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

夏天阳摸了摸脑门：“依依，这些的确不能算进去，这些要是也算穿越集团的资产，那，那咱们就不用再发展了。”
“可这些要是不算也有问题。”程依依说道，“别的不说，十年前咱们刚登陆的时候，《珍珠号公约》可是规定了，连一瓶矿泉水和一包方便面都要充公，更别说777号和珍珠号两艘船。”
夏天阳又翻了翻资产清算表：“依依，咱们这样吧。这份资产清算的具体数目你先不要和任何人说，让徐茹他们的嘴也严实点。我和委员会的人商量商量再决定怎么办吧。”
程依依突然笑道：“那是不是许朗和柳冠南也不能说？”
“明知故问。”夏天阳笑道，“就你们家的许朗，他要是知道了就等于整个榆林湾都知道了。”
“行了，夏委员长。”程依依站起身说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有劳您委员长了。”
榆林湾军校，费凌澎站在王华的面前。
“费副校长，咱们那些烈士的家人进军校的事办的怎么样了？”王华问道。
“校长，您放心，都按照您的意思办好了，卑职亲自去办的。”费凌澎递上了一份名单，“一共是一百三十七人，都是咱们那些烈士的家人。卑职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招收到了军校里，现在正在集训，两个月以后再安排科系。”
王华瞅着费凌澎突然笑了一声：“费副校长，是不是很为难你啊。”
费凌澎了解王华的个性，也没隐瞒：“校长，的确有些不好办。这些新来的孩子有的根本就不认字，更别说上过什么学了。卑职估计真要按照咱们的考核标准，两个月以后能刷下去一大半。”
“我也知道。”王华见费凌澎一直站着，“费副校长，坐。这些孩子们的基础是差一些，不过还都是些孩子，你多费费心。两个月不合格就再延长两个月，都是烈士的家人，辞退他们感情过不去。”
“校长，卑职明白。”费凌澎赶紧回答道，“卑职一定不让校长失望。”
“老费，辛苦你了。”王华笑道，“这些孩子们是一件事，还有别的事你也要上心，军委会和我打过招呼了，要补充一批尉官和士官去陆军。”
“卑职会尽力的，卑职一定不会辜负校长的期望。”
王华拿出了两支烟，递给了费凌澎一支，还没来得及点上，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一个上尉军官在门外喊了一声报告，还没等王华答应，房门就被打开了。
进来的上尉正是旅顺保卫战中的军校独立营营长李强。
“报告两位长官。”李强见费凌澎也在屋内，稍微愣了一下，但随即敬个礼说道，“属下有紧急事情禀告。”
“没得到允许你怎么就闯进来了？”费凌澎刚要发火却被王华拦住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校长。”李强急切地说道，“出了一件事，独立营的人想集体来向校长请愿，不过被我暂时压下去了。”
军校新招进来的这些孩子当中有一个是在旅顺牺牲的烈士的弟弟，他们一共弟兄三个，家里还有一个小弟弟，因为只有十三岁，所以这一次并没有进军校。
就在昨天，这个小弟弟上街的时候因为琐事和一个人争吵了起来。双方互骂的很厉害，那个人口不择言，不但骂了这个孩子，更连孩子的家人也一起骂了。更可气的是，他还捎带上了这个孩子牺牲的大哥，说他哥哥的死是自己没本事，是倒霉活该。
这一下激怒了这个孩子，死掉的大哥是这个孩子的偶像，如此难听的辱骂是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结果他摸起了一块石头不偏不斜的砸到了对方的脑门上，一下子给砸晕了。
被砸的人和巡捕房有点关系，巡捕房将这个孩子暂时拘留了。孩子的父母吓坏了，忙跑到军校告诉了自己的二儿子。
对于牺牲的这些烈士，整个军校的人都把他们当做了英雄，这个消息一下子把全体军校生的怒火给点燃了，四百多军校生集体联合要去巡捕房要人。李强再三劝阻，并答应一定会把这件事禀报校长，这才暂时安抚住了这些孩子。
王华听完了李强的叙述倒没有多大的反应：“李强，被打的那个人伤势重不重？”
“他没什么事。”李强也有些气愤，“那个孩子的父母说根本就没怎么伤着，只是打晕了。但是他们家有在巡捕房干巡捕的，所以巡捕房把人给拘留了。”
“还有，校长。”李强补充道，“听孩子的父母说，那个孩子在巡捕房里挨揍了，伤的还不轻，所以咱们的学生才这么大的反应。”
王华的眼瞪起来了：“你确定？”
