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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情系列之视力不佳的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疯闹中,林凯和小雅走了过来。林凯扯开嗓门说,我们难道走下去吗,这么黑的天。冬冬说,黑天才好混夜摸我掐了冬冬一把。冬冬转过头满含笑意的看我,顺势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有一点点疼。我把冬冬从地上拉起来,给她拍拍身上的灰尘,我说,走到半山的清风观观景台再坐车吧,这不上不下的,现在就是拦车,你林凯这模样拦下车也会招来警犬。小雅过来挽住冬冬,问我:“110出警不配警犬吧”冬冬接过我的话头,说因为是林凯,警察就对警犬头儿说,你们自己家的事,你们就内部解决,家有家法嘛。林凯气得直摇头:“真是跟好人学好人,跟着个端公这东东也学会了跳大神。”
走到清风观,清风观大门紧闭,那红墙在夜色中被几棵古树掩映得越发的神秘了。而清风观往下走不到一百米就是观景台。这观景台历来已久,是这石林山半山腰上凸出去的一块巨石,形似鹰嘴,人称鹰嘴石。清风观据说是庆都周边地区第一大道观,观内道人历来有习武的传统,据说是武当张三丰传下内家拳的一支支脉。这鹰嘴石便是道人们常年习武之地。而近些年来,道人们习武亦不多,因此上这晨昏雨夕之间一派仙风道骨的景象早也荡然无存。而政府为了开发石林山景区,看中了鹰嘴石。因鹰嘴石地势极佳,站在鹰嘴石上,即可赏尽庆都引以为豪的夜景,所以就在鹰嘴石前后架设栏杆弄了些石桌石椅等设施,谓之观景台。因此这原本沉寂的山间便热闹起来,一到晚间,游人如织。
我们走到这里,虽已经是接近九点,但观景台上依然有不少人。林凯走在前面自言自语了一句:“你们说这些人真是来观景的吗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呢”没人接他的话茬,他又来一句,“西湖七月半,一无可看。这古今的人都是爱凑热闹的。”冬冬挽着我,接了一句:“七月半,不是鬼乱窜吗难道这些都不是人林凯,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茅山道士的法门要捉鬼来卖”冬冬的话直接引得林凯笑得蹦了起来,笑声也引得观景台上的人往下看。小雅说,林凯,鬼都在看你了。林凯笑够了转身一边倒退着一边说,“鱼,都说要得会得跟师傅睡,这丫头和你睡了这么久你就没交给她一点古文话未落音,不知踩着了什么,整个人一晃便以极其优美的姿势摔倒在地。冬冬跳着脚欢喜道,“活该,活该被鬼踢了吧。你当我不知道呀,这不就是张岱写七月半西湖观景,以讽刺市井人生的附庸风雅和无聊嘛,哼哼,考我。”冬冬身子一晃,也差点摔倒,吓得惊叫起来。我一把逮住他,然后我对小雅说,你赶紧把那辆空出租车叫过来罢,感觉是今晚真见鬼了。小雅一边捂着肚子笑个不住,一边招了辆刚刚下了客人的黄色出租车。
坐上车,冬冬紧紧的偎依着我,给我说脚疼。我伸手下去给她揉了揉,抬起身子在她耳边悄悄说,“没给师父丢脸。”冬冬羞的把头埋进我的怀里使劲的用手掐我的胳膊,正好掐住了那昨晚已经受伤的部位,疼得我叫出声来。而坐在旁边的小雅偷着笑了。那笑容很亮也很凉,淡淡的如同那天上的月亮。这是个太神秘的女子,她静静的看着我,似乎早已洞穿一切,但她站在岸上。站在岸上,却是因为她早已全身湿透,谁在这么说呢车在山间行驶,那些巨大的树木和嶙峋的石壁,真正像沉默的巨兽冷眼看着这小小的出租车在他们的口边肆意奔腾。转那个经常有车直接冲下山的急弯了,黑暗中的师傅熟练而沉默的操纵着这一车人的命运。感觉那石壁迎面冲来,又擦着车窗在瞬间呼啸而去。我感觉是在海上,这命运的小舟总是无时无刻不被浪子颠来簸去,我们都是驾手,我们只能把握住自己生命的方向。夜色如海,天上的月亮这个巫女,冷眼看着世间的喜怒哀乐。冬冬偎依在我怀里,突然轻轻的在我脸上吻了一下。我悄悄地伸过手去,轻轻的揉捏着冬冬胸前那一只白玉的小老鼠。冬冬闭上眼,有些醉意地把她的嘴唇含住了我的耳垂。前排的林凯和旁边的小雅似乎都睡熟了,静悄悄的没一点动静。
