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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头羊
所以当下他就气的往边上挥了挥手,就想着让郑常山稍微露出了点失态的模样,而等看到脸色泛白的蒋芸被几个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拖着带到自己面前后,嘴角一直带着点懒散的笑意的郑常山才稍稍露出了些不一样的表情。
郑常山:“阿姨,您没事吧?”
蒋芸:“唉,我没事我没事,常山,你看上去比较像有事啊……”
郑常山:“我也没事,阿姨,我只是‘害怕的说不出话了’。”
董晨君:“……”
莫名其妙的就觉得自己又被这人给嘲讽了,董晨君气的脸色涨红很想一刀杀了郑常山这个王八蛋,可是他才要举刀,刚刚被他硬是拦住所以没杀成人的刽子手就非常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
“不要杀人,留活口,你刚刚自己说的。”
董晨君:“……”
一瞬间气的有点肝疼,董晨君觉得自己简直是造了孽了,难得出来绑架个人都这么麻烦困难,可是他和郑常山的私人恩怨他又不想就这么忍过去,毕竟像今天这样的好机会以后可找不到了,而就在他这般纠结地使劲想着到底该怎么办时,那边没心没肺的郑常山还在和他那个后妈叨叨叨叨个不停。
郑常山:“阿姨,你炖了党参鸭子是吧?”
蒋芸:“诶,对呀,你闻出来了啊常山?”
郑常山:“恩,我闻到焦味了。”
蒋芸:“什么?这这……这该怎么办啊……我的汤,我的鸭子汤啊……那可是五个小时啊常山,你爸爸一定要怪我了,唉,你们这些小伙子怎么就偏偏挑这种时候来!真是……真是的……( gt﹏ lt。)”
董晨君:“……”
刚刚被刀架在脖子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着急,蒋芸和郑常山两个不是亲生母子却一样烦人的母子一点都没有身为被绑架的自觉,吵吵闹闹把边上那群小混混都搞得无语了。
而正当董晨君恼怒地想着策略的时候,那边打从刽子手刚刚说话开始,郑常山就一边故意随口胡说八道扯开话题一边将冰凉审视的视线一直落在了他的身上再没有移开过。
能在自己家这种地方看到刽子手这个叛逃行主,这一点就算是郑常山也没有提前想到,董晨君这智商不够用的货色显然没这个本事能找来他,那么隐藏在背后的不出意外的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巨门星了。
毕竟刽子手在此之前一直行踪不定,有关他的典故郑常山也只在聊斋志异上看过一些,并不了解他如今究竟在为什么人做事。
只不过现在看来,这刽子手显然并不认识自己,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态度,而这般想着,原本只是闲着无聊逗逗董晨君这智障玩,现在却想去亲眼看看那隐藏在幕后的究竟是不是巨门星的郑常山就忽然开口说话了。
“既然我现在站在这儿了,就容我也说一句吧两位,我也知道你们今天就是针对我父亲来的,那我就实话和你们说吧,如果你们要威胁郑骏市长和你们做些交易,那么相比起我年迈的继母,我本人和你们走显然更有用处,毕竟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真要是遇到什么事,你们说一个男人会先去管自己后娶的妻子却不管我这个儿子吗?至于我继母,你们现在也需要一个人留下来告诉我父亲你们的具体要求是什么,她就是最好的人选,不是吗?”
这话说的挺不中听却也显得挺有道理的,边上的蒋芸听完面露尴尬地看了郑常山一眼,郑常山却不说话只冲她笑着眨了眨眼睛。
见状瞬间明白过来他是什么用意的蒋芸明显一愣,赶忙轻轻地摇了摇头脸色都变得煞白煞白的,而听了他这一番话,原本还脸色阴沉的董晨君却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正如郑常山所说的那样,在郑骏的心里能算的上号的一定首先是他这个儿子,毕竟老郑从前的护短有目共睹,拿郑常山做威胁郑骏的诱饵肯定比什么都有用。
沈平秋之前会想到说要绑了蒋芸,也是因为蒋芸经常一个人在家且身为一个上了年纪的女性也比较好控制,可是现在既然他们已经抓到了郑常山,那不妨就将他带走,再用作自己姐夫和沈平秋与那郑骏博弈的筹码。
这般想着董晨君便和面前的刽子手沉默着对视了一眼,而明显感觉到刽子手也被郑常山给说服了,董晨君直接便让那群混混一起上来制住了郑常山的手脚。
表现的相当配合的郑常山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就任由着自己的眼睛被蒙上带走,看上去好对付的简直都不像他了,而等他们准备将郑常山直接带走又将蒋芸打晕了放在沙发上时,已经完全接受自己身份设定的郑常山却像是想起忽然什么似的拧过脑袋冲带着黑色口罩对始终一脸警惕的董晨君诡异地笑了笑。
董晨君:“你他妈又要干嘛(#‵′)”
郑常山:“帮我给我家属发个短信吧,就说我今天没办法陪他吃晚饭了,谢谢你啊,么么哒=3=”
董晨君:“……”
……
几分钟后
林桥:“陈先生,您有一条陌生短信。”
陈京墨:“读一下。”
林桥:“小妞!听好了!你男朋友现在就在我们手上!识相点就不要报警!乖乖听话!明晚之前给我们支付宝打贰拾万块钱!否则今天晚上你就别想和他一起吃饭了!永远也别想和他吃晚饭了!听见了没有!”
