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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故筝
徐福的眼微微瞪大,嘴巴张张合合,“……这、这算什么求签?”
嬴政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寡人自己问你便能知晓了,何必再求签?”不知为何,嬴政选择了没有将自己所求的真实内容告知徐福,他伸手将签拿了过来,捏在掌心中,“那这支签,寡人便暂时保管着,可行?”
“好。”徐福十分大方,其实是他不知道如何解嬴政这签罢了。
嬴政转过头来,装作不经意地道:“那寡人现在亲自问你,你可喜欢寡人?”
徐福张了张嘴,万万没想到嬴政还在这里等着他呢。





大秦国师 大秦国师_分节阅读_208
这山洞里说上一句话,基本整个山洞都能听见了。
胡亥笑嘻嘻地说:“胡亥喜欢父王,还喜欢父亲和哥哥哦……”
扶苏脸色一黑,抬手捂住了胡亥的嘴,“别胡乱说话,乖乖玩儿你的。”
胡亥瘪瘪嘴,只能乖乖低头盯着七巧板,不再插嘴。
扶苏有些懊恼。父王怎的又不分场合了?果真是秦王做得久了,行事越发霸道,不拘小节了。
徐福此时被嬴政的目光紧紧盯着,想要走个神都不行,“嗯,喜欢。”说句喜欢倒也不难,何况他本身的确是喜欢嬴政的,若是不喜欢的话,当初怎会与嬴政春风一度?要知道最初他可是觉得熊义不错,但那也没能让他生出愿意当真与对方滚上床的想法。倒是和嬴政有一就有二,后头更是不知道干了多少啪啪啪的勾当了。
这要是没半点儿喜欢,他能做?
“当真?”嬴政心底骤然涌起一股喜悦,铺天盖地,几乎要将他淹没。嬴政可没想到,不过是躲个刺杀,也不过是突然想起,便自然地这样一问,却突兀地换来了这样的答案,令他措手不及。平日里再冷静自持的脑子,这会儿也被狂风巨浪给搅合得有些混乱了。他差点控制不住想要将徐福按在当场办了的心思。
不过么,嬴政终究还是不想再被自己儿子当做禽兽看,于是生生憋住了。
徐福不懂嬴政为何突然间鼻息都变得粗重了一些,像是情绪骤然起伏,带出了一连串不良反应了似的。
他点了点头,毫无负担,十分轻松的。
嬴政脸上神色变幻。
他几乎以为自己终于不仅得到美人身,还得到美人心了,但是等对上徐福那双澄澈无比的眼,和一脸平淡的面孔,嬴政一腔热情顿时就被泼灭了。
不是这样的……
嬴政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若是当真如自己一般付出良多感情,徐福又怎么还能维持这般镇定,用这样淡然的口气,说着“喜欢”二字呢?于徐福来说,这个喜欢,恐怕就如喜欢龟甲、八卦盘一样的吧……
嬴政再度攥紧了手中的签。
宫中藏书万千,总有一日,他自己便能解出这签的含义。
徐福与嬴政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他自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嬴政的不快,为什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徐福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忍不住道:“我喜欢阿政,阿政心中还不快么?”
此时嬴政已经迅速找回了破碎的自信,并且恢复了镇定,他捏了捏徐福的手背,“不,只是觉得你还不够喜欢寡人。”
“还不够吗?”徐福瞥见嬴政眉眼流露出的些微失落,心中又有了那种被揪一把的难受,于是不自觉地接了一句,“那若要论深浅,你已经足够深了,比我喜欢龟甲还要深……”
嬴政蓦地想起,上次从三川郡往咸阳而去的时候,徐福就毫不犹豫地用龟甲砸了个刺客。
嬴政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无言以对,但是心里的确被这句话舒缓了很多。
对于一个眼中就剩下卜卦算命的人来说,能比他的龟甲重要,那可不就是很重要了么?
徐福张了张嘴,原本还有个问题想要反问嬴政,但是碍于扶苏和胡亥还在,他总觉得说出来荼毒了小孩儿不大好,于是只能先吞回去了,心中暗暗记着,下次若是嬴政不快时,便拿出来问一问他。
问他,我们两人宛如炮友的关系,还得需要多深啊?
