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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仄客
“祖母,可以信的。再说,学兄一家也不会图我们什么。”郑衡如此说道。
是啊,裴家为何要与永宁侯府过不去呢?真正让章氏感到危险的,也只有永宁侯府的人了。
听郑衡这么一说,章氏便略略提点了几句,吩咐章妈妈和盈真跟随伺候,旁的,便没有多说了。
永宁侯府的马车,像十余天前一样,载着郑衡朝禹东山驶去。只是,速度比上一次快了很多。这样的情况,才是正常的,毕竟禹东山平时较少人迹。
这一次送郑衡去禹东学宫的车夫,依然是谢氏所派,当然是存了监视郑衡的意思。
可惜的是,尽管这个车夫相当精明警觉,在马车行进在禹东山的时候,他只感到脖颈突然一冷,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与此同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马车内的人自是知道马车停了下来,章妈妈和盈真两人在一刹那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随即,章妈妈便开口说道:“姑娘,奴婢下马车看看……”
“不用了,这是有人来接孟姑娘了。孟姑娘,下车吧。”郑衡如此说道,阻止了章妈妈的动作。
孟瑗立刻便动了,边说道:“姑娘,多谢了。”
更多的话语,早就在出府之前已经说了,此刻离开之际,没有什么可说的。孟瑗这一句简单的话语,其实蕴涵了无尽的感激。
郑衡神色平静,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等待着马车再次启动。
章妈妈和盈真已经呆愣了,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只知道马车停下来,姑娘是提前知道的,就连那个孟姑娘,也知道了。
太奇怪了,就像在千辉楼一样,太奇怪了!
可是,她们身为仆从,知道这些事情必是老夫人和姑娘的安排。不然,姑娘就不会如此平静。
早几天,当章妈妈将千辉楼的事情禀告给章氏时,章氏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事情,衡姐儿都已经告诉过我了。这是禹东学宫的学兄,是为了帮忙而来。”
既然老夫人都知道姑娘的事情,章妈妈便没有多说了。
果然,下一刻,郑衡便说道:“这些事情,祖母是知道的。你们放心。”
听了这些话语,章妈妈和盈真便渐渐回过神来,更是没有什么话了。
而且,不久之后,马车便动了。车夫也并没有上前问发生了合适,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事实上,车夫的确觉得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他甚至不知道已经已经昏迷过去了。这马车停留之事,郑衡等人根本不会对他说。
马车一路平安地驶进了禹东学宫。在郑衡出具了禹东学宫的入学书之后,禹东学宫的正门便打开了,仅容郑衡一个人过去。
禹东学宫,没有一个学子是带着丫鬟小厮的。不然,郑适就不会受人欺负而无能为力。
学宫里面,有专门为学子们配备的管事。为了让学子们专心求学,饮食换洗等事宜,其实有人打点,并没有太过不便。
当然,这些管事不如自己家中的下人来得方便可信,但学子们既入了禹东学宫,便是为了求学,旁的,便只能将就了。
吩咐章妈妈和盈真在禹东学宫外,郑衡便入了禹东学宫,径直朝明伦堂走去。
不想,明伦堂里面除了周典和郑适,还有不少人。





妻在上 029章 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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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伦堂中,除了周典和郑适外,还有不少人。
有两个学子,俱是年长,和郑适一样立在周典身后,一副谨从师尊的样子,这些应该是周典的亲授弟子。
但郑衡第一眼注意的,是周典左下坐着的那位妇人。
这妇人年约五十,穿着一身淡紫衣裳,额头眼角可见清晰皱纹,但头发乌黑,一丝不苟地梳了起来,发髻上只有一个缠枝半月金梳背。此外,便没有任何饰物。
此刻,这妇人嘴唇紧抿,半眯着眼看向郑衡,眼神是不加掩饰的评判打量,甚至还有一丝丝不满。
这就耐人寻味了,郑衡这是第二次来禹东学宫,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老妇人,这不满从何而来呢?
