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已逝两千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诸葛亮看看窗外雷声轰鸣,风雨大作,心中便一阵疼痛。她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可如何是好
思及此,诸葛亮一咬牙,披上蓑衣,走出门去。
施茜看着天已将暮,风中阵阵清寒,于是缩成一团,躲在树下。
大雨淋的畅快,自己却渐渐意识模糊,瑟瑟发抖。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都看不清了树在远去,天在远去,云
在远去。爸爸,你在哪啊;哥哥,茜茜好想你啊。
她蜷缩在一棵树旁,紧紧抱着它,仿佛那就是自己最亲最可信的朋友。
她喃喃着:好累啊,好想睡觉
大雨仍然肆意的浇打着她的娇躯,衣衫已经湿透,紧贴着她的身体。她下意识的咂着嘴,咽下雨滴,忽而甜甜笑
了,彷如梦见什么开心的事情,只是吃吃的笑着,身子却渐渐歪倒在地上,抱着树的双手颓然垂落,修长的睫羽轻闪
两下,弹落雨珠。
她依稀听见有人在叫她。是谁是爸爸还是哥哥还是他
谁在焦急的喊着自己的名字谁在摇晃自己的身体谁会紧张自己在乎自己
勉强睁开双眼,一张熟悉的面庞由虚昏到清晰。
是他
阵阵晕眩并没有容她再多想下去,于是她身子一软,倒进了他的怀抱中。
熟悉的淡淡墨香,熟悉的温和味道。
真的是他。
“丞相,您身子要紧,赶紧换身干净衣服吧。”
回答此话的却是一声压抑焦急的低吼:“没听到么我叫你去请郎中”
“这是”
第十七章 少伯入越
少伯环顾着小茅屋,想起这些年与范伯相处的一点一滴,不禁百感交集。
他踏出屋外,伸出手指轻轻触摸地上花草,心中竟然一软。真的要离开了么回过头,他瞥见倚在门口往外张望
的范伯,即时红了眼眶。
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范伯伸长脖子看了看,对少伯道:“文仲来了。”
少伯闻言立刻转身,果然见到文仲揣着一脸笑容踱步朝他而来。
“少伯兄”文仲挥手喊道。
“文仲兄”少伯看着文仲的行头,不禁咋舌。不难看出,他精心将发髻高高挽起,上身着一件绫罗长袍,下身
是绸缎长裤,脚蹬一双薄底快靴,腰佩一柄短剑。少伯见状不禁惊问道:“文仲兄这身打扮是”
“哦,今天是大日子啊,我们一同入越,为越王效命,自然要隆重一些。”此时文仲已走到少伯眼前,略一拱手
,“那么,少伯兄,我们几时启程”
“怎么,文仲兄急着启程啊不稍作休息”少伯暗自感叹和文仲说话真累,不停“兄”啊“兄”的,还要时不
时拱手作揖,说话都要文绉绉的。
“不休息了,你看”文仲回身,手往后一指。少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竟然看见一个农夫架着一辆马车
慢慢赶来。
“这是”少伯不解。
“我雇的马车啊,我们坐在马车里,还何必休息呢,虽然太阳是大了点,也无所谓了,少伯兄尽可多呆些水在路
上解渴。”文仲不等少伯答话便走到范伯跟前,欠身道,“范伯,今日我文仲能与少伯兄一起去越国,实乃平生大幸
,我们走后,范伯您要多多保重啊”
范伯轻捻胡须,看向少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机缘天注定,你们此去也要一路保重。”
少伯一听,知道文仲是肯定要现在启程了,心里不禁犯起急来,想着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弄清楚呢,本来以为文
仲要在这里小住个一两天的,哪知现在就要走。他走到范伯身前,将范伯拉到一边:“范伯,西施的事情”
“哦,呵呵,快了快了,你再安心等一段时间,你就快见到了。”
“另外,我曾经跟你提过我妹妹施茜”
“呵呵呵呵,来日你自然清楚。快走吧。”
“这”少伯面有难色。
“这什么这,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去啊”
“范伯,我实在想不到,我会扮演起范蠡的角色,我”
