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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主全都性转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壑舟须臾
卢克适时奉承了几句,莱斯曼受用道:“帝国马上就要向基伦山一带发兵,大师请早做准备……对了,那座荒宅是何人所有,不知大师可否一探究竟呢?”
卢克立刻反应过来,他询问的荒宅就是二皇子诺兰今日拜访的那一座。不管口中如何嘲讽,大皇子本人还是将胞弟看作了最危险的竞争对手,对他的一举一动都警惕万分啊。
卢克机敏地回答道:“殿下,不须探查,那座荒宅臣略有耳闻。”
“哦?”莱斯曼目光一凛,“难道里头住着帝国某位功勋在身的将领?是哪位重臣在郊外添置的产业?还是……”
他将帝国首都中可能与诺兰结盟的实权人物在心里历数了一遍,对那座荒宅的主人愈发感兴趣。不管是谁,能让诺兰在军部会议结束后特意赶去郊外会面,定然值得重视。
卢克道:“那座荒宅是伯德家的产业。”
莱斯曼疑惑道:“伯德?据我所知,帝国的重臣中并没有姓伯德的。”
卢克道:“伯德家族中无人在帝国担任要职。”
“那诺兰为什么……”
卢克的嘴角朝上扯了一扯,牵动面部僵硬的肌肉,露出了一个比苦还要难看的冷笑:“伯德家都是疯子,殿下。这等小人物就不劳您挂心了。至于二皇子殿下为何与他们亲近……天知道疯子的想法呢。”
莱斯曼还是不放心,追问道:“那姓伯德的一家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殿下心思缜密,但这次却是多虑了。”卢克简短道,“伯德家自始祖起十余代人,全都是机械师。”
“机械师?”莱斯曼缓缓念出这个词,随后脸上扬起和卢克一模一样的笑容。那微笑中带着嘲讽,更有轻视,仿佛是见到了个傻子,并不急着揭穿对方,只是极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机械师在帝国是最被人瞧不起的职业,与路旁行乞的乞丐不相上下。乞丐会被嘲笑懒惰、没有羞耻,而人们用来嘲讽机械师的词多半是疯狂、异想天开、痴傻。他们对冷硬的钢铁抱有超乎常人的热情,试图制造出“不用拧发条的钟表”、“能够行动自如的钢铁士兵”、“射程超过几英里的枪.炮”等等,可往往终其一生也不过是白白蹉跎时光,一事无成。
笑过之后,莱斯曼如盖棺定论一般道:“我这弟弟可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
宜青的心中确实有些焦急,但和莱斯曼所想的毫无干系。让他想到焦头烂额的只有一件事:他要如何打动西里尔伯德呢?
除了一些错误的印象,他对西里尔一无所知。不仅仅是他,二皇子府邸中的幕僚、密探,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有关西里尔的准确信息。在过去的十几年中,也没有人留意过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机械师。他就像个幽灵一样,游荡在帝都郊外的荒宅中,除了满屋子机械造物,没有任何能证明他存在的痕迹。
“禀殿下,属下找到了西里尔伯德当年的家庭教师。”好在奥伦多皇室的身份带给了他许多便利,忠心耿耿的手下很快就找到了当年与伯德家有交集的人。
宜青喜道:“快,快请他进来。”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进书房,在宜青面前跪下:“见过殿下,愿奥伦多的荣光永远笼罩在您的身上。”
“请起,请起。”宜青邀他入座,在被毅然拒绝后只得站着与他谈话,“森罗先生,听闻您在十多面前曾担任过伯德家的家庭教师?对您的学生、伯德家的少爷西里尔伯德,您还有印象吗?”
老者恭敬道:“是的,殿下,确有此事。西里尔伯德曾是我的学生。”
宜青道:“那可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您还记得那么清楚?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据我所知,您担任家庭教师已经有三十多年,曾教过的学生两只手都数不清……”
“回殿下的话,我确实教过不少贵族的少爷,有些只匆匆见过几面便离任,现在确实已记不得了。”老者答道,“可西里尔……西里尔是不同的。”
在书房的烛灯下,老者浑浊的双眼中冒着异样的光:“只要见过西里尔一面,谁也不会忘记他。”
在老者缓慢却条理清晰的讲述中,宜青渐渐还原出了童年时期的西里尔伯德。
那是一个天赋异禀的男孩,因为腿脚上的缺陷不爱外出玩耍,当同龄人在草地上肆意奔跑嬉闹时,他就安静地坐在窗前,摆弄着刚拆开的钟表,一样一样取出其中的部件。
伯德先生和伯德太太都是很温和的家长,从不制止他的行为,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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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言斥骂。伯德先生甚至会耐心地坐在他身旁,等小家伙苦思冥想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复原构件时才出声指点。即便这样,也会引来小西里尔的怒目相向。
“他小时候居然是这样的吗?”宜青莞尔道。现在看起来像是长了张冰山脸的西里尔,也有过因为被父亲点拨就发恼的幼稚举动吗?
