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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主全都性转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壑舟须臾
殷凤合上了图卷,与他一同商量着要送给孙儿的礼单。在两人就虎头鞋该送几双发生了分歧时,宜青忽的想起一事,随口问道:“你挑的那地儿,叫什么名字?”
“山名普罗。”
“……”
“朕未曾去过淮北,这山名却好似在何处听过,想来该是个钟灵毓秀之地……”
91、枪炮玫瑰01
【可攻略角色:殷凤】
【当前好感度:100】
【副本通关...自动存档中...游戏完成度:4/13】
【开启副本:枪炮玫瑰】
一轮圆月挂在基伦山北坡,皎洁的月光辉映下,铁柱般的枝杈从树干上横生而出,相斜交叉成诡异的密网,为不能见到光明的黑暗生物提供了容身之所。
魔物们栖息于此,被无法逾越的高山抵挡在大陆之西,在饥饿与苦寒中挣扎着、蛰伏着,连呼吸都饱含着痛苦与压抑。然而它们的目光中有嗜血的渴望,对那片大陆统治者的仇恨,更有期待夺回领土、肆意厮杀的狂热……从被帝国驱逐出境至今,它们一直都在期待着。
笼罩在黑铁森林之上的月光忽的一暗。
匍匐在黑暗中苟延残喘的魔物不敢置信地扬起头,无数双赤红的瞳孔里映出了天幕上正在发生的奇景。形如银盆的圆月如同被野兽啃食了一口,露出一个微弯的缺角,在短短几息之间,那缺角不断扩大,眼看着黑暗已侵蚀了大半个圆月。
“嗷一一”
不知是哪处的魔物发出了撕心裂肺的长嚎,在群山中久久回荡。
起初只有一声空落落的吼叫,当那圆月在黑暗中挣扎,渐渐只剩下一弯钩弧时,蠢蠢欲动的魔物纷纷从黑铁森林的枝杈中探出头来。那头颅有着毒狼的尖嘴,狮子的短鼻,鹿类的茸角,仿佛是某位画家失败的造物,强行融合了各种生物的特征,却又显得比其中任何一种都要丑陋。
紧接着,如同被掀开一角的书页,它们硕大的身躯也很快暴露在了黯淡的月光下。
大地开始震颤。
成千上万的魔物立起四肢,在山林间行走、急奔,如同涨潮时的巨浪,一波又一波冲向群山的岸头。每过一息,便又无数支流汇入这股浪潮,汹涌的黑色波涛终于翻上了基伦山的山顶,继而裹挟着不可抵挡之势,猛冲而下。
基伦山南坡的山脚下,正是帝国边防军的前哨所。
安静了上百年的前哨所,在这一晚响起了极为陌生的示警声。
“敌袭!敌袭!”
“不明生物正在靠近!离前哨所只有半里!”
“是它们!它们回来了一一”
最后一名边防军的士兵正张口疾呼,一双黑色的骨翼已遮挡住了他头顶最后仅存的月光。逆光之下,骨翼边沿的利刺在他的双眼中不断放大,放大……
奥伦多帝国。首都芬洛城。
一封来自边防军的加急军报被传进皇宫,落在了帝国大皇子莱斯曼手中。这名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慢条斯理地整好胸前的领结,与同座的贵族小姐开了声无关痛痒的玩笑,这才优雅地接过了军报。
“基伦山的加急军报?”莱斯曼只看了眼署名,便将那封军报放下了,嘴角挂上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贵族小姐谨守礼法,目光从未落在那封军报上,微微一点头,起身道:“殿下军务繁忙,我先告辞了。”
“不,不。”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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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曼笑道,“这不算什么。梅恩小姐可能不知道,基伦山数十年都没有一场战事,他们发来的军报还不如小姐午间的菜单。”
见对方已戴好了羽毛帽,莱斯曼也随之站起身,替她拿好靠在一旁的阳伞,伸手道:“那我送小姐一程。”
“多谢殿下。”贵族小姐躬身道谢。
两人正要走出行宫,迎面撞上了一个大步走来的男子。
男子大约二十岁上下,一身帝国皇室的白色军装格外熨帖,勾勒出他修长健美的身形。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张毫无瑕疵的五官,双眼犹如帝国南边最澄澈洁净的海洋,鼻梁高耸,双唇锋线是无数淑女梦中想要亲吻的那一种。他的一头金发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此时却因为疾行而散落开来,严谨中露出内里的随性洒脱。
“日安,诺兰殿下。”梅恩小姐低下头,悄悄觑了男子一眼,轻声道。
男子正是莱斯曼的胞弟,帝国二皇子诺兰奥伦多。除了比这个弟弟年长,莱斯曼与他相比简直是样样皆输。论样貌,他能算作英俊,诺兰却是无数帝国少女的梦中情人;论能力,他在帝国军部左支右绌,仗着几家贵族扶持才勉强应付下来,诺兰却已在克顿维斯战役中崭露头角,显露出惊人的军事指挥天分。
好在,莱斯曼唯一的一样优势在帝国继承人的争夺之中重逾千斤。哪怕这个弟弟再优秀,他才是先出生的那一个,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如今他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日后也会是奥伦多帝国的皇帝。
出身贵族的梅恩小姐见到男子有多惊喜,莱斯曼见到他便有多厌恶。他还是勉强装出了一副和善的模样,停下脚步,对诺兰奥伦多道:“什么事让你走得那么急,我亲爱的弟弟?”
