却难以下咽。
换做是以前,此刻是她一天中最喜爱的时光。卢克会把他过去的所见所闻描述给她听,并诱哄她多说些俄国的人事。有时他们会讨论上流社会的某些习俗,或者互相调侃。有天晚餐时, 塔西娅坐在他的膝上,边喂他边教他如何用俄语说。
“yahhkah,” 她说,并小心地喂他一勺水果,“是苹果的意思。greebi是蘑菇的意思。这个;ribbash,是鱼的意思。” 她因他的发音而发笑,摇摇头指正他,“英国人发r时太靠后了,要抵着牙齿说,ribbah。”
“ribbash,” 他遵命,引来她的另一阵大笑。
“来,喝点酒有助放松你的舌头,” 她将酒杯举到他跟前,“这是vinobyehhyeh。抵住舌头说。要想说好俄语,发音不用太用力。口腔要保持圆形。。。” 她以手指帮助他,最后两人都笑起来。
“告诉我,吻,用俄语怎么说。” 他说,把她拉近胸膛。
“pahtsyelooeey。” 她双手绕上他的脖子,嘴唇盖上他的。
塔西娅怀念过去的美好时分。自两人的争执发生后已经过去了数小时。她知道自己的确有点取闹过分。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会发这么大脾气。想要道歉的话已经在嘴边盘旋,但骄傲迫使她把道歉的话硬生生吞下去。而且,原先那位充满爱意的丈夫此刻成了个面无表情的陌生脸,对两人无话可说的尴尬境遇毫不关心。
塔西娅心里的哀痛分秒上升,她灌下三杯红酒以驱走内心的不适。最后她终于决定独自回两人的卧室去。她遣开女仆,脱掉衣服,裸身钻进被子里。酒精让她昏昏沉沉地睡得很死,几乎没感觉到卢克半夜上床。
她身处红黑浓雾笼罩的梦中,她在教堂,周围是正在燃烧的蜡烛,浓烟弥漫气息呛人,她无法呼吸,双手扼住脖子痛苦地倒在地上,抬头看向墙上的圣像。请。请救救我。。。圣像们怜悯的脸孔渐渐模糊,她感觉到自己被举起,放进一个狭窄的箱子里。她手抓住箱子的边缘,想起身出来。尼可拉斯 安基洛夫斯基的脸出现在她上方。他黄色的眼睛像恶狼般盯着她,露出邪恶而得意的笑容,“你跑不掉的。” 他嘲弄道,然后盖上棺材盖。她因棺材砰然的大力盖上而尖叫,大声尖叫。
“卢克卢克”
他摇醒她,抱住她蜷缩成团的身体,“我在这儿,” 他一遍遍地说,她紧攥住他,因恐惧而喘不过气似的呼吸,“我在这儿, 塔西娅。”
“救救我”
“没事了,你安全了。”
噩梦未了。塔西娅颤抖着脸埋入他的颈窝。“尼可拉斯,”她试着拼凑成字,“他。。他把我埋到棺材里。我。。我怎么也出不来。”
卢克坐起来,把她搂进怀里,像待孩子般轻轻摇着她。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但他的臂膀坚硬有力,让她渐渐放松。“只是个噩梦,”他喃喃安慰,“尼可拉斯离这儿还远着呢,你在我怀里绝对安全。”
“他就快要找到我,他会带我回去。”
“甜心,”他低声说,“ 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塔西娅想试着抑制泪水,“今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自己干吗要说那些”
“嘘。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突然爆发出压抑的抽泣,“我快被这样的噩梦弄疯了。如果以后再梦到这个,天哪,我都不敢睡觉。”
卢克拥紧她,以甜蜜的情话安抚她。她湿湿面颊下的男性肩部肌肉绷紧,她因他肌肤的气息而叹息。他的手在另一边,触向她的胸部。“别停下来,” 她低声请求,全然地转向他,以从未有过的渴望而需要他。
“永远也不会。” 他吻她,舌头技巧性地探索她的口腔。同时,手指移动到她乳房的顶端。
“我爱你,” 她说,感觉慢慢恢复精力。她躺在他胸前,“以前我不敢说。”
他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发,“为什么现在敢说了”
“我忍受不了,因为心里总有话噎着。而且,我不想我们之间还有秘密阻拦。”
卢克吻吻她的前额,她感觉到他在笑,“没有秘密,”他低声,“没有谎言,没有恐惧。。。没有过去。”
