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

“我们中计了。”焘敏在马上大叫，“按照榆林军的速度，他们应该最迟昨天傍晚就赶到此处，他们绝不会在此停留一晚，等着咱们来追。”
岳拖没听明白焘敏的话：“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焘敏没做任何解释：“贝勒爷，请火速撤军，晚了就来不及了。”
真的是没来得及。韩万涛看着3000多八旗骑兵肆无忌惮的冲进了包围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传令，堵住山口，点火！”
“传令，推下碎石，封住山口。”接到命令的叶战大声喊道。
两面的山上推下了几千吨的大小石块，瞬间把山口封了个严严实实。
“点火，投掷火把！”杨涛向着新二团下了命令。
几百只被点燃的火把扔下了山，山谷里冒出了滚滚浓烟。
“第一营开火，第三营开火，第四营开火。”曾广贤的命令也传达了下去。
几百只燧发枪打响了。
山谷里的八旗骑兵乱作一团，人喊马嘶，互相践踏。
“都不准乱。”领兵的固山额真抬手砍倒了两个到处乱窜的骑兵，“所有人听我号令，冲锋！”
八旗骑兵们渐渐的有了理智，跟着他们的固山额真飞马向张海的城堡冲了过去。
张海趴在95班机上心里暗暗发笑：“老子等的就是你们。”
“开火！”
95班机和15支03步枪、几十支燧发枪同时打响了。
一排一排的骑兵像割庄稼一样被打落马下，那个固山额真冲在了第一个，同样也第一个被95班机的子弹贯穿了身体。
没有了将领的八旗兵纷纷拨转马头开始往回跑，两边山上的一千多支燧发枪轮流吐出了复仇的弹丸。
“主子，山口被封住了。”一个随从从山口处跑回来向岳拖报告。
“晚了，完了。”焘敏呆呆的骑在马上望着冒出滚滚浓烟的山谷，听着再熟悉不过的95班机的声音，他心里很清楚，3000精锐全完了。
“天不灭混成旅，天不灭榆林湾。”焘敏咆哮着，“既生瑜，何生亮！”
“先生，咱们怎么办？”岳拖焦急地问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焘敏努力的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我大金命数中该有此一劫，贝勒爷不要太过伤心，来日方长。”
“我三千精锐就这么完了？”岳拖依旧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怎么向大汗交代。”
“贝勒爷，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我自会向大汗交代的。”
山谷里的战斗持续了将近2个时辰。中午时分，战斗结束了，三千八旗精锐一个活的也没有。
“真他妈过瘾。”周磊站在山头上狠狠的挥了下拳头。
“叶战。”许朗把叶战叫过来，“你带着人下去，把所有能跑的马全部收拢起来，牛录额真以上的将领全部砍下脑袋，盔甲旗帜收集起来，咱们要带回去。”
“你要那些东西干嘛，累赘。”韩万涛看着叶战的背影问道。
“有用。”许朗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打扫战场又花了一个多时辰，叶战一共砍了18颗人头，固山额真一个，甲喇额真四个，还有13个牛录额真。没被打死勉强能跑的战马收拢了300多匹，各种盔甲旗帜也收集了一堆。许朗觉得人头有点少，又让叶战砍了300多颗，一匹马的脖子下面栓了一个。许朗对韩万涛等人的解释是靠这些人头来辟邪。
韩万涛在心里暗暗骂许朗：“你这是招邪，不是辟邪。”





大明日月 第二百二十四章 再战岫岩城
混成旅打扫完战场以后，只休息了两个时辰，趁着夜色又出发了。出发之前，许朗下令将堡内的粮食全部带走，一颗不留，所有带不走的一把大火化为灰烬。
韩万涛等人虽然觉得许朗这么做有些过分，但谁也没说什么。
皇太极暴怒了。
岳拖战战兢兢的跪在皇太极的面前，虽然岳拖屡立战功，而且还深得皇太极的宠信，但这一次的损失的确是太大了。3000八旗精锐回来的只有他的100多随从，当然还有那个高人焘敏。
