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旧时裳

    长河长公主装模作样:“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看看再这些银子，我怎么会贪呢。但是对于姜杰坤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江云溪知道长河长公主这人不是什么善人，有的时候还会作恶，也可以称得上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吧。当时她也是这样才追到江云溪他亲爹的，但是这都是在一些小事上面，这么邪恶的事情，长河长公主从来没有做过。哪怕姜杰坤有些招人讨厌，但是也并没有到这个程度。

    江云溪觉得他的亲娘有些不对:“你不会是……又逼御医给你开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药吧”

    长河长公主看着江云溪，江云溪后退了两步，说:“你表现得太反常了，姜杰坤哪怕在同乡之间耍了一些手段，为人也不太让人喜欢，可是怎么说也没有触犯




第一百八十颗石子 真是亲娘
    “而且那个家伙不过半月就要自己去国子监了，再如何也扰不到您可。”

    “你话倒是说的好，你自己也不是讨厌他吗我们是一伙的，亲儿子。”

    “那你把陶像还给我我们就是一伙的。”

    “做梦。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既然住在我的家里了，那就是耗子撞上猫了，算他自己倒霉。”

    “我就是不明白了，人家究竟怎么着你了你就跟我说有什么关系，我是你亲儿子，什么事情我还不得向着你”

    “不对，你也是你亲爹的亲儿子。”

    江云溪听到莫名其妙被混进来的自己老爹，愣了愣:“这件事情和爹还有关系亲娘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可是会想到更加恶心的可能了，我劝你现在就告诉我。”

    “跟你爹关系不大。”长河长公主从来只向着他的相公。

    江云溪耸肩，“我也不知道我会想到什么，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不想我爹威武高大的形象在我心里崩塌，但问题是你把事情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你这都是和谁学的，狡猾。”

    “有其母必有其子，还不是亲娘你教的”

    长河长公主沉吟片刻，说:“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告诉你也无妨，但是你绝对绝对不能说出去。不然我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儿子，我都揍死你。”

    江云溪平静地说:“说得你现在把我当成而已看了一样。”

    “这事情也要怪他娘。你也知道他们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但是还是有些联系……”

    “你说谁娘”

    “那个姜杰坤他娘，还有你爹他娘也有关系。”长河长公主恨恨地说:“当时我看上了你爹，但是你奶奶当时非要他娶知根知底的女孩儿，谁知道她就看上了他娘。当时要不是我有点手段，你爹都要和她拜堂了！”

    江云溪有些古怪地看着自己亲娘:“怎么看都是您搅乱了别人的姻缘，然后把亲爹给抢了”

    “什么叫我抢了他你倒是去问问，你爹当时可一点也不想和她成亲。说破了天他们也还算是亲戚，怎么能糊涂到和自己的亲戚成亲呢你爹有一句话我不喜欢，但是很有道理，那就是他一直把姜杰坤他娘当成妹妹看，你说说，要不是你奶奶以死相逼他可能看都不会看那个女人一眼。”

    江云溪明白了，问:“那姜杰坤他娘呢什么情况”

    “她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毛病，居然喜欢自己的亲戚。要不是我出手阻止，他们的孩子就完了。”

    江云溪觉得没那么严重，因为他爹和姜杰坤他娘的亲戚关系根本涉及不到血脉，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名义上的亲戚，子嗣这一点并没有问题。

    可是显然这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娘早就不高兴了。长河长公主瞪着江云溪:“这件事情你一定要站在我这一边，要不是我哪来的你你没有立场背叛我！”

    江云溪心想背叛的话也要他敢啊。他咽了咽口水，问他娘:“所以这就是你讨厌姜杰坤的原因他可什么都没干啊，不能因为上一辈的恩怨，你就强加给下一代，这不公平。”

    “你不明白方面的情况。”长河长公主叹气说，“当时差点就没了你。我虽然只用一些‘手段’把那件事情



第一百八十一颗石子 （卫子高篇）我还有的选吗
    晚上家里，只有江采莲和卫子高两个人在吃晚饭。今天不是他爹来的日子，也不是他姐姐回来的日子，他们之间只有碗筷的碰撞的清脆声音。晚饭是安静的，只有他姐姐在的时候这里或许会有一些欢声笑语，卫子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他的嘴总是喋喋不休，喜欢讲述着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他亲娘也会不厌其烦地倾听，那个时候他是什么也不懂的，也不懂为什么爸爸不回家，为什么姐姐和他不是一个姓。

    如今懂了这些，也明白这些其实与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关系，这个女人才是这一系列事情之中受伤最深的一个，但是卫子高还是不受控制地与她疏远，分离。造就了他们如今的这个局面。

    晚饭结束的很快，卫子高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房间。江采莲叫住了他，一边收碗一边与卫子高说:“今天帮妈妈洗个碗吧。”

