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主全都性转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壑舟须臾
“那是它嘲讽你了?”
“……不是。”
宜青的手还搭在弈炀腕子上,他低下头用另一只手将瓷瓶的木塞摁了回去。一时间两人没有说话,只听得木塞和瓷瓶摩擦的细微声响,是弈炀将木塞又拧了几拧。
“再拧就坏了。”宜青道。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弈炀在他开口前终于放过了那个小瓷瓶,问:“那人与我娘亲相识?”
宜青松了口气,原来狼崽子的反常是因为这个缘故。
想到对方可能是在思念失踪多年的娘亲,宜青轻声道:“算是相识。”
弈炀道:“也同你相识?”
宜青道:“算是罢。”
弈炀便不说话了,眼珠子盯着某处发虚,脸上露出与年岁不相符的深沉。他想到对方之所以把自己从凡间捡了回来,就是因着与他娘亲是旧识,可见对方将这层关系看得很重。他既然也与那挽微相识,保不齐哪日也会将白狐捡回来养着……
弈炀皱起双眉,伸手在鼻头上摸了摸。他嫌弃那只白狐聒噪,更嫌弃有旁人或是旁的灵兽搅了他们两人的清净。
“只是点头之交,算不上熟识。”宜青道,“我与你娘亲自然不止是这般交情。”
这话听着还顺耳,弈炀脸上凝重的神色稍退。
宜青观察着他的表情,道:“你若是想念你娘亲,我倒是知道些她以往的事。”
弈炀的神情还是冷冷淡淡的,但宜青看见他的双耳似是一动,显然想听,又不愿服软。
“你娘亲当年……”宜青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生怕让狼崽子触景生情,他已经努力和缓了语气。奈何度华仙君是个高冷的主儿,声音也好似落落在玉盘中的珠子一样,清脆利落,无论如何也听不出绵软的味儿。
他也看不见自己的样貌,但想来那双凌厉的眉眼,即便不倒竖横扫,也有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至少弈炀在听他说起长缨的事后,依旧与他隔了几拳的距离坐着,没有靠近。
天色将晚,两人回到荒山中的一处洞穴歇息。宜青在洞口点上了火堆,弈炀才在他身后追问了一句:“你不会再见它了吧?”
宜青一顿,道:“谁?”
弈炀似乎觉得自己说了蠢话,蹲下身拨了拨柴火,转头就趴上干草垛了。这洞里的物什是按着青城山中那处洞穴布置的,只是更宽敞了一些,也多给宜青留了一处歇息的位置。
宜青走到弈炀身边坐下,弈炀抬眼看了看他,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干草。
“我知道。”被赶到另一张床上去睡的体验有些难得,宜青愣了愣才明白狼崽子这是在嫌弃他侵.犯了自己的领地。不过真要算来,这整个洞穴都算是弈炀的地盘了,在里头给他留了一个容身之地,就已经足够说明弈炀至少不排斥他。
宜青开口道:“如果你说的是挽微,我不会主动去找她。”
弈炀其实更戒备的是那只白狐。但他转念一想,那个与白狐一伙的仙子也讨厌得很,于是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他在还没认清自己的敌手到底是人是兽,是男是女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想让那些家伙都离得远远的。
宜青把他点头的模样看在眼中,心道莫不是小小年纪就开始吃醋了。然而他也知道自己想得太多。
“休息吧。”宜青拍了怕他的后背,没被躲开,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开。
弈炀背对着他,把头深深埋进了胸口。他听过对方和仙界的天帝交谈,今日也见到了他和其他仙子说话,每一次都惜字如金,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只有对他是不一样的。他会给他讲娘亲的事,会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虽然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但夏日盛在碗中镇暑的碎冰和雪山顶经年不化的坚冰还是有所区别。
