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山河半缘君

    周兴金立在殿外有些焦急的声音打断了沐垚的思绪。“启禀皇上，润亲王在皇后娘娘的正阳宫中吵嚷起来了，太后娘娘已经赶过去了，还请您过去看看。”众人皆是一惊，宇文拓竟然会在皇后娘娘宫中吵嚷皇后一向疼爱他，他对皇后也一向敬重，就算略有龃龉也不会闹的如此之大，慤妃的心中在打鼓，她知道以皇后的性格，但凡能够压制住的事情都会想办法压制住，定不会闹到如此人尽皆知的地步。

    皇上皱着眉头让周兴金备辇，问道:“因为什么事儿，拓儿竟然在他母后宫中闹腾，怎么如此不懂事。”慤妃宽慰道:“皇上放宽心，也许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与皇后娘娘发生了一些小事儿罢了，母子之间难免的。皇上过去还要好好劝慰一下才是。”说罢便要恭送皇上，皇上看着立在当场的几个人，说道:“你们也随朕一同前去看看。”

    慤妃、宇文翼和沐垚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他们三人本意都是不想掺和到这样的事情中来，奈何皇上已经有了扶持宇文翼的心，便不会轻易让他们置身其外，只得跟着一同去了皇后娘娘的正阳宫。

    太后早已经赶到了正阳宫中，正阳宫的正殿地上零落的散落着陶器瓷器的碎片，甚至还有只剩下半身的金玉观音像。太后端坐在椅子上，脸上隐含着怒气，皇后娘娘站在太后的左手边，面色苍白，嘴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好像在生死之间走过一遭，宇文拓跪在地上，却一点都没有愧疚后悔的神色，眼睛中仿佛有一道金光闪现，直直的逼向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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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治国理政
    皇帝走进殿中，一眼望去便看到围在桌前的几个人，一种幸福的味道在他们的身上围绕着，祖母、子女、婴孩儿像极了普通百姓家，忽然特别想置身其中，与他们共同享受这般快乐的滋味。“朕听到你宫里的丫头去请翼儿过来，便知道一定会有好吃的，果然，你的手艺朕也是想念的狠。”

    说罢便让慤妃几个落座。“快去再加一套碗筷。”慤妃吩咐着，沐垚也急忙的端过一杯泡好的乌龙茶，那是皇上最喜欢喝的茶，有时候会放上一片两片苦丁，说是尤其爱那苦味浸过的茶香。宇文翼笑着说道:“不知道父皇会过来，儿臣让小厨房再准备几道父皇爱吃的菜吧。”

    皇上摆了摆手，笑道:“有什么吃什么就是了，一到午间天气难免还有些热，并没有什么胃口，朕看桌上的就很好，有你最喜欢的清蒸鲈鱼，这也是你母妃的拿手好菜啊，朕记得当年因为你喜欢吃，你母妃学了很久才做出了这个味道，香而不涩，没有清蒸的苦味儿。”

    慤妃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了皇帝的碗中，说道:“许久未做了，臣妾的手艺恐怕是要退步了。”这时就听见坐在那儿的絮漓奶声奶气并不清晰的声音发出了一句类似没有的语调。慤妃一下子便笑了，抱起她，亲了亲她娇嫩的脸颊，说道:“絮漓可真是聪明的孩子，这么小竟然就能说话了。”

    “这孩子就是翼儿和垚儿收养的那个义女吧，自从那日以后还未曾见过，快让朕抱一抱。”慤妃将絮漓交到了皇上的手中，她也不认生，伸手便向皇上的胡须处抓去，宇文翼见状心中微惊便要去拿住絮漓的手，可是皇上仿佛并不在意，摇头道:“不打紧的，孩子嘛，懂得什么”

    絮漓仿佛也能感受到面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喜爱，手上不时的轻轻拍打着皇上的肩膀，偶尔靠上，咯咯地笑着。“看来这孩子很喜欢父皇呢。”絮漓在宇文翼的怀中一向是老实的，虽然宇文翼从来都不凶她，对她充满了疼爱，但不知为何，她从来都不会对宇文翼如此玩闹撒娇。也可能是因为皇上的年纪大了，更有一种疼爱孩子的心性吧。