老者不知道这位在帝国中声名赫赫的二皇子为何发笑,也不清楚他询问西里尔童年经历的目的,只严肃道:“是这样的,殿下。西里尔很聪敏,数理几何方面的知识一教即通,很快我就没什么能教他的了。他不仅是天分过人,在学习时也非常专注,能够一连几个小时坐在桌前推算一道几何体,恐怕会叫帝国皇家学院的学生汗颜。”
“但在学习的时间之外,他与伯德先生、伯德太太也会在庭院中举行家庭野餐,会去听异邦乐团的歌剧,会在假日乘坐马车来参观芬洛城的雕塑、花展……”
宜青道:“可我知道的西里尔,和你说的似乎不是一个人。”
他昨天见过的西里尔,根本没有表现出对机械之外任何事物的兴趣。野餐、歌剧、花展这种词,像是和他完全绝缘。即便西里尔从那间地下室搬到了一座大上百倍的城堡中,宜青也觉得对方会把城堡变作第二个地下室,摆满各类机械造物,然后自己如同国王一般被它们环绕在中间。
“那是因为……伯德先生和伯德太太都过世了。”
“抱歉。”宜青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要是那座住宅里还住着一对性情温和、教养良好的夫妻,绝对不会是他看见的那副破败景象。
“伯德先生和太太的葬礼上,我见了西里尔最后一面,他……”老者想起当年那个站着一动不动、双眼中看不到泪光的男孩,忽然俯下身,对着宜青重重一鞠躬,“如果西里尔曾得罪了殿下,望殿下念他父母双亡、无人庇护,不要与他计较。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要不是遇上这样不幸的事,肯定能为帝国做出不凡贡献……”
“我知道。”
宜青托起老者的双臂,看着他的眼睛诚恳道:“我知道西里尔一定能为帝国带来荣耀。”
三百多年过去,魔法的传承已经势微,和当初动辄能移山填海的魔法师相比,如今的魔法师就连隔空取人性命都要花好大一番力气。在即将席卷整个帝国的战争中,能够决定胜负的只有一种人,或者说一个人。
西里尔伯德!
他那天才的头脑和湛的技艺将为帝国带来数不清的机械造物,而这些造物一旦被投入战场,全都会成为绝对的利器。它们将构成冷硬又不可摧毁的钢铁城堡,如同绞肉机一般将来犯的魔物绞成碎末。而在这场战争之后,机械师会取代魔法师的位置,开启一个新的帝国。
到了那时候,他将与他同在。
送走老者之后,宜青辗转难眠。借着老者的话,还有他自己的所见所闻,他在心中慢慢勾勒出一个新的西里尔。他毫不怀疑,对方冷硬的外表之下实则有一颗柔软的心,只要斩除荆棘,就能走到对方身边。
第二天,帝国军部会议上不见了二皇子的身影,倒是靠近城郊的水果摊迎来了一位黑袍披身的神秘客人。客人将遮脸的斗篷往上拉了拉,露出一双澄澈的碧眼:“劳烦你了,我想要买些……”
在水果摊老板反应过来之前,这位客人已经提着一篮新鲜水果,走向人迹罕至的荒郊。
“西里尔,你在吗?我来看你了。”
宜青将水果篮子挽在臂上,轻轻叩响了房门。
地下室中,西里尔站在潜望镜前,揪着自己棕黑色的软发,迟迟没有按下发动机关的按钮。
让他进来吗?还是赶他走?
