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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不晚浮生若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城下花朝

    温婉没有再掉下一点泪,就是呆呆的坐着,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缓缓燃烧的碳火。她天生傲骨,在外人面前,宁愿流血也不流泪。

    过了很久,温婉死人般的飘出一句,“有酒吗”

    “有,想喝什么酒”路上辞见她难受的紧,也不好问她发生了什么,只能她要什么便给什么,让她好歹舒舒心。

    “桃花酿吧”

    “好”路上辞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阁间里,过了一会,提着一个玉瓶子和两个酒杯走了出来。

    倒满两杯,递给她一杯。

    温婉接过,仰头一干而净,自己又倒了一杯,再次喝尽。如此往复几次,饮酒的动作才慢了些。

    路上辞担忧之色渐浓,终是忍不住了,开口问:“怎的了”

    温婉仿若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饮着酒。

    路上辞又问:“是因为九华他今夜不是去找你了吗他今夜没去”

    温婉万念俱灰的脸闪现一丝波澜,呐呐出声:“温家啊,温家人啊,呵……”

    “怎的了温家人如何了”听到温婉话,路上辞更忧心了,有些急。

    温婉却没有再说话,恢复面如死灰的常态。

    两人便这样坐着,碳火缓缓的烧着,伴着屋外淅沥的雨声发出啪啪的声音。温婉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不知饮了多少瓶酒,天将明时,才微微闭了会眼。

    破晓时,朝阳踏着万丈霞光登上天空之殿,夜雨将青石道路洗得干干净净,空气中弥漫着润泥的清香,偶有几声鸟叫,缓缓的传来人声。

    这个世界素来不会因为谁的悲剧而有所改变。

    心中乱,就是睡觉也不安稳,彻夜不眠,也才闭了两三的时辰的眼,便也醒了过来。

    眼睛涩的难受,脑子却格外的清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尚且有些模糊,模糊中镶嵌着一抹白影。

    睫毛轻闪数次,眼前的景象才慢慢的清晰起来。看清那抹白影,温婉的脸色又白了一分,身子不直觉的向后一挪,靠着的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游九华整个人有些着急担忧的看着她,平日里清风明月般的脸失了光彩,满是落寞与不安,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婉……婉”游九华不大敢喊出声,声音里都是颤抖。

    温婉张了张口,喉咙甚是干涩,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有些不稳的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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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白信扬天情散尽(一世篇)
    “一夜未归,你去哪里了何人送你回来的”温曜冷声质问。

    温婉轻笑出声,蓄着嘲讽。

    温曜被温婉这个动作彻底惹怒了,厉声喝道:“反了你,跪下”

    温婉微微抬眸,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眼里冰意无限。又复轻笑,却缓缓的跪了下来。

    温曜见她如此乖顺,怒气才稍稍退了些,“方才是太子送你回来”

    温婉默不作声,温曜便当她默认了。又道:“你可知,太子与你妹妹……有了肌肤之亲,你以后不要再与太子见面了”

    温婉嘴边不受控制的溢出冷笑,抬起精致略显苍白的小脸,满是不在意,“呵,你是说让吗生而为人,谁不是第一次,凭什么,我要让给她?”

    温曜一听,微微退了的气又一股脑都冲上来,脸上的皱纹一时全部裹在一起,“混账,她可是你妹妹啊,如今她出了这种事,你却这样说,你真是……气死我了”

    “妹妹你问问她可把我当姐姐,若是她敬我,可会发生这种事”温婉话里满嘲意。

    “你……反了反了,来人,给我打,打到她知道自己的错为止”温曜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的聚在一起,恶态百出。

    绿姬这时才假意劝道,“老爷,你别打她啊,你再好好和她说说,她是个那么聪慧的人,定会听得进去的”

    “你看她像会听进去的样子吗打,该打,出去几年,都不知天高地厚了?”