“奴才罪该万死，请大汗惩罚奴才。”岳拖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来人。”皇太极一声怒喝，“先将这个奴才看押，交议政大臣论处。”
“大汗且慢。”焘敏走上前奏道，“此次追击失利，并非岳拖贝勒之责。实乃天数如此，我大金该有此一劫。”
“天数？”皇太极重重的哼了一声。
焘敏又奏道：“大汗，虽说天数如此，可我们现在还有机会。”
“不知高人还有何妙计？”皇太极问道。
“大汗请看。”焘敏将自己画的辽东地图铺在了皇太极面前，“敌军虽在鸡冠山取得些许胜利，但也疲惫不堪。而且敌军粮草不济，他们要去旅顺，则必将要去攻取岫岩城。因为岫岩是咱们的屯粮所在，管着金州、海城、盖州三地粮仓。现今济尔哈朗统一万精兵正在鸭绿江等候敌军，大汗可火速命人传令，让济尔哈朗赶赴岫岩城，以逸待劳。大汗可亲帅大军继续追击，咱们两面夹击，必可重创敌军。”
混成旅马不停蹄的又走了三四天，因为在鸡冠山的伏击战中又有一些伤亡，所以混成旅的行进速度降了下来。
“万涛，许朗。”曾广贤骑在马上努力的睁着双眼，“必须要个地方休息一下了，士兵们都已经扛不住了。咱们的粮食也吃光了。”
“不能休息啊。”韩万涛说道，“咱们带了几十个伤员，每天最多走80里。皇太极虽然遭到重创，但他的追兵很可能会追过来。”
许朗没有说话。
“你在想什么？”曾广贤问道。
“咱们还有多少粮食？”许朗反问道。
“只够吃一顿的了，咱们昨天就只吃了一顿。”曾广贤刚说完，肚子里传出了一阵咕噜声。
“广贤，你的肚子提抗议了。”许朗笑道。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啊。”曾广贤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去岫岩城。”许朗突然说道。
“为什么要去岫岩？”韩万涛和曾广贤同时问道。
“因为那里有粮食。”许朗答道，“岫岩城是金州、盖州和海城三地的粮仓。”
“可你想过没有。”韩万涛又问道，“正因为那里有粮食，防守一定是严密的。咱们现在已经疲惫至极了，能有能力打下来吗？”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赌一把。”许朗勒住了战马，“据史料记载，1633年，也就是今年三月，济尔哈朗监筑岫岩城，派兵驻守。1644年守城兵员205名。1687年守城官兵才达到1000人。也就是说，现在岫岩城刚刚修完，也可能还没修完，防御应该不是很牢固，而且守军应该不到200人，咱们能打下来。”
“可是如果咱们进攻岫岩城的话，会不会耽误时间？”曾广贤很是犹豫，“皇太极不会就此罢休，他肯定还会派出追兵。”
“所以我才说我们要赌一把。”许朗解释道，“按照焘敏的性格，他绝不会就此罢休。不但皇太极会继续派兵追击，而且焘敏很可能会将在鸭绿江边埋伏的重兵也调出来追击咱们。因为焘敏很明白咱们不会走陆路回南浦了，而且我想他应该能猜到咱们要去进攻岫岩城。”
“既然你知道干吗还得去岫岩？”韩万涛不太明白许朗的心思。
“咱们打时间差。”许朗说道，“我这两天做过推算，按照咱们的行军速度和八旗兵的调遣追击速度，咱们应该有一整天的时间差。咱们就利用这一天的时间打下岫岩城进行补给。”
韩万涛和曾广贤想了想，都觉得这个计划不是那么太妥当。
“咱们没有办法。”许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这很冒险。所以我想，咱们打下岫岩补给完了之后，咱们改变方向，直插海边，沿着海岸线去旅顺。焘敏不会想到咱们走海边，就算他想到了，恐怕也晚了。”
“但是你怎么保证不泄密？”曾广贤问道，“岫岩城内的人怎么办，总不能都杀光吧，咱们走了以后他们肯定会向后金兵报信的。”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许朗冷笑一声。
“你还真想杀光？”韩万涛叫道，“这可不是你许朗的作风。”