“即使明天是世界末日,至少我们已经拥有彼此,”她说,感到欣喜的满足,“大多数人都不会如此。我想这足够了。”
“一生的时间可不够。” 卢克搂紧她,感觉到她脆弱并逐渐回复的内心。虽然他不信宗教,但此刻他在心里默默祈祷。谢谢你,上帝,带她到我的身边。。。
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爱玛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她跑进伦敦的别墅,红色的长发扬起,高兴地抱住 塔西娅 ;“ 贝拉米尔我非常想念你和爸爸”
“我也很想念你,”塔西娅说,亲切地拥抱她,“山森怎么样”
“哦,我们没办法带它来,只有把它留在乡下,” 爱玛做了个鬼脸,“它叫得恐怖死了。要两个仆人才能拉住它,否则它就窜上马车了。它叫起来就像这样” 她模仿狗儿的吠叫,令塔西娅开怀大笑,“然后我就告诉它,我们会尽快赶回家的。”
“你有坚持学习吗”
“没有啦。奶奶从来不追着我学习,只是有时候她会说去看本大点的书。 爷爷老是和他的老朋友会面,要么就躲在角落里吃女仆的豆腐。”
“哦,亲爱的。” 塔西娅微笑着慢慢和爱玛走进前厅,看到卢克正和她的母亲公爵夫人私谈。
金斯顿公爵夫人,是位举止高雅的权威女性。高个子,身材纤弱,有着注目的满头银发和鹰般黑亮的眼睛。她穿着珍珠灰和紫色相拼的丝裙,头上戴着顶显眼的草帽,帽上装饰着花朵簇成的花冠。更奇怪的是,帽边缘装饰着两只直挺挺的死鸟。
“是她亲自杀的那两只鸟,” 爱玛一本正经地说,对塔西娅露齿一笑。
卢克和母亲站在一起,专注地听着老妇人汇报爱玛最近的动态。“和在大城市里生活相比,她更喜欢动物和森林。” 公爵夫人宣称,“真是高兴爱玛在这点上得自我的遗传。她和我在一起过得很快活,你会感到她的进步的。”
“那真是太好了。”卢克说,对走近的女儿眨眨眼。“父亲在哪儿”
公爵夫人皱眉,“想必是去找乐子。就像老狐狸猎逐幼鸟一样,他最喜欢去勾搭年轻小姑娘。他不在反倒更好。小心他会打你新婚妻子的主意。”
卢克微笑着吻吻母亲的脸颊,“看来必须提防着点。”
“几年前你就该这么做了。” 公爵夫人尖酸开口,似乎正在考虑未来的忧虑。她提高嗓门转向一旁等候的 塔西娅和 爱玛,“ 我来看看是怎样的女人最终让我的儿子心甘情愿步入婚姻,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婚。”
卢克骄傲地看着塔西娅向前。“尊敬的夫人,” 她嗓音温和,轻盈地敬屈膝礼。公爵夫人望向卢克,毫不掩饰她的惊讶。不管她先前是怎么预料的,但决料不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有皇家风范礼仪的年轻女子。
塔西娅看上去格外美丽,她的头发梳起,以缀满钻石的发夹固定。蓝色的丝绒高领衣下露出白皙的肌肤。衣服纤侬合身,衬托出细细的腰身和臀部的优美曲线。
卢克留心看着母亲对塔西娅作何感想。塔西娅有着常人所缺乏的气质。她的眼神纯真而严肃,就像黑夜中向天祈祷的孩童。尽管他阅历不少,但还是困惑自己会被她的天真所吸引。但母亲绝对会同意,因为她还以为 塔西娅只是个单纯的家庭教师。
“欢迎成为这里的一分子,”公爵夫人开口,“ 虽然你已经进了这个家,但还是有很多人等着看戏。”
“夫人” 塔西娅问,假装听不懂。
公爵夫人不耐地皱眉,“英国的每个角落里都在流传关于你的神秘事迹和你们俩的婚姻。太仓促了,而且,你们也没有邀请我和公爵。”
卢克着急地打断,“我们是想私下举行的,母亲。”
“看来如此。” 冷冰冰的回答。
塔西娅往后退缩,记起在婚礼前曾经和卢克讨论过是否邀请他双亲的问题,卢克认为他们俩只会给婚礼带来干扰和一堆意想不到大麻烦。她轻缩的动作引起颈部的项链和十字吊坠因阳光反射而发光,也引起老妇人的注意。
“多么别致,”公爵夫人评价,“我可以看看吗” 塔西娅点头,将饰物放在她手中。十字架呈典型的俄国风格,以层层的薄金片打造而成。中间镶嵌血般鲜艳的红宝石,及一颗小而精致的钻石。“我从没见过这么精巧的手工。” 公爵夫人说着,小心地放下项链。