    “是啊，朕也很喜欢这孩子，朕的孙儿也有几个，但像她这样还不曾有，果然命中该是皇家的人啊。”说罢便去吩咐周兴金道:“你去将上次夜燕进贡来的金质的长命锁拿过来赏了她吧。”周兴金应声而去，沐垚却心中忐忑，如此贵重的赏赐恐怕会让絮漓在这宫中过于惹眼了。奈何皇帝的话便是圣旨，而且皇上此时正在兴头上，如果推辞恐怕会让皇上不快，索性先答应了下来。玩了一小会儿，沐垚便说道:“好了，絮漓，快下来了，皇祖父也要好好的用膳了。”接着便接过絮漓让乳母带着她去偏殿玩耍。

    几个人重新落座，皇上的心中颇为感慨，说道:“我们一家人好像许久都不曾这样聚在一起用膳了，倒像是普通百姓家中，父母与子女，人言道生在皇家富贵不愁时日



第六十六章 天伦之乐
    墨荷听到这话却笑了，说道:“王妃这话不对，孩子是迟早会有的，如果为了几年之后的事情现在就提前烦恼起来，岂不是会错失很多而且昨日王爷离开时候的样子奴婢们都看在眼里，不仅仅是生气还带着伤心。王妃舍得让王爷如此伤心吗”

    沐垚从铜镜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墨荷，她在铜镜中的样子有些模糊，朦朦胧胧的好像并不曾真的存在，但是她的话却实实在在的浸在了沐垚的脑子里，最近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自己无法解开的结一般，可能是春风楼的重新开张，一切都换了，沐垚失去了寻找云裳的线索，好像也失去了为孩子报仇的希望。所以她每日虽然不说，但这件事情就像是鬼魅一样一直入侵着自己的脑海，一点点蚕食着她，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或许这样做会摆脱这样一个难过的境地。

    “我自然不愿意他伤心，等今日回来我便会好好的给他赔不是，可好你劝劝冬至吧，我恐怕她的心结会比我的还要深。”说出这番话以后，沐垚心中的石头好像一下子就落地了，一瞬间变成了尘埃般消失殆尽。是啊，何苦为了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而让自己的心如此难过，如此难捱，希望上天眷顾，能够让我们的孩子早日回到我们的身边。

    心情好了很多的沐垚将絮漓抱在手里对她说道:“我们要去看祖母咯，祖母和老祖宗都很想念絮漓呢，待会儿入了宫絮漓要乖乖的哦。”絮漓仿佛听得懂一般竟然还点了点头，娇憨的样子是那么的可爱，絮漓的父亲沐垚没有见过，她的母亲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子，但是絮漓仿佛和她并不是很相像，如今看絮漓越发可爱的面容沐垚心中想着想必她的父亲也是个俊秀的人吧。如果养在她自己父母的身边，这孩子该有多幸福，奈何她命途多舛，不能感受到生身父母的疼爱了，连当初的自己都不如，好歹自己的字是父亲手把手教的，自己的头发是母亲亲手梳的。想到此处，沐垚更是抱紧了絮漓，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暗暗承诺无论自己以后会不会有孩子对絮漓的爱一点都不会少。

    启祥宫中，慤妃早就备好了茶点等候着，看见絮漓的那一刻慤妃的眼睛都是亮的，抱在手里一刻都不愿意撒手。沐垚看着这一老一小，对慤妃说道:“母妃，对不起。”慤妃听到这话面露不解，问道:“怎么了”沐垚微微一笑道:“我昨日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让他生气了。”慤妃这才将絮漓交给乳母，坐在沐垚对面的椅子上，宽慰道:“翼儿怎么可能生你的气，他对你的感情那么深。”沐垚将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慤妃说了，慤妃半晌都没有说话，沐垚说道:“母妃，对不起，我没能让你享受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