“不，不杀他们。”许朗说道，“但是要全部带走，一个不留。”
离着岫岩城10里的地方，混成旅开了个碰头会，韩万涛安排了攻城任务。没有粮食了，而且几天的奔波，又有几个重伤员牺牲了。柳冠南的高烧一直没退，再不休息的话，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叶战的二营担任了主攻。韩万涛把剩下的所有军粮全都给了叶战，整个二营的人都低着头默默的吃着整个混成旅省出来的这点粮食，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最后一顿饭。
“弟兄们。”丁俊穿梭在士兵中间，“韩旅长，曾副旅长，许参谋长，这些长官们都饿着肚子，把所有的粮食都给了咱们。这是咱们二营的荣誉，为了长官，为了混成旅的兄弟，为了榆林军的尊严，咱们必须要赢，一定要赢。榆林军战无不胜！”
“榆林军战无不胜！”士兵们纷纷放下饭碗，齐声喊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不用什么计谋，也不用什么佯攻，这是实打实的较量。
近300名吃饱了饭的二营战士端着上了刺刀的燧发枪，举着木盾，嚎叫着冲向了岫岩城。
丁俊举着盾牌冲在了第一个，城下的铳弹和城上的弩箭互相射击着。丁俊的身旁不断有榆林军的战士倒下，但没有一个人犹豫，更没有一个人退缩。
“支起云梯。”攻到城墙下的丁俊大声喊道。
几架云梯靠在了城墙上，丁俊扔掉木盾，抽出手铳，攀着云梯第一个爬了上去。
一个八旗兵张着弓箭从垛口露出了脑袋，丁俊抬手就是一枪，那个八旗兵的脸瞬间被轰成了一团肉酱，连吭都没吭，一头从城墙上栽了下来。
丁俊扔掉了手铳，抽出指挥刀，一纵身跃上了城墙：“士兵们，杀敌！”
城头上展开了混战。急了眼的八旗兵和同样是红了眼的榆林军搅在了一起，厮杀声和哀嚎声不断响起。
“王谦祥、何超勇。”曾广贤大喊道，“带领你们的人撞开城门，增援二营。”
一营和三营的战士在燧发枪的掩护下用撞木撞开了城门。
一个时辰之后，战斗结束。
守城的100多八旗兵一个不剩，全部被歼。榆林军此战阵亡21人。
100多颗脑袋一个不剩全被砍了下来，100多具无头尸体被堆放在了岫岩城的城中央。
榆林军战士饱餐一顿以后，又带上了五天的口粮，驱赶着所有被俘虏的岫岩城的人启程折向了海边的方向。岫岩城内又冒出了冲天的火光。
张海从岫岩城内找到了200多匹马，加上上次伏击战缴获的300多匹，榆林军现在一共有了600多匹马。所有的轻伤员全部骑上马，重伤员则坐上了马车，整个混成旅的行进速度快了很多。
混成旅撤离岫岩城之后的四个时辰，济尔哈朗的大军到了。
“这些该死的尼堪。”济尔哈朗暴跳如雷，“马上去救火，立即抢救粮食。”
大火渐渐的熄灭了。
“传令，骑兵在前，步兵在后，继续追击。”
“主子，主子。”一个牛录额真跑了过来，“我们找到了一个包衣，他有话和主子说。”
一个包衣被带到了济尔哈朗的面前跪下：“启禀主子，奴才知道明军逃跑的方向。”
“是吗？他们往哪跑了？”
“回禀主子，他们往东南海边的方向跑了。”
“你看清楚了吗？”
“回禀主子，奴才看得清清楚楚，他们还带走了所有城里的人。”
济尔哈朗盯着这个包衣突然问道：“你怎么没被带走？”
“奴才藏起来了，并没有被他们发现。”
“很好。”济尔哈朗跳下马走到了这个包衣面前，突然手中大刀一辉，一颗人头滚出了老远。
“你也该死，尼堪通通该死。”济尔哈朗咆哮道，“传令，大军方向东南，追击。胖的拖瘦的，活的拖死的，也一定要给我追上他们。”
岫岩城离着海边有200里地，混成旅走了两天终于到达了海边。
许朗打开了地图：“从这到旅顺还有将近400里地，咱们最少还要四天的时间。”
“四天就四天吧。”韩万涛说道，“好在咱们摆脱了追兵，咱们的粮食还够。”
“松懈不得。”许朗突然忧心忡忡的说道，“万涛，我现在担心一个事。”
“你担心什么？还担心八旗兵能追上来？”
“不是，我担心南浦没了。”