“我来与皇兄商量基伦山边防军的军报。”诺兰道。
莱斯曼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在这个弟弟开口的一瞬,低沉沙哑的声线就让他身边那位矜持的贵族小姐羞红了脸。从来都是这样,当他和诺兰同时在场,小姐们的目光永远都只会落在他这个弟弟身上!
“哈。”莱斯曼夸张地笑了一声,“基伦山?基伦山的军报,也需要商量吗?”
“我进入皇宫时,见到卫兵正从皇兄的行宫出来,皇兄应该也看到了那封军报。我以为,如今已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请皇兄尽快做出抉择……”
诺兰说到这里,抱歉地看了梅恩小姐一眼:“抱歉,我与皇兄商量帝国军务,小姐可能不方便在场。”
“没、没事的。”梅恩小姐提起裙摆,朝他弯了弯腰,“不打扰两位殿下了。”
她如同猫般踮起脚尖,轻盈地转身离开了宫殿。莱斯曼的臂上还挂着她的阳伞,这位梅恩小姐想来也无心拿走了。这一照面之后,帝国中想要嫁给诺兰奥伦多的少女显然又多了一名。
莱斯曼沉下脸,将那柄阳伞扔在一旁。金属的伞柄撞上桌椅,发出沉闷的声响,正如他本人此时阴云密布的心情。他快步走回宫殿中,取过那封军报,手中捏着一角,嘲讽道:“帝国边防军中,就数西侧边境基伦山段的驻军最是安逸。依我之见,有群山遮蔽,又无疆土纷争,那十几处前哨所都该撤了,帝国不养这些只会伸手要钱的蛀虫!”
诺兰走到他身旁,避开他咄咄逼人的嘴脸,冷静道:“皇兄先拆开军报,看上一眼。”
莱斯曼口中冷嘲不断,随手将套在军报外的信封拆开,取出里头的信纸。
他的表情很快从讥讽变成了惊讶。
“这个词是……魔物?那群东西不是几百年前就被奥波库大师驱逐出帝国的领土了吗?它们还没死绝?怎么能翻过基伦山,还猎杀了帝国的边防军?!”
说到后来,莱斯曼的脸上惊讶的神情慢慢退去,占了上风的怀疑。他有理由怀疑,这封军报是基伦山那群混吃等死的边防军捏造的,目的是为了从帝国军部再多讨些军饷,好供他们在无所事事时吃喝玩乐。
诺兰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这让他如同雕塑般的五官显得愈发完美,没有因为激动或阴狠变形。他捡起被莱斯曼丢下的信封,手指点着信封外的署名,念道:“迪拉诺骑士长的亲笔信,能惊动这位骑士长,想来不会是无事呻.吟。”
他像是能看穿莱斯曼内心的想法,用三言两语便打消了对方的怀疑。基伦山的驻军有可能会为了军饷谎报军情,但如果牵扯到一位边防军的骑士长,未也太大题小做了。
莱斯曼在军部也历练了三四年,很快想明白了这一点:“这份军报难道是真的?那群……呃……”
“魔物”这个词在奥伦多帝国已成为了过去式,最常见的也就是出现在民间传说中。父母们以此吓唬哭闹不已的小孩,骗他们说如果不安分下来,夜晚就会被魔物叼走。
在民间传说中,魔物常在夜间行动,来去如风,有着鹰隼的视力、毒狼的速度、刀枪不入的皮肤。传说多少有夸张的成分,但在魔物横行的年头,它们确实对帝国的统治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魔物移动速度极快,除了轻骑兵之外,其余帝国兵种都难以追上它们。然而轻骑兵携带的兵器穿透力与打击力度都不够强大,无法击穿魔物铠甲般坚硬的皮肤。
唯一能克制它们的只有魔法师。在那场将整个帝国都拖入泥潭的战争中,正是达到了大师级别的魔法师奥波库力挽狂澜,用光明系魔法击杀了最强大的几只魔物,又将其余散兵游勇驱逐出了帝国边境,并在基伦山设下禁制,将它们阻拦在基伦山北。
这段记忆对帝国民众来说已经很遥远了。帝国早已休养生息,摆脱了战争的阴影,而那一场战争留下的最深远的影响,恐怕也是魔法师在帝国地位的迅速上升,与原先尊荣的骑士一同被视作了帝国之光。至于那些被消灭、驱逐的魔物,连帝国的准继承人都一时想不起它们的称呼了。
莱斯曼终于想起了这个词的发音,面色郑重道:“356年前黑暗战争结束,奥波库大师曾在基伦山设下禁制。当年最强大的魔物都在黑暗战争中死去,剩下的这些怎么有能力突破大师亲手设下的魔法阵?”