    平常的时候，他妈说这种话的时候都不可避免的会带上命令的语气，如今恳求倒是更多了一些。卫子高下意识地能够发现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不明白这件事情是好是坏。

    他很长时间没有回答，江采莲又耐心地问他:“帮妈妈洗洗碗好吗”

    卫子高最后点了点头，他们一起到了厨房。厨房其实不大，也就够一个人来回折腾，多一个人就有些拥挤了。他们只能并排地站着，洗着碗。江采莲本来一直没有说话，但是洗完了一个大盘子之后，他的话就像是倾泻的洪水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你说你这个孩子，整天吃饱饭就回到房间里自己待着，我们家里啊，人太少，太冷清了，总是让我觉得整个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嗯……”卫子高对于这种问题真的没有非常适合的回答，他和妈妈之间早些年就有些代沟了。

    “其实我也不是在埋怨什么，我们好歹是母子，一些事情总该要敞开了说。你要明白我是你的妈妈，我是唯一一个世界都抛弃你但是永远不会抛弃你的那个人。不要害怕与我说什么，我什么都会理解，哪怕不能理解，我也会逼着自己去理解，你明白吗儿子。”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妈妈。”卫子高看着自己洗得发亮的盘子，“你就是这样，才让那个男人觉得你什么都会宽容，直到最后不把你当成一回事儿了，妈妈，有的时候你应该涨一些教训。比如你之前对我就很专政，我其实觉得你要是把这个劲头用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当然，我也不希望这样，我挺讨厌那个男人做我的爸爸的。”

    江采莲这一次没有骂江云溪，一般这个时候她是会发火的，家里不能提起那个男人以前的事情，只能说每个星期日，那个男人来的时候快乐的事情，但是说实话，那个时候没有一次是快乐的。

    江采莲笑了笑:“我以前是太自以为是了，总是以为你该需要有一个爸爸，所以每个星期日都逼着你的爸爸来家里吃饭。我一直这么逼着我自己，哪怕我不喜欢见到他，哪怕我每次都要强颜欢笑，我都会觉得，为了你们我值了。但是现在我发现……”

    “我们其实很不喜欢他。”

    “所以我不打算再邀请他了，我不能让我的家分崩离析的更厉害。”

    “你可真的会惹怒他，他喜欢这种皇帝一样的日子……”

    “那他要尽快的习惯一些了。”江采莲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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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颗石子 父子叙情
    江云溪被他亲娘给狠狠地敲诈了一次，他觉得自己已经生无可恋了。他要好好找一个理由和自己父亲说一说关于他老情人和老情人儿子的事情。说真的，他虽然觉得他爹对他更宠爱一些，但是这事情涉及到一些私人的过往，江云溪觉得他爹可能还是会和他翻脸。

    他爹也不是没有揍过他，江云溪为了防止自己被打死，他找菲菲和谢小明要了一些建议，他们也都什么点子都没有。菲菲竟然还建议他去找一些荆条，学学古代的负荆请罪。江云溪恨不得把这妞儿的嘴给拧下来。

    他还没有准备好和他爹说这件事情，他爹就把他给叫到了房里。房间里面他娘不在，一个仆人也没有。他爹坐在椅子上面，在昏暗的灯光下面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盔甲。

    江云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娘不在这里，这或许是他娘为了他能尽快和他爹摊牌设计的套路。

    他爹见到他来了，抬了抬头，让他坐下，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江云溪知道他爹的性格，他爹从江云溪他小的时候就告诫:战马是你的战友，盔甲和剑戟是你的命，无论如何你受伤了都不能牺牲它们。

    江云溪明白他对这身铠甲的感情，这是他曾经做百夫长以后都没有放弃的铠甲，这身铠甲跟随着他经历了无数的战争岁月。

    江云溪坐在他爹的身边，他爹轻声地叹了口气:“云溪啊，你爹看样子要去打仗了。真是丢人，你出生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上过战场真刀实枪地打斗，也不知道这一次我还能不能所向披靡。”

    江云溪的心咯噔了一下，有关系姜杰坤的事情完全忘记了:“这已经决定了吗”

    他爹摇头:“不用说了，应该明日早朝就会公布了，这两日就该出发了。”

    “西凉是吗”

    “是卫裘告诉你的是吗这孩子真是什么事情都跟你说，就是可惜了，他不是女孩子，你们之间也只能是兄弟……”

    “爹啊，这个时候咱们能不要说这种事情吗这一次西凉很凶险吗”

    “西凉如今十分混乱，朝廷之中也不去曾经那般齐心协力，我总该还是有一些担心的，不过放心，你爹我身经百战，肯定会化险为夷，不用担心。”

    “所以这一次我们就是告别吗”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好久没有说说话了，我到时候如果在西凉打仗，那可不一定能很快回来。我们之间的父子之情说不定会更加淡泊了。”

    “你一定要回来，没有万一。我们的父子之情等你回来还有的是时间！”