在这个时候、在明伦堂这里,能够严肃地坐在周典下方的人,想必是禹东学宫的先生了。禹东学宫既设有女学,有女先生是在太正常了。
只是郑衡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也没有发在记忆中的七十禹东先生有这样一个老妇人。
很明显,这个老妇人知道她,甚至可能特意在明伦堂里等她。先前她已经请明伦堂的学童通报过了,那么,是周典默许这次见面,为何?
这时,周典说话了,仍是一副别人欠了我十万贯的严肃表情:“这是女学首座裘先生,听闻你在先前的比试中甚是出色,故想见一见你。”
裘先生,还是没有多少印象。哀家没有印象的人,还能成为禹东女的首座,这就有些奇怪了。
郑衡略思片刻,便朝那位老妇人欠了欠身,唤道:“见过裘先生。”
听到郑衡这么说,那位老妇人的脸色非但没有和缓,反而更严肃了,不豫地说道:“你就是郑衡?”
你就是郑衡?这话听着简单,仔细一想颇具深意,就好像曾经得罪过她一样,话语里有一种探究的恶意。
对于这种隐藏的恶意,郑衡早就收到了。她前一世不知收到了多少明里暗里的诽谤,像老妇人这种的,真是太小意思了,她一向不理会。
于是,她点了点头,平静地回答道:“是,我就是郑衡。”
殊不知,她这种平静无波的姿态,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就是一副恃才傲慢的姿态,是明晃晃的挑衅。
至起码,在裘先生眼中就是如此,以致她微曲的背僵了僵,一时并没有说话。
几乎是在见到郑衡的第一眼,裘先生就确定:自己不喜欢这个年轻的姑娘。如果说之前她不喜欢郑衡这个人,只是因为爱徒贺德在其手上吃了亏,那么现在更多是因为自己的感觉了。
这姑娘明明是在弯腰向她问好,但她却感到有一种深深的压迫感,就好像这姑娘在冷冷俯视她一样,令她感到到自己异常渺小。这种感觉,太像她以往面对的那些贵人,那些高高在上、她永远无法企及的贵人。
或许是为了挥去这种感觉,她下意识就将不悦表现了出来,问了刚才那句话,可是这姑娘的回答更加傲慢,这姑娘当真目中无人!
不过,窦先生尽管异常恼怒,却并没有昏了头。她猛然想起,这姑娘是得到周典和窦融肯定,并且特学进游学的人,料想就不是简单的人。
她敛了敛心绪,开始尽可能客观地细细打量郑衡。越是细看,她心中越是警觉。郑衡,太漂亮了!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最娇嫩的时候,这种美丽饱含着蓬勃生机,没有人能够忽视。
然而,比郑衡美丽的姑娘,她见过不少。真正让她警觉的,却不是这美丽,而是掩藏在这美丽下的气度。那双漂亮凤目的平静,就好像已经经历过沧海桑田了,能够感知万事万物。
在那么一瞬间,裘先生感觉在这一双凤目下,一切都无所遁形。而郑衡,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
真是……见鬼了!
不得不说,裘先生某种意义上真相了。同时不得不说的是,裘先生毕竟是女学首座,这么深的警觉,足够让她冷静克制。
在打量完郑衡之后,裘先生露出了笑容,道:“你就是郑衡……很不错!难怪比试能赢了。说起来,你应该入禹东女学的,却入了游学。我正就此事与祭酒大人商量呢。”
郑衡也露出了笑容,心想道:你也很不错,这么快就敛住了心神,成为女学首座也不是毫无根据的。
这裘先生的话,倒为她解了某些疑惑。周典和裘先生都提到了那场比试,想到其先前的不满不悦,这裘先生应该是为女学、为贺德而来了。
周典默许裘先生这么说话,虽然并没有什么恶意,多少存着试探的心思。——这就让郑衡有些腻味了。
她既露了那一手鸿渚体,就料到周典会有所试探。但这是她第一天入禹东学宫,周典何必这么心急?难道说,这十日来禹东学宫又出了什么事,以致周典这么心急?
不管出了什么事,她都觉得有些不悦。哀家都不急呢,你们急什么?
郑衡眼底那一抹暗意,周典看到了,半解释地开口道:“裘先生正与我说,想你入女学。你意如何?”