    慤妃拿起手边的茶，轻轻的用杯盖拨弄着叶胚，对沐垚说道:“我觉得翼儿说的一句话是对的，你怎么会觉得我们会怪你呢我曾经也失去过孩子，明白失去的痛苦，如何会怪你，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难道絮漓



第六十五章 一夜无眠
    宇文翼的眉头随着他这句话皱的打了结，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怒气，顿了一下方才说道:“你不在意”沐垚低着头，想说不在意却发现根本说不出口，哪里会不在意，虽然只是个侍妾，但到底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眼光如此好的女人，想必漂亮又温柔吧，倒不像是一个艳俗的样子。

    宇文翼见沐垚没有说话，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在意吗”沐垚此时才抬起眼眸看他，她的眼睛很黑很亮，但现在好像被一层薄雾笼罩了起来，灰蒙蒙的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丫头，我可以不在意。”

    听到此处，宇文翼才听出了一些端倪，丫头，难道说的是刚才替他选了盒子的丫头应该不会吧，不过就是一个盒子而已。“你说的丫头是选了这锦盒的丫头吗”沐垚的默不作声让宇文翼明白了果然是他猜测的那般，遂笑道:“不过就是让她帮忙选了个盒子，哪里就喜欢不喜欢了好歹也是当娘的人了，心眼儿却小了起来，不过我倒是很开心你能吃醋，至少说明你心里是有我的。”

    “我心里有你还需要如此证明吗你不是已经将她安排到你书房里伺候了吗红袖添香、案前磨墨也是一桩美事。”

    “谁说我将她安排到我书房伺候了呢不过是今日选了锦盒后回来，她跟着去了书房见我自己磨墨溢了出来才说要替我磨墨的，我没有将她安排到我的身边伺候，也不会将她安排过来。”宇文翼说罢走到沐垚的左手边，拉住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温柔的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纳妾的，我不要别的女人，我的生命里只有你就足够了。”沐垚埋在他怀里的脸上渐渐扬起了笑意，听他如此说煞是开心，但那层灰蒙蒙的雾气依然没有散去，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两个人之间迟迟都没有孩子。

    在沐垚之前之后成婚的皇子都有了孩子，连宇文淑前几日的来信中都提到自己明年春天就可以做母亲了，然而宇文翼和沐垚却一直都没有动静，慤妃虽然不催促，但每次她看到絮漓的神色都让沐垚心疼，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疼爱，这不过是义女，如果真的是自己的亲生孙女，还不知道要疼成什么样子。

    每次看到絮漓的时候沐垚的心情都很复杂，很感谢她能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但她的存在也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自己，宇文翼也是该有自己的亲生骨肉了。她抱着宇文翼的手逐渐的发紧，紧到让宇文翼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问道:“你怎么了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吗要不要我赌咒发誓才行呢”作势便要发誓，沐垚拉住他伸出的手，摩挲着他修长的手指，缓缓说道:“自从上次失了孩子，我一直也都在调养，可是已经四个多月了，都没有动静，说不心急是假的，如果你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兴许不会如此焦躁，说真的，如果你真的愿意纳妾，我不会反对，我也保证会好好的对待那个孩子，视如己出的。”

    沐垚一字一句的说完，宇文翼的脸色变得铁青:“你真的觉得我



第六十四章 锦盒知心
    冬至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得转过头来向着夏至求助，夏至一向机敏，不由得叹了口气，走到沐垚身边说道:“要不然让冬至去看看王爷那边写的如何了，好请王爷过来用晚膳吧，奴婢去准备几个拿手的菜。”沐垚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好，冬至去看看吧，如果王爷那边方便的话就请他过来。”待到冬至出去了方才对墨荷说道:“你去准备一壶好酒吧，晚上我要和王爷喝两杯。”

    夏至看他们都出去了，方才对沐垚说道:“王妃打算怎么和王爷说难不成打算让王爷收了房当做侍妾吗”沐垚手中的扇子轻轻的摇了几下，那扇子骨是用白玉做的，夏天握在手里，不可谓不凉快，然而如今却仿佛有一股子寒意由扇子柄直接传到了沐垚的心里。“如果他真的想，我也拦不住，我也不会去拦着。”

