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

“欧阳，你确定是砒霜中毒吗？”柳冠南问道，“不会是搞错了吧。”
“不会，我确定。”
“为什么？”柳冠南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中毒，谁会给宋应星下毒？”
“柳冠南，情况就是这样。”欧阳正平说道，“至于谁下的毒，为什么下毒，这需要你们巡捕房去查。但是现在我需要你们巡捕的协助，在医院给我安排几个人，保护好宋应星，尤其在饮食方面，必须安排专人负责。”
“这个我马上安排。”柳冠南握了握欧阳正平的手，“谢谢你，欧阳，我会查清楚的，这件事先不要和任何人说，就说宋应星是吃坏了肚子住院的。”
“我明白。”
入夜，巡捕房总探长的办公室里只有柳冠南和叶严、李逍三个人。
“关于长庚先生中毒一事我已经和你们说了。”柳冠南吩咐道，“你们两个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两个去办。找几个靠得住的人，成立专案组，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但一定要注意保密。”
“是，总探长。”两人答道。
叶严又问道，“榆林湾的老爷们那里和李探长那里也保密吗？”
“对，都要保密。”柳冠南回道，“委员会那边我亲自去调查，你们只管宋应星身边的人。调查的方向主要有这么几个，负责他饮食起居的人；联合总会中和他常有接触的人；再就是看看各行各业中有没有谁和长庚先生有过矛盾，或者嫉妒长庚先生的，这些都要查清楚。”
“明白，总探长。”
两天以后，宋应星专案组在巡捕房的会议室里又开了一次碰头会。
“总探长，这是我们这两天调查的情况。”李逍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柳冠南，继续说道，“宋先生自从来到榆林湾以后，就一直担任着两方面的工作，一个是工业局那边的顾问，一个就是联合总会的主席。虽然他偶尔也去榆林湾学堂讲讲课，但次数不是很多。”
柳冠南打开文件夹，边看边问：“这几个方面有什么发现吗？”
“目前来看，没什么异常。”李逍答道，“联合总会那边最近也没开过什么会，宋先生也就是去处理一点杂事，而且从不在联合总会吃饭，所以这边没发现什么线索。”
“榆林湾学堂那边也一样。”叶严又说道，“我们调查了学堂的人，宋先生讲完课就离开，也从没在学堂里面吃过饭。”
“工业局呢？”柳冠南问道。
李逍和叶严对视了一眼：“总探长，工业局那边我们得到的线索不是很多。关于宋先生现在在工业局具体做什么，他们不告诉我们。但是我们了解到宋先生在工业局的时间是最长的，而且现在几乎天天泡在工业局里面。”
“是吗？”柳冠南把目光从文件夹上移开，“这么说工业局的人最可疑？”
“这倒不是。”李逍答道，“宋先生虽然在工业局里的时间是最长的，可他在局里吃饭都是去食堂。工业局的人说，原先想给宋先生开小灶的，但是宋先生没有同意。如果他是在工业局里中毒的，那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中毒，别的人都没事。”
“还有。”叶严接着汇报道，“宋先生进医院的那天不是在工业局里吃的饭，是在自己家里吃的晚饭，吃完晚饭以后就觉得不舒服，然后就进了医院。”
“家里？”柳冠南想了一会，“那天晚上的剩饭还有吗？宋先生的家里都有什么人？”
“宋先生现在的住处是由委员会亲自安排的，家里一共2个小厮和一个丫鬟，服侍宋先生的起居。那天晚上的剩饭已经没有了，据丫鬟说，宋先生从不剩饭，总是吃的干干净净。所以那天刚吃完饭她就把碗筷都刷了，我们找不到任何线索。”
“这三个人调查清楚了吗？”
“回总探长。”叶严答道，“我们正在查。不过总探长放心，已经找人盯着他们了。”
“你们辛苦了。”柳冠南夸赞了一句，“继续盯死那2个小厮和丫鬟，很可能就是他们干的。工业局那边我去亲自调查，有了任何消息直接向我汇报。”
“是，总探长。”众人齐声答道。
柳冠南第二天一早并没有去工业局，而是找到了钱彬肃和张国栋。
两个人听完了柳冠南关于宋应星中毒消息的汇报都吃了一惊，张国栋有些不满的问道：“柳总探长，此事非同小可，你怎么单独调查了2天才来汇报。”
