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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仄客
这一次搜查必然会引起大动静,但叶雍相信自己收到的消息,季庸必是躲在了集善街!
如果在平时,他会将集善街每一户都搜查得清清楚楚,还不会惊动任何人。但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季庸随时会离开集善街。
季庸关系着孟家,而皇上说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孟家的人——不论生死。
在这样的情况下,叶雍不敢有所拖延,便借助了观察使府的力量。
谢澧时有一个门下侍郎的兄长,自是知道他奉王令而来的事情,但让他意外的是,袁瓒也二话不说就将守卫借给他了,还及时下了命令。
“袁瓒……”叶雍默默想道,开始思考袁瓒这么顺应的原因。
袁瓒能就任闻州刺史,背后肯定是有人的。但袁家是贫寒人家,数代姻亲也少有出仕的,又不曾听闻袁瓒有得力的门师学兄。这背后的人是谁……叶雍还没确定是谁。
但在闻州这个地方,能安安稳稳任职、并且能有政绩的,多多少少和裴家有些关系。
袁瓒这么爽快地下命令,是看在裴家的份上吗?
但叶雍来不及深思下去,此时守卫们已按照先前的分工,开始进入那些人家,并且陆续引起了一阵阵喧闹。
在这些喧闹响起来的时候,叶雍带着几个下属,动作迅猛地走进了其中一家的大门。
这一家,主人同样姓韩,是一个夫子,教着十来个学生,都是城中商贾的小孩。
从闻州府所提供的户籍资料中,叶雍凭着在刑部任职的敏感,很快就注意到这一家了。
夫子,尊文敬文,就会有收留季庸的前提。况且,这里进出的是小孩居多,又没有什么女眷,反而更利于躲藏。
由上种种原因,叶雍便决定亲自搜查这一户人家。——他的感觉很少会出错,以往也帮他破了不少案,他冀望在这里也能有所发现。
但遗憾的是,他并没能在这里发现季庸,那名韩夫子,只是一个惊慌畏惧的普通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当说起“季庸”这个名字时,韩夫子脸色没有变化,说明他不知道谁是季庸,更不曾收留过季庸。
叶雍在刑部那么久,一个人是不是说真话,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这样的结果,令叶雍颇为不悦,脸上的笑容便隐了下来。他的判断,竟会出错了?
除了他之外,他带来的那几个精于勘查的部属,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叶雍皱着眉头说道:“派两人守在这里,好好陪着韩夫子……”
即使暂时没有发现,他也不会罔顾自己的感觉。这户韩家,他不能轻易绕过去,慢慢审查便是。
忽然间,一声急促尖锐的呼喊传进了叶雍等人的耳朵,就算在一阵阵喧闹中,这尖喊声也特别明显。
这呼声,是有人在喊救命!
“啊……救命!”“啊……救命!”
叶雍微微变了脸色,带着几个下属,飞速朝呼喊声那里跃去。





妻在上 026章 无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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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出呼救声的地方,是离韩夫子不远处的一户人家。
当叶雍带着属下赶到那里的时候,就看到几个闻州守卫正与一行人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这是什么情况?发出救命呼喊的又是谁?
一个守卫急急开口道:“叶大人,我们想要进入后院搜查,这些人却怎么都不让,还打了起来,他们自己还喊救命……”
事实上,守卫也有些懵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打了起来,原本在搜查前院的时候还好好的,但就在他们打算带着娘子们进入后院时,就有人拿着棍棒冲了上来。
更莫名其妙的是,这些人边打还边喊救命,就好像是守卫欺负了他们一样。天知道这是颠倒着来了!
闻言,叶雍看向了那一行人。那一行人,粗犷且强壮,看样子是护院之类。最前面站着一个年轻人,衣着倒是光鲜,但脸上带着潮白,眼中还含着一抹骄横,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的纨绔子。
说起来,集善街这里也有不少有钱人家,这年轻人,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这会儿,年轻人开口了:“大半夜的,你们这些守卫想进入后宅?是有何居心?有两府的命令?谁知道是真还是假?不直接将你们打出去就是好了!”
