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江峰奇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灯下黄叶树

    澹台无天轻轻敲了敲净室的木门,恭恭敬敬得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屋里边传出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道:“是无天回来了吗”

    澹台无天道:“是徒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我这里并无什么事,你……”说到这里,声音突然顿了一顿,“你先去歇息一下,午后过来见我。”后边的这句话说的似乎有些勉强。

    “徒儿不累,师父,徒儿有要事要向你禀报!”澹台无天急于向黄叶真人禀报阿青青被掳走的事。

    “那好吧……你进来吧。”澹台无天并没有听出声音里的一丝不安。

    澹台无天轻轻推开了净室的门,走了进去,融心小和尚跟在他的身后。

    净室里因为被那株大银杏树的阴影笼罩着,略有些暗,安静地没有一丝声响,黄叶真人盘腿坐在蒲团上,他此时是面向门口的,他的身后挂着黄色的布幔,布幔的后边供奉着三清的神像。

    融心小和尚看那黄叶真人,




(五十七)
    那蒙面老人似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蕴含着真气,震得整个净室似乎都晃动起来,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也被这笑声震得真气翻涌。

    “两个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也想和我谈谈!”

    顿了顿,“你想和我谈谈什么”

    “你先放了我的师父,想来你等在这里必是为了我们,只要你放了我的师父,一切好说。”

    “哈哈哈,我既然已经现身了,还用和你商量吗”蒙面老人大笑道。

    “娃儿,把你手里的包袱拿过来。”说着向澹台无天走了过去。

    包袱里有智果禅师给黄叶真人的信,里边有他们下一步针对屠龙帮的计划和下一步澹台无天等三小的行动计划。

    黄叶真人突然站了起来,嘴里噗的吐出一口血来,挡在了蒙面老人的面前。

    “黄叶!”蒙面老人惊诧的叫道。

    “呵呵,你居然强行打通被封的经脉,只怕是要损命折寿,功力大损了。可是就算是这样,你现在也已经功力大减,难道是我的对手”

    黄叶真人没有理他,也没有转头去看澹台无天,语气平和却坚定的对澹台无天说道:“这里我来应对,你们赶快离开这里,下一步去哪里,你们看看包袱里的信就知道了。”

    “师父……”澹台无天叫道。

    “师父的话,难道你都不听了吗”黄叶真人语气里多了些怒意,“去吧,以你们的武功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师父还要分心照顾你们……”黄叶真人的语气平和了些,“你玄朗师兄和净明子师姑被屠龙帮的人用你的黄叶令牌骗走了,生死未明,你们此去也要查找他们的下落……”

    “快走!”

    “呵呵,黄叶,你以为凭你能挡得住我吗”黄叶真人对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喊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那蒙面老人已经动起手来。

    澹台无天虽然想帮忙,可是这个级别的战斗他确实是插不上手去,只好对着黄叶真人做了个揖道,“师父,我去了。”

    黄叶真人一掌荡开蒙面老人的招式,说道“去吧。”

    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推开净室的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碰上了“五师兄”和其他四位师兄以及一些不认识的人,他们手持刀剑,拦住了两人。

    看来,百花观里其他的师兄弟们恐怕也都遭了不测,要么被杀,要么被囚禁了,眼前的这些“师兄弟”们都是屠龙帮的人易容改装的。

    澹台无天拔出背上的宝剑,融心小和尚也从背上取下哨棒,两人各自挥舞宝剑和哨棒向面前的人杀了过去。

    面对恶人,两人此时再也没有容情之念,各展杀招,务求一招杀敌,速战速决。

    只见澹台无天的黄叶剑左刺右抹,上挑下砍,每一剑刺出,对方必然有人飚出血花。

    融心小和尚本来就是个武痴,此时也发起狠来,一根哨棒一会儿横道千军,一会儿力劈华山,力沉势猛,简直不像是一个十二岁少年使出的招式。

    两人这一番大杀,只如老虎入了羊群,杀的屠龙帮的人惨叫连连,一会儿的工夫就让他们冲了出去。

    两人终于浑身是血的逃离了百花观。

    一路上众人见到这两个浑身是血的少年,没一个敢上前的。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找了处河流把身上的血洗干净了,从包袱里取出衣服换了,坐在了河边。

    刚才在脱掉带血的衣服的时候,澹台无天摸到了那封曲非烟给他的信。这时,他把信封拆开,取出了里边的信,融心小和尚这时候也把头凑了过来,两人看那信上只写了三个字“江津县”。

    融心小和尚回忆起,当时那个背走了曲非烟的小道士也说过要找他就去江津县。

    要去江津县吗

    澹台无天拿出了包袱里那封智果禅师写给黄叶真



引子
    “李铁头,交粮啦!”