弈炀为这种区别对待而感到雀跃,几乎快要笑出声来。他咬紧牙关,身子轻轻颤了颤,好像经由颤抖就能把笑意发散而出。
当对方去而复返,再次询问他哪不舒服时,他终于笑出了声。
不过很轻,不能让对方听到。
也许是挽微或她座下那只白狐将他们在荒山修行的消息透露了出去,接连几日他们都“偶遇”了不少仙界中人。
那些个仙君、仙子说着是来荒山采药、修行、访友的,可实际上他们到底为了什么而来,宜青和弈炀都一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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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有的或许昔日与长缨有隙,见到弈炀便冷不丁刺上几句,说的无外乎是仙界清净地容不得妖兽放肆。有的则和度华不对付,借着见见长缨之子的名头来给他找不痛快。剩下的多半是出于猎奇的心理,在仙界的日子过得索然无味,便来看看热闹。
日子久了,弈炀也看清了这些仙君的嘴脸,和凡人没有两样。
有时他甚至会故意当着那些仙君仙子的面变回兽形,听得他们低呼冷斥“当真是妖兽”、“还不快了这孽畜”,心头竟会生出些别样的快感。
他不在意这些人的脸色,度华却在一日傍晚问了他两句,说是另寻了一个去处,两人择日便可动身。
弈炀没有答应。他在凡间习惯了落荒而逃,但也有个不愿意轻易挪动的窝。要不是被对方拎着上了仙界,兴许他现在还躺在青城山上的洞穴里,把干草垛晒得蓬松温暖,哪怕在外头受了欺辱,回去也能有个休憩养伤的地方。
他在这片绵延荒山中待了不少时日,也有些他乡故乡之感,不情愿就这么落跑。
他摇了头之后,度华倒也没有再提。
第二天醒来,荒山中已经见不到旁人的踪迹。
据传那日度华仙君震怒,修为震慑下荒山中只鸟不飞,就连高居九重天紫霄宫中的天帝也差仙使前来询问一二。度华只道是有人扰了他的清修,若是天帝觉得三重天容不下他,他也可另寻个去处。
仙使当场就被吓得花容失色。度华自甘屈居三重天的日子太久,仙界中许多人都已经忘了,当初他刚飞升到仙界时天帝曾邀他共住紫霄宫。要是他不想再在三重天待着了,会想去哪里?
仙使腾云回紫霄宫复命,天帝深思后默然点了点头。那是让众人莫再去打扰度华仙君的意思。
原先有意来看热闹的都作鸟兽散,还没赶得及来一趟的也都打消了这等念头。自那以后,三重天外的连绵荒山便成了度华仙君自家的庭院。
……
千尺飞瀑裹挟着惊人的声势,自九霄倾泻而下,如同一条银练垂落溪中。飞瀑的一头上接云端,下端却没有垂顺地与清溪相接,而是砸在了一块巨石之上。
水花四溅,巨石岿然不动。
几息过去,那坚毅如山丘的巨石才动了一动。它探出四足,踏波而去,晶莹的水珠在绸缎般紧密顺滑的皮毛上滚动,悄无声息地落入溪中。
弈炀抖落干净身上的水珠,上岸时脚步一顿,在溪边停下。
近岸的溪水流速平缓,像是一面打磨光滑的镜子,映出了站在岸上的灰狼。比起十年前,它的身躯又长大了不少,驳杂的灰毛渐渐褪去,开始呈现出一水儿的墨黑。让他感到不满的是,剩下的那一撮灰毛都集中颈部,远远看去就像是戴了只秀气的项圈。
他对溪自照,想着再用不了几个月就可以成年,到时候这难看的灰毛就再看不见了,心中才好受了些。
“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爱照镜子。”有人在他身后轻飘飘说了一声,不用回头看,听这语气就知道来人是谁。
弈炀退后一步,变回人形,眯眼看向对方道:“总比鬼鬼祟祟的家伙好。”
白狐现出身形,变作一名清秀的少年,微微笑道:“我既现了身形,可就不算鬼祟了。”
弈炀不与他辩驳,盘腿在溪边坐下,回复方才在瀑布底消耗一空的妖力。他今日少说还要再去试炼三次,没这么多功夫与人斗嘴。
因着将要成年的缘故,他的人形也早已不是十年前的幼童模样。五官眉眼都已长开,面部轮廓变得愈发深刻,胸膛和四肢都覆上了一层流畅劲瘦的肌肉,整个人洋溢着少年的蓬勃朝气。
身有妖兽的血脉,他的样貌虽然还有几分难掩的稚气,但外露更多是却是一种侵.略性。尤其是为了方便修行,他没穿着文雅的长衫,只着了短打,挽起的袖口处露出健实的小臂,毫无疑问可以一拳碎鼎。
白狐却是丝毫不怕,踮着脚走到他身旁,看他毫不在意地就盘坐在了沙石上,厌弃地撇了撇嘴,道:“我难得来一趟,你就不同我说说话?”