陈京墨:“……”
林桥:“哈哈哈哈,这哪来的神经病?新式诈骗短信?”
陈京墨:“马上,给我拉黑他→_→”
作者有话要说: 郑变态:老公,我们爱情羊皮筏子就这么破了qaq
陈娇羞:……
第四十章 挖眼
正当蒋芸和郑常山在家中遭遇危险的之时,那边老郑倒是因为单位的工作安排不得不地出现在了晚间的一个政商交流聚会上。
这段时间省内商界交流会议一直在y市如其召开着,以郑骏如今风头正盛的情况,肯定就有不少未来想在省内开路的有钱人想和他攀上点关系,对此老郑平时是一律以我血压高不怎么在外头吃饭喝酒这种理由给拒绝了。
只不过今天这个会议实在比较重要,他也没法推掉,所以在早早地和自家小芸打好电话说明七点一定饿着肚子准时离席回家后,老郑在办公室里随便换了身没那么皱巴巴的衬衫长裤就这么来了。
说到今天他为什么怎么着急回家,老郑心里其实也有点暗暗的紧张,早些天他就天天在家明示暗示地想让自己那个不肖子记着给他过生日了,结果这小子愣是什么也没表示,把老郑是气得有够呛的。
而要不是今天早上出门时蒋芸有偷偷的暗示他晚上加菜,老郑还真以为自己这一大把年纪的连个生日家人们都记不得的了,而这般想着,此刻正背着手站在华丽的香槟塔前,正由张大秘指引着和一个外商沟通的老郑就忽然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
“哦……市长先生是怎么了吗?我刚刚有说错什么话吗?”
金发碧眼的老外见面前这白发苍苍,神情严肃的政府高官露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立刻敏感且尴尬地笑问了一句。
老郑这种上世纪就从政的老领导们大多英语不好,就算之后有上进修课之类的可是还是仅限于一些很简单的交流,此刻见这老外冲自己叽叽呱呱的老郑明显有点茫然地皱了皱眉,张大秘见状一愣,刚想说上点什么解释以下,有个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却忽然就在边上插了进来。
“市长先生的性格严肃,一向就是如此,布朗你不要在意,他没有恶意的……哦,好久不见啊,我的朋友。”
沈平秋照例是一副他惯于在人前展示的温和且虚伪的嘴脸,事实上他掐好时间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能和老郑说上话。
他刚刚就已经收到刽子手发给他的人已经被他们顺利控制了的消息,而更让他心情不错的是,郑骏市长的那位据说无能透顶的儿子当时也在家中,而此刻被董晨君他们抓住的正是那郑常山本人。
相比起蒋芸,那当然是这位市长公子的人身安全更显得有价值,年迈的郑骏市长恐怕到现在还不清楚家中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待会儿会着急成什么样了,而这般想着,沈平秋就冲此刻正略显迟疑地望着自己的老郑礼貌地笑了笑。
“郑市长你好,久仰了,鄙人沈平秋。”
一听到这个名字,老郑的表情就带上了些了然,不过以他的阅历还不至于在一个年轻人面前显露出什么,所以当下他就既不显得热情也不显得冷淡地回握了握沈平秋的手,接着便放缓声音开口道,“沈先生对我市的开发建设贡献颇多,之前一直没能见上一面,可惜了。”
嘴上说着可惜,其实之前不知道多少次沈平秋想见他他都给直接推了,而见此也没有去拆穿什么,沈平秋只一派宽容大度的模样笑着开口道,“无妨无妨,您看今天不就是就见到了吗?”