“为了保密。”柳冠南答道，“张主席，我今天找你们不是来吵架的，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大明日月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又是谢田
“柳冠南，你需要我们帮什么？”钱彬肃想缓和一下气氛，平静的问道。
“我需要知道宋应星在工业局的一切工作，尤其是在军工科研所的工作。”
“这个。”钱彬肃犹豫了一下，“柳总探长，按照穿越大会的规定，军工科研所的工作要绝对的保密，对咱们自己人也一样。”
“所以我才来找你们。”柳冠南说道，“就目前调查的情况而言，给宋应星下毒的人应该不是为了个人目的，而是不想让宋应星在榆林湾里呆着。所以我需要知道宋应星现在正在研制什么东西会让他们非下杀手不行。”
“柳冠南，你先等一会。”张国栋说完叫上钱彬肃去了旁边的屋子。
一会的功夫，两个人回来了。
“柳冠南。”钱彬肃说道，“我现在代表2个委员会正式通知你，宋应星目前的工作情况我们可以向你透露，但是你要保证这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绝不可以让第二个人知道。”
“我保证。”柳冠南举起右手，“我可以发誓。”
“不用发誓。”钱彬肃笑道，“让张主席和你说吧，他说的比我清楚。”
张国栋看着柳冠南：“宋应星现在正在研发实用性蒸汽机，而且马上要试验了。”
“蒸汽机？”柳冠南叫道，“咱们要有蒸汽机了？”
“不用那么激动，咱们早就应该有蒸汽机了。”张国栋笑道，“你还是想想这事和宋先生中毒有什么关系吧。”
“除了蒸汽机还有什么？”柳冠南问道。
“目前就这一样。”钱彬肃回答道，“蒸汽机是现代工业的基础，没有蒸汽机，就是研制出别的东西来也没用。所以这半年，宋先生一直在和科研所搞这个。”
“行，我知道了。”柳冠南站起来敬了个礼，“谢谢钱委员长，谢谢张主席。”
柳冠南回到巡捕房自己在办公室里默默的坐了一会，越坐越郁闷。蒸汽机的事很可能就是宋应星中毒的主要原因，但是谁会知道宋应星现在正在研制这个东西呢？谁又不愿意榆林湾有蒸汽机呢？
柳冠南有些后悔答应钱彬肃和张国栋保密蒸汽机的事了，这要是许朗和孙天昊帮着自己推敲推敲，自己也不用一个人傻坐着猜谜啊。
门外又响起了一阵跑步声，叶严推开门冲了进来：“总探长，又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柳冠南似乎已经对这三个字有了免疫力。
“我们派人盯着的那个服侍宋应星的丫鬟死了。”
“死了？”柳冠南一推桌子站了起来，“什么时候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的事。”叶严擦了一把汗，“咱们盯梢的人说，那个丫鬟上午去了一趟商铺，买了点日用品，回到家不到半个时辰就不行了。”
“怎么死的？”
“七窍流血，看样子是中毒。”
“又是中毒？”柳冠南迟疑了一会，突然喊道，“叶严，赶紧带人去把那个丫鬟买东西的商铺看住，把人全带回来，不准放跑一个人。”
“是。”叶严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柳冠南来到了宋应星的家，现在宋应星还在榆林湾的医院里，家里只有2个小厮和那个丫鬟。
柳冠南到的时候，欧阳正平已经检查完尸体了。李逍得知丫鬟死亡的消息之后，马上让叶严去通知了柳冠南，自己带人封锁了现场，并派人把欧阳正平请了来。
“欧阳，什么死因？”
“砒霜中毒。”欧阳正平擦了擦手，“和宋应星一样。”
柳冠南没再问什么，俯下身子看了看尸体。
欧阳正平见没有别人，于是问道：“冠南，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还没有。”柳冠南答道，“不过应该快了，宋应星现在怎么样？”
“恢复的还不错。他现在急着要回工业局，不过我没让他走，一来不安全，二来他还需要休养。”
“先别放他走，等我这边弄清楚了再说。”
“我知道。”欧阳正平点了点头离开了宋应星家。
“李逍。”柳冠南走出屋子问道，“有什么线索吗？”
“回总探长，还没有，2个小厮都问不出什么来。”