“哎哟,你别婆婆妈妈了,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呢,听范伯的,快走吧”范伯边说边把少伯往回推。
“文仲贤侄啊,我这儿子就交给你了,你们好好为越王效命吧。”范伯将少伯推到文仲身旁,示意他们快走。
文仲躬身行礼,然后拉着少伯上了马车。少伯仍是满脸的无措,却也不得不进了马车。
随着马夫一声“驾”,鞭落尘起,车轮滚动起来。
少伯突然想起什么,猛一把拉开帘子,冲着身后的范伯喊道:“范啊不爹,郑旦那边,我”
“你放心啦,这么婆婆妈妈的,怎么能成气候啊,我会去替你告诉她的。”
范伯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叹了口气,不禁自顾笑道:“这呆子,呆是呆了点,倒也善良正直。”
少伯坐在车内,绞着手指,嘴里总是嘀咕着什么,要不就看着窗外愁眉不展,要不就傻傻坐着一言不发。
文仲见少伯如此,便笑道:“少伯兄,是否心系嫂嫂”
“嫂嫂”少伯一愣,赶紧摆手,“功名未立,何以为家”
“好有此等雄心壮志,何愁不能功成名就待我们辅佐君王,定有出头之日。”说到这里,文仲眼中射出两道
光来。
“啊,”少伯只得陪笑,“呵呵,文仲兄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只是,文仲有一事想要请教少伯兄。”
“不敢不敢,你我相识多年,何必客气,有什么问题,只管道来,少伯知无不言。”少伯一边回答,一边暗道:
这个文仲,以后跟他生活在一起,还不把我累死唉,现在才觉得范伯真好啊。
“几年前我曾在你家看到一副画,我自知其中必有奥妙之处,然而我想了几年,至今仍然不胜了然,还望文仲兄
示下。”
“哦就是那副龙凤相争”
“不错,只是不解那半遮半掩的清丽女子和身后广袤大地暗示着什么”
“这”少伯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不好误导他,于是勉强说道,“这副画是我几年前梦到的景象,至于其中
深意,我也不好唐突天机,只能请文仲兄意会了。”
“哦,看来少伯兄真是当世高人也,可以在梦中洞测先机。”文仲又来个欠身,表情肃穆。
“啊啊,不敢当不敢当。”少伯手忙脚乱的还礼,偷偷抹去一脸的汗,心想:妈呀,要是宫里人都这么说话,我
肯定一头撞死。
马车在路上吱呀吱呀的滚着,碾出一道道车辙。少伯坐在车内,已然和周公携手环游世界去了。
梦中,一名女子枕着他的臂弯睡过千年,纷杂花瓣飘落在他们周围,流星倏忽划过天际。此时女子抬头,莞尔一
笑。少伯呆立不能言,只是看着她笑黡如花,颠倒众生,倾国倾城。但是,这神态,这眉目,何其熟悉。她到底是谁
女子忽而抿嘴一笑,悠悠唱道:“溪边女儿家,叹浮生,数落花;紫阙琼门下,仙翁道,炼丹砂。春池温水滑,千
层浪,逐奇葩;两代美人话,只空付,淡酒茶。”
少伯一惊,正要问个究竟,却突然一个趔趄,猛然一震,睁眼醒来。
“少伯兄,你没事吧刚才车轮碰到了一个石头,把你给震醒了”文仲看见少伯一醒来就是一脸愣怔,不禁问
道。
少伯看着文仲,讷讷道:“我刚刚梦见一个女子,她,她的面目,好生熟悉”
“哦哈哈,少伯兄是为红尘所系了不打紧,越国定有美丽女子,到时我定为你寻得佳人一个,可好”
“不不不。”少伯连连摆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她面熟”
“哈哈,少伯兄不必难为情,英雄好美人,这也没什么,想你少伯兄豪情万丈,身边自然应该有几个红颜知己的
。”
“啊我想起来了”少伯仿佛并没有听见文仲的话,他回忆着那名女子的面容,竟然和那龙凤相争的画中女子
有几分相似,这样想来,就连那画中女子都似乎有些亲切了,少伯想到这里,正准备告诉文仲,转念一想,那文仲只
会想歪,便随口说道,“那女子,好生像我娘亲”
文仲一愣,惊觉刚才失言,一脸惭色,赶紧拱手道:“方才小弟失言,还请少伯兄多包涵”
“不打紧,不打紧。”少伯见蒙混过关,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心中疑惑:刚才我骗文仲兄说我是梦见了那名女
子,我此刻果然梦见了她,现在我说她是我娘亲,她不会真的是范伯的老婆吧思及此,少伯咧嘴笑开了,心想,那
