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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仄客
听到这些话语,旁边有姑娘讪讪说道:“顾姐姐,黄姐姐就是让你斟茶而已,这没什么呀。”
顾贞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站了起来,冷声说道:“黄媚,你们别以为攀上了观察使谢家就了不起了,呵!”
说罢,她便一甩袖子,带着一个不起眼的丫头,还是仰着头,“噔噔”地下了楼。
那几个姑娘仿佛没有料到顾贞就这么离开,一时目瞪口呆,半响没有人说话。
黄媚脸上露出了羞怒的神色,咬着牙恨恨道:“这小蹄子!顾家都成那个样子,顾运玉半死不活的,她还敢在我面前横!”
刚才讪讪说话的那个姑娘脱口道:“那谢姐姐那里……”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黄媚狠狠剜了一眼,随即便忙不迭地收了声音。
很显然,有关“谢姐姐”怎么样的话语,是不能当众说出口的。
这一桌姑娘的争吵太引人注目了,在那顾贞姑娘离开之后,旁边已有人在窃窃私语了。细碎话语间,郑衡听到了“长史黄家的”这样的话语。
无须再听到更多了,就凭这几个姑娘的话语,郑衡就知道了许多事情。
她依旧端着茶杯,动作看起来无异,眼神却幽暗不已。
顾家败了,顾运玉半死不活,闻州刺史肯定不是顾运玉了,难怪,流民至此却没有妥善安置;长史黄家的,她记得,河东道观察府长史是黄承林……
最关键那一句,观察使谢家,原来,河东道观察使也不是赵衍了。谢家,是哪一个谢家呢?河东道观察使究竟是姓谢名谁?
这些,萦绕在郑衡心头不得散,直到茶过三盏,那桌姑娘也没有漏出更多的消息,旁人的私语也没有什么有用的。
就在郑衡静思细敲的时候,三楼上来了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风姿卓越的年轻人。
正巧,这两个人,都与她有一面之缘。





妻在上 020章 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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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仄给大家拜年啦!祝大家新一年红红火火!)前面那两个年轻人的风姿,只要见过一面,就不会轻易忘记。其中一人,一身雪青长袍,腰悬墨玉印,眉目相当俊美,只是看起来有些病弱。她前不久在禹东学宫明伦堂见过,这是裴定。另外一人,则穿着滚边白衣,脸如冠玉长眉入鬓,左颊的小酒窝令他看起来总是带笑,这是她前世在宣政殿见过一面的少年官员,出自松江叶家的叶雍。如今,这两人结伴来到千辉楼,从两人的神情动作来看,两人还相当熟稔。松江叶和河东裴都是声名显赫的世家,世家之间的往来错综复杂,裴定和叶雍年纪相仿,他们有所往来她并不意外。但是熟稔,就颇不寻常了。裴家嫡枝三代不出仕,而叶家嫡枝,则都是年少为官,两家差异太大,裴定和叶雍缘何如此熟稔。虽则心中有疑,但她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就好像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一样。不管是裴定还是叶雍,与永宁侯府实在是没有什么交集的。她现在最想知道的,还是河东道的情况。顾运玉家出了什么事情?赵衍为何不是河东道观察使了?谢,又是哪个谢?她是没有再看那两个人了,但三楼其他的人,心头仍是惊诧不已。这两个人,气度如此不凡,是哪家的公子?原先起了争吵的那一桌姑娘,都不由自主地看着裴定那两人。尤其是黄媚,目光晶亮得吓人。她祖父是河东观察使府长史,平日里她见过不少权贵,眼界也历练出来了。那个雪青长袍的男子,她看不出有什么来历,但白袍公子身上的玉带,显然是极品的和田玉。和田玉带,整个河东道也没有多少人用得起。不是在于其价格昂贵,而是在于其约定俗成的等级。腰环玉带,必是国公勋贵之家,或是曾立有大功绩。这个年轻人属于哪一种?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令她不敢轻举妄动,脸上的骄横神色也收了七分。