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仄客
郑衡想着裴定必是与她细说在御史台的安排,倒不作她想。
只是她看到裴定苍白的面容沉下来时候,不禁问道:“学兄,可是事不畅顺?”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在鸿胪寺耽搁的这些时间,已经足够让萃华阁作出反应了,那些细作的事情应该扬出去了。
裴定为何是这副表情呢?
听了她的话,裴定眸光闪了闪,不答反问道:“郑姑娘,倘若我没及时赶到呢?你会怎么办?”
郑衡愣了愣,并没有立刻回答。
若是他没有赶到,最坏的结果也只是在鸿胪寺呆着,这并没有什么。
裴定目光锐利,似乎能看清她心里所想。
他眼神深邃,却淡淡说道:“从这事看来,郑姑娘实在将自己看得太轻了。”
“……”郑衡还是没有说话。
她明白裴定的意思,本想轻松带过,但看到裴定认真的眼神,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哪些是虚假,哪些是实诚,她还分辨得出来。
她自己不当一回事,但裴定这样真心实意地担心她,她不能轻慢待之。
——却不知怎么回答。
她能说,其实这样的事情她前世经历得太多了?还是能说,她笃定自己会平安无事?
事实上,在世人看来,她在被带进鸿胪寺那一刻起,就已经出事了。
说到底,在郑衡内心里,并没有多少危险的念头。
不知危险,便不够珍惜。
见她默然,裴定继续说道:“我说这么多,目的在于——郑姑娘乃美玉,何必与瓦罐硬碰硬?”
不待她回答,他忽而笑了笑,无比认真地说道:“郑姑娘,会有很多人担心你。我……我便是其中之一。”(未完待续。)
妻在上 214章 卿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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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我……我也是其中之一。
裴定的目光牢牢锁住郑衡,里面有无尽的深意,是他难以说出口的——
我那么担心你,生怕你遭遇什么意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然后不顾一切地赶来。
我的心意,你……你可知道?
郑衡自然不知。
此时她看着裴定认真的眼眸,说不出任何敷衍的话,只重重点头道:“多谢学兄挂心了。这一次,是我大意了。”
顿了顿,她继续道:“多谢学兄及时赶来。这一份心意,我铭记在心。”
裴家和裴定都很好,哀家感念在心。
她的话一落,裴定眼神顿时黯然,仿佛漫天星光都被打落了。
他是如此敏锐通透的人,如何听不出郑衡的心绪?
郑姑娘,压根就不知道啊……
在她看来,他这番举动,只是基于裴家的道义,是出于对盟友的维护,她从来就不会多想。
以她的聪慧,哪怕她多想一丝一毫,也不会这么回答了。
裴定忍不住别开了眼,目光落在了鸿胪寺外面的大树上。
大树枝叶新嫩,随着柔和春风轻轻晃动,间或还有几声鸟鸣声。
真是一派鲜活的好春光。
裴定合了合眼,忽而想起了少时听老师吟诵过的诗——
春山茂,春日明。
风微起,微波生。
芳袖动,芬叶披。
两相思,两不知。
如今想来,哪里是“两相思,两不知”,分明是“有相思,卿不知”才对。
只是这些话,到底负了这大好的春光。
他心头微颤,回想起之前那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无比确定自己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他凝了凝神,目光依旧锁住郑衡,开口道:“郑姑娘,我……”
此时郑衡恰好抬头看着他,春日柔光投在她的脸庞上,像镀上一层飘渺光彩。
美得惊心动魄,却又美得这么遥远。
与飘渺遥远相比的,是她无比清晰的眼神。
她的眼神清澈透亮,里面正映照着他的样子,凤目长眉之下,是苍白的脸容。
裴定猛然生起了渗渗冷汗,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霎时烟消云散了。
郑姑娘这么美好,她的风华才刚刚展现,他却……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不由得退了一步,脸容更显苍白了。
裴定骤然色变,令郑衡有些担心,便上前一步问道:“学兄,你如何了?”
