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嫁嫡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慕君辞.
君念辞进了门,将人群的目光隔绝于门外,在两人的目光中悠然坐下,自倒了一盏温茶,饮下满口的芬芳,看着二人。
“你们继续。”
玉郎看着她这般悠闲的模样,恨不得将人从三楼扔出去,若不是对面的人虎视眈眈,他只怕早这样做了,时间已经浪费了不少,他直接开门见山。
“你与他的交易,也该结束了,如今你随我进宫去,今后便两不相欠。”
点点头,冲着门外道:“秋葵,麻烦去催下小厨房,我好饿!”
“你!”
玉郎手伸势一伸,呈爪状向人衣襟袭去,看那架势,是要将人强行掳走!
不想破竹而去的爪子被人半路截住,确切来说,是被人手中的一双银筷截住,银筷主人皮笑肉不笑。
“来者皆是客,玉公子的手大可以再上前一寸,南某保证好好伺候你。”
风卷残云之后,君念辞又各种拖延,饮饮香茶,聊聊小天。
玉郎眯眯眼看她,放弃了催促她的想法,若是还看不出来这女子是故意的话,他真得回娘胎里重造了。
眼瞧着天色渐晚,晚霞已然升起,这才起身拍了拍衣袖,抖掉不存在的灰尘。
“走吧。”
南子骞站在窗前,目送两人上了马车,手中掏出一张纸条,被烤过后现出字来,将纸上的字又扫了一遍,才用灵力毁掉,没有一丝烟尘。
“南絮。”
他身形未动衣袍却微微飘起,身后悄然出现一个黑衣男子,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
“去查查这消息的真伪。”
“是,楼主。”
53天下
“不知陛下召见我来,是为什么”她明知故问。
高台明境下的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带着一身的龙延香下来,从桌上取过一本古旧的书籍,交给君念辞,看着她。
“朕答应你的,这是《玄天诀》。你,明日带她过来吧。”
君念辞抿着唇,接过那本书籍,保存得极好,淡金的痕迹已经有了磨损,《玄天诀》三个字印入眼帘。
她随手翻了一下,是没有见过的字迹。
“陛下果然守信。”
她笑:“如今天下成了陛下的天下,不知陛下作何感想”
那口中淡淡的讽喻,他如何听不出来,怅然一叹,坐在了台阶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君念辞眼角一低,抬脚坐到了他的身边。
“我不开心,皇帝有太多束缚了,但也很高兴,因为我可以左右一个人命运。”
他取过早前准备的酒,两个人倒像交往多年的老交,在这个权力的中心交谈。
“曾经,很崇拜,而且惧怕,因为权力,美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手上,一句话让人生,一句话让人死。皇后死后,他愈加颠狂,七皇子开始怕他,可是那人爱他,将七皇子当作接近皇帝的工具,我看了太多,也懂了许多…”
他道:“生在皇族,谁能活得干净。”
“你如今已是人上人,”君念辞道:“你,会是一个好皇帝。”
云影偏头看她,唇带微色,收回眼光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我会是个好皇帝,但此生,也同他一样,独守着这若大的皇宫,这百年的苍梧,却再也不能将心爱的人拥入怀中。”
“…她,如何”
“…走了…她说她在东锦城等你。”
点点头,是了,没了牵挂,自然该走了。
君念辞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说到做到,”
“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一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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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皇族
“失踪连你也不知道”
“你出宫的那一夜,她就失踪了,没有人见过,宫女安排晚膳的时候没有看见人,这才来报,宫中这几日也很忙,怜妃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一个失势的妃子,自然不会去过多关注,我压下风口,说让她去陪先皇了。”
君念辞皱眉,怜妃这是回了琉璃幻境了,她曾说自己任务已经完成,便会去找妖君。
妖君,那个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男人。
“地宫呢”又问。
“无事的孩子送了回去,其它的,”他咬了下牙,才道:“埋了。”
“…活着的孩子中,有没有一个叫王天的男孩”
“…没有…”
君念辞再无话,静静摇着杯中的酒。
“…有没有发现,人生有很多无奈…”
“…很多,遇见兮儿的时候,朝上相争的时候,皇帝死的那晚…但不能后悔,这是注定的命运。”
君念辞怔住,是啊。
这样犹豫的自己,有多久没有出现了。
举杯向云影碰杯,相顾无言,殿中已然一片安宁。
“啧,这门怎么这么厚…”
门外的玉郎尖着耳朵贴在殿门边,咧嘴挑眉嘟囔。
“阿影这家伙,居然开了隔音阵…”
“玉大人!”
