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山河半缘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享耳满城
第四十三章 知书之地
从极乐寺里出来后,沐垚的笑也多了起来,虽然还是不如以前,但对于宇文翼来说已经非常的高兴了。两个人利州的郊外相携而行,冬至几个在后边牵着马车跟着,看着王妃能够一点点的解开心结的样子也都是松了一口气。
“春天到了,春风吹着,走走也还真的是很舒服的。”宇文翼拉着沐垚的手,眼中看着四周的风景,觉得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对啊,冬天再难熬,春天总会来的。”“垚儿,都说这利州是一个书香之地,虽然不如齐鲁出过至圣先师,但可谓是人人识字,户户知书。连父皇都对利州的知州大加赞扬,说他治理有道。”“能够人人识字本就不容易了,不管能知晓几分,总算是知州的一份功劳的。”
“王爷王妃你们看,前边围了好多人啊,难道是有杂耍的不成”沐垚顺着冬至指向东南方向的手看过去,果然围了好多人,里里外外有几十个,吵吵嚷嚷的,可是并不太像杂耍的,京城里也有杂耍艺人,往往这时候叫好声一片的,但是这些人只是围着,窃窃私语的,倒是有些嘈杂,在这嘈杂声中偶尔传出几句粗话。
宇文翼也觉得不对,连忙让钰诚上前去看看怎么一回事。不过片刻的功夫,钰诚便赶回来报道:“奴才在人群中看着,一群当差的衙役在殴打一个人”沐垚心中一紧:“衙役殴打可是这个人偷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奴才看着此人文文弱弱的,倒不像是能作出偷盗这样事的人呢。”
“既然如此,我们去看看吧。”沐垚听完了钰诚的话涌出一分担心,虽然自己在宫中长大,但也并非没有听过官府欺压良民的事情。几个人走到人群中,便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手中抱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字,那字已经被他自己身上的血污染得有些晕开了,但从只言片语中沐垚大致也明白了,他们乡里的地被人占用了,爹爹被人打死,母亲病重,弟妹们还小,求告无门所以便在城门前跪着,求着过往的行人能够将他的冤屈带到京城,禀告圣上。
钰诚看着宇文翼的眼神,直接跳过人群,两脚便将那几个衙役踢开,周围的人大惊着四散开去。钰凌将那人扶起来挡在身后,对面前的人说:“此人伸冤无门,在这城门口竟然还会被驱赶,不知你们这利州的知州是干什么的。”那几个人本来被钰诚踹开就满心的怒气,听到钰凌的话更是将那蛮横劲儿拿了出来,指着钰诚两人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说我们知州大人,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说罢手中原本用来殴打那伸冤人的鞭子一瞬间便向着沐垚和宇文翼这边冲了过来。
宇文翼上前一步一手便将到了面前的鞭子抓住,伸手一扯,那人便一个不稳栽倒在地。钰诚和钰凌看到此处怒从中来,没几下子
第四十二章 出行
自从沐垚失了孩子之后,她便终日呆在王府里不曾出来过,也不愿讲话,每天的事情便是抄佛经拿去佛堂烧掉,足足四十几日。宇文翼心疼的不得了却也无计可施,只好去求自己的母妃。慤妃身为宫妃不能随意出宫,虽然心焦却也只能等着一个时机。太子妃丧仪的这天,宫中有品级的妃嫔都在皇上皇后的许可下来到了东宫,虽然身为庶母没有为正妻嫡子嫡女吊唁的礼节,但皇家与普通人家不同,而且毕竟是太子妃的丧仪,亲自吊唁也可以说是不成文的规矩。
慤妃远远的便看见独自坐在那里发呆的沐垚,她已经消瘦了不只一圈,面上的气色也是苍白的,瞬间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子心疼,沐垚就如同自己的女儿,失去的是自己的孙儿,何况自己也是失去过孩子的,如何能不理解她的心呢。