“与你没什么好说的。”弈炀道。
白狐讶然道:“怎么会无话可说呢?这仙界里会化形的灵兽也不足这个数……”
他伸手比了比:“你我还算是离得近的呢。你不与我说话,难道要和九重天上那只金乌搭讪么?”
无论他怎么巧舌如簧,弈炀都没朝他看上一眼。白狐记得十年前对方被惹恼了还会与他打上一架,和度华仙君在这荒山待了十年,居然连气也不会生了,不声不响的跟块硬石头似的。
他就不一样了,跟在挽微仙子身旁,时常要同仙子说说话儿,解解闷,见见外人。两相对照之下,白狐觉得度华仙君养了灰狼,真真的亏大了。
他眼珠子一转,对那盘坐修炼的人道:“度华仙君不在么?”
弈炀冷声道:“他若是没走,你还敢来?”
白狐也不知发了什么癫,自十年前见过一面后,隔三差五总要往荒山来一趟。不过他畏惧度华,总趁着度华不在的时候过来,弈炀嘲讽他鬼鬼祟祟是没有出错的。
白狐避而不答道:“你可知道仙君去哪儿了?”
弈炀蹙眉道:“你问这事作甚?”
白狐笑道:“我看你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只是好奇他又把你一人丢在这儿。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回栖霞宫罢了,不出半日便回。”
弈炀开口之后,才发觉自己又中了这只狐狸的圈套。对方既然只有在度华离开的时候才敢前来,当然会先确定度华的行踪,根本不消向他打听。
果然,闻言白狐吃吃的笑了一声,嘲讽道:“只有说起仙君,你才愿意搭理我。”他长得一副娇柔样貌,笑来更是媚眼如丝。
弈炀像个瞎子似的没看见他抛来的媚眼,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定了。
“他当真是回栖霞宫?”白狐道,“我看不是罢。”
他轻盈转了个身,站在弈炀面前,弯下腰,将一只白净的手掌挡在弈炀眼前:“这些年,仙君一月有余才会回栖霞宫一趟。有时隔得久了,一连两三个月才会出荒山一次。”
弈炀看着眼前竖着的细白手指,莫名有些烦闷。度华每次回栖霞宫前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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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打一声招呼,为的就是去替他取些新出炉丹药。有时他修行遇上了瓶颈,一时半会无法突破,也用不了那许多丹药,度华便两三个月也不回去一趟。
“可这月上旬仙君才回过一趟栖霞宫,怎的今日又去了呢?”白狐晃着手指,语带疑惑的问道。
弈炀被戳中了痛处,恨不能将这几根手指拗断。
度华什么时候会回栖霞宫,他比眼前这只狐狸还要清楚。正如对方所言,这月上旬度华才取了一炉仙丹回来,他服用的也慢,此时还远远没有吃完,根本不劳度华再走一趟。
弈炀沉声道:“与你无关。”
白狐笑道:“是呀,与我无关。我只是担心你呢。”
弈炀同他一样,冷冷笑了一声。要说这只狐狸对他有些兴趣,他是信的,毕竟两人修为不相上下,真要打起来还能做个对手;可要说狐狸关心他,退一万步他也没法相信。
白狐咿呀叹了口气,好像当真为他的反应感到伤神。不过那股郁郁之气只持续了数息,对方便露出了狐狸尾巴:“瞧你心中也不痛快,不如你我打一场罢!”
原来如此。
说了这么些有的没的,都是为了激他生气,好和他过过招。他根本就不必将这只狐狸说的话放在心上。饶是如此,弈炀还是觉得胸口的烦闷没有消散,像是那只狐狸还在用爪子轻轻抓着,反复地问:“他可不是回栖霞宫呀,他瞒着你是想去做什么呢?”