“属下不敢确定。”李强犹豫了，“孩子的父母去过巡捕房，他们是这么说的，不过属下没见到那个孩子。”
“老费。”王华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巡捕房，看看那个孩子。不管是什么情况，马上回来和我报告。让孩子先在巡捕房呆着，我会亲自去接他。”
“是，校长。属下马上就去。”费凌澎什么也没多问，抓起帽子出去了。
“李强，去把孩子的父母请到这里来。”王华又说道，“集合所有的人，等费副校长回来咱们就去巡捕房要人。”





大明日月 第六百二十章 砸了巡捕房
一个多时辰以后，费凌澎回来了。孩子的父母是两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正在王华的办公室里坐着。见费凌澎进来，两个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起身。
“两位，不必这么客气，请坐。”王华向费凌澎问道，“打听清楚了吗？”
“校长，孩子现在在西区警署，我见到了。”费凌澎当着孩子父母的面没有直说，“确实如李强所说。”
“老费，你陪着他们在这等我回来。”王华把头扭向了孩子的父母，“两位，我亲自去把孩子接回来。你们放心，谁敢动我们的孩子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孩子的父亲站起身说道，“只要孩子能回来就好，我们不想别的。”
王华没再多说，出了办公室，费凌澎从后面追上来：“校长，属下多嘴，校长亲自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王华笑道，“当年柳冠南能带着人上咱们这里抓人，我为什么就不能去他那里要人。”
费凌澎不再说话了，王华走出了办公楼，四百名军校生已经列队完毕，李强跑过来敬了个礼：“报告校长，军校独立营集合完毕，请指示。”
王华看了看群情激昂的军校生向李强问道：“知道被砸的那个人现在在哪吗？”
“知道，校长。”李强回答道，“他正在家里装病。”
王华轻轻一笑：“先去他家，带上他一起去巡捕房。”
西区警署的署长目前是由曹林兼任的。柳冠南把整个榆林湾和万州划分成了六个警署，设了榆林湾和万州两个巡捕房总部。叶严的肩膀上又加了一颗星，担任了榆林湾巡捕房总部的一把手。严浩去了万州担任了万州巡捕房总部的探长，曹林则担任了榆林湾总部的副总探长兼任西区警署署长。
曹林正在警署里布置着工作：“这几天的巡逻要加强，你们再把人员重新编排一下，每个巡逻小组要有老巡捕带队，尽快让那些新人适应工作。”
曹林还没说完话，一个巡捕从外面跑了进来：“探长，曹探长，军校的王华校长来了。”
“他来干什么？”曹林有点吃惊，刚才费凌澎不是来过了吗，自己也解释了这件事，怎么王华亲自来了。
“探长。”巡捕继续报告着，“卑职觉得有点不对劲，不但王华来了，还带了好几百的军校生，现在都在外面等着。”
曹林的脑子转的挺快，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赶紧去总部汇报，看看柳总探长和叶总探长谁在，无论如何叫一个过来，咱们自己恐怕应付不了这个王校长。”
这个巡捕刚刚出去，王华和李强就进来了。
曹林赶紧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不知王校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王校长军务繁忙，怎么还亲自来了，有事打个招呼就行。”
王华看了曹林一眼：“曹林，你们这昨天有个案子，一个孩子把人打伤了，现在这个孩子被你们警署拘留了是吗？”
“是，是，是有这个案子。”曹林连连点头，“我们正在调查。”
王华依旧不紧不慢：“我能看看你们的调查案卷吗？”
“这个。”曹林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可以，可以，王校长可以看。”
王华慢慢的翻看了一遍曹林找出来的案卷，指着案卷问道：“看来被打的人伤的不轻啊，胳膊断了，腿也断了，脑袋上还有伤口。”
“是，是，都验过伤了。”其实曹林并没有亲自审过这个案子，这种打架的案子现在越来越多，曹林也没怎么关注。
“曹探长，似乎你们的案卷有问题啊。”王华冲着李强一挥手，“把人带过来。”