身后传来声音,玉郎回头,见是个侍卫,那侍卫紧张道:“要不要属下给你带个毯子”
听见他如是说,玉郎才发现夜已深了,皇宫内的灯将殿前照得通明,倒叫他忽略了时间。玉郎不耐烦地挥手。
“下去下去。”
“是。”
玉郎盘脚坐在殿前,支着下巴,俨然一幅坐镇大殿的模样。
其实他大可以直接进入殿中,但那是他们两个的交易,玉郎懊恼地挠头,早知道就先潜进去了…
宫室中央,玉郎的影子聚成小小的一团,巡逻的侍卫纷纷远离那个一言不发的黑衣男子,虽然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十步之内,一定能感觉到那浓浓的杀意。
玉郎一直瞪着双眼,这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梵香佛音未让心中平静,倒
55前途
才出宫门,便见一高一矮的两人十分显眼地扎在人堆里,见她来,夜墨忙取下手中的外衫披在她身上。
那个女子从承天门走了出来!
一街的人都看见了,纷纷感叹。
想她们空有一世闺名,却还不如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厉害,瞧瞧人家,巍峨的皇宫竟像回自家府上一样平常!
仰天长叹:世道不公啊!
对于四面八发飞来的“暗器”,君念辞已经习已为常,不动声色地夺过带子自己系上。
“吃早饭了吗”
“还没呢,夜墨说等小姐回去一起吃。”阿落道。
“那回去吧,”捏了捏阿落的手,凉凉的,显然已经在城外站了一段时间了,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喝气,抬眼就见夜墨幽怨的眼神,笑弯了双眸。
“你自己热!”
夜墨憋嘴:“念儿偏心…”
“嗯~”点头承认,夜墨则更幽怨了。
她道:“我们回去,该收的东西收了,该说的话说了,明天,就走了。”
“走”阿落呆住:“小姐,走去哪儿”
看着前方,风悠悠的吹,酒肆门口的旗幡有节奏的飞舞,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依旧嬉笑着,喧闹着,叫卖声此起彼伏,沿街的摊位周围都围满了人,雕楼之景,一眼望不到尽头!
笑道:“东大陆!”