弈炀霍然起身。
他一手揪住了白狐的衣领,道:“打便打。”
白狐弯眼笑道:“你可千万别手下留情呀。”
……
宜青就在栖霞宫中,不在别处。
他躺在宫中庭院的那张摇椅上,看着庭院里的花树出神。他这趟回来不是为狼崽子拿丹药,只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静一静。
狼崽子快要成年了。他从十年前就开始盼着这一天,但这一天越来越临近的时候,他却逃了开来。
他闭上眼就能想起颇具冲击力的画面。年轻健壮的肉体被激流冲打着,肌肉在水光映照下线条分明,不会有人再将这副躯体的主人错认成需要照顾的小孩儿。
弈炀从年龄上而言还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然而光看外貌,已经个颇具威慑力的成人了。宜青有时和他离得近了,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压迫感,还有吸引力。
他终于把狼崽子养大,到了能够下手的时候了。
“唉……”宜青捂住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是该下手了,可他感到有些为难。他在仙界无事可做,十年前发过一次火后,荒山更是再无人敢来。所以这十年他整日整夜都对着弈炀,满心满眼都是他,担心狼崽子在修行中受了伤,又或是体内的妖力有朝一日会失控……想得越多,越是习惯了照顾对方。
那种朝夕共处的温情在他心底扎了根,和热烈如火的另一种感情泾渭分明。
换句话说,他此时的心情和老父亲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邻家才成年的少女有些相似。他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啊。
宜青在躺椅上纠结了好一会儿,放弃似的召出了一面水镜。才离开荒山半天,他就有些想念对方了,想知道对方现在在做些什么,有没有因为他不在就……
水镜上的波纹渐渐平息,映出清晰的画面。
弈炀赤.裸着上身,将一名面目清秀的青年压在身下,含笑说了句什么。
宜青惊得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他的心脏重重一跳,险些没能维持住术法,水镜快要弥散在空中,待他平静下来后才慢慢恢复如初。
宜青冷静地端详着水镜中的画面。
那个青年他是认识的,正是挽微仙子座下的白狐含苍。当初挽微来荒山时,白狐还与弈炀交过手,这些年也偷偷来找过弈炀几次。
弈炀没有赶对方走,他更没有立场这么做,也就默许了白狐同弈炀的来往。宜青之所以没有像一个残暴的家长一样严令禁止两人往来,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头回看到的是白狐兽形的模样,压根没想到、没想到弈炀也是只妖兽,这两人如果真要滚到一块儿去了,倒比他更合衬些。
大意了。
宜青的目光从白狐身上移开,仔细观察起了两人周围的景色。还好,不是什么他不熟悉的地方,就在那条飞瀑周遭。
最后,他才认真地看向水镜正中的人。
“真是长大了。”宜青有些感慨,一晃眼对方就长成了连勾唇都能让人脸红心热的模样。
他拂袖了水镜,不去看两人还有没有进一步亲密的动作,随手从栖霞宫中翻出几瓶丹药带上,转瞬就回到了荒山之中。
没什么好纠结的,要是再不下手,难道干等着一手养大的狼崽子被只狐狸给拐跑了吗?
宜青觉得自己此时好像变作了一个怨妇,恨不能把觊觎他家狼崽子的玩意儿都统统赶出三重天,然后指天骂地道:“他是我的。”
不管是养在身边还是枕边,总之不许旁人染指。
灵兽也不行。
123、养狼为患05
宜青风风火火赶回了荒山,在飞瀑旁却只看到弈炀一个人。他不动声色地朝四周看去,也没见到白狐的踪迹。
他有意加重了脚步,踩断一根枯枝。
弈炀回头道:“回来了?”
以往他回栖霞宫取丹药时,对方也都是这个反应。宜青通常点点头便作罢,这次却开口问道:“没发生什么吧?”
他更想问的是有没有人来过,但那样目的也太过明显了,弈炀没准能猜到他用水镜偷窥了这厢的画面。
弈炀在他到来时正在盘坐,闻言站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高大的身材瞬间遮挡了眼前的景色,或者说,当弈炀朝他走来时,他几乎立刻就放弃了别的景色,满眼都只顾得上盯着对方。
弈炀在十年中蹿了好几次个子,如今比他还要高出一头,站在他面前说话时还要微微低下头来。宜青的耳畔拂过一阵热风,却是弈炀开了口。
他真长得这么高了?
遭到视觉和体感的双重冲击,宜青有些怔愣。
“丹药呢?”
“什么?”