    衙吏王六指隔着院子,扯着嗓子朝着粮长李铁头的屋子里喊道。

    李铁头是这季秋粮征收轮到的粮长。粮长是明初朱元璋设置的负责征收和解运地方税粮的职务,最早设立粮长的地方都在江南一带,那时候担任粮长的都是挑选当地的大户,税粮解运的终点站是南京,大户们解运粮食到了南京会直接受到皇帝的接见,办差办得好应对又得体的,朱洪武一高兴就会赏个官做做,据说有粮长就是这样做到了工部长官的。所以,那时候粮长虽然不算官,但在当地非常的有威信,是人人争着做的,而且哪一家一旦做了粮长,便会一直做下去,就是所谓“永充制”的。

    但是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一方面自永乐帝后,解运的终点到了北京,路途远了将近一倍,皇帝也不再接见粮长,粮长就成了一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使,而且因为皇帝不接见,各级官吏就可以上下其手,对粮长进行刁难以勒索钱财,更有一桩,粮食在解运过程中有所损耗,或者误了期,赔付和受责的都是粮长。结果,到了明代中后期,粮长就变成了一个人人都不想接手的烫手山芋。大户们自然有手段避开,于是粮长的职责就先是落在了中等户的身上,再接着就变成了贫苦无力的小民的差使。也由原来的“永充制”变成了各户轮流的“轮充制”和由几家来共同担当粮长的“朋充制”。

    只是在这位于湖边,河港交叉,处处是水,水多地少的小村子里,连“朋充制”也维持不下去了。

    这里本来地少,许多田地都是所谓“湖田”,就是在湖边围堰筑堤围出的田地。而且这地方经常发生的纠纷是地被偷了,地怎么会被偷呢原来这说的是一种湖中



(一)
    王六指又用力的敲了敲门,喊道:“李铁头——”

    他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了,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用力敲门时,那门竟然被他敲得往里动了动,又合上了——这情况说明门没有闩上,而是有什么倚在了门上。

    他发狠用力推那门,门被推开了,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很响的倒到了地上,听声音像是一条装满了粮食的麻袋。

    屋里很暗,王六指一时看不清屋里的情形。

    他突然觉得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子。此时,他的眼睛也终于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当他看清了屋里的情形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几乎要叫出声来。

    他终于知道他刚才推门的时候抵在门后的是什么东西了,那是李铁头的尸体,此时,他的尸体正俯身躺在地上。

    王六指强忍着恐惧,屏住呼吸,身体紧绷着往前走过去,想看看李铁头的尸体,脚下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吓得一股寒意过电一般从后脊梁直冲头顶,头发几乎都竖了起来,赶忙低头一看,发现脚前也躺着一具尸体。

    他蹲下身子,看了看这具尸体,这是具女尸,仰面躺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极其惊恐,眼睛大大的睁着,脖子被利器切断了一半,脑袋向一边歪着,看来是被凶手用刀剑之类的利器砍断的。

    王六指认识这个死在地上的女人,她是李铁头的浑家刘氏,看来李铁头和刘氏都是在堂屋里被害的。

    他跨过刘氏的尸体,来到李铁头的尸体跟前,蹲下身子,发现李铁头的身上有不知多少道伤口,看来李铁头和凶手之间有过打斗,但李铁头最终不敌被杀。

    王六指心道,杀死李铁头的人恐怕武艺十分高强,因为李铁头自小因为家境贫寒被父母送到南少林习练武艺,一身少林武艺十分了得,尤其是铁头功,能一头撞断石碑,所以才得了个李铁头的诨名。

    选他当粮长,除了他把撂荒得地都种了,成了种粮的大户之外,也正是因为他有一身的好武艺。当然,那些撂荒得地能到他手里,也和他有一身的好武艺有关。

    他当粮长,一半是官府选中的,一半也是他自愿的。早年他在江湖中漂泊,深知在这个年头,一般小民没有官府豪绅的庇护,要想活下来,实在是难上加难。

    他本来有意投靠豪绅之家为奴,或者凭一身武艺投入打行,但半路上发现了这个水村,发现了这些撂荒的无主田地,便在这里安下家来,凭着拳头硬和在寺院里的庙田上种地练就的好把式,很快就积攒了一些财富,并娶了妻子,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也算是过上了安逸闲适有房有地有老婆的小地主生活。

    这里说一下当时的投靠为奴和投入打行是怎么回事。

    当时投靠为奴的风气与明朝朝廷重视科举功名的制度有关。自古以来,朝廷对官员等有功名的人都有优礼,可以免除田赋徭役,明朝这一制度更加完善,从秀才到两榜进士各有不同的优待,尤其是两榜进士只要有功名,不论是居官还是退归乡里都可以免除田赋徭役,也就是说只要是这些人的田地都不用纳税,只要是这些人家国家征发当差的时候都不需要派人应征。所以,有些为田赋徭役所苦的普通百姓就带着自己的地产投靠到官宦乡绅之家为奴,自然也就免了朝廷的田赋和徭役了。