沐垚看见出现的慤妃,心中的委屈与痛苦在一瞬间爆发了,哽咽的叫了一声:“母妃。”她好久都没有哭过了,以为自己的眼泪都流干了,却在这一刻才知道那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罢了。慤妃走上前去,将沐垚抱在自己的怀里,任由她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衫,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背,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希望她能够将自己的委屈全部哭尽。
待到夕阳逐渐西沉,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沐垚才起了身,说道:“母妃,是我不好,我对不起我的孩子,对不起宇文翼,也对不起你。”慤妃替她理了理被泪水打湿零落在耳边的碎发,说道:“孩子,这如何能怪的了你呢如今,最难过最心痛的就只有你了,如何能再去怪你。”
慤妃用帕子擦掉了残存在沐垚面颊上的泪痕,继续说着:“当初,皇长子突然间殁了,母妃的心和你是一样的,恨不得就随了他而去,可是真的能如此吗世间的很多事不随你我的心愿而改变。都说皇长子病逝,那不过就是对外的说法罢了,母妃知道是有人不愿皇长子活着,母妃再如何保护他可能终归不能善终,如果真的怨,只能说他来了不该来的地方,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一切都是命罢了。母妃曾经哭过,恨过,甚至因此对皇上多加怨怼,但是又能如何,终究换不回我的孩子。后来我便远离了皇上,再也没有人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这样翼儿才能平安长大。”
沐垚从来不曾知道这些,目光中带着震惊,她以为皇长子真的是病逝,也知道慤妃受尽了丧子之痛,但不曾想过竟有如此隐忍在里头,那份苦楚,该如何忍得下呢。
“此事,母妃并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翼儿也不知道。如今你的孩子因为他人的陷害而没有了,翼儿看你的样子担心的狠,所以求了母妃来劝劝你,可是母妃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你,因为任何的劝慰在失去孩子的母亲身上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能走出这段悲戚的只有你自己。记住,你的孩子不会怪你的,你不要因为如此便不停的自责,我和翼儿也从未怪你,因为你是我们的亲人。我已经向皇上请愿了,
第四十一章 人去才知情深
知道太子妃的突然薨逝和沐垚的骤然失子后,皇上便派人护送皇后与宇文翼先回了京城,而皇帝的銮驾也急着往回赶,皇后与宇文翼回来的时候,太子妃已经薨逝三日了。
而这三日里,太子宇文霖衣不解带的陪在太子妃的尸身身边,不曾吃过一粒米,不曾饮过一口水,只是不断的讲着两个人之间从相遇开始的故事,好像眼前的并非是太子妃的尸身,而是活生生的臧文芷。“文芷你知道吗你小的时候长得一点都不好看,黑黑瘦瘦的,胆子又小,第一次看见你你躲在你自己母亲的身后说什么都不肯出来,我就起了捉弄你的心思,看着你被几条小虫子吓得呜呜哭的时候我特别的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我是不是特别的坏,可是后来你慢慢地长大了,与我也相熟了,我怎么吓你你虽然哭,但是却依然喜欢黏在我的身边。你总觉得是你先喜欢我的,我却觉得我是先喜欢你的,可能从你被吓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过了十二岁你越长越漂亮了,朝中想要向你家求亲的人越来越多,都在等你长大,那个时候我只要看见有其他男子围在你的身边我心里就酸酸的很难过,如果你对谁笑了我可能会生气很久,而且会将这种生气蔓延到你的身上,或许我的捉弄就是为了不让你忘记我这个人,让你意识到身边的我吧。虽然我是太子,但是我一点点都没有身为太子的自信,我并不聪明,也没有很英俊,而且也并不想你因为身份而喜欢我。你还记得吗你的父亲最初并不想你嫁入皇家的,也并不想让你入主东宫,成为我的妻子,他还曾与卫国公约定等你长大了到了十六岁之后便向父皇请愿将你嫁与卫国公的长子卫峄城,卫峄城很是满意,终日到处炫耀,还私下里叫你小媳妇儿,我听到这个消息难过之余就只剩下了愤怒,看到卫峄城的样子便觉得生气,他英俊有学识,又有一身的好武艺,连父皇都说将来一定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偶尔在家宴或者朝中请宴时看到他总是借故到你的身边我就恨不得狠狠的揍了他一顿,有一次终于没有忍住,派人动了手,还被父皇罚跪了七日呢,但我一点都不后悔,虽然父皇责罚了我,但是父皇却知道了我的心,答应我将你嫁给我。