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人被几个学生军推了上来，王华笑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这个人一番：“头部受伤，这是对的。可我怎么看着他的腿和胳膊没什么事啊。”
“失误，失误。”曹林不知道王华到底想要干什么，陪笑道，“可能是下面验伤不仔细，我们重新验。”
“不必重新验了，咱们就按案卷上来。”王华说完突然抓起了桌子上的一根警棍，转身照着后面那个人的小腿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声惨叫，警棍被打成了两截，那人抱着小腿躺在地上不断的哀嚎。
“王校长。”曹林急了，上去就想阻止，“这里是巡捕房。”
李强一把推开了曹林，冲着几个军校生一甩头：“还有胳膊，他不是胳膊也断了吗？”
几个军校生二话不说，从墙上摘下警棍冲上去劈头盖脸的打了起来。
周围的巡捕没一个敢动弹的，曹林满脑门子汗：“王校长，王校长，这么打会打死人的。”
“都住手吧。”王华说完又瞅向了曹林，“曹探长，我现在能不能见见我的孩子。”
曹林低着头没敢看王华：“去把那个孩子带过来给王校长。”
孩子在两个巡捕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了警署大厅，脸上还带着瘀伤。
王华捡起一根警棍一下子砸在了桌子上，冲着曹林怒吼道：“曹林，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脸是怎么回事，他的伤是怎么回事？”
平时伶牙俐齿的曹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也压根没想到会有人背着他干出了这种事。
王华冷冷一笑，指着大厅里的巡捕说道：“有一个算一个，把这里给我砸了，出了人命我负责。”
李强和几个军校生拿起警棍就要往前冲。
“住手。”叶严出现在大厅的门口，“王校长，这件事我们会查清楚的，谁的责任谁来负。不过王校长这个做法不太合适吧。”
“叶严。”王华转过身盯着叶严，“不要以为你和柳冠南的关系很好，和许朗的关系很好我就会顾忌什么。你说的很对，谁的责任谁来负，今天的责任我王华亲自负。我告诉你们，谁敢侮辱我们的烈士，谁敢动一下我的孩子，我一定会让他好看。”
叶严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是巡捕房做的不对，所以也没和王华吵：“王校长，柳总探长现在正在万州巡捕房视察工作，榆林湾巡捕房的事我负责。我先代表巡捕房向您和孩子道歉，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巡捕房的错误。我们会彻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三天后我亲自向您通报结果，如果您和孩子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和我提出来。”
王华听叶严这么说火气消了一些：“叶严，我等你三天，希望三天以后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叶严点了点头，王华又一指那个孩子：“这个孩子我可以带回去吗，我要去给他治伤。”
“王校长请便。”叶严说道，“曹林，给王校长办个手续，把孩子交给王校长。”
王华带着人回去了，叶严和曹林把所有的案卷和当事巡捕全叫了过来挨个询问，问完了之后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叶严的火不亚于王华，总探长刚刚去了万州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件事可能明天就会传遍整个榆林湾。巡捕房最近收到了很多投诉，尤其是万州那边，很多巡捕偷偷收取保护费，甚至是开赌包娼，警匪一家。委员会、联合总会和廉政公署那边过问过几次却一直没有很好解决，柳冠南这次去万州正是要整顿万州巡捕房。
叶严有些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曹林拿出了两支烟递过去了一支。曹林跟着叶严已经七八年了，两个人还在锦普一起共事过一段时间，所以关系走的也很近。
“算了，叶探长。”曹林劝道，“这种事现在越来越多，新扩编的这些巡捕很难一下子遵守咱们的条例，只不是这次是撞到枪口上了。”