    夏至将宇文翼与蒋沐垚两个人这一年多的婚姻看在眼里，总觉得事情并非如冬至所说的那般糟糕，宇文翼的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蒋沐垚，怎么可能会看上其他的丫头，况且近几日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王妃，奴婢倒是觉得，您好歹还是要拦一拦的，不为别的，这样好歹王爷心里也能舒服些，兴许就不会纳了侍妾，万一王爷的用意只是试探您呢。”

    “如果心里真的有我，就该知道不该做这样的试探，如果心里没有我，拦不拦的又有什么分别，自讨没趣。我这一辈子做的自讨没趣的事情做的太多了，不想再继续做了。”沐垚的一番话终于让夏至不再开口了，虽然口中无话，但心里的鼓却是敲得更响，她生怕因为这件事情让两个人离了心。蒋沐垚一辈子可怜无依，遇见一个人却终究是错付了真心，她可能经不起再一次的错付了。

    冬至颠颠的跑回来，脸上的笑意正浓，对着沐垚说道:“王爷说马上就过来。”说罢凑到沐垚的面前，略微神秘的说道:“奴婢刚刚看到王爷手里拿着一个绿色的锦盒呢。”沐垚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怎么王爷说赏给你了这么高兴。”冬至一摆手:“哎呀，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是送给王妃的礼物哦，王妃不期待么”

    “期待什么是我的一会儿就见得到，不是我的就更不用期待了。”沐垚的心好像忽然间一下子就蜷缩了起来，本来冬至非常后悔将刚才所看到的事情告诉了沐垚，回来说了礼物的事情就是为了逗她开心的，谁知道沐垚的心情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好的迹象，心中更加后悔了，却也无可奈何，悻悻然的走到夏至身边想向夏至求助，夏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告诉她一切等王爷来了再说吧，也提醒她以后做什么事情一定要仔细想好了，不要如此莽撞，尤其是自己收拾不了后果的时候。

    宇文翼从外头走了进来，手中果然拿着一个绿色的锦盒，锦缎上一朵朵的白色小花簇拥在一起，颜色分明，显着盒子甚是大气。冬至看到那个



第六十三章 磨墨丫头
    八月，夏尾。早晚已经有了舒爽的清凉。

    宇文翼今日回来便跑到了书房奋笔疾书，皇上不知为何，忽然间给几位皇子出了题目《论治国理政》，这是诸位皇子在还未曾成年的时候便已经写过的，不知为何又重新提起。

    沐垚也乐得清闲，窝在炕上看着书，夏至抱着絮漓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着，不知为何，絮漓特别喜欢夏至，黏在夏至身上不下来，乳母要不去，甚至连沐垚有的时候都要不来。连冬至都打趣说不如让乳母就此回去，将乳母的份例给了夏至的话，夏至没几年就能买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墨荷端过一碟子桂花山药糕和腌梅子来，说道:“八月桂花香，一做这桂花山药，好像满院子都是桂花的香味儿。”沐垚拿起一块放在口中，吩咐着:“去给王爷送去一碟子吧，这半下午了想来会有些饿。”冬至喜滋滋的端着去了，自从她和钰诚两个人的婚事定下之后，凡是去给宇文翼送些茶点的活儿都交给了她，沐垚也吩咐过不必急着回来，也让两个人忙里偷闲好好的联络一下情感，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就好。

    不想这次冬至回来的倒快，没一炷香的功夫便气哼哼的回来了，弄得墨荷几个都有些莫名其妙，沐垚也看着她脸色不对，还以为和钰诚吵了架，遂问道:“这是怎么了钰诚欺负你了”冬至将一碟子糕点丢在桌子上，发出呛的一声，虎的絮漓一瘪嘴便哭了出来，夏至皱了皱眉，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这么大的人怎么心里一点分寸都没有，哪有在主子面前摔摔打打的。”