“继续勘查现场，把人先带回去。”
柳冠南回到巡捕房的时候，叶严已经将那家商铺的人全都带了回来。
“总探长，人已经带回来了，一个老板，五个伙计。”
柳冠南想了想：“先把那个老板带到审讯室，一会我亲自去审。”
柳冠南刚刚跨进审讯室就愣住了，这个老板正是去年明朝人闹事时候的那个领头的人。柳冠南事后查过他，此人叫杜承业，广州人士，来榆林湾已经有2年了。
“杜老板。”柳冠南死死盯着杜承业的眼睛，“咱们半年多没见了。”
“大人。”杜承业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知道大人把小人带到巡捕房有什么事，小人一贯奉公守法，诚信经营。”
“奉公守法？呵呵。”柳冠南笑了两声，“杜老板别紧张，没什么事，就是死了个人，把你叫来问问情况。”
“大人，冤枉啊。”杜承业一下子跪倒在地，“大人，小人什么也没做，这，这死人和小人可没关系，小人什么也不知道。”
“你喊什么，起来说话。”柳冠南呵斥了一句，“我也没说一定和你有关系，只不过是问问情况而已，杜老板不必那么紧张。”
“不紧张，不紧张。”杜承业从地上爬起来，“大人有什么话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
“你们的铺子平时都卖什么东西？都是什么人去买东西？”
“回大人。”杜承业答道，“我们就是一个杂货铺，什么都卖，绫罗布匹，日用百货什么的，东西很杂。来买东西的也都是一些街坊邻居，哪的人都有。”
柳冠南心中轻轻笑了一声：“你们卖砒霜吗？”
“砒霜？”杜承业连连摆手，“不不不，大人，这东西小人可不敢卖，出了岔子小人可担待不起。”
“嗯。”柳冠南轻轻的嗯了一声，又问道，“今日上午，有个小丫鬟去你们铺子买过一些东西，你可记得？”
“小丫鬟？”杜承业想了一会，“大人，今天去买东西的人很多，小人好像没注意到这个小丫鬟。”
“是吗？”柳冠南轻轻笑道，“可你的店铺伙计说是你亲自接待的这个小丫鬟，你为什么要亲自接待这么一个小丫鬟，她买的是什么东西？”
“我接待的？”杜承业一副迷茫的样子，“大人，小人并没有接待什么小丫鬟啊。”
“真的没有？”柳冠南依旧在诈他，“那要不要我把你的伙计叫过来让他和你说？”
“大人可以去叫。”杜承业坚决的回道，“小人真的没有接待过什么小丫鬟。”
“行了，杜老板，没什么问题了。”柳冠南见实在问不出什么，终止了这次问话。
“那大人，小人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对不起，杜老板。”柳冠南微笑道，“你还要等一会，一会我们还需要去你的铺子看看。”
柳冠南出了审讯室，李逍和叶严正在外面等着。
“那几个伙计问出什么来了没有？”柳冠南向叶严问道。
“有个情况可能有用。”叶严回道，“伙计们说，今天上午宋应星家的丫鬟的确是去买过东西。但是那些东西是她前两天预定的，都打好包裹了，所以直接就拿走了，并没有停留多长时间，也没有和杜承业接触过。”
“你等等。”柳冠南打断了叶严，“伙计们怎么知道那个小丫鬟是宋应星家的？”
“伙计们说，她经常去他们那里买东西，有时候是杜老板亲自接待，有时候是这些伙计们接待，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杜老板为什么要亲自接待这么一个小丫鬟？”
“这个伙计们倒没说。”叶严挠了挠头，“可能因为她是宋先生家的丫鬟吧，宋先生现在在咱们榆林湾也很出名。”
“你接着说。”柳冠南说道，“那个丫鬟买完东西就走了吗？在店铺吃喝过什么？”
“吃过。”叶严答道，“因为他们很熟悉了，她早上又没吃早饭，在店铺里吃过2块点心。”
“点心？李逍，你那边有什么情况？”柳冠南又向李逍问道。
“回总探长。”李逍答道，“案发现场已经勘察完毕，死者的确是中毒死亡，没发现什么线索。她上午买的东西都在，都是一些日用百货，没什么特别的。”
“这样。”柳冠南听完了李逍和叶严的报告后吩咐道，“李逍，你去穿越法庭申请搜查令，带人立即搜查整个商铺，关键是找找有没有砒霜的残留。再就是立即查清点心的来源，是他们自己做的还是出去买的。叶严，你马上带人去查杜承业，看看他平时都和什么人来往，经常去他商铺中买东西的都有谁，谁去的最有规律。”
“是，总探长。”