面对这么多人的瞩目,裴定和叶雍的神色都十分平静,不知是习惯了这样的情况,还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叶雍看了看三楼的情况,笑眯眯地道:“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去四楼吧。”裴定脸上也带着笑容,目光越过几桌人,落在窗边的郑衡身上。一踏进三楼这里,他就注意到她了。永宁侯府的郑姑娘,会写鸿渚体的郑姑娘,写出“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旧是山河”的郑姑娘。她怎么会在千辉楼这里?看样子,她是自己一个人,身边并没有长辈在。听到叶雍的话语,裴定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点点头道:“也好。没想到今日会这么多人。”人太多了,的确很不方便,虽然他们说的话语一般人听不懂,但还是很麻烦。他说完话之后,便转身准备离开。叶雍仍是一脸笑容,跟在他身后离去。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叶雍状似不经意地往窗边扫了一眼,目光闪了闪。那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为何他总觉得千秋的目光有些不一样。裴定和叶雍离开之后,一直平静品着茶水的郑衡才往他们刚才站的方向看了一眼。刚才他们两个人,在暗暗打量着她。裴定曾讲过她的鸿渚体,会对她好奇是意料中的事,但叶雍呢?为何也充满评估地看着她?莫不是,裴定将鸿渚体的事情告诉了叶雍?叶家在朝中颇有影响力,鸿渚体的事情会不会传到朝中?如此,她就要做更多准备了。但此刻在千辉楼这里,她的注意力还是主要在黄媚那一桌姑娘身上。她们必定知道顾运玉等人的事情,如何从她们口中探知情况呢?哀家主动去向小姑娘问好,这个……难度甚大啊。况且,那个黄媚是个骄横的人,若贸然上前打招呼,怕会受辱。受辱于人,这样的事情,郑衡没有半点兴趣。那么,就只好再等等了。横竖,这些事情并不是十分紧急。想了想,她对章妈妈说道:“结账吧,我欲去礼元大街走走。”在千辉楼这里,她所能知道的,就是闻州府衙和观察使府衙都换人的消息了。更详细的情况,在这里是听不到的,没有人会当众说这些事情。既然如此,就只好去礼元大街逛逛了。——她还是想着那些流民。她想了想,唤来了盈真,对她耳语了几句。在离开千辉楼之前,她有些事情必须知道。盈真瞪大了一双杏眼,脸上惊愕不已:“姑娘,这……这……”她倒不是不想去做这些事情,而是万万没有想到!她还以为姑娘三年没出过府,应该想知道脂粉首饰的,怎么姑娘会想知道流民的情况?她正想说些什么话,但一看到郑衡的目光,她顿时一个激灵,马上就想起了在马车上郑衡看她的那一眼。她身子当即一抖,马上回道:“姑娘,奴婢这就去做,请姑娘稍等片刻。”不就是给流民一些钱财,再问问流民的情况吗?这很简单!她正想离开,就听到郑衡吩咐道:“你一个姑娘家靠近流民不甚安全,用钱将楼下那几个人引在身边。”盈真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直到下楼去,她还有些恍惚。用钱,姑娘说用钱就可以将那几个人引在身边,会这么简单吗?那些人不是二太太派来监视他们的吗?盈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到那几个人面前,故作镇定地问道:“几位大哥,我去旁边问个事情,你们愿意和我同去吗?每个人二十文钱!”这些,正是郑衡交代她的话语。然后,她就看到那几个人怔忪片刻,随即便点了点头。正如姑娘所预料的那样,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她太过惊讶,以致没有发现那流民聚集的位置就在千辉楼旁边,那几个人跟着她去,也完全不妨碍他们随时观察郑衡的行踪。况且,二十文钱呢。不影响他们主子的交代,还有利钱可得,这几个人怎么会不愿意跟着去?郑衡看着那几个人跟在盈真后面,微微弯了弯唇角。能以利相诱的下人,忠心极为有限。谢氏怎么会挑这样的人跟着她?谢氏要么是看人本事不行,要么就是不将自己放在眼内。郑衡相信,多半是后者。呵呵,将哀家不放在眼内的人,结果多半不怎么好。唔,这点,哀家是不会提醒谢氏的。在郑衡饶有兴致如此想着的时候,四楼靠窗的一个僻静角落,裴定和叶雍正在细声说着话。“千秋,冀州那一家,据说其孙女逃了出来。我奉令,正在秘密寻找这姑娘。”叶雍如此说道,为裴定带来了最新消息。冀州那一家,当然是指孟家。他这次来河东,主要是来禹东学宫寻找季庸。季庸和孟家的关系非比一般。