她脚步稳妥,她心无旁念,更让裴定心跳如雷,“轰轰”在心中,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一步间,裴定忽然悟了:
他静默不语,不是因为她眼中苍白的脸容,而是因为……她是郑姑娘!
她不是旁的人,是郑姑娘。他亲眼见过、明明知道,郑姑娘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郑姑娘……比他所想的更好。
与她相比,他顿觉自己黯然失色。
或许在旁人看来,他家世了得、才华卓绝,便是世人颇为看重的相貌,也恍似姑射神貌。
他不输任何人,甚至比大多数人出色。
那又怎么样呢?
他知道郑姑娘不会在意这些,这些在世人看来是必要重要的条件,郑姑娘不会在意。
在郑姑娘在禹东山救下孟瑗开始,他就对郑姑娘起了好奇。这么多日子接触下来,他虽不能说完全明白郑姑娘,却也多少懂得。
郑姑娘明明只是一个闺阁小姑娘,却有着无比强大而清醒的内心,这样的人,看似纤细娇弱,却难以有动。
有时候,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郑姑娘是那云端上的人,费尽心力都难以触及。
郑姑娘这样的人,就算清楚了他的心意,会有所动容吗?
说实在的,裴定没有多少信心。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信心。
他对郑姑娘,自认为有一片真心。但这片真心,确定的时间太短了些,尚未能肯定可以持续多久。
他确定自己此刻心头沸腾,也确定那种难以呼吸的感觉只为了郑姑娘一人。但是……
感情,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他有满腔情意,愿意给予眼前的郑姑娘。但郑姑娘呢,她要吗?
裴定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姑娘,见她有千般美好,也见她有万般平静。
不,郑姑娘不需要。
一个人不需要的东西,就算他自觉有种种好,最后都是不合适。
他也就……无须多言了。
郑衡看不明白裴定眼中的深意,见他久久沉默,便也安静下来。
心中只是想道:裴定有什么是想单独对她说、却又说不出的呢?
尚未等她想个明白,便听到了“扑扑”拍打翅膀的声音,一只灰翅红嘴的小鸟落在了裴定的肩膀上。
是小红!
小红乖巧地站在他肩膀上,正“啾啾”地叫着,然后亲密地啄了啄。
郑衡立刻就发现,小红的脚上没有系任何东西。那么它来是为了?
小红的到来,令裴定迅速回过神来。
他站直了身子,出言为郑衡解惑:“小红来了,就表示事情都办妥了。我们可以放心去御史台了……”
他说话之时,声音沉着冷静,半点都无刚才的凝滞暗涩,这是他正常的样子。
刚才欲言又止、无比纠结的他,就像不曾存在一样。
他将那一片无法说出口的心意,深深地压在了心底,只是偶尔才会显露出来。
此时郑衡不知道,在她不经意的时候,有人为她奉上了一片真心实意。
现在的她,听了裴定之言,只注意到一点:“这么说,朝香暮籽找到证据了?”
她知道萃华阁的人已捉住了南景细作。但进一步证据,就不清楚了。
裴定看了看她,唇角勾了勾:“这需要什么证据?裴家既然捉到了南景细作,就一定能撬开他们的口!”
他突然伸出手,拂去了郑衡肩上的一片嫩叶,淡淡道:“我会让他们永生难忘,后悔踏进大宣一步!”
“……”郑衡哑了哑,忽然觉得眼前的裴定有些不一样。
还有,他伸手为她拂去嫩叶,似乎亲密了些吧?
更重要的是,裴定的手指怎么带着点点血迹?
于是,郑太后那塞满了家国朝事的脑子,第一次有了些别的东西。(未完待续。)
妻在上 215章 奸臣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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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么么大家!又有一种写得很开心的感觉了··)
当然,这些东西在郑衡脑中停留的时间很短。
显然,裴定压根就不在意这手伤,她就没有问。
想必也无碍,她只是有些好奇:像裴定这样的千金之子,怎么会伤了五个手指呢?
