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嫁嫡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慕君辞.
“明日。”
君阁开业了,没有大张旗鼓锣鼓喧天,夕阳西下时,君阁敞开了厚重的大门。
两盏用琉璃切割的琉璃灯,由着烛火照出诱人的点点碎色,飞起的金色勾檐,四面琉璃上都绘有一幅精致的水墨,佳人才子相偎,浪荡诗人怀酒,了了几笔便勾出了神态。
漆色的木门上,椒图兽雕于大门门环处,两眼点缀着小小玉莹石,嘴上的扣上同样渡上金色。
抬头,上好的金丝楠木为底,雕饰着花卉、龙纹等图案花纹。周边镶嵌几点翠色,淡淡的纹理当中,正正描了两个大字——君阁。
姿态洒脱一气喝成,可见书写此字之人心境是如何洒脱。
下人们均穿上得体的衣裳在小道上候着,君念辞倒是自在,坐在独酌楼中小酌,酒窖内收购了许多精品:竹叶青、猴儿酿,九丹金液…大笔大笔的钱元花出去,也算有所价值。
“阁主。”
孟于担忧地看着门外,哪里见过这样的开业大吉别家开业哪个不是鞭炮齐鸣大张旗鼓,偏这君阁不一样,悄无声息地就开了门来,没有宣传,只凭着原“栖苑”的名头,谁会上门来
“你确定今日会有人来”
君念辞抬手夹了粒花生塞进嘴里。
“怕什么,好客不怕晚。”
话还未消化入喉,来了位翩翩婢女,请示孟于:“掌柜的,有贵客到了。”
君念辞一听,饮下爵中的酒,走上楼去。
孟于见状忙整理衣冠,出门迎客,才出楼门。
清冽的香味让人清醒,这是梅花香。冬日里的花栽了不少,一眼望去,之前的凄凉萧瑟已经一扫而空,衣着得体的美婢仪态优雅站在道路两旁,对着来人轻轻伏礼。
孟于愣了又愣,
21不伦
君念辞让坐,素手为他斟了酒,青酒印在白凤爵中,印出两人平静的面孔。
“多日不见,君小姐可还好。”
“自然是好,”君念辞道:“若是七皇子不来打扰,念辞还会更好。”
云子墨无奈一笑,开门见山。
“我所要做的,不过是顺天意。”
“他是你的生父,也要做”
“…生父”云子墨道,暗色的烛光打在他脸上,阴暗不明。
“他不过是个**之人罢了。”
君念辞怔住,奇怪地看着云子墨。这…
还未等她问出口,他便道:“你见过了吧”
“什么”没头没尾的对话。
“…”云子墨看着她,半晌才说出话来,君念辞细细一听,发现这声音带着丝嘶哑。
“子兮。”
子兮!君念辞手上用劲,阴翳地盯着他:“七皇子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他如何知道!
云子墨自然看见她那眼神,也不过一笑,自斟一杯酒,缓缓开口。
“我自然知道,因为,如果当年没有那场意外的话,她该是我的妻子…”
听到这“妻子”一词的瞬间,君念辞口中的酒毫不犹豫地喷了出去。
“咳咳咳!”扶着桌子,她脸都咳红了。
瞪着七皇子:“你说什么妻子!”
不伦恋!
“对,”他用一旁的绢抹去面具上的酒渍,道:“你有如此大的反应也不奇怪,毕竟在世人眼中,我可是七皇子。”
“这么说,你并不是”瞪着眼睛看着他。
我靠!今天这消息太劲爆了!
“我是七皇子的暗卫,云影。”云影继续说道:“传言七皇子葬身火海,那并不是传言,而是真的。”
“自七皇子下南,暗中盯着的人便有不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们谁也没有料道,七皇子的宠妾,竟也是…”
他没要说下去,君念辞也明白了个大概,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听闻七皇子对那宠妾十分疼爱,想是在巫山**之时中了计罢。
“七皇子身死,我们所有人难逃一死。”
“所以你便做了七皇子当真大胆。”君念辞凉凉道。
云影倒笑了出来:“大胆吗我不过是在赎罪罢了,当初我若能阻止她回宫,带她走…”说到情动处,手中那酒盏不堪一握,化了碎沫。
子兮…
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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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口信
天气渐渐转暖,长安城中换上了青翠的颜色,枝头的花儿开始打着花苞,人们也渐渐换上较轻爽的衣裙。
还在年中,热闹的气氛依旧持续着,但暗地里,却有一翻云涌。
“听说了吗今儿个李大人上朝的时候碰柱了!”
