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

“我想说两句。”史显扬站起来扬了扬手中的草案，“我是这份草案的起草者。说实话，程依依来找我的时候，我当时只是为了应付她一下。可随着我起草的过程，我自己也有了很多的想法。当初的《婚姻法》并没有硬性规定一夫一妻制，我不想在这里探究这个问题的对错，可是我们太多的去适应了这个时代的恶的一面，适应了人性中恶的一面，反而失去了我们的初衷。我赞同谭大姐的说法，我们可以雇佣明朝人，可以有仆人和丫鬟，但我们决不允许虐待，更不允许伤害，尤其是对孩子，尤其是对我们自己的孩子。”
“可是显扬。”曾广贤也站起来，“我也不同意给孩子裹脚，我想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同意。但是如果我们硬要用一种强制和暴力的手段去改变一个习俗，这可能吗？我倒觉得，最好的改变方法是教育，是让每一个人自觉的接受这种观念。”
“但是时间呢，来得及吗？”程依依站起来反驳道，“李福强的孩子马上快4岁了，就算他的孩子可以逃过这一劫，可那些明朝孩子呢？你觉得几天、几个月的说教有用吗？”
“诸位，大家先安静一下。”张国栋说话了，“我想大家是不是可以先听听陆老和何校长的意见。”
大家都把头转向了陆天翔和何云，何云开口说道：“我岁数大了，就坐着说吧。既然这份草案是关系到妇女和儿童权益的，我的学生也让我说，那我就说几句。我干了一辈子的教育，现在回到了400年前依旧在做教育。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外力冲击，改变一个民族的习惯是很难的。但不管是400年后还是现在，有一个原则是不变的，孩子是未来和希望。我不知道这份法律草案会给榆林湾带来什么，也不知道它的作用到底有多大，但我会投赞成票。”
“是的，我也会。”陆天翔微笑的看了看老伴，“有些时候，强制性的东西会更管用一些。”
“这份草案的原则我赞同，可有一些具体问题我有疑虑。”狄冲站起来说道，“比如说，草案规定妇女也有权提出离婚，也有权继承遗产，这个是不是不太适合现在的情况？还有，禁止卖yin、piao娼。咱们榆林湾里面已经有五六家青楼妓院，有的已经开了四五年了，是不是都要强制关停，那样对咱们的市面繁荣会不会有影响？”
“狄冲，你是不是担心关了妓院你就没玩的地方了？”聂钟斌的一句话引起了一些男性穿越者的哄堂大笑。
“其实我也有几个问题。”董非也站起来说道，“这个草案规定了女孩子不到14岁不准结婚，那童养媳怎么办。大明朝14岁生孩子当妈的有的是，咱们的《婚姻法》都没规定结婚年龄，现在做这样的规定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谭静在主席台上回答道，“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来说，14岁还是早了，我建议18岁。咱们《义务教育法》规定16岁之前都要受教育，总不能让这些女孩子抱着孩子去上学吧。”
“我说点个人的意见。”夏天阳作为委员长说话了，“咱们的这个《权益保障法》出台的原因其实就是为了能不能给孩子缠脚的问题，让史显扬这么一搞，牵扯面太大了。这里面的确有些问题不是可以靠强制手段来解决的，但有些问题必须靠强制手段来解决。所以我建议，这部法律先把最急于解决的问题，比如缠脚，比如人口买卖的问题做一个硬性规定。至于其他的嘛，咱们慢慢斟酌字句，慢慢来。”
夏天阳的这个建议最后得到了穿越大会的通过，《权益保障法》从最初的几十条变成了几条，仅仅在最关键的问题上做出了硬性的规定，其余的全部搁置。
陆天翔和何云开完会就回了家。
“爷爷，奶奶。”孙佳怡和罗氏站在陆天翔的家门口，手里提着一大堆的东西。
“我的乖孙女，你好几天没来看奶奶了。”何云疼爱的把孙佳怡搂在了怀里。
“陆老爷、老太太。”罗氏在一旁笑道，“佳怡这几天一直吵吵着要来看您二位，今天才空出时间来。”
孙佳怡从榆林湾学堂毕业以后就和叶严结婚了，现在在程依依的税务局上班。





大明日月 第二百九十五章 泄密
“这两个孩子都结婚多久了，叶夫人怎么还没改口。”陆天翔笑道，“叫亲家多好，不用叫什么陆老爷。”