若是孟瑞图的孙女出逃,来河东投靠季庸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他来河东首先做的事情,便是来找裴定打探相关消息。在河东,消息最灵通的,便是裴家了。裴定为他斟上茶,懒洋洋道:“区区一个姑娘,也劳烦你叶尚和来河东。看来,那一家的死,不同寻常啊。”叶雍端起了茶杯,只是笑而不答,左颊边的酒窝显得更深了些。叶雍,字尚和,敢直接唤他“叶尚和”的同龄人,也没有多少个了,裴定恰好就是其中之一。他与裴定是世交,两人又师承一代大儒王谟,是同门师兄弟,昔日两人意气相投,交情自是不用多说的。见他避而不答,裴定也不在意,而是自顾自喝着茶,半响才道:“季庸三个多月前失踪了,周典是前些天才知道季庸失踪。现在我也在寻找他想下落。”听了这些话语,叶雍眉头皱了皱,眼中露出了一丝意外。连裴家都不知道季庸的下落,那么事情就有些麻烦了。他能待在河东的时间不长,若是季庸都找不到,还能找到孟家姑娘吗?随即,他的眉目便舒展了,笑着对裴定说道:“无妨,我相信你要是想找人,半个月就足够了。我时间还有。”裴定笑了笑,也没有说话。找到季庸,半个月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不见得朝廷就能知道季庸的下啊。见到裴定的神色,叶雍多少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果然,就算凭他与裴定的交情,若不是吐露些实情,也不能轻易从裴家得到什么有用消息。略思片刻,叶雍便说道:“千秋,想必你也知道,将孟家安置在冀州的,是厉平太后的心腹宫女……”裴定仍是淡定地喝茶,连眉头都不动一下,仿佛并不在意叶雍的话语。叶雍这下也没辙了,忍不住隔着桌子捶了一下裴定的左肩,大咧咧说道:“千秋,够了啊。我只知道今上一定要找到孟家姑娘,好像是与厉平太后的心腹有关,别的,我可就不知道了。”裴定放下了茶杯,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声音却有丝无奈:“那好吧,我若是知道季庸下落,便告诉你吧。”朝廷真正在意的,不是季庸的下落,而是那个孟家姑娘。哦,不对,也不是孟家姑娘,而是厉平太后的心腹。厉平太后……裴定不禁想到了会写鸿渚体的那个郑家姑娘。在学宫西门的时候,郑姑娘遇到了一个衣衫破烂的姑娘。那个姑娘,也姓孟,也是来投靠季庸的。这可真是巧啊。




妻在上 021章 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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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定眸光转动,随意地问道:“尚和,那个孟家姑娘,你和我说说,我顺便帮你留意一下。”
听得他这么说,叶雍笑回道:“那个姑娘二十来岁,在家中排行第四,长得……”
叶雍描述得并不详细,皆因他也没有见过那个孟家姑娘,这些形容,还是刑部其他官员所说的。
裴定点了点头,道:“如此简单的信息,要找到这样一个姑娘不容易。你确定她是来了闻州?从冀州到闻州,路途甚远。”
这一点,叶雍很确定。不然,他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河东。只是裴定说得也对,一个没有什么特征的姑娘,就如海中滴水,是很难找得到。
况且,那个孟家姑娘能从冀州逃脱,这本就是一个聪明人。或许,还不仅仅是聪明,说不定还有什么人相助。
若是如此,他就更要找到这姑娘了,既是为了王令,也是为了叶家。
裴定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心中却笃定了然:果然,朝廷要找的,就是那个在学宫西门出现的孟姑娘。
那个孟姑娘,他不太记得其样貌了,却听得很清楚,她自称在家中排行第四,是孟四娘。
孟四娘……他已经确定那个孟姑娘就是孟瑞图的孙女了。在外逃亡还以真姓名示人,这不是太蠢就是太机敏了。
须知,有些人是不能欺瞒的,以实相告会得到更大的帮助。这孟四娘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是不是有了这样的敏感?
更重要的是,收留这孟四娘的,是永宁侯府的郑姑娘。
又是与郑姑娘有关。究竟,郑姑娘是否知道孟四娘的身份?还是一时的恻隐之心?
当中区别,太大了。他得想办法弄明白才是。
他敛了笑容,再一次问道:“尚和,孟瑞图已死了三年多。当年孟家就折了一批人,现在为何要赶尽杀绝?”