十指痛归心,裴定倒也能忍痛。
其实也不奇怪,素来体弱的人,必定承受了旁人难以想象的苦痛。
倒是裴定刚才说的那番话,隐在其中的杀意,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终于知道裴定哪里不同了——这种外露的杀伐果断,实在太霸气了。
郑太后阅人无数,却很难给裴定下一个准确的观感。
老师对裴定的评价是:此人非池中物。这么长的时间接触下来,她极为认同老师的评价。
她从裴定那里看到了聪慧、坚定、机变等种种可贵的品格,然而还不够——
倘在太平盛世,裴定这样的品格可至一代名臣,可保家族两代繁盛;
但如今天下将倾未倾,且国朝有外敌临压,这就有所欠缺了。
裴家乃宰相世家,却三代不仕。如今有所改变,所图必定远大。这欠缺,很有可能是致命伤。
她前世踏出了一条尸山血海路,自然清楚裴定欠缺的是什么。他缺……缺一种杀伐果断的狠辣。
这也难怪,河东第一的世家子,生来备受父母宠爱,有多少狠辣的机会呢?
不曾从地底爬起,便不知登上高处需经历怎样的泥泞。
裴定,从一开始就站得太高了。
她原本以为,裴定要补上这种狠辣,还需要数年的时间、还需要经历更多的风雨。
但这会,他怎么就补上了呢?还如此……咳咳,霸气侧漏。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裴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哪里知道,对一个男人而言,在他知晓****那一刻,便补全了身上的不足。
杀伐果敢的狠辣,是他的自我强大而已。
唯有知爱,才会知忌,就会不知不觉地强大起来。
虽则不知裴定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不过,哀家心中甚喜。
只有裴定足够强悍,才能走得足够远……她的心愿,就更有希望达成了。
“啾啾”的鸣叫声响起,小红不断刷着自己的存在感,也让裴定郑衡笑了笑。
裴定瞧见远处的吴皆云在苦哈哈招手,便说道:“郑姑娘,我们走吧,路上细说。”
停了停,他扬眉而笑:“不用担心,去了御史台你只说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
郑衡的确是不担心,接下来也像裴定说的那样,只说什么都不知道。
她倒也不是要将所有的事情,而是在此之前已作了布置,随后只是淡淡定定看戏罢了。
是的,看戏。
这一场朝香暮籽的危机,在她看来就是一场戏。
登场唱戏的是一众贵人,德妃、贤妃等等,戏文的曲折委婉,差点让她拍手叫绝。
倘若她不是逆天归来的郑太后的话,便生生成了别人的踏脚石。
不知名的势力想踩踏着她与裴家通天,未免想得太美了些!
当她站在御史台、看到那几个浑身是血的南景细作,不禁想起了裴定那句狠辣之言。
想必,这些南景细作已永生难忘,然后无比后悔踏入大宣一步。
不过……便是郑衡也没有想到,这些南景细作会透露出那么多隐秘。
直到这个时候,郑衡才知道她被带到鸿胪寺那段时间,外面的情势有多紧急。
因为,萃华阁在江南道捉住的南景细作,并没有及时送到京兆来。
萃华阁在将细作带来京兆的路上,遭遇了一波波的追杀,当中还死了一个细作。
很显然,南景细作这件事已经暴露了。可能是南景、也可能是朝中某些势力,断不会让萃华阁将人带来京兆。
终风受伤了,骤雨受伤了,还有一部分暗探没了性命。
关键之时,萃华阁的人找上了裴家,拼尽力量将南景细作送到了裴家的手上。
裴家接手后所做的事情,算得上是争分夺秒。
裴定的属下去找了御史台的吴皆云,言明有南景细作这一点,然后吴皆云极力游说御史台将此事截了下来;
裴光从中斡旋,很快就找到了鸿胪卿沈甫中,又不是通过什么办法说服了沈甫中将此事推至御史台;
更重要的是,鸿嘉君裴宰逼问了那些南景细作,在最快的速度之内取得了南景的证据……
私下里,裴定与裴家做了许多事,而且还是一般朝中官员所不会做的事情。
譬如,吴皆云这个人精怎么会愿意帮助裴家掩饰?
