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

“可是要是把辎重全扔了的话。”张海有些疑虑，“那咱们这七八天的补给怎么办？”
“抢。”许朗的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沿途抢粮，抢马，能抢的全抢。”
夜色慢慢的降临了，混成旅营地的枪炮声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韩万涛和曾广贤、周磊等人忧心忡忡的坐在帐篷里。
“都一天了，许朗和张海那边怎么还没动静？”周磊忍不住说了一句。
“广贤，伤亡情况怎么样？”韩万涛问道。
“不是很好。”曾广贤答道，“八旗兵那边有孔有德的火炮，咱们的13门大炮损毁2门，还剩11门能用。今天战死了82个，轻伤加重伤300多。”
“这个伤亡率太大了。”韩万涛嘟囔了一句。
“万涛。”曾广贤建议道，“咱们不能这么打下去，八旗兵太多了。是不是考虑该突围了。”
“不，必须等许朗和张海回来。”韩万涛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们绝不能扔下他们。”
“可是。”曾广贤说了句可是，又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军营外面突然响起了95班机和03步枪特有的声音。
帐篷里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许朗他们回来了。”
一小队骑兵趁着夜色冲进了军营。
“你们可回来了。”韩万涛第一个迎上去想给许朗一个拥抱。
许朗端端正正的敬了个礼：“报告韩旅长，先锋营营长柳冠南重伤，副营长邓朝晖牺牲，先锋营全体将士壮烈殉国。”
韩万涛和身后的曾广贤、周磊全都惊呆了。
“你说什么？”韩万涛对着许朗吼道，“你再说一遍。”
“柳冠南重伤，邓朝晖战死。”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许朗的脸上。
韩万涛像疯了一样的喊道：“你混蛋，许朗你是个混蛋！所有的机枪和步枪都给了你，你告诉我他死了？你告诉我邓朝晖死了？”
许朗一下子跪倒在地，终于哭出了声：“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他才22岁，他还没有结婚。我混蛋，我就是个混蛋。”
韩万涛痴痴呆呆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突然又咬牙切齿的喊道：“吴振翰，我要杀了你；唐汉，我要杀了你。”
周围的人看着一个旅长，一个参谋长，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解的。
张海偷偷的走到了曾广贤的身边，低低说道：“柳冠南还在昏迷，邓朝晖的遗体我们带回来了，骑兵连折损三分之一，安德里亚斯也受伤了。”
曾广贤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处理一下。”
韩万涛和许朗终于平静了下来，曾广贤和周磊上去把两个人扶起来：“先进帐篷吧，咱们还要商量一下后面的事。”
韩万涛上前拥抱了一下许朗：“对不起。”
许朗拍了拍韩万涛的后背没说什么。
二更天了，韩万涛等人还在大帐中商议着明天的行动。
“往旅顺方向突围没有什么问题。”曾广贤听完了许朗和张海的建议后说道，“可是我们的伤员太多，肯定走不快。”
“走不快也要走。”韩万涛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咱们留在这里，八旗兵就是慢慢磨也能磨死咱们。”
“但是那些伤兵怎么办？”张海问道。
“带上他们。”许朗面无表情的说道，“榆林军决不放弃任何一个兄弟。”
“不用再讨论了。”韩万涛看了一眼屋内的几个人，“我是旅长，我现在命令。曾广贤、周磊。”
“到。”
“你们两个继续组织明天的战斗，不必顾惜弹药，尤其是不必顾惜炮弹，全部打光，尽量重创八旗兵。”
“是。”
“许朗、张海。”
“到。”
“你们两个明天准备撤离的事，只带枪支弹药和三天的口粮，做好伤兵的组织工作，咱们明晚突围。”