“为什么？”韩万涛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焘敏既然计划了这么久，他这一次绝不会只想解决掉咱们混成旅。他很清楚南浦那边的兵力，他也很清楚朝鲜现在的局势。焘敏既然安排皇太极和孔有德拿下旅顺，他的目的就是要帮助皇太极取得天下，所以他这一次肯定也要打下朝鲜，咱们的南浦恐怕已经没了。”
韩万涛被许朗说的有些心乱：“如果南浦真没了，辛家驹会怎么样，咱们要去哪？”
“辛家驹应该没事，他有上帝号，肯定会撤出来。如果南浦真的没了，咱们就去皮岛和登州，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叶战砍人头的原因。”
“你想用八旗兵的人头和明朝政府打通关系？”一旁的曾广贤问道。
“万涛，广贤。”许朗慢慢说道，“这次的高丽行动咱们算是彻底输了。咱们榆林湾的力量太小了，想凭着咱们的力量改变历史的方向很难。而且焘敏和焘功去了皇太极那边，他们之所以能等四年，肯定是准备好了一切的东西。弄不好过不了多久，皇太极就会有大批的火炮和燧发枪，东北的铁矿和煤矿可要比海南岛丰富多了。我们不借助明朝政府的力量，肯定是不行了。”




大明日月 第二百二十五章 孤军奋战
“这些还是等回到榆林湾以后再说吧。”曾广贤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休息还是继续前进。”
“继续前进。”韩万涛命令道，“不和王兆星汇合，我的心里总不踏实。”
混成旅又行进了一天，走出了大约90里地。
“报告长官。”一个传令兵浑身大汗的骑着马从后面跑过来，“张连长报告，斥候发现八旗追兵，隔着咱们10里地。”
“怎么回事？”韩万涛喊道，“他们怎么会追到这里来？”
“一切都有可能。”许朗问道，“追兵有多少人？”
“骑兵三千，步兵大约六七千。”传令兵回答道。
“看来是鸭绿江边的八旗追过来了。”许朗看了看韩万涛和曾广贤，“打吧，只有拼死一战了。”
“传令。”韩万涛没有丝毫的犹豫，“全军停止前进。陆战连和骑兵连火速和旅部汇合；叶战的二营撤回；周磊的新二团立即构筑防御工事。”
“是。”几个传令兵分头跑开了。
新二团的战士拖着疲惫的身体又开始挥舞起工兵铲。
张海领着骑兵连和陆战连赶了回来：“韩旅长，八旗兵已经发现咱们的踪迹了，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
“我们知道了。”韩万涛沉重的说道，“咱们算上轻伤员，现在能打的只有1500多人了，而且咱们的弹药也不多了，这仗怎么打，大家都出个主意。”
“张海。”许朗突然说道，“你带50个人的陆战连，给我们留下10支03步枪和95班机，一人双马，火速赶往旅顺，通知王兆星到这个地方来接我们。一定要沿着海岸线走，不要和沿途的八旗兵有何任的纠缠。”
“能来得及吗？”张海问道。
“尽量吧。”许朗说道，“我们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
张海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地看了看几个人：“一定等着我回来。”
张海带着人走了。
战壕刚刚挖了一半，八旗的骑兵就涌了过来。
济尔哈朗站在一处高地冷冷的看着前方这些衣衫褴褛的混成营。
“传令，步兵出击。”
“主子。”一个甲喇额真问道，“不用咱们的骑兵吗？”
“先耗一耗他们。”济尔哈朗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打垮我三千精锐。”
“传令。”韩万涛同样下达了命令，“新一团进入战壕，新二团后撤50米，构筑新的防御工事。”
“全体听我命令。”丁俊的面前是密密麻麻的将近600名八旗兵，而自己的二营只有不到240人了，“检查弹药，准备射击。”
八旗兵推进到了离战壕只有不到80米的地方，密集的弓箭抛射了过来，但是新一团的阵地上依旧是寂静一片，所有的战士全部背靠战壕半蹲着。
70米，60米，已经有战士中箭负伤，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看向了曾广贤的方向：“怎么还不命令开火？”