又比如,鸿胪卿沈甫中怎么会派出身边的书吏、去给裴定解围?
还有御史台和大理寺接下了朝香暮籽事,这个烫手山芋岂能轻易接下来的?
尽管尚不清楚许多细节,但想必能做到这些,总少不得“威逼利诱”这几个字。
裴家,抑或是裴定行事,看起来倒像权奸佞臣了。
不管怎么说,如此几番联合,动用了裴家用得上的力量,事情便成了郑衡现在看到的样子!
这些南景细作招供,他们将朝夕暮籽给了宫中的贤妃,而此前,他们一直藏匿在江南道!
事情至此已经很明显了,无须南景细作说得更多,御史台、大理寺这些官员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甚至都不用脑补,一场宫帷之争,两个得宠妃子你争我斗,恰好南景趁虚而入,提供了朝香暮籽……
而想清楚这些线索后,御史台、大理寺的官员脸色都变了。
谁能想得到,原本是宫中两个妃子的争斗,会将南景牵进来?
南景的手在大宣伸得这么长,雁城之盟的制约还在吗?
南景通过贤妃来对付的,不是别人,而是德妃,莫不是为了镇守关外卫的大将军贺应棠?
御史大夫张珩不敢有片刻耽搁,急急将所有的事情上禀了至佑帝。
至佑帝自然震怒异常,令大理寺再度严讯这些南景细作,并且立刻拍内侍去了长阳宫。
待内侍去到长阳宫才发现,贤妃早已没了气息。
曾经的江南道甘棠雅集的魁首,以“贤”为封号的四妃之一,出自江南道胡家的胡氏,一尸两命。
ps:你们在书评区太煽情了,看得我心肝都颤颤的啊。
但是……该送的饭盒我一定会送的,我最喜欢送饭盒了!哈哈(未完待续。)
妻在上 216章 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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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死了,死于往日最得信的管事姑姑之手,这姑姑也随之自杀,一切都干脆利落。
大理寺官员赶到长阳宫的时候,发现贤妃虽气息全无,但身子尚未完全僵冷。
可见贤妃身死时间之短,也可见背后势力灭口之及时。
从裴定进入鸿胪寺将郑衡带走,再到御史台、大理寺得知南景细作的口供,中间耗时其实并不长,但就是这不长的时间内,有人抢在了他们之前,将贤妃成功灭口。
听到大理寺官员上禀后,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至佑帝,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实在无法掩饰心中的震怒,以及……那一丝极隐秘的惊惶。
时隔十几年,朝香暮籽再一次在大宣出现,还涉及宫中的妃子,这事初传出来时,就让他有熊熊怒火。
他至今都记得朝香暮籽的恐怖,他的生母就是因为中了朝香暮籽的局,才会迅速老去死去。
如今,这害人的东西竟再一次在他身边出现,怎么能不让他深恶痛绝?
哪怕他清楚德妃不会做这等自取灭亡的举动,还是立刻令鸿胪寺去审查郑家的人。——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就不会放过。
为何朝香暮籽出现在郑家呢?而不是别的家族?
至佑帝想到了种种可能——
或许真是出自德妃之手,毕竟贺应棠曾是北州宁琚的属下,而宁琚则是母后的心腹。当年处置朝香暮籽的是母后,难保母后不会留下什么;
可能这是有人设局,就是为了栽赃嫁祸给德妃,进而对付关外卫的贺应棠;
……
朝香暮籽的存在,让他心惊胆战。倘若,朝香暮籽不是出现而郑家,而是出现在朕身边呢?
那么,朕会不会也迅速老去死去?
想到这一点,他因为恐惧连手脚都有些僵硬了。
“查,查郑家!查郑旻!”最终,他大声下了这样的命令。
所以顾奉和叶雍才敢去郑家,才敢如此不客气地审问郑家一众人。
但是至佑帝万万没有想到,鸿胪寺没有查到的事,竟让御史台和大理寺查到了。
负责察视百官的监察御史,发现了行踪诡异的南景细作,并且成功的捉住了他们,还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不少隐秘。
至佑帝多少有些窝火:亏得鸿胪寺还有一个提点所,办事能力却远远不如御史台!