“莫不是因为那件事”
“可不是,那李公子无故瘫痪已是令人心痛,不想还是病死了!可怜见的…”
自那夜七皇子进了君阁,在一旁观望的公子哥们找到了一处新的娱乐场所,君阁内每日换着新花样玩法,又是新开的酒庄,几日后便在长安城小有名气,成了富贵圈中的富贵圈,专迎王公贵族,每日日进斗金,君念辞投进去的那点钱,猜想不过半年便能收了回来。
待处理完事情回到璇玑楼时,暗地里的风云已经人尽皆知。
李大人的儿子几日前无故丧命,李大人因着怜妃生辰,按下滔天怒火暗中寻找真凶,就在昨日,终于找到了凶手,凶手便是几日前曾在饭庄与李宁发生冲突的灾星,玉郎!
此语一出,一石击起千层浪!
这李大人那个怒啊,带着所寻的证人证据前往兴庆殿,因情绪激昂,一头撞在玉柱上,誓要皇帝为他做主!
七皇子美婢伤本之事在前,如今又纵下属行凶在后,一时间又处在了风头浪尖上。
璇玑楼因为自己与七皇子的合作,几日来也是小事不断,虽都平稳解决,但却如隔靴搔痒叫人心烦。
还未到小院,就见阿落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
“小姐,玉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
君念辞奇道,还嫌璇玑楼不够乱,过来添一把火吗
当下大步上前,几步便到了院内,城中正传着他的狠辣手段,他到好,跑到这儿来清静了!
“我都等你
23恐慌
收阿落作为她的婢女虽是意料之外,但她也每日尽心伺候着,私想着自己不能时时待在她身边,便请南子骞教阿落一套剑法,这剑法不难,得过指点学得到也得心应手。
君念辞练了“月影”时日不长,但却还未真正用过,唯一一次在地宫中使用,却被人一个手刀砍晕,真是丢脸!
联想那日所发生的事,君念辞了解这幻术原来是如此不稳定的一门技能,修为低的幻师在发动幻术的时候居然会被外界打断。
瞬间对这幻术有了些小瞧,除非将幻术修到极至,能一眼触发幻境将人拖入空白世界,否则幻术便是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这也是为何幻师如此少的原因之一。
云氏一族是幻术发源体,定有一套独特的方式增强自己的修为,但普通人并不一样,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后世的幻师虽栖身上流,但终不如御灵师吃香。
御灵术发展已有千年,各方面都已完善,幻术重精神层面,御灵则重身体层面,后又加上妖族阵法的加强,更是如虎添翼。
大陆上的人习御灵术之多,初衷不外乎用于强身健体,但又将御灵术学成本事的,则只有那些心志高远的人。
她如今心心念念的,是想着什么时候也学上一手这御灵术便好了,可央求了舅舅多日,也没有结果。
还记得南子骞说她已行幻术,断不该冒然学习御灵术,自古两两相争必有一伤。自己的确也不可这样着急。
“阿落,明儿让人来,把小院的围墙再加高十丈!”
“啊”
阿落奇道:“为什么阿,小姐,上次加了五丈,这次再加十丈,小院里就成四方天了!”
君安不管她的抗议,将足上鞋子一脱爬到床上。
“你想下次小姐我入浴的时候墙外翻进人来吗”
“…”阿落默,她明白了。
“是!小姐,这就去!”
昨日玉郎才传了口信,今日阿落身死的消息便传遍了整座长安城,经有心人的宣传,风头直逼李公子身死之事。
街上行人一时惶恐。
又有人被掳走,为保贞洁自尽而亡,但暗地里,却有一阵强风刮过,让人头皮发麻,据说少女并不是自尽,而是被魔鬼抓走了!