“这是我祖母的。” 塔西娅回答,“ 她一直戴着,直到去世。这是她的最爱。” 她突然涌上冲动,将链子自颈上再度取下,握住公爵夫人的手,把它放到她的手掌,“ 希望您能喜欢这份礼物,夫人。”
公爵夫人因她的举动而吃惊,“孩子,我没有想过要拿走你的纪念品。”
“请收下,” 塔西娅真诚地说,“您赐给了我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珍贵的礼物。。。您的儿子。我以这个作为回报。”
公爵夫人的目光自手中的戒指转到卢克身上,似乎想在两者间分个轻重。“也许有天你会感觉自己被骗的。” 她干涩开口,“不管怎样,我接受你的礼物。孩子,帮我把它戴上。” 她露出微笑,“我支持儿子的选择,”她说,“你让我回想起我年轻时的情形。我会敦促卢克做个好丈夫的。”
“他待我很好,” 塔西娅赞同地说,偷瞄一眼丈夫,卢克因先前母亲的那番评论而有点不知所措。 塔西娅微笑着说,“夫人,请允许我带您去看看那套淡紫色套房。我特地为您准备的。”
“当然,再好不过。我很喜欢那些房间,淡紫色很衬我的肤色。”
两位女士并肩离开,留下爱玛和卢克错愕地楞在当场。爱玛先开口,“看来奶奶很喜欢她呢。不过爷爷谁也不喜欢。”
“我知道。” 卢克突然大笑,“爱玛,可能她真的是个女巫,可别告诉她是我说的。”
这几天过的非常愉快,但让塔西娅困惑的是卢克常常外出。他每晚才回来,身上是浓臭的雪茄味,还有港口的味道,他说只是去参加商务会谈而已,“是不是只有男人才能入会” 塔西娅疑虑地问,帮他把靴子脱下来。
“上年纪的,头发灰白的,啤酒肚,黄黄的牙齿。”
塔西娅仔细检查他的衬衣口袋,“哦,天,我真恨我自己,检查你的衣服生怕上面是不是有什么香水味。”
卢克因她的醋劲而心里晕晕地高兴,他拉起她,“请自便,检查什么都行。” 他邀请地说,脸埋入她的秀发,“我绝不隐藏。这儿,还有。。。这儿。。。” 他的手指缓慢攀上她的身体。
白天时塔西娅都和公爵夫人及爱玛待在一起,购物啦,或者去交际。公爵夫人已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几位好友,这些挑剔的老妇人即刻被 塔西娅优雅的良好教养和举止所折服。真是个温柔懂事的女孩,她们惊呼。现今的小姐们连针线活都不会,也不懂该行屈膝礼及脱下手套。塔西娅的礼仪举止让她们满意,她们一致认定,伦敦的社交礼节正在恢复到以往的水平。
这日下午,公爵夫人在房内休息,塔西娅陪着爱玛复习。让她高兴的是爱玛居然开始写剧本了。“我就要成为女主角啦,”爱玛郑重宣布,“ 想象一下,我会在皇家剧院的舞台上演出。。。我会成为有史来最高贵的麦克白夫人” 她挑选的是麦克白中的梦游一幕,以此显示自己的悲剧天分。
前阵子沃福夫人邀请爱玛参加她女儿的生日宴会,爱玛断然拒绝,“我肯定是那里最高的女孩肯定比所有的男孩还要高的,所有的人只会看到我的头发,而我只能低头看他们的鼻子,太糟糕了,我才不会去。”
卢克以父亲的立场和她谈了一次,结果只让她做出上述结论。当塔西娅问起会谈的结果时,他看上去感到困惑无奈,“她不想参加,” 他简短说,“强迫她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
塔西娅叹气,“爵爷,我觉得您不理解”
“你说的对,”他脸色荫沉,“她7岁那时,我就已经不了解她了。这事你来处理。”
“好的,卢克,” 她说,卢克是个尽职的父亲,可当问题棘手得不能用礼物和吻来解决时,他就变得不知所措。
塔西娅走进爱玛的房间,轻轻敲门。因为听不到答应,她推开门向里张望。爱玛坐在地板上,摆弄着娃娃秀,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开心。
“我猜你是来劝我参加舞会的吧。” 她低哝着。
“是的。” 塔西娅坐在她身旁,“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可以结识很多年纪相同的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我已经有你,有爸爸,还有圣盖特堡的每个人,还有山森”