浪情系列之视力不佳的鱼17
第三章被等待的男人
惠打扮得妖娆万分地把我们迎了进去,小胖妞的书吧提前打烊了。她一身黑衣黑裙,惹得林凯说怎么又见鬼了我们就地取材,挪开了几张桌子,又拖了一张桌子到中间大家围坐在一起,惠拿了一瓶红酒,小玉又拿过来几个事先做的果盘;而冬冬已经跑到柜台里要小玉给她弄冰激凌。林凯一边搬凳子一边说:“冬冬啊,你不怕你长胖了你们家鱼另谋新欢,这里可就有现成的三个哟。”林凯的话立即遭到了水果的袭击,林凯至少被一瓣广柑,两瓣苹果击中,林凯哇哇大叫之中,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掏出手机,心就沉了一下,是天琴。我刚要接,冬冬跑过来说说她来接。我感觉自己的脸上瞬间有了温度,但惠的书吧里并没有开启大灯,冬冬也没注意,抢过电话喂过一声,便欢呼起来:“是天琴呀,你在哪啦快来快来,我让鱼到门口接你,你坐个出租车,很快的。”我站起来,一迈步却踩到了站在旁边的小雅,小雅小跳了一下,笑着说,不用激动得如此样子吧。她依旧淡淡地笑着,但笑容还是那么凉。冬冬回头看了我,却又笑了,这回是五姨太吧。我说,那你去接我的五姨太吧,反正是你约的。我坐下来,看着她笑。惠一把把我揪起来,把我和冬冬都赶了出来,说是让我们小两口上街上去打。
里边的林凯和小雅以及惠开始打扑克牌,玩起了斗地主。小玉在给冬冬做名为蓝色夏日的冰激凌。我和冬冬站在人行道上,这条街是条背街,除了偶尔进入街对面“千般景致”花园小区的各类轿车出租车以外,来来往往的车辆已经不多。我看见不远处的有一盏路灯坏了,我说:“路灯坏了。”冬冬转来转去,接了句:“所以夜晚如此悲哀。”我说,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跟那个死林凯学,这么高深的句子我怎么听得懂最关键你要是说习惯了,以后几十年里这条鱼可怎么过,那还不如我现在一头撞死的好。我向她冲过去,她笑着逃开,我追着冬冬,但我还是又看了一眼那路灯,那路灯真的坏了。
我抓住气喘吁吁的冬冬,冬冬却严肃了。她问我:“鱼,你想过吗,以后万一嫁给你的真不是我,你怎么办”我抓住她的手轻轻地问:“又有什么新的高深故事要告诉我,不许又是古文。”我只能轻轻的问,这接近秋天地夜风吹起来也已经有些冷,我突然觉着了这街道的空旷。我知道午夜的降临已经是不可避免,我总是在很随意的生活着,随波逐流。当我试图把握住这生命的一丝快感,却更深刻地认识到,这只是一缕风,穿过了我的手掌。我想像着另一个已经进驻我生命的女子到来时会出现什么场景,我能毫不掩饰的以一种最虚伪的热情来迎接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我们的关系非常好,但也只是止步于朋友的地域;还是非常的沉默和偶尔的玩笑,以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和冬冬才是真正的好朋友但更致命的问题是,她和冬冬的友谊是我在这之前所不知道的,我有一种被人从身后一刀刺穿的感觉,很凉,就像今晚的月亮。在我脑袋里稀里糊涂的时候,冬冬在说:“如果真的不是我,你会觉得遗憾吗,或者会更爱未来的她”我伸个懒腰,看着她笑,我说我的预感是我们将始终呆在一起,就像两条冬眠的鱼。
冬冬笑起来,笑容很奇怪,慢慢地似乎要凝结起来。难道冬天真的要来了吗。冬冬走到我背后,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使劲往上跳了一下,她就喜欢这些小时候的运动。她说天琴怎么还不来,我都有点冷了。我脱下外套给她穿上,她看着我眼里升起一层迷雾。刚刚穿好外套,就看见不远处天琴下了出租车,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她居然还是穿着昨天那件黑色的外套。她扬了扬手,冬冬跑过去。两个人手拉手地走过来,天琴走到我面前很爽快的伸出手来:“鱼,好久不见,你还是如此两眼无神。”她和冬冬都笑起来,天琴的笑容今天也有些不太自然。我说鱼嘛,眼睛太大的原因。天琴转过头对冬冬说,知道吗,这是他在网上跟我说的话,企图告诉我他很老实,结果被我一剑刺穿。我笑了起来,我拉住冬冬的手对天琴说:“好嘛,算你聪明,走,进去罢。”天琴留在脸上的笑容在我拉住冬冬手的同时迅速消失。她抢先两步,推门进去。