魔鬼!那
24苗头
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夜墨兴致勃勃,连带着人都精神了许多。
自从那日地宫里出来后,这半个月来少见到他的身影。偶尔的几次,她看见他向南子骞要雪颜膏,留了心思,几次跟踪下来才知道,夜墨每日夜里,都去了城外。
当她看见城外的碎石断木的时候,心中只有疼意,但更多的却是高兴,高兴有这样一个人,能为了她去变强。
他的一头墨发上叉着从她的妆钿里拿出的玉簪。长长地伏在身后,像极了这只狐狸柔软的性子。
君念辞伸手从头摸到底,对夜墨的抗议视而不见。
“夜墨,晚上我有事和你说。”
“嗯”夜墨粘了上来:“什么什么要说什么…”
虽然接手了璇玑楼,但按南子骞的话来说,她就是一个甩手掌柜,鬼点子倒多,但却不管楼内事务。
君念辞如此告诉他:“我是璇玑的主人,你是璇玑主人的舅舅,我忙不过来的时候,舅舅帮忙打理也很高兴吧,毕竟这可是母亲留下来的产业,舅舅放心我交给阿落或者夜墨打理”
夜墨嗤鼻不屑一顾,阿落却是红了脸说自己可以当下手帮忙打理。
南子骞对她的歪理深有同感,于是还是原来的样子打理楼中事物,君阁那边孟于也是一把好手,君阁日新月异,风头正盛,偶尔去对对账听听曲,于是真的成了甩手掌柜,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午间用饭时,南子骞忙得脱不了身便在楼里吃饭,阿落在厨房弄了几样时令小菜,清新爽口,君念辞吃得正欢,想起一事来。
“阿落,”咽下喉口的一口饭,问:“你们知道元戒吗”
阿落点头:“元戒可是万兽国独有的珍品呢!一年也出不了几个,拥有元戒可以说是身份的象征呢!”
阿落两眼放光,仿佛对面的夜墨就是元戒,恨不得揽到怀里,夜墨瞧着她的模样,默默往君安的身旁挪了挪位置。
这么厉害
“价格是多少”
扒饭,夹了片菜叶子放进夜墨碗里:“吃了,别挑食!”
养只狐狸太不容易了。
“嗯…”阿落想了想:“十亿金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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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夜景
入夜,夜墨化身大白狐飞在天上,这次并没有特意挑人少的地方,君念辞坐在白狐身上,哪儿人多往哪儿飞。
白狐是夜墨的妖体,平日里均是人身模样,哪里有本体畅快。
君念辞也没有说要他小心,当下撒欢地夜空中跃来跃去,底下的人群纷纷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只时隐时现的白狐,皆道:九尾灵狐!
城中最高的地方是皇城外的一处塔寺,到如今也有了百年的历史,据说这白龙寺有灵性。两百年前,长安城曾遭遇一场规模不小的地震,当时的皇宫都被波及,唯这白龙寺屹立不倒成一段佳话。
白狐乘着她越飞越高,脚下的人群越来越小,直到只看见点点星光,能看见皇宫的模样,将整座长安城的美景尽收眼底!
灯火勾勒出街道的模样,像极了夜空中的星光,红色的灯光聚在一起,天色也变成了同样的颜色,璀璨辉煌。
夜墨将君念辞放在塔寺上,她稳稳坐着,风凉凉地吹在身上,还带着冬未初春的冷意,幸而多带了件袍子,倒也不算冷。
两人并肩坐在一处,风撩起两人的长发,在空中飒飒飞舞,君念辞掏出怀中的两壶酒,扔一壶给夜墨,与月共饮。
目光所及之处,无处不繁华,皇宫之内亦是如此,远远瞧着,那是一处四方天,最尊贵的地方在那里,最险恶的地方也在那里。
寻到一处花草茂盛的地方,是御花园。
那日慕临渊说放过她之后,两人真的没有再见过面,她没有再进皇宫,他也没有再出皇宫,十天前他回天烬国时的那一日,街上堵满了人,只为目睹一次这个名满大陆之人的风采。
君念辞远远地,只看见猎猎红帐,装着他的骄傲,她的目光,穿过朱雀街,消失在远方。
对于那个男人,心中似乎总有一根隐形的丝线牵着,平日里看不见,但显出来时,却是最明显的红色,让君念辞不能视而不见。
“念儿”
对于这个称呼,君念辞还是不适应,转头就见夜墨双眼疑惑地看着自已,樱红的唇被酒气染得香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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