他的这种态度让老郑一时间摸不准他想干什么,要是他大概知道这沈平秋之前是个怎么样的为人,老郑还真就被他这幅斯斯文文的样子给骗了过去,不过出于保险,老郑并没有马上说些什么,只听着这叫沈平秋的和那叫布朗的外国人叽叽呱呱地边说边笑,时不时地在被动地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可是这俩人说是和他说话呢,大多还是用那拗口的英语,而几乎就在老郑快要不耐烦开口说要离开的时候,咱们的郑市长忽然不经意就在不远处的一群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中看到了一个年轻瘦削,显得鹤立鸡群的身影。
要说平时看到这么个人,郑骏肯定也不会多看,毕竟这种场合一般也有年轻一辈的小孩跟着自己老子过来看世面,有几个脸生的总不奇怪。
但是奇就奇在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上个月还和他儿子在桥水镇乡下的那个家里滚沙发滚到让自己撞见的那位,所以当下原本还站在那儿敷衍着和沈平秋说话的老郑一下子看直了眼。
而在再三确定这看着清俊优雅,带着副金丝眼镜和个读书人似的男人正是他家不肖子的那啥那啥之后,老郑当下也没有立刻表现些什么,只是先不动声色地冲沈平秋和那个叫布朗的打了个招呼,让张大秘代表自己和他们继续沟通,而自己则背着手笔直地就冲着不远处陈京墨的方向去了。
“诶,那不是陈先生吗?看来市长先生也非常器重他呀?不然怎么刚刚还那么冷淡现在却这么激动地就跑过去和他说话了呢?”
完全不了解啥情况的傻老外见状有些感慨的就自言自语了一句,闻言的沈平秋一时间微笑着没有说话,可是看眼神已经阴冷了下来。
站在他们面前的张大秘一脸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老郑这心血来潮地想干什么,而就这么干脆跑了的老郑倒是没几步就到了那陈京墨站在的那一圈人外面。
“郑,郑市长!您今天原来也在啊!”
一群原本正围在陈京墨边上吹嘘巴结的商人政客们一看到老郑冒出来都傻眼了,陈京墨原本正背着身,听见身后的动静也表情疑惑地转过身,不过在看到老郑正虎着脸站在自己身后明显瞪了他很久后,陈京墨先是明显愣了愣,接着退后一步带着点复杂地缓缓开口道,“您好,郑市长。”
要说之前陈京墨肯定也不会是现在这个自然的态度,可是没办法最近陈先生实在是被郑常山那个满嘴花言巧语的家伙哄的太心花怒放了,所以他下意识地就把之前和老郑闹的不太愉快的事给忘了。
而压根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完全就是凭着上次的印象才跑过来的老郑先是看了一圈边上那些上赶着和他搭话的人,接着故意摆出领导的架子皱皱眉道,“各位,能让我和这位先生单独说一会儿话吗?”
一听郑市长这么说,边上的人立刻表现的相当配合的四散而去了,没一会儿这块小角落就只有老郑和陈京墨两个人了。
而见周围终于安静下来了,老郑也明显松了口气,再抬起眼睛仔细看了几眼这上次都没怎么仔细看清楚的年轻人后,半响老郑竟发现了让他自己都有点不太愿意接受的事实。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面前这年轻人都要比他家儿子看着懂事,正派,可偏偏这怎么看怎么像个好人家孩子,比自家儿子优秀体面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年轻人就是和郑常山搅和到了一块,而在有些纠结的沉默了一会儿,老郑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
那就是……很可能就是自己家那头臭不要脸的猪把这颗好白菜给拱了的【。】
这般想着,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郑市长一下子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的忽然瘪了,毕竟人家的儿子也是儿子,真要是犯浑干了错事也轮不到自己来管,而想到这儿,既然都主动跑过来了也不能不说些什么的老郑就不太自在地开口问了一句。
“你原来是做生意的啊?”
一听老郑这么说,陈京墨没有立刻回答却也猜到他大概到现在还不认识自己了,不过老郑既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也不会主动自我介绍,只点点头淡淡回答道,“恩,做些简单的投资方面的生意。”
一看他这谦逊有礼的态度,原本心里还有些疙瘩的老郑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莫名的舒心,相比起他家里那个嘴里没一句人话的儿子和刚刚那个装腔作势的沈平秋,眼前的这个才是他平时最欣赏不过的年轻人的类型。
而既然能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了,那肯定不只是做些简单的投资方面的生意了,所以当下老郑就更纠结了,只怪自己儿子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专骗好人家的孩子,而再一想到自己上次也太激动了随口说了难听的话,半响咱们人其实不坏就是脾气不太好的郑市长这才放缓声音地开口道,“上次也没来得及和你说上话,你什么时候回y市的?最近……有和常山联系过吗?”