一番寒暄之后,小玉把做好的蓝色夏日端给冬冬,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呼:“冬冬,你怎么多了件衣服呀,温暖牌。”笑闹之后我说你们谁赢了惠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摔说,“男人们哪,不可理喻,你就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输了”我把脸转向同样望着我的天琴,我说,你不要奇怪,今晚从我那死党林凯开始,大家如同受了传染一般,全都说些不明不白的话。因此如果一会儿你当场晕倒,我们会觉得很正常。当然,你可以在晕以前大叫一声:“哇塞”冬冬伸手揪了一下我的脸,说:“你安静点吧。”林凯也把手中的牌摔倒桌上说,这幼儿园的娃娃真是没治,谁把他抱上楼睡觉去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冬冬。”我冲过去把林凯按在桌子上给了他背上几巴掌,林凯大叫救命。冬冬推小雅:“快点,来个美女救英雄。”小雅却坐着,端起了酒杯,慢慢喝了口红酒。惠走过去把把包房打开,招呼大家进去唱歌。她对林凯说,你就认命罢,你看夜色多宁静。天琴却接过话头:“不得了,你们这里文人聚会,我还是走吧。”说着就站起来。冬冬一把拉住她,干嘛呀天琴说,不干嘛,进去唱歌呀,又引得一阵爆笑。
天琴的歌声很有一种薄薄地清凉,她陶醉于那一首雁南飞,随着曲调的深情婉转,她回头看了一眼挤坐在沙发上的我们,我知道那眼神是冲着我来的。幽怨的眼神传递过来,正是一把急速闪现的在梅花漫天地花影重重中,悄然而至的飞刀。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冬冬被我搂着,用手拍着我的手打着节拍。一曲唱罢众人喝彩。天琴说还要唱一首相思风雨中问我和林凯谁愿意陪她。林凯首先蹦起来,说他愿意。然后又回过头对单独坐在沙滩椅上的小雅说:“我陪天琴唱,不生气哈。”他这一句精彩绝伦的话,噎得小雅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淡淡的笑容一下灿烂起来。惠大笑之余扶着小玉的肩对林凯说,老林子,我算是领教了你老人家的厚脸皮,小妹佩服。说完双手一抱拳。天琴在混乱之际又问了一句,你们相声说完了吗,请问究竟派谁来和我浪漫一下。她的眼光又像这小屋内那迷离的桔红色灯光一般,掠过我的脸,有些凉。
冬冬说,大家不要笑了,还是我们家鱼鱼来唱。你们要知道,林凯唱歌天下无犬,狗都能吓死,何况人这一下,又把那气氛推了起来,天琴笑得站不住,倒在沙发里和小玉在沙发上滚作一团,一下把小玉又挤到了地上,好一片混乱。音乐起,天琴不看屏幕却看着我唱起来。那凉凉的声音如雾如霜般飘起来,大家都安安静静的沉入这优雅而伤感的旋律里。唱道动情处,天琴把头仰起来似乎那灯光强烈照射下产生的眩晕才能使她安静地唱完这首歌。人生不过就是一首卡拉ok的歌曲,谁能唱成什么样儿就凭着那不可知的情绪,情绪如同海上的风,真吹起来未必就不是残酷的。我在自己的歌声里滑行,我只想顺利的滑到谷底,而横着吹过来的风让我的这艘船已经左摇右晃,我像一个有经验的老船长,绝没有放松手里那唯一舵盘的意思,但我知道,第三个浪头打过来,船可以穿出去,而第四个呢似乎我就在等待着这第四个人生的浪头。唱完了,我回过头,冬冬站起来鼓掌,说真是金童玉女。林凯一边神神叨叨的给小雅用扑克牌算命,一边回过头来说:“今晚真是奇迹,有我这样脸皮厚的,也有小冬同志这样如此开阔的革命胸襟,让小生好是佩服。”他转过头对小雅说,你看看,这牌上显示你一会儿就要遇上贵人,也就是你命中注定的夫婿,此人名叫林凯。小雅被她逗得忍不住了,大笑起来,一把把蹲着的林凯推倒地上,林凯大叫,我是就事论事,再说了,一会儿才遇到一个叫林凯的;这世上又不止我一个人叫林凯,万一一会儿出门,你一出门就撞见个叫林凯的老头儿,你也就一见钟情了,难不成为了这你也要咬我