    温婉跪在那里,身子挺直,傲骨不屈,眼里的情绪退得干干净净。

    终究是读着圣贤书长大的,骨子里仍有礼教纲常。对于温曜这般的打骂,她怎么样都不好还手,只好受着。她倒要看看,她这个名存实亡的父亲可以做到怎样的地步。

    几十杖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背上,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是毫无血气,额间密密麻麻的挂着冷汗,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温曜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一遍,让还是不让”

    “不,让”温婉艰难的从牙里蹦出两个字。

    “滚开,我亲自来,我看她能硬到什么时候!”温曜走上前,抢过棍杖,一下比一下重的打在她身上,哪是一个父亲的样子,分明对待看仇人的模样更像些。

    “嚓”

    棍杖上出现一个裂痕,温曜依旧不依不饶的往她身上打去,重得要命。

    “啪嚓”

    棍杖断了,折断的一头被甩到温婉跪着的前方。

    温曜用棍杖折断的一头撑着地,气有些微喘,“再问你一遍,让还是不让”

    “说了不让就是不让”温婉气若游丝的回道。

    温曜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了,恨声说道:“你要是不让,我便把你娘的事抖出来,公诸于世,我这张脸也不要了”

    温婉明显的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曜,耗费最后一丝力气,猛的站了起来,拽住温曜的领口,“你……可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父亲”

    温婉眼里是无穷无尽的杀气,全部投射在温曜身上,似能透入骨血。

    温曜确实被温婉这个表情吓到了,一时僵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这样对我。从今以后,你若再动我一分,我保证你也会讨到这种‘乐趣’,我保证你……后悔为人”

    说完,强撑着精神走了出去。身躯摇摇晃晃,随时都会倒下去,却又似每一个步子都极其稳妥。她已是强弩之末,支撑她的便是她那没有用的傲气。

    温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连旁边的绿姬都被方才那一幕吓到了,白着脸没有言语。

    温曜要不要脸干她何事她最重的是她娘亲的名声,还有她外祖父。娘亲早年便离了外祖父,外祖母也早早的离他而去,外祖父只有他一个人了。且外祖父一介文坛墨客,最重的便是名节,若她母亲



第九十七章悲生(一世篇)
    温婉在一处不知名的深山安了家,一处草屋,一个小院,一条小道,两个人。

    山中岁月多清淡,闲云潭影日悠游,物转星移几度秋。一年四节,面无表情,她便这样过着。

    生离总好过死别,生离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人在你的生活中留下痕迹,却没有带走。

    山中不似凡尘热闹,唯一的乐趣便是饮酒。她在山中发现一个湖,湖水干净得很,旁边站着苍树,绿得彻底,连风路过都是轻轻柔柔的,倒是一处安祥之地。

    有一道木桥直达湖中心,她平日里就喜到那里坐坐。有时一坐便是一整天,有时又只是晚间去一趟,不管怎样,每天都会去便是了。

    倚靠着椅子上,抬头呆呆的看着蓝色的天空,挂着几抹苍白的云,时不时有几只鸟滑过。

    苏北从后山回来,怀里揣了一大捧花。看见自家小姐这个模样,忍不住说道:“小姐……你不要难过了……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我去后山摘了些花,看着是不是很欢喜啊”

    说着便把自己怀里的花都往温婉怀里塞去,温婉被花香撞了个满怀,终日如一的表情才冰裂出一丝别的情绪,“这世间最无趣的东西,便是**一身。第二无趣的,便是诚实。第三无趣的,则是悲伤的过去。”

    苏北听她这么一说,情绪也跟着失落起来,“小姐,你好像变了”

    温婉抬手揉了揉怀里的花朵,“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以为明天可以再继续。有很多人,你以为再见到也是满心欢喜。你以为日子这样一天天的过来了,当然也就该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时间里,有些事情就会完全改变。太阳落下去了,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事情本身就完全不一样了”

    转而轻笑,“罢了罢了,平白无故说这些作甚。我饿了,快拿些吃东西来”

    “好,小姐等我”苏北赶紧起身,小跑着进了屋。

    自那日后,温婉似乎慢慢的恢复了常态,偶尔也会笑一笑。

    难得起了个大早,老神在在的等着苏北做饭,吃饱饭后还不忘调笑苏北几句,“日日窝在家中,你这肚子仿佛长了梯田,多是沃土”

    苏北:……

    到底是谁日日窝在家里她心里没个数吗小姐肚子上才长了梯田。

    “你家小姐我带你出去溜溜,不然将来要是胖得嫁不出去了算谁的?”温婉说着便缓缓的走向马厩,留下身后想杀人的苏北。

    一袭缎绸白衣,绣有些蓝色的卷云纹。一头如瀑的青丝用玉冠束之,面若桃花,俊美的外貌,如同一位翩翩公子。腰间系着一块青玉,整个人气质如玉温润。

    教授过苏北御马之术,两人一人一马,奔疾于山间。

    怪不得温婉那日没来头的高兴,回来时便多了一个小人,唤她为娘亲。

    平白无故白得一个儿子,她倒是乐了。苏北就不这样想了,满天满地里都是不高兴。小姐还没嫁人呢,怎么能就先有儿子了?

