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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故筝
众人听见二人之间对话,顿时明白过来,这女人与杨老板果然是有关系的!他竟然刚才还敢连连否认,控诉他们冤枉了他!幸好他们坚持住了心中所想!方才曾经怀疑过女子的人,不免脸红不已。这些人顿时便不肯再相信杨老板分毫了,只认为他处处都在诓骗人,实在令人难以防备,最好的那便是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肯信。
从听见杨松叫出女子名字时,杨老板就知道大势已去了。
他漠然地看着杨松,终于撕下了自己伪善的面孔,“早知如此,我早就应当打死你的。”
杨松的身子颤了颤,往后退了退,他看向镇上百姓,问道:“你们方才说,我可以自行离开是吗?”
“是。”众人迟疑着点了点头。原本他们都是极为厌恶杨松的,但是此时听见杨老板对着自己儿子,说出那样恶毒的话,众人心中反倒是升起点同情了,语气也不似平日里那样冷漠厌恶了。
杨松笑了笑,看向杨老板,阴沉沉地咬着牙道:“可惜,你再也没机会打我了。这么多年,你对我的生育之恩,我已经还得足够多了!”说完杨松便畅快地夺门而出,府中家仆面面相觑,最后在杨老板一声厉喝之下,快速追了上去。
杨老板撑住一旁的桌案,“你们想拿我祭祀?”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甘棠!抓住他!”徐福极为敏锐,总觉得杨老板脸上的表情,就如同电视剧电影里,boss们最后要放大招时的表情一样。
甘棠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冷着面孔就往杨老板跟前扑。
但距离差得有些远,总是不如那杨老板反应更快的,一名站在周家妇人身后的家仆,将她拎着带到了杨老板的身旁。
怪不得方才周家妇人一动也不动,原来身后有利器威胁着!
众人看得心惊肉跳。
只是周家妇人却面色寡淡,不哭不叫,十分配合。她已经猜到一部分杨老板的真面目了,那时她是当真心痛难过,但到现在彻底揭穿之后,她那股揪心的劲儿似乎又过去了,她反而能维持住自身的淡定了。
眼看着周家妇人被挟持到杨老板的身边,杨老板大笑出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张狂本色,“三年前,没有人能抓住我,三年后,你们自然也要不了我的命!不过一群愚民,还要与我为敌!什么神灵?若有神灵,那我便是神灵!”
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杨老板,所有人顿时又是厌恶,又觉得背后发凉。
幸亏他们将他揭穿了……
若是未能发现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这人实在太会伪装了,如今想起,可不是令人毛骨悚然吗?他们以为的善人,却是更大的恶人,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的?
“快!我们一起上,抓住他们!”张翁扯着嘶哑的喉咙,高声道。
“不行!”徐福站出来直接挡住了他们,“周家妇人在他手中!”
此时有男子不满叫道:“那周家妇人原本都要嫁给他了,二人之间颇有感情,谁能说得准,是不是他们两人串通上演的戏?”
徐福面色微沉,目光冷凝地看着男子,冷声道:“书秋姑娘便是毁在杨老板手中,你们说周家妇人怎么可能会与他串通?就算是串通,周家妇人也不过被他一时蒙蔽!难道周家妇人便不是受害者吗?”
提到“书秋”二字,周家妇人的眼圈微红,情绪一点点泄露了出来。
那男子被徐福说得面色涨红,半天不敢反驳,当然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因为徐福本来说得就不错,只是他们在见识过杨老板的真面目之后,便难以再容忍杨老板活下去罢了。
方才还想着只要将杨老板送走就好的人们,这个时候已经将杨老板看做不得不去除的眼中钉了。
“那我们该如何?难道就这样放他走吗?”有人不甘心地问道。
见他们束手束脚的模样,杨老板忍不住又高声笑了起来,模样畅快,“你们若有本事,那便上来抓我啊!哈哈,可惜了……可惜你们因为一个女人,不敢上前来抓我。”
有些蠢蠢欲动的人想要上前来。
他们有些人的确不想为了一个周家妇人就放过这样的机会,若非有侍从拦着,他们恐怕已经冲上去了。
周家妇人也像是失去了生存的希望一般,她闭了闭眼,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若是书秋真毁在杨老板手中了,她自然是要不顾代价,令杨老板去死个透的!