李逍回答完又问道：“杜承业和那几个伙计怎么办，关着还是放了？”
“他们有重大作案嫌疑，先关一天再说。”
柳冠南吩咐完，自己又去了一趟委员会。
“钱委员长。”柳冠南径直去了钱彬肃的办公室，“服侍宋应星的那几个家人是委员会安排的吗？委员会是从哪找的人？”
“这个事是上一届委员会安排的，我也不太清楚。”钱彬肃答道，“不过我听张国栋主席说过那么一嘴，据说是为了安全，找王华安排的人。你最好去问问张主席或者陆老。”
“谢谢委员长。”柳冠南告辞出门，直接去了军委会。
柳冠南的心里越来越迷惑，如果那几个家人真是王华安排的，难道是总务二处的人？可总务二处为什么要对宋应星下毒呢？是不是自己的推理判断出现了方向性的错误？
“不错，服侍宋应星的人当中的确有总务二处的人。”张国栋听完了柳冠南的问题并没有掩饰，“这个安排也是委员会同意的，我们必须保证宋先生的安全。当然，你要非说也有点监视他的意思，我也不否认。”
“那么是谁具体安排的人手呢？”
“谁具体安排的？你让我好好想想。”张国栋拍着脑门转了几圈，“过了大半年了，谁具体安排的？好像是谢田吧，我记不太清楚了，你可以去问问王华。”
“谢田？”柳冠南的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怎么又是谢田？”




大明日月 第二百一十五章 谜团渐开
柳冠南马不停蹄的又来到了王华的办公室。
“王校长，服侍宋应星的人是你们总务二处安排的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王华说道，“这是委员会的安排，不是我们安排的。”
“具体执行的是你们的人吗？”
“柳冠南。”王华淡淡的说道，“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问钱彬肃，也可以去问陆老，我无可奉告。”
“王校长。”柳冠南忍了忍自己的脾气，“我不是来找事的，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宋应星砒霜中毒进了医院，我现在是在查案。”
“砒霜中毒？”王华惊的站起来，“怎么可能会砒霜中毒？现在人呢，要不要紧？”
“人已经没事了，但是我要知道服侍他的人究竟是不是你们安排的。”
“人的确是我们安排的。”王华又坐了下来，“但是我没有收到宋应星中毒的消息，什么时候的事？”
“你们安排的什么人，具体谁去安排的？”柳冠南并没有回答王华的问题。
“安排的什么人？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谁具体安排的？好像是谢田吧，你先等等。”王华说完走到门口拉开门，“勤务兵，你去把何主任叫来，要快。”
小半个时辰之后，何炯又笔直的站在了王华的面前。
“何主任，服侍宋应星的人具体是谁安排的，安排的什么人？”
“回校长。”何炯看了柳冠南一眼，“这件事具体是谢田去操作的。属下和校长汇报过，谢田当时没什么事，属下就安排他去找的人。服侍宋应星的一共三个人，其中有个小厮是咱们的人。”
“小厮？”柳冠南问道，“那个丫鬟不是你们的人吗？”
“柳总探长。”何炯放松了一下身子，“我们的人手也很缺，不可能安排2个人。那个丫鬟和另外一个小厮是从外面雇的。”
“上次向陈民城和周崇德请愿的时候，那个领头的杜承业是你们的人吗？”柳冠南又问道。
“柳总探长，这怎么可能。”何炯答道，“我们怎么会让我们自己人去闹事？”
“也对。”柳冠南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句，接着说道，“我能不能问一问谢田？”
“对不起，柳总探长，谢田目前不在榆林湾。”
“不在？他去哪了？”
“柳总探长。”何炯说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柳冠南问了一圈，回到了巡捕房将各种线索写在了纸上静静的理顺着。
掌灯的时候，李逍和叶严回来了。
“报告总探长，我们调查结束。”
“有什么新情况？”
“回总探长，杜承业的铺子里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砒霜的痕迹。他们的那块点心是自己做的，并不是买的，还剩下几块已经送到欧阳院长的医院里去了。”