西里尔的心中矛盾不已,宜青却已故技重施,带着他那一篮子水果,从窗口里翻了进来。
第二次走进地下室,纵然面对着可能被枪指着脑袋的威胁,宜青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说了会再见面的,西里尔。”
机械师与昨日一样,俯在操作台上忙碌,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来访。
宜青将果篮放在操作台上,一篮子鲜嫩的水果和灰黑冰冷的台面显得格格不入。
西里尔蹙起眉头,觉得那颜色混搭、不按大小顺序排列的水果格外碍眼:“你还来做什么?”
“来……和你交个朋友?”
宜青心道,那种能负距离交流的朋友。
94、枪炮玫瑰04
西里尔抬起头来,灰蒙蒙的眼睛中露出让人迷醉的疑惑不解。和诺兰奥伦多的碧眸不同,他眼中的颜色没有那么纯粹绚烂,却有一种未经世事的天真。就像在帝国广场上悠闲漫步的白鸽,当那些不懂人事的小家伙用豆大的眼珠盯着来往行人时,行人总会忍不住抖下些面包屑好让它们饱腹。
“朋友?”西里尔道,“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
宜青笑了笑,没为这样不留情面的话大发雷霆:“因为我想,我喜欢,我愿意。”
西里尔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该用什么话反驳。
“来吧,西里尔,别总是趴在台上。你吃过午饭了吗?”宜青当机立断地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又绕过操作台,将双手搭在了他的轮椅椅背上。
西里尔是一名足不出户的机械师,这也意味着他的身体得不到充分的锻炼、并不强壮,和诺兰奥伦多这样沙场厮杀的骑士比拼体格与力气,自然会以落败告终。
宜青只是把双手从他的肩下穿过,就轻而易举地将人架上了轮椅。当他想要推动轮椅时,却发现无论怎么用力,轮椅都分毫不动。
“西里尔……”宜青俯下身,在机械师的耳边轻声道,“你得让它动起来,这样才能绕过操作台,去看看我给你带来的礼物。”
所谓礼物就是那一篮子让西里尔很头疼的水果罢了。机械师的观察力和判断力都十分敏锐,看得出宜青身上不可能还藏有大件的物品。他把双手按在轮椅上,一言未发,柔软的发丝遮住了目光的闪动。
咔。
西里尔的手指按下了轮椅上的一个键钮,不动如山的轮椅立刻失去了固定的阻力,被宜青推着走向操作台的另一侧。
“如果中饭吃得不算多,不如和我一起喝杯下午茶吧?”宜青犹如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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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用随和又亲昵的语气和西里尔打着招呼。
他把轮椅推到那张放着咖啡机的矮几前这是地下室中除了操作台之外唯一可以摆放东西的家具对西里尔说了声抱歉,随后反身把那篮水果也拎了过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西里尔窝在他的轮椅上,宜青则是搬了张矮凳,坐下后反倒比西里尔矮了一头。这么靠近的距离,还有俯视的姿势,都让西里尔非常不适,他偏开头道:“pbd1型的分装图还没有画好。”
宜青笑道:“所以?”
“我要回去继续画。”西里尔的回答一板一眼。
“没有人催你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画完吧?难道连歇半个小时的工夫都没有吗?”
看着西里尔冰冷的脸色,还有长久的沉默,宜青站起身道:“打扰了你的工作,非常抱歉。如果你觉得我的举动令你厌烦,请直言无妨,我这就可以离开。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在操作台上趴得太久了,也需要动一动。还有这架咖啡机……咖啡喝得太多对身体没有好处,我想你可以尝试换一种提神的饮品……”
西里尔抬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半小时。”
仿佛就在等着他这一句话,宜青立刻坐下,从果篮中取出了一枚鲜橙,笑道:“好。”
西里尔不置可否,转身拨弄起了咖啡机上镶嵌的钟表,像是他生命中的每时每刻都离不开机械。不在操作台边,也不能阻止他从袖口摸出一把袖珍修理刀,插.进钟表边缘的缝隙中。
“能把这把小刀借给我用用吗?”宜青道,“只要一会儿,马上还给你。”
西里尔摊着手掌,将那把修理刀递了过来。
他没有学会不用刀口对着客人的礼仪,更是在宜青的指尖碰到他手掌时猛地一缩手,吓了宜青一跳。
宜青捡起掉在桌面上的修理刀,笑道:“我又不会拿刀对着你,你怕什么?”