末了,年轻人还嘲讽地看了一眼叶雍。叶大人,闻州哪有什么叶大人?在月光和烛火的照耀下,他清楚地看到叶雍没有着官服,心中更确定这是一群半夜入室的歹人了。
叶雍正想说什么话,就发觉光线明亮了不少,随即便听到“啪”的一声响,他抬头便见到一束火光闪耀开来。
叶雍眸中精光大盛,高声喊道:“不好!是调虎离山之计!追!”
与此同时,他身边有几个暗影,飞一般地朝火光处掠去,瞬间不见踪影。
那年轻人也看到了这火光,目光一下子呆住了。高空火光,必是某一种信号,胆敢半夜发这样的信号,莫不是这些人真是奉令半夜来搜查的?
那他公然对抗,那不是找死?这下糟糕了……
而在远处,在火光出现的地方,已经有几个闻州守卫倒在地下了,还不住地痛苦呻吟着,边上则是几个提剑滴血的蒙面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中间,还有一个灰衣中年男人,脸孔瘦削,鬓角已有些斑白,眼神却相当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这应该是在某处教习之地,而不是在暗夜厮杀场。
这个中年人是季庸,这三个月来已经见惯了各种血腥生死的季庸。眼前这一幕,又怎么能让他色变?
从一开始的慌乱无措到现在的平静无波,他经历了太多的东西,有太多人为了他付出了性命。在这三个月里,他从以往讲着“商闻之矣,死生有命”的先生,变成了一个“既知死,更要生”的百姓。
正是知道了死亡会随时来临,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活着,而且,还要在某些人咬牙切齿中痛快地活着。
有人不是要他死、要孟家死吗?他偏偏要活着,还要活得好,活得比这些人都好!
这三个月,他对人生的感悟,比过去三十多年的感受还要深。
虽则这三个月令他两鬓染白,但他的精神反而更好了。就算被这些黑衣人护在中间,也感受不到他的羸弱姿态。
在先前那几个护着他的人没了性命之后,这些人找到了他,并且说了一句话,他便只能跟着这些黑衣人离开了。
这些黑衣人说:“孟四娘来了河东,正在等你。”
就是因为这句话,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着他们走。在那个瞬间,他无法判断这些人是来保护他的,还是来劫持他的。
为了孟四娘,不管孟四娘是安全还是危险,他必须跟着他们走。
但很快,他就判断出这些黑衣人是来保护他的。因为这些黑衣,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就像先前护着他的那些人一样。而且,与这些黑衣人来争夺他的,是官府的人。
季庸一直都记得,追杀他的人,多半是官府的人。
原本,他只是禹东学宫的一个教书先生而已,若不是因为他的座师是孟瑞图,若不是因为他秉承着孟瑞图的意愿,官府也不会追杀他。
孟家……
眼下的情况,却不允许季庸想更多了。在这些闻州守卫倒下之后,那些黑衣人片刻也没有逗留,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夹着季庸,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待叶雍身边那几个暗影赶到这里的时候,也只发现倒在地上呻吟的闻州守卫。此外,就没有旁人。
而且一点点痕迹都没留下,在这火光闪耀的集善街,那些人就这样消失了,无处可寻。
集善街仍是响起一阵阵喧闹,但他们知道,这一各狭长的人字形街道,他们想要的人已经离开了。
季庸,的确是藏在集善街,但人已经被带走了
到底是谁,劫走了季庸?
叶雍看着那几个倒地、却没有性命之碍的闻州守卫,脸色都变了……
天已经亮了,集善街这一场搜查,也暴露在日光之下。
两府的命令、众多的守卫、半夜喧闹……这些迅速在闻州城中传开去,尽管闻州百姓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许多人都知道昨夜集善街有了一场骚乱。
幸好,这场骚乱时间不长。据说,在天空出现火光之后,闻州守卫就陆续离开了集善街。
一大道,闻州府衙的大门就打开了。刺史袁瓒、别驾郑晁等刺史府官员早就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这里的,还有观察使府长史黄承林,脸色相当难看。
当然,在刺史府议事厅里面的,还有叶雍。
这些官员齐聚,自然是为了昨晚集善街的搜查事情
那一场骚乱,在百姓中议论纷纷,虽然名义上抓到了几个悍匪,但谁都知道,这都是装出来的。实情是怎样,大家心知肚明。
尤其让某些人窝火的是,明明已经发现了季庸的踪迹,最后却让他逃掉了!