“不过总探长，我发现了一个情况。”叶严等李逍说完又报告道。
“你发现了什么情况？”
“回总探长。”叶严答道，“我去查了经常去铺子买东西的人，发现有2个人去的特别有规律，一个就是死了的那个丫鬟，另一个是总务二处的谢田。”
“谢田？”柳冠南手中的笔重重的点在了谢田的名字上，“说说怎么有规律了。”
“是，总探长。”叶严立正了一下，“那个丫鬟去商铺的次数比较多，谢田比较少，但是基本每隔半个月，杜承业总要亲自出来接待他们2个一次，而且总是亲手将东西送到两个人的手上。有时候甚至是让到后堂去接待，非常有规律。”
柳冠南听完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说话。
“总探长，咱们现在怎么办？”
柳冠南摆了摆手，突然说道：“立即签发拘捕令，拘捕杜承业。”
柳冠南又坐在了审讯室杜承业的对面。
“杜承业，这是拘捕令。”柳冠南示意叶严将拘捕令交给了杜承业，“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发生在宋应星家里的凶杀案，你有重大作案嫌疑，现在依照《榆林湾治安法》正式拘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否则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你听明白了吗？”
“大人，大人，真不是我干的，我没杀人。”
柳冠南没理会杜承业的大喊大叫：“你认识谢田吗？”
“谢田？”杜承业安静了下来，“是不是榆林湾军校的谢田？有点印象，谈不上认识，他经常去我的小店买东西。”
“仅仅是买东西那么简单吗？”
“大人明鉴，真的只是买东西，小人真的没杀人啊。”杜承业又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柳冠南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囚徒困境”这个理论。
“囚徒困境”是说两个共谋犯罪的人被关入监狱，不能互相沟通情况。如果两个人都不揭发对方，则由于证据不确定，每个人都坐牢一年；若一人揭发，而另一人沉默，则揭发者因为立功而立即获释，沉默者因不合作而入狱五年；若互相揭发，则因证据确实，二者都判刑两年。由于囚徒无法信任对方，因此倾向于互相揭发，而不是同守沉默。
柳冠南决定试一试这个理论在400年前的大明朝好用不好用。
“杜承业，我实话告诉你，你和谢田做的那些事我们已经掌握了。而且现在谢田也被我们抓了，现在就看你们两个谁先招供。我知道你们的背后还有指使者，不管是你还是谢田，你们都是被别人指使的。如果你现在能说实话的话，我会向法官求情，说不定可以将你转为污点证人。”
“污点证人就是只要你作证，你就可以被从轻发落，甚至是不追究你的罪行。”柳冠南怕杜承业听不懂这个现代词汇，特意解释了一下，“但是如果谢田先开口的话，你再坦白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你自己想清楚。”
杜承业的脸上抽搐了一下，语气明显的变了，但依旧否认着：“大人，我真的没杀人，大人不能冤枉好人。”
“杜承业，道理我都给你说明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柳冠南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对李逍说道，“先把他带下去，严加看守。”
第二天的一早，柳冠南又去了钱彬肃的办公室。这次办公室了多了一个人----军校校长王华。
“诸位，关于宋应星中毒的案子，我们巡捕房掌握的线索就是这么多。”柳冠南详细的介绍了案件的进展，“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谢田的嫌疑最大。我们先不管谢田的背后是谁，但是必须要让他归案。谢田不回来的话，我们就没有直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