但御史台主要负责纠察弹劾,加上因孟瑞图之故,至佑帝并不十分相信御史台。
于是,他才令大理寺与御史台共同处理此事,严令无比要将此事查得清清楚楚。
大理寺和鸿胪寺的确是查清楚了,但这个结果却让至佑帝心颤不已。
竟然是贤妃!
前一日,他还在长阳宫听着贤妃的温声细语,还想着贤妃延嗣有功……
贤妃竟然才是真正与朝香暮籽有关的人?她在郑家设这个局就是为了德妃?
大理寺的官员说贤妃是为了腹中胎儿,才会如此行事。
他宠爱的女人,温婉清丽的贤妃,内心竟如此阴险狠毒,这令至佑帝心头泛起了阵阵寒意。
然而令他遍体生寒的事,还在后面:贤妃死了,一尸两命!
没有人知道,贤妃身边的亲信为何会杀她。——在见到大理寺官员之时,长阳宫的守卫还懵然呆楞,压根就没有发现长阳宫的异常。
有人杀贤妃灭口,就在这守卫森严的宫中!
至佑帝觉得寒毛直竖,背后不可抑止地起了战栗。宫中,竟如此危险!
先前用鸿渚体写成的书信可以大刺刺摆在紫宸殿,仿佛那些守卫的官员不存在;
如今,有人明晃晃地在长阳宫杀人灭口!
没想到,就算他对宫中开展了一场大清洗、揪出了那么多暗探,宫中依然危机四伏。
“皇上,此事如何结案,还请皇上示下。”御史大夫张珩小心翼翼地请示道。
贤妃被灭口了,朝香暮籽到这里就断了线索,但不代表着事情不能继续查下去。
只是深查下去,就不仅仅是宫中、也不仅仅是京兆的范围了。
此事,往窄了里说,涉及到江南道的胡家;往大里说,就与南景有关了。
江南道的胡家尚好办,但大宣与南景之间,面上正是相互交好的时候。倘一个处理不好,令得大宣与南景再度交恶,那就是天大的问题了。
查到什么样的程度,他得有个准谕才是。
至佑帝怒目微张,脑中思虑了片刻,下令道:“彻查胡家!凡是与胡家有关的势力,全部查清楚!”
略停片刻,他继续道:“郑家与贺家,继续查!”
直到如今,至佑帝都很难相信贤妃与朝香暮籽有关。
对自己后宫中的妃子,至佑帝还是有多少把握的。谁都知道,卷进朝香暮籽里就是死罪,德妃贤妃都不是愚笨的人,为何要做这等蠢事?
况且暮籽就算是在南景,也是极为珍贵的东西。就算德妃、贤妃真的有朝香暮籽,又是谁提供给她们的呢?
至佑帝想不明白,就只好交代御史台、大理寺去查个清楚了。
张珩恭敬听令,表示一定会竭尽所能,云云。
皇上独独没有提到南景,张珩闻弦歌而知雅意,已知该怎么办了。
看来,就算朝香暮籽出现了,明面上也不能因此事与南景交恶,以免引起两国纷争。
虽则要避开南景,但南景的手到底伸得有多长,张珩等官员多少也心中有数了。
而在永庆宫内,德妃觉得头脑晕眩,手脚都虚虚浮浮的。
事情进展得太快,她都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只有恐惧不断从心底涌出来。
如今永庆宫里里外外都有侍卫守着,她虽然能离开永庆宫,但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监视着。
很显然,她在朝香暮籽上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洗去……
尽管如此,她也比贤妃好多了。
贤妃,怎么就死了呢?
想到之前还卑微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德妃不禁打了个寒噤。
她更想不明白的是,那边的人为何要陷害她呢?这对他们来说,有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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