“是。”





大明日月 第二百二十二章 断后、突围
第二天，艳阳高照。
韩万涛静静的坐在中军大帐中，营地外面的枪炮声比前一天更加的猛烈，11门6磅炮不遗余力的喷射着散弹和实心弹。
张海一挑门帘走了进来。
“安排完了？”韩万涛问道。
“安排完了。所有的物资全部准备好了，突围命令也传达到了连一级。但是安德里亚斯要求见你。”
“他见我干什么，他不是负伤了吗？”
张海没再说话，安德里亚斯肩膀上缠着纱布从外面走进来。
“报告长官，混成旅骑兵连连长安德里亚斯上尉要求觐见。”
“安德里亚斯。”韩万涛问道，“你不好好养伤，找我有什么事？”
“尊敬的长官。”安德里亚斯伸手将自己脖子上的一串饰物拽了下来，“我在我的家乡还有妻子和一个儿子，本来我打算在榆林军中服役三年之后就回去找我的家人。如果您将来有机会见到她们，请长官将这个交给她们。”
“你什么意思？你自己不能交给她们吗？”
“尊敬的长官。”安德里亚斯敬了个军礼，“我受伤了，不能承受长途跋涉，我请求留下来断后，希望长官能够批准。”
“不行。”韩万涛连想都没想，直接一挥手，“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长官。”安德里亚斯努力着，“很感谢您将我从黑暗的矿井里带了出来，我也很感谢许参谋长昨天把我从包围圈中救了出来，但是我真的走不了了。我并不是你们大明的臣民，可是我们日耳曼人也是讲究责任的，我是条顿骑士的后代，我不能有损骑士的光荣。我更是榆林军的军官，我更不能有损一个军官的尊严，请让我为你们断后。”
韩万涛还想说什么，张海在旁说道：“韩旅长，您出来看看。”
韩万涛跟着张海走出了大帐，几百名伤兵整齐的站在帐篷外。
“报告长官。”几百个人齐声喊道，“我们自愿和安德里亚斯上尉留下来断后，请长官批准。”
一个中尉军官拄着拐杖走到了韩万涛的面前敬了个礼，又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封信：“报告长官，属下是新二团三营五连连长，我的家就在榆林湾，请长官将这封信转交给我的父母。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属下选择为国尽忠。”
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中士紧接着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了几两银子：“长官，属下是新一团一营三连二排五班班长，属下的家在安南，请长官将这点银子转交给属下的家眷。属下不是大明人士，但属下是榆林军军人。”
“长官，我是崖州人。”
“长官，我的家在遥远的尼德兰。”
。。。。。。
一个接一个的伤兵走过来，在韩万涛的面前放下了自己的东西。
韩万涛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慢慢的举起右手向这些伤员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你们都是榆林军的军人，都是榆林军的英雄，你们的事迹将会流传百世，我谢谢你们。”
经过了小半天的争吵，混成旅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由安德里亚斯率领自愿留下来的将近500名伤兵断后，其余的1700多名战士和200名辎重队连夜突围。
夜幕降临，混成旅阵地上的11门6磅炮突然齐声轰鸣，同时，100多名轻伤员组成的敢死队向东面冲出了军营，希望能将八旗兵的主力吸引过去。
韩万涛最后凝望了一眼混成旅的营地，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出发。”
叶战率领着自己还算完整的新一团二营走在最前方，张海领着陆战连和骑兵连在队伍的最后面。
西南方向的八旗兵还算比较少，混成旅并没有和敌人接触，从两支八旗部队中间穿插了过去。黎明时分，大部队走出了大约40里地，来到了一处山坳中。
“报告长官。”一个骑兵战士追上了韩万涛，“张连长报告，一切安全，后面没有追兵。”
“传令，全体停止前进，原地休息。”韩万涛转头对许朗说道，“休息一下，去看看柳冠南怎么样了。”