说这话时老郑不自觉地带上了些紧张,他一方面怕自家儿子还没和面前这个男人断了关系,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儿子这么快就和人家断了可真不是东西。
而正这般自相矛盾地想着时,方才一直在边上站着的张大秘忽然神色紧张地凑到老郑的边上,先是把手里的电话放下,接着压低声音结结巴巴地对郑骏开口道,“市长,家里来电话了,好像……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一听这话郑骏脸色就沉了,下意识地眼神一变看了身旁的张大秘一眼,老郑这心都跟着提了起来,而恰巧就站在他面前的陈京墨也跟着将疑问的眼神移了过来,而见状的张大秘环顾了下四周,见老郑似乎并不准备回避面前这个年轻人便赶紧颤抖着声音开口道,“夫人刚刚打电话过来了……说,说有人闯到家里去了,常山为了护着夫人让那群人给带走了,市长,您……快回去吧,夫人都要急坏了。”
……
“郑骏走了?”
见耍禾谷走到自己面前来欲言又止,原本正站在人群中和身边人谈笑风生的沈平秋借故离开后这才笑着小声问了一句,闻言下意识地便点了点头,脸色显得不太好的耍禾谷想了想还时小声补充道,“郑市长看走的时候上去挺着急的,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不过我好像看到,那个叫陈京墨的也跟着他一起走了。”
“陈京墨?怎么哪里都有这个人?”
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明显不太高兴地冷下了脸,沈平秋这个人为人自负偏激,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胜过他或是被说与他相似。





禄星 第26节
像从前他还是那星河之上高高在上的北斗星官时,他心底最厌恶最嫉妒不过的除了那胆敢惦记他星官之位的贪狼星就是那每每被夸赞有胜过他风姿的廉贞星,而一想到那平时不声不响,却总是暗地里总是给自己找麻烦的已死孤星,沈平秋便显得极其厌恶地皱了皱眉。
“等郑骏这件事结束了,找个机会把那个叫陈京墨的饭碗砸了,一个小小的凡人也敢压过本尊的风头,真是可笑。”
说完这话沈平秋就又恢复了方才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仿佛巨门星的贪婪丑陋都是不真实的假想一般,而听到他这话耍禾谷当下也赶紧弯下腰点了点头,只是在掩饰住脸上厌恶的表情后耍禾谷半响却悄悄地握紧了自己的手掌……
“贪狼将军自承天命,如今特来讨伐北斗一众孽畜,还不速速跪下求饶!”
打从几日前起就在北斗宫外不停叫嚣着的一众判星依旧在外头大声的说着些刺耳挑衅的话,自打贪狼星举旗反叛神界开始,北斗宫一众神君便节节败退,一路被打到了三十三重天北斗宫的外头也毫无反抗之力。
如吉星司一众软蛋废物似乎早早的就收拾起东西准备随时打开宫门投靠那如今声势显赫的贪狼星,而死守着自己北斗星官之位却硬是不敢和贪狼星正面迎战的巨门星此刻正坐在自己高高的神座上冷冷地望着下首的一众星君。
“尔等,谁敢与那门口的七杀,破军一战?”
巨门星这话一说出口半天没有人回答,所有人瑟瑟发抖着跪在地上,看脸色都是担忧且害怕的,见状的巨门星面无表情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在勾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后他这般开口道,“既然无人想去和七杀破军一战,那不然你们中就来一个与那可恶的叛徒贪狼一战?”
一听这话这些长久过着舒适无忧生活的星官们颤抖的更厉害了,谁都知道那贪狼星眼下带着一众魔将眼下就在外头讨伐,看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架势,俨然要将占据神位长达千年的巨门星就此弄到陨落才肯罢休。
而就在大家都惊疑不定着想着自己会不会真的被巨门星选去做了那替死鬼时,这些软弱惯了的星君忽然听到巨门星开口道,“廉贞,你觉得我和那贪狼谁才是真正的天命北斗星官呢?”