……
那头扶苏脸红得已经快滴出血来了。摊上这么一对豪放不羁的父父,怎么办?能怎么办?扶苏一低头,见胡亥还开开心心玩着七巧板,屁事儿也不通,扶苏轻叹一口气,继续装聋作瞎。
转眼天色便有些晚了,此时若是再不去找些木柴来,连个照明的东西都没了,届时要找木柴就更困难了。
嬴政毫不犹豫地起身,往洞外走去。
徐福有些放心不下,想要跟着起身,却被嬴政按回去了,“不信寡人?”
徐福觉得自己有点儿被美色所惑,不自觉地道:“自是信的。”话已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徐福就眼看着嬴政独自出去了。等回过神来,徐福细细琢磨一会儿,又觉得嬴政身上没什么美色啊。
还不等他想明白,嬴政就抓着木柴回来了。
他从洞口往里走来,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线,但是却给了人极大的安全感。他重新用火石擦出火花,然后迅速燃起了火堆,前后也就一会儿的功夫。
嬴政虽然养尊处优许久,但他身上的本事并不弱,他并非离开侍从和宫人,便是什么也不会做的人。
徐福招手将扶苏、胡亥叫了过来,四人围着火堆,什么礼仪也顾不上了。现下倒是不冷了,但却能感觉到肚子空空,饿得有些难受了。
他们身上半点吃食也没有,这时是徐福也无法解决的问题了,而荒郊野岭的,嬴政能找来干柴,但却也难找到食物,若是去打猎,还不知会不会引来刺客。于是他们也只能憋着了。
徐福在嬴政身边许久,可是有段时间没吃这样的苦了,不过扶苏和胡亥都没说什么,徐福也就只是没了精神,扒拉在嬴政的肩膀上,饿着饿着也就睡着了。
扶苏看着徐福的模样,越发觉得心中那个高大出尘的形象在破灭,一寸一寸,碎成渣渣,风一刮,哗啦,没了。
扶苏捂着心酸的胸口,忍受着胡亥将自己牢牢缠住,倒也睡着了。
一宿过去得极快,那些刺客果然没能发现这个山洞,他们醒来时,还能听见山洞外的鸟鸣声,微风轻拂面,舒服极了,若是能将那鸟儿烤了吃了,那就更舒服了。
徐福不自觉地舔了舔唇,靠着嬴政慢慢爬了起来。
他们整理一番衣袍,很快就恢复了偏偏风度,下至扶苏、胡亥,看上去四人都是十足王室贵气。
“不管刺客走没走,此处都不能多留,洞中阴冷,点火也不是办法,何况洞中无水无粮,就算刺客不杀死我们,恐怕也会饥渴而死。”嬴政严肃道。
徐福却就听见了“饥渴”两字,脑中还不自觉地浮现了嬴政把他压在身下,戳着菊花问他,你的小穴不是很饥渴了吗……咳。徐福迅速收起脑中的画面,一脸淡漠,任谁也瞧不出方才他脑中都想到了什么玩意儿。
徐福觉得这都是嬴政的错,自从和他搁一起后,自己就不知道节操是什么了。
当年那个打扮得高冷出尘,摆着摊子在天桥底下算卦的半仙儿徐福,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
见其他人都没意见,嬴政就带着他们往洞外走了,“昨日寡人去寻干柴时,倒是发现了另一条路,今日我们便从此处走。我们尽量走得偏僻些,便容易避开那些人。”
徐福对这些半点经验也无,只有点头跟从的份儿。
于是四人很快便离开了那里。
嬴政和徐福都不是蠢人,甚至扶苏都是有两分心计的,他们一走,那些刺客果然不死心地又回来寻人了,等他们终于找到那山洞时,已经是两日后的事了,那时徐福和嬴政已经将他们甩开老远了。
只是因为走的路太过偏僻,他们渐渐的便有些迷失方向,若不是徐福还记着东南西北,能把持住大体的方向,说不定他们就又走到什么山沟里去了。
一路上,他们便是以天地为家,再打点野物,做点野菜野果将就吃了,胡亥吃过后,还开心地表示比营地里的好吃。胡亥兴奋地玩了一路,半点愁苦也不见,于是徐福等人哪怕再有愁绪,也硬生生被胡亥给磨没了。
终于见着城镇的时候,扶苏一身袍子脏了,胡亥成了小花脸,嬴政身上的袍子也破了点儿,徐福……自然也没能维持住整洁。
他们进了城镇,顿时吸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这四人容貌出众是肯定的,但镇上百姓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但模样这么邋遢的一家人啊……
有个老大娘瞧了他们一眼,指着胡亥道:“这小娃娃脖子都红了,快瞧瞧是不是发热了?”