“陆老爷，您不是也没改口吗，还是叫我叶夫人。”罗氏也笑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
“叶夫人，今晚和佳怡在我这里吃饭，不许走了。”何云说道。
“不用老太太说，我早就预备好了。”罗氏将手里提的鸡鸭鱼肉放在了桌子上，“佳怡，帮着摆摆。”
“好来。”孙佳怡把这些肉食一一摆在了碗盘中。
突然孙佳怡一阵的恶心涌上来，捂着嘴跑到了门口吐了起来。
何云有些惊喜的看着罗氏：“她有了？”
“嗯。”罗氏笑着答道。
“去医院看过了吗？”何云又问道。
“看过了，是喜脉。”罗氏答道，“今天就是来给老太太报喜的。”
“叶夫人，不是我说你。”何云埋怨道，“孩子害喜，你怎么还弄这么多油腻的东西。”
“是我疏忽了，老太太。”罗氏报歉道，“光想着给您和陆老爷带点好吃的了。”
孙佳怡从门外走了进来。
“佳怡。”何云拉着孙佳怡在椅子上坐下，“你这是第一胎，一定要好好注意，别动了胎气。”
“我知道，奶奶。”孙佳怡小声回答道。
何云还想说点什么，却突然眼里含上了泪水，伸手摸了摸孙佳怡的面颊：“佳怡，你也长大了，也要当娘了。”
“奶奶。”孙佳怡的眼里也涌出了眼泪。
“我说你。”陆天翔埋怨道，“这是喜事，你干嘛招孩子哭啊。”
“对，对，是喜事。”何云擦了擦眼角，“叶夫人，让你见笑了。佳怡，招呼你娘坐下，咱们吃饭。”
何云和孙佳怡四口人一起开始吃饭。北京城的养心殿内，崇祯刚刚吃完了饭。
“王承恩，榆林军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陛下。”王承恩把茶碗端到了崇祯的面前，“榆林军没什么动静，他们已经按照陛下的旨意回大同和宣府驻扎了，蒋北铭他们也回到了北京。”
“吴襄那边呢？”崇祯又问道。
“关宁军也已经启程回去了，陛下放心，吴襄绝不会有什么异心。”
“看来蒋北铭他们还是很有手段的。”崇祯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能替朕收拢住吴襄。”
“回陛下。”王承恩说道，“榆林军对陛下是一片的忠心。奴婢原先和陛下提过的那件事不知陛下有什么旨意？”
“王承恩。”崇祯没正面回答，“榆林军会不会和吴家走得太近了。”
“这个陛下放心。”王承恩答道，“奴婢觉得榆林军做事是有分寸的。”
“温体仁那边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温阁老觉得可以一试，但不要用朝廷的名义，还是让榆林湾去做比较好。”
教导团的营地里，蒋北铭等人正在开会。
“王承恩找过我了。”蒋北铭对其余三个人说道，“2个事。一个是朝廷同意了咱们和吴三桂做生意的事，咱们可以在北京周边或者是大同、宣府找个地方种植烟草。第二个事，兵部也想向咱们购买5000支燧发枪，他们也想组建快枪队。”
“烟草的事好说，可以让周磊或者王谦祥去干，他们也在屯田，权当再弄点经济作物了。”许朗笑道，“但是如果卖给明朝燧发枪，咱们就还要分出人来去训练他们，谁去？”
“人没问题。”韩万涛答道，“我可以带着叶战去，可是明朝政府有银子买吗，5000支，那得十几万银子。”
“钱的事王承恩也和我说过。”蒋北铭解释道，“兵部拿不出这么多钱，温体仁的意思是用烟草的利润顶账。”
“那不一样，还是咱们出。”张海抱怨了一句。
“我倒觉得这个事不是什么大事。”许朗说道，“也不用和家里请示了，咱们几个做个决定就行。如果明朝没有快枪队的话，每次打仗都得咱们去，这次榆林堡这一仗我已经绞尽脑汁，江郎才尽了。”
“你不是江郎才尽，你是许郎才尽。”张海笑道。
“如果你们都没意见的话。”蒋北铭最后说道，“我就给家里写封信，让家里送5000支燧发枪过来，万涛你带着叶战去训练这支快枪队。还有，都准备一下，我替你们请好假了，咱们一起去榆林堡，刘军要结婚了。”
榆林堡内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张灯结彩，一点战争的痕迹也看不出来。
喇叭、唢呐吹的震天响。刘军穿着一身整洁的榆林军军装，带着大红花牵着蒙着盖头的李慕青站在了礼堂里。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司礼站在一旁高声喊道。
两个新人对着坐在上面的李中坤和蒋北铭深深的鞠了一躬。