父皇向我答应了这门亲事后不久,一日中午我恰好去母后宫中请安,听见了你母亲与我母后说的话,他们说我们的婚姻自然是更好的,是双方彼此助益的,而且你也同意了,那一刻我是既生气又高兴的,我高兴终于能够将你锁在我的身边,但生气的是你竟然也与母后一样觉得我们的婚姻是彼此助益。婚后我总是会用别的人引起你的注意,就是想要证明在你的心中我到底有多重要,那年你因为生我的气而失去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而我却三天没有露面,因为那时我一直都在自责难过,我不敢见你,我害怕看到你心痛的样子,偷偷去了国寺为我们的孩子超度,从那以后你看我的眼
第四十章 失子
沐垚不想遇见外边过来吊唁的人被问东问西,于是便带着团儿从后花园中穿过,她的心中还是郁郁,有几分是因为臧文芷,还有几分是因为盛萧然将要告诉自己的事情,她不知道是为何,却总是忐忑,生怕会再传来什么坏消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还能否承受一次接一次的打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心中各怀心事。沐垚正想着,便听见团儿在身后惊呼一声:“蛇啊!是蛇!”沐垚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四处寻找着团儿口中的蛇,还未曾找得到就感觉自己被人狠狠的推了一下,一个跟头便从楼梯上栽了下去,倒下去的那一刻什么也做不了,只剩下能捂住自己的肚子。
沐垚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闪现出臧文芷的样子,好像两个人回到了过去,那时候没有宇文霖没有宇文晋也没有宇文翼,只有她和臧文芷,在后花园里追着玩闹,远处站着自己的父亲母亲,怀中抱着一个男孩子,好像是弟弟,父母的身后突然间出现了几个人凶神恶煞的将所有人都带走了,整个花园瞬间就只剩下了沐垚自己,她四处奔跑着寻找,不停的喊着父亲母亲和文芷姐姐,却一个人都不曾找到。太阳好像一下子被黑色的布罩住了,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本来围着沐垚鲜艳美丽的花丛也变成了黑色,逐渐的枯萎了下来,垂落了头。她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无助感从心底升起来,眼泪也忍不住的流下来,还未等沐垚反应过来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眼前的地不停地向下陷,很快的便陷到了自己的面前。沐垚往后退着,不停地退着,那速度却跟不上地陷的速度,沐垚的脚下一空,感觉自己不停的下落不停的下落,不知飘落了多久,终于随着重重的一声响落了地。
腹部的刺痛感不断的充斥着沐垚的神经,她的眼睛沉重的抬不起,但是意识已经清醒了,那种刺痛感在提醒她她与她的孩子就此断了联系,那是她第一个孩子啊,是她与宇文翼的宝贝,自己还不曾感受过他的呼吸,他的心跳,还未曾看过他一眼,抱一抱亲一亲,就这样与她阴阳相隔。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沐垚无时无刻都是幸福的,那是因为自己而存在的生命,怎么就这样被夺走了,不留丝毫的余地。她无数次的想象过他的样子,眉眼像自己,嘴巴像宇文翼,整个轮廓都是两个人的缩影,竟然就这样消逝了,生命中所有的悲伤是不是都要尝过才算完,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又有什么意义。
沐垚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坐在她身旁的宇文翼看见沐垚晶莹的泪珠惊呼道:“垚儿,垚儿你醒了吗”周遭的丫头们也跑过来,端着药唤她:“王妃,王妃你醒一醒啊。”沐垚的手被宇文翼握在掌心的那一刻好像唤醒了身体里的知觉,却不愿意面对,扭过身子将被子拉到头顶,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