范伯虽然不丑,但要娶得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眉,也真是走了大运了。
马车突地又一震,文仲忙探出头去,问道:“大爷,怎么回事”
“哦,此路蜿蜒泥泞,不好走,不好走啊”
少伯听着这话,心里总觉得不舒坦,似乎,他这一去,便有许多事情将要发生。想到此处,他忽而一笑,摇了摇
头,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
少伯从车上下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景色,不禁暗暗咽了咽口水。
这里訇訇喷涌泉,几处人来姗姗,石阶迤逦假山后,不时有宫女的笑谈声。林间枝头,能听见乳燕呢喃,湖边,
袅袅婷婷几个倒影,掠波绕栏。依稀有人唱着歌,循声看去,一坪软绵绵的蓐草,盈盈舞姿隐约摇着轻竹,倚遍照路
的月蝉。
这景象,若在现代,倾少伯一生,也未必能见到。
“主公有请”
随着这一声吆喝,少伯不知,自己的命运,竟跟着这蜿蜒的车辙,编入了自己所不熟悉的历史。他也不曾料到,
在许多年后,自己,就这样在大惊之下忽然撞见了真相,走到了层层迷雾之后。
第十八章 情何以堪
施茜缓缓睁开双眼,环视四周,婴咛了一声。
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茫然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只记得,自己收拾包袱出门了,然后下雨了,接着就晕倒了,然后,好像好像有人来救了她。
想到这里,她蓦然一惊。那熟悉的味道
她猛地跳下床,环顾四周,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
“好了,我来喂她吧,你下去吧。”
“是,丞相。”
丞相诸葛亮来了施茜倒吸一口气,赶紧爬回床上,佯装还没醒来。
她听见细碎的声音,仿佛是门帘被人拉开了,脚步声停在了她的床前。他将她轻轻扶起,一匙一匙的把药喂进她
嘴里。
枕着他的臂弯,她心里忽而一暖。如此安心的感觉,已经久违了。
她鼻头一酸,睁开了双眼,竟不知此时眸中已含泪。
诸葛亮见她忽然醒来,不禁一愣,接着便高兴起来,将药放在桌上,定定的看着她,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
施茜看见诸葛亮的面庞,也是一愣。只是几日不见,他怎么生生的憔悴了这么多她心里一揪,点点头道:“嗯
,还好。”
“那就好,那就好。”诸葛亮笑笑,扶她躺下,“我安排了几个人送你回蜀中。我们马上要起兵了。”
“起兵去陈仓道口”施茜心想,这个时候起兵,赵云岂不是已经死了那就是该去陈仓道口了。
诸葛亮闻言,眼中闪出一道犀光,抚掌笑道:“然。”
“不行”这二字冲口而出,施茜自己都是一愣。
诸葛亮只是笑,斜觑着她,语气一挑道:“不行”
施茜有些无措,咬着嘴唇,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跟你走,要不就你也留下。”
他摇摇头,转过身:“你好好休息吧,先养好身子再说。”
“不行,你是在逃避什么吗你都没把话给我讲清楚”想起诸葛亮那天说的话,施茜心中便是疼痛。
“我本来也打算告诉你的,免得我走之后你又一个人偷偷往东吴跑。”诸葛亮叹道。
施茜一听,便起身走向诸葛亮,扳过他的身子,盯着他的眼睛道:“好,那你讲给我听,不许骗我。”
诸葛亮有些失神的看着她,忽然眉头微蹙,眼中神色凄惶,苦笑一声,道:“你如今,真是像她了。”
施茜看着他的神色,心中不禁生出不忍来。她伸出手指,轻轻展平他的眉:“别这样,讲出来,我在听。”
诸葛亮抿着唇,眼中浓雾一片,许久,谓叹道:“罢了,罢了。”说着,便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手帕来,展开,上
面竟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施茜接过手帕,看着上面的字,如同读到一个女儿家的淡淡哀怨,仿佛见到她愁肠百转,蛾眉微颦,坐在窗前看