两个人下了马来到了护送柳冠南的医护队。
柳冠南已经有了意识，但是正在发着高烧，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韩万涛伸手试了试柳冠南的额头：“还在烧着呢。”
“他肯定是伤口感染了。”许朗揭开盖在柳冠南身上的棉被看了看，“咱们带的四个急救包已经用了2个了，消炎药也喂了，可是一直退不了烧。”
“他这种情况必须要动手术。”韩万涛说道，“否则的话，就算能活着回去，这条胳膊也保不住了。”
“不行。”许朗摇了摇头，“如果在这给他动手术，他会疼死。而且咱们也没时间停留了，必须尽快赶到旅顺和王兆星汇合，八旗兵随时可能追上来。”
韩万涛知道许朗说的是实话，也很无奈的说道：“好吧，咱们休息一个时辰，继续出发。”
天色大亮。混成旅的营地里寂静一片，岳拖在孔有德和焘敏的陪同下走进营地。
一个甲喇额真跑过来打了个千：“回禀主子，守营敌军四百，已悉数被歼。”
“怎么才四百？”岳拖转头向焘敏问道，“先生，您不是说这里最少2000敌人吗？”
焘敏没有回答，而是向那个甲喇额真问道：“有活的没有？”
“回主子，有几个活着的，其中一个好像还是个领兵的头，而且是红夷人。”
“红夷人？”焘敏想了一下，“带我去看看。”
安德里亚斯浑身是血，背靠一根原木坐在地上。
“安德里亚斯上尉。”焘敏走过来笑道，“他们扔下你不管了？你伤的怎么样，用不用医治？”
“我负伤了。”安德里亚斯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可以俘虏我，但必须给我战俘待遇。”
周围的人都没听明白安德里亚斯说的这个战俘待遇是什么意思，焘敏蹲下身子笑道：“完全可以，安德里亚斯上尉，你应该享受到战俘待遇。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对不起，尊敬的吴振翰阁下。”安德里亚斯答道，“虽然我不明白您为什么站到了那一边，但您已经背叛了您的军队。对于我不能透漏的问题请您不要追问，这也是战俘的权力。”
“权力？”焘敏笑了，“安德里亚斯上尉，在这里你只有合作，没有什么权力。”
焘敏说完突然变了脸，用指头狠狠地戳向了安德里亚斯肩膀上的伤口：“我告诉你，我不叫什么吴振翰，我叫爱新觉罗焘敏。韩万涛去哪了？许朗去哪了？曾广贤去哪了？混成旅去哪了？”
安德里亚斯疼的直咧嘴：“你不能这么对我，虐待战俘是野蛮人的行为。”
“先生。”岳拖走过来想问什么。
焘敏站起来一挥手，制止了岳拖的发问，自己低着头想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这里只有400人，东面是100人的突围，韩万涛和许朗肯定会猜出来咱们在鸭绿江方向埋伏了重兵。那么他们就只能往一个方向跑，可是往西南跑又能去哪？”
岳拖看着焘敏的神情没有再说话。
“旅顺，他们肯定是要去旅顺找王兆星。”焘敏突然想明白了，“岳拖贝勒，敌军已经向西南方向突围，人数不足2000，而且他们没有火炮了。”
“我们马上去追击。”
“贝勒爷先别着急。”焘敏说道，“按照榆林军的速度，他们轻装前进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走出50里地了。咱们的步兵追不上，必须用骑兵。请贝勒爷集结所有骑兵精锐，立即追击。”
“他们真的没有火炮了吗？”岳拖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贝勒爷放心。”焘敏指着被炸毁的火炮，“他们的火炮全在这里了。”
“好，本贝勒亲自去追。”
混成旅又走了大半天，一路上并没有遇上八旗兵。下午的时候，叶战派出了一个传令兵向韩万涛报告，前方发现了一个小城堡。
许朗掏出地图：“我们走出了大约100里地，前方应该是鸡冠山。”
“传令兵。”韩万涛喊道，“去问一下张海，我们后面有没有追兵。”
小半个时辰之后，传令兵回来报告：“张连长将斥候撒出去10里，并没有发现追兵。”
“咱们怎么办？”韩万涛问道，“用不用打下前面的城堡休息一下，咱们一天一夜走了100多里地，士兵们都很疲惫了。”
许朗没有回答韩万涛，韩万涛又问了一遍：“你在想什么，咱们到底打不打城堡？”
“万涛，你先让我静静，我好好想想。”
许朗想了一会：“万涛，你觉得安德里亚斯能坚守多长时间？”