    “我可没有说我会死在那里，你可别在这里咒你老爹，我只是真的想要跟你叙叙旧。你看看，我跟你说，我以前就想要一个姑娘，没想到你娘生出来的是一个小子。唉，不过小子就小子了，我也能把你当姑娘养，你也算是有出息，没有变成姑娘，至少还是一个小子……”

    “我怎么搞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我有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娘为什么喜欢我。我当初以为我这一个傻大个，只能随便找一个村姑过一辈子，没想到我居然高攀上了当朝的长公主，这种便宜的事情，我这一辈也没有过几次。对了，有一个你也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娘知道了这件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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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颗石子 出事情了
    江云溪他爹的猜测不错，不过两天，他就要开始整军出发，先从京城带走驻京军队三千余人，在通过泷泽之地继续招兵买马，总共与西凉边境驻军汇合，共十余万人。江云溪见着三千人浩浩荡荡地出城，在墙头看着自己亲爹的身影越来越小，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亲娘死活不来送行的原因，真的让人看得心中伤感。

    菲菲看着江云溪眼睛发红，很识时务的没有说话。但是谢小明这人就像是天生不知道看人脸色，见到江云溪伤心，竟然喊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不要娘们兮兮的。”

    江云溪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要把这个家伙从城楼上给推下去啊。他究竟混成了什么样子，一个小小的跟班就敢这么呵斥自己。江云溪觉得自己做人实在是太善良了一点。菲菲瞪了谢小明一眼，谢小明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但是他依旧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

    江云溪胡乱地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笑道:“城墙风太大，眼睛进沙子了，走吧，我们回去。”

    谢小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菲菲，菲菲干脆不理他了。这个人不知道是怎么从小活到大的，还是在魔教里面从小活到大的。

    江云溪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景书阳，景书阳身后并没有跟着玲娘，谢小明略微有一些失望。景书阳看样子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他看了看四周，对江云溪说:“借一步说话。”

    江云溪带着景书阳到了一家酒楼，叫人给上了一些酒菜，就坐在包厢里面。景书阳眼神瞥了桌上的饭菜一眼，喉结肉眼可见地动了动。江云溪看得出来这个人已经好久没有吃饭了，但是他依旧记得正事:“我师姐出事了。”

    谢小明首先惊讶:“发生什么了”

    景书阳看了他一眼，很不愿意和他说这件事情。江云溪看了谢小明一眼，谢小明便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他知道景书阳有点……不，很不喜欢谢小明。他就说:“你可以和我说，我之前也答应过你，只要你有问题，可以来找我。”

    景书阳点了点头，有些惶恐:“我们实在是没钱了，所以我建议来找你……借一点，可是你知道我师姐的脾气，她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特别是你的人情。所以我们只能找一些可以让自己在京城活下去的活干。”

    “发生了什么你们不是投靠亲戚吗怎么就没钱了”谢小明有些恩耐不住。

    景书阳看了江云溪一眼，江云溪摊手:“你们关系又不好，我很理智的什么都没和他说。”

    谢小明继续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亲戚不愿意接济他们，我上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么已经流落街头了。”江云溪问，“你真的在京城活不下去干嘛要待在京城，你们回去不久行了，京城没那么好。”

    景成明只说:“我们不能离开京城……”

    “只要面子，我都给他当跟班了，你们借一点钱有没有关系，又不是不还。”谢小明嘟囔。

    景书阳冷笑一声:“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没有尊严的，我师姐还是有自己的节操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江云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两个人不情不愿的偃旗息鼓了。江云溪继续看着景书阳:“你接着说，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们找到了一个报酬很不错的活计，我们打算试一



第一百八十四颗石子 买铲子
    江云溪这一次十分的不巧，在皇宫里面并没有碰见卫裘。卫裘他陪太后去京华寺诵经祈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般太后都要陪着卫裘在京华寺住上一两日，而好死不死的，京华寺并不在京城，他在与京城十分相近的邺京里面。

    很显然，玲娘等不了那么久，江云溪也没有纠结一定要让卫裘陪着去。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救人比较重要，便先和景书阳他们去陵墓救人去了。自然菲菲绝对不能去，虽然她死活都要去，但是江云溪拿去弦乐楼再吃一顿让她安静了下来。

    这次可不是出去旅游，江云溪心想如果要让菲菲跟了过去，那到时候担心的人可就多了一个。不仅没有帮助，还会拖后腿。菲菲显然不知道自己会拖后腿，江云溪心想如果自己再换一个不怎么富裕的家庭，那可挡不住菲菲的任性。

    这个陵墓在的地方十分的巧妙，就是在京城外面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面。这里一般荒无人烟，江云溪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会出现什么陵墓。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这边是一片树林，但是树林往里面走也十分的茂密，那边还有一个小山丘，山丘后面还有一个小悬崖，而陵墓就是那小悬崖再往东走，一个合围之势的地方。江云溪想，谁也不会吃饱饭没事做往这里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