胡亥抬起头,声音软糯地说:“不是呀,没热呀……”
嬴政抓起他,摸了摸额头,随即皱起了眉,“是有些烫。”
老大娘瞪了他一眼,“你这汉子恁地不会疼自家娃呢?把人说抓就抓起来了,小娃娃被你勒得不疼啊!”
如今谁还敢这样指着嬴政的鼻子教训他?嬴政的面色沉了沉,眸子里透着冷光。
但那老大娘根本感受不到嬴政身上的冷意,反倒还凶巴巴推了他一把,“快带你家娃去瞧病啊!”
其他人见了,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快去……”
嬴政只能改抓为抱,将傻乎乎不知道自己生病了的胡亥,给带到医馆里去,但是去了,徐福和嬴政就傻眼了。
他们身上没钱啊……
你见过带一堆侍从出门,自己身上还揣钱的么?嬴政身为秦王,怎么会自己带钱呢?自然是令侍从带着了。而徐福对钱向来也没个概念,他翻翻倒倒半天,才找出了当年,没错,就是当年他给邱机出改命法子的时候,从邱机那里顺走的钱,但那些钱是秦币啊,在这里又怎么能用?
医馆有个妇人迎了出来,瞧见生病的小娃娃年纪小,又生得可爱,虽然这家的男人看上去脸色黑沉,不大讨人喜欢,不过他家媳妇儿也挺好看的……妇人的目光从徐福身上滑过,冲徐福笑了笑,爽朗道:“不如先瞧病吧,先给治了,你们还钱来就是了。”
妇人如此通融,徐福忙道了谢,嬴政也跟着道了谢。
徐福是个清冷的面孔,但因为容貌加分,加上他个子小些,一身狼狈,瞧上去极容易让人生出怜惜之情,于是那妇人只当他是怯弱害羞。但嬴政就不同了,那妇人见他这般冷硬,心中不大高兴,觉得这男人实在愚钝了些。
她却不知,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说堂堂秦王是愚钝的呢……这评价,着实冤枉了些。
徐福瞧了瞧妇人,倒是突然间想到了蜀地的凤姑娘。
……幸好,好人倒是处处也能见的。
第132章
王宫里若是受了风寒,有侍医马不停蹄,四下奔走,熬制各种药来,小心调理主子的身体。而在民间,民间则是自有自己的一番手段。百姓病不起,耗不起时辰,因而民间多有些快速退热的法子,如今便被用在了胡亥的身上。
嬴政看见的时候,皱了皱眉,不过倒也没阻拦对方使用这样的法子。
入乡要随俗,这个道理嬴政还是懂的。现在他们可不是王宫里的王上和徐奉常,在这里想要救胡亥,显然还是先遵从本地的办法更好。
“好了。”一老叟给胡亥灌了半碗汤药下去,随后便直起了身子。
“钱……”
还不待嬴政将话说完,那老叟已经摆了摆手道:“这个是不要钱的,不过你拿了药回去,之后就得将钱补上。”
徐福出声道:“可宽限几日?”
老叟看了他一眼,见徐福样貌生得好,只当他是不幸落难于此,顿时心生怜惜,忍不住喟叹一声,问道:“可是家里遭了灾?一路逃难而来?”
徐福突然想起此时赵国正在闹饥荒呢,也不知此时他们是否在赵国境内……
徐福含糊地应了一声。
老叟见他不欲多说的模样,顿时更认为他是心中难过,不愿再自揭伤疤,于是拍了拍他的肩,道:“城南有个无人居住的茅草屋,你们初到此地,将就将就应当是无妨的。不过之后便要自己寻些谋生的手段。城南的酒馆,门外的豆腐铺子,还有城中几处富户的府邸中……都是在招人手的。”
老叟唠唠叨叨,竟是不知不觉间说出了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嬴政虽然不喜老叟将手搭在徐福肩上后,便再也不挪开了,不过嬴政目光锐利,好歹还是能分清的,这老叟也只是淳朴热情了些,倒是并无别的心思。
“多谢。”嬴政简短地表达了谢意。
老叟扫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冷硬,瞧上去跟个闷葫芦似的,倒也不在乎嬴政的态度冷漠了,摆摆手便快步出去了。没一会儿,便有医馆伙计拿了药来。
嬴政很自觉地将药提在手中,侍从不在,便是他来出力了。
徐福三人站在一旁等了会儿,胡亥眨了眨眼,小声道:“不热了,你摸摸。”
徐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已经没有那么烫了。
胡亥扭了扭身子,伸长了脖子,蹭到扶苏的手底下,“哥哥,摸摸。”
扶苏敷衍地抬手揉了揉他的脖子,“嗯,不烫了。”
胡亥挣扎着爬起来,“那可以走了吗?”