50米了。曾广贤终于下达了命令：“开火。”
700多支燧发枪打响了，50米的距离，燧发枪的铳弹毫无压力的打穿了八旗兵的棉甲。
“开火，开火，开火！”丁俊不停的吆喝着。
扔下了100多具尸体，八旗兵的第一轮冲锋被打退了。
第二轮进攻并没有跟上，双方的士兵隔着100多米的距离在互相对峙着。
“他们在干什么？”韩万涛很是奇怪，“为什么不打了？”
“我也不知道。”许朗说道，“别管他们在干什么，咱们先抓紧时间把战壕挖好。”
一个时辰之后，八旗兵又开始动起来了。和第一次的进攻不同，这次八旗兵推出了十几辆盾车，几百名八旗兵跟着盾车的后面慢慢的朝前移动。
“真tm的。”韩万涛骂了一句，“他们去弄这个去了。”
“万涛，咱们的机枪子弹和步枪子弹还剩多少？”
“不多了，95班机还有3个弹鼓，200多发子弹；10支步枪大约还有400发子弹，你想用这个对付盾车？”
“不。”许朗回道，“他们肯定会让步兵推进，依靠盾车和咱们短兵相接，然后再骑兵冲锋。咱们的机步枪要留着对付他们的骑兵。”
“全体都有，上刺刀。”连续两轮的齐射并没有打碎多少盾车，厚重的木板挡住了燧发枪的铳弹。
叶战撸了撸袖子，拿过了一把从八旗兵那里缴获过来的大刀。
“营长。”丁俊拉住了叶战，“我上。”
“好兄弟。”叶战使劲握了握丁俊的手，“咱们生死与共。”
“新一团的弟兄们。”曾广贤端着燧发枪第一个站了起来，“冲锋！”
“冲锋！”叶战握着大刀跳出了战壕。
700名榆林军和几百名八旗兵又纠缠到了一起。
“杀！”曾广贤一个突刺，捅倒了对面的一个八旗兵。
紧接着，背后响起了两声枪响，王谦祥和何超勇也挺着刺刀跑了过来。
“保护我的后背。”曾广贤大喊一声，又是一个突刺。
三个人背靠背，不断的和周围的八旗兵缠斗着。
叶战浑身是血，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飞。
“传令。”韩万涛喊道，“新二团五营六营出击。”
榆林军没有盔甲，新一团的战士在和八旗兵的肉搏战中明显的处于了下风，新二团两个营的几百人在杨涛的带领下加入了混战。
远处响了隆隆的马蹄声，几百名八旗骑兵举着武器在慢慢的加速。
“传令，机步枪准备。”
八旗骑兵距离战场只有150米了。
“开火！”
95班机和10支03步枪又喷射出了火焰。
冲锋的八旗骑兵愣住了，肉搏战的八旗步兵愣住了，山头上的济尔哈朗也愣住了。
眼看就要胜券在握了，可是自己的骑兵却割韭菜一样一排排的倒下，对方难道使用了什么妖法？
“传令，鸣金收兵。”济尔哈朗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岳拖的3000精锐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全军覆灭。
“传令，所有人撤到第二条战壕，抢救伤员。”韩万涛也下达了撤退命令。
双方整整打了三天，济尔哈朗没有再派出骑兵冲锋，他不想落得和岳拖一样的下场。
混成旅靠着顽强的精神和不屈的斗志支撑了三天，但是伤亡巨大，战斗减员达到了三分之一。
“万涛，咱们支撑不住了。”曾广贤在指挥部里说道，“机步枪子弹加起来不够200发了，这几天全靠着这点子弹才能支撑下去。而且咱们也断粮了。”
“我知道。”韩万涛回答道，“明天就是决战的时候了。”
“明天恐怕是咱们混成旅的最后一战。”许朗扫视了一圈，“八旗兵这几天只靠步兵进攻是想拖住咱们，他们在等孔有德的火炮。而且明天就应该到了，咱们没有机会打赢。”
“那怎么办？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周磊问道。
“我们只能盼着奇迹的发生。”许朗说道。
“还能有什么奇迹？”
“我也不知道，但愿张海能找到王兆星。”
王兆星此时正站在福州号的船头心急如焚：“全速前进，全速前进。”
几天前，南浦遭到了五千多八旗兵的突然袭击。辛家驹凭借着韩万涛留下的5门6磅炮和上帝号上的10门30舰炮的拼死抵抗，最终很无奈的带着李珲和安国信撤到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