叶雍虽只是刑部员外郎,但领了这个王令,就意味着今上对叶家不是普通的信任。或许有些消息,叶家已经清楚,但在河东的裴家,尚未确切。
听到这些话语,叶雍叹了口气,为难道:“千秋,并非我不想说实话。而是此事关系重大,你们既没有出仕的打算,还是少掺进来为妙。”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以我之见,你们还是派一人出仕较为妥当。”
这些话,是他真诚的忠告,也是隐晦的提醒。换作普通人家,别说三代不出仕,就是五代、七代也没有什么关系。
但裴家,并不是普通人家,而是宰相世家,其子弟是出将入相之辈,朝廷怎么会放心?
皇上在短短一年内,先后换了河东观察使及闻州刺史,就已经是一种征兆了。但是,裴家依然十分平静,嫡枝子弟依然没有出仕的打算。
裴家这样的家族,怎么会不知道河东官场换人是什么意思?没有动静,就是执意不如皇上所愿了。
一个家族韬光养晦是好事,但到这种程度就有些过了。以卵击石,太不明智了。
叶雍看不明白裴家的态势,就连他的祖父叶献,提及裴家的时候也是摇摇头,叹息一句道:“裴光真够犟的!”
叶雍心想:既然我来了河东,那少不得要提醒一下了,至于裴家会不会听进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会儿,裴定露出了笑容,拿起茶杯对叶雍敬了敬:“尚和,有心了。季庸的下落,我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他看得出来,叶雍的提醒是真心的,他承这一份情,定会告知其季庸的下落。
但是孟四娘一事,裴定心中有疑虑。
先前家中的鸟传来了消息,有关孟家被除根一事虽然还没有十分确切,但也显露出一丝端倪,那就是孟家被灭,不仅仅是今上的主意。
厉平太后宾天之后,今上最为重要的乃是王家、谢家和叶家,孟家这一事,有没有这三家的手笔尚且不知。——他不敢在此事掉以轻心,所以没有将孟四娘说出来。
于是,他想了想,道:“不说这些事情了,难得你来河东,我定要好好招待你一番。过几天我在家中设宴,以为你接风洗尘。”
叶雍“哈哈”笑道:“你裴千秋有请,我当然要去的,但这些天不行。我奉了王令,还要去观察使府和刺史府。另外,也想上禹东学宫看看,设宴就迟些吧。”
他去观察使府和刺史府,当然是为了孟家这样的正事。至于私交嘛,当然可以往后退一点点。
这些,裴定完全清楚明白,然而有些事情在他脑海中突兀出现,鬼使神差似的,他竟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去刺史府,那岂不是袁瓒等人会知道此事?”
袁瓒,是闻州刺史。对这个裴家一手扶上去的人,裴定很放心。他脑中突至事情,竟然是闻州别驾郑晁来自永宁侯府。
永宁侯府的情况,裴定略知一二。若是郑晁知道有这样一位孟姑娘,会不会顺延想到郑姑娘身边的人?一个侯府出现一个陌生丫鬟,怎么都引人注意的吧?
如此一来,事情就麻烦了。孟四娘牵涉到厉平太后的心腹,若是郑姑娘会鸿渚体的事情再传出去,这两事实质都和厉平太后有关,那么……
郑姑娘危矣!
裴定心中微微一凛,不明白自己何以这么在意一个姑娘的安危。或许,是因为鸿渚体?还是因为孟四娘?