“好，好。”李中坤激动的看着两个人，自己的孙女能嫁给这个榆林军军官，还是明媒正娶的正妻，李中坤觉得自己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李慕青在孙青的孙女四丫的陪同下进了洞房。孙青来到榆林堡之后，找金矿的事一直处于停滞状态，蒋北铭这次来榆林堡想和周磊商量一下，要把孙青派到登州去，看看能不能先帮帮王兆星。
酒宴散尽，刘军带着醉意进了洞房，李慕青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
“慕青。”刘军过去掀开了盖头，烛光下的李慕青比平日多了几分妩媚。
“长官。”李慕青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刘军，依旧叫了一声长官。
“呵呵呵呵，慕青，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干嘛还这么叫我？”刘军笑着将李慕青的手拉在了手里。
“将军。”李慕青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妾身自幼没了爹娘，也无人教导，不知如何服侍将军，还请将军见谅。”
“不会无人教导的。”刘军一把将李慕青揽在怀里，在她的耳边低低说道，“我可以教导你，一晚上你就会了。”
“将军。”李慕青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周磊、王谦祥，这些事你们都明白了吧？”在周磊的办公室里，几个穿越者兴致不减，依旧在喝着小酒。
“蒋长官，你，你们放心吧。”周磊喝的舌头有点大，“我和谦祥也商量过了，还是分工，一家种烟，一家做烟。”
“你们谁种，谁做？”许朗问道。
“他种烟，我做烟。”王谦祥答道，“现在大同镇已经不是曹文诏的总兵了，从去年就换上了王朴。王家在大同也算是坐地户，而且财力雄厚，我想能不能和他合作一下。”
“王朴？”蒋北铭想了想，“他是不是以前担任过京营副将，他爹叫王威？”
“对，就是那个王朴。”许朗补充道，“原先的历史上，松锦大战后被砍了头的。”
“他行吗？”韩万涛有些迟疑，“王朴的贪生怕死在历史上可是出了名的。”
“没问题，韩长官。”王谦祥笑道，“王朴是怕死，可不怕赚钱。”
榆林湾内，张国栋拿着蒋北铭的信来到了夏天阳的办公室：“天阳，北铭又来信了，崇祯要和咱们买5000支燧发枪，而且也答应了咱们和吴三桂做生意的事。”
“张主席，我现在有点担心。”夏天阳放下了看完的信，“北铭说的这几件事都没什么问题，可是有一件，这些事都是他们几个在北京的人决定的，并没有请示家里，将来的穿越大会会不会有意见？”
“不会吧？”张国栋说道，“这些事没什么问题，也是在为榆林湾着想。”
“这个我知道。”夏天阳说道，“张主席，你也知道，榆林堡战役之后，林兆龙把咱们和涛敏讲和的消息带了回来，可咱们并没有通知穿越大会。这事我一直觉得不太妥当，毕竟这事太大。而且现在沈大兴搞米尼弹的事只有咱们3个知道，别人是不知道的，蒋北铭他们现在这么大规模的卖给明军军火，我总觉得下次的穿越大会会有争议。”
“我觉得没那么严重。”张国栋笑道，“你想多了。自从史显扬提出了机构改革和权力划分的意见以后，咱们2个委员会已经从穿越大会独立出来了，咱们是有决策权的。”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夏天阳起身从文件里翻出了一份报纸，“这个你也应该看过。史显扬现在找人弄了一份报纸，已经出了几期，虽然现在报纸的内容主要还是宣讲榆林湾的情况，可最近这两期已经有人开始对咱们的一些政策颇有微词了，毕竟咱们还是有第十五修正案的。”
“我还真没仔细看。”张国栋把报纸拿起来看了一会，“这个东西是史显扬搞的，咱们也不好去禁止什么，总不能弄出个新闻检查法来吧。”
张国栋的话说了一半，突然表情在脸上停住了，指着报纸上的一篇文章喊道：“这个是谁写的？怎么能把这些东西写出来？”
“怎么了？”夏天阳不明白张国栋为什么情绪会突然激动，“张主席，哪个东西？”
“就是这个。”张国栋把报纸递给了夏天阳，“这个采访海军部的文章，应该是自己人写的。还真是怕介绍的不够详细，把咱们军舰和火炮的所有参数全说出来了，这不是等于给涛敏递送情报吗？”