弈炀的眉骨比常人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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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起一些,这让他的双眼显得愈发深沉,尤其是在认真注视着某人某物的时候。他盯着宜青的脸庞,重复了一遍:“你不是回栖霞宫了吗?丹药呢?”
宜青从怀中取出几个装着丹药的瓷瓶,递与他道:“这些,品次不算好,你不用服得太勤。”
宜青出于习惯多叮嘱了一句,弈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下丹药时能够算得上和颜悦色了。
他毫不客气地将瓷瓶往怀中一揣,道:“一切都好。”
宜青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回答他先前的问话。
明明是他先问的,却在一问一答时被对方牵着鼻子跑了。
宜青有些惆怅道:“真的吗?”
弈炀瞥了他一眼,神情似乎有些异样,沉默片刻后道:“有人来过。”宜青没有追问,他自顾自交代道:“含苍来了。”
“含苍……”居然是直呼其名的交情吗?
宜青再次觉得自己当初真是大意了。他酝酿着情绪,开口时带着一丝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别扭劲儿:“你和他,做什么了?”
弈炀浑不在意道:“打了一架。”
他说完顿了顿,龇牙笑道:“我赢了。”
他的一口白牙整整齐齐,但犬齿和野兽一样尖长,笑起来时除了爽朗,还有下一刻会扑上来撕咬的狠厉感。
宜青的视线避开那口白牙,道:“挺好。”
打了一架,这个解释他还算能接受。毕竟他从水镜上也只看到了一个画面,那样肢体交缠的动作除了亲热,说成是激战也可行。
但宜青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那副亲密画面好像在他心里生了根,不时就要朝更深处的土壤扎去,让他的心时不时就抽痛一下。
“你知道有人来过。”弈炀忽然开口道,语气十分坚定。
宜青抬头看去,只见他用一种紧盯不放的、甚至有些逾越的眼神打量着自己。这和他们近十年来的相处模式格格不入。
十年来,虽说这片荒山之中只有他们二人,但他们的关系并非相濡以沫的亲密。
宜青有心照顾这头狼崽子,奈何对方需要他照看的地方实在有限。穿衣吃饭、生火打洞,对方在凡间独自为生时就已经熟练的不得了,宜青根本搭不上手。
在修行中他倒是能点拨对方三言两语,可弈炀的悟性未也太好了,举一反三不在话下,往往宜青才开了个头,他就自行参悟,回到那飞瀑底下继续修炼了。
也许是因为这样,宜青根本没感觉到弈炀对他有什么孺慕之情。
但也不是像现在这样给他一种步步紧逼的压迫感。
“你怎么知道有人来过?”弈炀见他没回答,换上了更凌厉的语气。
如果按照以往的习惯,宜青不回答就是了,反正弈炀的修为还不如他,他想走想留都可由自己决定。
脑海中又浮现起了弈炀赤.裸着上身的画面,宜青的心中突突一跳,下意识朝对方的胸膛看去。这时弈炀已经穿好了上衣,虽然是轻薄便行的料子,但到底隔了一层,看不到那条块分明的肌肉。
他还没什么都没看见,反倒叫一只狐狸捷足先登了。
宜青一阵气闷,平静道:“我用水镜看过了。”
弈炀:“……”
宜青又道:“离开一时半会也不放心,总想看上一两眼。”
弈炀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一时间不知是大喜过望,还是惊讶过度,忘了做出反应。他隐约猜到度华该是用水镜看到了白狐,才会反复问他荒山中是否出了事。但他以为对方会施展水镜之术,只是为了看看他修行的进展,没想到……不是想看他修行,只是想看他。
弈炀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耐着性子问道:“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说话时又上前走了半步,几乎就要撞上对方的身子。
宜青没有闪躲,看着他道:“你说呢?”
两人靠得很近,因着弈炀高出一头的缘故,只要轻轻低下头,嘴唇就能碰到对方的发丝。他手足发麻地站了一会儿,忽然道:“今日还忘了一项修炼。”
宜青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是没想到对方会说起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弈炀退后一步,没让自己手足无措的模样显露出来,口中道:“时辰不早了,我去去就回。”
话音方落,他便转身朝后奔去。身形还未没入山林之中,就依约可以看见模糊的灰黑色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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