“你们不来抓我,那我可就要走了啊……”杨老板勾了勾嘴角,命令家仆带上周家妇人,他们赶快离开自己,杨老板自然不会再记着i自己的儿子,那小子,不如死了好!
“布条儿,布条儿……”徐福捏了捏手腕上的布条儿,语气低沉地叫了两声。
因为杨府中实在有些混乱,杨老板要走,其他人往前冲,想拦却又不敢拦,所以徐福的声音并未被人听到。
杨老板往后迅速退了几步……就在此时,异变陡生!谁也不曾料到!
便如同那突如其来的天火一般,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从徐福身后蹿了出来,众人不敢再前进一步,他们瞪大眼,惊骇地看着这样一幕,心中的恐惧几乎要将他们的背脊压垮,他们不自觉地双腿发软,口中更是难言,或许是因为太激动了吧……
这样的神迹……
徐先生当真是神仙下凡吗?
他们战战兢兢地定睛细看,只见那黑影猛地卷起那家仆以及周家妇人,随后二人都被重重摔落在地面,他们不仅同时昏迷了过去,而且还突然间拉开了与杨老板的距离,杨老板鞭长莫及,如今已经再难将周家妇人掌控在手中,借此来威胁他们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杨老板,嘴唇紧抿,目光凶恶,眼底带着血丝,直恨不得将面前的人都吃了一般。
“该死……”
“该死的人是你,不是我。”徐福一派云淡风轻地看着他,和杨老板的恼恨、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是今日我没能死在这里,日后我定然要你生不如死!”杨老板看着他,恶狠狠地道。
徐福却根本没被吓到,他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不,没有‘若是’。因为今日,你一定会死。”
“把人拿下!”徐福高声喊道。
众人一拥而上,气愤地将杨老板抓住,等他们再回过神时,那黑影已经不见了,就仿佛刚才出现的一幕,都是大家的错觉一般,唯有那还倒在地上的家仆和周家妇人,提醒着大家方才并不是错觉。
杨老板再挣扎又如何?他一个人如何抵得过这些人?刚才的顽力反抗,已经让众人意识到对他不能有丝毫手软了。
一拳打中他的鼻子,让他视线模糊、头脑晕乎;再一拳打中他的下巴,剧痛令他难受,但这只是他带给别人的疼痛的万分之一;再来一拳,打他的腹部,让他五脏六腑都移个位;再踩断他的手脚……
这些人气愤地统统往杨老板身上招呼。
杨府里发出阵阵惨叫,曾经风光得意的杨老板,竟是落到了这般下场。
徐福立在一旁冷漠地看着。
这是杨老板应该受的,别跟他讲什么人权,你个做尽坏事的人渣还有人权?何况在这个年头,莫说是拿他祭祀,若是换在秦国,徐福要命人将他切成一千多块,也不会引人诟病。做错事,便要偿还,天经地义。
徐福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来,那只手温暖有力,手掌宽厚,隐隐可以包住徐福的手。
徐福的手不小,但瘦、细、指节纤长。
嬴政握得舒服,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徐福回头瞥了他一眼,嬴政被这一眼瞥得心里又有些躁动。然而耳边还是杨老板惨叫的声音。嬴政隐晦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胯间。只要是面对徐福,在这样的地方,他也能发情?
他是不是越来越变态了?嬴政将这个想法压进了脑子里。
那张翁颤巍巍地走过来,结结实实地在徐福跟前跪下了,“请先生主持活祭!”那张翁老眼昏花的,都未能注意到徐福身后还站了一个调戏着他的嬴政。





大秦国师 大秦国师_分节阅读_227
徐福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因为被嬴政大力握住,差点反倒让自己摔一个踉跄。
“……走吧。”
张翁欣喜地抬起头,这才看清了嬴政。
见嬴政气势威严,张翁愣了愣,心道,若徐先生为神仙,那这位也应当是神仙吧……只是这神仙的口味忒重了些!竟是都喜欢男子的!