林凯的单口相声至此引发众怒,大家一拥而上将林凯按在沙发上一顿猛扁,而我正按着林凯的肩膀,突然就觉得脸上被谁咬了一下,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是天琴,这个放肆的女子那很薄很凉的眼神已经冻结了我今晚的灵魂。有人高呼,拯救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其实那只是生命中负荷的重物已经无法感觉;就像喝醉了的人,如果他已经喝醉了,只要还没溜到桌子底下去,喝再多也是没感觉的呢;我实在不清楚,冬冬是否已经知道了昨晚在那个一直充满了桔红色光线的房间里发生的山呼海啸,我早已明白那个薄薄的套子将阻断哪条河流,但我不知道,爆炸什么时候降临;危险即将爆发
午夜之后的天空总是显得那么深不可测,灵魂混乱而身体疲倦,该结束和必将发生的都是不可避免的,谁能看见哪扇门在此时为自己敞开几个东摇西倒地人冲出了惠的书吧,林凯首先宣布他将孤独一个人走在午夜的大街上,然后他与每个人握手;最后与小雅握手的时候,他猛一低头,给小雅来了个吻手礼。他率先消失了。而天琴决定不回家了,要在书吧和惠挤一挤。小雅说,何必挤,不如干脆去她那里,反正她也是一个人。于是,告别了惠和小玉,我们四个一起往回走。天琴挽着小雅和冬冬,他们三个走在前面,把我扔在后边。看着这午夜的大街上三个女子的背影,我感到了一丝怅然,秋天即将到来的凌晨总是那么冷。我感到了一阵寒意,我发现我的外套还穿在冬冬的身上,这究竟是一种什么隐语呢
走到了楼下,刚准备上楼,突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地奔跑,一个人影飞速跑下来,跑过我们的身边,天琴和冬冬都被这突如其来急匆匆的人吓得叫了起来。那人也被吓了一跳,他停下来看了我们一眼,就又迅速消失在凌晨清冷的空气里。我说,难道鬼也在凌晨回家冬冬瞪了我一眼,又忍不住笑了。天琴一边上楼一边说,鱼的确是火眼金睛,那你看我们三个谁是妖精呢。她也笑起来,又是那样放肆而轻柔的声音。我说,还用问吗,就是你呀,幽暗的圣徒。冬冬说,的确,天琴有种妖精的天然特质。我和冬冬到了门口,冬冬对天琴说,要不然就在下面住,反正我妈是肯定没回来。天琴靠着栏杆,慵懒的看了我一眼,对冬冬说,算了,他和小雅挺投缘的,今晚就去烦她了。小雅说,谁烦谁还不一定呢,她反正是过了十二点就睡不着了。天琴说他也是,那就瞎聊吧,两人疯闹着上楼去了。
走进家里,我直接去卫生间洗了个脸,然后把浴缸里的水放好,我招呼冬冬来洗澡。冬冬抱着睡衣,脱得伶伶俐俐地跑了过来;我双手操在胸前:“亲爱的,不冷哪,脱得这么彻底。冬冬把睡衣扔给我对我嫣然一笑:“有你温暖我呀。”她跨进了浴缸,然后对我大叫,不许偷看赶紧出去。我大笑着走出来,直接栽倒在沙发上我打开了电视。午夜的电视荧屏依旧那么热闹,我像一个拾破烂的耐心地操纵着手里的遥控板,一页页的翻着电视频道,我听见了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以及冬冬哼着的不明所以的歌声。冬冬的歌声始终很甜,这歌声再一次包围了我疲惫的大脑,在那个雾气蒸腾的小房子里躺在纯白色浴缸里的女子,她的歌声传达出此刻她的疲惫和快乐,她似乎只是安静地快乐的呆在我的身边,生命就这么简单;也许一切已经改变了,这间房子已经让我有了一丝丝的畏惧和陌生,难道是因为那个妖精儿一般的女子此刻正在我头顶的房间里看着我吗我疲惫的大脑不容更多的想法穿越出来,我很想沉下去,我觉得一切都在淡化了,其是今天什么也没发生,明天的日子还是一样的平淡和充满了各种意外;我看家那大鱼缸里的鱼都很懒了,我这条鱼还能思考什么呢我睡着了。