没有过多的排场,四个人聚在小院里,阿落下厨用心做了丰盛的一餐,南子骞早知道她的打算,又是成人,自然不会那么伤感。
阿落却不一样,生于此地长于此地,虽然早已经知道君念辞会带着她们前往东大陆,但乍然听到,不免落了心。
“哎。”
“叹什么气呢,”探头进了小厨房,给阿落打起了下手:“这东西怎么弄”
阿落忙收起失落的面孔,教君念辞切菜,生怕她切着自己,在一旁紧紧地盯着,君念辞仔细地做着手上的动作。
“想你哥哥了”
“没,没有…”
虽是这样说,语气终归还是软了下来,阿落叹气:“小姐,我们一定要这么快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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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目光
席间再没人说话,只听见银筷碰撞之声,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南子骞一杯接一杯,倒也不见醉意。
日上高头,三人被玉郎派来的人接走时,南子骞只对君念说了一句话。
“一路平安。”
四个字,却是最难得的心愿,南子骞不需要她找南疏月,一个人背上了这责任。
默然,她不善煽情,只在心里埋了底。
“好。”
欺身上了马车,一路向前。
长街永远不缺热闹,齐整罗列在街上,辘辘的马车声碾过青黑砖石,明媚的暖色阳光中,地上掠过狭长的倒影。
马车融入人群,很快不见了踪影,南子骞这才转身,越过一众人群,上了升降楼,在自己的楼阁中,南絮正等着他。
白色缟素的马车融入人流中不见踪影。君念辞从车内抬起窗帘,街道上的人们表情一如往常,不见悲伤,竟对场变政没有多大感觉,是早知道会如此,还是早已经麻木了
“子兮不来吗”夜墨问道。
“她大概还有事没办好吧,”放下窗帘捉了一块糕点放到嘴里,“这个地方除了那个人还能让她留恋一下,我想,她只怕是有生之年也不会再回来了。”
“被自己亲生父亲那样对待,她还能撑过这么多年,的确了不起。”
是了,子兮的确了不起。
她现在依旧记得很清楚,那天夜里,在子兮宫殿的上方,如何看着那个男人在她身上起伏,看着她的眼睛中带着的血意,看着她森白的牙齿在大笑。
据说子兮十多年前自废皇籍,发誓永不踏入苍梧,但从“自己”回来的那年起,沉睡了整整十年,子兮为了保她,便承受了十年的痛苦。
她没有疯掉已经是万幸了…想到这里,君念辞又疑惑,她那个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仅一面之缘,就让子兮对她如此死心塌地
而且,回忆了南子骞口中的话,似乎并不知晓她的存在…
玉郎等在行宫门口,身形修长,叫那些个小宫女们羞红了脸,在他不奈烦的步子中,终于见到了三个人。
她只着了素装,叫玉郎眉挑了又挑,想不到换了身浅淡,到颇有些别样的味道。
“来了。”
“来了。”
 
57流芳
靠在树杆上,树荫下有微微凉意,让人不禁打了个颤,睁开眼时,长街的另一个方向,出现了一黑一粉的影子。
眨眨眼,笑道:“来了。”
“小姐。”
才与皇帝分离的阿落还在伤心,脸色微润双眼泛红,显然是哭过。
“那走吧。”
从玉郎身边接过阿落,将小姑娘拥在怀中,由着守卫在前方带路,青玉的石板上传来点点的温热,君念辞咬咬牙,大步向前不再回头。
“小姐,”阿落吸吸鼻子。
“哥哥他,太辛苦了。”
安慰地拍了拍阿落的肩:“放心吧,他比你想像的坚强多了。”
想起昨夜大殿中彻底相谈,君念辞有理由相信,有他云影在,苍梧必定会更加繁华。
守卫带着她们进了一间屋子,那里放着早前准备好的衣物,是一身雪白,上面绣着简单的花色,唯有胸口的地方,用金丝银线绣着一条盘龙,根根分明似活物。
触摸着那条龙,轻轻一笑,转身披肩,衣带一系,好一位翩翩儿郎!
推开门时,刺眼的阳光让下意识地抬手挡住。
一阵狂风掠过,在她的视线不远处,看见一条巨舟,说它是舟,已经对不起这个称呼!
一远望不尽,巨大的龙头高高抬起,它那庞大的身躯,银灰色的涂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三层高楼层层而上,那船设计颇为精巧,有轻梭曲线之美感,船身整体线条流畅,入眼舒适,并无生硬之感。
跟前人上了灵舟,才真正见识到不一样的震撼。
想她纵横二十几年,对于各式兵甲了然于心,然而这舟却全然用天灵木拼合而成,榫卯结构将船身守守锁在一起,完全不比浇铁之船差,况且这船并不下水,更添了一种古朴大气之美!
自动忽略了船上投来的不安分眼光。
站在船边,高处的强风刮过,撩起她的长发,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俯身看向身下纵横捭阖的皇城,突然觉得这皇城是如此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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