“而且我们都非常喜欢你,” 塔西娅微笑道,“但这些还不够,爱玛。我是过来人,我小的时候,从来没有过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像我那时一样的孤单。”
爱玛皱着眉头说,“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话。”
“练习一下就行了。”
“爸爸说如果我不想去,他不会勉强我。”
“可是我坚持,” 塔西娅静静开口,看到女孩的脸上露出吃惊,她赶在她开口前继续说,“我们会给你做一身漂亮的衣服,我在hodding先生的店里看到过一块上好的丝料,漂亮的粉红色。这和你的发色非常相配。”
爱玛摇摇头,“贝拉米尔,我不能”
“试试,” 塔西娅诱哄,“最糟糕的情况会是什么”
“我会过的很糟糕。”
“我想你绝对能熬过那个晚上。万一。。。也许你会很喜欢呢”
爱玛戏剧化地大声呻吟起来,双臂搂住所有的娃娃。塔西娅微笑,知道她不再反驳就意味着她同意去参加舞会。
卢克走进卧室关上房门,如释重负般地叹气。整整一天他都和银行经理人律师生意场上的人聚会。他对砍价讨价厌倦至极,不仅要为铁路公司和啤酒厂策划市场,还不得已接受了保险公司的咨询顾问之职。
他不喜欢这铜臭的世界,更愿意做个居家绅士,有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传宗接代过一生。股票和分红激不起他的兴趣,而种种地养养庄稼,有个好收成的主意倒还不错。可他现在不能再单靠收租一项,为了佃户的利益考虑,他得投资于城市工厂和铁路股票,希望获得红利来尽最大可能减少佃户需要上缴的税收。
守旧的乡绅都嘲笑卢克的举措。但他看到的是,贵族的资产和租金收入呈日趋下降的趋势。随着工业的发展,城市变的越来越繁华,贵族式的生活方式已经走下坡路。 他亲眼见到很多过去富可敌国的贵族家庭,此刻穷途潦倒,因为他们无法适应社会的变化。卢克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会让自己的土地荒草遍野,他的女儿也不必被迫嫁给有钱人。综上理由,虽然经商这个名称不怎么的,但至少是个微本万利的行业。
卢克因看到自己的妻子而露出微笑,塔西娅穿着颈脖处缀满蕾丝的白色睡衣,头发披着,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光泽。她坐在床上,膝上放着本书。“你没和我们一起用晚餐。”她说。
她的嗓音有点不一样,透着略微的紧张。他在想她是不是因为最近老是看不到他而生气。“我也想赶回来,” 他回答,“可是我整晚都在和一帮人谈论事情,小麦的市价,还有股票经纪的收益。”
“ 你们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老观念有所改变,农业将会带来不错的收益。” 卢克沉思地皱眉,边耸起肩把外套脱下。“我不可能再有我父亲和祖父那样的生活了,至少不会像他们那么悠闲。我的父亲一生都在追逐女人,打猎,或者瞎侃政治。他觉得我做生意是辱没门风。”
塔西娅走下床,帮他脱衣服,“可是你在为这个家着想啊,不是吗” 她扭开他衬衣的扣子,在他坚实而平滑的胸膛上印下一个吻。
“是的。”卢克微笑着把手指埋入她的发中,抬起她的头,“ 我痛恨和你分开的每一秒钟。”
塔西娅手臂绕上他的腰,“我也是。”
“我最近都回来很晚,”他问,“你是在担心这个吗”
“我没有担心。一切都很好啊。”
“不许撒谎。”他轻声提醒她,她脸刷地红了。
“我是在担心一件事。。。” 她吞吞吐吐地说,“那个迟了。” 她说,脸涨红。
卢克困惑地摇摇头,“什么东西迟了”
“我的。。。月事,” 她艰难开口,“一个礼拜前就该来的。因为一向都。。。很正常,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过。不会有事的,我确定。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有了。。。一个。。。”
“宝宝” 他柔声询问。