叶严知道曹林说的是实话，新扩编的七百多巡捕虽然也经过了一个月的集训，可一下子让他们完全奉公守法也是不实际的。不用说这些新巡捕，就是干了好几年的老人现在也很难一尘不染。就算是刚刚成立，针对有组织犯罪，直接对柳冠南和叶严负责的调查科最近也出了一些问题。
“明天再说吧。”叶严抬头看了看窗外，“时辰也不早了，早点下班回家，你也累了一天了。”
“叶探长，您要是没事咱们一起出去喝点酒吧，我请客。”
叶严笑道：“怎么突然想喝酒了，想去哪喝？”
曹林有些犹豫的说道：“最近在东区那边新开了一家青楼，是一个从大陆过来的人开的。也不知道他通过什么关系找到了我这里，想让我把他引荐给您，让咱们关照一下。”
曹林知道叶严是从不去这些地方的，在整个巡捕房，柳冠南和叶严是出了名的好丈夫，每天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所以曹林说这件事的时候有些担心，怕叶严直接一口回绝了。
没想到叶严并没有拒绝：“既然人家求到你头上了，那就去吧，见见也好。”
叶严有自己的想法，现在调查科由吴学东直接负责，但是叶严对这些社团组织了解的却是不多，很多情况都是只听吴学东的汇报。这在处理一些问题上有些偏颇，所以叶严也想亲自去了解一下这些行业的实际情况。
曹林听叶严答应了有些高兴，一边脱警服一边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我估计那个老板现在能在那里。”
叶严问道：“曹林，干嘛要换衣服，咱们穿着制服不能去吗？”
“我的叶大探长。”曹林笑道，“穿着制服去还不把人家的客人都吓跑了，咱们换便装。”
两个人换上了便装，出门叫了一辆出租马车去了东区的那家青楼。




大明日月 第六百二十一章 方正
这家青楼的位置不算太好，但是颇具规模，光是门口招揽客人的下番就有三四个。
这些下番并没有认出叶严和曹林，叶严正在抬头看着楼上的光景，一个下番过来招呼道：“两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不知公子是要拉铺住局吗？”
叶严听不懂这个下番在说什么，曹林摆了摆手：“我们就是过来喝点酒，去准备一间雅间，再去把你们的老板叫来，就说是姓曹的找他。”
下番没敢多问，扭头喊道：“公子两位，楼上雅间请。”
叶严和曹林在下番的带领下进了二楼的一处雅间，下番下去准备酒菜去了。
叶严看了看房间里的布置，还算是很雅致：“曹林，这家青楼开了多久了，开在这个地方生意能好吗？”
“没多久，好像三个多月吧。”曹林坐下笑道，“生意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我就来过一次，还是别人带我来的。不过这里面的姑娘们倒是很有姿色，也是从大陆那边来的。”
叶严指着曹林笑道：“你倒是很能注意姑娘的姿色，不怕回家嫂子和你算账。”
“不能够。”曹林边说边倒了两杯茶，“你嫂子贤惠的很，我没纳妾就很给她面子了，她从来不管我在外面的事。”
两个人正在说笑，一个老鸨推门走了进来：“两位公子可有相好的姑娘，咱家的姑娘个顶个的标致。”
曹林一抬头，老鸨认出了他：“原来是曹探长大驾光临，老身不知，有失远迎，曹探长别怪罪老身。”
“妈妈客气了。”曹林笑道，“劳烦妈妈准备些酒菜就行，我和这位公子还有话说，姑娘们就先免了。”
“老身这就去亲自给探长准备。”老鸨刚出去没多会，房门又被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站在门口，“不知是曹探长光临，小人慢待了。”
“是方老板啊。”曹林并没有起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一直想见的我们巡捕房的叶总探长。我可没本事把我们柳老大请来，不过叶总探长也是一样的。”
方老板听曹林说这就是叶严，赶忙纳头便拜：“小人见过叶总探长，叶总探长能来是小人莫大的荣幸。”
“方老板也不必多礼。”曹林拽住了方老板，回头向叶严说道，“这位就是这里的老板，叫方正。”
“方老板辛苦。”叶严淡淡的回了一句。
下番将酒菜端了上来，方正呵斥道：“赶紧端下去，这种东西怎么能让两位探长吃。去吩咐一下，上最好的酒菜。”
“不必了，方老板。”叶严拦住了下番，“既然端上来了就吃吧，曹探长的银子也是辛苦挣来的，莫要让他心疼。”
