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柯守
“望气之术?”王守田喃喃的说着。
在地球上,为了脱,曾经研究过,对这类事,并不陌生。
据说真正风水大师可以望见地气,而在古代记载上,更是层出不穷。
《史记》上就正式记载,刘邦之气,皆成龙虎,成五彩!
《后汉书》记载,刘秀之气郁郁葱葱,待得日后成势,更是火光充天。
三国魏文帝曹丕出生,据说有云气,青色而圆如车盖,终日笼罩在曹丕之上,望气者认为这是至贵之气,非人臣之气。
前世,为了脱,也曾经研究,只是这类神通,似乎不是单纯修得,更在天赋,莫非,眼下自己所见到,就是望气之术?
王守田眯起眼睛,有了些许了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贺仲的声音:“小官人,小官人!”
声音甚是急迫。
“何事?进来吧!”王守田皱了皱眉,说着。
“小官人,山民闹着要回山,不肯跟我们,您说应该怎么样办?”贺仲进了营帐,他手里端着一碗鸡汤,顿时整个营帐,给浓郁的香味充满。
王守田听着,下意识的将碗接过来,慢慢的喝着,心中度量着,看着贺仲的眼神,就带着一丝复杂。
根据记忆,这个贺仲自小跟着王守田,被不断提拔,但是最后,李承业兵变时,他竟然投靠了李承业,以至于王守田兵败被俘。
不过依记忆,这人也得不了好,被李承业暗中视为叛臣,后死于一场战役。
外面天色渐亮,营帐内却门户紧闭,光线很暗,映着王守田脸色阴晴不定。
不知道为啥,贺仲突然之间心中一寒,在营帐中有些不自在。
王守田仔细看了过去,只见他顶上,只有数丝白气,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明白,让人惊讶的是,中心还有一根淡黄色的气,直直挺立着。
严格的来说,前世,他对贺仲并不显的特别看重。
重要原因,就是因为贺仲在乡中同龄人心中,地位远比他要高。
英雄也有少年的时候,在少年时代,王守田扣除了家世,每一方面都比不上贺仲,乡里少年都团结在贺仲周围,而对王守田很冷淡。
王守田自然受不了这种违和感,也自然看这个贺仲不顺眼,虽然以后还是提拔,但是冷淡的态度,也许是祸根之一。
人和人的交往,是一个礼尚往来的过程,并非是单方面的付出,特别是日后,崛起时,有着大把的人手驱使,更是冷淡了贺仲,可是偏偏没有把他调离近卫的职务,这就给了有心人可趁之机。
“唉,真是幼稚啊。”王守田在心中,给曾经的自己下了这么一个定义。
喝完了鸡汤,观察和思考完毕,王守田这才看了贺仲一眼,说:“我知道了,一起出去吧!”
“是,小官人!”贺仲暗中舒了一口气,说着。
这时,外面的山民喧哗,已经越来越大声了。
出了营帐,初晨的阳光使王守田眼睛一眯,就看见了激奋的山民,一些士兵不知所措,而牙兵火长默默在一边,也不说话。
“张毅!”王守田突然之间拔高了声音,喊着。
“……标下在!”这三十岁的刚毅火长,犹豫了一下,就立刻应着。
“列队!”王守田毫不迟疑的命令着。
“喏!”皮甲和腰刀碰撞,出了“哐啷”的声响,十个牙兵立直,手按刀柄,顿时,肃杀之气凛然而出。
这一股杀气,顿时惊动了营内的人,不知不觉,山民喧哗的声音,就降了下来。
王守田跨步扫看,这十人个个剽悍,带着皮甲,果是藩镇精锐牙兵,最后,目光凝视着张毅。
这是一个沉默而刚毅的男人,在王守田眼中,他的头上更有着十数丝白气,比贺仲更多一些,中间有一根赤红之气伸出。
“先天秉气命格?”王守田在想着,口中却说着:“张毅,我任命你为此队的代理副队正,凡是本队,都受节制,除了亲兵一伍。”
自己当然不必特别宣告,任何命令都不会动摇他的地位,除非张毅敢造反。
听到这命令,张毅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他低头应着:“喏!”
果然,一旦布命令,又接受,在王守田眼中,张毅的白气顿时就多出数十根,和刚才的相比,只是显的有点虚,丝丝不是那样牢实,就算如此,这几十根,也开始隐隐集起白气团了,而中间的一丝赤红之气,更加活跃。
“果然是先天命格和后天授命的关系。”王守田若有所思,看这赤红之气,应该有些格局,可惜的是,前世却找不到他的记忆了,莫非是由于前世王守田丢了脸,狼狈而回,没有达成渡金效果,结果此人就被节度使泻怒杀了?