西里尔抿嘴没说话。他不怕被人用刀指着,修理刀这样的钢铁制品,他哪怕闭着眼睛都能复原出它们的构造,流线型的刀身、实木制成的刀柄,如果是他亲自制作的刀可能在口沿上还有三角的凹槽,用来装卸某种新型的部件……让他浑身一颤,把修理刀都甩出了手心的原因是对面坐着的人。
他的指尖像是会放电,轻轻在他掌心一碰,就让他半个身子都僵住了。这种感觉和上次一组能源石意外破损,里头的能量外泄碰到他的手掌几乎一模一样。
西里尔目光一肃,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人。他的身上也装着一组能源石吗?人类是不需要依靠能源石驱动的,难道他其实是个钢铁做成的假人吗?
“你……”西里尔一开口,嘴边就被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了一下。
宜青手中举着一瓣切好的鲜橙,道:“我想你总待在这个地下室里,也不出门,应该还是有人给你送饭菜的吧?”
西里尔点了点头。父母离世后,他把家里的仆人都遣散了,只留下一个又聋又哑的老花匠马丁。马丁住在几里在的小屋里,每隔三天会给他送一次粮食,饮用的水是从溪中引来的,经过了他自制的过滤装置,倒是不需要担忧。
宜青道:“那饭菜不是很新鲜吧?我猜你很久没吃过水果了?”
其实老马丁也对他比划过,可以每天都给他带新鲜饭菜,但西里尔觉得能储存三天的干面包更能满足他的需求。所以现在他还是吃着那种干涩、冷硬,只有急行军的士兵才会长期食用的面包。
这件事被宜青道破,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瞪得更大了。这人除了会放电之外,难道还有其他功能?
西里尔的眼珠跟着宜青转动,心里已经生出了千百个念头。等对方转身,他就偷偷地把人击倒,然后找一找他身上的能源装置在哪里……
“在哪里呢?”西里尔喃喃道。他的视线将宜青的上半身都扫视了一遍,以他机械师的敏感,没有发现任何适合安装能源的位子。
宜青没发觉西里尔目光有异,或者说是机械师总以那双似乎把人当成钢铁造物的眼神打量他,他都习惯了。他把鲜橙往前递了递,道:“既然很久没吃了,就吃一些尝尝味道。”
西里尔担心让他碰到自己,又会被电上一回,飞快地从他手中接过了鲜橙。
切好水果的修理刀被擦干净放在了一旁,宜青从面前切好的几瓣鲜橙中取了一瓣,低头咬了一口。果肉从果皮上分离,又酸又甜的汁水从渗进齿缝,抵达舌尖,继而席卷了整个口腔。
“味道还好吗?”宜青礼貌地问道。
西里尔舔了舔嘴角的橙汁,没有答话。他闷声吃完一瓣鲜橙,擦干净手指上的果汁,斜眼看向了一旁的钟面。
“我记着时间呢,才过去了五分钟。”宜青用手掌盖住钟面,道,“你还有二十五分钟都是我的……让我想一想,该做些什么好。”
“这样吧,我们聊聊怎么样?既然是做朋友,就该多了解对方啊。我说些我的事,你也说些你的事,好吗?”
四十七分五十秒。
西里尔在心中数着,从诺兰奥伦多遮住咖啡机上的计时表,到他风度翩翩地起身告辞,一共超时了整整十七分五十秒钟。
在半小时刚过的时候,他就开始坐立不安。心中准的读秒让他在没有仪器的参照下,也能够准确报出过去了几分几秒。说好的半小时已经过去了,他完全可以沉下脸赶走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西里尔,你怎么了?”宜青双手交叠,托着致的下颌,碧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刚才说到pbd1型的远射炮,你这次改良之后,射程能够达到多远呢?”