    温婉给那孩子取名为宁婴,整日整日的带着身边,宝贝得跟她亲生儿子一样。

    自打那孩子来之后,温婉的精神确实好了许多,笑得也多了。

    小宁婴拿着一把小锄头来到温婉跟前,扬起毛茸茸的脑袋,“娘亲,我们去挖泥巴好吗”

    温婉乐了,笑得明亮,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啊”

    一大一小便一颠一颠的往后山走去,来到一颗浓密的高树下,蹲在那里。

    起初温婉还饶有兴趣的陪着她儿子挖泥巴,挖着挖着就乏了,干脆靠着树看她儿子挖。

    看着看着,差点睡过去,还是



第九十八章授尔吾所知望尔安乐(一世篇)
    温曜这下沉不住气了,“怎么和父亲说话的”

    温婉冷笑,“父亲我记不大清楚了”

    温曜吸了几口气,说道:“当年父亲散了你和太子的婚事,知道你记挂于心,记恨为父,爹也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对。可你终究是要嫁人的,这天下的男人也不是非太子不可,爹为了寻了一门新的婚事,你随爹回去吧”

    “免了,不需要”温婉冷声拒绝。

    “不可任性,你便听爹一句吧”温曜忍着脾气,继续好生好气的说着。

    “我乏了,自便”说着,温婉便要离开去休息。

    温曜面露怒色,“那你娘的事……”

    温婉一顿,时隔五年,温曜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回身冷冷的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怕不怕……我杀了你?”

    温曜面色有些凝重,“你不会”

    “呵,谁说得准呢”,继续走向里屋,“过几日我便会回去,快滚,碍眼”

    温曜看着她的背影,牙齿都要咬碎了。

    算了,她只是他的一步棋子。只要这颗棋子听话,她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吧。

    晚些时,温婉一袭浅粉衣裳,提着一瓶酒,脚步轻浮的顺着桥道走到湖中央。

    坐在桥的尽头,仰头饮了几口酒,抬眼看看西山懒洋洋的斜阳,泛着粉色的光,铺满了整个天空。连着她眼前的这潭湖水,也被霞光染成了粉色。

    接二连三的事,让她乏得紧,那颗心只是在了无生气的跳动着。

    躺着桥面上,微微闭了眼。半梦半醒间觉察到自己身边好像有人,便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胸口躺着一条鱼,在霞光的照耀下,散着好看的鳞光。

    捻起那条鱼的尾巴,自言自语道:“你这条鱼是活够了吗”,轻轻的的把小鱼放入水中,看着它游走,顺手舀起一捧清水,从她掌心坠落的水珠在落日余晖下熠熠生辉,低声呢喃,“想来人世间沧桑起伏如疾风骤雨,如掌中之物,紧握于手,也可以失之于缝,身外之物终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殚精竭虑,原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的虚妄”

    又躺了几刻,便起身离开了。

    第二日便策马归俗,归于那座繁华的百年古城。

    想要超脱世俗,首先得迎合世俗。这一次入俗,她立志,定归隐。

    归城的那日让她撞见一个着实可爱的孩子,本来是想领在自己身边陪陪她的,却不想将他弄丢了。想来自己确实不适合拥有这些东西吧。

    雇了一辆马车,用游山玩水的速度慢慢的来到了京华。刚下车,便看见了温意,温曜,绿姬还有一众家丁在门前等着。

    看来,她架子还挺大的!

    进府之后,温意与她并排走着,颇为热情的拉拉她的袖子,“姐姐的簪子真好看”

    温婉难得也有闲情陪她演戏,亦笑得温柔,“妹妹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既是姐姐心爱之物,妹妹怎好拿去”温意低声嘟喃。

    温婉看着她,笑得隐晦,“妹妹拿走的,还只是簪子吗”

    温意放开了拉着温婉衣袖的手,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回到原来的院中,小坐几刻,便有一个侍女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壶清茶。

    “大小姐,老爷说你刚回府,怕你这里没有茶水会渴了,便命我送一些茶水来给小姐”那侍女恭敬的说道。

    “嗯,放下吧”温婉只是不满温家人,对府里的下人倒没有什么意见。

    将茶盏放在桌上,顺手为她倒了一杯。温婉接过,轻尝一口。茶过留香,是她没有喝过的茶。掀开茶杯看了一眼茶叶,有些眼熟,好像在师父的书中看到过,只是一时记不起来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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