“不会很长。”韩万涛很不愿意再说这件事，“最迟今天上午就会失守。”
“我觉的也是。”许朗说道，“焘敏一点都不傻，他打下营地之后很快就会想明白。他一定会判断出咱们的意图是要去旅顺。”
“你的意思是八旗兵很快就会追过来？”韩万涛有些焦虑，“那咱们就不能休息了。”
“不。”许朗摇了摇手，“焘敏很明白咱们榆林军的行进速度，他知道八旗的步兵肯定追不上咱们，他一定会让骑兵来追击。万涛，围攻营地的八旗兵大约有多少人？”
“一万多，不太到两万的样子，不过我们歼灭了大约一两千。”
“就算他们现在还有一万六七千人。”许朗掰着指头算道，“按照八旗兵的编制，其中真正的精锐骑兵也就3000多人，能来追我们的恐怕也就这3000人。万涛，咱们在这打个埋伏怎么样？歼灭这支追兵。”
“你想怎么埋伏？”韩万涛对许朗的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我们再假设。”许朗又开始掰指头，“焘敏今天上午想明白了咱们的突围方向，然后再把精锐骑兵集结起来，最快也要下午出发。他们肯定会一路搜寻咱们的痕迹，追的不会太快，我估计他们最早明天早上能到这里，最晚明天中午。他们肯定会到前面那个城堡去打听消息，咱们就在那里伏击他们。”
“具体说说你的想法。”
“万涛，你知道什么叫撒开两手，诱敌深入吗？”
“你想诱敌深入？”韩万涛思索了一下，“把八旗兵引进城堡？”
“对。”许朗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聚而歼之。”




大明日月 第二百二十三章 伏击
“有把握吗？”韩万涛有些不放心，“那可都是八旗精锐。”
“应该没什么问题。”许朗摸了摸身上，却一根烟也没了，“只要咱们做好充分的准备，把八旗兵骗进包围圈就行。万涛，如果不给他们迎头痛击的话，让他们在后面这么追着咱们跑，那主动权就在人家手了。”
“行了，先抽我的吧。”韩万涛摸出一根烟递给许朗，“不管怎么说，先把前面的城堡打下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不能让他们这么追着咱们跑了。”
前面的小城堡里根本就没多少八旗兵，军队加老百姓一共还不到200人。曾广贤指挥着新一团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它。
韩万涛和曾广贤等几个人登上了城头，许朗的阻击计划被混成旅原则通过。但是怎么诱敌深入又成了一个问题，因为这个城堡太小了，根本不可能把3000多八旗骑兵骗进来。
“这个地形太好了，很适合打阻击战，我们根本用不到这个城堡。”周磊指着远处的山头说道，“你们看，那边是典型的两山夹一沟，八旗兵肯定会从那里过来。只要我们两边一堵，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八旗兵一定会从那边过来？”曾广贤问道。
“周磊说的没错，他们一定会从那边过来。”许朗解释道，“因为我们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八旗兵一定会追踪着我们的痕迹过来，再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不会想那么多。”
“关键是咱们怎么堵他们。”张海又提了个问题，“一般打阻击战、埋伏战，都是靠人多，但是咱们只有不到2000人，而他们可能会在3000以上。万一堵不住，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众人都没说话，张海说的的确是个问题，万一堵不住怎么办。
许朗突然问道：“你们都读过《三国演义》吧，诸葛亮是怎么火烧上方谷的？”
“你想用火攻？”众人问道。
“不错。”许朗说道，“咱们现在还有一点火油罐，把这些火油罐都撒到山谷里，等八旗兵进了山谷，从后面推下石块堵住山谷，放火烧他们。”
“可是现在是初秋了。”曾广贤问道，“谷内虽然还有积存的落叶，但是前几天下过雨，很不好烧。”
“我知道很不好烧。”许朗答道，“想烧死他们是不可能的，我想放火的原因就是要制造他们自己的混乱。咱们要利用一切可能的办法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那样咱们就能轻松点。”