诺兰只是叹了口气,道:“356年过去了,再强大的魔法阵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
莱斯曼分辩道:“帝国每年都会派出魔法师加固基伦山的魔法阵。”
诺兰澄碧的双眼紧盯着他,其中的无奈仿佛被凝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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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的冰棱,叫人一眼就能望见:“帝国每年派出的魔法师……毕竟不是奥波库大师啊。”
只有对魔法的造诣出神入化的人才能被称作大师,帝国如今也不乏优秀的魔法师,可是能称作大师、能与当年那位比肩的人物,还未曾出现。
莱斯曼将军报折叠好,放进上衣口袋中:“如果那群魔物真的越过了基伦山,帝国也必须有所行动了!”
诺兰道:“我正是来与皇兄商量这件事。”
莱斯曼虚情假意地问了一句:“皇弟有什么高见?”
“帝国必须派出至少五个师团的兵力,以雷霆之势压向基伦山,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魔物扼杀在边境线上。”诺兰严肃道,“一旦他们分散进入各领土,帝国就很难再找到机会将其全歼了!”
莱斯曼震惊道:“五个师团?!”
诺兰颔首道:“至少五个师团,如果皇兄能说服父皇,让芬洛城的皇家守卫团也一起出征,就最好不过了。”
莱斯曼道:“我看不够吧。还得给每个师团都配上一百名使徒级别的魔法师,才能对付那群魔物。”
“随军的魔法师自然也必不可少。”诺兰认同道,“考虑到帝国一时间难以征召那么多使徒级别的魔法师,修士级别的勉强也能带上。但每个师团必须配备七十名以上的魔法师,这样在与魔物正面交锋的时候才能施展出具有足够杀伤力的……”
“醒醒吧,我亲爱的傻弟弟。”莱斯曼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诺兰一怔,眼中似乎有些疑惑:“皇兄?”
莱斯曼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帝国一共只有九个常备师团,你一口气就要去五个,军部中谁会同意这样疯狂的计划?”
诺兰还要出言相争,莱斯曼便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语气道:“仔细想想吧,如果你要了这五个师团,不是前往基伦山,而是转头对准了芬洛城……”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算皇兄相信你,父皇不会起疑心吗?芬洛城中那些伯爵不会心惊胆战吗?要知道那可是帝国一半的军力啊。”
诺兰抿了抿唇,碧蓝色的双眼似乎在一瞬失去了光泽。
莱斯曼满意地看着他的表情,心中得意不已。他这个弟弟,军事天分确实是极好的,可惜在政治敏感性上蠢笨的如同乡下地主。别说那些魔物如今还在看不见摸不着的基伦山边境,哪怕它们已经逼近了芬洛城下,帝国也不可能将五个军团都交到他一人手上。
“那皇兄……准备怎么办呢?”诺兰不甘心地追问道。
莱斯曼笑了笑,先前因为贵族小姐失去的自信在此时加倍地膨胀起来:“我带上这封军报,前往军部召开紧急会议,一起商量该怎么应对。”
诺兰问:“那我该做些什么?”