宇文翼看着她的样子,心都碎了。坐到床沿上忍住内心的难过与悲
第三十九章 芷殇2
“霖哥哥,你知道吗从小我就喜欢你的,看见你我就会笑,想到你我就会笑,那时候没有别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够和你每天每天在一起,哪怕只是看见你我就高兴。后来,我如愿以偿了,我可以每天看见你了,但是我却没有想得那么高兴,因为你并不高兴。有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不嫁给你,你娶了别人,便不会每日这么的不高兴。霖哥哥,对不起,我不该因为自己的喜欢而将你死死的束缚住。”
宇文霖听到这话,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文芷,我并不是不喜欢你你明白吗我我只不过是跟自己赌气罢了,其实我每次看见你心里都是高兴的。”
臧文芷笑了笑,显然是不相信宇文霖的话,但是依旧因为他的安慰而高兴着。“霖哥哥,这一辈子,我对不起你,下一辈子,我会放你自由的,我不会再选择遇见你,喜欢你,爱上你,将你牢牢地束缚在自己的身边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什么下辈子,这辈子还没过完呢,文芷,之前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放心好好养着,我会用下半辈子补偿你的,你相信我好吗无论你有没有孩子,以后会不会再有孩子,我都会将你放在我的心上,不会再掩饰自己的感情,不会故意去惹你生气,你信我好吗”
臧文芷拿着宇文霖的手向着自己的被子探去,宇文霖不知何意,当手触碰到被子里的那一刻便明白了,心也低落到了谷底,他颤抖着双手缓缓的掀开被子,心中暗暗希望并非自己想的那般,可是或许是老天爷捉弄他吧,当一片血红映入眼帘的时候,他再也抑制不住,抱着臧文芷大哭起来,口中喃喃的只有对不起三个字再也说不出其他的。
宁国公和夫人进到内殿看到的恰好是那一片红色,宁国公顾不得外男的身份,跑到自己女儿的床前老泪纵横,国公夫人更是一个气血不稳昏了过去。
“文芷,文芷,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你要好好的,要好好的,你这不是要了我和你娘的命吗”听着臧毓麒的哭声,连太后都忍不住了,眼泪簌簌的流下来。走上前一步,劝说道:“国公大人,文芷这孩子命苦,你千万要挺住啊,好歹问问她有什么心愿才是。”
臧文芷想要伸出手去替自己的父亲拭去眼泪,却终究没有了力气,只好说:“父亲别难过了,这就是女儿的命。女儿有一个心愿,还望父亲成全。”“你说,无论你说什么,爹都会答应你。”“父亲,我想回家,等我死以后,就将我葬在臧家的祖坟里吧好不好我希望我能做回臧家的女儿。”“好,爹答应你,爹答应你。”
宇文霖刚想反对,便听见臧文芷笑着对自己说:“霖哥哥,来生,我希望不要再遇见你。”随着臧文芷缓缓合上的眼眸,宇文霖的气血一个不稳,生生的吐出一口血来。
沐垚感觉心里像是被一团进了水的棉絮塞住一般难过,自己认识宇文霖多年,他从小便是皇后的嫡子,有着与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出行西墨
盛春,皇上在与太后商议下,决定出行西墨。
后宫内所有事宜交由太后和皇贵妃处理,慤贵妃、丽贵妃与皇上新封的熙美人随性伴驾,朝中文武大臣皆随性,端王宇文晋、襄王宇文翼、康王宇文程、礼王宇文素皆随行。皇上因为沐垚刚刚痛失爱子,所以特别允许她一同前去,还带着久未回到母国的荃儿与盛萧然。丽贵妃本想着去求皇上能否偷偷带着淑儿一同前去,奈何淑儿的孩子离不开她这么许久,何况朝中认识前任太医江昱豪的人过多,此事便就此作罢。
自从上次宇文翼与沐垚知晓了盛萧然的身份之后,两府之间变得更加亲近,但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却没有对外透露半分,连淑儿与江昱豪都不曾知道,慤贵妃也不曾知晓。生怕被人探听之后,皇上一气之下责怪,更怕太后知晓之后会暗中派人下毒手,用同样的手段去将几个人一网打尽。