袁瓒此来,是为了听取昨夜的报告。他昨晚在府中安歇了一夜,领闻州守卫出任务的是郑晁,名义上,他总要出现一下。
至于叶大人口中的王令,谁知道呢?
比起袁瓒的淡定,黄承林的脸色就可以用暗沉来形容了。他固是因为谢澧时的命令而来,但同时,也为了他的外侄。——昨晚意图阻拦闻州刺史府的纨绔子。
那招调虎离山,有人怀疑他外侄参与其中,目的是为了拖住闻州守卫的脚步。听到这个说法后,黄承林想撕了他外侄的心头都有了。
夜里玩便玩,喝酒便喝酒,怎么会卷进季庸这一事呢?
清了清嗓子,黄承林首先开口道:“昨晚一事,具体到底如何?我奉谢大人之令来问个清楚……”
叶雍也在刺史府的议事厅,脸上没有带笑,平时那个令人倍感亲近的左颊笑涡,令他看起来更加肃冷。
他并不在意郑晁和黄承林的说辞,萦绕在他心头的,仍然只有一个疑问。
到底是谁劫走了季庸?能清楚季庸下落、又没取守卫性命的人,是谁?




妻在上 027章 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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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善街为何会出现喧闹,郑衡当然很清楚,自是为了季庸。
只是,动静为何会那么大?裴定要去救季庸,必是悄无声息。那么,昨晚在集善街行动的,除了裴定之外,还有谁?
在听盈真等人说起夜空有火光之后,她便猜到了集善街还有谁。敢在半夜发起信号的,就只有官府的人。
这么说,官府的人也发现季庸的下落了。那么大的动静,必是两府共同下的手笔。至于捉拿悍匪这样的说法,只有普通百姓才会相信,郑衡一点儿都不信。
那么,裴定的动作是否够迅速?是不是救走季庸了?
这些,郑衡并没有答案。对于集善街,她只知道是善长人翁居住的地方,但那里有多少人家、具体情况如何,因此将季庸带走会遇到什么事情,她却不清楚。
幸好孟瑗还在永宁侯府,她只须等待,便能够知道答案。
季庸与孟家背后到底关联着什么,这应该就是季庸被迫离开禹东学宫的原因,也是朝廷要找到他的原因。这个原因,就连今上都感兴趣,底下还有谁不感兴趣?
裴家,自然不例外。裴定身边那个名唤“既醉”的属下,总会联系她吧?
想到这,郑衡眸光亮了亮。《诗》云:“既醉以酒,既饱以德。君子万年,介尔景福。”,想必,裴定身边还有一个名唤“既饱”的属下吧。
醉且饱,其实是德是福。这样的名字,倒有些意思……
正这样漫无边际想着,一阵“笃笃”的敲门声便响起来了,随即她便听到了盈真在门外禀道:“姑娘,二夫人请姑娘去前堂,道是天工坊的给姑娘送首饰来了。”
听到盈真这么说,郑衡微微笑了笑。天工坊的首饰……这是昨日在千辉楼约好的事情,这是裴定的人送消息来了。
能这么及时送来消息,不管季庸是否被救出,裴定的动作都很迅速,她所托,找对人了。
整了整衣裳,郑衡离开了长见院,脚步依然不疾不徐。
前堂里,谢氏端着茶水,细细打量着那自称是天公坊的娘子,脸色十分和悦,看起来甚是亲切。
天工坊,是一间专门制作首饰的店铺,在闻州相当出名。闻州刺史府送往京兆的贡品,有不少出自天工坊,朝廷还给它颁发过“巧夺天工”的匾额。
闻州的官员夫人,出席重要场合所佩戴的首饰,必是出自天工坊。现在,这天工坊的娘子,说给衡姐儿送来首饰?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氏现在管着永宁侯府,外人来访一事必须先禀告她。按理说,送首饰来的人并不能轻易进入永宁侯府,但因为是天工坊,谢氏在踌躇片刻后便令人将这娘子放了进来。
她倒想看看,这首饰是怎么回事。衡姐儿刚出孝,昨日才出府,就算去天工坊定制首饰,也只有一天时间。天工坊怎么这么快就给她送来首饰了?