这真是极有可能,口中却命令的说:“我给你半个时辰时间,整顿军营,并且进食,半个时辰后出。”
“喏!”张毅刚毅的脸上此时已经没有表情,应着。
“给我找盆水,我洗洗,把山民的头目,找一个给我过来!”王守田吩咐的说着,就进了营帐内。
营帐外,顿时号令不断,没有多少时间,整个营地就秩序了然,原本吵闹的山民,看起来嚣张的很,但是转眼就被牙兵所慑,变的顺从起来,看着这情况,五个少年都是目瞪口呆,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板凳连忙去打手,而贺仲更是心情复杂。
原本由于小官人不管事,营地里乱糟糟,贺仲虽然比普通少年成熟,但是心里也有着想法,总是难以避免某种暗中滋生的不屑。
可是此时,小官人只是出来,随手一个命令,顿时营地就天翻地覆,改了模样,这种力量……
到了营帐内,拉开了门帘,阳光就洒了进来。
“小官人,您的水!”稍后,板凳用一只铜盆,送过来水来。
王守田漫不经心的洗着脸,却在感觉着自己的气。
片刻,自己的气浮现出来。
毫无疑问,近五十根白气浮现着,形成了一小团白气,隐隐有着形状,却没有成型,并且毫不意外的,一股更加强大近十倍的红气,弥漫在头顶上空。
不过仔细看,二股气完全不同,白气是一根根,红气弥漫状,并且虽然有连接处,相互之间并不直接融和。
“小团的气,是我的官职所带来吧?这股赤气,如果预料的不错的话,必是节度使大人的垂青了——有后台就是好啊!”
“咦,怎么不见我的本命之气?”漫不经心的继续洗着,欣赏了片刻,王守田突然之间有着一个惊讶的觉。
只见气团之中,竟然没有自己的本命之气挺立。
易鼎 第二章 望气(二)
第二章 望气(二)()
王守田小小的吃了一惊,放下了铜盆,看向了其它人。
几个少年卫兵,并无其它气息,却也有二丝白气,王守田若有所思,一丝是士兵身份带来,相当于地球上的公务员,相当这个世界的小兵小吏身份所带来的气。
还有一丝是他们的本命之气,这里面类似油和水,实际上能看见,很容易分辨。
再看自己,的确找不出本命之气。
前世的王守田,绝不至于没有本命,他日后被节度使大人收为养子,继承大位,怎么可能没有本命?
莫非,这就是穿越和破碎带来的影响?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山民被带了进来。
“何七给大人磕头了!”这个山民看上去还有些魁梧,行礼说着。
“……哼,听说你们嚷着要回山,你等既已加入我军,就要受军法约束,你可知道,就此一点,我就可斩你们级!”一见这人,王守田就冷冷的怒斥着。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何七是识时务者,立刻磕头说着:“小人岂敢逃亡,只是不知到哪里去,想回山等候而已!”
这理由很扯谈,不过对山民来说,也就是这程度了,王守田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营帐内气氛顿时凝固起来,这何七只得不断磕头求饶,让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何时小官人有这样的威慑了?
等过了片刻,才听见王守田不冷不热的声音:“你是山民,又姓何,那你和何五郎是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他心里有些“砰砰”跳着。
“……大人也知道我家的五郎?他现在是我家的族长!”何七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着王守田。
“果然!”王守田心中想着,口中却说着:“既然你要回山,那就回山,带我们一起去,我有话和你家五郎说!”
“啊?”何七更是张大了嘴巴。
“下去吧,准备下,过会就出!”王守田一挥手,让他出去,何七虽然满腹疑问,却不敢问话,退了出去。
营帐内,因此就一片沉静。
“……小官人,你真的要入山?”过了一会,贺仲犹豫了一下,问着。
“不错!”王守田简单的回答说着。
贺仲先是不语,过了一会,他又问:“小官人,你这次答应和山民进山,有什么打算吗?虽然山民的离开,的确会给我们造成一定兵力损失,但其他被打散的军队也不少,并且,前几日,已经有人探听到了钱副指挥使的消息,我们为何不去投奔钱副指挥使他们呢?被打散的时候,他们似乎突围出去的人很多……”
藩镇编制,五人一伍,十人一火,五十人一队,队正就已经是正经武官,从九品,称陪戎副尉,现在王守田,就是陪戎副尉。
二队为一营,长官就称陪戎校尉,正九品武官。
五百人为一卫,长官宣武校尉,三卫为一都,设都指挥使,参将级,可称将军,有一千五百人。
三都一府,设游击将军,总人数五千人!
藩镇兵少,本镇就只有四都,这次兵败,就是一都溃败。
王守田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早就等着他这一问了,挥手说着:“把张毅叫来。”
“诺!”
没有多少时间,张毅就踏步进来,一丝不苟的行礼:“队正大人!”