“要看射角,在射角抬高到8度的时候……”
西里尔话一出口,灰蒙蒙的眼睛中就浮现出了一丝懊恼的情绪。对方的语气太轻柔了,问的又都是他烂熟于心的枪械,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就接上了话。
把这位客人送走的时候,西里尔感觉比组装了一门远射炮还要累。
很累……但还有种说不清的情绪。比完成了一副设计图更满足,比在测试中发现了能源石新的性能上限更惊喜。
西里尔踱回矮几边。矮几上摆着一个金属托盘,托盘里是对方切好、还没来得及吃完的鲜橙。
他像是盯着某种从未见过的机械一样,认真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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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几瓣鲜橙看了很久,最后伸手拈起一瓣,含在了口中。
既酸又甜的味道,习惯了干面包滋味的味蕾并不能很快适应。
还不习惯,但也不讨厌。就像诺兰奥伦多这个人一样。
之后对方又来拜访了好几回。通常是下午两三点之间到,坐上一个小时左右就告辞,西里尔习惯了把这个时段空出来,就在地下室中等着他的“朋友”到来。
今天诺兰不会来。
西里尔看着时钟走过四点,终于记起了这件事。前几天对方和他说过,最近事务缠身,可能要过段日子才能来看他。
事务缠身……是什么事呢?西里尔一边拧着螺丝,将两块铁片联结到一起,一边想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穿着军装,应该是帝国.军方的人,但更多的消息,他就不知道了。
他从没接触过这个领域,也看不出诺兰奥伦多身上的军装是高级军官的穿着,而那朵胸前的紫色玫瑰更是加缀了金边,说明这身军装的主人有着皇室血统。
西里尔将手中的铁片旋转了180度,让另外两个孔洞重叠在一块,从操作台上取了一枚尺寸契合的螺丝钉。
螺丝刚钻入孔洞,他的手指一抖,那枚还没完全固定的螺丝就掉在了台面上,滚出一段距离后掉落在地。
西里尔没有俯身去捡,抬头看向了地下室紧闭的门。他听到有人正沿着台阶走下来,会不会是……
地下室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来的人是老马丁,伯德家从前的花匠。在他遣散了大多数仆人后,只留下了这位又聋又哑的老人。
“啊,啊。”老马丁提着篮子,跛着脚走进地下室,将一篮子干面包以及其他必需品放在了矮几上。他的喉咙说不出完整的语句,只能嘶哑地挤出几个单音,让西里尔留意他送来了粮食。
西里尔摇着轮椅跟在他身后,指了指矮几旁的凳子。老马丁的住处离这座宅子不算近,老人拎着一篮沉甸甸的食物过来,需要休息。
通常这种时候,老马丁独自坐着休息,西里尔会回到他的操作台上,继续他的工作,但这回西里尔把轮椅摇定了,坐在老马丁的正对面。
“你听说过……”
西里尔比划了几个词,很快失落地发现他没法比划出“诺兰奥伦多”。原本想向马丁打听对方的意图不能实现了。
老马丁转过头,苍老的双手在胸前比划道:“少爷,您想问的是什么?”
“一个人。”西里尔情绪低落地比划了一下。
这位在伯德家服侍了几十年的忠仆眼睛一亮,双手飞快地动着,灵活地根本不像一个年迈的老人:“少爷也要娶亲了吗?一转眼少爷都这么大了,老爷和太太要是在天有灵……”
西里尔出声道:“不,不是。”
老马丁疑惑地偏过耳朵,他虽然听不见,但在看到对方嘴唇开合时会习惯做出这个“听”的动作。
“没什么,我送你出去。”解释清楚这件事只需要再比划几个动作,但西里尔放弃了。
在老仆人离开后,他随意在存放构件的壁柜中翻索了一会儿,连抽屉中还有多少构件都没看清,就将它推了回去,自言自语道:“好几种型号的齿轮储量都不够了,马丁要三天之后才来,我还是自己出门买一趟吧。明天就去。”
……
在西里尔辗转反侧,不知道要怎么在出门时和陌生人打听诺兰奥伦多时,一名浑身浴血的信使狂奔而来,敲开了芬洛城的城门。
数十名帝国.军部的高级将领在深夜中被贴身仆从唤醒,紧急集中在军部大楼召开会议。
强烈的灯光将会议室照得如同白昼,睡眠不足的将领们面色一个比一个铁青,好像会议上即将宣布的不是紧急军情,而是他们的死刑判决书。
“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深夜把我们都传到军部?”
“怕是出了大事吧。难不成是陛下他……”
将领们低声议论着,各种猜测层不出穷。就在猜测已经从内乱延伸到皇帝意外身亡时,紧急会议迎来了它最后两位与会者。
帝国大皇子莱斯曼奥伦多,二皇子诺兰奥伦多。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会议室,莱斯曼在会议桌的主位上落座,诺兰挑了个靠后的空位坐下。从两人的神情来推测,即将在会议上宣布的一定是极为关键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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