我被一块巨石压着,我不能呼吸了。我用尽了各种方法挣扎,我却沉进了蓝色的海水里,海水的蓝色越来越深,水都向我汇聚过来,感觉有一种歌声在悄悄响起,很远很轻歌声慢慢地传了过来,我感觉心跳即将停止,我在加速的下沉。突然我感觉到腿上的一阵抽搐,我猛地一蹬水,哗的一声水流分开,我直接冲出了水面我醒了过来,冬冬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冲着我笑,刚刚她洗完了以后叫我给她送睡衣过去,叫了几声没人回答,她只好跑出来,看见我睡着了,于是她不假思索的就捏住了我的鼻子。我坐起来,把睡衣递给她,她只把睡衣披在身上挨着我坐下,笑意吟吟地对我说:“今天开始,我住书房,你住卧室。”我略略有些浆糊的脑袋轰的一声,我清醒了过来,却马上又感觉有点晕。我说:“为什么”我想说,是因为昨天吗我忍住了。我几乎可以确定她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今天冬冬所有奇怪的举动以及她招呼天琴来玩儿,一切的梅花散尽,只剩下那惨白的月光下被飞刀击中的空虚得灵魂。我握住她的手,说,“幺妹儿,怎么啦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每次情不自禁的叫她的乳名,我都是做错了事。冬冬挣脱了我的手,淡淡的笑了一下,“你昨晚没回来,我就想了很多事情,突然想到了我们该结婚了。而想到这里,我就想到了林凯和陈亦,我不希望我们像他们那样。今天你也看到了,与其说林凯在追小雅,还不如说他在释放他的一种懊悔和空虚,所以小雅刚才说,到最后小雅才明白过来,林凯原来只是一个可怜的男人;当然,我不仅仅是想到了这个问题,还有些其他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地问题,所以我需要更清楚和清净的想一下。”她笑了,笑得更凉。她说:“你就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仔细想想,如果我想通了,我们就结婚吧,好吗”冬冬温柔把我的手拉过去,把我的手放到了她右边的乳房上,我感受到了这裸露在空气中的花蕾那突如其来的冰凉和停止的舞蹈。我的手微微的加力握住了这饱满的然而已经快要结冰的花蕾,我的心已经沉入海底。冬冬闭上眼睛,整个人倒入我的怀里,她的手紧紧握住了我握住花蕾的手。她说:“抱抱我。”我把她抱了起来,把她抱进了卧室,放到床上,给她盖上很薄的毛巾被,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在她耳边说:“好的,希望你早点儿想通。”她闭着眼,眼角的泪水珍珠一般滑落。
我悄悄退出来,带上门。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我走到了阳台上,冷风吹过来,我打了个寒颤。凌晨的城市已经慢慢舒醒,有些漆黑的窗户亮起了灯,甚至传来了炒菜的声音。而我呢,一条游哉悠哉地视力不佳的鱼,在生活之外被关上了那道预知到危险的门,太阳会不可避免地升起来,但是我的黑夜却刚刚开始。我的确是一条视力不佳的鱼,我这次的感觉告诉我,我自己撞上了一块足以致命的礁石。站在阳台上,就等于孤悬在这平凡的城市的上空,充满随时被这城市淹没的危险。我想到武义兵,那个有着绝对暴力倾向的蠢男人,用一种飞翔的姿势满足自己统治的欲望;我不觉得自己很蠢,我只是一个平凡而尽量循规蹈矩的人,但此刻我也想到了自杀,并非冲动或者万分悲痛,相反正是心里过于平静而萌生了这人世间最说不清的一种行为。我一直走在钢丝上,而钢丝迸裂的一瞬间,我其实是得到了满足,所有的恐惧烟消云散。我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比武义兵更蠢,我连生活的脉络都抓不住,不论是我和天琴的那种疯狂还是和冬冬这顺理成章的爱情,我都是一个被动的人,我在她们的安排下,做了一个雄性的动物。我万分沮丧,我蹲下来,突然不知道是不是就剩了跳楼这件事让我还我可以为之辉煌的事情。手机鬼魅一般地响起来。