郑衡来到前堂的时候,就见到谢氏这么温婉地笑着。而在她的下首,则站着一个面相朴实的娘子,其手上还捧着一个盒子。
这娘子虽然是站着,然而腰身并没有弯下,不卑不亢的样子。
匠人在大宣的地位相当低下,但天工坊经常为达官显贵制作首饰,技艺精到一定程度,便没有什么好怕的。因此,在面对永宁侯这样的人家,这娘子便落落大方,倒比宫中的司珍强上百倍。
像谢氏这样的官员夫人,无论出席什么场合,都要有与之相应的首饰,仰仗天工坊是理所当然,自然不会对天工坊的娘子傲慢。
这世上的人,哪一个其实都通透。
见到郑衡来了,谢氏扬起了笑容,说道:“衡姐儿来了,这是天工坊的娘子,说是你在那里定了首饰。婶娘倒不知道,衡姐儿快快来看看,是什么首饰。”
谢氏这样的话语,令盈真等丫鬟都一愣。前些天,二夫人眼中根本就没有姑娘的存在,这会儿怎会这么热切了?她们觉得太奇怪了。
郑衡走近那名娘子,边回道:“昨儿是去了天工坊一逛,原本只是去看看的,看现在时兴什么的。不想,那里的掌柜说娘亲生前在那里定了首饰,我便差他们今日送来了。”
天工坊的首饰定制需要时日,她昨日去天工坊,时间根本来不及。但说辞合理,这就太容易了。
听了这些话,谢氏眼神不变,只是说道:“原来是大嫂定制的首饰啊,难怪……不过,我也不曾听说大嫂在天宫刚定了什么首饰。”
“如此,我也不知道了。那里的掌柜就是这么告诉我的。”郑衡的语气依旧依旧淡淡。
婶娘这个称呼,她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索性便没用什么称呼了。
哀家的婶娘,该是哪一个老王妃,估计也没有多少还活着的了。
这时,天工坊的娘子说道:“夫人,是这样的。因为三年多前我们也换了掌柜,这首饰前不久才翻出来的。我们还想着什么时候给府上送来,恰好郑姑娘就去了天工坊。延迟了这么长时间,为表歉意,这一次首饰便不收任何费用。”
天工坊既然巧夺天工,里面的首饰造价当然很高,听到不收任何费,谢氏甚是惊讶。
天工坊不收钱,这可是相当少有的。
到底是什么首饰?
这会儿,那个娘子见郑衡来了,自然把首饰盒子打开了,里面的首饰便现于所有人眼下。
这是一支玉钗,中间有金线缠绕,是很典型的一支金镶玉款玉钗。那材质,看起来也不像是名贵的和田、昆仑等于玉石。
这么简单,又不名贵,的确是出身军中的宁氏所喜欢的风格。
那个娘子点了点金色的地方,说道:“姑娘,这首饰并订单在此了,这事是天工坊延误之故,还请姑娘原谅。”
那娘子拿出了一章泛黄的的单据,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了。三四年前的东西,的确是如此。
郑衡露出了笑容,目光看着那娘子的手指,回道:“我知道了,有劳。”
她正想吩咐盈真接过首饰盒子,便听到谢氏说道:“这个玉钗看着倒是让人欢喜得紧,且让我看看。大嫂的眼光,一向很好。”
这么一说,她便是要看这玉钗了。或许,是想发现这支玉钗有什么不妥。天工坊无端端送来的玉钗,已经引起她的疑心了。
郑衡朝那娘子点了点头。这本也没什么不可以给谢氏看的,就算是给谢氏看,她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果然,谢氏拿出了那支玉钗,放在手中细细观赏,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无论怎么看、怎么掂量,这都是一直很普通的玉钗,和她以往见过的没有太大差别。
很快,谢氏便将玉钗放回了首饰盒。虽然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她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昧下这个玉钗。昧下侄女首饰这样的事,她还做不出来。
如此,郑衡便带着天工坊送来的首饰,慢悠悠地回到了长见院。
令盈真等人守在房间外,郑衡拿出了这个玉钗,然后……直接将玉钗一折。
“啪”的一声响,玉钗自然成了两截。但是仔细一看,那玉钗是中空的,里面藏着一张纸条。
这种传递消息的方法,若是在宫中,肯定瞒不过内侍宫女的耳目。但永宁侯府中的,都是普通人。还有人敢折断这支玉钗不成?