“叶总探长这么说折煞小人了。”方正陪笑道，“岂能让曹探长破费，今天小人请两位探长，还望两位探长给人小这个面子。”
“都甭客气了。”曹林招呼道，“方老板，我们一直还没吃饭呢，方老板一同就席吧。”
三个人坐下，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
方正在叶严和曹林面前一直小心翼翼，问一句说一句，也不多说话。叶严喝了几杯问道：“方老板，来榆林湾多久了？”
“回叶总探长。”方正回答道，“小人来榆林湾半年了，这个地方开了三个月。”
叶严又问道：“方老板，我看你这里地方颇大，人也不少，方老板肯定是投了不少银子吧。只是你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的位置不是很好。”
“不瞒叶总探长，一言难尽。”方正说道，“小人原先家在大陆，家里有点薄田积蓄。可现在大陆隔三差五的打仗，小人听说榆林湾乃是世外桃源，人人安居乐业，故此小人就有了来榆林湾的念头。正好小人有一个同乡说是在榆林湾有一家酒楼要转让，酒楼的人也都是大陆来的，小人就动了念想。可谁知银子给人家了，到了这里才知道这间酒楼是做这个的。小人以前从没干过这行，也是没有办法，小人的银子已经全部投进来了，现在也只能勉强维持。”
“方老板，你这是让人骗了啊。”曹林笑道。
方正很无奈的摇摇头，冲着叶严和曹林端起了酒杯：“所以小人还要请两位探长多多照顾。”
“我们能怎么照顾。”叶严笑道，“总不能我们两个回去下令，让所有巡捕天天来你这里吧。”
“不敢，不敢。”方正连说不敢，似乎又有什么话想说却没说。
曹林看出了端倪：“方老板，当着我和叶总探长没什么不能说的，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
“唉。”方正叹了一口气，“的确如此。小人开业才三个月，就有两帮人来找过小人，要让小人每个月给他们一些银子，说是什么保护费。小人现在经营的颇为艰难，哪还有什么银子去孝敬别人。”
叶严放下酒杯问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小人也不太清楚，他们一个自称是海鲨帮，另一个说是。”方正努力的想了想，“另一个的名字小人想不起来了，不过他们都是从大陆过来的，听口音像是山西河南一带的人。”
叶严明白了，一定是那些北面的流民中出现了社团组织。这些人虽然现在大部分被安置下了，可也有一部分人开始混迹街头。
叶严和曹林正在问着这个海鲨帮的情况，隔壁传过来了一阵的吵闹声。
曹林问道：“方老板，你这里是不是天天如此？”
方正赶紧回道：“搅扰两位探长的雅兴了，两位探长稍坐，小人去看看。”
方正出去了一会，隔壁的吵闹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叫骂声和几记清脆的耳光声。
叶严坐不住了：“曹林，一起去看看。”
两个人出了房间推开了隔壁的门。四五个人坐在酒桌旁，方正和两个歌姬站在一边，一个十六七岁的歌姬的衣服被扯破了，脸上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酒桌上一个为首的人正在骂着：“老子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在这里还没人敢和我们巡捕房叫板。”
旁边的一个人看见了门口铁青着脸的叶严和曹林，慌忙拉了拉正在叫骂的人，那人还没察觉，继续在骂着。
曹林认出来了，这几个喝酒的人正是东区警署的巡捕，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和两个歌姬发生了矛盾。
叫骂的巡捕终于看见了叶严和曹林，坐着的五个巡捕全都站直了身子，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曹林走上前冷笑道：“骂啊，接着骂，怎么不骂了。”
“曹探长。”刚才骂人的巡捕低下头，“卑职知道错了，求探长再给卑职一个机会，卑职下次再不敢了。”
“啪啪，啪啪。”五个人每人都挨了曹林的两个大嘴巴，曹林把今天在王华那里受的气都撒到了这几个巡捕身上，“混账东西，跑到这里给巡捕房丢脸。巡捕守则是怎么教导你们的，知法犯法，你们还像是一个巡捕吗？”
叶严走上前揪过了一个巡捕：“你现在去把你们东区署长叫到这里来，让他马上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