他这话一落,他身后两名弟子便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在他们看来,能入禹东学宫就是幸事了,况且老师身为学宫祭酒,只有严肃冷淡的份,但现在竟一副商量的语气,让这个姑娘挑选哪一学?
什么时候,禹东学宫也像街头白菜一样,可以挑来拣去了?这两个学子表示世界变化太大,他们有些适应不了。
就连裘先生,都奇怪地看着周典,心想莫不是周典真这么维护这个姑娘?
唯有郑适一点都不感到诧异。祭酒大人的妥协,他先前已经在明伦堂见过了,他此刻只为郑衡感到高兴。
郑衡微笑地看向周典,回道:“若是能和先前说好的一样,我在女学或者游学都可以的。”
说好的一样,自是指不称老师、一旬入学一次。如果裘先生允许这样的条件,她真心觉得在哪一学都没有太大差别。
郑衡的话语,在周典意料当中。他朝裘先生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她还是只能留在游学了……”
裘先生迟疑半刻,谨慎地答道:“莫不是她入禹东学宫,还因为什么条件?大人且说说看,女学说不定可以应承。”
周典皱了皱眉,深深地看了郑衡一眼,才说道:“不,她只能留在游学,留在明伦堂这里。”
他差点忘了,要将郑衡极力留在禹东学宫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旁的人。估计郑衡本身,并不愿意来学宫,不然怎么会提那样的条件?
周典有些郁闷了,他引以为傲的禹东学宫,却被人这样嫌弃,颇伤人心啊。
然而,裘先生却说道:“其实,郑姑娘入哪一学都没有关系。我只有个要求,迟些日子的甘棠雅集,请郑姑娘一定要参加。今年,宫中会来人的……”
听到裘先生这些话语,郑衡平静的眼神终于动了动。




妻在上 030章 甘棠雅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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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衡真正在意的,并不是甘棠雅集,而是宫中来人。
在眼神有动的那一刻,郑衡心想的是:宫中为何派人千里迢迢来河东、会派何人前来?
说到底,甘棠雅集是什么东西?她不曾记得,禹东学宫有什么雅集!究竟是什么雅集,竟令得宫中特意派人来?
郑衡看向裘先生,说道:“甘棠雅集,是什么?”
闻言,裘先生诧异地看了郑衡一眼。她还真没想到,像郑衡这个年纪的姑娘,会不知道甘棠雅集是什么。随即,她想到弟子贺德说过郑衡不久前才出孝,心下便了然。
“甘棠雅集,主要是姑娘们参加的,意在以文会友,是为了展示姑娘才艺,这是三年前宫中贵人指示发起的,不仅河东道有,其余九道都有……”裘先生如此说道,将甘棠雅集一一道来。
这个雅集之所以名唤甘棠,是因为《诗》有《甘棠》篇云:“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这一篇其实是赞美召伯、感其政德之意。因此,甘棠雅集所展示的才艺,不止包括琴棋书画等技艺,也特允许姑娘们论政议德。
论政议德,这本是世间男子所能做的事情,但是因为这甘棠雅集,姑娘们也能参与了,并且得到了皇家的允许。
难得地,郑衡有些怔忪。她崩天才三年而已,大宣竟能开明若此了吗?昔年朝臣指着她鼻子骂“牝鸡司晨”,如今竟有这甘棠雅集?
或许是见到郑衡的怔愣,裘先生提高了声音说道:“各大道能在甘棠雅集扬名的姑娘,最后都相当不凡。宫中的贤妃,就是江南道甘棠雅集的魁首。她所说的女德诸论,最后还集结成书了;还有许多官员夫人,都是在甘棠雅集出来的……”
听到这些话语,郑衡迅速反应过来,脸上的失望几乎掩饰不住。
甘棠雅集,所出的莫不是女德诸论,又或许是哪家官员夫人。那么,这和赏花宴有什么不同?
打着议政论德的名头,实则还是为了挑选合适的婚嫁对象。只是,这一次高明些,经由甘棠雅集出来的,多半是正妻宗妇。这么说,宫中发起这个雅集,目的在此?