“……”
一听这话众多跪着的星君这才注意到大殿内此刻唯一还站着的就只有那依旧还一副淡漠做派的廉贞君了,而说起这廉贞君,其实本该比他们还要担惊受怕才是,毕竟但凡北斗宫中人都知道,贪狼星此生最厌恶不过的,除了那上头坐着的巨门星,就是这眼下站着的廉贞星。
可要说起他们之间的仇怨,却谁也不知道具体,大伙儿只知道打从贪狼星少年时从巨门星的北斗宫单独出来建立贪狼星府后,他每每见到廉贞君就没一副好脸色,嘴上还成天不干不净地拿些下作难听的话去羞辱廉贞君。
而廉贞君见此却也从来没有去和他计较,只沉默地包容着贪狼星对自己的一切出格言行。
一直到贪狼叛逃,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些厌恶责怪那狠毒残暴,毁了众人安逸生活的贪狼星时,可这廉贞君却从没有说一句难听的话,只每日地守着贪狼星府角落的那棵几近枯萎的桃花树,像是在等待什么人归来一样一待就是一天也不愿离开。
“星河争辉,北斗之位,从无赢家输家。”
此刻站在巨门星的面前,廉贞这般开口的时候其他星君明显都有些讶然,毕竟大家都知道巨门星正在情绪失控的边缘,眼下说这话无异于激怒巨门星。
而果不其然,廉贞一说完这话巨门星就忽然沉默了下来,半响他猛地站起掀掉自己面前的鎏金小几,用一种暴怒且疯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廉贞,恶狠狠地开口呵斥道,“混账!北斗星官从来只有我巨门一人!那恶狗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你还当自己是我北斗中人吗!你这个叛徒!叛徒!!”
这般声嘶力竭地大吼着,巨门星的面容显得狰狞扭曲,如今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维持自己那伪善完美的表象了,只将一切怒火都发泄在了面前这与贪狼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廉贞身上。
而再一想到正是面前这个人当日与自己做了交易自己才会一时兴起将贪狼星放出从而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时,巨门星陡然就露出了些恐怖的笑容,转而将阴冷的视线落到廉贞显得有些苍白虚弱的脸上,接着缓缓勾起自己的嘴角道,“听说贪狼星十年前曾在无极深渊里遇险,那时他命悬一线,幸而一颗无名星子用自己的半缕神魂救了他,他才得以活命,可是贪狼星苏醒后却始终找不到当日救他的恩人,我当时就在想,这世上会愿意为那恶狗做这些的又不愿意让人知道的,除了你廉贞还有谁呢?”
巨门这般开口说着,撩开金色的衣袍广袖抬脚缓缓地走近了些廉贞,在这个过程中,廉贞没有动只那样站着也不说话,似乎对外头发生的一切都已经不关心了。
而当走到他的身前又仔细端详了一番他那通透美丽的琉璃眼后,巨门星眯起眼睛显得极为愉悦的笑了起来。
“当日你与我做下交易,说是愿将自己的眼睛换给我从而还那恶狗自由并发誓再不亲近他,我当时选择相信了你,可是你还是背弃了我们的约定偷偷地去帮那恶狗一次又一次,只可惜你的这份情深义重他这辈子都不可能领情,你知道为什么吗,廉贞君?”
巨门星说到这里,早已因神魂损伤而提不起一丝力气的廉贞缓缓的抬起了眼睛,他这些年因为自身的原因早就不复曾经极盛时期的神力,别说是巨门星了,就是一个普通的星君都能将他打倒,而眼见他这副衰败的凄惨模样,巨门星像是看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嘲讽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因为他恨你啊,我的廉贞君。”
“在他的眼里,你和我一样,都是虚伪头顶,曾经要将他置之死地的小人。”
“但凡你活着一日,贪狼星便永远要将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一无所知,就算你现在将你的命给他,他也一丝一毫的不会领情,说不定知道后,还会高兴的笑出来呢……”
满怀恶意的巨门星用极不在乎的态度说着这世间最伤人不过的话,廉贞只沉默的听着,可是渐渐的,渐渐的,原本淡漠入水的神情却起了丝涟漪,那双不见一丝烟火气的琉璃眼里也开始泛红渗出泪来。
孤星廉贞自从出世便无情无泪,他看尽世人的痛苦不幸的命运,却看不穿自己将要遭受的正是人间最大的折磨。
而眼见这清冷不可一世的孤星也会有这般失态伤心的时刻,如今已经和疯子没有两样的巨门星像是相当痛快解气地大笑了起来,半响将自己头顶的一根玉簪拔下丢在地上,俯下身对面前的廉贞和那些早就怕的不敢开口的星官们冷冷开口道,“尔等听好,今日只要谁能将廉贞的这双眼睛给我抠出来,我就留下谁的小命……廉贞君失了那半缕神魂眼下不堪一击,你们只管上去莫要害怕他会反抗,等得到了这难得一见的琉璃眼,我这就亲自出去告诉外头的贪狼将军他心心念念找的救命恩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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