我接了电话,天琴那轻柔的笑声传过来:“鱼,你还没睡呀,不是被赶出来了吧”我说,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冬冬早就有了联系我的声音很低,但有一种愤怒,我几乎要认定这是她的荫谋。我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女子的危险。天琴说,这是女孩儿之间的事,于我和她的关系无关,所以她从来也没想过告诉我。我说,我不希望这一切都是她导演的,我想挂了电话。天琴不笑了,她说她马上下楼,叫我和她在楼下见面,然后她告诉我一些事。我答应了,挂上电话,我突然发现似乎天琴和我以及冬冬同时掉进了一个越陷越深的泥沼。我仰天作无声的叹息:“男人哪,只有在无路可走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原来一路走来的路口随意转进一个都可以准点回家开门点亮灯,但一切总是不能太过于顺理成章,几十年的生活就是误会。
浪情系列之视力不佳的鱼18
第四章再婚的男人和女人
你无法摆脱你的命运,生命里不断重复的就是路过一道又一道的门。所有的门都开着,你却走进了你早已预知危险的那扇虚掩着的门。没有谁要求你,你却如同一只觅食的水鸟,一头栽了下去,带着一丝丝地兴奋和无所顾忌;所有的水都是凉的,呆在水里你才会相信这原来都是真的。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子,身影单薄眼神清澈而又迷离,这似乎从远处刚刚飘摇而来的女子又要飘摇而去,她看着我走过来,脸上的笑容慢慢地荡漾起来。她说:“鱼,你很生气吗,你为什么要生气呢”我在离她一米的地方站住,我生硬的说:“我们的事冬冬知道了。”天琴明显的在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但是她笑了:“刚才冬冬打电话给小雅,说你们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如果我们没睡,让我们安慰一下你,这样想来,她是真的知道了。她知道了,你怎么办”她站着,语速缓慢。她说,我们再沿着这条路走走吧,站着很冷。我说我忘了穿外套下来,她走过来和我一起往前走,她说我的外套不是她的,她没想过要。我们沿着人行道往前走,凌晨的街道在缓慢而慵懒的舒展开来,我们一直都没有说话。我们朝着与惠的书吧相反的方向走的,一直走到都快看不见我住的那栋楼我们才停下来,我看着她她伸出手来,我握住了这纤细的手指,我才发现她肩膀上挎着小挎包,她冲我笑了笑,然后她告诉我,冬冬做事的这家公司就是她做事的公司,冬冬在营销部作助理,而她在总经理室作助理。她招了辆车上车走了,把我一个人抛在已经醒来的城市的街道上。
喧嚣的市声不能掩盖已经消失的孤独,我一直认为人是为某种不断消失的内心需求活着,日子的确是苍白的,难道你真能为他画上某种色彩的话,那也只是夜晚灯光的关系。我整个上午都呆在阳台上抱着陈染的书,天空上白云朵朵,我孤悬在城市之外。冬冬在我走回来的时候,已经睡熟了。房间里一直都很安静,这接近秋天的季节只要不下雨就不会让人烦躁,我认真的读那个女作家絮絮叨叨的故事,生活不可重复。我知道我已经踏到了这条钢丝的断裂之处,我只是等待着冬冬睡醒之后的盘问,我将不会隐瞒什么。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呢一扇门被打开,而另一扇门就会关闭,修在沙滩上的城堡就只能留给海水作为午餐,我是一条鱼,撞在礁石上虽是意外也是宿命。命运不可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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