徐福一眼就看出了胡亥的小心思,大约小孩儿都不爱喝药。现在烧已经退了,他们的确也应该离开了。嬴政将胡亥抱了起来。原本他是想夹在胳膊底下的,但是思及那个老大娘的指责,嬴政也只有好生将胡亥抱着了,免得等下走在街上,又被人当做禽兽父亲。
胡亥如今的重量并不轻,何况他们一路走来,都有些疲倦呢?徐福接过了嬴政手中的药,一手牵住扶苏,倒是没有和嬴政争着去抱胡亥。
徐福很清楚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干脆便不去添乱了。




大秦国师 大秦国师_分节阅读_209
待出了医馆,询问路人,他们很快便找到了那老叟口中的城南茅草屋。
三人立在茅草屋前,呆了呆。
这草屋实在不是一般的破败,它独自立在一小山坡后,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溪,周围杂草丛生。那草屋顶上的茅草或许是风吹日晒后,便变得黑乎乎的了,瞧上去实在有些脏得过分。再看那布做的门帘,随风飘动,瞧上去也是脏兮兮的。还不知里头又是个什么模样……
莫怪他们娇气,实在是住惯了王宫,出行都是自带奢华版马车,更处处住客栈,住营地。
他们何曾这样狼狈过?
堂堂秦国王室……竟是只能落到住茅草屋的地步。
谁让秦王的名头在这个地儿也没法用呢,换不来钱,也换不来屋子。
嬴政最先恢复了镇定,“走吧。”说完,便当先抱着胡亥朝那方去了。
扶苏脸色微微发白,但他还是乖顺地跟着徐福一同往前走,徐福瞥了他一眼,顿觉扶苏这模样才像小孩子呢。
嬴政掀起草屋的门帘,一股霉味儿立时从里面冲了出来,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半天都没能舒展开。一阵凉风吹过,显得他们的背影十分萧瑟。徐福觉得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那草屋里就剩下一堆茅草,和两只锈掉的器皿。
这能住吗?当然不能。
徐福抬手抓住了嬴政的手腕,“走吧。”
嬴政一愣,“去哪里?”
“去赚钱。”徐福说完,一指嬴政怀中的胡亥,“你带孩子。”言简意赅地说完,徐福心里有了点儿莫名的舒爽。他去赚钱,秦始皇在家带孩子,这种滋味实在有些美妙!
那瞬间嬴政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去赚钱?你如何赚钱?”嬴政确认自己没听错以后,不由得面色一沉,语气骤然严厉了起来。他以为徐福在逞能。
“这话该我问你,阿政如何赚钱?”
嬴政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当即答道:“自然是如那老叟所说,在酒馆、豆腐坊都可寻到活儿来赚钱。”嬴政虽然养尊处优已久,但是他也并非放不下架子的人,如今身边除了徐福便是两个孩子,要赚钱的任务自然是落到他的肩上。
徐福却摇了摇头,“不行,阿政不能去。”
扶苏低声附和道:“父王是秦王,怎么能……”
“有何不能?”嬴政一口截断。他并不在意这点劳累付出,他若不去,难道还让徐福去吗?嬴政一想到徐福那小身板,便觉得不舍至极了。在王宫中时,寡人都舍不得让他操劳半分,哪怕是流落在此,便也是一样。
徐福脱口而出,“可我舍不得。”
对啊,他是舍不得啊,堂堂秦王,未来的秦始皇,能去给人做杂役?莫开玩笑了!
不就是赚钱么?他上辈子在天桥底下摆摊的经验,是白来的么?
“阿政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吗?”徐福斜睨了他一眼,随即当先转身朝街道上走去,嬴政还没能从徐福上一句中回过神来。他何时从徐福口中听过这样的话?只短短几个字,便仿佛酥到了心底里去。
嬴政曾听那商纣王如何宠爱姬妾妲己,那时他是嗜之以鼻的,但如今想一想,若是换在徐福身上,他定是也愿意宠他到极致的。
扶苏轻咳一声,“父、父亲,老师已经走远了。”扶苏觉得心里苦,这二人不分场合说上两句暧昧话也就罢了,自己还要在一旁忍着脸红,提醒他们。
“嗯。”嬴政回神,随即淡定地跟了上去。他心中有些好奇,徐福会如何做。
等到了街上,徐福随意寻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旁边的人都免不了用惊奇的目光打量他。
长得这样好看的人,怎么好端端突然在街上坐下来了?他要做什么?