“贺仲,把刚才的事,以及你的话,再说一次给张毅听听。”王守田说着。
“诺!”贺仲无奈的回答,将刚才的话,再说了一次。
张毅默默的听着,脸色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等着。
王守田微微摇头,由此可见此人并不擅长应对上司,不过,也不以为然,说着:“诚然,钱副指挥使的余部还有,退到了正定县,但是一都已经损失巨大,估计能集起一卫就差不多了,这点人,守城有余,只怕反击甚难。”
“……小官人,难道你想反击?”贺仲不由张大了嘴。
“不错,这次我们面对的敌人,本来也只有一都兵马,并且这都还没有补全,据说只有八百人,这次虽然大胜,损失也不会小,再说,在此大胜时,肯定要调遣一些队伍四处侦察和追击,其本部必空虚。”王守田按照历史里的记忆,当众而说:“当然,大胜后,敌军会增兵,但是这需要时间,现在至少是只有半都兵力!”
见在场的人,或者凝神听着,或者张大嘴,王守田继续说着:“现在的情况很微妙,与其和他们汇合,最后被增兵而来的敌军围攻,不如寻机会给敌人突然一击,这样的成效,要远比正面对抗来的大多了。”
“队正大人,敌军就算分散,本部必有精兵,我们这点人,很难拿下。”这时,张毅开口了。
贺仲听完,有些意外的看了张毅一眼:“火长说的对,小官人,我们这点人,就算找到了对方位置,也拿不下啊!”
“是啊,所以我才决定随山民进山。”王守田挥手说着:“山民中,有数百善射之士,若是能招募,或者至少短时间驱使,作此一击,就可能了!至于目的地,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主张!”
张毅低着头思考了片刻,抬起头来,看着王守田,说:“大人若是能招募数百山民,当可一战!”
“若是能招募,可战之,若是不能,至少现在也可避敌锋锐嘛!”王守田笑了笑,一挥手说着:“现在时日差不多,立刻出军!”
逃到山里和逃到县城,岂不是一样?
而且,虽然王守田只当了三年节度使,并且日后被囚禁,信息封闭,但是何五郎这种李承业手下早期大将,还是知道。
何五郎是山民的族长,干些狩猎和毛皮生意,并且还不时通过水利弄些灰色的行当,但是此人却是难得的热中当官的,想着办法要当官。
在原本历史上,李承业当时还只是县令之子,一次游历,就遇到此人眼巴巴上前侍奉,终获得赏识,提拔成心腹,并且在早期屡次建立战功,多次提拔,并且改名为何忠。
虽然在李承业当到蜀王后,他渐渐失宠,但是还是当到游击将军的地位,掌握一郡折冲府,正五品武将!
此人据说善武善射,手下又有一批剽悍的山民,再加上如此热于官职,想必是可利用的人。
如果能利用他,再加上自己熟知历史,知道敌将虚实,打个反手枪,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是王守田心中的主意。
见王守田主意已定,再说的确可以避敌锋锐,张毅躬身行礼:“诺!”
凌晨时分,微风。
黎明的太阳,照的原野一片明亮,这个时候,本是农夫出田的时候,可在这时,偌大的一片旷野,连个鬼影都没有。
远处的一个小村,半点炊烟也没有,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冢。
一阵风吹过,除了风声,再多的,就只有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了。
死亡的气息,从前几天,就开始在这个地区弥漫开来了。
胜利一方派出的一队队骑兵,不断收割着那些失败逃亡者的头颅,太多无头尸在野地里倒着了,如果不是已经到了初秋时节,只怕又要引起一场瘟疫了。
周围十里八乡的百姓,能逃的都逃了,不能逃的也都天一黑,就找个尽量隐蔽的角落忍着。
被抓着,就是死路一条。
战争中,无论哪一方胜利,带给百姓的,永远是灾难。
这支六十人的队伍,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悄悄的行军。
前面走着的山民,是领队,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何七也正和人说话。
“七爷,真要带他们进山吗?”一个山民走在何七的旁边,他对后面的几人颇有些忌惮:“万一他们进山闹事……”
“进了山,自有五哥接待,他们只有六十人,不会闹事,如果他们真敢闹事,那五哥也自会有办法应对。”对此,何七倒是不怎么在意,很显然,他对自己那个五哥十分的信服。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其他山民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了。
一行人继续赶路,这个时辰,小路上静悄悄,一路走来,没遇到敌军,不过,时不时会遇到的一两具尸体。
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亮了,周围的情景,越来越清晰起来。
一个到前方探查情况的山民,忽然跑了回来:“七爷,前面有一个村子,有敌军在搜索。”
“大概多少人?”何七一挥手,问着。
“有十余骑。”那山民回答的说着。
何七做到心里有数,折身走到队伍末尾,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王守田。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继续走这条路,还是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何七问的说着。
“尽量避开他们吧,有其他路可走吗?”王守田想了想,问着。
“那边有一条路,也能通向我们那里,只不过,路不是太好走。”何七一指旁边的一条山道。
的确曲折,不过,这样的小路,不会有多少敌军来搜查,毕竟骑兵过去困难:“那就走这条路,白天行军,走大路实在是太过危险,我们还要有一日行程才能到达山寨,小心一点好。”王守田说着。
何七点头,随即指挥山民进了这条小路,王守田和其它军人,都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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