沐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七天,外人都以为她是因为痛失孩子才会如此,哪里知道她更有一层心酸在里头。她慢慢的回想起太后对自己的所有好处,如今看来竟然是可笑的,她的那些好都不是出自于自己的真心,一个人装样子装的如此好,时间如此久,该让沐垚说什么只能说满心的佩服。她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搅乱了自己的生活,让一切都成为一种阴谋。
她终于想清楚了,想明白了,想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洗血冤屈,就不得不隐忍,虽然此时的忍耐就像是将自己千疮百孔的心拿到车轮下碾压,痛的要死却还要笑着面对,但是却也不得不如此,忍不了这痛楚,一切都只能停留到想象,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此次出行西墨,可能最高兴的人也最忧心的人便是荃儿了,她许久都不曾回过家了,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未曾见过自己的孩儿,如今女儿已经一岁多了,粉团儿似的可爱,想必父母应该会喜欢吧。可是她回去同样带着忧心,安阳公主给荃儿写的书信中提起了西墨王最近对权夫人的宠爱越来越甚,西墨朝中暗中扶持权夫人的人也越来越多,对西墨王进言王后乃是大闵国的公主出身,如果拥立嫡子为储君的话,恐怕西墨整个王朝都要受到大闵国的牵制。
西墨王的心思也随之摇摆不定,毕竟并非是正统思想下的国家,没有那么讲究长幼嫡庶尊卑,所以安阳也是极为忧心,也时常会与自己的母亲和皇上通信,皇上和太后为了解除她的忧心,施压西墨王能够尽快确立嫡子为储君,所以才会计划了此次的出行。
皇帝的车马队伍浩浩汤汤的向着西墨王朝进发,整个队伍都极尽奢华。荃儿和沐垚坐在中间一辆宽敞到如一间内殿的马车内,有些无言,墨荷烧了两个汤婆子递给沐垚两个,说道:“越是向北越是发冷,虽是盛春,但是还是暖一暖吧,免得起了风再着凉。路程还远,如果真的病了恐怕更难以支撑了。”
荃儿忧心忡忡的看着已经睡着的絮漓与盛安诺,接过汤婆子,对着沐垚说道:“我倒是无妨,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就怕两个孩子还不适应。”夏至将两个孩子的被子拢了拢,说道:“侯妃放心,奴婢们会精心伺候着的。”荃儿点点头,可是眉头上的郁结依然没有半分解开的迹象,沐垚明白其实她是在担心自己的母亲和弟弟。
西墨王与安阳公主的嫡子名字叫做赫霆,是安阳长公主给取得名字,对他充满了期待,也极尽所能的去培养,甚至不惜牺牲女儿的婚姻,为了给他一个坚实的后盾。赫霆也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虽然才十五岁,但是无论是治国之策还是武功兵法都不弱,唯一的缺点就是身体不是特别的强健,总是会有些头疼发热的毛病,权夫人也会经常以此来做文章,来劝服西墨王搁置立储之事,也是为了等自己的孩儿长大,有了与嫡子分庭抗礼的资本。
沐垚将墨荷和夏至打发了出去,才拍了拍荃儿的手,宽慰道:“好事多磨,皇上也是看中安阳公主与赫霆的,否则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带着文武百官到西墨来。”“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父王不是个轻易低头认输的人,我就怕弄巧成拙。”荃儿是了解自己的父王的,他一生都轻狂的狠,更是不喜欢受人威胁,权夫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百般温柔笼络,而母亲则不同,她出身高贵,不屑于此,可是就因为这样才逐渐失去了父王的欢心。荃儿隐约记得,在她小的时候父王还是很宠爱母亲的,得了什么好的东西都是最先送到母亲宫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疼爱越来越少,母亲在背地里总会难过忧伤的哭泣,但是明面上却越来越强势,有的时候荃儿就在想,是否她将背地里的忧伤挪到父王面前反而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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