“好像太快了一点。我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如果是因为那个,我应该有所感觉呀。”
他静静地以手指梳理她的发,温柔地抚弄她的耳朵。
“你在意吗” 塔西娅小声问。
卢克专注地看她,直到她迷醉在他蔚蓝的眼眸中,“这是我一辈子里最高兴的事,” 他的额头靠住她,“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将一起面对,好么”
她点点头,“那么,你想要个宝宝了”
他皱眉深思这个问题,“我没有太想过这事,” 他承认,“我以前从没想到除了爱玛以外我还会再有个孩子。一想到这个念头。。。” 他停顿,微笑着继续,“ 一半的我,另一半的你。。。是的,我想要宝宝。可我本还想乘我们还没孩子前多相处一阵。你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呢。我想让你多享受些自由,因为你过去缺少的就是这个。我想让你忘记过去经历的事,我想要你快乐。”
塔西娅依偎进他怀里,“那就带我上床去,” 她说,声音压抑,“我就会感到快乐了。”
他惊讶地扬起眉毛,“怎么 斯柯赫斯特夫人。。。这可是你的第一大进步,我真是受宠若惊。”
她急忙地要解开他的长裤,“希望你不会太惊过头了。”
他大笑,“要是我整晚不放你睡觉,你可不许埋怨哦。”
“做梦也不会。” 她低语,他的唇盖住她。
“真可惜爸爸不抽烟,” 爱玛透过玻璃橱窗向里查看,“ 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雪茄盒。”
“我可是很高兴他不抽烟,” 塔西娅说,“我从来不喜欢雪茄。”
陪她们俩去逛哈洛德百货的艾丽西娅在旁边开口,“我也希望查尔斯抽烟,看,这个盒子真是太漂亮了”
银制的雪茄盒上镶刻着黄金和晶玉石。当她们三人在观赏时,一个店员走过来,露出热切的表情。“夫人们想就近再看看吗” 他客气询问。
塔西娅摇头,“我想给我的丈夫买件生日礼物。。。但不要这个。”
“也许他会喜欢以真皮包装的黄金剃须刀”
“他的刮胡刀够用了。”
“买把伞伞柄以象牙或纯银制作。”
塔西娅摇摇头。
“意大利手帕礼盒”
“不实用。”
“一瓶法国科隆香水怎么样”
“太臭了,” 爱玛插嘴。
塔西娅对不安的店员露出微笑,“我们还得再看看,” 她说,“我想会找到合适的东西的,迟早问题。”
“好的,夫人。” 店员失望地离开,去招呼其他顾客。
艾丽西娅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她朝那边的展台走过去,台面上布放的是缀满珠片的手提包,篮子里铺设着纱制刺绣而成的围巾和四方包装的手套礼盒。塔西娅则被一匹油彩马吸引,马儿的身旁是一排支架。她小心地以脚尖轻触马儿,引来它轻微地蠕动。她露出微笑。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确是怀孕了。她老是想象孩子的模样,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
“贝拉米尔” 爱玛跟在她后面,注意力放在儿童玩具那边,“现在和你爸爸睡在一起了,你们有想要个宝宝吗”
“我希望如此。”塔西娅手搭上爱玛的肩,“ 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太好了。”女孩敏捷回答,“最好是弟弟,这样我就可以给他取名字了。”
塔西娅笑问,“什么样的名”
“特别点的。比方说,里昂波特,要么金顿。你觉得怎么样”
“恩,很高雅的名字。”
“要么叫吉迪昂,” 爱玛专心地想着,边绕着柜台走,“或者蒙哥马利,对,就是蒙哥马利。。。”
爱玛还在那里絮絮地谈名字,塔西娅的笑容消失,一种怪异,冰冷的感觉涌上来,她手撑在柜台上以稳住身体,恐惧袭来,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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