“我还真没注意。”夏天阳又拿起报纸看了一会，“我怎么看不出什么来啊，这也没什么具体的数字。”
“夏委员长。”张国栋严肃的说道，“很多情报都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就流露出去的。咱们上辈子，日本人仅仅从王进喜的一张照片就准确的判断出了大庆油田的位置和产量。这篇报道你可能看不出什么，但是但凡对战舰比较了解的人会一眼就看出其中隐藏的信息，这等于是泄密。”
“夏委员长。”张国栋站起身，“我以前还真没注意这个报纸。我现在建议，咱们2个委员会先针对这个情况开一次会，拿出一个决议提交穿越大会，看来还真需要弄一个《保密法》了。”
报纸摆在了2个委员会的所有在家的委员面前，史显扬作为这份《榆林湾通讯报》的主编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诸位。”夏天阳指了指这份报纸，“咱们的《通讯报》已经发行了几期，也有了一定的宣讲效果。而且现在长耿先生也和我提起过，他们联合总会也想自己搞一份。但是我和张主席发现这里面目前有一些问题，所以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专门商量一下。”
“报纸没什么问题啊。”史显扬拿起了报纸又浏览了一番，“这些东西都是我审查过的，可能有一些意见和建议的文章，但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能有什么问题？”




大明日月 第二百九十六章 新闻检查法
“史显扬，我并不是针对你。”张国栋先解释了一句，“这份报纸上的那个采访海军部的文章是谁写的？”
“那个文章。”史显扬想了一想，“那是我让人去弄的，没找曾广贤，好像找的是西洋人。我想从西洋人的角度来说一说咱们的海洋意识，具体找的谁我也不太清楚。这篇文章怎么了？”
“这篇文章存在着严重泄密的可能性。”张国栋又把和夏天阳说过的话说了一遍。
“在张主席告诉我之前，我也没想到一篇简单的报道会存在这么大的隐患。”夏天阳说道，“所以我和张主席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就是想商量一下，我们想向穿越大会提交一份议案，制定一部《保密法》或者《新闻检查法》。”
“我决不同意。”史显扬第一个反对，“就算这篇文章存在着泄密的隐患，那也是我工作的失误。可是要因为这个而制定什么检查法，那就失去了报纸的意义。我们的第十修正案有明确规定，穿越大会不得制定剥夺言论和出版自由的法律。”
“这个不能叫剥夺出版自由吧。”林兆龙说道，“我觉得出版自由和新闻检查是两回事，咱们现在毕竟还是要考虑到作战的问题，如果什么都能报道，那就等于把自己的一切秘密全都告诉敌人了。”
“我也不是反对要保密。”史显扬继续反驳道，“但是这个界限却很难界定。如果我们要弄出一个什么检查法，那极有可能会被滥用，实际上就是剥夺了言论和出版的自由。”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史显扬又说道，“直到今天我们依旧没有采用三权分立的制度，但即便是三权分立也无法保证不出现权力的腐败，大众才是统治者唯一的监督者。政府组织庞大、严密，而大众则处于弱小、分散的地位，这便需要一个代表公意，起到监督政府作用的机构，那就是新闻媒体。”
“史显扬，你说的有点太严重了吧。”曾广贤皱着眉头说道，“咱们就是讨论一下保密的事，还没到监督政府、言论自由的程度。”
“不，一点都不严重，这是一回事。”史显扬看了一圈，“人人有权享有主张和发表意见的自由；此项权利包括持有主张而不受干涉的自由；和通过任何媒介和不论国界寻求、接受和传递消息和思想的自由。”
张国栋显然没听懂史显扬说的这段后世《世界人权宣言》上的话：“史显扬，你也不用说的那么高深，我也听不懂。我就想问问，你想怎么办？”
“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也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史显扬答道，“我认为我们可以在维护言论和出版自由的基础上做出一些具体规定，把一些不能公开的事情，比如军事机密，详细做出阐述，绝不能模棱两可，含糊其辞。”