“你啊……”莱斯曼拖长了语调,阴阳怪气道,“克顿维斯战役结束后,你在军部只挂着个虚职,按规矩没有资格出席紧急会议。不过看在你也是奥伦多皇室的份上,在旁边添个席位,他们也不会有意见吧。”
只是个旁听的席位而已,诺兰即便出席了军部会议,也没有任何话语权与决策权。
至于为何诺兰在上次战役中立下种种功勋、却依旧没能在军部晋升,只落了个闲职,也许莱斯曼在登基成为帝国皇帝之后,会有兴致同这个弟弟好好说一说缘由。
两位皇子殿下一同出席了军部会议。在长达三小时的讨论之后,形势与莱斯曼预料的一样,与会者拒绝了任何一项激进冒险的军事行动,只通过了派遣约五百人的轻骑兵分队前往基伦山边境查看形势的提议。
决议一下,众人便听得咣的一声。旁听的帝国二皇子诺兰奥伦多怒而离席,猛地甩上了军部会议室大门。
莱斯曼故作姿态地摊开双手,递给众人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那眼神在无声传递着一个消息:看吧,他虽然打了几场胜仗,可到底是个年轻气盛靠不住的小子,帝国的皇帝还是得我来当。
他背对众人,朝诺兰离去的方向冷冷一笑,显然他乐于在任何时候、任何方面打压这个同胞兄弟。而且在这半天的短暂接触中,他并没有认出来对方的躯壳内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不过即便莱斯曼辨认出了这一点,他的举动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只要诺兰奥伦多存在一日,不管这个躯壳内的是谁,都是他最为棘手的敌人。一旦有除去对方的机会,他绝不会因为那具身体里流着和他相同的血液而手下留情。
……
宜青一边走出军部那座椭圆形的方石建筑,一边抬手将散乱的金发捋到耳后。之前的几个世界中,他无一例外都留着墨色长发,可以轻易地挽起扎在脑后,对这样又碎又短、时而遮挡眼睛的金发很不适应。
就像他路过大理石打磨的黑色矮墙前,无法习惯墙面上那个金发碧眼的倒影。
诺兰奥伦多确实长了副好样貌,那种无关性别与族群的美能够打动任何视力正常的人类。他一路走过芬洛城的街道,迎接他的是一双双充满爱慕与敌意的眼睛。
宜青从路边的杂货店买了一顶毡帽,压在自己头上,又飞快地套上了一件宽大的黑色长袍,遮挡好帝国军装,赶在杂货店老板娘将他拦下之前,扔下两个银币仓皇而逃。
要他习惯这副样貌,果然还需要些时间。
比样貌更麻烦的,是这个副本的设定和剧情。这是个西幻的副本,设置了超自然的职业如魔法师,而他的皇室身份让他很轻易就卷入危险之中。这份危险会在魔法的加成下变得格外容易丧命。
来自诺兰奥伦多这具身体的直觉告诉他,此时他的身后就至少有三个势力在盯梢。一股势力来自于他的皇兄,皇位的竞争者莱斯曼,而另外两股则来源不明。
不管他们跟着他的目的是什么,宜青都需要尽快将他们甩掉,然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将帽檐压得更低,快步走过一家旅馆时,从旅馆役从手中抢过一根缰绳,翻身骑上马匹,右手一甩马鞭一一
马匹狂奔过三条大街后,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终于消散不见。宜青的心中有些不安,不过他还是下了马,依着记忆中的地图,一边朝路人打听,一边走向芬洛城的郊外。
“伯德家?不认识,不认识。”路人连连摆手,转身时还奉劝了一句,“快回去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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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荒宅!闹鬼!”
宜青谢过这位好心人,朝他口中所说闹鬼的荒宅走去。
那座荒宅的模样果然阴森得很。白色方石砌成的建筑在风吹雨打之下变作了斑驳的棕黄色,正对着大门的几扇圆窗破漏未修,在风中嘎吱嘎吱作响。庭院里的树木没有人修理,长成了遮天蔽日的模样,将前人留出的小径都占了个满满当当。当然,那扇看起来许久没有人推开过的大门上落了个铁锁,锁孔也早已被锈迹挡住了。
“西里尔伯德子爵在吗?”宜青在荒宅大门前停下,扬声道,“诺兰奥伦多登门拜访,望阁下开门一会。”
他等了一会儿,宅中没有任何动静。
好吧,这样的结果他已经猜到了。根据副本的设定,西里尔应该正在荒宅的地下室与满地的齿轮、传动轴、机油、能源石作伴,根本不关心有人来访。
事实上,这座保存还算完好的古宅之所以会落得这副闹鬼似的破败模样,就是西里尔有意布置的,好让无聊的访客知难而退。
在那位一心钻研机械制造的怪人眼里,人际交往都是无益而浪时间的。有与人寒暄喝一杯热茶的时间,他已经能够再制造一面将射程五十米内的枪械提升三分之一射击度的瞄准镜了。
“抱歉。”宜青笑了笑,弯腰捡起大门旁的镇路石,狠狠朝门锁砸去。
不管西里尔伯德有多不想见到外人,今日他都必须见上自己一面。
毕竟很久前对方就亲口说过了,他才不是什么外人。
久等了。
92、枪炮玫瑰02
本就锈蚀不堪的门锁应声而落,掉在了大门前的荒草堆里。宜青将手掌按在铁门上,用力一推,只听见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大门缓缓朝内滑动,在地面上拖出了一道圆弧状的痕迹。
看门前那片土地上的印痕,他应该是最近几个月来这座荒宅唯一的访客。
“这可真是……”宜青觉得有些好笑,在心中猜测着西里尔要怎样解决日常的需求。他就算是个机械奇才,到底不是个冷冰冰的钢铁机械,也需要和常人一样进食。这座荒宅那么久都无人来访,难道西里尔是吃钢嚼铁的吗?