    冬至一看絮漓哭了，沐垚的脸色也有些阴沉，才抿了抿嘴唇说道:“奴婢没进书房，在门口就看见一个丫头在那给王爷磨墨，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狐媚样子，奴婢连进去都没有就跑回来了。”沐垚的眉心一跳，左边的眼角不自觉的向上挑了挑，放下手中的书，问道:“除了磨墨呢”冬至扁着嘴摇了摇头，沐垚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重新拿起书看了起来。

    冬至微怔，她想过沐垚会有的很多种反应，或者直接冲过去赶走那丫头，或者去向宇文翼兴师问罪，没想到竟然一个哦就结束了她又跑到沐垚面前，继续说道:“王妃不生气吗王爷的书房从来都不用丫头伺候的呀，而且那个丫头我见过，就是当初在花房的那个，不知道怎么就弄到了王爷的书房里头，肯定是给了赵思远银钱，这个赵思远，几两银子就敢做这样的事情，奴婢定要是问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冬至越说越生气，尤其是看到沐垚的无动于衷更是生气。沐垚并非是因为心里没有宇文翼而不生气，可能是因为足够相信宇文翼对自己的情谊或许吧。

    恰好在此时，墨荷走了进来对沐垚禀告道:“王妃，赵管家来了，说是宫里传了话来。”冬至一听，气冲冲的冲了出去，对着赵思远劈头盖脸的说道:“赵管家可真是个会办事的，难道王妃



第六十二章 又见春风楼
    过了晚，沐垚和宇文翼才从一绾阁中出来向王府走去，几个人都喝了些酒，沐垚的脸色微红，看起来更是可爱，宇文翼趁着她不注意一下子把她扳过来亲了一口，弄得几个丫头都在那偷偷的笑着。沐垚有些不好意思，推了他一把，嗔怪道:“一点儿正行都没有，也不怕人笑话。”

    冬至递了一杯茶到沐垚的手中，说道:“奴婢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笑话了。”沐垚作势要拍她，说道:“等哪天把你嫁出去，也让我们高兴高兴。”墨荷也在一旁帮腔道:“对啊，冬至姐姐和钰城哥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啊，奴婢们可还等着喝喜酒呢。”冬至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手指伸过去便要去拧墨荷的嘴，笑道:“你还打趣我，等着哪天我帮着王妃帮你踅摸一个，把你嫁出去，看你还说不说我了。”

    墨荷也不躲，微微一笑，说道:“我可是没想过要嫁人，我还想在王府呆一辈子呢，就这么伺候着王妃一辈子才好。”“我可不敢留着你们一辈子，还不被你们这些嘴给编排死，等到时候挨个给你们找婆家，都嫁出去，我眼不见啊，心不烦。”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就走到了闹市街，冬至说道:“奴婢将这车帘子撩开一些吧，感觉车里有些憋闷。”说罢便打开了帘子，头伸了出去却半天都没有回来，墨荷顺着她的身子看出去发出一声惊呼。冬至的声音有些发抖，说着:“王王妃，奴婢看见春风楼重新开张了。”

    沐垚的心随之咯噔了一下，宇文翼忙喊着停车。沐垚下马车的脚步显得那么的沉重，好似有几千斤缀着一般，竟有些踉跄，宇文翼赶忙扶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沐垚却推开了他，手指着那春风楼的招牌，嘶哑着嗓子说道:“我要进去。”

    两个人一步一步的走向春风楼，每走一步心里就更沉重了一些，沐垚的心不停的哆嗦着，连带着整个人都忍不住的微微颤抖，她现在说不清心中是如何想的，既渴望见到云裳姑娘，也似乎不想见到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相要揭晓之前的一种胆怯。

    春风楼前来来回回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向他们这边看过，许是没有见过女人前来妓院的吧，也或许是两个人的神色太过于可怕，苍白到像两个游魂。店中的小二笑嘻嘻的迎上来拦住了两个人的脚步，说道:“对不起，我们店中不接待女客，还请您回去，等您方便的时候再过来。”身后的钰城连忙赶上前来，对店小二说道:“请你们掌柜的，我们有要事要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