    &n



(二)
    这老叫花子本来是打行里的人,年老了混不下去了,成了乞丐,流落到了这里。

    他露这一手功夫本就是想收个徒弟,晚年有个依靠,能吃上几碗热粥度此残生罢了。

    所以,在装神弄鬼拒绝了几次,考验了他几次之后,发现这小子是个能下狠功夫,也算是个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仇必报的人——能下狠功夫,功夫学会了就不会受欺负丢他的脸,也不会惹祸上身,有恩必报就不担心他日后会忘恩负义——便把他收下了。只是嘱咐他暂且不可告诉家里。

    他的意思是等他学会了功夫,家里人看到了成果,他才好大大方方的让王六指家里人知道,否则,他现在是个老叫花子,让他家里人知道了,恐怕连让他学都不让了。

    王六指自此就跟着这老叫花子学习拳脚。老叫花子的功夫当然不能算得上是上乘,但也总算是有章可循,再加上他在打行里打了这么多年,实际动手的经验是极丰富的,所以,王六指跟他学习了之后倒也觉得如鱼得水,加上他肯下狠功夫,很快的劈砖断木就不在话下了,再和欺负他的孩童打起架来慢慢的胜多败少了。

    孩童的世界比大人简单多了,也直接多了,因为王六指突然变得能打了起来,这一来就连他的六指都不再被看作是畸形,反而成了荣耀的标志,以往模仿他的六指是在嘲笑,现在则变成了拥有超级力量的标志。

    而此时的王六指也慢慢地开始收获孩童们的友谊,竟渐渐的成了孩童中人缘最好的人了。

    这种好人缘一直延续到他长大成人,后来就凭着这一点做了县衙的衙吏。

    李铁头刚来的时候,他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样,对他的态度是敌视的。自然也少不得去找他的麻烦。

    李铁头一开始是隐忍的,步步退让,直到后来他发现再忍下去恐怕就很难再在村里立足了,于是便在王六指再一次来找事的时候动了手。

    两人一交上手,王六指便大吃一惊,不用说这么多年以来,他与人交手的经验更加丰富了,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他立刻便感觉到李铁头手底下很硬,自己恐怕不是对手,搞不好今天要栽在这里。

    而李铁头之所以和王六指动手,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比王六指厉害,甚至都不是因为受了他的欺负要出气,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告诉王六指和其他人,他不好惹,欺负他可能会得不偿失。最好的办法是和他和平相处,只要这样他才能留在村里。

    为了这个目的,他自然不能真把王六指打了,那样只会结仇,双拳不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到时候,你再能耐恐怕也还是要被村民们报复的无处容身。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见好就收,不让王六指丢了面子,来个不打不成交。

    所以,他一发现王六指手脚散乱,有些不敌的迹象,便也放慢了拳脚,最终两人互相扯住了对方的手脚,倒地不起。

    在外人看来,两人似乎打了个平手,但王六指毕竟是个老打家,心里明白李铁头刚才放了水,所谓盗亦有道,虽然平常日子里他没少仗着拳脚欺负人,但打输了却不能怂更不能不认,这是规矩,所以,两人起身后,他便对李铁头拱了拱手道:“多谢壮士留手,让我保全了面子,壮士如果不弃,这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在村里有什么事尽



(三)
    王六指是县里的衙吏,处理这种事自然也算是熟门熟路的。他先是大喊了一声:“杀人了!”

    待得村民们差不多集齐了,他就把地保王大榜叫了出来,让他把和李铁头同属一甲的,他住家附近的九户人家都看管起来,并把现场保护好。他便去县衙报官了。

    今天本不是放告的日子,衙门并不审理案子,但这回被杀的是粮长,又是全家被杀的灭门案子,是必须立刻禀报的。

    王六指来到县衙的时候,县令张葫芦——这是乡民们给他起的诨号——正在县衙六房的户房里会同各房书吏核算今年的秋粮应征人数,这几年各村里逃荒的人数很多,原来统计的户口情况早已不符合实际情况了,张葫芦让各粮长重新统计了一次各村户口情况,以备征粮之需,此时,他们正在统计抄录新的名单。

    按理说张葫芦不是这么认真的人,但是他不是两榜进士出身,只是个举人,在每年的考评中很难获得好的排名——前边说了,大明朝首重科举,两榜进士出身的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考评的时候一定是好评,其他出身的就算是做得很好也得不到上等的考评,而明朝对官员的考评首重田赋,也就是说首先看官员田赋的征收情况,征收的不好的,完不成任务的,不仅要降职罚俸,还要赔付未完的钱粮,甚至调到别的地方任职,也还是要赔,这就由不得他不上心。

    王六指是衙吏,自然知道县老爷现在在忙什么事。张葫芦平常日子里除了收银子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其他的时候基本都处于半睡半醒状态,只有到了朝廷收粮的时候是全天睁着眼睛的,甚至夜里都睁着一只眼。

    所以,他直接就走到了户房,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县太爷在里边吗,小的有要事禀报。”

    “有事以后再说,县太爷正忙着呢!”王六指听出这是张葫芦的贴身跟班高升的声音。

    “是灭门的案子,死的是一个粮长。”王六指只好说道。

    “什么,粮长死了粮食收上来了吗”张葫芦难得口齿清晰的问道。
1...1314151617...3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