第141章
被称作“张翁”的老头儿,早早就准备好了祭祀事宜,在经历过最初的动摇之后,他现在对要将杨老板送上祭祀台的想法,坚定无比。
杨老板手中没有周家妇人可以拿捏,家仆逃的逃,被抓的抓,就连他的亲子都弃他而去,他不甘愤怒,却也只能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之后,再被人如同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杨府。
这些人自觉地走在徐福身后,他们看向徐福的目光十分小心,顺带的,连看着嬴政时都极为慎重。
方才杨老板身上落下火苗的一幕,直接让众人将冒犯徐先生与遭受天谴划上了等号,他们认为徐先生是不能得罪的,或许他真的就是神灵的化身,虽然不知他为何来到镇子上,但这本应当是镇子的福气,试问谁曾见过神灵呢?而如今这个福气却被杨老板给破坏了。为了镇子不触怒神灵,他们对待徐先生要更为恭敬,好祈求神灵护佑百姓。他们更要严加处置杨老板,最好的方式,便莫过于求徐先生来处置他了。
众人心思各异,很快便沉默着走到了祭台边。
徐福不得不感谢之前因为昌平君的刁难,他还特地学习了祭祀礼仪,如今不过是将上次祭祀做的事,再来重复一遍,动作迅速许多,阵仗小上许多罢了。
他并没有身着祭服,小地方的人也并不讲究这些,他们只呆呆看着徐福一身白袍,走到祭台前,眉眼透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味道,那精致的五官都教人不敢直视。
唯有嬴政一人能堪堪立在他的身旁。
此时嬴政心中倒还有些不满,若是换做在秦国,他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地与徐福站在一起,但现在徐福能站在台上,他却只能站在徐福脚边。不过转念一想,这本也只是偶然一次罢了,从祭台脚下仰视徐福,同其他人一起感受徐福高高在上的超凡气度,也是别有味道。左右等回到秦国后,以后长长久久都是他同徐福立在一处。
杨老板被堵住了嘴,绑住了手脚,如同待宰的羊羔,被搁在了桌案前,他激烈地挣扎着,双目赤红,嘴角狰狞得流出了些口水,他粗重地从鼻孔中喘着气,死亡的逼近让他失去了一切风度。
但没有一人看着他的目光里有同情。
祭拜天地,徐福口中念起祭祀语,原本那些枯燥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便陡然间被赋予了吸引人的魅力,众人怔怔地看着他,竟是好半天都挪不开目光。
也只有这样出色的人,方能在祭祀台上大放光芒。
没有比他更适合站在这里的人了。
镇上百姓不自觉地露出了崇拜的神色,甚至心头还有着一股狂热地跪地膜拜的冲动。
“点火。”
“入鼎祭祀。”
徐福启唇轻声道。
随着他清冷的嗓音缓慢地响在众人耳中,此时他们见着一男子,直接单手将杨老板提了进来,然后推进了那大鼎之中。因为嘴被堵住的缘故,众人只能听见那鼎被人疯狂撞击的声音,而惨叫声却是半点也听不见的。待到他身上的绳子和口中的塞子被烧掉之后,他才从喉间发出了凄厉的嗬嗬叫声,仿佛喉咙都被火燎得破开一个洞来,哪怕是惨叫起来,也是语不成调的。
徐福别开脸不再看,嬴政朝他伸出了手,牵着他从祭台上走下来。
祭台两旁的火把越燃越旺,原本也只是很平常的一个现象,但此刻看在先入为主的百姓眼中,那便是神灵为惩罚了杨老板而欢悦,那火苗跳跃,也是在为此而庆祝。
嬴政眼中可看不见这些,他只看见火光将徐福的脸庞映得有些发红,如同抹了一层浅浅胭脂,不免多了几分艳丽之感,不过这副模样,也只有嬴政才会去注意到了。
其他人就算看见,也只觉得徐先生实在好看,真是教人羡慕又崇敬……之后无数夸赞的词汇略过不提。
嬴政的侍从守卫在鼎的两旁,若是那杨老板能忍着剧痛,还有余力爬到鼎口,那他们就要负责毫不留情地将人再踹下去。这些侍从并非冷酷之人,但他们的同情实在不会对着杨老板这样的人渣。