徐福的动作顿时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对于这些打量的目光,徐福浑不在意,上辈子在天桥底下摆摊的时候,用怪异目光瞧他的人还少了吗?别说那时还有大胆奔放的女孩子,掏出手机来对着他咔嚓咔嚓拍照了。
徐福从容的,如同神仙施法术般的,凭空变出了些东西来。
身边顿时响起了惊叹声。
其实徐福不过是使了个小小的障眼法罢了,借用人的视觉盲区,动作迅速地取出自己那些家当。
龟甲、签、八卦盘……就这样随手被放在了地面上。
“小子这是做什么?”有人忍不住上前问道。
任谁见了个好相貌的人物,都会平白多出几分好奇,也顺带多出几分耐心,哪怕徐福的举动再奇怪,他们也不会先将徐福看做疯子。
“卜卦,算命。”
“何为卜卦?何为算命?”那人又问。
“商周时起,卜筮之术盛行,我这卜卦与算命,便是由此而来。”徐福拢了拢袖袍,淡淡道。
他的面容和气质都极具欺骗性,就连嗓音也令人忍不住为之沉醉,只觉得他说什么话都是对的,连半分想要质疑的心思都生不起。
但是不质疑,并不代表他们就想要来光顾徐福的生意了。他们只觉得眼前摆着的玩意儿,瞧上去有些好玩儿,但谁也没玩过,谁敢贸然来试呢?
徐福深知这些人的心思,对于他来说,要拿下这些人,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待嬴政“拖家带口”地走近,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徐福一袭白袍,哪怕沾染了尘埃,但也并不会妨碍他的气质半分。他稳坐在街道边,周围围上来了无数好奇的人。这一幕与曾经咸阳街头的一幕相重叠。只是那时,他与徐福才见了第一面,他心中不屑,而徐福则是一脸高深莫测。徐福夸了一番他的好相貌,而他却怒极之下,将徐福关进了大牢。
那一幕如今忆起,倒还颜色鲜亮,仿佛是昨日发生的一般。
嬴政就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徐福,看着他如何在众人跟前,展露自己出众的本事,这般耀眼又夺目的模样,实在教人又爱又恨,爱他的风采,却恨不能将他遮掩起来,再不给旁人看见。
嬴政的面色严肃,眼底闪过深沉的光芒。
扶苏抬起头,无意间瞥见嬴政眼底的神色,扶苏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应当是什么也没看见吧,他才不明白父王此时在想什么呢……
这一头,徐福还是决定按照老样子,先用最快的方式来震慑住周围的人。
看面相!
他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个妇人的身上。
妇人冲他笑了笑。
这妇人不正是医馆中的那一位吗?那便就从她开始吧……
“能否请夫人上前一些?”徐福出声道。
妇人笑容温柔,顺着他的意思,往前走了走,“小哥这是要做什么?”
“夫人心中可有所求?”徐福按照惯例问了一句。
但实际上,哪有人随便见了个陌生人,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知对方的呢?果然,那妇人盈盈一笑,道:“自是没有的。”想也知道她这是在撒谎了。人生在世,除却那些看破红尘,心无杂念的人,上至鹤发老翁,下至垂髫小童,他们心中都是有所求的,只是众人所求皆有不同罢了。
见妇人不说出来,徐福也没有立即刨根问底,他点了点头,道:“那便恕我冒犯了。”
妇人脸上浮现几分好奇之色,她好奇徐福要做什么。
众人也不由得往前伸长了脖子,都想瞧个清楚,胆敢妄言通卜筮之术的人,要如何用面前奇怪的用具,给人卜卦算命?他会如何冒犯?
不过很快徐福就令他们失望了。
因为他们踮着脚,伸着脖子瞧了半天,却没瞧见徐福有什么动作。
只是那妇人却忍不住脸颊微微泛红,盖因面前的俊美少年,竟然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视线半分也不肯挪开。虽然这时还没有男女大防之说,但任是女子,突然被一俊美少年这样瞧着,都会忍不住脸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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