她还以为,既取名为甘棠,那么便和赏花宴不同,可以展示姑娘们并不输于男子的眼界和本事。她还以为,宫中发起这雅集的人,是为了姑娘们的野心,就像……她曾经有的野心一样。
原来,还是她想多了。甘棠雅集,只有个名号而已。
郑衡脸上的失望太明显,以致令周典多看了她两眼。郑衡给他的感觉一向是平静冷淡,这失望现于她脸上是极不寻常的事,让人觉得很想为她做些什么。
周典做了这么些年学宫祭酒,一眼就知道郑衡的失望从何而来,不由得起了惜才恻隐之心,淡淡说道:“裘先生说得没有错,甘棠雅集可以议政论德,在此之前虽然没有姑娘做到,但并不代表着以后没有姑娘这么做。”
这淡淡的声音里,明显带有安慰,还有一丝丝隐藏的期许。
郑衡朝他笑了笑,这一次眼神并没有那种暗意了。
裘先生听了,脸色变了变,随即非常和悦地说道:“是啊,祭酒大人说的是。我曾听祭酒大人说郑姑娘笔力非凡,必是胸有沟壑,所以甘棠雅集一定要参加,要真是论政议德,那可是继承太后娘娘之志了,皇上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喜欢的……”
她极尽所能地说了甘棠雅集的好处,生怕郑衡不感兴趣似的。
郑衡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多谢裘先生相邀,这个甘棠雅集,我很想参加。”
其实,裘先生说了些什么,郑衡并不在意,甚至其诱哄她去参加甘棠雅集的目的,她也不甚在意。但她有必须参加甘棠雅集的理由,除了周典所说的原因之外,她还想知道宫中来人是谁、为何来河东。
宫中,是与她有着最直接、最深刻联系,这联系来得这么近,她无法抗拒。
在听到郑衡参加的刹那间,裘先生眼中迸发出一种明亮的光芒,仿佛头上的金梳背都会发光似的,令得她整个人都年轻了两分。
周典皱了皱眉,正想开口说什么话,在瞥见郑衡的笑容后,却又止住了。
皇上喜欢之类的话语,或许一般的闺阁姑娘会信,但是会鸿渚体、说不定和厉平太后有过接触的姑娘,却一定不会信。
那么,郑姑娘这么爽快地答应参加甘棠雅集,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因为他那丝期许的。这点,周典很有自知之明。
在裘先生告辞之后,周典屏退了郑适等弟子,正色问道:“你不是这么糊涂的人,为何要参加甘棠雅集?”
还这么爽快,完全不符合她的风格。——虽则只见过郑衡两次,但周典就是觉得这凑热闹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郑衡静静地看着他,反问道:“这不是大人希望的吗?大人不是希望我在甘棠雅集发光发热?”
“……“周典愣了愣,然后大声说道:“我是这么想的没有错。但你这么快就答应了裘壤歌,是什么原因?”
他实在很好奇,甘棠雅集什么的,因为涉及十大道,每年都有一些不可言说的事。他有一种预感,今年河东道的甘棠雅集会出些什么事。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真是太不美妙,让周典起了追问到底的心思。
郑衡并没有回答周典的疑问,她的焦点只在“裘壤歌”这三个字上,并且低低说道:“裘壤歌,原来她是裘壤歌……”
昔日在慈宁宫,她曾听钱皇后说起过裘壤歌这个名字。那时候,钱皇后说道:“母后,近几年江南道出了个女师,名唤裘壤歌。听说江南各家显贵争着重金礼聘,还先后教导叶家、王家嫡女……”
一个名动江南道的女师,后来不知道为何,她便没有再听过这个名字了。若不是因为名字特别,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印象。
在河东禹东学宫这里,她还没能将江南女师和女学首座联系起来。原来,这裘先生原来是裘壤歌,她怎么能成为女学首座的?
尽管心有疑问,郑衡却没有开口询问。
但是,周典却主动为她解惑:“宫中正得宠的贤妃,是裘先生的得意弟子。贤妃力荐,加之有叶、王两家的维护,能当上女学首座有什么奇怪的?再说,裘壤歌的确有本事。”
原来如此,叶、王这两家,莫不是松江叶和衢平王两家?她在崩天之前,这两家就和韩曦常一样极力主张至佑帝亲政。这么说来,这两家得到至佑帝重用了。
然而,周典并没有就此事说得更多。他最想知道的,还是郑衡去参加甘棠雅集的原因,便说道:“裘壤歌的事情我说了,那么你告诉我为何要参加甘棠雅集?”