颠沛桃花。
“你可知道我的心愿么累了,我们临水而居,擎一把纸伞把古道送远,阳光拉到眉睫边;倦了,我们拥云而眠
,就一缕暗香将青灯捻细,月色关在眼帘外。暮色渐落时,看前世的嫣红,如何淡如何远;细雨敲窗夜,听来生的雨
吟,如何了如何悟。你可了解颠沛千年的孤独,你可明白穿越千年的缱绻当我能在飘香染绿的一季里离世出尘,就
让我旋叶为盏,醉倒在你月白风清的气韵里,水墨娇颜,偎依在你白衣胜雪的胸前。如今枯枝化笔,只为书写温柔,
留下我在这个烽火年代的最后一页。可还记得,当残月下帘,我轻轻唱起日暖催梧碧,雨薄惜花疏。最是东风多事
,掀动枕边书。惊起妆台慵坐,闲展胭脂水粉,信手倦容涂。昨夜的沉沦和坠落,是我这一生最无悔的眷恋。可怜
都道人聪慧,待长留,无计空嗟。弃卷临窗,看夕照,强依天际。若将来,我有幸化为古风里的某位佳人,你可还会
记得我我不会忘记那日在漫天曼陀花雨中,山岭青翠,碧水孱湲,佳气葱郁,你执起我的手,轻点我的鼻头,对我
说,你愿意伴我到老。可惜,可惜,天何不宽。你可知,这历史,便如银涛无际,暮霞散绮。如今我怀抱的,是无穷
的追忆,无边的寂寥,无数的天风海雨,无尽的暮暮朝朝。春天到了,花儿开了,我却要走了。若我还会回来,你会
认得我么春庭月午,摇荡香醪光欲舞。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轻云薄雾,总是少年行乐处。不似秋光,只与
离人照断肠。darling,i love you”
两行清泪,顺着施茜的脸庞滑落。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悲伤。这字字句句,仿如亲身经历,如同一只
手,轻轻的抓住了她的心。
她抬起头,看着诸葛亮:“这,这个人,是谁”
“是她。乔茜茜。”
施茜恍然。怪不得是乔夫人,原来是乔茜茜。“她是什么人”施茜不解她为什么总说穿越千年,又为什么会说
英语
“她”诸葛亮紧蹙眉头,只说了这一个子,便再说不下去了。
“这是她写给你的”
诸葛亮默然点头。
“她长得和我一样”
“长相虽是十分想象,眉宇见流露的气质却不同。”
“我没她好”施茜顿了顿,咬牙问出这句话。
“也不尽然。你单纯开朗,心无城府,她却是心思缜密,眼光流离。”
“那你对我好,是因为我像她”
诸葛亮一窒,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你说啊”
“我不,我不知道。”
施茜忽然想到黄月英,于是扯着他的衣袖急急问道:“可是你娶了黄月英,对不对”
“嗯。”他点头,并不问她是如何得知的。
“那你们你和乔茜茜”
“我们相识在先。”
施茜点了点头,颓然坐下,不禁笑话起自己来。施茜啊施茜,你喜欢上了一个把你当作替身的人,他对你的一切
,都不过是在缅怀而已。她忽而倔强的仰起头,看着他,道:“你喜欢我吗”
诸葛亮闻言一怔,半晌才道:“我出去了。”
“不许出去”施茜跳起来,伸出手臂拦住他,“你知不知道抚养我长大的父亲根本是在利用我,而我到现在都
找不到我的亲生父母你知不知道我唯一的哥哥和我失散了,他在听说我不是他亲妹妹的时候就不愿再抱我一次了
你知不知道我的幸福在几个月前突然就崩塌了,而你是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生生的抽走了我所有
的希望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收拾包袱走的时候有多难过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了你”她越
说越小声,最后半句话,她几乎是在说给自己听了。说完后,她苦笑着放下手臂,掩面哭了起来,娇孱的身躯轻轻抖
动。
诸葛亮心中猛然一颤。他轻轻走上前,掰开她的双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眼中尽是疼惜。施茜紧咬嘴唇,任他
的双手游走在自己的脸上,心中百感交集。她看着他,纵然有千般疑问,在此时,她都不想问了。攥着他一席如雪白