徐福和嬴政携手远去,百姓们垂头不语。
一阵风刮过,杨老板的惨叫声再也没有了下文,鼎里静寂得只能听见大火燃烧的声音。
百姓们打了个寒颤,也不敢再看便匆匆离去了,不过此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那个祸害,终于死了。镇上不会再有天火、地动,更不会再有冤魂了,杨老板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惩处,他们也不必担忧自家姑娘再出意外了。
那周家妇人醒来后,从杨府中爬起来,见杨府中空空荡荡,丝毫人气也没有,慌张夺门而出。徐福和嬴政等人从祭台离开,走了没多久便刚好撞上那神色恍惚的周家妇人。
甘棠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周家妇人,周家妇人愣了愣,看见了徐福,顿时便面带苦色,“徐先生……”
徐福也往前走了两步,“你随我们来。”话是对那周家妇人说的。
周家妇人再度一愣,虽然不大明白徐福的意思,但她对徐福足够信任,所以并未质疑,愣愣地便跟着徐福走了。
徐福要往客栈回去,其他人自然不能跟进客栈里去,于是只能目送着徐福进去,再关上门。
有人纳闷怎么周家妇人就被叫进去了,张翁叹了一口气,道:“想来是要为那周家妇人寻书秋呢。”
众人恍然大悟,立时便夸起了徐福实乃善人,只是突然间想起,当初他们不也是这么夸那杨老板的吗?他们顿时便觉得尴尬无比,对视一眼便住了嘴。
张翁摇头,叹了一口气,经此后,镇上人恐怕都要小心至极,不敢轻易放松了。
周家妇人由那甘棠抓着手臂进了屋,徐福转过身来面朝他们坐下,这才道:“你放心,书秋并未失踪。”
“什、什么意思?”那一瞬周家妇人的脑子几乎陷入了一团浆糊之中,近日来的连番打击,已经令她难以思考了。
“书秋就住在杨府附近。”徐福顿了顿,“当初杨老板要追杀她,她逃到了我这里来,我这才下手去查了查,随后便发现了杨老板的罪行……”徐福将那段过程简单和周家妇人讲了一遍,只是将天火、地动人为制造的事决口不提,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反倒容易出麻烦。
周家妇人听完之后,泪眼朦胧。
她和书秋二人也算是相互误会了,这时反倒不必再言,一切矛盾都解开了。
甘棠带着她去见书秋,顷刻间屋子里就剩下了徐福和嬴政二人。
徐福摆弄着面前的食具,“我们明日便往三川郡去吗?”
“嗯。”
“我们是不是耽搁得太久了?”徐福记得他们出来,是要沿着河南一带,视察慰问一番的,谁知道他们才刚去了趟军营,再离开就停滞了大半个月。
“无事,从三川郡离开后,我带你去一趟蜀郡。”
嬴政发现,徐福虽然嘴上不说,但他还是很喜欢自己救助他人成功后的成就感的。
三川郡、蜀郡都曾是徐福插手救助过的地方,正好便带他前去一走。
“好啊。”徐福猜测嬴政应当也还有其它的打算,遂一口答应了,嬴政带他前去,他便毫无负担地当做旅游就好。
忙碌了一天的徐福很快便有些疲倦,他和嬴政粗略洗漱一番便上了床榻休息,很快便是第二日,侍从们已经将二人那单薄的行李收拾好了。侍从们好奇不已他们身上并未带钱,又是如何在客栈居住下来的?不过见到镇上人这样信任崇拜徐福,他们便觉得自己好像窥出了什么。
甚至他们还从镇上人口中听见,说嬴政是跟着徐福蹭吃蹭喝,每天就带带孩子的男人。
侍从们表情齐齐一裂,不敢再往下听,还个个如同老鼠见了猫飞快逃窜,生怕再多听一句自己就没命了。
“先生!徐先生……”伙计在屋外叫门,有侍从上前打开了门,那伙计一见,众人都收拾好了行李,他懵了懵,讷讷道:“先生这是……这是要走了吗?”
“是。”徐福点了点头,“还有何事?”就连杨老板他都替他们给料理了,这镇子上还能有什么事?