不普通的,就只有郑衡这个活了两世的人。她正好知道这样的传递方式。
这个方式,是昨日裴定对她说的,说会让天工坊的人上门。
不知是天工坊与裴家有关,还是裴定另外找了人来冒充天工坊的娘子。
总之,郑衡收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季庸,是被裴家救走了。这纸条还说待郑衡去学宫之时,会有人来接走孟姑娘。迟些会有人来接走孟姑娘。
细细看着这纸条上的字迹,郑衡露出了笑容。
既然季庸已经安全了,那么便不急了。
过几天,她便要去禹东学宫了。




妻在上 028章 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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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周典有意将郑衡留在禹东学宫。在裴定的建议下,他将郑衡留在了游学。并且,允许郑衡一旬去一次学宫,还能不唤禹东学宫的先生为老师。
这是特例,禹东学宫数年不见的特例。
但幸好,除了当时在明伦堂的几个人,并没有别的人知道这特列。
就连章氏和谢氏等人,也只是知道郑衡入了禹东学宫,还想当然的以为她进的是禹东女学。
现在,十天很快就过去了。在天工坊送来首饰后不久,周典将郑衡的入学书送来了永宁侯府。
其实,禹东学宫录取的学生,以往都是在禹东学宫大门前公布,类似于贡院张榜这种形式。入学书这个东西,还没怎么听说过。
如今周典特地差人送来这入学书,一是为了提醒郑衡记得及时去禹东学宫;二也是为郑衡提供一个出永宁侯府的明证。
郑衡接到这个入学书的时候,不禁有些讶异。据她所知,周典并不是这么妥帖细心的人,怎么会有这封入学书?
但看到这封入学书中夹杂着孟瑗的消息,她便知道这入学书是出于谁手了。
难怪,裴家得称宰相世家。这裴家人行事,非一般的周到细心。
对裴定这个人,她又多了一分了解。
对于去禹东学宫这件事,她原本无可无不可。但有这样一个光明正大出府的理由,她感到很省心,自也高兴。
禹东学宫是河东道文地,既然入游学已经成为定局,她便想趁此机会更深入地了解禹东学宫。哦,应该说,是了解禹东学子们。
这些学子,乃是朝廷将来的栋梁,当中有多少可造之才?
审人相人,已经成为深深刻到郑衡骨子的习惯。在禹东学宫这种人才荟萃的地方,这种习惯更加无可隐藏。
因此,在看到这封入学书之后,郑衡便对禹东学宫起了兴致。
更何况,她还要趁此机会,将留在永宁侯府的孟瑗送出去。
集善街的喧闹已经结束,但官府既无所得,那么就会更加在意孟瑗的下落,观察使府和刺史府的动作,想必陆续有来。
郑晁身为闻州别驾,迟早会知道孟瑗的事情。至于他会不会将府中的陌生丫鬟和孟瑗联想起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无论如何,孟瑗是不能留在永宁侯府了。
昨天,她陪章氏用膳的时候,已经提了将孟瑗带出府中的要求,并且说,这是祭酒大人夹杂在入学书中的要求,或许是因为季庸有了消息。
听到是周典的要求,还是因为季庸的消息,章氏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衡姐儿,既是祭酒大人的要求,那只会是一件好事。孟姑娘留在府中,或许并不当。”
尚未等郑衡说什么,她又继续问道:“衡姐儿,那个学兄是否可信?”
那个学兄,自是指裴定。--千辉楼的事情,郑衡半真半假地向章氏描述了,包括裴定的身份。
裴家在闻州、河东道的影响,章氏太清楚了。季庸和孟姑娘这一事有裴家参与,的确比永宁侯府好多了。
或许这个老妇人心中也存疑,但她心底很清楚孟瑗留在府中非长久之计,尤其是有了周典和裴家的缘故,她表现出一副“就是如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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