衫,她终于忍不住将脸埋进他的怀中,贪婪的吮吸他飘着墨香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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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树上开花
少伯看着外头枝丫上的新苗,不禁感叹,光荫荏苒,时光如梭啊。在越国的时间快的叫人抓不住,倏忽就从指缝
间溜走了。
他看着手中的卦,在房间内不停踱步,内心怅然。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噔噔”的脚步声,跟着便是一声叫唤:“
少伯兄”这一听就是文仲的声音,少伯赶忙迎了出去,笑道:“文仲兄今日得闲来我这里啊”
“是啊,主公让你卜卦,卜的如何啊”文仲手里抱着一坛酒,笑吟吟的摆在桌上。
“哦,这个卦么”少伯神色为难。
“怎么,不好”
“嗯,确实不太好。”
“是什么卦,可否说来听听。”
“树上开花。”
“树上开花这分明是利御寇,顺相保也,少伯兄却怎么说不太好呢”文仲一脸疑惑。
“唉,我卜的是吴国的卦。这利御寇,顺相保,说的是他们呐。”
“这少伯兄没有弄错”
“不可能弄错的。”
“这也是,少伯兄有经天纬地之才,确实不会出错的。可,你该怎么跟主公说呢”
“我也犯愁啊。”少伯又踱起步子来。
“少伯兄,你先别愁,你瞧,我带来了什么”文仲说着,便伸手拍了拍酒坛子。
少伯走近,看着这酒坛子,犹豫半晌,道:“这,不就是酒么”
“少伯兄啊”文仲“啧”了一声,“何人不知这是酒耶我是问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酒呢”他说着,便神秘
一笑,打开了酒坛。一阵馨香立刻氤氲开来,彷如桂花盛开,落英满地。
“哎呀,好香啊”少伯凑上前去,闻了闻,“这莫非是楚国的缩酒”
“正是少伯兄果然见多识广可你是否知道这酒的特点”
少伯摇头。
文仲笑道:“这等酒,用糯米酿制成后,不加蒸馏,掺入秋天的桂花,一遍又一遍使劲过滤。每过滤一遍,酒里
便暗含了一份劲道。”他眼中黠光一闪,省略了余下的话一旦贪杯醉了,后劲之大,能令人几日几夜,都无法醒
来。
少伯只顾着闻者这香味,没有留意适才文仲眼中流露出的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光芒。他听完文仲的讲解,点头笑道
:“果然好酒,我迫不及待要尝尝了。”
“哦,那是自然了,请”
少伯和文仲坐定,叫下人斟上酒,对饮起来。少伯尝到味道之后,窃喜不已,一碗接一碗,碗碗都是满斟满酌。
十几碗下肚,少伯仍然在往碗里倒。
“少伯兄,就此打住罢了,你还要去给主公答复呢。”文仲按住少伯的手,试探性的劝道。
“不不不。”少伯连连摆手,已经有几分醉态了,“难得这样喝一次,还没过瘾,还没过瘾呢。”
“哎,少伯兄,你若是想喝,我这酒留在你这里便是了,哪里急于这一时呢”
“不,我说了,喝”少伯推开文仲的手,又满上了一碗。
文仲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自忖道:很好,这次我必须立功,哪能叫你这胆小的一卦破坏了我的大好前程。
“主公,文仲到。”
“嗯,请他进来。”
“是”
“主公”文仲匆匆走了进来,拱手作揖。
“嗯,怎么,范蠡还没卜好卦”勾践懒懒坐在椅子上,扫了文仲一眼。
“哦,属下适才去打探,却见少伯醉倒在地,不省人事,属下见他似乎已卜好一卦,曰树上开花。”
“树上开花作何解释”勾践蹙了蹙眉。
“树上开花,乃是利御寇,顺相保也,主公此番讨吴,必当马到成功”文仲言辞激昂,一副大义凛然状。
“哦既是如此,范蠡为何醉倒啊”
“这文仲不知。”
“不知莫非孤要讨吴,他心里不舒服”
“这文仲实不知。”文仲心中暗道:我只消自己建功便罢了,倒不必害他,这等讨吴的好机会,岂能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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