韩万涛想了想说道：“把他们堵在里面好说，放火也好说。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他们有3000多骑兵，你怎么能让他们一下子全进来，他们肯定也会有先头部队。”
“找个人去报假消息怎么样？”周磊说道，“找个人假扮八旗兵，去告诉他们，就说这个城堡遭到围攻，这样他们就会全过来。”
“这个办法不行。”许朗否决了周磊的想法，“因为我们没人会满语，如果找个真正的满洲人或者当地人去报信的话，咱们控制不了，很难说会不会突然反水。”
“那怎么办啊。”周磊没主意了。
“不过你说的这个方法倒是提醒了我。”许朗笑道，“咱们不用报假消息，就报真消息。八旗追兵肯定会派人到这个城堡来打听消息，到时候就在这把来人干掉，让他们知道咱们已经占领了这个城堡。”
“如果这样的话，八旗兵肯定会围攻城堡。”张海又说道，“这个城堡这么小，存不了多少兵，会很危险的。”
“危险一定是有的。”许朗拍了拍张海，“这就要靠你们陆战连了，把95班机和03步枪全部架设上，不用节省子弹。我就不信机枪还阻止不住他们。”
“许朗。”很久没说话的曾广贤提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这个伏击计划焘敏和焘功会不会也能猜到。”
“我也不知道。”许朗抬头望着马上要黑下来的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如果上天能眷顾我们混成旅，如果邓朝晖的在天之灵能保佑我们的话，但愿焘敏想不到。”
“都别想那么多了。”韩万涛一挥手，“张海，布置城堡里的防御，同时看住所有的人；广贤、周磊，马上带人上山埋伏。告诉士兵们，今晚还得辛苦一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是。”众人集体立正。
第二天天色大亮，3000多八旗骑兵在岳拖的率领下赶到了鸡冠山。
“启禀主子。”一个八旗兵翻身下马，“前面便是鸡冠山，那边有咱们的一个小堡。”
“找人去问问，有没有明军经过。大军继续前进。”岳拖吩咐完转身对后面的焘敏说道，“先生要不要休息一下，一夜的颠簸，先生很是劳累了。”
“多谢贝勒爷。”焘敏在马上直喘粗气，一夜跑了100里地，还是骑马跑山路，焘敏还真是有些受不住了。
“先生还是休息一下吧。我先上前面看看，如果有问题我再请教先生。”
岳拖叫过几个人：“你们留在这，负责照顾先生，不得有误。”
“奴才遵命。”
岳拖安排好了，继续领着大军向堡城方向进发。
四个骑兵打马飞奔到堡城下面，抬头高喊：“谁在里面，我们是岳拖贝勒的人，有没有明军从这个地方经过？”
“你他妈嚷嚷了些什么，老子听不懂。”张海举着燧发枪领着一个班的战士出现在城头。
城下的八旗兵愣住了，两个八旗兵拨转马头就跑，还有两个匆忙摘下弓箭。
十几条燧发枪同时打响了，两个八旗兵中弹落马。
“连长，那两个跑了。”几个战士换上了第二支枪想要射击。
“都住手，都住手。”张海大喊着，“都打死了就没人报信了。”
山头上，韩万涛举着望远镜盯着两个往回跑的八旗兵：“传令兵，命令所有人做好准备，敌人马上要来了。”
两个八旗兵在岳拖面前勒住战马：“主子，前方城堡已被明军占领。”
“是吗？”岳拖一点也不着急，“可算追上他们了。”
“你。”岳拖挥手将一个固山额真叫过来，“马上率领八旗勇士去围住城堡，不得放走一个明军。我亲自去请先生。”
“奴才遵命。”那个固山额真翻身上马，“大汗的勇士们，随我冲锋！”
3000多骑兵踏起了滚滚烟尘，冲着城堡方向飞奔而去。
岳拖带着随从回到了焘敏休息的地方：“先生神人也。”
焘敏站起来问道：“贝勒爷何出此言？”
“前面已经发现了明军。”岳拖答道，“他们攻下了一个小城堡，正在休整。我已命大金的勇士们前去围城，先生放心，定可将明军一举歼灭。”
“是吗？”焘敏兴奋的说道，“贝勒爷此战定会旗开得胜，贝勒爷就等着大汗的奖赏吧。”
“哈哈哈哈。”岳拖笑道，“先生可愿随我前去看看？”
“好，我就陪贝勒爷前去看看，去看看这些明军的下场。”
焘敏刚刚上马却突然停下来了：“不对。”
岳拖很疑惑的看着焘敏：“先生有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