“我倒是有个想法。”曾广贤说道，“咱们上辈子的美国在1942年发布了《美国报刊战时行为准则》。该准则严格规定，所有印刷品不得刊登与军队、飞机、舰船、战时生产、武器、军事设施和天气有关的不适当的消息。我们是不是可以仿照这个东西，也做出一个规定，但凡和军事有关的消息一律不得见报。”
“这个也不太好。”张国栋表示不同意，“咱们也需要报纸来宣传一下军队的事，激励一下榆林湾的从军热情。如果报纸上一点军事消息都没有的话，那也不太合适。”
“还是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吧。”史显扬做出了让步，“由你们军方成立一个检查部门，所有有关军事的报道可以由军方进行审查，除此之外，你们不能插手。这样既可以保证出版自由，也可以保证不再泄密，你们专业一些。”
“我看行。”张国栋也让了一步，“我们对军队以外的事也不感兴趣，就由我们来负责审查军事报道。”
“那长耿先生的建议怎么办？”看到张国栋同史显扬达成了协议，夏天阳心里轻松了一些，“联合总会也要办报纸，咱们同意不同意？”
“可以同意。”史显扬答道，“和我们的报纸同等对待就行，他们要是也能办成一份报纸，那咱们也可以得到更多的明朝人的消息。”
“诸位，还有一个问题。”夏天阳把蒋北铭的信拿了出来，“北京方面来信了，崇祯答应了咱们同吴三桂做生意的事，兵部也想向咱们买5000条枪。”
“这有什么问题？”林兆龙不解的问道，“既然崇祯答应了，咱们就去做就行了。”
“兆龙，不是崇祯的问题。”张国栋解释道，“和吴三桂做生意，并且将黄河以北的烟草市场全部让给他，这是你们几个在北京的人自己定下来的。虽然我们2个委员会没什么意见，但这么大的事不通知穿越大会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那告诉他们一声不就行了吗？”林兆龙还是没听明白张国栋的意思。
“还得我来给你们出个主意。”史显扬笑道，“这件事如果要是让穿越大会知道是蒋北铭和许朗他们几个做的决定的话，恐怕穿越大会会否决这个事情，因为他们可能会觉得自己不受重视，或者担心出现寡头政治。”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夏天阳问道。
“等下一次开大会的时候就把这件事公开。”史显扬说道，“不过不要说是蒋北铭的决定，就说是两个委员会的决定。委员会已经独立于穿越大会了，这么说的话，他们可能会舒服点，否则恐怕又得扯皮。”
“我看就这样吧。”夏天阳环顾了一周，“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按照显扬的建议来办。显扬，你还得辛苦一下，起草一份《新闻检查法》。”
“嘿，这怎么成我的事了。”史显扬抗议道，“军方的事应该由军方的人去做。”
“你专业，你专业。”张国栋和曾广贤同时笑道。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夏天阳最后提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和涛敏讲和罢兵的事。这个事也是由蒋北铭几个人做出的决定，要不要告诉穿越大会？”
“天阳，张主席。”史显扬反问道，“蒋北铭同涛敏讲和罢兵？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史显扬，咱们就事论事。”张国栋解释道，“因为你不是委员会的委员，所以一直没告诉你。蒋北铭在来信中说的很清楚，咱们这次和崇祯谎称伤亡3000，是为了能打消崇祯对咱们的担心。在没有达到一定的实力之前，咱们最好不要和满清血拼。咱们接下来的这2年需要巩固后方，进军日本，发展自己，所以争取到一个安定的环境是必须的。”
“对。”林兆龙接着说道，“我们在北京的人也评估了一下涛敏目前的处境，他也急需一个稳定的环境来发展自己。现在涛敏很担心失去皇太极的信任，这就决定了我们和涛敏有了合作的基础。”
“那你们都同意这个决定？”史显扬问道。
“是的。”夏天阳答道，“我们委员会也做了探讨，2个委员会都认为蒋北铭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