他不得而知,脸色便沉了沉,无意识地往窗外看去,目光却立刻凝住了。
千辉楼外,一个纤细的淡紫色身形转入一条巷子,她身侧跟着一位仆妇和一个丫鬟,身后还有几个人在缀着行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这个,是郑姑娘,他刚刚还在想着的郑姑娘。
见到他这副样子,叶雍将心神从袁瓒身上移回来,好奇地问道:“千秋,你怎么了?你失神的样子,可是十分难得啊。”
他说罢,便顺着裴定的目光往外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心中更好奇了。
裴定为他续了茶水,才回道:“我在看那些流民。袁瓒已经安置了一大批流民,但还有这么多人。看来,关外道情况太不妙。”
失神么?原来自己的样子是失神啊。
郑姑娘已经转入巷子了,自是什么都看不到了。这些流民,适才裴定就注意到了,如今说出来,固然是为了遮掩自己失神,也想与叶雍探讨关外道的情况。
叶雍却对这样的话题没有多少兴趣,意兴阑珊地回道:“关外道不太妙又不是这两三个月的事情。这样的事,朝廷自有应对。对了,刚刚你所问的,倒并没有什么,我只说找这样一个人,身份自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
在这一事上,叶雍剔透得很。知道孟家有人出逃一事的人,必知道他要寻找什么人,这是没法掩饰的。
正巧,他相信孟家之事没有多少人敢沾,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当不知道。观察使谢澧时朝中有人,或许会知道他奉王令的真相,但别的人,像袁瓒这样的官员,消息并没有那么灵通。
裴定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只是脸色仍显严肃。
既然叶雍不在意,那么他便不好再说什么了。郑晁,迟早会知道孟姑娘的事情,这应有祸端。
在此之前,他得做些什么才是。
很快,叶雍便道有要事在身,随即就离开千辉楼了。而裴定,则带着属下,仍是坐在四楼靠窗的位置,紧紧地盯着郑衡转身那个小巷。
千辉楼旁边的小巷,他记得是封住了的,并没有别的出口。




妻在上 022章 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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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衡站定了身子,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巷脚,面容越发沉静。
巷脚处,爬着一些青苔,看起来杂乱无章,青苔的旁边,还顽强地生长着两三棵野草,它们在早春的风中努力向那些青苔靠近。
这样的巷脚,与河东或京兆任何一条巷子的并没有太大差别,就是在永宁侯府,也能看到这样的青苔小草。章妈妈和盈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不远处有一堵墙挡着,这巷子并没有出路,姑娘转进这个巷子就是为了看青苔?
她们不知道,这些寻常的青苔小草在郑衡的眼中,变成了另外的东西。这不是杂乱无章的青苔小草,而是一个个独特的信号!
这些信号,郑衡太熟悉了!
这是暗卫的信号,她手中那一支暗卫的信号。
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河东道闻州看到暗卫的信号。
刚才她经过巷口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巷子一眼,就发现了一丝熟悉感。热闹旁、无路巷、灰墙青苔——这太像她暗卫的手法了。
有这样的熟悉感,她无法不进入这里。然后,就发现了这些信号。
若不是清楚暗卫的人,是绝想不到这巷子另有玄机。更让她无比意外的,是这些信号所显示的内容。
“季庸,集善,速救!”
很明显,这信息是留给其他暗卫的。这么说来,在河东的暗卫起码有两组,一组已经探听到季庸的下落,而且明显出了什么突发情况,所以寻求另外一组的援助。
从这些青苔和小草的生长情况来看,这信息留下的时间并不长,应该不超过七日。
更重要的是,这些信号仍然在这里,那就说明另外一组暗卫并没有看到这些消息。
七日,对于她手中的暗卫来说,时间太长了,若是事先有任务知照,不可能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回应。
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要么是找到季庸的那组情况太危急,要么是接应那组出了意外。
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暗卫,究竟出了什么事呢?在河东道的暗卫,究竟有多少呢?
云端……是否将暗卫交给了老师?
她原本以为,前一世已没有多少遗憾,早就应该完结了。但不想,前一世所熟悉的东西,竟然如此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而且带着无数谜团,令她无法处之泰然。
她已经成为了郑衡,但她也是慈宁宫中的郑暄。
季庸、北州宁家和暗卫消息交汇在一起,成为了如今她所看到的情景,或者说是面临的局面。
她曾以为早已结束的一切,其实只是换了个面貌重新开始。结束与开始,其实没有绝对的限定。
在看到这些信号的那一瞬间,她恍然大悟:前世今生,是无法割裂的。她以郑暄的灵魂占据着郑衡的身体,其实就是联合了郑暄、郑衡两人所有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与她有关,她无法置身事外。
此时此刻,在千辉楼旁边这条巷子里,她看到了自己暗卫的消息,就绝不能当作没有看到。
她看到了这些消息,然后呢?她只是永宁侯府一个丧母的姑娘,手中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做些什么?
郑衡目光倏地变得暗沉,第一次清晰认识到自己的弱小。她曾掌着大宣王朝,可以调动天下十道的官员与军队,但现在,她只能使唤两三个后宅的婢女。
越是掌握过强大的力量,便越能感受到弱小的存在。
“哀家,又要重新开始了……”郑衡默默想道,再次看了看那些青苔小草,然后决然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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