宜青摇了摇头,沿着被杂草淹没的小径,朝荒宅走去。
荒宅的门锁不像庭院外的铁门一样容易破坏,他站在门前端详了很久,也没找到开启的办法。他无奈敲了敲门,提高音量道:“西里尔?”
“呼呼一一咣一一”
只有风吹动破窗的声响在回应他。
宜青走到窗边,朝内探了探。也许是窗子正对着杂物间的缘故,除了一架破旧的橱柜和几件陈年家具,他什么也看不到。既然如此,宜青只能把身上披着的黑袍一扎,双手撑住窗台,纵身一跃撞进了破窗。
灰蓝色的玻璃碎了一地,宜青小心地绕开那些锋利的渣碎,从内打开了杂物间的门。
走道上连盏灯也没有,只有尽头处的圆窗中漏下了一丝昏暗的光。墙角的蜘蛛网也已残破得不成形状,似乎连这种习惯于生活在阴暗角落中的生物都无法忍受这座宅子的荒凉冷寂,早早就携家带口投奔他方。
西里尔伯德就生活在这种地方。
宜青抱着这样的念头,放慢了脚步,边走边打量着走廊两侧的陈设。对称分布的屋子都房门紧锁,看格局应该是相邻的卧室,走廊的一头通往起居室,另一头则拐了个弯,消失在了视野中。
紧锁的屋子宜青进不去,起居室想来也是空无一人,他此时走向的是走廊的拐角。如果他没有猜错,拐过弯之后便有一条向下的楼梯,通往伯德家宅的地下室一一他最有可能找到西里尔的地方。
“嚯!”
刚转过弯,宜青就被吓了一跳。在走廊转弯处,一个黑色人影赫然挡在身前,没有五官,甚至连毛发也没有。
宜青手中没有武器,当即后退半步,摆出了防御戒备的姿态。而当他惊魂稍定,看清那道黑影的真面目时,不由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那是个用金属制成的机械士兵,个子比他高了半个头,身上披着冷色甲衣,与帝国军队的着装如出一辙。不管细节做得多么逼真,这也只是一个机械士兵,无法走动,更不能开口说话。
宜青凑近看了看,在它的关节处发现了金属的传动轴。球状的传动结构做得非常巧,他伸手托住机械士兵的小臂,能够灵活地转动360度,毫无滞碍。
他抬起眼,看见机械士兵身后的那面墙上,悬挂着一副肖像画,油画下方用花体字题着人名:理查克伯德。
“是祖先的画像啊。”宜青自言自语道,“这具机械士兵是在守卫先祖的意思吗?”
他这个念头很快被自己否定了。
因为在机械士兵身旁,就是那条通向地下室的楼梯。楼梯两侧一一相对,悬挂着二三十张肖像画。不需多说,全都是伯德家先祖的画像。每一张画像前,都陈列着一样机械制品,有一人高的机械士兵,也有小到需要用橱窗镶嵌在墙壁上才能供人观赏的微型自鸣钟。
各式各样的机械造物陈列在楼梯两侧,一路向下行走的过程,就像是在参观博物馆。不过这座博物馆并非冠以“帝国军事”的前缀,而是名唤伯德。
伯德家的后人将先祖的画像悬挂于此,并在画像前摆上了各人生前最杰出的机械造物。走到楼梯底部时,最后的一张肖像画上是一片空白,金属的画框下刻着的正是“西里尔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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