郑衡很想说我并没有要和你交换消息啊,但想了想,她还是照直说道:“我对甘棠雅集很感兴趣,也想看看宫中的人是怎样的。”
周典狐疑道:“就这样?”
就这么个原因?他还想着或许会出什么事、好提前准备准备的。
郑衡一脸严肃地答道:“就是这个原因。”
周典忽而有些蔫蔫的,又胖又矮的身子竟透出一股无力感来。说实在话,郑衡并不明白周典在好奇什么,不过这样的周典,倒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老师。
老师,也是这样,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旺盛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心并不会因为年迈而有所削减。
很早郑衡就知道,活了很久的人还能保持这种好奇心,必是内心丰盛圆满而能够包容一切的人。——她就做不到。
想了想,她问了一件刚才就想知道的事情:“大人,甘棠雅集是宫中哪个贵人想出来的?”
周典兴趣缺缺,却本着八卦的心详细地说道:“对外说是贤妃,应该就是裘壤歌建议的。但也有小道消息说,这是钱皇后最先想出来,依我看钱皇后已经进了冷宫,不太可能是她……”
说着说着,周典便感到明伦堂这里突然冷了,与此同时,他莫名其妙地感到心中战栗……




妻在上 031章 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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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明伦堂气氛骤然阴冷、令周典感到心中战栗的,是郑衡。
她站在堂正中,脸上的疑问和柔和已经消失,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这气势充满了狂怒,似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仿佛立刻就要爆发出来。
周典被这种暴怒紧紧笼罩着,恍惚间似乎看见血漂杵千里白骨的惨烈画面,他无法控制地手指微颤,只能惊愕地看着郑衡。
下一刻,郑衡微微笑了起来,随即,周典感觉到那有如实形的暴怒瞬间褪去,他整个人骤然一松,额间竟然有了一层薄薄的汗。
“你……”周典艰涩地开口,语调凝滞至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他简直快要错乱了,自己竟然在一个小姑娘的怒气下难以动弹,这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吧?
郑衡上前几步,朝周典弯了弯腰,说道:“大人,冒犯了……”
她心中多少有些懊恼,为了刚才自己的表现。她的自制力一向很好,然而在听到钱皇后进了冷宫的一瞬间,她的怒火猛烈腾升,完全控制不住!
他怎么敢?怎么能如此对待钱皇后?冷宫,那是什么地方,他竟如此狠心!
郑衡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及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在崩天之前,她一生没有太大的遗憾,就连“厉平”这样一个谥号她都能欣然接受,皆因她问心无愧。对于她曾执鼎的国朝、对于她曾养大的帝王,她都做了妥帖的安排。
是,她和至佑帝没有母子情分,但对这个国朝,她还有着责任。她是在弑君诛王之后才令国朝平稳的,又怎么能看着它因自己而倾覆?
辅国的几位重臣、定国的军中柱梁,甚至朝中那些年轻的官员,她都精心挑选过了,特地为至佑帝留了人。这些是她留下的后手,以保证在她宾天之后,国朝还能有二十年安稳。
至佑帝是她养大的,他是什么样的心性,她很清楚。他是一个帝王,就算再怨恨她,也会为了国朝而不得不接受她的后手。——就像他之前不得不恭敬地称呼她为“母后”一样。
更关键的是,至佑帝身边还有钱皇后。钱皇后贤能且聪慧,还是至佑帝爱慕的人,只要有她在至佑帝身边,她留的后手、她心系的国朝,便能无虞。
可是,现在周典说钱皇后进了冷宫,还是三年前!
这个世界上,能令皇后进冷宫的,就只有帝王了。他为何要那么做?钱皇后那样剔透玲珑的人,怎么会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郑衡的眉眼充满了冷意,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圆润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手掌,她也浑然不觉。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真正发怒,为了钱皇后,怒火却对着宫中的至佑帝。同时,也第一次深刻而清晰地意识到,她的那些后手并没有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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