“周家妇人来了。”那伙计说着说着便眉飞色舞起来,“书秋姑娘找回来了,差一点就遭了那杨老板的毒手了。”
徐福闻言并未说话。
而就在伙计话音落下的时候,周家妇人已经带着下上来了,书秋面带笑意,神色轻松,模样娇美更甚从前,大约是远离了那些糟糕情绪的缘故。而周家妇人也面带微笑,眉间的细纹舒展开了不少。
“徐先生。”周家妇人在看向徐福的时候,眼眸里满满都是感激的味道。
徐福的步履滞了滞,还是示意侍从将门大开着,将她们请了进来。
“多谢徐先生。”周家妇人先诚挚地感谢过后,便忍不住抿唇笑道:“若是先生年纪再长一些,我家书秋年纪也再长一些,那我便要忍不住将书秋嫁给先生了。”
夸人都爱用“你这样好的人,我都忍不住要将女儿嫁给你了”的句式,徐福听着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周家妇人说“若是”,那便说明这样的事,永远也不可能发生。一旦离开这个镇子,徐福说不定日后便再也不会同他们见上一面。
但是对于嬴政来说,哪怕只是个并不会达成的假设,就已经足够令他不快了。
“若不是为结仇,周家妇人还是不要如此说更好。”嬴政冷着脸道,只那瞬间便气势全开,深深压在人的心头,所有人都顿觉自己膝盖发软,平白矮了一头,连反抗的心都生不起来。
侍从们见状松了一口气。
他们就说呢,王上怎么可能会如那些人口中描述得那样?
王上还是那样威严的!
这头周家妇人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后便从善如流地向徐福和嬴政道歉,“是我无状了,这等话本就不应该说的。”
书秋虽然瞧上去柔弱,但单看她能直接从杨老板手底下逃出来,就可见她并不是扭捏胆小的人,她也紧跟在自己母亲之后,向嬴政道了歉,随后大大方方地笑道:“只有您这样的人物,才堪与先生比肩呢。”书秋虽不知嬴政身上有什么本事,但她本能地觉得,气势如此之强的男人,绝对不一般。
书秋这番话可算是刚好夸到嬴政心坎上去了,原本有再多不快,此时都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他气势稍敛,点头道:“你说得不错。”
倒没人会觉得嬴政脸皮厚,侍从们觉得这实在是理所当然的事,若要论配得上,当然只有王上能与徐奉常相配了。王上尊贵,这哪能叫做狂傲呢?
周家妇人谢过徐福后便要走。
就在他们起身的时候,徐福突然眼尖地瞥见了书秋的右手被包扎起来了。
徐福脑子里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书秋,你的病我曾在一书简上见过。”徐福是当真见过,这也是他这几日碰巧想起来的。之前嬴政四处为他搜寻炼丹药的书,其中便曾提到过,有一药炼制后,可治体弱心疾。书简上描述得极为玄妙。不管有用无用,徐福还是决定将方子写与她们,这样的时候,总是宁愿一个不放过,都要试一试的。
那周家妇人面露狂喜之色,心头狂跳不已,“先生的意思,可是……可是那书简上记载了此病如何治?”
“是,我记下了一方子,但我也不能确定,是否有用。”
“无论有用无用,都要一试才知!求先生的方子!先生大恩,我等无以为报,但定然会在此后每日,都在神灵前为先生祈福,愿先生日日安康,万望先生勿要嫌弃我等无用。”周家妇人激动地一口气说完了这串话。其实她根本不怀疑徐福给出的方子会无效。
徐先生那样神奇,他给出的方子,应当都是有用的!
周家妇人就差没跪地,直接将徐福奉若神明了。
书秋也微微有些激动。
徐福转头令甘棠去找竹简来,周家妇人忙出声道:“不,不必劳烦小哥,我这便命人去取。”说着她就匆匆出了屋子,哪怕拖着厚重的裙摆,她也有了点健步如飞的味道。
待周家妇人走后,书秋小心地打量着他们身后的侍从,低声问道:“徐先生以后还会来镇上吗?”
“有缘自然再见。”
听徐福这么说,书秋便立即知道,以后不会再见了。
“多谢徐先生助我,我本以为我拖着病体,在人世活一天便算一天……”书秋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变,竟是变得无比坚定起来,“但如今我知道,我也是可以活得更肆意,更有用一些的,只愿日后我也能如先生这般厉害。”书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徐福听完这番话倒是微微有些茫然。难道他什么地方触动到书秋了吗?
嬴政拉长了脸,极为不喜欢书秋这样望着徐福的目光。
书秋似有所觉,忙对嬴政笑了笑,随后收起了目光,也没再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没多久,周家妇人便带着竹简和笔刀来了。
徐福接过后,本要自己刻字的,但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字,实在不怎么样,为了不破坏他在镇子上众人眼中的神秘高大形象,徐福当即就转头看向嬴政,道:“我念,阿政帮我刻?”
侍从们惊骇地看着徐福和嬴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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